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擺放洗衣機的邊間,將床單丟進洗衣機,設定好洗程,當他們想離開時,廚房的燈卻突然亮了。
「誰啊?」貴子的聲音傳來。
兩人一聽見貴子的聲音,活像偷東西被逮的偷兒似的慌張。
英希四下張望,急著想找地方躲藏。
意匠指著洗衣機跟牆壁之間的縫隙,要她躲進去。
她飛快地往那縫隙裡一坐,蜷縮起身軀。意匠假意站在洗衣機旁,巧妙地擋住了那縫隙。
「是我,媽……」他說。
聽見他的回答,貴子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見洗衣機在運轉著,她微怔。
「媽,這麼早?」他一臉若無其事。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睡不著……」她看了看洗衣機,再看看他,「你在做什麼?」
「喔,我在洗床單。」他說。
她又是一怔,然後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他瞧。
「洗……床單?」
「是啊,有點髒了。」他自以為這個答案非常合理。
貴子微頓,一臉若有所思。
「就算髒,也不必大清早起來洗吧?」她皺皺眉頭,「再說,你幹嘛自己洗床單啊?」
他們家有傭人,再不然也還有她這個「全能媽媽」,他犯不著自己爬起來洗他所謂的髒床單吧?
更何況,如果她沒得失憶症的話,他的床單不是兩天前才剛換新嗎?
忖著,她越覺奇怪了。
「自己的床單自己洗嘛,我也不想麻煩你……」說著,他不經意地瞥了蜷縮在底下的英希一眼,而她正給他一個「你這笨蛋」的懊惱表情。
此時,貴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臉驚訝地望著他。
「我說意匠,你該不會……」
「啊?」他看著貴子,「該不會什麼?」
貴子欲言又止,有點難為情地說:「我是說你……」
「我什麼?」他皺皺眉頭,完全無法意會貴子的欲言又止為的是哪樁。
「我……」貴子掙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說出她想說的話,畢竟她是他的母親,母親跟兒子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是不是夢遺?」她問。
聞言,意匠面紅耳赤地看著她。
夢遺?他媽媽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了?他都幾歲了,還夢遺?
其實,「夢遺」這字眼不足以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最讓他尷尬且糗斃了的是——英希都聽見了。
他想否認,想跟貴子解釋一切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但,他能說那是英希的「日本國旗」嗎?
「怪了,你都三十一歲了,怎麼還會……」
「媽。」他急忙打斷她,不希望她再繼續講下去,因為他有種預感,接下來他媽媽會翻出那些八百年前教他難堪的往事……
「意匠,老實說……」貴子一臉嚴肅地道,「跟惠理子分手後,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有性行為?」
「媽,不要說了。」天啊!誰來阻止他媽媽繼續說下去?
貴子輕啐一記,「我是你媽媽,你羞什麼?」
「媽,行了。」
「你這樣太不健康了,我看你應該……」
「媽,你……你去睡吧。」他再也忍不住地衝上前,把神經大條的貴子拉了出去。
「意匠,你是不是該吃一些鎖精的藥?」
「媽……你快回床上去補眠啦!」
「好好好,別催我嘛!你害什麼臊啊?」貴子又一啐,然後在他又推又催之下上了樓。
意匠懊惱地踱了回來,卻見英希站在洗衣機旁竊笑。當然,他知道她為何而笑。
他指著她,低聲警告道:「不准笑。」
英希掩著嘴笑,「好,我……我不笑。」
「不笑還笑?」他羞惱地趨前,以手臂勾住她的脖子。
「我沒笑啊……」
「你明明在笑,你……」他瞪著她,「你的眼睛在笑。」
「我的眼睛常常在笑。」她說。
「好,那現在不准笑。」他指著她鼻子,「把眼睛閉起來。」
她邊笑邊閉起眼睛,然後忍俊不住地噗哧一聲——
「夢遺?!我的天啊……」
「你……」
「你真的夢遺過?」
「廢話,我有青春期耶,而且……你別再說了。」
「嘻嘻嘻……」
「叫你別笑還笑!」
「嘻嘻嘻……」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嘻……」
「該死。」
「嘻……」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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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貴子又電邀英希「回家」吃飯,並要意匠下班後順道去接她。
一進門,他們發現家裡有客人,而且跟保二郎及貴子正聊得起勁。
踏進客廳,意匠與英希都因為客廳裡坐著的嬌客而大吃一驚。
「嘿!」是惠理子,而她正大方地跟他們打招呼。
英希一怔,臉上的神情有點不自然,而惠理子也發現了。
「英希,好久不見了。」她說。
英希頓了頓,「你好,好久不見……」
雖然惠理子跟意匠之間已經是過去式,而她跟意匠的關係也已更進一步,她還是忍不住介意起惠理子的存在。
多年未在香川家出現的她,為什麼突然……
「英希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惠理子笑睇著她,「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才十四歲呢!」
意匠察覺到英希的不自在及不安,輕輕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坐下。
「惠理子,來多久了?」他問。
「來了好久了……」說著,她看了看表,「唉呀,我也該走了。」
「ㄟ?」好客的貴子連忙留她,「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我晚上還有事,謝謝貴子伯母的好意。」惠理子優雅起身,向保二郎及貴子彎腰一欠,「打擾了。」
貴子站起,「哪兒的話,有空就來坐坐。」
「嗯,我會的。」她說。
「意匠,」貴子轉頭看著意匠,「送送惠理子吧!」
「喔。」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跟惠理子是朋友,雖然他們曾有過一段情,甚至有過婚約。但現在,她身邊有了美籍男友,而他則有英希。
他走開前,瞥了英希一眼,給了她一個「我馬上回來」的眼神。
「惠理子,我送你出去。」他說。
「嗯。」惠理子一笑,然後又是一欠,「伯父,伯母,還有……英希,我先告辭了。」
「慢走。」保二郎說。
意匠陪著惠理子走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英希跟保二郎夫婦倆。
「唉呀,」貴子有感而發地說:「這個惠理子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的落落大方、明媚動人……」
保二郎不表意見,也沒附和她的話,因為……他已注意到英希臉上的表情。
「老公,你說她為什麼突然來拜訪我們呢?」她一臉認真地問。
「什麼突不突然?只是禮貌性的拜會罷了。」保二郎輕描淡寫地,明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打轉。
但,他那遲鈍又少根筋的老婆顯然察覺不到。
「會不會是她對意匠還有舊情?」貴子有點興奮地說。
保二郎虯起眉頭,「啐,你在胡說什麼?」眼尾餘光一瞥,他看見英希愁容滿面。
他真想叫貴子住嘴,但……
「誰說我胡說了?你看我們意匠到現在都沒有新戀情,或許他們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急切希望唯一的兒子能盡快成家的貴子,掩不住滿臉的喜悅,「惠理子出身良好,知書達禮,而且又漂亮大方,正適合香川家……」
「貴子……」
「當初他們解除婚約,我就一直覺得很可惜,現在……」興奮不已的貴子完全感受不到氣氛的詭異,更無法意會丈夫數度試著阻止她的苦心。
她不是存心,卻無意間傷了與意匠暗中來往的英希。
英希聽得出貴子是如何的喜歡惠理子,又是如何惋惜她跟意匠的分手。她能體諒並瞭解貴子的心情,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任何事比子女的幸福來得重要。
那麼,惠理子為什麼來呢?難道真是貴子所猜測……她對意匠還有舊情?
如果是的話,她如何爭得過家世背景一流的惠理子?
縱使意匠愛的是她,但對於保二郎及貴子來說,擁有足以與香川家匹配的條件的惠理子,絕對比她強得太多太多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一直一直地往下沉,她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般……
她霍地站起,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包包。「我……我先回去了。」
「啊?」見狀,貴子十分驚訝,「回去?英希,你不吃飯了?」
「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情,對……對不起……」她彎腰一欠。
「英希!」保二郎起身喚她,但她卻低著頭,快速地往門口走。
當她走到門口,正好與送完客返回的意匠撞上——
「英希?」見她神情淒楚,手裡抓著包包,他一怔,「你去哪?」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已飽蓄著淚水。
「我先走了。」她掠過他身邊,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英希?」
「意匠,」保二郎神情凝肅地叫著兒子,「還不快把她追回來!」
聞言,他旋即衝了出去。
保二郎沉沉一歎,然後看著貴子,嘖了一聲,「你呀……」
貴子一臉茫然,「到底……怎麼了?」
「唉,你是笨還是單純?」他無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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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希!」意匠追了出去,在門口攔住了她。
「英希,」他拉住她,緊張又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送惠理子出去不過幾分鐘,怎麼情況就變得不太對?在他離開的這幾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唇片歙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你為什麼哭?」他溫柔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意匠……」她聲線顫抖而悲傷地說,「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好了……」
「什……」他一震,「你怎麼……是因為惠理子嗎?她只是……」
「不完全是因為她。」她打斷了他,卻哽咽難言,「而是我……我……」
「你別胡思亂想,她只是來做禮貌性的拜訪,沒有什麼,再說……」他抓住她的肩膀,堅定地看著她,並告訴她:「你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直只有你。」
聽見他這麼說,她更是止不住淚水。
「我……我知道……」她拚命的點頭,「可是,貴子伯母她……」
他一怔,「媽說了什麼嗎?」
她搖搖頭,「沒有,她只是……我能明白她的心情,我可以體諒……」
「媽到底說了什麼?」
她抬起淚濕的眼簾,幽幽地睇著他。
「意匠,不論是身家背景,還是學歷地位,惠理子她都是非常適合你,適合香川家的對象,貴子伯母她很喜歡惠理子……」
他眉心一擰,「你說什麼?媽也喜歡你啊!」
「可是我是她的『女兒』!」她激動地大喊,「女兒就是女兒,不會變成媳婦,不會的。」
他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
「現在就說。」他說。
看見他那篤定的眼神,她心頭一震。「什……」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現在就進去告訴爸爸跟媽媽。」說著,他要將她拉回屋裡。
「不!」她掙扎著,「不要這樣……」
「我已經受不了了!」他突然對著她大叫。
她陡地怔怔地看著幾乎不對她大聲的他。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我們相愛是事實,不必偷偷摸摸,也不必躲在洗衣機後面!」
「意匠……」她眉心一蹙,眼神裡帶著哀求,「不要……這樣會讓貴子伯母為難的。」
「一點都不為難。」他說,「媽媽會很高興是這個結果。」
「不,你不明白……」眼淚迷濛了她的眼睛,「貴子伯母對於你跟惠理子解除婚約的事,一直感到很惋惜,她到現在還期待著你們能重新來過……」
「別說惠理子她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對象,就算沒有,我跟她也不可能再從頭來過。」他語氣堅定地說。
她一怔,「論及婚嫁?」
「沒錯。」他說,「惠理子已經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美籍男友,他最近已向她求婚。」
「什……」對此,她驚訝萬分。
這麼說來,惠理子突然造訪,並不是因為想跟意匠重修舊好,而真的只是單純的拜訪?
「媽媽她不知道惠理子的事,也不知道我們的事,才會傻傻的在你面前說那種話,你怎麼能當真呢?」
「可是我……也許我並不符合貴子伯母對媳婦的要求,我……」
「你是。」突然,貴子微帶著泣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符合。」
意匠跟英希一震,轉頭往門口看去——保二郎跟貴子就站在那兒,而貴子已熱淚盈眶。
「英希,」貴子朝他們走了過來,「真是對不起,我完全不知情,我……」就在剛才,保二郎已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貴子伯母……」英希既震驚又激動。對不起?這句對不起代表的可不只是抱歉,某個層面,它也表示著「我不反對」。
「英希……」貴子來到她面前,立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我居然在你面前說了那些話,害你這麼傷心難過,我……我真是糊塗……」
「不,貴子伯母……」看貴子如此自責愧疚,她心疼地道:「別那麼說,我可以瞭解你的心情,我……」
「不,你不瞭解,你這個……傻孩子……」貴子愛憐地凝視著她,「雖然惠理子是個很好的女孩,我也很中意她,但是你不一樣啊,你在我心裡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聞言,英希說不出話,只能任由眼淚表達出她此刻的感動及激動。
「我一直把你當女兒,也一直希望你能真的成為我香川家的女兒,我……」貴子緊握著她的手,睇了意匠一眼,「我只是沒想到你跟意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跟保二郎伯父……」
「你只瞞過了我,並沒有瞞過你保二郎伯父。」貴子一笑。
「咦?」聞言,英希跟意匠都一怔。
意匠驚疑地看著保二郎,「爸?」
保二郎有些許得意地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媽媽一樣遲鈍又少根筋的。」
「說什麼啊你……」貴子羞惱地白了他一眼。
「可不是嗎?」保二郎挑挑眉,「我老早就提醒過你了,是你沒有那個慧根領悟。」
「什……」貴子漲紅著臉,「是你不好,拐彎抹角的。」
看見他們兩老鬥嘴鬥得如此有趣,英希終於破涕為笑。
「好啦好啦,」保二郎輕搭著貴子的肩,「咱們進屋裡吃飯吧,菜恐怕要涼了。」
「唉呀,可不是嘛!」貴子恍然想起,「看來我得再熱熱。」
「貴子伯母,我幫你……」英希主動要求幫忙。
貴子欣慰地一笑,「好是好,但是,別再叫我貴子伯母了。」
「是啊,」保二郎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還記得你小時候曾經保二郎爸爸、貴子媽媽的叫了好一陣子呢。」
提起這段往事,英希靦腆地笑了笑。
「看來……」意匠趨前,拉住了英希的另一隻手,促狹道:「你這次真的要改姓香川了。」
她嬌羞地瞪了他一記,幸福全寫在臉上。
進到屋裡,英希旋即跟貴子一同到廚房裡去熱菜。
不多久,她們把保二郎跟意匠喚進了餐廳。四個人在餐桌旁坐定,氣氛融洽。
「意匠,」保二郎吃了幾口飯菜,淡淡地道:「既然你跟英希情投意合,結婚的事就別拖了,知道嗎?」
意匠覷了羞紅著臉的英希一記,「我知道了。」
「這真是太好了。」貴子笑咪咪地看著她一直視如己出的英希,「英希,我看,你先搬回來吧!」
「是啊,一個人住外面也沒個照應,我跟貴子都很擔心。」保二郎說。
英希怯怯地點點頭,沒說什麼。
「還有啊,」貴子滿臉堆笑,「你們結婚後就立刻生小孩,千萬別避孕喔!」
意匠皺皺眉頭,「媽,你在說什麼?我們還沒結婚呢!」
「所以我才說『結婚後』啊!」貴子理直氣壯地說。
英希面紅耳赤地低著頭,羞赧極了。
「媽,你別說了,」見狀,意匠說道:「英希都快羞死了。」
「有什麼好羞的?」貴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們是一家人,沒什麼不能說……」
「你快吃吧,再不吃,又要熱菜了。」意匠揶掄她。
貴子白了他一眼,嘀咕著:「你們最好生女孩,女孩好,女孩乖,不像臭男生一樣……」
「啊,」突然,貴子像是想到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情般,瞪大了眼睛看著意匠,「意匠,前陣子我跟人家問了一帖漢方中藥,聽說很有效。」
聞言,保二郎跟英希都好奇地看著意匠,不過,英希很快地就反應過來。
「意匠為什麼要吃藥?他怎麼了?」保二郎有點憂心地問。
意匠顯然已經知道貴子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他試圖阻止她:「媽,我沒事了。」
英希低頭竊笑,肩膀不停的顫抖。
「意匠他啊……」貴子一臉認真地看著保二郎,「他都這麼大了,還夢遺,你說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媽!」意匠面紅耳赤地大叫。
「怎麼?我說的是真的啊!」貴子理直氣壯地。
「你……你怎麼在英希面前說這種事?」他漲紅著臉。
「有什麼關係嘛,英希是自己人。」說著,貴子對著英希一笑,「英希,你說是嗎?」
英希已經笑到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此時,保二郎神情嚴肅地道:「意匠,你媽說的是真的嗎?」
「當……當然不是!」他極力否認,「我的身體好得很。」
瞥向英希,想得到認同,卻看見英希給他使了個眼色,那眼神像在說——你要是敢把我拖下水,我就讓你好看。
雖然他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但得罪准老婆卻是不智之舉。看來,他只好暫時當一下「卒仔」了。
「那你凌晨洗什麼床單?」貴子語帶質疑。
「我……」他神情懊惱,「都跟你說了不是那樣……」
「真的嗎?」
「真的啦!」
「真的不需要吃藥?」
「我沒病,吃什麼藥?」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唔……那你生得出小孩,對吧?」
「廢話。」
「如果生不出來呢?」
「沒什麼『如果』,一定行。」
「你怎麼證明?」
「我……這要英希配合。」
「啊?!」隔岸觀火的英希終於被拉下水,「關我什麼事?」
「當然關你的事,沒有你,我一個人能生出小孩嗎?」意匠神情認真地說。
「什……這……這……」英希滿臉通紅,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英希,」貴子定定地看著她,煞有其事地道:「你介意未婚懷孕嗎?」
「啥?!」她陡地一驚。
貴子咧嘴笑笑,「我是不介意啦,如果你也無所謂的話,那……」
「媽!」此時,意匠跳出來為準老婆解圍——雖然把她拉下水的就是他。
「怎麼了?難道你介意嗎?」貴子瞪著他,有點不高興,「都什麼時代了?你的腦袋還是古早人嗎?」
「我……我要搬出去!」
「好,你搬出去,英希留下來。」
「什……」
看著這餐桌邊上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始終保持沉默的保二郎抿起唇來,滿足地一笑。
時光如飛,他跟妻子臉上都添了皺紋,而他們的孩子……都長大了。
這樣溫馨熱鬧又歡愉的景象,已經在香川家消失了多年,但他相信,從今天開始,這樣的景象會日復一日的繼續下去,而這餐桌邊也會添加使這個家庭更圓滿的「新成員」……
他,如此深信著。
【全書完】
編註:
欲知津川恭兵與裡見琉衣的精采情事,請翻閱草莓系列276『絕對吸引力』系列三之一《大男人的魅力指數》。
欲知赤川暮人與音無美紀的精采情事,請翻開草莓系列288『絕對吸引力』系列三之二《大男人的誘情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