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冥王總是淺笑著,很好閃人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把時間留給這對有情人。
貝爾還記得,好喜歡握著她的手,那個時候真的感到好幸福。可是,幸福總是來得快,失去得更快……
原因不明,一個墮落天使,竟然從天界進犯冥界!天界、冥界再無界限,天使惡魔一起討伐。而他,身為冥界公爵,理當誓死捍衛。可是敵人的能力是他所不及的,最後,他為了守護冥界受了重傷。
就在那時,拚死保護他,擋在他身前,用她小小的身子保住了他靈體的人是她--光曄!她交給了他光魄,他用光魄除去了敵人,卻,失去了她……
最後的記憶,是鮮血滿身的光曄……
「所以,只有忘憂才能喚醒你,因為她就是光曄。」冥王注視著虛空中的一點如是說。
是的,她就是自己故意遺忘的光曄。不想憶起自己永遠失去她的痛苦,所以,選擇了遺忘,選擇了逃離。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某個人了,可是在看到忘憂的那一刻,失落的心找到了歸依。
「……屬下本來已經忘了光曄……」貝爾的綠色雙瞳染上了憂鬱,「屬下愛君君,並不是因為君君是光曄……君君和光曄不同……」貝爾不知道如何說才能把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說明白。他知道,冥王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冥王牽動嘴角,形成一個淺淺的弧度,漆黑的髮絲在轉身時,閃動著亮麗的光澤,「你並不是因為忘憂是光曄的轉世才愛上她的。你只是喜歡上了忘憂,而她剛好是光曄的今世而已。」
貝爾還是沒有從光曄那裡畢業啊!前世今生,性格不同,外貌不同,但本質相同。
「王上明見!」貝爾眼裡的憂鬱明顯地褪去了一些。「屬下現在全心全意地愛著君君,而不是光曄。只有這樣,對君君、對光曄都公平。」愛一個人就應該全心全意,不應該三心二意。即使所想之人為所愛之人的前世,對對方也是不公平的。貝爾是這麼想的。
冥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我讓忘憂當餌的用意,不是引敵人現身,而是引敵人上身。」
「引敵上身?」貝爾怪叫起來:「王上!這個是什麼意思?」
冥王用「你是笨蛋」的眼神掃了貝爾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為什麼他的這幾個手下全是傻瓜呢?!那三個昏死過去的笨蛋是,眼前的這個也是!
「這個……那個……君君」貝爾著急地直抓頭,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惡!
「不要再抓了。」
「啊?」
「再抓頭髮都掉光了,你不想讓忘憂看到禿頭的你吧。」
「哦。」停止了抓頭的貝爾,隨便地順了順頭,「那麼,王上,為什麼要君君引敵上身呢?」
「因為她的前世是光曄。」發現還是一臉的呆樣,天啊!冥王無力地想哀號幾聲。可是,有礙於他的身份,只好忍!忍!忍!這小子到底把他的話都聽到哪裡去了?!他開始懷疑,貝爾根本不知道大腦不是用來裝飾的,而是用來思考的。好吧!他好人做到底,一次性為這個呆瓜解說明白,一會兒還有用到這個呆瓜的地方呢。
「你知道忘憂是光曄的轉世,而光曄前世是天使與惡魔之子。所以,忘憂的身體裡具有黑暗和光明雙重的本質。但她是在天界被以天使的方式培育長大,呈現的是光明的特質。是純粹的天使身軀又同時具有黑暗的本性,所以敵人,也就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的--混沌極欲侵佔的最佳宿體。」不緊不慢地說完,冥王又把視線轉向了窗外,好像在密切地注意著什麼。
「所以,他們才時時地找上君君。那君君的身體……」
聽出貝爾的擔憂,冥王繼續說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不過,這樣做是讓忘憂安全,同時可以解決敵人的最好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貝爾困惑地出聲,剛剛泛起的憂心漸漸平復了不少,因為貝爾相信冥王,相信冥王不會拿君忘憂的生命開玩笑。
「呵呵!是啊!所以我沒有阻止艾蓮帶忘憂到黑水湖去;所以我不小心地讓忘憂落水。最後,就像我想要的那樣,忘憂落了單,呵呵!現在一切都很順利!」冥王雲淡風清地說著自己的詭計。
聽到最後,貝爾差點沒嘴角抽筋,冥王悠哉的樣子讓貝爾想衝上前去痛扁他一頓。幸好理智一直提醒他,他是他的王,為了以後美好的人生著想,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的君君現在還吉凶未定呢!虧他如此信任冥王。嗚!他命苦!
「哇!貝爾,你該不會是想以下犯上地扁我一頓吧?」冥王感覺到身後貝爾的情感波動很大,好像挺氣憤,雖然料定了貝爾不會真的扁他,但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王上!」貝爾翻著白眼,天啊!王上從哪裡學來的新名詞?!連「扁」都出來了!這哪裡像一個威嚴的帝王該說的話?!有失威嚴啊!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忘憂不是經常這麼說嗎?」
貝爾無語問蒼天,他什麼時候成了鐵口直斷了?!
平常,君忘憂想帶動沉悶的氣氛,而他當然是當仁不讓,首當其衝地和君二小姐努力配合。於是,就見他和君忘憂大鬧小鬧不斷,鬧來鬧去,可憐他有時就會很不小心地落到被某人追殺痛扁的境地,而那個扁人者嘴裡演說的就是「扁」字!
他怎麼會忘了,冥王可是一直注意著君忘憂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那麼,他們平常親個小嘴呢?貝爾忽然發現自己好想哭。他們在冥王面前可是一點隱私權沒了!這個可不能讓君忘憂知道,最多以後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注意點兒嘍!
貝爾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王上,您一定有您的理由。」
冥王欣慰地輕笑道,「混沌無體無形,根本無跡可尋。不過,現在不同了。我可以很輕易地找到它們,繼而消滅它們。」
風,趙來趙大,帶動著窗簾咧咧作響。遠處的無窮風起雲湧,極為不安定,撲面的風傳來從信息,危險正在靠近中。來了,冥王淡然地輕笑著:「他們找上門來了。你應該去救落難的公證了,貝爾騎士。」開始名正言順地指使人。
「如何救?請王上明示。」貝爾也感到了邪惡氣息的接近,完全是出自戰場上戰士常年積累下來的一種本能的感覺。他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詢問重點。
「用光魄。」
「用光魄?」心悸!
「用光魄刺入忘憂的心臟。」冥王平靜的語氣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心悸了,「王上要犧牲君君?!屬下……屬下……」貝爾痛心地控訴著。
「我有說要犧牲忘憂了嗎?」
「那……」
「光魄是冥界裡唯一一件屬於光明的幻刃神器,原本是屬於天界的,是光曄母親的遺物,後來光曄送給了你……哦!這些都是題外話,主要是它能年底地祛除魔性,淨化邪惡的氣息,而傷不到宿體分毫。所以放心吧,忘憂不會有事的。」冥王平靜依然地訴說著。
「原來如此。屬下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王上的命令還是一樣要聽眾。如果君忘憂因此而死,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走的,一定會追隨而去。這一次誰也不能讓他們分開,即使是死也不行!貝爾如此打算著,有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覺悟。
「艾蓮回來了嗎?」
「王上,艾蓮回來了!」冥王話還落,艾蓮的聲音旋即響起。
「它來了。」冥王低語道,事情,終於要完結了……
「王上,屬下去了。」
前世的自己就愛著貝爾!有此認知的君忘憂只感到無力。前世,兩人一直只是牽牽小手而已,好「純蠢」的感情啊!
只是……只是……貝爾是喜歡的前世多一些,還是喜歡今生的自己多一些呢?她承認,前世的那個叫光曄的她比現在的她溫柔一點兒……呃!好吧!做人要誠實,她承認,那個她比她溫柔不只是一點兒而是很多。
不過,君忘憂忽然發出豪言壯語,告訴自己:不管如何!現在是我擁有貝爾!所以我一定讓他全心全意地只想我一個!
竟然吃起自己前世的醋來了,這個醋吃得可是有夠莫名其妙。算啦!再想這些也沒有用的啦!白白地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完全是募須有的事!
終於撥冗注意身外之事的君忘憂震驚地看著混沌的舉動。
媽媽咪啊!它們的破壞力真的是霹靂無敵、天下無雙!但是一想到這麼一團黑漆漆的東東,連臉都沒有,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強佔她美美的身體!君忘憂只覺得渾身無力。
所幸一路上沒有任何阻隔,現今還沒有一人受難。好怕自己如玉的肌膚被魔得不成人樣,它們八成也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君忘憂閒得無事可做,呃!她的身體倒是很辛勞。既然閒著,只好一個人自言自語來自娛。
喂!喂!那邊有平整的光明大道你不走,非光著腳得走這片爛泥幹嗎!嗚!她可憐的腳丫子!看來它們都是沒大腦的低智商生物,腦子裡只有一根弦,從頭通到尾!
唉!她多嘴,她管不著,反正這些老兄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最佳代言人,呃!他們搞不好連羅馬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算了,不過他們現在的目的地是……
看著眼前熟悉的雄偉宮殿前緩緩向他們走來的人是……
貝爾!真的是貝爾!
君忘憂再次呆掉了!
「他就是你愛著的人嗎?」模糊不明的聲音,震盪著君忘憂的心。「我要在你面前一點一點地殺死他。」沒有感情的聲調透露出太多的殘忍與凶狠。
你們……卑鄙!這是君忘憂所知道最惡劣的字眼了。她可是淑女耶!
貝爾平靜地注視著眼前明知道已經不是君忘憂的君忘憂,眼底緩慢燃燒起來的恨意,好像即使撕碎了眼前的敵人也難以澆熄。他,不原諒混沌侵佔了君忘憂的身體!手中的光魄,彷彿是燃燒著的炙熱青色火焰。光魄已經出鞘,萬難收回……
在一旁乾著急的君忘憂知道,貝爾的實力很強,可是混沌更強!他們揮手,輕鬆地在貝爾身上製造著傷痕。一道一道,在貝爾的身上交錯著。
連在自我意識最深層的她都可以感覺到,淋到她身上的貝爾的血好熱,熱得可以灼傷她
……
君忘憂再也無法容忍混沌用自己的身體傷害自己最愛的貝爾!奮力地擺脫黑暗,用力地掙脫束縛,努力地掙扎著,一刻也不放鬆。
覺察她舉動的混沌,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還試圖掙扎,慌亂地壓制著君忘憂的反抗,阻止她的掙扎……亂了!一切都亂了!天地間一切都離君忘憂遠去了,只有無盡的,來自於自己身上的痛苦……
痛苦?君忘憂忽然發現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感覺……
可是,就在頃刻間,一切都忽然靜止。靜止在這一刻--貝爾趁著混沌慌亂的一瞬間,將光魄刺進了君忘憂的前胸,正中左邊心臟的位置。
君忘憂看著自己胸前的劍。它,確實是刺了自己的身體,卻一點也沒有疼的感覺。只是,貝爾冷漠注視著她的目光,讓她難過得想哭。
一直冷漠以對的貝爾看到君忘憂閃過受傷的眼神,只有在心中祈禱著:君君!你一定要沒事啊!不要怪我!我只有這樣才能救你!我只有強裝冷漠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面救你,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我一定會陪你的,君君……
光魄發出溫和的金色光芒,金色的光芒悠悠地聚集著……
寄宿於君忘憂身上的混沌痛呼著,來不急逃脫就化成了煙,哀號著散開了……
「貝貝……」君忘憂微弱地輕喚著愛人的名字。
持劍的手緩緩鬆開了,貝爾臉上沒有血色地後退著……
「君君……」是令君忘憂心碎的呼喚聲,從貝爾的唇中輕吐出的是她的名字。
「你沒有死,貝貝……真好……」
話還沒說完的君忘憂笑著倒了下來。
「君君!」隨著擔心的嗓音,貝爾伸出顫抖的雙手扶住倒下的君忘憂。
君忘憂就這樣在貝爾的懷裡,笑著失去了知覺……
混沌散開了,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大混亂,君忘憂覺得自己終於又活了過來。
貝爾的光魄,對她的身體一丁點兒的傷害也沒有,只是,因為緊張的精神一鬆懈下來,當然就不客氣地暈倒了。
對於在黑水湖發生的事情,君忘憂一直很慶幸冥王沒有責備她,艾蓮也只是無可奈何地對她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數落了她兩句:要不是她的貝爾哥哥用光魄除去了混沌,她君忘憂肯定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橫行呢!君忘憂對此略有微詞,艾蓮也不想想,她要是被貝爾刺死了怎麼辦?多麼驚險的一幕啊?!貝爾的劍竟然刺進了她的心臟?!不過,幸好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要不然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貝爾的。
不管怎麼說,其結果都是危機順利解除,敵人消滅乾淨,冥界也終於再次安定了下來。
只是,貝爾一直不見人影,到處也找不到!唉!君忘憂推測著,難道是因為他還在生她的氣?她只不過是不小心而已嘛!還有一點點貪心而已嘛!呃!還有一點點的愛玩而已嘛!
得出結論--貝爾真小氣!
最後,君忘憂只好一個人獨站在忘川河畔,看著繚繞的白霧,傾聽著水流的聲響……
忘川依然纏綿不休,彼岸已無花。
嗚!可惜那些她冒著生命危險采的紅水晶都丟了,算了!還是回去吧!再看只有徒增傷感而已。
事情是過去了,可是卻遣留下一些問題。君忘憂記起前世的後遺症就是經常頭痛,思緒經常混亂。這種情況讓她常常無力得想撞牆,想灑脫也灑脫不起來。
「忘憂,好點了嗎?」艾蓮看到君忘憂搖搖晃晃地進門,就向她飛了過去。
摸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君忘憂揉了揉自己的頭,「沒耶!還是老樣子,沉沉的,痛痛的。」
「貝爾這幾天沒有陪你嗎?」冥王也在桌旁坐下身來。
在這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君忘憂早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裡一樣隨便了,不客氣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潤喉,「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說完,抬頭看向貝爾的直屬上司。
擺了擺手,「我可沒有再分配什麼額外任務給他。」冥王四兩撥千斤地把問題推得一乾二淨。
「那怎麼見不到他人影?」君忘憂不信地追問。
「那是他在搶著做,我也沒辦法。」冥王路西華無辜地聳了坐肩。
「或許,他是在躲我。」無奈地輕歎,他果然是在生氣?可是在生哪門子氣呢?真是莫名其妙!君忘憂百思不得其解。貝爾有沒有搞錯?她才是理由生氣的那一個耶!
「也許。」從冥王路西華那裡得不到什麼情報的。
「好吧!」又是一個長長的歎息,「我好累。我想回人界了。」對於這段情,還是冷卻一段時間比較好,君忘憂想好好地理一理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麼前世今生的。而且在冥界停留得太久了,也該回去看看。
「可是你們……」艾蓮焦急地在水晶球中跳腳。
「我們沒什麼啦!只是我腦袋裡有前世的記憶,還有混沌一些亂七八糟的意識,搞得我都快暈了,要是能消除這些就好了!」君忘快呻吟著。
「你真的想消除這些記憶?」冥王悠閒自得地喝著茶。
「當然啦!好痛苦!」君忘憂馬上大皺眉頭給他看。
「我有辦法可以辦到。」
「什麼辦法?」一聽到有辦法可以根除麻煩,君忘憂立刻爬在了桌子上,好讓自己更加靠近對面的冥王,以便聽得更仔細些。
沒有了危機,冥王悠閒依然,「就是喝了那邊的那杯水。」
「那杯水?」君忘憂疑惑地挪動身子,把冥王所指的那杯水端過來。只感到手中杯子的觸感好涼,「這個是……」
「呵呵!猜猜看!」
冷得刺骨……「是忘川水?!」不可思議地大叫起來,君忘憂不敢相信冥王會為她準備這杯水,「天哦!要是喝了,不會是要把我所有的記憶全部消除,然後,再讓我重新投胎轉世吧?!」
「沒那麼糟!這個只會消除特定的記憶而已。」
「比如……」君忘快瞪著手中的忘川水,那神情怎麼看怎麼像下一秒鐘把手中的杯子帶水一起丟掉的樣子。
「你不想要的那部分記憶。」
「那麼我要喝!」早說嘛!這樣她的麻煩和煩惱不就早就解決了。
「不過,可能會連對貝爾的記憶一起消除。所以你還是慎重地考慮考慮為好。」冥王路西華放下手中的茶,正經八百地告誡著。
「怎麼可能?為什麼?」
「忘憂,你忘了嗎?他牽連著你的前世。」
「……」
拿不定主意了。君忘憂端著忘川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傷腦筋啊!她真被那些混亂的意識搞得很累。前世的記憶都讓她發瘋了,好想盡快擺脫掉,做回今生普通的君忘憂。可是,喝了忘川水可以忘情嗎?
君忘憂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愛著貝爾,前世是,今生更是。她又如何可以放棄這段好不容易得來的情?情難斷。對於這一切,她又該如何取捨?
「呵呵!忘憂啊!你可以打個賭。」艾蓮神秘地眨著眼睛。
「什麼賭?」
「賭你和貝爾哥哥之間的感情。」
「如何賭呢?」
「當然是你喝了這杯忘川水嘍!」艾蓮興高采烈地提供「餿」主意。
死馬當活馬醫,君忘憂只好暫且聽聽她的建議,「請艾蓮小姐繼續。」
「如果你們之間感情很深的話,你應該可以再次愛上貝爾哥哥。」艾蓮很肯定地斷言,「如果你們之間感情很薄弱,他們也許只好形同陌路了。到時傷心的又不會是你。看!多圓滿!」
唉!最近貝爾對她真的很冷淡,原因不明的冷戰讓君忘憂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說要回人界。只是記憶的事情又不好解決,喝了忘川的水會忘了他。可以嗎?可以喝嗎?可以忘記他嗎?然後可以有機會再次與他相遇,保證再次愛上他嗎?
就像艾蓮所說的,這個是賭注。只是,她可有籌碼?能贏嗎?贏的幾率是多少?
不知道。君忘憂敲了敲因為一直思考而更痛了的頭!嗚!
喝就喝吧!君忘憂心中下了決定,只好賭一次了,賭他的情和她的情。
「好!我喝!」舉杯就唇,如同小小的冰刺進了君忘憂的肌膚。忘川的水,是椎心的涼……
飲了忘川水,就會忘記了前塵,忘記了曾經刻骨銘心的情……
君忘憂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會忘情嗎?不知道,不想忘記--不想忘記對你的情啊!貝爾……
「王上!您可真是壞心啊!」艾蓮對期望地調侃著。
「艾蓮,要是我壞心的話,你也是幫兇。再說,我可是出於一片好心!」冥王證明似的把陷入昏迷狀態的君忘憂放在內室的床上。
「你讓忘憂喝的真的是忘川水嗎?」艾蓮的水晶球也尾隨而來。
「你說呢?」冥王不答反問。
「呵呵!我看啊--不像。」艾蓮肯定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
「如果喝了忘川水,是不會再余有其他記憶的。而您答應忘憂只消除那些不該屬於她的記憶。本來,貝爾哥哥的記憶也是可以不消除的。對不對?」
冥王笑得耐人尋味,「我也只是為他們增加一點小小磨難而已。」
「小小的?!」
「呵呵!艾蓮,你不會懂的。只有得來不易的愛情才更加牢靠!」冥王好像自己是過來人似的,說得煞有其事,實際上--他老哥現在還是單身一個。
「是!您說得對!我看您也只是為了看戲而已。王上,貝爾哥哥最近一直在忙著什麼呢?您應該知道吧?!」艾蓮想到了另外一個不明白的地方。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在君忘憂甦醒過來後,就不見人影,連君忘憂也找他不著。艾蓮斷定,貝爾絕對不是在生君忘憂的氣,要是生氣的話,就不會在君忘憂昏迷時日日夜夜擔心地守在她床前了,這其中一定有玄機。
「呵呵!也沒忙什麼,只是在種花而已。」冥王終於公佈了答案,告之了貝爾的「芳蹤」。
「種花?!彼岸花?!」
「就是這種花。」
「為了忘憂啊……」明白了貝爾的一切苦心是為了誰。「對了!王上!您讓忘憂喝的到底是什麼水哦?」肯定不是忘川水!艾蓮期待著冥王的正確答案。「這個……不要在意!也不是什麼怪東西!只是冰水而已。呵呵!」
「王上!您……這個玩笑可開大了!」冰水?哈哈!竟然只是冰水。
冥王只笑不語。
「稟明王上,呵呵!送走忘憂時不要忘記了把她包包裡的日記本留下來。呵呵!」那個日記本裡可是記錄了不少關心貝爾和冥界的事情呢。艾蓮當然不想留下絲毫「隱患」。
「……彼此!彼此!」
而此時的貝爾,還在忘川邊辛勞地種著那片面積不小的彼岸花。只想著盡快把混沌破壞的地方恢復原樣,好給君忘憂一個驚喜。完全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期間,已經人事全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