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你!」周思維十分肯定,因為那次的事件對他來說永生難忘。
「小鈴是有可能做這種事。」衣若芙抬起頭來,撐著下巴。
「對啊,誰叫她素行不良。」王昱之就愛跟她抬槓。
「喂喂喂!什麼叫素……」風鈴抗議。
「還有你!」周思維的話打斷了風鈴的抗議。
「什麼?」
「小若?」
「不會吧?」
「沒錯,就是你!」周思維指向衣若芙,肯定地說:「你就是那天超我車的女人!」
「咦?」丹尼爾也有印象了。那天另外一台車上是坐著四個女人沒錯,這麼說,就是她們四個嘍!嘖嘖嘖!真是巾幗女英雄啊,想不到還是四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耶。
「超車?」衣若芙斂眉沉思了一下。
「我想起來了,就是我回國那天的事嘛!」王昱之記憶恢復的比較快。
「哦,那天原來就是你啊。」風鈴恍然大悟。
「承讓了。」衣若芙也想起來了。
「我本來不會輸的,是你使詐!」他還心有不甘。
「喂喂喂!老兄,有點運動家精神好不好,你沒聽過兵不厭詐嗎?」說到罵人,風鈴的精神又來了。
「是啊,思維,而且我們家小若的開車技術本來就沒話說。」王昱之也出面打圓場。
「可是……」
「喂,老兄,別不甘願了,輸了就要認輸,孔子不是說過嗎,做人要甘願,不甘願的會打一輩子光棍!」風鈴說的頭頭是道。
「啊?」周思維啞口。
「孔子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啊?」一旁的孫紀威偷偷的問邵凡齊。
「不是孔子說的,是她掰的。」劉維德掩嘴偷笑。
「她掰的?」
「是啊,她是竄改歷史的高手。」陳建邦在一旁補充。
「真的?」孫紀威瞠目,原來王昱之的怪癖是來自於她啊!
「她是個小頑童。」邵凡齊可是頜教過風鈴的本領了。
「看得出來。」孫紀威現在同意了,王昱之的朋友果然與眾不同。
看到周思維被風鈴一句話堵的說不出半句話來,丹尼爾不覺莞爾;一向自視甚高的周思維,此次竟然又敗在一個看起來像個學生的小女生手上,這教他情何以堪?
「思維,小鈴鐺說的不無道理喔。」王昱之在一旁幫腔。
「這……」嘴上說不過人家,但是周思維的心裡還是很不服氣。
「如果你不服氣,我隨時候教!」看出他心裡的不平,衣若芙瀟灑的給他挑戰的機會。
「你說的?」聽到有復仇的機會,周思維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
「不行!」邵凡齊從後面走出來制止。「不准小若再去飆車,太危險了。」
衣若芙看了邵凡齊一眼,然後朝周思維聳聳肩。「很抱歉,有人持反對票。」
「周先生,不好意思,小若只是一時興起,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包涵。」他上前搭住周思維的肩。「小若的開車技術是我教她的,如果你找不到好對手的話,我可以陪你玩玩。」
「你也玩車?」
「年輕的時候玩過一陣子。來,我們裡面聊吧。」
一談起車子,兩個男人就這樣打開了話匣子,邊走邊聊,將剛剛的恩怨拋在一邊。
丹尼爾向四位佳人點頭微笑後也跟著進去了,現場再度留給那四個哀怨的女人。
「唉!連車都不能玩了。」衣若芙歎了一口氣。
「想不到我們花樣般的青春就此扼殺。」風鈴嘟著嘴巴。
「難道都沒有敗部復活的機會了嗎?」王昱之也覺得就這樣結束單身生活有點可惜。
「就是說嘛,我們出國散心的計畫都還沒實現耶。」趙黛翠覺得好可惜。大家錢都湊好了,如今卻要告吹。
「還散什麼心啊,現在……咦?散心?」風鈴突然坐直身,兩個眼睛轉呀轉的。「我們不能去散心嗎?」
「是啊,錢都存好了,為什麼不去?」
王昱之也附議,跟風鈴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不會吧?你們只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衣若芙有個不好的預感。
只見風鈴跟王昱之兩個人笑的賊賊的。「Sowhat?」
婚期將近,孫紀威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高興。想到三天後就能正正式式的將王昱之娶回家,心中的滿足感不是談成任何一筆交易所能比擬的。
他的昱之是無價的,任何人、事、物都比不上,從今而後他將盡其所能的愛護她、呵疼她,直到白首……
「總經理,外面有三位先生說有急事找你,可是他們沒預約……」正當孫紀威陶醉於幸福的喜悅之際,殺風景的內線卻在此時響起。
「他們是誰?」孫紀威不悅地問。
「他們是……喂!先生,你們還不能進去……」秘書顯然攔不住來訪的人,只能徒勞的對著他們三個人的背影大喊。
「紀威!」首先衝進來的是邵凡齊。
「邵兄?維德?建邦?你們怎麼都來了?」孫紀威原本不悅的臉立刻轉成驚訝。
看著他們三個同時出現,而且神色慌張,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此刻的他,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孫大哥,小翠不見了!」最沉不住氣的陳建邦一進門就朝他大喊。
「啊?」
「小若也是。」邵凡齊也沮喪的整個人往沙發理攤去。
「維德,那風鈴呢?」既然其他兩個都不見了,看來風鈴也是一樣吧。孫紀威心裡如是猜想。
「今天早上還跟我一起出門的,但是後來也不見了。」劉維德看來也很頭痛的樣子。
「昱之學姐呢?她在不在?也許她知道小翠她們去了哪裡。」陳建邦急得衝向孫紀威,直捉著他的手問。
「別急別急,我問昱之看看。」孫紀威拿起電話,直撥王昱之辦公室的專線。
「嘟……嘟……嘟……」
電話響了好久依然沒人接,孫紀威的心開始不安。
「怎麼樣?」
「難道她也不見了?四個人一起消失?」邵凡齊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也許她們四個又有什麼驚人的計畫?
「不可能,我今天還跟昱之一起到公司。」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孫紀威心裡其實是很擔心的。他記得昱之曾跟他說過,她們四個向來是一起行動的。
他又撥了西施的分機。
「王經理辦公室。」西施公式化的接起電話。
「我是總經理,昱之在不在?」
「總經理,經理已經出去了。」
「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有沒有交代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經理進來辦公室後,沒多久就出去了,沒有交代去了哪裡以及何時回來。」彷彿早已料到孫紀威會打電話來一樣,西施不急不徐的應答。
「沒有交代?」孫紀威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總經理。」西施好像有話還沒說完。
「說!」
「經理有交代一封信要我轉交給你。」
「立刻拿過來!」可惡,有信要給我,為什麼不早說!
孫紀威的眉毛都打結了,甩上電話,坐在沙發上等待西施手中的那封信。
「怎麼樣?昱之學姐也不見了?」看孫紀威的表情,陳建邦大概也情出是何種結果了。
「她留了一封信。」孫紀威冷冷地說。
「看來她們真的是一起行動的。」邵凡齊早該想到的。
「而且是早有預謀。」劉維德這次還是被風鈴給蒙過去了。
「那信呢?」陳建邦只擔心趙黛翠的安危。
「叩叩!」
「大概送來了。」聽見敲門聲,孫紀威冷冷地開口:「進來!」
此刻西施有效率的將關鍵的一封信適時送達。「總經理,這是經理交代的信。」
其他三人見狀立刻湧了上來,伸長脖子看著信的內容——
親愛的準新郎倌們:
妾身承蒙厚愛,得諸位真心相待,並欲迎娶為妻,此番恩情,山高海深,妾身們無以回報,理當以身相許,無怨無悔服侍夫君一生。奈何妾身心性未定,暫無德無能擔此重任,每每思及至此,妾身無不備感惶恐。
先知曾有言道:婚姻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妾身愚昧,但願追求先知之志,奔向自由領空。
故,婚禮留給你們了,自由的空氣,我們吸就可以了!
勿掛念!
暫無意嫁作人婦的新娘們筆
「這……這是什麼意思?」
「逃婚嗎?」
「是婚前恐懼吧。」
「為什麼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孫紀威自責自己的輕忽。
「沒用的,如果她們四個存心要瞞著你,你是怎麼也察覺不出來的。」邵凡齊安慰的拍拍孫紀威的肩。
「這麼說,她們是不可能回來參加婚禮了。」劉維德也垮著一張臉。想到心愛的女人竟會用這種方式來拒絕結婚,心中難免難過。
「這是毫無疑問的。」對她們知之甚深的邵凡齊早就不抱希望她們會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了。
「那她們會去哪裡呢?」陳建邦急得來回踱步。
「你們先別急,我有辦法找到她們。」孫紀威突然想到他還有一個籌碼。
「真的?什麼方法?」其他三個人異口同聲。
「等等。」孫紀威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內線:「思維,是我,你現在能不能過來一下,順便把你最近在弄的那套系統帶過來。」
放下電話,孫紀威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一下心情,慶幸自己當初留有這麼一招,所謂有備無患就是這個情形吧。
「你說的是什麼系統?」邵凡齊難掩好奇之心。
「對啊對啊,快告訴我們吧!」陳建邦也急了。
「全球定位系統。」看著三個人急切的模樣,孫紀威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我在昱之身上放了一個最新型的手機,那裡面有安裝一個電子追蹤系統。」
「哇!好酷!」陳建邦忍不住叫了出來。
「搞科技的就是不一樣。」邵凡齊也真心讚美。
「有效嗎?」劉維德倒是持保留態度,畢竟這個構想目前還只是在實驗階段。
「這個產品尚未公開,目前雖然只是實驗階段,不過之前測試幾次效果都很令人滿意。」孫紀威對於自己公司的產品向來很有信心。「當初是為了昱之的安全,所以才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騙她戴上的。」
「沒關係,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啊,是不是?」陳建邦自我安慰道。
「說的也是。」
在眾人的期待下,周思維協同研發部同仁浩浩蕩蕩的將整套全球定位系統的裝備移架到孫紀威的辦公室。在場的人全都屏氣凝神,專注著螢光幕上佈滿藍色光點的世界地圖。
「有了!」周思維在啟動系統後,成功的在螢幕上發現一閃一閃的小光點。
「好耶!」陳建邦發出興奮的歡呼。
「她們往日本的方向去了。」看到她們的行蹤,孫紀威安心不少。
「我們現在可以準備出發了!」有了她們的下落,行動可不能遲疑,這是劉維德這幾年跟她們相處下來的心得。
「對!要去把這些「落跑新娘」們給捉回來!」
***
「我真不敢相信,你們真的這樣做!」衣若芙從來沒有這麼瘋狂的舉動過,陣前逃婚?!
「哎喲,小若,輕鬆一點嘛,你平常就是太嚴肅了,偶爾瘋狂一下也不錯嘛。」風鈴喜孜孜的望著窗外欣賞高空的風景。
「對啊,我們現在都在飛機上了,你就安心跟我們瘋狂一次吧。」王昱之也是這次的主謀。
「對啊!好刺激喔,我還怕我會不小心露出馬腳,被建邦看出來。」膽小的趙黛翠看起來也格外興奮。
「跟你們在一起,哪一次的行動不刺激?」衣若芙有點交友不慎的遺憾。
「這次最酷了,對不對?」風鈴好不得意。「我們逃婚耶,這下子他們四個的臉鐵定黑成一片了,哈!」
「會不會太過火了一點?」趙黛翠有所顧忌。
「不會啊,孫紀威之前也放過我一次鴿子啊,這樣我跟他就算扯平啦!」王昱之一邊吃著手上的蜜餞,一邊說著。
「對啊,我們是幫昱之出一口氣耶!」風鈴為她們此次的壯舉找到了一個借口。「昱之,給我一個。」風鈴伸手向王昱之A了一顆蜜餞。
「都是你的理由,可是其他的人並沒有放我們鴿子啊。」衣若芙為其他三個男人叫屈。
「他們不尊重我們的意見啊。」風鈴說的理直氣壯。
「對啊,我也覺得我們現在就結婚好像太早了一點。小若,你不這麼認為嗎?」趙黛翠柔聲的問。
「……」
「好啦好啦,反正都出來了,就好好的玩他幾天嘛,等到我們玩夠了,再回去負荊請罪不就得了?」王昱之說的瀟灑。
「本來就是。」風鈴答腔,跟王昱之搶著蜜餞吃,無意間看見王昱之手腕上空無一物——「喂,昱之,你手上那支很酷的手錶手機呢?」
上次她們去試婚紗時,風鈴就注意到王昱之手上那只造型奇特的手錶,後來一問之下,才知道那是一隻最新款的手機,引來她的強烈興趣。
「喔,那支手機啊,上次西施她妹妹來,看了好喜歡,今天早上我要出門時剛好遇到她,她正要回日本去讀書,所以我就送給她當禮物啦。」
「厚!都這樣,只送給外人,不送給我!」風鈴不悅的嘟起嘴巴。
「哎呀,別這樣嘛,來,送你一包蜜餞當作是補償吧。」
「哼!這樣也想混過去!」風鈴依然不依。
「好咩,回國後,我想辦法再弄一支給你不就好了?」
「你說的喔?」
「我發誓!」
「這還差不多。」風鈴終於滿意的笑了出來,接過王昱之手上的蜜餞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有沒有人告訴我,我們即將到哪裡去啊?」可憐的衣若芙被人強押上飛機,還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埃及啊。小鈴鐺不是一直吵著要去看木乃伊嗎?」
「對啊,去看帥帥的法老王喔。」說到玩,風鈴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然後再到摩洛哥去,體驗一下那裡的法國風情。」趙黛翠接著補充說明。
「埃及?摩洛哥?你們打算在外面流浪多久啊?」衣若芙不敢相信,她們選的竟是這種冷門地方。
「大概兩個禮拜吧,還可以視情況彈性增加天數喔。」王昱之笑瞇瞇的答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玩了。
看著王昱之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蜜餞,衣若芙忽然覺得不對勁。
「昱之,我記得你以前不吃這種東西的啊?」她伸手拿過王昱之手中的蜜餞來觀看。
「咦?對耶!昱之,以前小鈴吃的時候,你還罵她淨吃些垃圾食物,怎麼你現在……」趙黛翠也發覺不對勁了。
「啊?這……」
「昱之,告訴她們,說你是突然開竅了,終於發現這些東西的美妙之處了嘛。」粗線條的風鈴只顧著吃,沒腦袋多想。
「是啊、是啊,這個蜜餞真的很好吃啊!」王昱之心虛的應和。
「不過……」風鈴平常雖然少一根筋,但這次卻也發現有怪異之處。「你也吃的太多了吧,難怪你變胖了不少。」
「變胖?」一語驚醒夢中人,衣若芙一把拉起王昱之,上下仔細打量她一番,發現問題出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昱之,你……你是不是懷孕了?」衣若芙抖著聲音問。
「什麼?」
「懷孕?」
風鈴跟趙黛翠也跟著站起來驚呼,惹來機上其他旅客的側目。
「噓!小聲一點啦!坐下、坐下啦。」王昱之連忙拉她們坐下來。
「別打馬虎眼,老實說!」三個人斜瞇著眼,不懷好意的質問她。
「哎喲,是啦、是啦,不過就是壞了幾個月的身孕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幾個月?!」
「有四個月了吧。」
「四個月?!」三個人再度倒吸了一口氣,不置信的眼睛直盯著她的小腹看。
「完了!」
「你為什麼不早說?」
「孫紀威一定會把我們剁成肉醬的!」
「不會那麼嚴重吧,有我罩著你們,他不敢對你們怎麼樣的啦!」王昱之依然樂觀的吃著她的蜜餞。
「看來要當娘的人總是比較沒有危機意識。」衣若芙佩服王昱之的樂觀。
「小鈴,你買保險了沒?」
「買了,不過還沒寫遺書。」風鈴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我這有紙筆,要不要借你?」
「謝謝小翠,還是你最好。」
「哪裡,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要相互扶持。」
「嗯。」
飛機上,三個哀怨的女人悔不當初的為自己的前途哀悼著,而另一方面,在台灣有四個追妻心切的男人正準備搭機前往日本尋回他們的愛妻。
鬼使神差、陰錯陽差之下,這四對妙佳偶到底能不能順利步入紅毯呢?
各位,讓我們為他們祝福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