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算得焦頭爛額時,她聽見門外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還有男人的慘叫,那聲音好像是小卓發出來的。
她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小卓被打得一臉血,而那動手的人正是童震!
「妳出現了。」童震斯文地朝她點頭一笑,看不出來他剛才以非常殘酷的拳頭痛揍照顧他多年的經紀人。
「你想幹麼?」他朝自己步步逼近,百媚不禁害怕得吞了吞口水,可是想到他已經簽字了,就覺得自己不用怕他,可惜她武裝自己的速度太慢,面對強勢的童震一點用處都沒有。
「見到自己丈夫的態度需要這麼冷漠嗎?」
「我們離婚了!」她斬釘截鐵地道。「我跟你沒有關係了。」
「這麼有自信?妳要不要問一下妳的經紀人協議書在哪?」童震咧開嘴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咳……他搶走了,也被他毀了。」小卓邊咳血邊回答。
他遜!敵不過盛怒的童震。帶他這麼多年,沒看過童震這麼捉狂過,一進門就給他一拳,逼他交出協議書再痛揍他一頓,想就知道,童震是為了他的心肝寶貝而來。
童震醋罈子打翻了,唉,這男人。
百媚瞪眼。「你──」
「老師的最後一部作品,我是一定要完成的,在電影未拍完之前,妳別想離婚。」
「好啊,換個男主角來拍,你不行!」如果能完成爸爸的劇本,她也很樂意,但是童震完全不行,逼不得已她也不想換角。
「我倒是認為妳的演技無法引起我的共鳴,妳需要再訓練,由我親自教授。」童震臉一沉。「地點就在我家,等我們培養出默契我才會放妳走。」
「你這是綁架、囚禁!」百媚指控。「我可以告你!」
「媚媚,妳忘了嗎?」童震伸手輕撫她氣紅的俏臉。「我這人,為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
她的反應是把門甩上,但結果是──她被五花大綁,綁到童家「做客」。
一到童家就被關到三樓僅剩的套房,被反鎖在房間裡,鑰匙在童震手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可以救她。
童震野蠻的舉止把百媚氣壞了,不論他怎麼跟她說話,她都相應不理,就算好言想安撫的抱抱她,她卻用指甲抓花他的臉。
「夠了!」童震被她潑辣的抓傷臉,一氣之下將她壓在床上,吻住她。「該死!」卻被她狠狠一咬,咬得嘴角都流血了。
「呸!」她不留餘地的把和著血的口水吐到他臉上,挑釁意味十足。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但童震再盛怒也不會對她動手,他感到無力,深深的無力,她根本不給他好好談的機會。
「妳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談嗎?」他吼。
「你什麼時候跟我談過?」百媚回嘴。「這麼多年來,我想跟你談的時候,你除了命令還是命令,我現在為什麼要順你的意?」她瞪著他,眼中盛滿對他的憤恨。「憑什麼?」
之後,她不吃不喝,拒絕與他說話,安靜得像個娃娃。
當童震又一次捧著未動分毫的餐盤下樓時,他臉上壓抑不了心裡的驚慌。
整整兩天滴水未進,一直以憤怒的眼神看著他,拒絕他的擁抱,就連晚上抱著她入睡,她也防備的背過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
她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令他很不好受。
童震把餐盤端到廚房後,餐桌上的小輩們開始竊竊私語。
「大哥又受傷了,這是第幾次啊?」童炘邊扒飯邊偷窺。
童震這幾天以來臉上時常有大大小小的傷,大多是被指甲抓傷的痕跡,嘴唇上偶爾帶著血,今天也有。
不難猜出,大哥用嘴灌百媚喝水,卻被她反咬一口。
「數不清了,我猜大哥作夢都想不到他會有這一天。」童浩搖頭歎息。「他端飯菜給人吃耶,還是個女人,我的天!」這是天下奇聞。
「大哥這樣……百媚會接受嗎?」小玉歎息。
大哥的手段好極端,他連窗戶都釘死了,房間裡沒有電話、計算機,百媚除了那個小房間之外哪裡都不能去。
「哼,要是有個男人這樣對我,我絕對恨死他了!」芽衣非常生氣。「管他之前我有多愛他,把我軟禁起來,這種行為一點都不尊重我!」
「別氣、別氣!我不會這樣對妳。」童炘握住她的手,笑道。
見他主動牽她的手,芽衣眼一溜,嬌笑著整個人抱住他手臂,又開始逗他。「不過如果對象是你的話,例外哦。」
「小湯圓,別看!」童浩立刻摀住小玉的眼睛,不讓等一下噁心的場面污染了她的眼睛。
童炘臉紅。「啊……啥?」
「炘,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可以做很多事情──」芽衣吐氣如蘭,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的呵著氣。「想不想試試啊?」挑逗的意味很明顯。
「芽衣!別、別鬧了!」他漲紅了臉,面對喜歡女子的挑逗,整個人變得害羞、退縮。
「哈哈哈──」童浩突然大笑。「妳想等到童炘開竅,有得等哦!他當了快一年的處男,真是見鬼了!」
「你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童炘對自己弟弟的態度可沒那麼害羞,他把吃剩的雞骨頭往他頭上丟。
童浩迅速閃過,雞骨頭掉了一地。
「玩完要撿乾淨哦。」小玉對他們幼稚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了,逕自吃得高興。
「沒種!」童浩恥笑童炘。「你以前的速度到哪裡去了?不是說五秒內可以解掉女人的內衣嗎?」
「你給我閉嘴!」童炘緊張的看看身旁的芽衣,怕她聽了以前的風流史會吃醋生氣。「芽衣,妳別聽他的,那是以前的事情,我發誓,我現在只專情妳一個人!」
「唉唷,沒關係啦,誰沒有過去?」芽衣大方地笑,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差點跟初戀男友全壘打,我怎麼能怪你?」其實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她還是有點在意,所以偶爾會拿話來氣氣他。「人都會有把持不住的時候嘛!」
「芽衣……」她生氣了、她生氣了!童炘無語問蒼天。
「哈哈哈哈哈──」童浩瘋狂大笑。
童炘對女人沒轍的模樣,真是笑掉人的大牙!跟他以往的風流相比,真是差遠了啊!
「笑笑笑,你笑屁啊?!」童炘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哪有資格笑我?哼,當了二十年處男的人不知道是誰哦!」低級話題開始。
「你又知道我是處男了?」童浩不甘示弱地反擊。
「啥?你不是處男?!」童炘反應忒大,狠狠的瞪著一臉得意的弟弟。「你把小玉吃了?什麼時候的事?你竟然敢做這種事?你眼裡還有沒有我童炘?」
「早就吃了好不好,誰像你這麼遜?」童浩瞧不起地睨了他一眼。
「媽的,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對小玉怎樣?要不要負責一句話!」童炘一副親妹妹被壞人始亂終棄的嘴臉,要跟童浩算帳。
小玉在一旁早就紅透了臉。「好、好低級……」她不要聽這種話題。
「小玉,來,我們去旁邊。」芽衣也覺得這兩個男人下流到極點,用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他們的低級。
當那兩個低級又無聊的男人吵起架來的時候,小玉和芽衣兩人雙雙來到廚房,小玉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潮,一副做壞事被抓到的表情。
可在廚房裡看到站在調理台前一動也不動的童震時,小玉和芽衣兩人相覷一眼,輕歎。
「大哥?」小玉輕輕的喊。
童浩和二哥每次吵起來的時候,大哥向來扮演那個調停的角色,當然手段不會太溫和,大哥在場,他們一開吵就會被制止,但今天都吵那麼久了,大哥竟然連動都不動。
「百媚又什麼都不吃了嗎?」芽衣走到童震身旁,看了眼盤中未動分毫的餐點。「大哥,我冒昧問你,你跟百媚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相處成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童震無力的搖頭。
百媚的反應又一次在他控制之外,任憑他如何威脅、逼迫,她都不再開口跟他說話,也不願吃他送來的食物。
「你做了什麼讓百媚不諒解你?」芽衣咄咄逼人地問。
「我真的不知道……」他一臉茫然。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顯然對他的答案很不滿意。「難怪百媚不諒解你。」理所當然的語氣。「小玉,我們出去逛街、住飯店,我今天不想待在童家,童家所有的男人都有討人厭的特質。」
「等等!」他拉回她。「請妳告訴我,我跟百媚問題出在哪裡?」
會用「請」這個字,代表童震不是真的那麼無可救藥,但一直精明的他怎會搞不清楚自己的問題?
他的大男人,對小女孩是沒有用的!
芽衣不打算點明他,笑道:「你都有心來問我,為什麼不放下身段去問百媚?你們的問題在哪裡,問她不是比較清楚嗎?」
童震一楞。
「她想不想說不是問題,要看你有沒有解決事情的決心。」她講了半天,見他似懂非懂,她乾脆暗示,「女孩子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很容易心軟,一心軟,什麼話都說出口了。」她都已經講出來要怎麼套百媚的話了,他還不懂就太沒有慧根了。
沉默很久,所有話都聽進腦子裡後,童震緩緩開口,「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芽衣鬆了一口氣,笑道:「大哥,那我跟小玉就出門嘍,今天晚上不回來,餐廳在吵的那兩隻就交給你了。祝你抱得美人歸──還有,我很喜歡百媚,雖然她比我和小玉都小,但是我很想叫她一聲大嫂,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童震堅定地道:「當然。」
得到他的保證,芽衣放心了,偷偷帶小玉溜出門,直到她們溜得老遠,那兩個在家裡打打鬧鬧的男人才慌慌張張的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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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有人在家,只剩下他和她了。
獨自一人在餐廳裡想了很久,童震才鼓起勇氣,走上三樓,掏出鑰匙打開房間門,手上只端著一杯溫熱的鮮奶。
之前他反手就會把門鎖上,這一回他沒有。
把牛奶放到床頭,回頭。
百媚把自己縮成一團,坐在角落,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怎麼把她逼成這樣?
老師臨終前托付過他什麼?要他好照顧百媚,結果,他對她做了什麼?
「媚媚……」彎下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知道她連碰都不願讓他碰,連一個擁抱都不願給他,為了掙脫,每次她都用盡所有力氣咬他。
每回他都立刻放開,可這次他沒有,任憑她咬住自己的肩膀,他動也不動,緊緊的抱著她。
「咬吧,咬完記得補充體力,免得妳下次沒力氣咬我了。」襯衫滲出了血跡,他也不移動分毫。
懷裡的百媚激烈的喘氣,咬他的力道漸漸鬆了,全身顫抖著,雙手揪著他的衣襟,緊緊的抓著。
「累了?喝點東西好嗎?」他把牛奶捧到她面前,不料被她一拳揮開,完全不領他的情。
他皺起了眉頭,百媚屏息以待,他接下來的怒意。
「怎麼這樣?」他語氣責備。「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被燙傷了沒?」
百媚傻眼,不相信他竟然沒有生氣!被動的被抱進浴室裡,蓮蓬頭的冷水灑在她身上,童震緊張的查看她是否被燙傷。
「以後不准妳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有任何不滿衝著我來。」他神情嚴肅。
百媚呼吸急促,瞪著他,不說話,兩手握著拳頭。
她剛剛一度以為回到七歲那一年,她第一次被父親以外的人訓斥,就是他──童震。
她皮、她野,她從樓梯扶手滑下來,連爸爸都不曾說她這樣危險,只有他,狠狠的責備她,再把她抱到腿上安慰……
那時候的他還會安慰她,到了後來卻只有命令、責備!
越想越氣,憤怒、委屈、許許多多因為他而壓抑的痛楚,一次爆發開來。
她揮開他手上的蓮蓬頭,動作粗魯,不意揮了他一巴掌。
「媚媚!」童震沒有發脾氣,放下蓮蓬頭抱著她。
百媚像瘋了似的搥打他,巴掌、拳頭什麼都來。
咬著下唇壓抑自己,他連吭都不吭一聲,讓她打、讓她發洩。
最後她崩潰得哭了。「嗚……」全身濕淋淋的她在他懷裡壓抑的啜泣。
她的哭聲不是這樣──
童震心驚,上一次聽百媚哭,是在五年前,她哭得好大聲、好可憐,說她以後會乖乖聽話,因為那回他的演技嚇壞了她。
可後來因為他一句「我不喜歡看見妳哭」,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她哭過。
就算他如何怒斥她,眼淚都要掉出眼眶了,她也會把眼淚眨回去。
這些年來,她都是這麼壓抑的啜泣?忍著不哭出來嗎?這像負傷的小動物悶悶的啜泣聲……
他得靠得這麼近才聽得見她的哭聲,那麼在紐約的住處,關上房門後她躲在被子裡哭他也不會聽見。
「別這樣,媚媚,哭出來。」他心酸的將她的頭攬進懷裡,感受她的小腦袋在胸前左右搖兩下。
他現在的狼狽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她全身濕了,他因為抱她衣服也跟著濕透,肩膀還有被她咬出來的傷處。
這麼狼狽的他是生平頭一遭,但他無暇顧及形象,他被懷裡的小女人嚇壞了!
「我恨你……」太久沒說話,百媚聲音沙啞,她一邊壓抑的啜泣,一邊指控。「我好恨你……」
她哭著說恨他,讓童震大受打擊,忍著心痛,他捧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道:「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妳說,我聽著。」
他的溫柔是她夢寐以求的,只有在夢裡、她的幻想裡,他才有可能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她告訴自己,這是騙人的,不要相信他!
可是逸出口的哭聲洩露了她的情緒,她再也克制不住的大哭。
「我是你的累贅,要不是爸爸要你照顧我,你根本就不會理我,還照顧我這麼多年,對不對?一直都是命令,要我聽話,我不聽話你就不要我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好怕你真的不要我……不要我了……
「我怕你生氣,我在學校被欺負也不敢告訴你,只能偷偷的哭,因為你不要我哭。不准我做這、做那,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討厭穿裙子、吹長笛,我喜歡運動,但你說那危險,我只能偷偷的來……」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多年來的心情,聽得童震眉頭攏起,但讓他眉頭打了十個結的,是百媚接下來的指控。
「我明明這麼怕你,卻又喜歡你。十七歲我向你告白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我怕你拒絕後再也不理我了!你大我十歲,我十七歲的時候還那麼依賴你,你呢?你十七歲就跟爸爸拍電影還得獎,我好怕自己配不上你,可是你說、你說……我們結婚,那時候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但我想像中的婚禮不是這樣的,我要有人祝福的婚禮,你的家人,你沒有讓我見你的家人……你把我藏起來,我不在乎婚禮多小,我只要想有你家人的祝福,我的要求太難了嗎?我這麼想不對嗎?為什麼……我只能當你背後的女人,不能有意見,要聽從你所有的安排……我連大學要念什麼科系都要聽你的,你一點都不尊重我!
「你知道我回台灣前做了什麼嗎?二十歲生日那天,你沒來看我,這麼多年來聖誕節都不陪陪我,你不知道我會想你、我會寂寞嗎?自從嫁給你之後,我們聚少離多,你知不知道我會怕、我會擔心?你要我乖,你一忙完就會來看我,你說你關心我,但是……我休學了三個月,回到我們紐約的家,你沒有去看我,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你根本就沒有發現我不在了!
「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娶我……只是、只是責任,你不愛我、不尊重我……」說到後來,她已經泣不成聲。「不信任我……爸爸的戲,我沒有辦法跟你完成,嗚……」
「百媚……」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每次對我說:『我都安排好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妳好!』你讓我覺得自己長不大,什麼事都做不好,我的意見在你眼裡都是屁!你根本就不覺得需要尊重我,我恨死你的大男人!我不要一個不會尊重我的丈夫,我再愛你有什麼用?我不要你了!嗚嗚嗚──」最後她的話充滿賭氣的成份。
童震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指控得一無是處,也搞懂了她不諒解他的原因,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害了自己。
適時的軟化,對你有好處。
初識韓瑞生時,他給他第一個教誨就是要他適當的溫柔,剛強易折,老師一眼就看出他的缺點才給他這個教誨,但是他卻把這句話給忘了。
因為太在乎所以要求,不知不覺間忘了她需要疼愛。
「媚媚,妳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又要我聽話,我再也不要聽你的話了!」她受夠了。
「好,我不說,換妳說。」童震態度軟化,無奈地歎道:「現在妳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妳相信,我是真的愛妳。」
百媚止住了哭泣,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騙人……」
他真的愛她有這麼令人難以置信嗎?童震不禁苦笑,看來他還得經過一番努力,才能讓她相信他這個大男人是真的很愛她,才會等不及她二十歲就急著把她娶回家。
「你真的愛我,就不會瞞著你家人結婚的事!」他把這件事情瞞著,令她最不能諒解。「你沒有把我當成童家人……」
說到這個,童震臉一沉,俊顏泛起可疑紅潮。
「這──」他要怎麼啟齒?這事關他的名譽,沒人知道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啊!
「你看,你根本就說不出話來!」百媚紅了眼,眼看眼淚就要滾下來了。
「我說,妳別哭。」他投降。「妳越大越漂亮,我怕妳上了大學會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死小鬼追走,我又那麼忙,只能用最傳統的方法綁住妳,讓妳成為我的人。其實我想多等幾年,等妳大一點,但我等不及!結了婚之後本想把妳帶回家的,但我不放心童炘那禽獸──」
聽童震說完之後,百媚完全說不出話來。
仔細看他說話的表情是不是有任何可疑之處,但唯一可疑的,只有他臉上淡淡的紅暈……
天下奇聞!童震會臉紅?!
看著他臉紅,她久久、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