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吳宗憲是不是真的跟陳孝萱在一起?」
「張菲是不是真的在追和家馨?」
更甚者,還有人明目張膽的追求田知學,當場問田知學有沒有男朋友,以及他們有沒有希望之類的問題。
陸闕東本來是躲在偵察室看案子的,但,外頭鬧烘烘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出偵察室,就看到全局裡的警員將田知學團團包固住。
「你們在幹什麼?」
撥開人群,陸闕東衝進人海的中心點,若著田知學坐在正中央,桌上茶水、飲料、零食、水果應有盡有,他就有氣。
這小妖女不只是想媚惑他,還想勾引他的手下!
可惡!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太閒了一點,沒要做是嗎?那怎麼不去巡邏,看看有哪些不要命的年輕人飆車玩命…看看大台北地區,還有沒有騎機車沒戴安全帽的?」陸闕東的火氣一直往上竄。
「隊長,這騎摩托車要戴安全帽都已經宣導這麼久了,不會有民眾那麼白目,到現在還膽敢不戴安全帽的啦。」
「對咩。」
一人說話,是眾人附和。
帶頭的小三見大家這麼捧他的場,又有話要說了。「還有哦,現在大白天的,那些不要命的飆車族不會這麼早出來活動。」
「嘿咩。」
眾人又點頭,每個人都笑得皮皮的,看大隊長沒話說,又圍著田知學要簽名。
陸闕東是真的火了,一手拎著一個往後拋。「你們一個一個都給我立正站好,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如果待會有人進來報案,看我們警察放著正事不做,就圍著一個小女生團團轉,你們說,這樣像話嗎?」
大伙悶聲,不敢再多說話,就只有田知學那個罪魁禍首還躲在一旁賊笑。
「都出去給我巡邏。」把這些礙眼的傢伙調離田知學的身邊,他才能放心。
「啊!那是巡邏警察才做的事耶。」大家都不想在大太陽底下曬太陽。
「再叫,再叫就讓你們去資料科整理檔案。」
「哦,那算了,算了。」他們還是出去巡邏好了,畢竟去巡邏還可以打混,去跟檳榔西施打打屁,調情純聊天,但待在資料科就只能無聊的跟蚊子打交道了。
一時之間,大家作鳥獸散。
陸闕東這才有時間去管田知學。
他頭一低、眼一移,迎面對上田知學的笑。
「妳,跟我進來。」
「哦。」田知學好聽話,乖乖的跟著陸闕東的腳步走進偵察室。
才一進門,門才剛關上,陸闕東就開始咆哮了。
「還嬉皮笑臉的!」
「不然你叫我哭哦?」田知學頂嘴回去。
「不要頂嘴。」
「那豈不是要讓你罵假的!拜託,你當我那麼傻哦,我又沒有做錯事,是你自己發神經,一出來就把大家罵得焦頭斕額,最看不慣像你這種濫用職植,欺負下屬的人了。」田知學噘著嘴,一臉的瞧不起。
「你自己說,從你帶我來警局到現在,你有沒有理過我?沒有,沒有耶!害我無聊得要死,想要自己四處逛逛,又想到自己曾經答應過你,不會隨便亂跑的。」田知學扁著嘴巴,像個可憐的小媳婦。
她十分委屈的臉一擺上,陸闕東的心腸縱使是鐵打鋼造的,也軟了一大半。
「妳真的很無聊啊?」
「對啊,很無聊。」田知學充分利用了她的表演細胞,將臉趴在桌面上,嘟著嘴巴,一雙長腿還在桌底下晃來晃去。
的確是十足無聊的表情與動作。
陸闕東發現他很不能忍受田知學可憐兮兮的表情,剛剛的火氣一下子全跑光了,不自覺的換上討好的臉。「那我找個人陪妳逛警局。」
「真的嗎?」趴在桌面的俏臉蛋倏然拾起,一雙水眸亮得像仕麼似的直眨,並望向陸闕東。
「陸大叔,你真好。」又去拉他的手左右搖晃,以示她的感激。
「但妳得答應我不許為難那個警員。」
「知道啦。」她回答的好阿莎力。
陸闕東叫了個忠厚老實的屬下進來,叮嚀了他幾聲,就讓田知學跟著他走。
★※★※★※
一離開陸闕東的視線,田知學就皮了,拉著那名叫「阿輝」的警員問東問西的,從一樓逛到八樓,就連警察廳都被她給看光了。
一逛完,田知學又覺得無趣了,明亮的眼溜了一圈之後,她決定從老實的阿輝身上下手。
「阿輝哥,你渴不渴?」
「不渴。妳渴了是不是?我去投飲料給妳喝。」阿輝慇勤的很。
雖然他平時是不太看電視,不知道田知學是紅得發紫的新生代偶像,但,從剛剛同事的熱絡到與她相處時,她的平易近人讓阿輝對眼前這個亮眼的小妹妹也產生了愛慕之意。
雖然臨出警局的時候,大隊長是對他耳提命面,叫他不訐動田知學的歪腦筋,但──有好感應該不算是動歪腦筋吧?
阿輝把自己的愛慕清楚地寫在眼底,田知學是個聰明人,她當然知道阿輝對她好。
她點點頭,扮了個甜美的笑臉,說:「很渴,但我不想喝那些包裝飲料。」
「那妳想喝什麼?」
「喝珍珠奶茶。」
「那得到外頭去買耶。」
「那我們就到外頭去買啊。」田知學接得好順,因為到外頭去才是她的目的。
「可是──大隊長說不許帶妳出去。」
「可是陸大叔現在人又不在。」
「可是──大隊長如果知道了,會宰了我耶。」
「可是如果你不說、我不說,那陸大叔又怎麼會知道?」
田知學從小口舌伶俐,具有顛倒是非的好本領,忠厚老實又兼對田知學有好感的阿輝,怎麼敵得過田知學的伶牙俐鹵加撒嬌攻勢。
「好啦,好啦,阿輝哥,我們出去一下下就好,真的,我就只買珍珠奶茶。」田知學雙手合十。「拜託啦。」她苦苦哀求。
阿輝投降了。「好吧,但,就只能一下下哦。」
「嗯。」田知學重重的點頭。
★※★※★※
最後,田知學沒買珍珠奶茶,倒是把大台北地區的電玩店全玩了一遍。
而阿輝是愈逛臉愈沉,因為田知學完全沒有回警局的打算。
「那個──知學──」
他才要開口提議回去,田知學就興奮的拉著他的手往下一個目的地跑。「哇,那裡有大頭貼的機器耶,阿輝哥,我們去拍張照好不好?」
跟偶像拍照!阿輝有什麼能力去搖頭,當然是趕快點頭,說聲:「好。」
田知學跟阿輝連玩了五台大頭貼機器,拍了十幾組的照片,每組照片田知學都留一半給阿輝做紀念。
阿輝好感激哦,拿著跟田知學合照的「親密照」,他的眼淚都快滴下來了。
但,感激歸感激,大隊長的脾氣還是得兼顧到。
「那個──知學──」
阿輝才剛開口,「咻」的一聲,田知學又跑開了。
阿輝在後頭辛苦的跟著,他們來到馬路旁,田知學指著一台「路霸」罵道:「好過分喲,台北就是有這麼缺德的人,所以才會交通阻塞。」
狠狠的踢了車子兩腳,田知學才回過頭來告訴阿輝:「阿輝哥,開兩張紅單子給他,讓他知道隨便佔用公有地,是得付出昂貴代價的。」
阿輝面有難色的。
「阿輝哥,你是不是怕惡勢力?」
「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開紅單子給他?」
「因為我沒帶紅單出來啊。」那他怎麼開嘛。
「這樣哦。」田知學圓滾滾的眼珠子又流轉了一圈。
有了!
她從她的包包裡面拿出美工刀。
「知學,妳想幹什麼?」
「畫花他的車,讓他的車進修護廠烤漆,這樣少說也得花個四、五仟;這樣比開紅單來得讓他心疼,看這個大路霸以後還敢不敢佔著車道亂停車。」說做就做,田知學拿著美工刀,從車尾一路畫開──
「知學,妳怎麼可以這樣?」阿輝趕快阻止她。
「他都可以亂停車了,我為什麼不可以普天行道?」
「但妳這樣是犯法的。」
「那他亂停車也是違規啊。」況且──「阿輝哥,你不覺得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很可惡嗎?只顧到自己的方便,就完全沒考慮到機車騎士的安全。他把車子擺這麼出來,佔了慢車道,那機車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騎上快車道,這樣很容易發生交通事故的。哼!」田知學從鼻子噴出怒氣。
「要不是美工刀,沒辦法戳破他的輪胎,不然的話,嘿嘿,我就一刀一個,連戳他四個車輪,讓他花上萬把塊去心疼。」所以說,這車主是今天走運,沒讓她帶出更利、更堅硬的利器出來,不然的話,他的車下場還不只如此。
「你們在幹什麼?」
正當田知學還在跟阿輝辯論的時候,有個大男人正氣沖沖的朝他們跑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自己的愛車一眼,繼而發出慘絕人圜的尖叫。
「你們做了什麼?」他的愛車竟然被人畫得亂七八糟!
田知學反問他;「在問別人做了什麼之前,你為什麼不先問問自己又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你亂停車,嚴重阻礙交通,怎麼樣,認不認罪?」田知學亂有罵人的架式。
「是,我是亂停車,但,關你屁事?你這小子很欠扁哦。」男人一個拳頭過來,田知學眼捷手快的躲到阿輝身後。
「不要過來!」她衝著男人吼,既而,打開阿輝的外套,露出他的佩槍。
男人的拳頭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怕了吧。」田知學甚為囂張的站出來,抖著細長的雙腳扮痞子。「我跟你講哦,你在動手之前最好是先打聽打聽我跟我們老大是混哪裡的。」
「你們是……」男人吞了吞口水,黑社會三個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竹聯幫的。」田知學抬出一個最響亮的幫派。
「那個竹聯幫啊!」就是全台灣勢力最龐大的幫派。男人瞠目結舌,開始暗暗慶幸剛剛拳頭沒真的揍下去。
知道這個路霸也聽過竹聯幫,田知學又開始恫嚇他。
「對咩,我跟我們老大就是混竹聯幫的,不然你以為台灣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佩帶槍枝的不法之地嗎?嗯?嗯?」田知學狠狠地瞪了路霸兩眼。
路霸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連連點頭稱是。
「這次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以後不許你亂停車了,知不知道?不然的話,我們竹聯幫是會出來鏟奸除惡的。」田知學又耍狠了。
「知道,知道。」路霹的頭垂得更低,以示他真的有心改過。
「那還不快把車子開走。」
「是。」男人乖乖聽話,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田知學等他走了,才朗朗笑開。「太棒了,能教訓這種大爛人,今天溜出來實在是太值得了。」
見她那麼得意,阿輝也不好意思說她什麼,只是──
「知學,妳什麼不好說,為什麼偏偏說自己是混幫派的?」一個堂堂正正的刑警淪落到去扮演黑道份子才能恫嚇老百姓,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阿輝哥,你不如道啦;如果我亮出你是警察的身份,那……那個路霸一定會到投訴科去役訴你,說你欺壓善良老百姓,隨便利花他的車子,到時候局裡的人不明白事情緣由,一定會處分你的。」她是為他好耶。
阿輝是知道田知學不會害他啦,但是──
不對啊。「那車子是妳刮花的耶。」
「可是你是幫兇。」
「我是幫兇!?」阿輝好生訝異,因為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縱容我犯案,你就是幫兇啊。」田知學點明事理給阿輝知道。
阿輝想想也不對。「可是我有阻止妳。」
「但沒有阻止成功是吧?」田知學反問阿輝。
阿輝想了想,最後點頭。
「那就對了,你就是幫兇嘛,所以我們根本不能說你是警察,不然,想懲治那個惡人不成,反被他控訴,那我們不是很冤嗎?」
阿輝又點頭了。
「而且不說你是警察,那那些平時為非作歹的路霸還會伯誰?」攫知學再問阿輝。
阿輝拗不過田知學,小心翼翼的回答。「怕──黑社會的?」
「對啊!」田如學按了拍阿輝的肩胛子。「他們就是怕黑社會的,所以我才搬出竹聯幫來唬弄他嘛。」
田知學擺平了阿輝的義正嚴詞,正笑得開心,沒想到阿輝又想到另一件事。
「知學。」
「嗯?」她的眼睛四處張望著,尋著另一個玩樂的目標。
「我們得回去了,不然大隊長找不到妳,我會被砍的。」阿輝終於一氣呵成,說完他的企圖。
田知學終於完全被攻陷,唉,一時貪玩乙,完全忘了得阻止阿輝要她回去的正事,現在只好採取迂迴戰。
「好啊。」田知學爽快的點頭答應回去的提議。
阿輝好樂,因為他以為自己還得多費一番口舌才動得動知學呢。
「不過我剛剛喝了好多水,現在想去洗手間。」
「轉角那有間加油站,妳去上洗手間,我順便去加油。」
「好啊。」這樣最好了。
田知學笑得好燦爛,揮揮手,要阿輝快去快回,而她則是閃身到公共廁所去,想想自己該怎麼溜走。
田知學以手托腮想著,眼睛卻不安分地溜溜轉,瞄啊瞄的──
呵!那個人在幹什麼?為什麼鬼鬼祟祟的?
田知學利用高掛在加油站的那面鏡子,看到有個大男孩對著女廁探頭探腦。
這個人好面熟哦,好像在哪看過?
田知學努力的回想。
啊!有了,就是她在打柏青哥的時候,這個男的坐在她旁邊嘛。
還有──她又想到了。
她記得她在照大頭貼的時候,他還以路人甲的身份入鏡。
田知學趕緊拿出大頭貼,比照一下兩人的長相──呵!果然一模一樣!原來這個人一直在跟蹤她!
他有什麼意圖?
會不會就是連發好幾張黑函給她的歹徒?
田知學摩拳擦掌,趁他一個不注意,把他手到擒來。
呵呵,幸好她從國小二年級就開始學跆拳道,又加上她手長腳長,所以撂倒一個大男孩還不算是件難事。
田知學摀著他的嘴巴,強壓他到女廁。
「說,你為什麼老是跟蹤我?」
「唔唔唔。」大男孩悶叫了兩三聲,暗示田知學:她還摀著他的嘴巴,教他怎麼開口?
田知學放開他。
男孩喘了口氣,這才說:「我是妳的歌迷。」
「我的歌迷!拜託,我又不是歌星。」她還在裝傻。
「我知道妳是田知學,因為我已經連續跟蹤妳一個多禮拜了。」所以她女扮男裝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你吃飽沒事幹哦,幹嘛跟蹤我?」田知學狠狠的瞪他兩眼。
男孩無辜的說:「因為我喜歡妳。」
「喜歡我也不需要這麼變態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算是侵犯到我的隱私權耶,而且有人老是跟蹤我、監看我的一舉一動,這樣我會很不自在。」
「對不起。」
「以後不可以了。」田知學的手對著人家的額頭指指點點,一副教官在訓話的模樣。
「知道了。」男孩點頭。
「回去吧。」
「哦。」男孩好乖的聽話。
「等等。」田知學又叫住他。
「什麼事?」
「需不需要我幫你簽名?」
「可以嗎?」男孩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可以啦。」反正只是舉手之勞嘛。「可是你得答應我,以後絕不會做這種冒犯別人的事。」
「我發誓。」男孩率直的舉起手。
「好啦,信你就是了,幹嘛還發誓。」田知學從她的包包裡拿出一張CD,簽上她的名之後,再交給那個大男孩。
大男孩收到田知學的親筆簽名好高興。「謝謝妳。」
「甭謝了。」田知學揮揮手,要他快走。
男孩則是抱著CD,提步正要離去。
「等一下。」田知學手一伸,又把他拉回來。她剛剛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剛剛說作跟蹤我跟蹤了一個禮拜?」
「對啊,因為我今年剛畢業,又等不到入伍通知單,所以一連十幾天,除了睡覺之外,我都守著妳。」
「那你在跟蹤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它的可疑人士也在監看我?」
「什麼意思?」為什麼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兮兮的?
「有人發黑函給我。」
「真的嗎?」男孩好吃驚哦。
「而且昨天他還割斷聚光燈的纜繩,差點害死我。」
「這麼可惡!是哪時候的事?」男孩摩拳擦掌,一副想找人拚命的狠樣。
「我在排演的時候。」
「是不是在禮堂?」男孩想到昨天那個時候他也在。
「對。」田知學興奮的問男孩。「你看到了什麼嗎?」
「沒有。」男孩搖頭。
「沒有!為什麼會沒有!你不是說你無時無刻都在監看我的行動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田知學的眼睛是這麼罵男孩的。
男孩也很無辜啊。「我沒看到任何可疑之處是因為昨天妳在排演的時候,校方竟然一反常態,不許閒雜人等進去觀看,我在外面想盡辦法,都沒辦法溜進去。」
「這件事我知道,因為我的保鑣告知學校我的安危,所以校方才做了防護措施。」這也就是說──「陷害我的人是我身邊的人。」而不是瘋狂歌迷做的事!
田知學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
男孩也跟著緊張。「那怎麼辦?妳的處境不是變得更危險了嗎?」
田知學想了想,現在也唯有自己化明為暗,才能引出那個真正的歹徒。
田知學一手搭上男孩的肩,儼然是他的好哥兒們模樣。「喂,你叫什麼名字?」
「柯以斌。」
「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綁架我。」
「綁……綁架妳!」柯以斌的舌頭差點打結。
「對,綁架我去你家住,我想引出那個真正想對我不利的人。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幫我?」
「願意是願意啦,但是以後我會不會有前科?」
「我們只是在作戲,又不是真的綁架,不會啦。」
「那──我該怎麼做?」柯以斌第一次綁人,他什麼都不懂。
「沒關係,我教你。」田知學從她的包包裡翻找出利器──她的美工刀。「待會你用這個威脅我。」
「現在就要!?」
「對啦,因為外面那個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人是警察。」
「什麼!?警察!?那妳還要我綁架妳?那他待會如果拔槍出來射殺我怎麼辦?」柯以斌雖沒當過綁匪,但,他該有的憂患意識還有。
「所以你就必須拿我當擋箭牌,有我護著你,你不會死的啦。」
「真的嗎?」他還是很怕耶。
「不用怕啦。」
「是哦。」生命受威脅的人不是她,她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
柯以斌雖面有難色,但,好歹田知學是他的偶像;為了偶像的安危,他也只有強忍住害怕仔細聽田知學的計劃。
「待會你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跳上你的車──你開車吧?」
「我只有摩托車,就停在樹蔭下。」
「什麼,摩托車!?那很危險耶,一下子就會被抓到了。」
「可是──我沒想到我要出來綁架妳啊。」他只是想偷偷的跟蹤她,怎麼會料到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好啦,那你待會架著我去搶警車。」
「搶警車!」柯以斌又開始面有難色。「這是犯法的耶。」
「事態危急啊,以後法官會諒解你的為難;如果再不行,到時候等法官在審判你時,你就說是我要挾你的。」所有的罪過,她一肩扛起。
「我怎麼可以這樣陷害妳!」她是他的偶像耶。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情有義,我佩服你;唉呀,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好時機,我們現在要綁架、搶警車,你──真的行嗎?」田知學狐疑的看著柯以斌。
柯以斌抬頭挺胸,裝出英偉不怕死的模樣。
「知道你不怕啦,快把胸部收回去,我們要幹活了。」田知學把美工刀交給柯以斌,再拿出手帕遮住柯以斌的臉。「這樣才不會有目擊證人。走吧,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