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縣……我想想喔……啊!我想到了,你們走錯方向了!樂山縣是在西邊,你們走的這個方向是東邊,就算走一輩子也走不到。」田里的農夫這樣笑著跟他們說道。
他真是擺了個天大的烏龍!
江依雲臉色一片陰霾,一時氣不過,屈起手肘就朝他的胸膛用力地頂過去,想讓他痛死,「看看你帶的是什麼路?」
「哦!」她痛呼一聲,抓著自己的手肘,天!他的胸膛怎麼這麼硬,簡直硬得像塊鐵板,咦?他不是武功差勁得可以的廢物嗎?
「你怎麼了?」他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關心的詢問。
「你……你怎麼那麼硬?」她滿肚子的不解。
「硬?!」他的臉上全都是問號。
「夫人,這種話不能在路邊講喔!」農夫突然戲謔的插話。
江依雲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講的話有多麼曖昧。
「只要回你們的房間,你們愛講多少都沒有關係啦!」農夫一根腸子通到底,一口氣把他的想法全部說光光,她的臉又轟的一下熱了起來。
「為什麼?」魯俊卿還是聽不明白,好學的追問下去。
「別問了!走啦走啦!」抓住他的手,江依雲匆匆地逃離這尷尬的現場。
即使回到了馬背上,魯俊卿仍舊不死心的問:「為什麼農夫說你不能在路邊說我硬?還有,我是哪裡硬了?」
「你的胸膛太硬了啦!」她害羞地紅著臉低頭說:「為什麼你的胸膛那麼硬?跟你的外表一點都不像。」根本不敢回答關於農夫的問題。
「大家不都是一樣的嗎?不然,要怎樣才算不硬咧?」為了證實他的疑惑,他很自然的伸出手,往她的胸前一捏,「天哪!你的好軟喔!」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震驚的無以復加,想也沒想就一個巴掌甩過去,「啪!色狼!你在幹什麼?」
他一點都不覺得痛,反倒憂心忡忡的看著她,「為什麼你的那麼軟、那麼腫,我的卻那麼硬又那麼扁?我是不是不正常啊?」
這下她的臉更紅了。「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男女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男人女人為什麼會不一樣?他仍是滿臉狐疑。
「我……我……」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親自教導一個魯男子有關男女生理構造上的不同,這實在是太羞人了!更何況,她也並不是全部都知道,某些部分,她也只能約略的猜想而已,「我不知道啦!」
「那你怎麼能確定我們是不是正常呢?」慘了!會不會他們兩人都不正常?
「要不然你想怎麼確定?」她已經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遂不耐煩的把問題丟回去,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嗯……」有了!「那我們去找大夫,問個清楚。」
不!打死她她都不去!江依雲死命的搖頭拒絕。
「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
看他執意要找出答案,她無奈的望著前方,認命的歎了一口氣,「好吧!到達下一個城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銷春閣?」他看著眼前這個又高又大的匾額,然後疑惑的向下看,就見朱紅大門前有好些穿著艷麗的姑娘和一個臉上塗著厚厚白粉的大娘熱絡地拉著打從門前經過的男人。
他東張西望的仔細觀察。
「大爺,進來歇息歇息,我們裡面的姑娘會好好伺候您的。」
「王公子,你好久沒來了,春嬌好想你呢!快進來住一宿吧!」
「這位大爺,」突然一個姑娘拉住他的胳臂,「你是從外地來的吧?來來來!快來我們這兒,我們這兒有軟趴趴的姑娘,和數都數不完的美酒佳餚,絕對讓你樂得……」
美酒?!
他肚子裡的酒蟲馬上咕嚕咕嚕的響起,哇!好久沒喝酒了,他想喝,非常非常的想喝……
「這位姑娘,你們這邊過一夜要多少?」身穿男裝的江依雲立刻制止那位姑娘拖拉魯俊卿的動作。
「這位俊俏的公子哥兒,我們這兒的價錢絕對公道,你放心,對了,你跟這位大爺是……」
「我們是一道來的。我是他的大哥……」她靠到那姑娘的耳邊小聲道:「我是帶他來見見世面,他這個人從小生長在山裡,搞不清楚男人跟女人的分別,所以……」
「我明白、我明白。」那位姑娘呵呵的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兄弟馬上弄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這事就交給我桃芯。」
江依雲雖然講得很小聲,但魯俊卿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樣感覺他好像很笨。
「江小……」被她一瞪,他馬上改口,「江公子,我看,我們還是走好了……」
江依雲馬上向桃芯擠眉弄眼的,「你瞧!我兄弟害羞了呢!」
「小兄弟,別害羞,來,跟姊姊進去,姊姊帶你去見識見識好東西。」桃芯嬌媚的向前拉住他,心忖,到嘴的肥羊可不能讓他跑了。
趁魯俊卿猶豫不決之際,桃芯硬拉他進了朱紅大門。
江依雲滿面笑意的跟在後頭,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竟然帶男人來逛窯子,而且端出這麼義正辭嚴的理由,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出了籠子的貓,開始展現出本性。
只是這樣下去,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魯俊卿跟著桃芯往前走,走過一條長長的長廊。
長廊邊的木椅上,到處有男人把女人抱在懷裡,大刺刺的扯開女人的衣襟,對她們的胸部又揉又捏的。
他驚訝地瞪凸了眼看著,哇∼∼女人的胸前竟然掛著兩顆那麼大的圓球,而且還大小尺寸不一,他不禁回想起在山裡頭,他也曾好奇為什麼山裡女人的胸前都鼓鼓的,尤其是看他長大的陳大娘最鼓,他問過他爹這個問題,當時他爹嗆了一口茶,然後慢吞吞的說:「那是因為……她們愛美!總是在衣服裡頭塞水果的關係。」
原來他爹騙他,那根本不是水果,而是肉!
桃芯拉著他再往前走,曖昧的笑問:「看夠了嗎?小兄弟。」
他傻愣愣的點頭,驀然停下腳步,這下眼珠子快掉出來的瞪著眼前一對男女,那男的衣不蔽體,露出癡肥的身子,那男的肥到胸前垂著兩顆難看的球,比他抱著的那個女人還要大!
「那……那……」他口齒不清的手指著那男的胸部,「那……是男的吧?為什麼他的胸部這麼大?」
那肥男雖忙得很,但還是聽到他的「譭謗」,憤怒的瞪向他,「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擾老子辦事!你瘦就很了不起嗎?」
「大爺,別生氣,他不過是個傻小子,怎麼知道你的福氣?走走走!我們進房去,讓我好好伺候你。」肥男腿上的女子趕緊出面打圓場。
肥男這才作罷,跟著那苗條的姑娘進了房。
「小兄弟,以後講話小心點。」桃芯差點被他嚇出心臟病,拉著他快速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是那男人的胸……」男人不是都該跟他一樣平平的嗎?
「那是因為他不運動,整日只會吃造成的,不然男人的胸哪會這麼偉大。」桃芯瞧出他的疑惑,笑著為他解答。
這麼說,如果他不練功,每天一直吃一直吃,他的胸部終有一天也會變成跟那男人一樣羅?
哇!他不要,那好難看喔!
他在怔愣的時候,桃芯已把他拉進一個深長幽密的小房間,「這裡是練功房,每個第一次的人都會來這裡觀察一下。」她闔上門,巧笑倩兮的說。
「觀察?」他不解的看了看四周,「這裡什麼都沒有,看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不過在開始之前,你得答應我,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你都不能出聲。」桃芯面色嚴肅的叮囑。
他點點頭,要他不出聲,這事容易辦,沒問題。
「好,我這就帶你大開眼界。」
桃芯拉著他到房間的最深處,那邊的牆上有一個個的小孔,她先看一下,再拉著他把眼睛湊過去,還在他耳邊小心的解說,「這叫男女交歡,男的把那東西放進女人的體內,如果男的技巧高超,那女的就會很爽。」
爽?!
那女人叫得這麼淒慘叫很爽?!
桃芯把他拉開,再讓他湊到另一個小洞觀看,邊解說:「這姿勢叫老漢推車,女的雙手撐在地上,男人站著從後面進入……」
他腦子驀地轟轟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一心只想著——這樣不累嗎?
「這叫吹簫……」
他的臉陡地變得好紅好紅,他覺得好噁心、好髒……他無法想像有女人為他做這樣的服務。
就這麼一間看過一間,他的全身從頭紅到腳,什麼都無法思考……就連他被拉到另一個小房間都不知道。
「現在,你都見識過了。」桃芯含笑的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告訴姊姊,你希望用哪種姿勢進行你的第一次啊?」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心頭好悶、好重。
酒一杯杯的入喉,卻澆不去她滿心的苦澀,心忖,他現在在哪裡?又在哪個姑娘身上快活?他還會記得她獨自一人在大廳裡等他,喝著悶酒嗎?
她不該在乎的!是她把他帶到這裡來開眼界,就不該後悔,就不該想衝進去打開一間間的房門把他找出來!
猛喝一杯酒,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在乎的!他又不是她的誰,他只不過是一個保鏢,受她的仰慕者的委託護送她到樂山縣去,那個縣令許有文才是她應該在乎的人,不是他、不是他,不應該是他……
「公子,你坐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要不要找個姑娘……」
「囉唆!我現在沒那心情。」心情不好,她的口氣也變得很沖,毫不客氣的朝老鴨吼了過去。
老鴨怔了一下,「好、好、好!你喝酒,你繼續喝酒。」喃喃自語的走開,「賺個酒錢也不錯。」
再喝一杯……她多希望能夠醉倒,只是,喝醉酒能讓她忘了他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女人身上尋歡作樂嗎?能讓她忘了自己是剋夫命,要拜五次堂才能找到真正的歸宿嗎?
她的頭只是愈來愈昏,但憂愁卻沒有絲毫減少,神志反而愈來愈清晰,想得愈來愈多……
或許,她這輩子別想找到幸福了。
倒酒……咦?沒酒了。
「來人呀!再給我一盅酒,我要最烈的酒!」她醉眼朦朧的大聲嚷嚷。
希望酒能澆滅她心中萬萬千千的懊悔,她真不該帶他來這個地方「受教育」的。
「公子,你要的酒來了。」立刻有人送酒過來。
江依雲抓起酒盅就倒滿一杯,一口仰盡,辣、嗆、夠嗆、夠辣……還好難喝喔!她難受地眼淚都冒出眼眶了。
「嘿!魯公子,你別跑這麼快嘛!」
是誰這麼大聲嚷嚷啊?魯公子?該不會是那個魯俊卿吧?
她茫酥酥的抬頭一看,就見魯俊卿衣不蔽體狼狽的朝她跑來,雙手還扯著褲頭……哼!跟女人打得火熱,他何必跑出來丟人現眼呢……不,或許他想要獻「寶」。
苦澀地一笑,她舉起酒盅再倒一杯。
「江小姐!江小姐!救救我呀!」他驚慌失措喘著氣的跑到她的身邊,看著她手上的酒,想都沒想就搶過去一口喝光,「呼∼∼好酒!」喝不過癮,他乾脆拿起桌上的酒盅對口就喝了起來。
她瞇著眼睛望住他,並沒有不悅的感覺,反而覺得疑惑,有點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
「江公子,你的兄弟他……」桃芯氣喘吁吁的跑到,突然想到,「他剛剛叫你小姐?你是女的?!」
遲鈍的腦筋根本沒用就脫口而口,「是啊!怎麼樣?」她揚起嘴角。
「那……那你是帶著你的男人故意來鬧場的羅?」桃芯的眼睛瞇了起來,「難怪,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位小兄弟一直嚷著不能做、不能做,一張嘴還叫著什麼依雲、依雲……想必這個依雲就是你羅?」
他一直叫著她的名字?莫名的,她的心頭覺得甜滋滋的。
「是嗎?」
「我猜得果然沒錯。嬤嬤、嬤嬤……」桃芯放聲叫嚷起來。
「怎麼了?」老鴨馬上出現,一臉戒備的模樣。
桃芯指著她和邊喝酒邊穿好衣服的魯俊卿,氣憤的告狀,「這個女人帶著她的人來鬧我們銷春閣,分明是想給我們難看,瞧不起我們!」
「哈!好喝、好喝。」他擦了擦嘴角的酒債,小心翼翼的問她,「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盅啊?」
「那有什麼問題!」她笑了,心情好極了,「來呀!再來一盅烈酒,不,乾脆來一壇好了。」
「嬤嬤,你自己睜眼瞧瞧,這對男女還需要別人來伺候他們嗎?」桃芯非常不爽。
這對男女的眼裡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別人,這樣鵝蝶情深的男女到妓院,絕對不安好心,是存心來讓人難看的!
「來人呀!」老鴨氣得呼喚保鏢來,氣呼呼的命令,「把他們兩個給我打出去!」
四周看熱鬧的人馬上退得遠遠的,健壯的保鏢凶狠狠的走上前來,腦袋渾沌的江依雲看不明白,還以為是送酒來的下人。
「酒呢?」他們手上沒酒罈呀!
「酒你個頭!」一個拳頭毫不留情的向她揮過去。
渾噩的腦袋倏地閃過一抹光,直覺反應的驚聲尖叫,「啊∼∼」
魯俊卿動作俐落的拉她一把,往懷裡一帶,一臉不解的看了看四周,「你們怎麼搞的?好好的,為什麼打人呢?」
「誰教你們不識好歹!」桃芯氣得臉色發青,「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小倆口恩恩愛愛,有必要到這裡表演來嘲諷我們、表演給我們看嗎?你們分明是皮在癢——欠揍。」
「我沒有啊!」江依雲笑咪咪,腦子還是昏昏的,根本沒有真正領悟面前的情況不對勁。
「我也沒有。」他粗聲粗氣的強調,「我原本也不愛來的。」都是她害的啦!
「來人呀!給我打!」不想聽他們多說廢話,老鴨大聲吆喝。
幾個大漢就這麼向他們衝過來……
魯俊卿頭腦清醒的把她抱在懷裡,像條滑溜的蛇般周旋在他們之間,但見幾個大男人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被他的步法要得團團轉。
「我好昏喔!」她撫著頭在他的懷裡呻吟。她覺得天旋地轉,什麼都看不清楚。
「別怕,有我在就搞定了。」他拍胸脯保證。
他腳一蹬,蹬上了半空,空出一手抓住屋樑,兩個人就這麼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啊!」底下傳來一陣驚呼。
她迷迷糊糊的低頭看,側頭不解的問:「我為什麼在飛啊?」
「我以後再也不要來了!」他咬牙做下決定,一個晃蕩,兩人飛掠過人群,再幾個跳躍,已經來到朱紅大門的門檻,他圈起手指吹起響亮的口哨,運氣暴吼,「『死鬼』,還玩什麼,快來!」
就聽見蹬蹬的馬蹄聲快速的靠近……
「快來人阻止他們呀!這兩個不但吃霸王飯,還白玩了我的姑娘!」老鴨激動的大吼大叫。
「你胡說!我根本沒玩。」他跳上馬背,回頭大聲為自己辯白,「而且吃霸王飯的又不是我!」人不是他殺的!都嘛是他懷裡醉醺醺的江姑娘做的,真的不是他,他們找債主要得先搞清楚。
「快走,『死鬼』!」他雙腳一夾,「死鬼」飛快的奔馳起來!逃命似的離開這個城鎮。
「原來你比我更會惹禍。」他終於對她有了那麼一點瞭解。
但頭昏眼花、意識模糊的她根本有聽沒有到,睜著大眼睛望著天空,「好多星星和月亮喔……這裡是哪裡啊?我在飛嗎?我……我……我好想吐。」
「喂!喂!喂!別吐在我身上呀!」魯俊卿嚇得哇啦哇啦怪叫。
「唔……唔……嘔……」她蹲在岸邊大吐特吐,把她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給河裡的魚加料。
嘩啦!嘩啦!
魯俊卿在稍微上游的地方背著她脫下上衣清洗著,撇著嘴喃喃抱怨,「沒見過像你這麼麻煩的人!竟然帶我到那種地方觀光,你真是太沒有道德了。」
她才覺得舒適了一點,就因他的話而怒火上升,「我是為你好耶!誰教你什麼都不懂。」搖搖晃晃的起身越過他,走到他的上游。
他生著悶氣扳腰,「那種事才不用教呢!我爹說過,那種事等我討了媳婦就知道了。」
她蹲下身子掬起河水漱了漱口,「那你媳婦不就成了你學習的練習品。」
「練習品有什麼不好?當我的媳婦,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呢!」他跛跛的揚起下巴。
她的火氣因為他的自大更熾,「好事?該是天下第一等的壞事才是,等你琢磨夠了,她不痛死也會累死。」
他的腦子馬上浮現在窯子裡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那些女人的表情看起來的確很痛、很累,「那要怎麼樣才能讓女人不累不痛呢?」他好學的心又起。
「你回去拜你爹做師父呀!」她想都沒想就回答。
「我爹早就是我的師父了,不用再拜了。」他以一副「你好笨」的表情睨著她。
她快被他氣死,「那你就隨便找一個已婚的男人拜師好了。」只要不要來煩她就行。
「只要結過婚就會知道嗎?」他眼睛倏地一亮,「好,我明天就去找,不過,我現在肚子餓得很。」他摸摸咕嚕咕嚕叫的肚皮,沮喪的看了看四週一片黑暗的郊野,「這麼晚了,大夥兒都回自己的狗窩睡覺了,連魚都躲到洞裡,我能吃什麼……」目光緩緩的停在「死鬼」身上。
「死鬼」警覺的立刻向後退,一邊搖頭,一邊吐著氣抗議。
「別這麼小氣嘛!一隻腿就好,你還有三隻腿好跑路啊!」他刻意嚇唬它,一臉不懷好意的接近它。
「死鬼」前腳立刻扒了兩下土,噴一口氣,很不高興的轉身跑走。
魯俊卿在它的背後喊著,「喂!不然你去勾引一匹母馬或母驢回來好了。」
「你別癡人說夢話了!」江依雲受不了的歎一口氣,「今晚你忍著點吧!明天早上我們找個地方喝些清淡的小粥。」
粥?
他想吃的是大魚大肉。
「怎麼?你有意見?」就著月光,她可以看清他臉上的不以為然,不屑的冷哼道:「不然,你不要吃好了!」
「我吃、我吃!」現在她是他的金主、是他的衣食父母,絕不能惹她生氣。
「這還差不多。我困了,你去找些草來鋪個床給我睡,順便生個火。」現在,她愈來愈可以忍受這種餐風露宿的夜晚了。
「是、是、是!我馬上辦。」魯俊卿立刻動手滿足她的需求。
當兩人都快要入睡時,突然大地震動起來,達達達的馬蹄聲急促的靠近他們,還有人們的嘶喊著。
「來呀!一定要把那匹畜生抓到,絕對不可以讓我的馬跑掉!」
「回來,你們全部都給我回來!」
魯俊卿警覺的翻身坐起,長手一伸,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江依雲抱在懷裡,一蹬腳便躍上枝頭,看清楚遠方的情況。就見「死鬼」竟然領著一大群的馬向他們奔馳過來,那群馬看起來……應該都是母馬。
他臉上揚起得意的臉色。
「它真的辦到了!真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