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趕盡殺絕嗎?」他必須想辦法盡快脫身,劉又玄留下他們的命必有其用途。
劉又玄陰陰低笑,「想殺你們不用等到這個時候,公主對貧道發人大有用處,貧道不敢怠慢。」
「北蠻走狗倒還會裝得有禮,外表人模人樣的狗還真是罕見。」墨盡日刻意激怒他,想逼他出手。
他墨盡日的一條命不值錢,劉又玄不會放在眼裡,盡早除去為妙,但鳳棲嵐便有所不同,她是金枝玉葉,是個絕佳的人質,若是有所折損便無法向北蠻交代。
他要的是一個機會,若是他這身公主嬌軀受了傷,誓必要到城裡找大夫醫治,那時他便可藉機送出消息,讓喬家八兒帶兵搭救。
「你……」劉又玄的拂塵高高舉起,卻遲遲不落下,他仍顧慮許多,即使他惱怒得想抽人幾鞭。
「你還在哆哆唆唆什麼勁?把人給我看牢了,過兩天官兵追查沒這麼嚴密時,我帶公主走水路回北蠻。」一聲粗吼由屋外傳來。
劉又玄變化極大的謅笑著向外哈腰。「是是是……絕不會讓人逃了,哈魯將軍盡避放心,我們前面吃大拼、喝奶酒,將軍別忘了在王爺面前多為貧道美言幾句,貧道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哈魯將軍不就是北蠻將領,他居然潛進京豁十里地?聽著逐漸走遠的腳步聲,墨盡日與鳳棲嵐交換一個駭然眼神。北蠻人已近在身側,讓人不得不心驚。
若是未能及時阻止,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時間不多了,越快逃走才好越快送出警訊,讓朝廷早做防範。
「都是我的錯,若非我私自外出,太過大意,怎會給旁人詭計得逞的機會。」誰料得到道士是一丘之貉,一路跟蹤她到蓮香樓。
鳳棲嵐相當自責,神色黯然地悔不當初。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的被擒說不定是轉機。」他目光銳利,以指擦去她嘴邊的血沫。
「怎麼說?」她捂著發疼的胸口緩緩坐起身。
「若非我們被帶到道觀來,又豈知通敵叛國的內奸是誰,還有北蠻士兵的藏身處。」是禍也是福,誤打誤撞地識破國師的賣國舉動。
她苦笑的回道:「那也要我們出得去呀!要是一直無法和外面聯繫,知道再多也枉然,緩不濟急。」
「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忽地,墨盡日肩上一痛,他吃痛地瞇起眸,看見地上一顆小石子滾動。
「噓!噓!上面,往上看……」一道微弱模糊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什麼聲音?」她好像聽到怪聲,是老鼠嗎?又有點像說話聲……鳳棲嵐縮起長腿,朝嬌柔身子靠近,她向來不喜蛇鼠蟲蟻。
「好像是風聲,但是又……」窗子都被封死,哪來的風……五感變差的墨盡日看看四周,地上一抹小光點讓他若有所思地朝上方一膘。
驀地,他看到瓦片被搬開一片,露出半張臉,兩顆亮燦燦的眼珠焦急轉動。
「是阿龍」他們有救了。
「阿龍?」順著他視線往上瞧,果然多了半張人臉。
「你沒事?」墨盡日問。
終於引起注意的龍七怕被巡邏的道士發現,蠕動唇瓣,小聲地說:「受了一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我阿龍福大命大好狗運。」
「少說廢話,你怎麼現在才出現?」墨盡日安了心,他還以為阿龍沒逃過那一劫,屍骨已無存。
「公主,我受傷耶,何況你那個侍女也傷得很重,我把她身上的箭拔出來才發現有毒,我怕她死掉,一步也不敢離開的照顧她。」而且醒過來的女人比昏迷不醒的女人更難纏,他幾乎被折磨掉半條命。
聽到一聲「公主」,墨盡日這才記起他並非「墨盡日」,而是鳳瑤國公主,他用的是她的身體。
「太好了,雲緋還活著!她人在哪裡,傷勢好些了嗎?還有煙霞,她逃出去了沒,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阿龍你快說呀!」怎麼不回答,不曉得她心裡有多急嗎?
龍七表情古怪地抓抓頭,他趴伏在屋頂的身子稍微一抬,兩眼眨呀眨地先看向遠處星星,再低下頭和「幫主」四目相對,打量半晌,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老大,你說話的口氣真像娘兒們,不會是被女鬼附身了吧?」明明是最厭惡女人的人,怎會一開口就詢問和他憲全不熟的侍女,還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底下的兩人同時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面面相覷。
許久之後,輕軟女聲響起一
「去找小三兒,讓他爹派兵來圍剿北蠻士兵,國師是內應,一併拘拿,速速去報,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