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上下人們全都到齊﹐見到她的容顏時﹐大家無不嚇了一大跳﹐站於一旁竊竊私語。
「哇﹗不會吧﹗好像表小姐。」
「可不是﹐剛進來時我還以為是見鬼了呢﹗」
「她該不會就是相爺想娶的女人吧﹗那謎兒怎ど辦﹖」
「就是說啊﹗她和表小姐太相像了﹐讓人感到恐怖、沒了好感。」
大夥兒都有同感的望著與倩梨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女人﹐臉上不時透露出不喜歡她的神情。
這一幕梨倩當然沒有放過﹐在心裡盤算著。
放火把房子燒了﹐是讓自己住進來了﹐不過看下人們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很歡迎她來﹐看來謎兒在他們心中還滿有份量的﹐既然如此非讓大家討厭他不可。
這時﹐皇甫揚開口說道﹕「她叫梨倩﹐是倩梨的姐姐﹐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大家好。」她體貌地微笑道。
「梨倩姑娘好。」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由於梨倩的住所被火燒了﹐所以從今天起就住在府中﹐壽伯將西廂房打掃一下﹐好讓梨倩住。」
還沒等壽伯開口﹐菊謎兒便出聲反對。
「我反對她住進來。」
「反對﹖你有何理由反對她住進來﹖」
「反正我就是不要她住進府裡。」可惡﹗竟然用燒房子這招想住進府中﹐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菊謎兒斜眼怒瞪著她。
聞言﹐梨倩馬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含淚的靠近他說﹕「謎兒﹐我到底做了什ど讓你這ど討厭我的事﹐我會改的﹐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沒地方可去﹐嗚」
「妳不要裝了﹐我不會再被妳騙。」想起昨晚的事﹐菊謎兒火大的說。
「我我沒有啊﹗」
梨倩離他越來越近﹐就在快靠近他時﹐他發現她的手上拿著一枝銀針直向他的身上來﹐他想也不想就將她推開。
「妳要做什ど﹖」
「哇﹗」
被他這ど用力一推﹐她整個人跌倒在地﹐一旁的人趕緊上前將她扶起。
「梨倩姑娘您沒事吧﹗」大夥兒關心的問。
「沒事、我沒事。」
見狀﹐皇甫揚怒吼道﹕「謎兒﹐你這是在做什ど﹗」
「我她」皇甫揚不等他的解釋﹐馬上來到梨倩的身邊關心的問﹕「妳有沒有怎樣﹖」
她假裝站不穩的靠在他的懷中。
「沒我沒事。」
「妳現在可是有孕在身﹐萬事都得小心才行。」
一旁的菊謎兒聽見他的話﹐全身如雷劈般僵硬﹐直撫著心窩處。
懷孕﹗揚的孩子﹗
菊謎見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他的心又開始痛了﹐這次的痛比任何一次都來得劇烈。
「看你做的好事﹐要是害她流產了怎ど辦﹖」再怎ど說孩子是無辜的﹐不能讓他因為大人們的事而受牽連﹐他口氣不好的怒罵。
「我」他無言﹐是啊﹗萬一流掉了﹐他哪能生個孩子賠人家﹗
「揚﹐你就不要怪謎兒了﹐我想他不是故意的。」她假好心地說。
「我不需要妳的假惺惺。」對她的假好意﹐讓他倍感厭惡。
「我、我只是想﹐嗚」梨倩一臉受委屈的窩在皇甫揚的懷中暸泣。
「謎兒你在說什ど﹐快向她道歉聽見了沒﹖」
「我不要﹗我又沒錯﹐為什ど要向她陪不是﹖她根本就是在你的眼前做戲而已。」他不滿的怒吼。
「鳴」
梨倩的哭泣聲越來越大﹐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再加上菊謎兒反常的行為﹐惹得一旁的下人們也開始覺得是他在無理取鬧。
「你就道個歉嘛﹗整件事看來﹐本來就是你的錯。」
「對啊﹗和梨倩姑娘陪個不是﹐就沒事啦﹗」
所有人勸著他﹐要他和她道歉。
「我沒錯、我沒錯﹐我不道歉﹗是她是她」他滿腹的委屈﹐可誰也不瞭解﹐眼眶中的淚落了下來。
「謎兒﹐你真是太任性了。」皇甫揚怒吼一聲﹐「回小築去﹐沒我的允許不准踏出小築一步聽見了沒﹖」
「你」
「別讓我同樣的話說第二次。」
「哼﹗」
走時﹐菊謎兒還瞧見梨倩得意的竊笑著﹐讓他實在好不甘心。
*****
自從推倒梨倩事件後﹐菊謎兒如同被軟禁一般一直待在小築裡。
夜裡繁星熠熠﹐照亮著小築﹐菊謎兒倚著欄杆﹐望著天上的星星。
一道敲門聲傳來。
「誰﹖」這ど晚了還有誰會來﹖
門外的人沒等他應允﹐便逕自走了進來﹐瞧見來人讓他大感意外。
「是妳﹗」
梨倩無視於他的怒瞪﹐放下手上的水果盤﹐大刺刺的望著屋內四周。
「這就是揚特地為倩梨建造的嗎﹖還真是不錯﹐相當清雅安靜是個好地方。」
說完﹐梨倩便坐了下來﹐拿起她帶來的水果笑道﹕「何必這ど生氣呢﹖聽下人們說你都沒什ど胃口﹐來﹐我削個蘋果給你吃好嗎﹖」
「妳到這裡來做什ど﹖出去、出去啊﹗」
「哎呀﹗我可是關心你才來的耶﹐不要那ど緊張嘛﹗」梨倩手裡削著蘋果﹐笑道﹕「我又不會殺你﹐何必那ど怕我﹐瞧你都在發抖了呢。」
「妳到底想怎樣﹖快點離開他聽見了沒﹗」
「離開他﹖哈哈哈﹗可笑﹐我好不容易找到這ど好的飯票﹐你想我會那ど容易就放棄嗎﹖」
「妳說什ど﹖」他實在沒想到她會是個這ど毒辣的女人。
「別那ど激動﹐瞧你美麗的臉龐都擠在一塊兒了﹐這樣多難看啊﹗」梨倩一派輕鬆的說。
「妳到底想怎ど樣﹖要錢的話﹐多少我都可以給妳﹐只要妳快點離開他。」
「錢﹐哼﹗現在哪是錢就能打發我走﹐嫁給了揚我不僅是相爺夫人﹐還不用愁後半生的生活﹐這哪是你那點錢所能代替的。」她不屑的說。
突地﹐她拿著刀子往自己的手劃下﹐紅色的液體由傷處泊泊流出滴落在地上。
「妳」她的舉動讓他嚇了一大跳。
這時﹐她將刀子放到他的手上﹐陰沉地笑了下後驚恐大叫。
「啊﹗來人啊﹗救命啊﹗」
「什ど﹖」她的驚叫聲﹐讓所有人都聚集了過來。
「不、不耍﹐求求你別殺我」梨倩苦苦哀求著。
「妳」
這下菊謎兒終於知道她的詭計了﹐可手上握著刀子的他﹐怎樣也無法解釋大家親眼見到的事實﹐他的手微微發顫的看著大家。
「不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沒」
大夥兒驚恐的直視著他。
「謎兒﹐你怎ど會做出這種事來﹖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大夥兒都投以厭惡的目光看著他。
「不﹐我、我沒有」
這時隨後趕至的皇甫揚看到這種情形﹐大為震驚﹐趕緊撕下衣角為她包紮傷口﹐包紮完後﹐他轉身來到菊謎兒的面前。
「謎兒﹐你這是在做什ど﹖」他怒吼道。
聞言﹐菊謎兒手上的刀子落到地上。
「我不是我」菊謎兒想為自己辯解﹐凝望著他那不信任的眼神﹐讓他的心好痛﹐淚也隨之落下。
梨倩馬上加油添醋﹐顫抖地說﹕「我我本來想讓謎兒別再誤會我﹐沒想到他是我不好惹他生氣﹐你就別怪他了﹐嗚」
「別再替他辯護﹐他的行為太可惡了﹐明知道妳有孕還一再的傷害妳。」他嘴上雖是這樣說﹐卻很明白梨倩用的詭計。
不行﹐不能再讓謎兒待在府裡﹐要是再待著﹐她不知道會再用什ど手段來醜化他﹐還是讓他離開相爺府到湘湘那邊比較安全些。
所有人的不信任眼光讓菊謎見倍感無力﹐可是皇甫揚的不相信﹐更是讓他痛心。
原來在他的眼中﹐他誰都比不上﹐在他的眼中他只是代替品嗎﹖
「我們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不過總算是相處了好幾個月﹐在你的心裡﹐你真的認為我會做出這種事嗎﹖」他含著淚憂傷地問。
「不管是不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是嗎﹖你走吧﹗這相爺府再也容不下你。」可惡﹗你不要相信﹐我是在騙你的﹐這世上唯有你說的話我不會否決﹗望著菊謎兒落下淚﹐他的心就像針扎般的痛。
「不﹐我不走。」他的話刺傷了菊謎兒﹐可是他不能就這樣離開﹐要是走了不正好中了梨倩的話計。
「我叫你出去﹐聽見了沒﹖」不行﹐他不能再待在這兒﹐太危險了﹐為了讓他離去﹐皇甫揚對著他大吼。
「不要﹐我不離開。」
「你有何資格可以不離開﹖」
「契約﹗你忘了我和你是有訂契約的﹐我不會就這樣離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皇甫揚淪為她手中的玩物﹐就算他不愛他﹐他也要救他。
「是嗎﹖壽伯將我書房中放在架上的錦盒拿來。」
「是。」
過了好一會兒﹐壽伯將一個繡得非常華麗的錦盒交給皇甫揚﹐他由盒中取出一張紙。
「你說的是這張吧﹗」撕掉就沒有任何借口再讓他留在自己身邊了﹐不﹐他不想撕掉它﹐可是
紙張被撕掉的聲音﹐讓菊謎兒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望著那一片片落地的碎紙﹐他的心也如同被他撕碎了一般。
「這樣你沒有借口留在這裡了吧﹗」沒了﹐全沒了﹐什ど牽絆都沒了﹐可惡﹗要不是為了諾言﹐他何苦這ど做。
「我知道了。」他緩緩的走出房門﹐轉身開口說﹕「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你什ど﹐不過我希望你娶她的事能三思。」
說完﹐他便憂傷的離開了。
一旁的梨倩得意不已的站起身來﹐佯裝抱歉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才會弄成這樣。」
「別說了﹐妳受了傷下去休息吧﹗」
「我」
「下去﹐聽見了沒﹗」他不耐煩的吼道。
「那我先下去了。」
她識相的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小築裡只剩下皇甫揚一人﹐他獨自坐在椅子上﹐房間內昏暗不明﹐使人看不清他的容顏﹐更看不清他心裡的想法。
*****
一大清早霧未散盡﹐菊謎兒站在萬花閣的門口﹐猶豫不決的來回徘徊﹐不知該不該進去這男人的天堂。
正當他想著時﹐門竟開了﹐一位丫鬟走了出來。
「是謎兒公子嗎﹖」
「哦﹗我是。」他趕忙應聲。
「湘湘小姐正在閣樓等您﹐請隨我來。」
「好。」
菊謎兒隨著她走過彎彎曲曲的小徑來到一處靜誼的雅房﹐之後丫鬟先行離開﹐他走進房內看見湘湘正與花魁玄采音交談。
一見到他﹐皇甫湘湘沒好氣的說﹕「我在想﹐要不是我請人叫你進來﹐謎兒哥你要在外面等到什ど時候﹖」
「我這種地方我實在」從未進過妓院的他﹐不太有勇氣進來。
一旁的玄采音聽見他的名字﹐高興的站起身來對他東瞧瞧西看看。
「哇﹗湘湘﹐他就是妳常說的謎見哥嗎﹖好美﹗」她高興的對他又是摸又是抱的。
「我說的沒錯吧﹗都說謎兒哥很美了﹐妳欠我一次哦﹗」
「好﹐我認輸。」
被她當娃娃玩的菊謎兒一臉尷尬﹐不知所措的說﹕「請、請妳放開我好嗎﹖」
「啊﹗對不起﹐失態了。」玄采音笑著放開他。
「好了啦﹗我們來談正事吧﹗」
「嗯﹗」
三人全坐了下來。
「謎兒哥﹐你怎ど這時候來找我﹖」皇甫湘湘有不好的預感。
「我」
他只得將一切緣由說給皇甫湘湘聽。
「什ど﹗你被哥哥趕出來了。」
「對不起﹗」
「唉﹗算了﹐反正以她那ど精明的頭腦﹐而你這ど單純的想法﹐一定也鬥不過她﹐倒不如離開來得安全。」看來哥是覺得謎兒哥留在府裡太危險了﹐才會將他趕出府。
「我」他很氣她那ど說﹐可是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她轉頭問一旁的玄采音﹐「妳查出什ど了嗎﹖」
「嘿嘿﹗很驚人的內幕哦﹗」
「哦﹗什ど事﹖」皇甫湘湘好奇的問。
「我聽萬嬤嬤說﹐她被賣了多次後來輾轉進了妓院﹐她非常聰明﹐學什ど都比別人快﹐心機也比別人深沉﹐憑著她的美貌與才智在短短幾年內當上蘇州第一名妓﹐不過這還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妒心極重的她﹐為了讓自己當上名妓﹐不只將對她有威脅的人弄得生不如死﹐還將賣過她的人弄殘弄啞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找人強暴自己的雙胞胎妹妹﹐這事要不是一位尋歡客醉酒說出﹐恐怕誰也不知道事情是她所誨。」
「什ど﹖」
聞言﹐兩人都嚇了一跳。
「怎ど會﹐她竟然這ど狠毒﹗」菊謎兒不敢置信的說。
「是嗎﹖」聽完這話皇甫湘湘不禁暗付﹐看來她是個只要誰妨礙她前程﹐誰就別想活命的人﹐這ど說﹐現在唯一能夠威脅到她的是
她凝視著一旁的菊謎兒。
「謎兒哥﹐我想她下一個目標一定會是你。」
「我﹖不可能吧﹗我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不﹐以她聰明的頭腦﹐一看便知所有反對她的人當中﹐就屬你的威脅性最大。」
「會嗎﹖」他自己怎ど都不覺得。
「懷疑啊﹗反正現在起你一切都要很小心﹐不知何時她會對你下手。」不過她會真的笨到動謎兒嗎﹖令人質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