這個問題,她苦思良久,後來才想到,問自己,還不如問冷御覺。
畢竟,他才是最清楚答案的人,不是嗎?
百合幾經思索,終於在深夜,像只小老鼠般,偷偷來到他的書房門口。
門內傳來談話聲。因為那聲音分屬冷御覺與野玫瑰,讓她躊躇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偷聽下去——
「你要怎麼謝我?」
「我已經幫你付清了你在老彼得那裡的帳款。」
「那些錢我自己也付得起。」
「不然你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野玫瑰斜睨著他。
他點頭。
「真的什麼都可以?」
「大丈夫一言九鼎。」
「看來你這個大丈夫,還真疼你家的小妻子。」野玫瑰笑得正得意。
「那就不要怪我獅子大開口羅!」她本來就覬覦冷御覺擁有的某些科技防盜設備,還愁著開口直說會被拒絕呢,眼看著他就把大好機會送給自己了。
「兩周。」她直接報出一個數字。「不管新舊設備,我都要玩一玩。」
「敢情是你把我高價添購的防盜設備,當作兒童遊樂園了?」
野玫瑰眼中閃亮。「對從事這另類工作的專業人士來說,的確如此。」
「你想從什麼時候開始?」
「三天後的晚上。」
「謝啦!」她得意滿意的答覆,開門走了出去。
躲在門外想要偷聽的人還來不及閃躲,野玫瑰已發現她的存在。
她一把把百合推進門內。「去吧,有人正等著你呢!」
「百合?」冷御覺望過來,眸裡有絲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睡下了嗎?」
哎呀,她在門外鬼鬼祟祟的行徑,看在他們眼中,會不會很惹人厭?
「我……」她支吾著,沒注意到自己的情緒焦點已不再集中於「恐懼」,而是「赧然」。
「自負的男人,拜託體會一下小女人渴愛的心情吧。」野玫瑰眨眨眼。
冷御覺立刻會意。他跨大步過來,右臂一舉,將門按上,左手落了鎖。
百合隨即被困在他與門板之間。「你有什麼事要問我嗎?」難道他與野玫瑰夜談,激起了她心中的妒意?
她紅著臉,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別到一邊,不敢看他。「沒有。」
他料中了!百合吃味了。他表面不動,心中狂喜,故作冷漠地回到書桌後。「沒有的話,那我就什麼也不說明了。」
好吧,其實有的。她緊張地望看他。「容易你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冷御覺眼中有深深的失望。「你就這麼無所謂?」
不是的,她好在乎,在乎到幾乎要嫉妒,只不過……他會讓她過問嗎?
算了,問了再說。
「你好像跟野玫瑰很熟的樣子哦?」
「嗯。」他勾了勾手,硬是把她勾到身邊來。
百合一走過來,他立刻將皮椅一旋,拉她坐上他的大腿。
她才一坐下,就發現全身上下的神經都變靈敏了,她的臀正抵著他慷慨送給她的「禮物」。
「你的問題只有這樣?」他的手不安分地從和服的開襟處探了進去。
每天只是看著他最愛的女人在面前走來走去,卻不能吃掉她,這樣的煎熬對他來說,已經太過了。他是個慾望強烈的男人,對心愛的女人更是如此。之所以沒有吃掉百合的原因,是因為男性自尊在作祟。
他可以看出百合眼底對他的情意,雖然青澀,但他可不打算放她出去歷練一番,等她成熟,再來採擷。
但他至少要確定,她願意跟他燕好,是因為她也想要他,而非「因為怕吉川出手,而與他上床」。
但他並不能管住自己做其他的事,見過她的美好,他怎麼可能不親近她?手指敏捷的找到她的神秘地帶,另一隻手迅速地解開腰帶,拋在地上。
「御覺,你……」她的手徒勞無功地推拒,無奈他攻城掠地的速度更快,眨眼間和服已經被他「拆封」了。
「只有這個問題要問我嗎?」
「還、還有。」
「再問。」他輕揉她的蓓蕾,熱唇在她頸後親吻。
「你跟她很要好嗎?」
「你說呢?」長指輕輕潛入底褲,找到了最珍貴的花瓣。「再問。」
百合驚喘一聲,本能地夾緊雙腿,同時也夾緊他的大手。「你、你……」
她的心念,全繫在他長指的動作上。
「你好敏感,我喜歡。」長指按著花瓣,輕輕分開,找到了通往天堂的甬道。「百合,問題。」
「你……你也曾經對她這樣做過嗎?」她輕泣了起來,歡愉像雷一樣擊中了她。
「不,我沒有動過她,也不想動她。」他的手溫柔地推進又撤出,模擬交歡的儀式。「我只想動——百合,問題。」
他的抽動忽然停住,長指撤出,將她打橫抱在腿上,和服滑下左肩,她半裸著躺在他的懷裡。
冷御覺灼灼地看著她的嬌軀。雪一般的白皙,襯出三角地帶的黑亮茂密,以及花瓣綻放的艷紅……
百合只覺得身側那個硬物不斷勃脹,頂向她。啊,那是他給她的「禮物」,是她的,不許是別人的……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她不自覺地在他身上輕扭,渴望他繼續充實她。
她喜歡他看著她的眼神,兇猛、野蠻、充滿了佔有慾。他在失控與抑制的模糊地帶交戰,讓她莫名的興奮、莫名的顫慄,莫名的想迎合他。
在他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是獨一無二,足以撼動他自制力的存在。「百合,問題,我要你對我問問題。」
她抓回縹緲的神志。他剛剛答了什麼?他沒動過野玫瑰?
那麼美麗,美麗到令她暗暗嫉妒的女人;那麼開朗,開朗到比她更能匹配他的女人,他竟然不想動她?
她的唇勾起了魅惑的微笑,一種很不百合,但百分之百是百合的神情。
她用手背摩挲著那熱燙的硬物。冷御覺毫不客氣,直接抓起她的手,按上去,要她感受他最最強烈的慾念。
「那……你想動誰?」體內最女性的一面,讓她吐氣如蘭地問。
長指再度侵入花瓣中,既狂野又溫柔地進出她,逼出她的嬌吟。
「你。」冷御覺額間冒汗。她生澀又熱情的反應,幾乎要讓他爆炸。
「我只想動——你!」
百合發現,野玫瑰真的是個很難擺脫的人。
不管她避到哪裡,她都會鍥而不捨地找到她,以令人難以拒絕的熱情,跟她聊天。一開始,她不知道要回應些什麼,硬是被逼急了,跳出來的回答不是「太過」,就是「不及」,讓她暗自懊惱。
然而,野玫瑰永遠是那副大而化之的態度,不生氣也不惱怒,不管她回了什麼,野玫瑰總是有辦法把話題繼續下去。
百合很難拒絕這樣的人。
這回,午後,才用過餐不久,她溜回主臥室發呆,就被逮著了,除了野玫瑰之外,羅蘭人人也來了。她結結巴巴地請安,羅蘭大人卻只是揮揮手,表示她只是隨意轉轉。
野玫瑰倒是很興奮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又歪著頭,朝她看了看。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為什麼老是穿和服,整個人捆得像火腿一樣,不覺得很拘束嗎?」
百合訥訥的開口:「其實我……我不會穿你們穿的那種衣服。」
「不會?」野玫瑰聽了簡直傻眼。「怎麼可能不會?」
「從小到大,我只穿過和服。」她小聲囁嚅。
「我的天啦,你實在該被列為保育類動物,或世界文化遺產。」
百合站在一旁,像做錯事被責備似的,緊絞手指,
「世界上還有些原始部落連電視也沒看過,算起來,她還不是最奇怪的一個。」羅蘭夫人坐在一旁的長沙發上,閒閒說著。
夫人這是在替她解圍嗎?百合投去感激的眼神,但她好像沒注意到。
「有道理。」野玫瑰點點頭。「我可以看看和服裡面是什麼嗎?」
「呃……」她怎麼這麼大刺刺地要求啊?她為難了。
「怕什麼?大家都是女人嘛,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借看一下又不會怎樣。」野玫瑰豪爽揮手。「還是要我先脫給你看?」
「不用、不用!」她嚇得連忙搖手。「你請便。」
嘿嘿,她說「請便」耶,好誘人喔!野玫瑰搓著手上前。
「你若不怕冷御覺知道後剝你的皮,你就動手吧!」羅蘭夫人提醒。
「怕什麼?我會幫她還原的,保證那傢伙不知道。百合,幫我啊,我還真不知道這種玩意兒要怎麼脫耶,從這裡開始?」她指了指腰帶。
「嗯。」
「這個腰帶是纏著你的腰的吧?」野玫瑰壞壞的笑。
她點頭。
「如果我用力把它抽開來,會怎麼樣?」
「嗄?」她老老實實地搖頭。「我不知道。」
野玫瑰不滿了,嘟翹起紅唇。「喂,你很那個耶,問你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野玫瑰這麼直接地抱怨出來,百合慌了。「真是非常對不起。」
「你不要老是對不起東、對不起西的嘛,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百合試著解釋:「因為我以前穿的時候,從沒想過這一點……」
「那我們來試試看,好不好?」野玫瑰一臉賊笑。
她點點頭。
「你站穩,小心不要跌倒喔。」野玫瑰抓住腰帶一端。「要開始羅。」
她為什麼會跌倒?疑問還在冒泡,一股強大抽力忽然從腰間傳來,她立刻在原地打圈圈。
冷御覺進房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他快步過去,丟開公事包,雙臂一張,剛好將快摔倒的百合圈進懷裡。
「你在做什麼?」他忍不住怒斥野玫瑰。「你以為在打陀螺嗎?」
「等等……」百合捧著發暈的腦袋。「是我答應她可以這樣做的。」
「對嘛,明明是她自己答應的嘛。」野玫瑰趕緊陪笑。
冷御覺青了她一眼,低頭審視站不穩的百合,雙臂直接牢牢圈住。
「再說,我這也是在為人作嫁啊!你看,我才剝了她的腰帶,你就進來『接手』了。」糟糕,又被青了一眼,快溜!
「清場清場!乾媽,我們在這裡只會凝了別人的眼。」兩個女人前一後地出去了。
「等等……」百合開口想叫住她們。
「在我的懷裡,你怎麼還會想著別人?」他忍不住有點吃味。
「你別生野玫瑰的氣。」她緊張地看著他。「我的頭不暈了,真的。」
這是一個好徵兆。以前害怕,她總是默默地不開口,只是忍受,但現在她會開口表達意見了。
「百合,世界上不是只有『生氣』這件事。」他將下巴頂在她的頭頂心。「而且,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她只是頑皮。」
「嗯。」原來他知道!她放心了。看著被拋在一旁的腰帶,她拍拍他的手臂。「放開我,讓我先把衣服穿好。」
「在我面前,不用管衣服的事。」他環抱著她,腳下輕輕移動,像在無聲的音樂中慢舞。
他說錯了!「衣服」其實很關他們的事。她的小腹感受到他純男性的變化,她不禁羞紅了臉。
「你為什麼老是喜歡抱著我?」她咕噥抱怨。
冷御覺一歎。如果她知道,他無時無刻想的不只是擁抱她,而是更深層的「互動交流」,八成嚇得她逃跑。
「我喜歡抱你,這是無可比擬的享受。」他貼在她耳邊低語。「難道你就不喜歡我……」聲音漸漸收小,但他保證她聽得很清楚。
百合紅著臉瞠他,想從他懷裡逃開,卻被他抱得緊緊的,脫不了身。
他們又擁舞了一會兒。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這麼早回來?」她忍不住疑問。
「有點事。」他收緊雙臂,經過考慮,他決定誠實告知。「今天,你父親的律師來找過我。」
她陡然一僵,舞步停止。「他想做什麼?」
「他委託律師將你的身份證明文件、護照等等,一併交給我。」
事實上,他正是因為此事而提早回家。
她抬起眉。「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你自由了。」他看著她的眼睛,冷靜說道。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冷御覺放開她,趁她將腰帶系回去的時候,從公事包裡拿出一疊文件,交給她。
她拿著自己的護照。「我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
這不稀奇,只要有百合在手,吉川自會找人幫她代辦。
「他真的放我自由了嗎?」百合狐疑。
「是。」即使不確定,他仍直接肯定,不想讓她擔心太多。
當他拿到這些文件後,立刻請了鑒定專家,監別文件真偽,答案是肯定的。有關百合的文件都在這裡了。
「有了那些,我可以做什麼?」她始終不太明白這些白紙黑字的意義。
「你可以跟著我到世界各地收購藝術品或洽談生意。」他牽起她的小手,在唇上一吻。「而我,就要開始傷腦筋,該怎麼向你求婚,而且還要為了你答應與否,開始坐立難安。」
「求……求婚?」她的眼中閃過琉璃股的七色光彩。
如果可以,好想現在就點頭,但那實在太不矜持了。
「對,求婚。」他拉起她的手,看著無名指,彷彿在目測她戴幾號戒指。「這次,沒有任何人敢對你趕鴨子上架,唯一有的是一個不確定自己當不當得成新郎的男人,在等待你的答案。」他說得可憐兮兮。
百合瞠了他一眼。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她非他莫屬。
「你父親的代表律師也擬了合約,正式載明與你脫離父女關係,他希望你放棄繼承權。」合約,他也委由資深律師看過了,沒有問題。
百合想了想。「這樣做,他就不能再逼我做任何事了嗎?」
「沒錯。」但得提防吉川孝太郎出賤招。
他暗暗立誓,要保護她到底。
百合彷彿看見未來出現了曙光。「我願意放棄。」
冷御覺抽出一份文件,讓她閱讀,但她信任他,忙不迭地揮筆就簽。
「還有,你父親派人送來一些你以前的衣物。」
他當然要人檢查過那些東西了,但的確只是些生活小物,沒有任何高科技追蹤器,通訊器之類的物品夾雜在裡面。「雖然我不喜歡你穿別的男人買給你的衣服,即使你父親——」
「那你就直接丟掉啊!」她脫口而出。
天啦,她在說什麼,以前這些話絕對不可能從她口中冒出,但現在她發現她說出口,也沒有任何罪惡感。
畢竟,那些漂亮的衣服、精緻的頭飾,都只是為了把她妝點得更美麗,好讓父親換到想要的東西……夠了!那些骯髒事,她不願再想起。
見她沒有急急出手攔住自己的話,冷御覺察覺到她的轉變。她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覺話不得體就緊張得要命,任何風吹草動都讓她畏懼。
「你要我直接丟掉?」她與過去劃清界限的決心,他看得到。
百合想了想。「不了,先放著吧,或許哪天我會想看一看。」
又是另一個轉變——她並沒有依循以前的思路模式,順著他的意思附和,或默默聽令行事。
果然,請野玫瑰來當她的朋友,打開她的心門,是正確的一步。
這時,百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玉子姨他們呢?」
他心中打了個突。為什麼特意問起他們?她甚至沒有多問吉川孝太郎的近況,為何獨獨關心起伺候她的下人?
「如果你指的是跟你一起坐飛機來的那四個人,他們還在英國。」
百合急切地問:「他們好嗎?」
「我沒問。」他不著痕跡地留意她的神情。「這很重要嗎?」
百合倉促一笑,搖搖頭,不說話了。
她不知又隱藏什麼在心底了。也許,這四個人才是關鍵,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的關鍵,所以她才會在真情流露後,再度封口不談。
他們為什麼比吉川孝太郎更重要?
他所得到的資料無法顯示這一點,唯一猜得到的可能是他們從百合小時候起,便服侍在她身邊,因此她對這四個人比對吉川更有感情。
但,僅僅是這樣嗎?
對於這四個人為何還留在英國,他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們伺候的是百合,現在百合不再回吉川家,按理說,他們應該回日本去才對。難道說,他們都被留下來當下人了?
再想想剛才百合神態有異,他得再認真琢磨,慎重應對。
吉川出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又另有所圖。
如果他不是徹底放棄了百合,那就是他還留有一張最大的王牌,正等待機會祭出。
「再來再來,我們繼續昨天沒有做完的事。百合,脫和服!」
隔天午後,野玫瑰又來造訪主臥室。一向疏疏冷冷的羅蘭夫人彷彿也覺得她的點子有趣,跟著來看戲。
百合嘟了嘟嘴巴,做出一個全新的表情。「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哪有?我才拆掉腰帶,你家男人就進來了,我根本什麼也沒研究到好不好?」野玫瑰沒好氣地說道。「讓我研究一下啦。我記得曾經在@#¥……」
她說了一個模糊的地名。「看到過一套花色很雅的古董和服,我可以把它「拿來」送給你。」
送給她?
「不,不好,和服好貴的。」
「花不了我幾個錢啦。」野玫瑰乾笑兩聲。
「怎麼會花不了錢呢?」百合覺得她話中有話。
「哎呀,我有我的門道。你別岔開話題,快點,借我研究一下。」
百合連忙拉住襟口。「借你研究可以,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唷,會講條件了,是吧?」野玫瑰真希望此刻有一台攝影機,將百合的言行拍下來,放給冷御覺看。嘿嘿,說不定他會因為感激她把百合「帶壞」至此,而犒賞她到金庫去玩「破關遊戲」。
「說,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幫!」
百合一臉羨慕地看著她。「你可不可以教我穿你那樣的衣服?」
她看到野玫瑰一天著褲裝、一天著裙裝,有的時候,看到她在健身房裡做運動,還穿著一種叫「韻律服」的緊身衣,行動相當自在。
哪像她,穿著和服,跑也跑不動,跳也跳不高,整個人好像被捆住了,那種束縛感一天比一天更令她難受。「那有什麼問題?包在我身上!走走走,我們移駕到更衣室去。」
三個女人進入更衣室,野玫瑰一看到洋服區,整個人就興奮得語無倫次了。
「我的天啦,冷御覺的手筆真大,天底下這麼多漂亮衣服、限量精品,他都為你買來了。」她邊翻邊嘖嘖稱奇,接著,她按下一個隱藏鈕。
「看看這裡,還有暗藏式珠寶展示櫃,成套的珍珠、翡翠、祖母綠,還有鑽石飾品,都是極品耶!」
百合被她這麼一喊,也好奇地湊過來。「真的,好漂亮啊!」
「小姐,這是你的東西耶,別裝得好像第一次見到,好不好?」
百合無辜地看著她。「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呀。」
「這些東西就在你的更衣室,別告訴我你每天進來,穿著和服就走。」
對啊,她就是這樣。百合像小鴿子般垂下了頭。
羅蘭夫人冷冷一曬。「可惜我那傻兒子費了那麼多心思,在你住進來之前,就大肆裝修、採買珍品,看樣子你還不想領情呢!」
百合怔住。這些……這些全部都是冷御覺為她準備的?她因為膽小,不敢嘗試新事物,所以也就不曾晃到這一區來看看。
看著這些美麗名貴的夢幻逸品,她心疼了起來。
她從沒送過任何禮物給任何人,但如果她費心準備了好多東西要給某人,她會希望看到對方快樂、滿足、驚奇的神情,她會希望這樣的巧思,收禮者能夠感受得到。
因此,只要一想到冷御覺也許每天都抱著這樣的期待,卻每天落空,她的心裡就難受得緊。她為什麼這麼鈍呢?
「這些寶石成色很好,手工也都相當精緻,也許我該從這裡下手。」價值不斐的珠寶飾品,勾惹了野玫瑰的賊性。
「可惜我發過誓,絕對不對朋友下手。唉,當初我幹嘛要發這種蠢誓呢?」
百合忽然警覺地看著野玫瑰。「你要下什麼手?」
羅蘭夫人覺得很有趣,便幫她解答。
「能被橫行歐洲的艷賊野玫瑰稱讚,這些珠寶如果有靈,也該覺得很榮幸。畢竟野玫瑰的眼光可是高得很,能人眼、想下手的東西不多。」
百合精準捕捉到一個字。「賊?」
野玫瑰笑咪咪地看著她,指著自己,愉快地點點頭。
「你是個賊?」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她,表情允滿驚訝。「小偷?」
「哎呀,什麼「小偷」?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我是徊很有格調、很有操守,具備專業技術與智能,富有幽默感義艷名遠掃的賊。」
百合驚跳起來,緊張地望著她。「不准你碰這些東西!」
「喂,你該不會是看到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就動了貪念吧?」野玫瑰斜睨著她。「分我一半!因為要不是被我找著,你也不會發現這些東西。」
「別說一半,連最小的一件也不給你!」百合撥開她的手,緊緊護住。
「不關錢的事,這是冷御覺給我的,我不要他送我的心意被別人帶走。」
雖然她彎著腰,抱著珠寶展示架的模樣,看起來很可笑,但她的眼神卻流露出絕對的認真與堅持。
野玫瑰與羅蘭夫人互看一眼。「好了好了,別這樣,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早就發過誓,絕對不會偷朋友的東西。」
百合仍戒備地看著她。
「除非我們絕交,否則我不會動歪腦筋。」見百合還是不肯退讓,野玫瑰歎口氣。「你以為,冷御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他知道?」
「乾媽也知道啊!我十六歲『出師』,冷御覺跟乾媽還幫我慶祝過呢!」
耶?百合猶豫了下。如果是冷御覺與羅蘭夫人都信得過野玫瑰,那她的確沒什麼立場去質疑她。她退開去。「但是,我今晚會再跟他說一遍喔。」
「你想跟他說一千遍也是你的事。快點,我們來玩芭比娃娃變裝秀。」
「什麼是芭比娃娃?」
「唉唷!」野玫瑰終於受不了了。「改天我買一個送給你。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和服裡面裝著什麼,還有,背後這蓬蓬的一包是什麼?!」
「這是太鼓,裡面是枕物事……」百合解說著配件。
褪掉和服之後,野玫瑰驚訝地看著她,眼角一抽一抽的。「冷御覺……他知道你和服底下,部只有穿這樣而以嗎?」
「他看過兩次。」見兩個女人驚喘一聲,百合趕緊改口:「他知道。」
「那他的反應怎麼樣?餓虎撲羊?」最裡的白色單衣根本啥也遮不住啊!
「沒、沒有啦。」百合一想到之前的情景,臉兒都紅了。「你……你們不要亂想。」
「什麼都沒有?」野玫瑰無限惋惜地搖搖頭。「可惜了,我看他氣宇軒昂、充滿男子氣概,還以為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呢,誰知道他居然這麼『不行』,見過你穿這樣都不動心,真不知道該誇他紳上,還是罵他無能。」
聽她的口氣,好像冷御覺很『不好』似的,百合總覺得自己有義務為他辯解一下。「其實,他沒有那麼、那麼……」
「『不好』?」野玫瑰淘氣地說。
「當心你在說誰的兒子!」羅蘭夫人敲了她一記爆栗。
「請問,我穿這樣……有什麼問題嗎?」雖然都是女人,但她還是害羞地掩住了重點部位。
「基本上,現在的女人大部分都是穿這樣。」野玫瑰飛快地寬衣解帶。
百合看得一呆。「你……上半身那一件是什麼?」
「胸罩。因為我們不像你一樣,包得像顆肉粽,為了避免『激突』,我們都穿這個玩意兒。你從來沒穿過?」
她搖搖頭。別說穿了,她連看都沒看過。
「可憐的女孩,幸好上天眷顧你,沒穿過胸罩,胸形還這麼漂亮。我來找找,我不相信冷御覺會忘了準備對他來說,太過重要的「娛樂配備」。」
她再度埋回衣櫃。「哈,我就知道那傢伙會給自己準備最好的享受。」
櫃子裡不只有一套套嶄新的貼身衣物,還有足以讓天底下的女人臉紅心跳又尖叫的性感睡衣。
百合看著那一件件半透明的紗質薄衣,臊紅了臉。
「這、這、這……」她的舌頭快打結了。「能算是衣服嗎?」
「當然算。」其他兩票都同意,少數服從多數。
百合只覺得她們的笑容奸詭異。「穿上這個,不就都被人看光光了?」
「這種衣服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要讓你被你的男人看光光啊!」
野玫瑰冒出一個頑皮的笑容,朝百合眨眨眼。
「今天晚上,我們負責打點你,讓冷御覺為你瘋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