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模樣也猜得出他們關係頗有進展,其實他是很為老闆高興的,不過如果顏小姐能不要每天早上都衝著老闆喊腰酸背痛的話,他比較不會那麼尷尬啊……
因為如此,龍展揚對於顏亞音的安全顧慮變得更加嚴格。
這天,顏亞音打算去見聚會當日沒出席的好友,而且是當年在美國最要好的姊妹淘。她換上淺綠色的運動型上衣,搭上白色的短褲,腳踩著鮮黃色的高跟涼鞋,龍展揚新買給她的LV包一甩,頂著驕陽就出門。
不過……她往前走兩步,停下,再回頭瞥一眼。
後頭站了五個彪形大漢,個個黑西裝、黑墨鏡,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站在她正後方。
「喂,你們可不可以離遠一點!」她無奈的問著,「非得要跟著我不可嗎?」
「小姐,這是總經理交代的。」保鑣必恭必敬的說著。
哎呀,怎麼那麼討厭啦!這五尊跟銅像似的跟著她,說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難得天氣好,她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都不行嗎?她要去見的朋友是女性同胞,展揚沒必要這麼誇張吧?
不想坐車,是因為她想要自己坐坐看公車,背後跟著這五個人會不會太誇張?
「我這次會很小心,不會再隨便幫助別人了啦!」顏亞音低聲下氣的求起保鑣來了,「我求求你們,別再跟著我了。」
保鑣沒應聲,因為龍展揚早就下令,必須寸步不離顏亞音,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這樣怎麼玩啦!她噘起嘴,氣得胃都疼了。她是很喜歡展揚對她的愛護與保護,但是這種行為已經過當了,真怕不小心嚇到姊妹淘,好丟臉耶!
嗯,打電話給展揚好了,只有他下令,這票銅像才會自動退散。
「亞音!」遠遠地,有人高聲呼喊了。
顏亞音趕緊回頭。來不及了,她的好友已經到了!
遠方奔至一個靈秀的女人,長長的直髮,溫順的笑容,如雪般的肌膚與迷人的笑靨令人無法栘開視線。
「可蓁!哇,你變好多喔!」她握住姚可蓁的手,開心的跳著,「你怎麼變得那麼美啦!」
「呵,你也是啊,你皮膚曬得更健康嘍。」姚可蓁瞇起眼淺笑著,「真的變淑女了!」
「你才是吧,你整個人變得好成熟喔。」她上下打量著好友,過去那清純的氣質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姿態。「發生什麼好事了啊?」
「沒什麼,或許是談了幾場戀愛,磨練過了吧?你呢?你這種甜心,應該不少人追吧?」看她容光喚發,搞不好正在熱戀中。
「嘿……」顏亞音尷尬的笑著,「我正值熱戀期啦!」
姚可蓁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真好……」
是啊,真好!能看到這樣青春活力、無憂無慮的她,彷彿是看到當年在美國的自己,亞音代表著那段燦爛的歲月。
「走,我們找地方好好坐下來聊聊!」顏亞音興奮的挽起她的手,卻不知道要往哪去,「你要吃什麼?台北的餐廳我只去過展揚帶我去的。」
「……展揚?」姚可蓁瞪大了雙眼,「龍展揚?」
「嘿∼他是我的未婚夫喔!」她聳了聳肩,「我來台灣是為了逼他退婚,結果現在卻……嘿嘿!」一陣陣害羞的乾笑,瞧得出她的幸福不言而喻。
姚可蓁只是回以微笑。世界真小,沒想到亞音當年說她有個未婚夫,就是龍騰的龍展揚啊!
她領著顏亞音去熟悉的餐廳,才走沒幾步,就注意到後頭的雕像群。
「呃……我很少看過這麼突兀的保鑣。」她想不注意到都很難……「是龍展揚請的嗎?」
「他很誇張,非常誇張!」顏亞音趁機抱怨,「我也只不過被搶一次,就不准我落單。今天要跟你出來,他不能陪我,就派這五個人黏在我身邊。」
「呵呵……這很好啊!表示他非常非常在乎你喔。」姚可蓁趁機幫龍展揚說說話,「就我所知啊,你應該是他這輩子第一個請保鑣照顧的女人呢!」
「我該謝主隆恩嗎?丟臉死了!」顏亞音一點都不領情,高高的嘟起小嘴。
「是真的啦!他身邊很多女人,從沒聽他疼惜過哪一個,而且依他的個性來說啊……奇怪,你跟他怎麼會合呢?」姚可蓁這才覺得奇怪,「他應該很受不了你這種個性啊!」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也討厭他動不動就大吼、動不動就不准、動不動就擺死人臉——可是呢,我卻越來越喜歡他這些舉動。」顏亞音邊說還邊吃吃笑著,「我知道他都是為我好啦,是個很體貼卻不懂得表達的人。」
「這可以叫奇跡了!」
亞音的個性直爽,既不溫柔又不柔順,一定常常頂撞展揚,這樣也能湊成一對?
「等等,可蓁,你認識龍展揚嗎?」顏亞音到現在才發現疑點。該不會可蓁曾經跟展揚有關係吧?
「嗯,有見過幾次面。」其實要再熟一點,「不過我不知道你就是他的未婚妻。」之前聽過,但沒想到就是亞音。
「可蓁,你剛說談過幾次戀愛,該不會……」顏亞音有疑問就立刻提出,她擔心好友曾是龍展揚的女人。
「啊?!」姚可蓁先是一怔,接著趕緊搖頭,「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是——」
話沒說完,餐廳的門被服務生拉開,那不是為她們兩位服務,而是為了正準備離開的客人。
嬌貴的女人挽著俊逸高雅的男人步出,原本是談笑風生,卻在走出來的一剎那凍結了笑容,她的目光準確的瞪著姚可蓁,絲毫不客氣。
「宸皓!」顏亞音見到帥哥,開心的招了招手。
「咦?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曹宸飛快的掃了顏亞音一眼,目光卻落在姚可蓁身上。
「你們該不會約好了吧?你不是說好要分手的嗎?」女人大手一伸,就推了姚可蓁一把,「你這賤女人怎麼死纏著宸皓不放啦!」
「喂!幹嗎?!」顏亞音一個箭步上前,打掉女人的手,「幹什麼推人!」
「蕭琪!你在胡鬧什麼?你沒瞧見她是跟這位小姐一起來的嗎?」曹宸皓微露慍色,擔憂的看著姚可蓁,「她並不是來找我的。」
蕭琪看了看姚可蓁,再打量一下顏亞音和身後五個彪形大漢,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再度勾緊曹宸皓的手臂,直直往前離去。
顏亞音氣得火冒三丈,拉起姚可蓁的手往餐廳裡去,不忘問她有沒有摔著哪裡。
姚可蓁連忙搖頭,感謝她的保鑣頂住,沒讓她難看的摔在地上。
「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是怎樣啊?」顏亞音恨不得剛剛就回敬那女人。
「沒什麼……只是她對我仍放心不下。」姚可蓁露出一抹苦笑。只是幾天沒見宸皓,她就好難受,「誰叫我是曹宸皓的情婦,而她卻是未婚妻。」
顏亞音當下倒抽一口氣。可蓁是曹宸皓的情婦?她長得很迷人,和曹宸皓算是天生一對,何必做情婦呢?
哦∼所以說,可蓁才會認識展揚嗎?
「你不打算跟他結婚嗎?就這樣拱手讓人?」顏亞音緊握住她的雙手,「還是曹宸皓對你不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認真……」姚可蓁說著便淚如雨下,「當初我跟他在一起時,就已經有此覺悟……他也跟我說過,他有必須娶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會是我。」
怎麼會有這種事?看可蓁哭得那麼傷心,想必是真的很愛他吧?
展揚身邊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個對他癡心付出,他也曾有所回報,但卻因為必須娶她而捨棄掉的女人?
她不要!她不要這種女人存在,展揚說過愛她,並不愛其它人啊!
顏亞音驚訝於自己的想法.她好像剛剛那位未婚妻,並不容許其它女人存在,可是這樣……豈不是在否定她的好朋友嗎?
「所以亞音……你很幸運,你有愛你的男人,同時也是你愛的男人,而他……又剛好是你的未婚夫。」姚可蓁輕輕的拭去淚水,「在政商名流中,大家的婚姻都必須做某些犧牲,而你能夠這樣愛上你的未婚夫,真的要好好把握!」
顏亞音難受的看著姚可蓁。她哭得眼睛都紅了,眉宇之間的哀傷是對曹宸皓的愛啊!她是那麼的愛他,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別人……
「你們的關係,到此結束了嗎?」
「他說婚後一樣持續我們的關係,可是我做不到。」姚可蓁慘淡一笑,「我是付出真心愛他,無法對蕭琪不在意……所以我堅持跟他分手。」
顏亞音輕咬著唇,她一方面為好友感到難受,另一方面發現自己心中有好多疑問。展揚真的沒有其它跟可蓁一樣的癡心女子嗎?上次那個彰蕙心很明顯是其一,但是她知難而退了。
其它好幾個女人她都見過,也看得出來她們帶著遺憾離去。即使不放手,也知道展揚不可能選擇她們。
可是「那一個人」呢?獨獨尚未出現的那個女人。
她要來台灣前,就有美國的朋友跟她提過,她的未婚夫身邊早有一個出雙入對的女人。
那個女人會不會跟可蓁是一樣的心情?還是她要當做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執意跟展揚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糟糕!她開始慌了,覺得有點恐懼,對於自己對展揚的不信任、對於那個女人的存在動搖,她內心開始不安。
「可蓁,你跟展揚熟嗎?」顏亞音打定王意,輕握粉拳問了。
「其實還不錯……」話都說開了,她沒必要瞞著好友。「他幫過我很多。」
「那你知道——唐卿卿這個人嗎?」
喝!姚可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亞音怎麼會知道唐卿卿?她明明自高中起就對未婚夫不屑一顧的,一開始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懶得理,而且對於社交界的事情,她也一向不關心!
「你知道對吧?我聽說她跟龍展揚出雙入對。她……也跟你一樣嗎?」
「不,不一樣!展揚對她已經沒感覺了!」姚可蓁趕緊安撫她,「你不要想那麼多,就算以前,展揚也沒有像珍惜你般疼愛過唐卿卿,他一定是真的愛你的!」
她不是不瞭解展揚對她的認真與愛護,他對她的一切都是真誠的,因為他是不會造假的男人,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能不介意之前和他和諧交往的唐卿卿。
「我應該是大而化之的人。」顏亞音抿起唇,「可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對唐卿卿這個人的存在釋懷。」
「那是因為你很喜歡展揚……因為你愛他!」姚可蓁輕聲安撫著難受的好友,細細搓揉她的掌心,「會介意那曾經存在過的女人,是正常的。」
就像蕭琪對她非常有意見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我在來台灣之前,沒有聽過他們分手的傳言。」顏亞音抬起頭,想得到一個很明確的答案,「我聽到的是展揚花大錢讓她出國進修。」
這一樣是一種愛護的表現吧?因為唐卿卿想要深造,所以體貼的展揚願意完成她的願望,還親自送她出國唸書。
「但是展揚現在愛的人是你。」姚可蓁斬釘截鐵的說著,她曾在這之中打轉,清楚的知道龍展揚與唐卿卿之間關係的淡化。
「如果如此,那我是不是成了橫刀奪愛的那個人?」顏亞音語出驚人,「我沒有辦法跟蕭琪一樣,只要自己好就好,而不去體諒你的心情!」
這句話說得讓姚可蓁心痛,為自己,也為善解人意的顏亞音。她強忍住淚水與哽咽,螓首輕搖,雙手緊扣著摯友的柔荑。
「唐卿卿……並不是我,而你也不會是蕭琪。」她淒楚一笑,「你跟龍展揚是未婚夫妻又兩情相悅,已經沒有比這個更令人羨慕的童話了。」
她眼眸一低,流露出的落寞淺薄卻令人鼻酸。「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你與龍展揚之間的幸福。」
顏亞音側首沉思,覺得好友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不論如何,展揚與她是彼此真心相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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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企業走進一名婀娜多姿的美艷女郎,她托著LV的行李箱,從容的走向管制電梯。
「小姐,請等等!」櫃檯小姐光瞧見行李箱就知道對方不是龍騰的員工,趕忙叫住她,「來賓請到這裡登記!」
只見美女輕瞥她們一眼,拿起手中的管制卡往閘門一放,嗶嗶聲後倩影已經走了進去。
「啊……」另一名做了五年的櫃檯小姐認出了她,驚呼起來,「是唐小姐!」
出國留學兩年,原本就優秀精明的唐卿卿,抱了個商學博上學位成功返國,她一下飛機就直奔龍騰企業,想趕緊跟朝思暮想的龍展揚碰面。
之前在美國時,若不是她親自打越洋電話回來,龍展揚根本不可能打給她,但是每次電話總還會有些關愛之情,這讓她幸福備至。只是後來課業漸重,為了趕論文,她也無暇再每天通電話,數星期一通已經很棒了。
只是近幾個月來,她每次打回來時,總覺得他的口氣越來越冷,彷彿是在對待平常那些粘人的女人一樣絕情。
女人的心是很敏銳的,打電話給幾個名媛套消息,果然得知龍展揚身邊殺出了個程咬金——所謂的未婚妻。
她其實已打定主意要嫁給他,過去這麼多女人之中,唯有她能與他出雙入對,唯有她跟了他超過兩年,所以她知道自己是特別的!
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龍展揚口中總說得不屑,她也不會放在眼裡。
「你們最好皮繃緊一點,總經理一個小時後就要聽簡報,要是沒搞定——」程邁正在外頭交代企畫部的人員,「唐小姐!」
喔買尬!他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有個金光閃閃的女人會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的樓層。
「哈囉,程邁。」唐卿卿一見到他,毫不吝嗇就上前給了一個紮實的擁抱,「好久不見了,你怎麼越操越瘦啊!」捧住他的臉頰,左右各一個香吻。
呃呃呃……這是美國養成的習慣嗎?幸好唐卿卿現在不是老闆的女人,不然他可能會即刻人間蒸發。
「唐小姐,你怎麼回來了?都沒通知,我好派車去接你啊!」事實上是他好趕快跟總經理報個備,向顏小姐消個毒啊!
「我要給展揚一個驚喜嘛,我可是提前畢業喔!」唐卿卿興奮的往行李箱邊跑,抽出個紙卷,「高材生一個,我要讓展揚知道他沒白疼我!」
「呃……恭喜了!」程邁尷尬的扶了扶眼鏡,忙擋住欲衝進去的唐卿卿,「等等等等……唐小姐,現在總經理心情不是很好,你先等我進去——」
話都沒說完,她已經推開程邁,興奮的往走廊底的辦公室走去。
唉,這點跟以前一樣,驕縱的大小姐一枚。反正是老闆自己種的因、自己得的果,總不能連這種事都要秘書善後吧?程邁搖搖頭,他決定今天下午請假,順便再請兩天特休,安寧幾日。
三聲敲門聲響,讓正擰著眉頭在文件上大畫×的龍展揚怔了一下。
這種慢節奏的敲門法不僅似曾相識,而且他非常的熟……只是很久沒聽過罷了。
現在幾月?難道說是……
「進來。」他開口批准,門緩緩的開了個縫。
「Surprise!」一身艷黃的唐卿卿出現在門口,伴隨著洶湧而來的傾慕之情,「親愛的,我回來了!」
猜測獲得證實,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她回來得令他有點措手下及,至少他還沒跟亞音說過這個女人的存在!
「現在才幾月,你怎麼回來了?」他緩緩站起,唐卿卿立刻衝到他身邊。
「嘿,我提前畢業了,我是班上的資優生!」她搖了搖手上的畢業證書,又等不及的環住龍展揚的腰,「我可沒丟你的臉喔!」
「嗯……」下意識的,他拉開了她的擁抱,「你父親會以你為榮的。」
這細微的舉動讓唐卿卿震撼,她不是笨蛋,這樣子就足以令她明瞭情況有異了。展揚不讓她擁抱他,而且拒絕任何碰觸的機會!
「你不以我為榮嗎?」她屏住呼吸,不再投懷送抱。
「我也以你為榮。」龍展揚說得好像附帶似的。
唐卿卿不再作聲,她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又是政治人物的女兒,察言觀色如同家常便飯般簡單。她掛著淡淡的微笑,開始環顧四周,這應該熟悉的辦公室裡,果然多出了很多東西。
例如角落多了張辦公桌,上頭有台筆記型計算機,旁邊是一堆雜誌,並不像是員工的桌子。展揚的桌上多了他以前最討厭的小盆栽,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精緻的相框。
沙發的布也換過了,隨便瞄都知道那是女孩子喜歡的花色。
唐卿卿動手拿起相框——龍展揚桌上從不擺公事之外的東西,尤其是這種無用的裝飾品。
相框裡是一個陌生女人,她沒有化妝,擁有小麥般的健康膚色,頭上繫著白色的運動髮帶,紮著馬尾,身穿水藍色的網球裝,手上還拿著網球拍。她看著鏡頭,香汗淋漓,正在大笑,但笑得很燦爛、很陽光。
那是龍展揚身邊不曾出現過的類型,卻有資格讓他擺在辦公桌上。
「這位是?」她揚了揚相框。
「顏亞音,我的未婚妻。」他動手拿回相框,重新擺回桌上。
顏亞音,她聽過,幾年前就聽說顏僑有意與龍騰聯姻,雙方家長對兩個孩子都很滿意,也決定要採取商業聯姻,以期讓彼此的事業更加龐大健全。
當年龍展揚把裱褙的照片交給她,冷哼了顏亞音的名字,然後叫她把照片扔了。
當時的顏亞音不如現在這般耀眼迷人,她那時才十六、七歲,還是個純樸的孩子樣,沒有什麼動人的條件。
「我記得。」她展開笑容,「那個你說不在乎的女人。」
「我在乎。」龍展揚切斷她的話語,「過去我的認知錯誤,或許也誤導了你,可是現在我非常的在乎她。」
「是怎樣的在乎?」唐卿卿真的非常瞭解他,「事業上的在乎?工作上的在乎?還是不得已的在乎?」
龍展揚深吸了一口氣,唐卿卿的話語讓他想起了過去所有對顏亞音不利的說法與想法,他必須讓唐卿卿離開這裡,不能讓她跟顏亞音有任何的接觸。
「我愛她的程度超出你的想像,我非常的珍惜她,而且認真、用心的去愛著她。」他凝視著唐卿卿,「我希望這樣說你已經明瞭。」
「我不明白。」她怎麼可能會明白!「我聽說她來台灣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而你就深愛著她?我跟你交往三年,你甚至還送我出國深造……」
「我跟你已經結束了。」龍展揚乾脆說個清楚,「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了。」
這番話重重打擊了她,但這就是龍展揚的表達方式,他不會在乎她的感受與想法,他一旦做了決定,就會很快的撇清一切。
所以,在商場上,龍展揚一向是無情的代名詞。
「我要一個答案,為了什麼?因為老總裁說你得娶她才能夠繼承龍騰嗎?還是因為我下可能以情婦的身份待在你身邊?」唐卿卿壓下怒意,盡可能平心靜氣的談。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這兩項原因是同時成立的,我當年就說過我一定會娶顏亞音,唯有如此我才能繼承。而你是政治人物的女兒,你父親也不可能讓你成為我的情婦一輩子。」
「那為什麼你不能娶政治人物的女兒?政商聯姻的例子多得是,憑我家族在政壇的地位,難道不能幫助龍騰嗎?」這就是她一直存有的希望,因此認為她跟龍展揚是有可能的。
龍展揚不語。他覺得她說這些都是廢話,他們在一起三年,爺爺就沒改口過,還一天到晚耳提面命,叫他別忘了未來的新娘是顏僑的掌上明珠。卿卿早就知道這件事,可是她一直抱持幻想與期盼。
「你愛過我吧?我也深愛著你,我從來不覺得我們在一起是錯誤的……」唐卿卿緊咬著唇,看著相片裡的笑顏覺得刺眼,「而這兩個月的時間,你就變成深愛著另一個女人了……我不能接受!」
「愛情跟時間沒有關係,我對亞音的感受是無法形容的,我從來沒有這種強烈的衝動,甚至連當初對你時也沒有!」龍展揚輕闔雙眼,想像著顏亞音的面容,竟帶出笑容,「她的微笑、她的動作……都牽動我的情緒,我甚至只要看到她心跳就會加速,那種希望一輩子把她鎖在身邊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笑?展揚竟然在微笑?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不但笑了,還流露出濃濃的幸福感!那根本是熱戀中的男人才有的表情,他是真的陷入愛河裡了!
那她算什麼?她所做的犧牲又算什麼?出國唸書是為了更匹配得上展揚,以期能幫助他,每天努力的唸書、盡全力提早畢業、心心唸唸的朝思暮想又算什麼?
「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也知道我想嫁給你!」唐卿卿終於忍不住的吼了起來,「爸爸也在極力爭取我們的婚事,老總裁之前已經鬆口說會考慮的!」
「這輩子,我只想娶顏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