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吼叫聲,嚴葳鵬拼了命地往前跑,她不敢回頭看,因為後面有好多魔鬼要抓她。
啊——
狂奔的腳步被碎石子絆了下,嚴葳鵬小小身軀滑撲在粗糙的石子路上,手臂、膝蓋、粉嫩細緻的臉蛋,全擦出了一條條的血痕。傷口熱熱辣辣的感覺,像火一樣燒疼著她的身體。
好痛哦……成串的淚珠滾落在石子上,暈濕成一圈圈的深灰色。
不要哭,快點跑,快點……小葳鵬,千萬不要停下來,不要被壞人抓走了!
媽媽哭著說話的聲音,她聽得好清楚,也記得好清楚。
她不要哭……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痕,嚴葳鵬抬高了頭。
啊,前面有光!忍著疼痛,她努力地以滲著血絲的手掌撐著石子地,困難地爬了起來。
她邁開兩隻細瘦的腳,拚命朝亮光處奔去,就算跑到快沒氣了,她還是不敢停下來。
只要到亮亮的地方,壞人就追不到她了!
「你別想逃。」黑暗中,惡魔伸長的手就要碰到她了。
「啊,不要——」
嚴葳鵬猛地驚醒過來。
急喘的胸脯上下劇烈起伏著,全身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她睜大了雙眼直視天花板,好半晌都不曉得自己在哪裡。
動了動身體,她看向被壓住的右手——
躺在她旁邊的歐陽靖,側著身面對她閉眼沉睡,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她。
看著眼前的情況,她終於想起來了。
門板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名端著藥盤的護士,「嚴小姐,你醒來了。」
來人的聲音讓嚴葳鵬轉頭看著她。
「請問……」粗嘎卻微細的聲音顯現了她的病弱。
看見她的淚,護士以為她身體難受,於是將藥盤擱放在床旁的櫃子上,抽了張面紙遞給她,「很不舒服是不是?」
護士動手更換點滴瓶,「你是因為重感冒發燒,所以才會這麼不舒服,不過沒關係,等燒退去就會好多了。」
柔聲地安慰著她,護士拿出溫度計甩了甩,讓她夾在腋下。然後,她繞過床尾到另一頭,檢查著歐陽靖的點滴速度。
看見她微皺著眉頭,視線落在歐陽靖身上,護士主動開口替她解惑,「歐陽先生右肩被子彈射傷,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接著,護士又走回她的床邊,抽回溫度計記錄著她的體溫。「你和歐陽先生感情真好,你知道嗎?在你還沒醒來前,他總是趁我們不注意偷溜下床,守在你身邊喔。」
她的雙手忙碌著,嘴巴也不停的對嚴葳鵬說明,在她陷入昏睡的這兩天,歐陽靖是怎樣的深情表現。
基本上,這兩張病床是應該隔開放置的,可是歐陽靖連這樣短短的距離都受不了,老是窩在她床邊的椅子裡,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弄得剛縫好的傷口也被扯動得裂開了,無奈之下,只好將兩張病床並在一起。
「最後,醫生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幫他注射鎮靜劑,好讓他可以安分地躺在床上休養。」護士欣羨地看向兩人緊握的手。
真讓人羨慕,他們倆的手連在睡夢中都還緊緊相握,感情好到讓人感動。
嚴葳鵬聽著聽著,才擦乾的臉上又多了兩道淚痕。
剛才的惡夢似乎已經離她好遠、好遠,而現在,她的心裡漲滿了暖暖的感受。
「不好意思,你才剛醒來,我就說了那麼多,你好好休息吧。」
看見她感動得掉淚的樣子,護士滿臉不好意思地退開,留給有情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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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戀上他的?
嚴葳鵬這麼問著自己。
從護士離開後,她一直靜靜地看著沉睡中的歐陽靖,看著他握著她的大手,感覺著他溫熱的體溫。
剛才護士所講的話,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的心裡充滿了幸福的感覺,也讓她重新回想起與他之間發生的事情。
她從來不曾想過,當初PUB裡的討厭鬼,居然會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她心裡渴望的依靠。
她也發現,她喜歡他護著她的樣子,喜歡他關懷她的眼神,喜歡偎在他寬闊胸膛的感覺,喜歡兩人十指交握的溫度……
所有的喜歡,全在這次綁架事件中,跳出隱藏已久的心底,逐漸清明。嚴葳鵬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其實——她也喜歡上他了!
她側過身子面對著他,左手疊上了兩人緊握的手,輕撫著他溫熱的大手,安心地合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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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滿室光亮,側躺著的歐陽靖動了動身體,閃躲著刺眼的陽光。
不過,握緊嚴葳鵬的手始終不曾放開。
看著他一直向她這邊靠過來,早巳醒來的嚴葳鵬嘴角漾出了甜笑。
凌亂的黑髮有幾綹不聽話的覆蓋在他的臉上,她忍不住伸出左手,將調皮的髮絲撥開,露出一張沒有任何遮蔽的俊臉。
英氣有型的兩道濃眉,鑲掛在閉合的雙眼上頭;而現在緊閉著的雙眼,平日閃爍的是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光;高挺的鼻樑、柔軟的薄唇……
等到發覺手指下的觸感竟是這麼真實,嚴葳鵬才知道自己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撫上了他。
她的動作因這個發現一僵,纖白的手指正好停在他的唇瓣上,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怦怦、怦怦地蓋過了所有聲音。
此刻,在嚴葳鵬的世界裡,只剩下耳邊的激烈心跳,與指尖傳來的灼燙觸感。
「葳鵬……」
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想到指頭卻被輕咬了臣下。
雙眸迅速對焦,她看見剛才還閉緊的眼睛竟然閃著愉悅的光芒,而她手指還撫著的薄唇,現在正對她插起笑容。
霎時,她紅透了雙頰,迅速縮回碰著他的手o
「呃,你醒了……」她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麼o
「葳鵬。」歐陽靖探出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他甲,神情就像是呵護珍寶一般的謹慎小心,「幸好你沒事。」
「總……呃,歐陽……」嚴葳鵬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稱呼他。
歐陽靖將身子再貼近她一些,一條手臂橫過她的腰際,緊緊扣住不放。他的鼻尖摩挲著她的,屬於男性的嘴唇在距離她一公分處停下。
「靖!我要你叫我靖。」他雙唇開合中,吐出極度魅惑的語聲,執意要聽到她喚他的名o
「靖……」承接著他深邃的眸光,嚴葳鵬不自覺地跟著喊。
剩下的話全被他吞人口中,他萬分憐惜地吻住她的唇。
她的失蹤真的嚇壞他了,唯有親自感受她的氣息、她的存在,才能讓他揪疼的一顆心放鬆。
嚴葳鵬不再抗拒他的親近,順著心底最真的感情,輕啟檀口接受他的熱吻,同時也……
迎接愛情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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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歐陽夫人熱情的聲音響起。
「葳鵬,你身體剛康復,要多吃點才有營養。」她慇勤地將菜直往嚴葳鵬面前的碟子裡夾去,不一會兒就堆成一座小山了。
一出院,嚴葳鵬便被接到歐陽家,然後被拉上餐,呆,隨即被分配一大堆吃不完的萊。
嚴葳鵬笑得有點勉強,「伯母……」對長輩熱情的臉龐沒轍,她只好將求助的目光,調向坐在她身旁的歐陽靖。
怪了,怎麼他就不用吃這麼一大堆東西?嚴葳鵬有些羨慕他面前那個仍空空如也的餐碟。
歐陽靖輕歎著氣,也覺得老媽實在是太誇張了點。
「媽——」他的聲音是喚回歐陽夫人的注意力,不過……
「是媽咪啦!」歐陽夫人再次糾正他。
看著歐陽靖一臉無奈的表情,嚴葳鵬忘了眼前那堆嚇人的食物,別開臉,她偷偷竊笑著,眼光還不時轉回來偷瞄他。
她終於發現,原來歐陽靖誰都不怕,就是怕他的媽媽。
斜睨她一眼,歐陽靖放在桌下的手爬上她的大腿,緩緩輕拂地勾逗著她,引起她的一陣輕顫。
他怎麼敢……
耳根迅速泛紅的嚴葳鵬抓住他的祿山之爪,有苦不能言的她,只好暗暗丟了記白眼給他。
從她喚他的名,接受了兩人愛情的那天開始,歐陽靖一有機會就對她動手動腳的,而且他的動作愈來愈親密,也愈來愈熱情了。
雖然隔著厚厚的布料,但是他的撫弄,仍挑起她心底那股酥麻熾熱的感覺,讓她的臉更紅了。
這一切全看在同桌的歐陽曄夫婦眼裡,夫妻兩人相視一笑,對小兩口的進展快速感到滿意。
尤其是歐陽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她就快要有孫子了!
飯後,眾人來到起居室裡。
「葳鵬,你一個人住外面實在太不安全了。」握著嚴葳鵬的手,歐陽夫人心疼地說。
嚴葳鵬被綁架的消息,是直到他們倆都進了醫院後,阿靖才打電話告訴她。雖說是不想讓她操心,可是只要一想到,這兩個她最疼愛的孩子差點就有個「萬一」她的一顆心就緊張得怦怦跳。
「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小心。」嚴葳鵬撒嬌地倚進她懷裡,「伯母,你就別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對真心關懷她的長輩,嚴葳鵬有著無限的感激。
一向不多話的歐陽嘩也開口了,「這次只是幸運。」
是她幸運的遇上笨綁匪,幸運的只受些輕傷罷了。但現在,她和阿靖成了一對,商場如戰場,很容易因為阿靖的關係而連累到她,危及她的安全。
「伯父!」嚴葳鵬嬌嗔著。怎麼連理智的伯父也跟著這樣說?
「葳鵬,你就搬來家裡住好不好?」她很早就這麼想了。
歐陽嘩將妻子的心意摸得一清二楚,他跟著接話,「要不然,讓阿靖到你那邊陪你也可以。」
葳鵬的安全是他們的考量,另一個重點也是要讓她和阿靖有多點機會可以相處。
聽到後來,嚴葳鵬一臉尷尬地開口,「我一定會小心安全的,以後也會常常來——」
歐陽夫人手一揚,截斷了她未竟的努力拒絕。
「不行,這樣我不能放心。嗯,我看還是讓阿靖過去陪你好了。你別看阿靖瘦瘦的,他可是有練過拳的,真有壞人時,他的身手還算不錯。」她這一番話說到最後,開始推銷起兒子來了。
嚴葳鵬聽呆了,伯母在說什麼啊?
聞言,歐陽靖蹙緊眉頭。怎麼在他老媽口裡,他好像變成滯銷品,讓老媽拚命想把他給推銷出去?
「就這麼決定!」歐陽夫人一擊掌,驚醒兩名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當事人」。
決定什麼?
歐陽靖與嚴葳鵬同時將疑惑的目光轉向歐陽夫人,壓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什麼。
「阿靖,待會收拾一下,住到葳鵬那裡。」歐陽夫人下著命令。
不會吧?伯母是說真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住習慣了,不會有問題的。」嚴葳鵬急忙搖手拒絕。
瞇眼看著她的動作,歐陽靖男性的自尊心嚴重受創。她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這樣看輕他嗎?
「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去收拾。」直勾勾地望進她寫滿拒絕的眼裡,歐陽靖咧嘴笑了,他還刻意加重「收拾」兩字。
嚴葳鵬登時變了臉色,語氣略促地向歐陽夫人重申她的意思,「伯母,真的不用了,阿靖他……」
歐陽靖繞過椅背走到她身後,「怎麼不用?你的安全可是我的責任。」他一雙大手按住她的肩,「嗯,葳鵬……」
清楚感受到來自肩上的壓力,對他常出乎意料之外的動作已經習慣,嚴葳鵬識相的沒再開口。
要是她再說下去,也不知道他想把事情弄成什麼樣子?
「對嘛,他是你的男朋友,當然要保護你啊!」聽得心花怒放的歐陽夫人開心極了,「就這麼說定了。」事件就此拍板定案。
靜坐一旁的歐陽嘩,也樂見這樣的結果,滿意的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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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哪兒?」歐陽靖笑得邪邪的。
瞪了跟屁蟲一眼,嚴葳鵬沒好氣的說:「客廳你睡不睡?」他根本就是吃定她了,哼!
他心情不錯,所以當作沒看見她的白眼。
歐陽靖長手一攬,把她摟進懷裡。「你只有一個房間?」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喃,灼熱的氣息噴在如珠玉溫潤的耳垂上,魅惑勾魂的語氣容易讓人想人非非。
為他隱含的語意紅了臉,嚴葳鵬使力扳開他的鐵臂,離開他懷裡。
哼,她才沒打算把自己交給他呢。
「有客房啦。」她不自覺的嬌嗔著。
嚴葳鵬並沒有發覺,自從她體認到對歐陽靖的感情後,她對他的態度是愈來愈親暱了。
嗯哼,看來她還是不習慣。
愛憐地看著她嫣紅的雙頰,歐陽靖輕笑了聲。為了她語氣裡的親密感覺,他就好心的再放過她一次吧。
他紳士的一揚手,「那就帶路吧。」今天容許她暫時逃避,不過若是時候到了,他絕不讓她再逃。
看著他詭異的笑容,嚴葳——輕擰黛眉,走在前頭領著他到客房,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
見她像是提防著大野狼的小紅帽,歐陽靖不禁覺得好笑。他又不會吃了她……嗯,至少不會是現在。
嚴葳鵬打開房門,並未走進去,只是伸長了手在牆壁上搜尋著電燈開開,然後按下,柔和的燈光照亮了佈置溫馨的房間。
「這就是你暫住的房間。」她一臉的不甘願,不忘強調「暫住」。
只要過一陣子,等歐陽伯母忘了綁架這件事以後,她就可以把歐陽靖「請」回家去了。
摟著她的腰,歐陽靖不顧她的抗議,擁著她一起,踏進房裡。
「嗯,佈置得不錯。」他的語氣就像個來參觀的人。
「還好啦。」她隨口應著他的話,扳開他的箝制往外走,「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明天是請病假的兩人開始上班的日子。
「葳鵬,你還忘了什麼吧?」他伸手攬住她的纖腰,低首堵住她的紅唇。
在醫院的日子裡,他已經養成一個習慣了,每天睡覺前,要向她討個晚安吻才行。
她沒忘,只是……
「靖!」胸口冰涼的感覺,喚醒沉迷其中的嚴葳鵬,她抓緊被褪到一半的衣襟,一手抵在歐陽靖胸前,與他拉出距離。
就是這樣,每次的晚安吻最後都會演變成這種情況。醫院人多,他還會克制的停止繼續下去的動作,但這裡只有他和她而已……所以,她才想趕緊離開他嘛。
「靖,你答應過我的。」她搬出他的承諾。
撫著額頭,歐陽靖挫敗地沉吟了聲,「我那時一定是昏頭了。」當初,他怎麼會答應要她同意,他才可以和她做愛做的事?
雖然他老是這麼說,可是每一次他還是會很君子的停手。嚴葳鵬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實在很不錯的男人。
「靖,晚安。」輕輕地替他合上房門,她滿臉笑容的回到自己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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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凡,求你……救救威立吧。」嚴漢強老淚縱橫的吝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女兒磕頭求情。「我知道是我們不對,可是看在威立是我們嚴家唯一香火的份上,拜託你饒了他一命吧。」
嚴葳鵬離開座位,走到窗邊背對著他。她心裡好煩,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
「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啁!」嚴漢強跟著來到她腳邊,抓緊她的手苦苦哀求著。
她嚇了一跳的迅速縮回手,快步回到歐陽靖的身邊。
「靖,我……」
「你怎麼想?」歐陽靖輕拍她的背部,安撫著她紊亂的心緒,想知道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不知道……」嚴葳鵬抓緊讓她感覺安全的大手,「他是綁架我的人,可也是我的弟弟;他害我受傷,卻也沒有狠心的殺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這個兩難的問題,真的是讓她傷透了腦筋。
對於被綁架,她是很生氣沒錯,可是聽著他的哀求,嘴上說不理他們的她,又無法狠下心來。雖然,從小她的心裡便植滿了恐懼與怨恨的陰影,但畢竟他們是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只是她邪惡的一面,卻想要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了,他害你受槍傷,就讓你來處理好了。」將決定權丟給他,她不想承受這樣的壓力。
歐陽靖充滿憐惜地輕吻著她,「你先休息一下。」
他將跪地哀求的嚴漢強一把拉起,帶著他離開辦公室,體貼的留給她安靜酌空間。
門外——
「歐陽總裁,拜託你饒威立一命,求求你。」嚴漢強哀求著真正有權力的人。
風幫將簡哥交給他的仇家處置,聽說死得很慘。他的寶貝兒子則是被關在風幫的地牢裡,等候歐陽靖的發落。嚴漢強也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知道自己惹到的是多麼可怕的人物。
「我已經說過了,你兒子有沒有事,全看葳鵬怎麼決定。」歐陽靖雙手抱胸,不耐煩的重達。
跟著他語氣一轉,冷冽的口吻嚇得嚴漢強直發抖。「竟敢傷害我的人……哼,你們該慶幸身為葳鵬的親人,要不然早就不在逭世上了。」要是真讓他處理,他哪有命站在這裡煩他。
「歐陽總裁……」
扯眉瞪著他,歐陽靖揮手趕人了,「你走吧,反正你兒子暫時不會有事。別再來煩葳鵬,讓她有時間好好想想。」面對這樣的問題,葳鵬恐怕是一時半刻也想不清的。
「是、是。」嚴漢強不敢再多說什麼,客氣的一鞠躬,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