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太認真的結果,就是忘記車上的食物帶下車,害得她又跑回去一趟。
一進到病房,發現龍傑正一臉一怨的瞪著牆壁,好像是生病被母親拘禁在家的小孩一樣。她頓時覺得好笑。
「你可以吃飯了吧?醫生怎麼說?」她將手裡的食物往他病床邊的桌子一放。
他依然雙手盤胸,斜看她一眼。「你就只會關心我能不能吃飯,我都快無聊死了!你怎麼這麼晚?」
「看來你氣色還不差,今天才開完刀,表示你身體狀況很不錯。」她逐一把東西拿出來,拉過用餐的桌子,—一擺放上去,稍稍安慰他不滿的情緒。「我回去幫你準備吃的,還有,你不是交代要我變裝過後才來?」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今天就讓他囂張一點吧!
「可是醫院很無聊啊,傷口又痛。」他今天實在太無聊了,報紙看過了,電視也看到不想看。最重要的是,他沒想到她真的等到下班才出現,這女人比他還敬業哪!
不過看到她披散在肩後的微濕秀髮,與身上的簡便上衣與牛仔褲,他就滿意多了。牛仔褲完全把她臀部美好的線條表現出來了,加上那雙修長的腿,真是秀色可餐哪!
「醫生有開藥吧?你有沒有吃?」他該不會是那種一生病就要鬧彆扭的人吧?德女眉頭攏了起來。
「你忙著上班,還管我吃不吃藥啊!」他沒好氣地問。
這男人?!她忙著上班也惹他氣了?「公司挺忙的,我把大部分工都過給副總裁了,有一部分需要處理的我就先處理……」
「我都不在了,你那麼勤勞去上班做啥?你是我的秘書耶!」她的工作應該是照顧他吧!
「說得也是。」沒想到德女竟然如此搭腔。「那我明天起把公文抱到這邊來工作,反正你這邊寬敞得很正好可以讓你批閱!」她把碗跟筷子塞進他手裡,把清淡的菜排在桌上,方便他進食。
這女人簡直是他的剋星!「你真沒同情心耶!」他狠狠地扒了一口稀飯。
「我明天把你的車開到公司停,免得我老是要擔心你的車。」她一邊看他狼吞虎嚥,一邊說。「吃慢一點,這樣無法消化。」
「嗯,好吃,沒想到你手藝這麼棒。」雖然是簡單的清粥小菜,卻是這麼好吃。再說有美女服務,簡直是太棒了。
「是我室友做的,我煮的話你恐怕要鬧腸胃炎。」德女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知之明。「快點吃完,我要回去了。」
「你不陪我!」他驚恐的停下狼吞虎嚥的動作。
他的表情逗笑了她。
「我留在這邊能有什麼作用?」她好笑地問。
「當然有作用,好比幫我洗澡啊,我快受不了了!」
「你現在抱著石膏。怎麼洗」她斜瞪他一眼
「那擦澡?」他充滿希望的表情忽然一暗「唆!像你這種小處女一定不肯的。」
「誰跟你說我是處女?!」她微微紅了臉。但樣都不肯承認他說對了「擦澡也可以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她其實是有點想看看自己對他究竟有沒有感覺今天小米的話點醒她去注意到這些事情。
再者,他那算計的表情讓她想惡整他。
想吃她豆腐嗎?也不想想痛苦的是誰!反正他是病人。也不能對她怎樣,再說他不能跑也不能跳,說穿了一點威脅也沒有。
「真的嗎?」他眼睛一亮。「你自己答應的。不要等一下就跑掉了哦!」
「好啦,你快點吃。」她走進旁邊的衛浴設備中準備一盆溫水跟毛巾,出來後他已經吃飽了。
「我準備好了。」他已經解開睡衣的扣子,一臉興奮的模樣。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桌子收拾乾淨,將餐桌收起來,轉身擰乾抹布……呃……不!是毛巾。她猶豫著——該從哪裡開始呢。
「手張開,不准亂動。」她指示使著他,溫熱的毛巾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古銅色的肌膚結實有力,壁壘分明,她的手即使透過毛巾都可以感受到肌肉的起伏。
她深吸了口氣,揮開紊亂的心思,專心地擦著他的上半身。
德女的頭髮垂著,髮絲在他鼻端飛揚,他聞的到她髮際的蘋果香味,還有她身上那種沐浴乳的談談香味。
尤其那雙手撫過他上身,即使隔著毛巾,他依然想人非非。她的臉看起來是那麼嚴肅認真,而他只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地、徹底地吻她一回……
很快地,上半身已經擦拭完畢,甚至連背後都已經擦過。她停了下來。
「然後呢?」他半躺在那邊,挑著眉,似乎等著看她困窘地退縮。
她瞪了一眼他的下半身,臉色變都沒變地將他的褲子「咧」地往下拉。溫熱的毛巾落在他堅硬如石的腹部,接著覆在他已然起了變化的男性象徵上,用力地擦了起來。他幾乎呻吟出聲。
為了她粗魯的動作,更為她引起的種種衝動。他覺得自己快死了,所有的熱都往下半身跟腦門衝去,他只能重重地喘氣。
她冷哼一聲,看他還敢不敢作怪!
拿開毛巾,她眼睛一接觸到亢奮的他,臉還是紅了。
她故作鎮定地轉身洗毛巾,但整顆心已經差點跳出來了。
她看過圖片,真的。但是這種「活生生」的可沒看過啊!她快速地將毛巾跟水拿進去倒掉洗乾淨,也不管他是不是就這樣「晾」在那邊。
她再出來時龍傑已經把褲子拉上來了,但是看他一臉的痛苦,她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移,看到他依然鼓脹的慾望,不禁困窘地移開眼神。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她慌亂地收拾著東西才打開門,就正面迎上謝齊爾。
兩人僵在門邊一、兩秒,德女拎著東西轉身就走,半點沒有遲疑。
「嘿!你真是艷福不淺哪!」謝齊爾從呆愣中醒過來,嘻哈地對龍傑說。「看來我白替你擔心了,竟然已經把美女弄來了。她是誰?你的新歡?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龍傑正因為慾望得不到欲解而痛楚著,見到他來自然沒好臉色相對。「你來做什麼?」
「別這麼冷淡嘛!你那個千年活化石秘書把公事都往我這邊堆,我只好趕在累死之前來看看你。」謝齊爾絲毫不把他的難看臉色放在眼底。
「看到了,你可以滾了。」龍傑躺了回去,為自己讓德女逃掉大大不滿。
「嘿,你吃到火藥啦!」謝齊爾自己找了把椅子,從角落搬過來。「說真的,剛剛那個美女是什麼人?」那身段簡直美得不像話,應該是模特兒之類的吧?龍傑就是有這種魅力,把到的女人總是比他的好上一截,真是不公平哪!
「她叫龐德女。」龍傑冷冷地說。
「龐……」謝齊爾正要坐下去的身子一拐,差點跌到地上去。
「小心別跟著摔斷腿了,到時候工作沒人可以代替啊!」他涼涼地說。
「你是說那個女人是龐……秘書!」謝齊爾不可思議地問。他一定聽錯了,怎麼可能嘛!
「沒錯,正是你口中的千年活化石,龐德女小姐是也。」他宣佈道。
「不會吧!」謝齊爾開始大驚小怪了起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一陣驚駭之後,他就只會這樣喃喃自語,果然是大受打擊啊!
「嘴巴合起來,你真的可以滾了。」龍傑往後躺,真的準備睡覺了。
不過謝齊爾依然在旁邊吱吱喳喳。
龍傑偷偷歎了口氣。唉……他覺得傷口更痛了!
這廂的龍傑安然地住院,過著他無聊的休息中的生活;那廂公司的耳語卻是甚囂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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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龐秘書,據說總裁有了新女友,對於這個傳聞你有什麼看法?」謝齊爾晃著又晃上三十三樓,一看到坐在辦公桌前努力工作的德女,忍不住調侃。
德女斜跟他一眼,甚至這一眼都顯得有點施捨。
「沒什麼看法。副總裁知道我忙,所以特地上來拿公文?桌上這疊都是給你的,等一下就麻煩你了。」她隨意一指,桌上那一大疊公文真是高得驚人哪!
「這……都是給我的?」謝齊爾大叫。「他只是腿斷了,又不是腦子病了,你不是每天都會帶公文去給他?」
「總裁需要休息,所以只要不是事關公司存亡的大事,都可以由你代勞。你也希望總裁快點好起來吧?」
沒人比她更希望龍傑快點好起來,他一天到晚賴著她,讓她好像多了一個連體嬰似的。尤其那個沒耐性的傢伙,醫生再不讓他拆線出院,恐怕他就要叛逃離開醫院了!想到真是頭大!
「那當然。」他清清喉嚨。「那個龐秘書,我……咖……」他是來要杯咖啡的,順便開開她玩笑,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公司裡的人依然在傳言著總裁新女友的事情,但是總裁又明令大家不要去醫院打擾他,所以讓這傳聞更為神秘了。只有謝齊爾知道那個傳聞中的女主角正是眼前的活化石秘書,但他可沒膽去說,再者就算他說了也沒人相信吧?
「我馬上要去醫院一趟,這些工作就麻煩你了。」德女甩都不甩他,收拾好東西就走人。
「我……那個……唉!」謝齊爾只好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歎息,昔命地抱起成山的公文。
德女走出辦公室,堂而皇之開著龍傑的賓士車,大大方方地從公司大門出去。反正誰也懷疑不到她,就算八卦再傳得如何沸沸揚揚,她依然置身事外啊!不如就大方一點,反正賓士車確實滿好開的。
外面的陽光很溫暖,讓原本陰冷的天氣不再陰霆。
將車子開進醫院停車場,她下車走動一下。其實她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到醫院的,一來是謝齊爾來惹她,讓她把原本想處理掉的公事全都扔給他去弄;二來她有點放不下龍傑,那個人的耐性恐怕快用完了。就算他住
的是VIP病房,該有的配備都有,但只要她沒去陪他,他就難搞得很。
不過說也奇怪,等到她去醫院陪他,他又老是盯著她瞧。好幾次她從公文堆中,或是從書報中抬頭,都會逮到他溫柔的目光。
她總是避開他的眼神,不然就是狠瞪他一眼。
從醫院旁邊的人行道走過去,發現這一區還挺靜的,加上有不少間書店,讓整條街的感覺都很舒服。
推開書店的門,她隨意地逛了逛,目光卻在接觸到雜誌架上新到的雜誌時亮了起來。
「這不就是龍傑要找的那本汽車雜誌嗎?」她高興地拿起來翻閱,很快地搜索了一圈,順便買了好幾本他會感興趣的書,一起拿到櫃檯結帳。「老闆,請問這本雜誌是最新的嗎?汽車雜誌只有這一種嗎?」
「是啊,今天才送到的。賣完就不進了,這都是一些固定讀者來買的。」老闆熱心地說明。
「謝謝,請幫我結帳。」她把書跟雜誌一股腦兒堆到櫃檯上。
「請問要不要統一編號?」
「不用。」她掏出錢包,遞出一張千元大炒,之後興高采烈地離開。
龍傑一定會很開心的!他之前一直想看這本雜誌,沒想到是今天才出刊!
忽然她腦子裡有什麼閃過,教她步往醫院的輕快步伐頓時止住。
等等,她剛剛竟然沒有打統一編號耶!她花自己的錢幫他買雜誌,甚至還興奮地要拿去給他,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不是很計較錢的嗎?剛剛怎麼會順口說不用打統一編號?回頭想想,最近她幫他買的東西實在不少,包括他的貼身衣物,還有他那條圍巾,都是她怕他斷腿之外還感冒,而特地買給他的。更要命的是,她每次買東西都開心得不得了,想像著他收到東西時會不會笑得像個孩子。
天哪!難道她也罹患了那種感情的病?
透過商店的落地玻璃,她看到自己臉頰上自然呈現的紅暈,看到自己發亮的眼神,這些「症狀」她看多了,在游小米的身上,還有在那些墜入愛河的女人身上,非常的眼熟啊!
「天哪!」她摀住自己的臉頰,雜誌差點掉到地上去。「我需要想想,再想想……」她停下往醫院走的腳步,哺哺自語著。
德女走進病房時,神情看起來有點恍惚。
「你怎麼了?」傑馬上察覺她的不對勁。「是不是太累了?我可以工作,你不用那麼辛苦……」她一直不肯讓他太勞累,所以他在這邊變得無所事事,但他也不希望累壞了她。
這樣的德女真的不像她。
沒想到德女卻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然後緩緩地問:「你為什麼要管我累不累?」她問得很認真。
龍傑愣了一下。「因為我不要你太累啊!」會心痛,會不忍心,難道還需要說嗎?真是廢話!
「為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老要粘著我?纏著我整天在這邊陪你?」她的表情說明了要是沒有得到滿意、清楚的答案,她是不會放棄的。
龍傑又呆了一下。她怎麼了?平日要是他目光露骨一點,就會招來她的瞪視與白眼,但今天卻劈頭就問這種問題!
「因為我喜歡你啊!這還用問嗎?」她不會說她不知道吧?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還為她摔下樓梯,想他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過一個女人了?!
「喜歡……??我?」這下輪到她發呆了。
「喂,你那什麼表情?」他大受打擊!自從青春期以後,他不曾跟一個女人說過「我喜歡你」,今天一說竟然換來呆滯的反應,難道被他喜歡很委屈嗎?如果是別人他就不用擔心啦!但她是龐德女,一個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人。
唉,偏偏他就是被她那種冷淡、聰明、稅灑的氣質給吸引啊!
她持續的沉默幾乎將他的男性自尊消磨殆盡,直到他往下躺進被窩裡,準備慢慢修補他的自尊時,她卻開口了。
「我剛剛去幫你買雜誌。」她悶悶地開口。
「那又怎麼樣?」雜誌也不能填補他心裡的傷啊!
「我發現了一件事。」她又說了一句。
「什麼事?雜誌漲價了嗎?」他的語氣粗魯。原諒他是因為自尊跟感情受傷太嚴重了。
「不是。」她依然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我發現我也喜歡你。」她像在說發現葉子變黃了一樣的不痛不癢。
他卻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小心你的腿啊!」她皺起眉頭阻止他的大動作。
他的濃眉直豎,往上直衝。「那你還站那麼遠?那樣我怎麼吻你!」口氣是難得的凶巴巴。
她的表情呆了呆,然後就在他後悔不該那麼凶的時候,她微紅著臉走向他,緩緩在他床前坐下。
他一把將她扯進懷中,熱切的唇迅速地捕捉住她。他狂喜著,又擔心著。
擔心她下一秒醒來,告訴他剛剛是一場夢。他怎樣也沒想到她會坦率地承認對他的感覺。
「天哪!我好久沒有這樣吻你了……」他熱切的舌在她的唇中吸吮著那難得的柔情,一邊歎息著。
她被他的熱情給弄紅了臉,但很快地就能坦然了。德女的個性冷靜而大方,一等到她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她也不打算逃避它。雖然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差點沒把自己嚇死,但既「愛」之則安之,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她勾住他有力的頸項,熱情地回吻他。
他的腦門一熱,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他的手搜尋著她柔軟的完美曲線,那個他夢中撫摸過多次的柔軟與致命的迷人風味,現在真的活生生的在他掌下,柔軟、溫柔、乖順……是夢吧?
「龍傑……」她不知道投身熱情中是這種感覺,彷彿跟著燃燒一樣,她的所有感官都敏銳地感受到他。
「天哪!」他痛苦地逼自己的手離開她柔軟如棉的胸脯,「我必須停下來,該死的!否則等一下我就會不顧你的意願地佔有你……」他靠在她肩膀上喘息,努力地要靠自制力回復奔騰的情慾。
她身子一僵。「如果我……我願意呢?」「你說什麼?」他握住她的肩膀抬起頭來。
即使豁達如她,依然紅了臉。「可是你的腿……」她憂心地看著他依然包著石膏的腿。
「我的腿好得很,不好的是它!」他目光指向腿間鼓起的亢奮。
她瞪他一眼。
「你真的願意嗎?我的腿沒問題,只是可能需要你幫點忙……」他不等她後悔,趕緊說。
「怎麼幫?」她好奇地問。
「你先去把門鎖上,然後上來,坐到我腿上。」他指示著。
她過去把門關上,人才靠近他就被他一把扯上病床。幾個俐落的動作,他拆開她完美的發誓,讓秀髮如飛瀑般散在身後,接著很快地解開她的襯衫,熱切的唇旋即跟進,膜拜著她胸前柔軟白皙的肌膚。
「天哪!跟我幻想的一模一樣。」他低聲說著。
她臉一紅。「你幻想過?」
「那當然!幻想過千萬遍,用過各種方式愛你……」
「真的嗎?」她仰起頭,手也忙著解他的衣服。「那我倒想體會看看那種感覺!」
他一陣呻吟。
「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得激的嗎?」他解開她的裙扣,在一陣掙扎中擺脫她那嚴肅的裙子,他一把將她按倒在他的火熱之上。「你不怕嗎?」真是個該死的勇敢處女啊!
火熱遇上火熱,只有互相燃燒殆盡的分吧!雪白的床單上,熱情延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