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好看的!」
湛慎言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欣賞著眼前未施脂粉,卻氣質優雅的安弦凌。
安弦凌沒有回答他的話,沒想到湛慎言隨手挑出的衣褲,搭配起來竟然那麼出色!一想起自己平時的打扮,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枉為女性。
越想越汗顏的弦凌,決定把目光轉向四周。
這間餐廳位在山腰上,東西好吃卻不似高級餐廳般昂貴,而且她沒想到它竟然坐落於台北市裡……將它稱之為世外桃源一點也不為過。
「Silence有著現代桃花源的感覺,對不?」
「你是不是會讀心術?」安弦凌轉過來盯著湛慎言的眼睛瞧。他怎麼能讀出她心裡在想的事?
「我真懷疑妳念醫學院是蒙到的!這不用讀心術,不論是誰都會有這種感覺。」
「你常來嗎?」
「嗯,我每次來台灣,最常吃的餐廳就是這一間,所以跟老闆娘也蠻熟的,剛好她來了!」湛慎言向安弦凌後方的一位女性點了點頭。
「慎言,帶朋友過來吃飯啊!奇恆呢?」
安弦凌忍不住回頭,她以為開這樣一間獨特餐廳的,應該是個中年婦女,可對方卻很年輕。
「漾兒姊!這是弦凌,奇恆那傢伙不知混哪去了。」湛慎言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嗨,弦凌,我是時漾兒,歡迎妳來!」時漾兒端上一盤手工餅乾,然後熱心的夾起一片放到弦凌的茶盤裡。
「妳是這邊的老闆娘!?妳那麼年輕,怎麼可能開這麼棒的店?」安弦凌驚訝得聲量不自覺放大。
「小聲點,妳怎麼一點醫生的氣質都沒有?」湛慎言好笑的說著。這女孩單純到不行,腦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真是可愛。
「我都快三十歲了,哪裡年輕啊!不過妳嘴巴真甜,下次叫慎言帶妳過來,我一定要好好請妳品嚐幾道我的拿手菜!」時漾兒笑得好開心,她拍了拍安弦凌的手後,隨即轉向湛慎言。
「慎言,我很喜歡弦凌,你要常帶她來唷!對了,奇恆說你們跟另一間大學的學生有鬥牛比賽,不是這週末就要開打了,你們準備得如何呢?」
「沒有準備,而且我不認為他們贏得過我們。」
「那期待你們的勝利喔!如果打贏了,要記得來這邊慶功,我會準備好菜等你們的。」時漾兒甜甜的朝湛個言一笑,「弦凌,要去幫他們打氣唷!」她朝弦凌俏皮的擠了擠眼。
「沒問題!漾兒姊,星期天晚上我包下妳的餐廳,請把妳最拿手的料理都準備出來!那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湛慎言起身,順手拉起一直盯著時漾兒猛瞧到口水都快流下來的安弦凌。再不帶她走,可能他就得幫忙擦桌上的口水了。
「等等,我……還沒吃餅乾耶!」
安弦凌甩開他的手,方才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一瞬間回過神。為什麼他手的溫度明明不高,卻會燙人呢?
「還知道要臉紅啊!一直盯著人家瞧,真是的!該走了吧。」
「我……我哪有臉紅!」她是被他牽手這舉動給嚇到。
「我幫你們打包吧,帶在車上吃。」時漾兒貼心的拿來精緻的淺藍色紙盒,將餅乾夾到裡面,遞給了弦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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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弦凌不解的看著湛慎言,他在之前去過的銀行外,跟一位穿西裝、看起來位高權重的男人談話。
都五點了,銀行不是三點就關門了嗎?那男人竟然還特地打開鐵門出來跟湛慎言說話,而且他竟然還對湛慎言必恭必敬的!
「你在做什麼啊?」安弦凌疑惑的看著甫回車上的湛慎言。
「給妳。」
湛慎言從一個信封裡拿出一張信用卡,在安弦凌眼前晃了晃,隨即扳開她緊抱著餅乾盒的手,交至她掌心。
「你給我信用卡幹什麼?我又沒在用這東西!」安弦凌馬上會意過來,把信用卡遞還給湛慎言,但他沒有接過。
「這張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也是今震金控的銀行所發行的無限卡。雖然妳的是副卡,但一樣沒有額度限制。這張已經開好卡了,要記得簽上名。」湛慎言解釋著。
「喂!你是不是卡太多找不到人送?一下給門卡,一下給信用卡,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要用錢靠自己賺就好,你不用這樣吧!」安弦凌覺得有一點生氣,她可不是寄生蟲,要靠男人養。
「我說過我肚子餓時妳要煮飯給我吃,柴米油鹽總耍花錢吧!這是給妳買那些必需品的。」
「那有必要用到無限卡嗎?」
安弦凌忍不住拿信用卡拍了拍他右手臂。如果不是怕搗亂他開車會殃及自己,她早就把信用卡丟到他臉上。
「不收也沒關係,那以後買東西的錢就讓妳出,妳剛才也看到我食量很大,如果妳賺錢多沒地方花,我很樂意吃妳、喝妳的!」湛慎言朝她壞壞一笑。
安弦凌即刻停下拿卡片拍他手的動作,馬上把信用卡塞進口袋。
剛才她清楚看見他吃了一塊超厚牛排還加雙份飯,又喝了一大碗蔬菜奶油濃湯,之後還把自己沒吃完的局烤跟濃湯給掃得一乾二淨,她不敢想像這三個月他會吃掉她幾學期的獎學金,只好硬著頭皮把信用卡收下。
「你難道不怕我亂刷你的卡嗎?」她道出心裡的疑惑,他怎麼能對一個見沒幾次面的人這麼信任?
「我如果怕,就不會這麼做了!我有打聽過妳的為人,既然辦給了妳,就代表我信任妳,因為信任,所以我不在乎給妳的額度是無限的。」
安弦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現在她的心,有著暖暖的感覺。
「星期天,妳會過來看比賽嗎?」
「我不確定,星期天我們必須跟外科臨床教學的學長討論,我不能確定幾點結束。」這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只是討論的時間長短不能確定。
「如果可以,我希望妳來。」
「我?為什麼?」
「如果妳能來,我一定能打贏這場比賽。」
「不過就一場友誼賽,贏不贏應該都還好吧!」
湛慎言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來,他也不再說話,直到開到了安弦凌家後,他才拿出一張紙寫著。
「這是我的電話,明天我沒有課,等妳沒課後我去接妳,保全公司要來建指紋檔。」他遞給了她一張紙,上面寫著他的手機及家裡電話。
「不用了,我自己騎車……」
「妳要在校門口等我,還是要我去教室找妳?」湛慎言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她。
「你真的很會恐嚇人耶!」
「妳家到了,明天見囉!」湛慎言等她下車後,把手伸出車窗揮了揮。
「怎麼有這麼霸道的人啊?」安弦凌沒好氣的瞪著他,再低頭看著那張紙。
嗟,或許字好看是他唯一的優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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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那張紙好像在早上出門時,被隨手擱在窗台上,安弦凌緊張的在身上東摸西摸個不停,就是摸不到那張紙。她印象中,出門前,她曾拿著那張紙在窗邊逗小龍女。
這下可慘了!如果放在牠們咬得到的地方,就等於把紙丟進碎紙機一樣,回家肯定只剩紙屑了。
「找不到我的電話嗎?」湛慎言的聲音突然從安弦凌背後冒了出來,他看到她顫了一下。
「誰……誰說的!我只是在找零錢打電話,不……不過既然你來了就不用打了。」她露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掩飾她的心虛。
「找零錢打電話?我發現在台灣連國小學生都有手機,而妳竟然還在打公共電話……」湛慎言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山頂洞人」。
「我有BBCall!反正可以找得到人就好,誰說一定要手機啊!」會跟她聯絡的大都是同學,況且平時她都在家,所以手機辦了等於白辦,何必浪費月租費當手機奴呢?
「你笑什麼?沒手機有什麼好笑的!」被湛慎言的笑容弄得非常不自在的安弦凌,忍不住瞇起了眼瞪著他。
安弦凌望著他伸在自己眼前的手。他的手裡應該拿著不小的東西,因為他的手指並沒有完全握住,但也看不清楚他手裡是握著什麼東西。
直到湛慎言把手反過來打開時,她才發現原來他手上握著手機,是他昨天打電話時用的那支。
「你拿你的手機做什麼?」
「這是妳的,跟我的手機一樣,我幫妳把我家電話跟手機號碼都輸入了!」
「你為什麼一直送我有的沒的?你真的是……」
「錯!我可沒說要送妳,這是『借妳』的,不准再弄丟了,否則妳得多陪我三個月!」湛慎言拉出她的手,放入她的掌心。
看著放在自己手掌裡的手機,意識到與他用相同的東西,這感覺竟然讓她覺得很……甜蜜!
「你怎麼會知道我剛上完課?」安弦凌跟在他身後,好奇的問著。
「我如果想知道的話,我連妳上什麼課、老師是哪個教授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知道你行,可以嗎?那……等一下是不是去你家建完檔,就可以放我回家了?」
「我的晚餐呢?」湛慎言為她打開車門,問著坐上車子的她。
「好啦!等一下先到超市,我去買東西煮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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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先離開了,明天我再過來拿資料。」弦凌看著表,快三點了,她趕緊收了收桌上一些資料及原文書。
離開了系館,她才突然發現今天學校來了不少人,她加緊腳步往體育館走去。而離體育館越近,就發現人越來越多,彷彿學校的人都聚集在體育館了。
當她步人體育館時,她差點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四處充滿了女生的尖叫聲,她甚至聽到了「慎言加油」!?
在她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就被球場上的人給吸引住了目光——
是他!湛慎言站在場中央,等著裁判發球,平時見他總是穿著長袖的襯衫,然而現在的他,穿著無袖的運動服,古銅色的肌膚,再加上他那一八七的身高,他的確是場內眾人的目光焦點,令人無法不注意到他。
她想盡辦法往場中央擠去,在她努力往前的同時,竟然看到……小祺竟然站在中奇恆旁邊幫他擦汗!?
小祺也在看到了弦凌後,趕緊走向她。
「妳怎麼現在才來啊?都快打完了!」
「我都還沒問妳跟他是怎麼回事,妳倒反過來念我啊,」安弦凌目光不斷的在中奇恆與小祺間來回掃瞄著。
「弦凌,還好妳趕上了,慎言可是一休息眼睛就不斷的掃著人群,他一直在找妳。」中奇恆跛著腳,走向了弦凌。
「你怎麼了?」
「沒事。對了,妳要好好幫慎言加油,比賽都快結束了,我們跟對方還是平手。」中奇恆朝弦凌拍了拍肩膀。
「我知道啦!」弦凌回著。
「他們根本就是拚了命在打,妳仔細看看湛慎言的嘴角。」小祺指著湛慎言。
她看見湛慎言的嘴角有著紅紅的血漬,那一瞬間她的心擰了一下,而此時湛慎言似乎也看到弦凌了,他咧出了一個笑容,弦凌也回給他一個「加油」的唇語。
此時,突然另一個球員撞向湛慎言,將他撞倒在地。
「慎言!」她緊張的脫口大喊他的名字,她很確定對方是惡意撞倒他。
湛慎言反應迅速的撿起方纔那人撞他時,沒拿好而掉在地上的球,起身射出了一記三分球,在比賽結束哨聲響起前,戲劇性的贏了這一場球賽。
「嘩……」
球場上歡聲雷動,尖叫聲四起,其中更摻雜著高喊湛慎言的尖叫聲,弦凌不禁咋舌,這傢伙才來學校短短一個多月竟這般受歡迎……
「妳是我的勝利女神!」
湛慎言突然跑向了安弦凌,一把將她抱起,此舉更引起場內的尖叫聲連連,其中也包含不少失望的叫聲。
弦凌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因為此刻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歡愉,也感覺到自己心裡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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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會不會太瘋狂了啊?」
安弦凌跟小祺在餐廳裡奔走著,幫所有參與比賽的同學們擦藥,他們個個不是瘀血就是擦破皮,每一個都掛了彩。
「難怪你要我一定要過來。」
安弦凌沒好氣的為湛慎言的嘴角抹了些優碘,再塞給他一袋冰塊,接著為他方才跌倒而受傷的右手,仔細的上藥包紮著。
湛慎言沒有出聲,僅是靜靜的看著她為自己上藥,雖然打贏了這場比賽,可他眼中卻有著幾絲的沉重。
「你應該很痛吧。」她拿起剪刀,輕輕的剪斷紗布。
「弦凌,讓慎言休息一下,他應該蠻累的。」中奇恆走向了弦凌,輕聲的在她旁邊說著。
「請等一下,你和小祺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弦凌突然想起小祺還沒說,是什麼時候跟這位中先生搭上的。
「就先前慎言跟奇恆來找我問眼鏡的事情時,就……就這樣跟他認識的。」小祺甜蜜蜜的走到中奇恆身邊,勾起他的手,隨即餐廳內又傳來一陣歡呼。
「那你們咧?妳跟慎言是怎麼回事啊?你們還沒解釋唷!」小祺的話方說完,大夥兒馬上鼓噪了起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他只是……朋友。」安弦凌轉頭看向湛慎言,向他求救著。
「別逗她了!我們……」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有人包下餐廳,先生……」時漾兒的聲音打斷了湛慎言的話。
「贏了這場球賽又如何?」一名男子突然走近他們,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伍勢均,你來這邊做什麼?」湛慎言起身,走向那名突然闖進的男子。
「不過就是場球賽,你們不用太囂張!」
伍勢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餐廳裡的人,年輕的臉上寫著不屑。不過眼睛利的人,倒是可以發現他跟湛慎言有幾分神似。
「滾!這裡不歡迎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嫉妒我,因為我是在媽咪『寸步不離』的照顧下長大,而你跟你那對可悲的弟妹,是被我媽拋棄,不屑再照顧的『棄兒』!」
伍勢均驕傲的說完,隨即揚長而去,僅留下臉色鐵青的湛慎言及尷尬不已的眾人,方纔的歡愉及慶祝的氣氛一掃而空。
湛慎言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湛慎言!」弦凌欲追去,卻被中奇恆給拉住。
「弦凌,讓慎言自己靜一靜,妳如果跟過去只是自找苦吃。」中奇恆拍了拍弦凌的肩膀,隨即轉向其他人說道:「大家繼續吃唷!漾兒姊,再多上幾道好菜,今天我請客,大家不用客氣。」中奇恆緩了緩氣氛後,隨即帶著弦凌到餐廳外的露天咖啡座。
「妳很特別。」中奇恆為弦凌拉了張椅子,請她坐下。
「什麼我很特別?」她不懂為什麼他天外飛來一句。
「我跟慎言從小就認識,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孩子這麼信任,所以我想,在他心中,妳一定很特別。」
安弦凌沒有說話,僅是靜靜的看著中奇恆。
「慎言有沒有跟妳說過他家的狀況?」中奇恆問著安弦凌。
「沒有。」
「那讓我來告訴妳好了。慎言今年二十六,家中排行老二,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慎行,和跟他是雙胞胎的弟弟慎為、小妹慎禮,剛才那位伍勢均,算是……他同母異父的十九歲弟弟。」
「我聽得有一點亂。」她不知道他有四個兄弟姊妹,而且關係還如此錯綜複雜。
「簡單來說,湛伯父娶了第一個太太,生了大哥後,因為愛上朋友的未婚妻,也就是慎言的母親,而離婚娶了她。
「但慎言的媽媽在生完小妹後,伯父因事業不順利,海外及台灣的公司變賣了不少間,結果他媽媽就在小妹滿月後,離開了他們,嫁給了當時事業如日中天的商人,也就是伍勢均的爸爸。
「所以慎言在六歲時就沒了媽媽,還好他大哥與他們感情都很好,讓他們不至於失去家庭溫暖,但這件事對已開始懂事的慎言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我大概懂了,可是為什麼那個伍什麼均的那麼討厭慎言?」安弦凌不解的是方纔他們彼此眼中的恨意。
「因為湛伯父不甘心,所以東山再起後整垮了伍勢均家的公司,讓他們伍家再也無法在商場立足!雖然慎言對伍勢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可是那伍勢均從慎言回台後就一再的挑釁他,常常去掀起慎言母親當初棄他們而去的舊傷口。」中奇恆一反平時的輕鬆模樣,臉色凝重的說著。
「唉,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種普通百姓會這麼慘,沒想到連你們這些豪門世家也有這麼坎坷的歷程,不過……這怎麼會扯到今天的球賽啊?」弦凌不解的問著。
「喔,因為伍勢均好像入選了職籃!他在國內似乎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所以才來找我們鬥牛,可能是想借打敗慎言來平衡他的自卑感,沒想到卻被慎言給修理回去。他太小看慎言了,我們在柏克萊時可是打得比這次還激烈。」
「柏……柏克萊……真的假的!」她睜大了眼,她一直以為他們只是靠關係讀書,沒什麼本事的有錢人。
「別懷疑,慎言還拿雙碩士學位呢!如果不是要回來準備接手台灣總公司,他會繼續修博士班的,慎言他一直都很努力唷!」
中奇恆好笑的看著安弦凌豐富的表情。沒想到這名小女子除了會讀書,還是個相當活潑、有個性的女生,難怪慎言對她有興趣。
得知湛慎言也是個優秀分子的消息讓她頗為意外,但她的腦海不斷想著,才六歲大的他就沒有了媽媽,他當時會有多難過、多心痛……想著想著,她起了身,決定去找湛慎言。
「妳要去那裡?」中奇恆也跟著起身。
「我先去拿一些東西準備回家。對了,你要好好疼小祺唷!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