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妳說不,妳敢離開我就打斷妳的腿。」以他對其他女子的絕情,他絕對下會下不了手。
「那我就用爬的,一步一步爬回家。」他憑什麼說下?人家也是有尊嚴的。
拓拔剛冷哼一聲,「我把妳的手也扭斷,我看妳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哇嗚……你、你好殘忍,人家不要當你的女人就要斷四肢,你怎麼不去當土匪,強搶良家婦女好逞威風。」欺她一個弱質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
嚎啕大哭的羅竹衣根本顧不得哭相難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震耳欲聾,幾乎全堡的人都被她的驚人哭聲吵醒,搖著頭同情她即將到來的苦難。
「我就是殘忍冷血,妳再哭我就把妳兩顆眼睛挖出來,看妳還哭不哭。」他威嚇著。
豆大的淚珠驀地一止,只剩抽噎的鼻音。「可是人家會痛嘛!」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這樣,值得妳大驚小怪嗎?」語氣凶狠的拓拔剛狠狠一瞪,不敢相信她為了這種事踹了他一腳。
「你不是女人當然不知道有多痛,我從小就怕痛了,連牙都沒拔過一顆。」都等它自然脫落換乳牙,絕不讓姊姊碰一下。
「好好好,我曉得妳痛。」他還沒要夠她。
「你騙人,你又想讓我痛了是不是?」這次她才不會上當。
「這種事多做幾遍就不痛了,妳別在這個節骨眼上使性子。」唔!她居然咬他。
「什麼多做幾遍就不痛了,你拿去騙三歲小孩他們也不信,明明就痛得要死。」他還好意思睜眼說瞎話,只為一逞獸慾。
想到此,她又難過得落下淚,嗚咽地掩著唇淚眼迷濛,平添一絲美好的矇矓美。
「別哭了,哭得令人心煩,當女人就有這層麻煩,妳給我認命吧!」說著說著,他口氣由陰轉柔,帶著三分無奈的寵溺。
「我不要……嗚……我想大姊、二姊、三姊……我要回千楓林……」她頭一次這麼想家,巴不得現在就在紅葉小築喝阿牛泡的茶。
「不許想。」一聽她要走,拓拔剛的雙眼微微發紅。「妳已經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妳任何人也不准想,除了我以外。」
「你……嗚,霸道,不講理,你是大壞蛋,嗚……我好可憐,遇到壞人,阿爹、阿娘,小竹衣被欺負了,你們一定很心疼……嗚……賊被土匪搶了,我、我對不起你們……」
表情扭曲的拓拔剛不知該揍她一拳還是拽她下床,聽著她不滿的哭訴簡直令人火大,她不曉得有多少女人想與她交換位置嗎?還抽抽噎噎的指他是壞人。
他是壞,而且從沒打算改過自新,她最好認清事實別給他出亂子,否則他會真正壞給她看,讓她沒機會哭哭啼啼地要爹要娘。
「妳再哭我就殺光妳的家人。」讓她無處訴苦,只能溫順的跟在他身邊。
一聽他的威脅,羅竹衣睫羽沾淚地一顫。「我大姊輕功很好你追不上她,二姊的易容術十分精湛,她在你面前來回走十遍你一樣認不出她,三姊她……呃,這個……」
好像沒什麼長處,就會貪玩,對什麼事都抱持著濃厚興致,但沒有耐性。
「不哭了?」對於她看重家人更甚於他,他的臉色顯得陰沉。
「我哭不哭干你何事?你離我遠一點啦!」啊!她似乎又打到他的鼻子。
心虛的瞧瞧那張黑了一半的臉,她破涕為笑地掩面偷噱。
「小賊婆,沒給妳一點教訓妳是學不乖,我要讓妳知道誰才是妳的主人。」一掀被,他撫上佈滿淤痕的雪嫩身子。
「噢!別又來了,你走開啦!不要碰我……啊!別弄,會疼……不要捏我……你色慾熏心、沒有人性……唔!我好熱,你壓得我難受,快、快喘不過氣來……」
「該死,妳又踢我。」
一夜的呻吟,纏綿悱側,驟雨方歇平息了一場春色無邊,幾番雲雨沾濕了幼蕊,春花朝露羞見向晚的和風,輕顫如酣艷如桃。
東方露出魚肚白,一抹日陽溜進妝台,睡意正濃的俏人兒翻個身露出雪白如脂的玉背,酣聲輕起尋著暖烘烘的臂膀一枕。
儘管有百般的不甘和掙扎,氣力不如人的羅竹衣還是連骨帶皮被吃了,全身上下無一處遺漏成了拓拔剛口中的美食。
他一嘗再嘗不知饜足地強索甜嫩香軀,未曾體諒她的不適強取豪奪,以貪得無饜的雄姿一再欺凌孱弱的小雉鳥,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而昏厥。
以他以往的經歷來說,通常同一名女子與他交歡兩次以上就會不支的凍昏,需休息個一時半刻才會緩緩清醒,再次承受他需索無度的凌虐,然後又寒氣入身的昏上一整天。
而她一夜數回的歡愛卻不見異狀,還有餘力手腳並用的反抗,叫他閃避不及地中了她好幾擊,實在看不出她有一絲因他而生的寒意。
一夜無眠的拓拔剛不覺得疲累,反而獲得一股熱源似的氣血順暢,發洩過後的無力和虛脫幾乎不曾找上他,十指的脈絡有如重獲新生。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體內的寒冰掌毒不藥而癒了嗎?還是他一直找錯女人當宣洩目標?
望著鼻息間白璧無瑕的睡顏,他未曾闔上的眼流露出不自覺的憐惜,揚起的嘴角有著他不曾有過的適意,柔化了他冷殘的一面。
為了他的寒毒他找了無數的大夫醫治,十年來他飽受折磨無一日輕心,沒人能夠成功驅走他一身寒意,重複一日復一日生不如死的痛苦。
之前曾有一位來自塞外的邪醫以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陰女以陰攻陰,將身體內的寒氣藉由陰陽調和之法悉數轉移,暫緩寒毒攻心之苦。
因為體內的寒冰掌毒重創了他的五臟六腑,久久無法平復深及骨骸,因此一近月圓時分氣血便會開始凝聚,四肢變得遲緩難以舒展,必須生飲人血方能改善傷創後的個疾。
大家都說他很陰狠毒辣沒有人性,嗜血如魔不放過一條活的生命,但誰真正明白他的冷殘由何而來。
「為什麼妳不怕我呢?我異於常人的外貌當真不可怕,才讓妳肆無忌憚的騎到我頭上來。」
撫著她滑如緞的細絲,入眼的烏黑是那般耀人,彷彿是一匹上等的蘇杭絲錦,握在手裡能感受到那股活的流動。
黑髮中夾雜著毫無生氣的白,眸心一黯的拓拔剛有幾許滄涼,他的心已經蒼老,埋在幽暗的地谷。
「唔,不要了,我好累……別再來了……我身子好痛……」
嚶吟的夢囈驀地響起,一向我行我素的他手一僵,停放在線條柔美的細腰上,不敢亂動地怕驚擾了她的好夢,只是無聲的望著她。
曾幾何時他也會心疼枕邊人是否睡得安穩,在他過去的歲月裡只知讓人懼怕,不會有心思去注意每一個來到他身邊的女人。
忽然間,他笑了。
笑自己貪看一向鄙視的女子睡姿而忘了要休憩,笑她夢裡仍拳腳飛揚要他別弄疼她,笑兩人同床而眠的姿態像一對交頸鴛鴦。
如果這是往後每一日睜開眼的情景,他絕對不會任由她離去,她必須一輩子留在陰風堡,留在他的身邊。
「啊!我的魚腸劍……」突地起身而坐,猶自茫然的羅竹衣不知身在何處。
妳的魚腸劍?幾時他的變成她的?
一見她彈起的拓拔剛適時的閉上雙眼,由眼縫中窺視令人哭笑不得的舉動,眉眼微彎地想提醒她寸絲不著,十分誘人。
但她只顧著翻找魚腸劍,渾然不覺自己未著寸縷,睡意在失劍的慌亂下一掃而空,凝緊的神情比失去清白更為重要,不找到不成。
眾裡尋它千百度,她以為自己搞丟了,在懊惱之餘抬頭一歎,一柄綴著寶石的短刀赫然掛在床頭,就近在咫尺之間。
「哎!討厭的壞東西,你怎麼跑到那上頭去,好歹先知會你的主人我一聲,別讓我瞎貓似的四處找,讓你不識情趣的舊主人拾了回去。」好在它還在,不枉她慧眼識寶劍。
不識情趣?
她大概還不夠累,仍有餘力抱怨他的不夠努力,眼中只有他的劍而無他的人。
人不如劍,讓他心底的無明火莫名竄起。
「小巧玲瓏越瞧越得我心,等大姊瞧過後我就兜在懷裡當防身利器,不放入藏寶庫了……」咦,什麼東西擋了她的路?
正欲下床的羅竹衣發現自己沒法動彈,似有一物堵在床沿難通過,叫她寸步難行地又彈了回去,頭一沾枕有隻手環向腰際……
等等,怎麼會有隻手出現?還非常不得體的往她身上一擱,而且十分愜意地佔為己有,不管她有無著衣物。
「啊!我的衣服呢?哪個登徒子脫了……」一雙清亮的眼瞪著身側的男子,她咬咬下唇想起昨夜的一切。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為何她和這個男人躺在一起?沒人出手搭救嗎?
一幕幕叫人臉紅心跳的影像掠過眼前,她氣惱地酡紅了粉腮,不知該如何面對已然鑄下的錯事。
「你這人真是蠻橫無理,都說不要了還硬來,你都沒有廉恥心嗎?強迫未出嫁的閨女就範是一件很可恥的事,菩薩絕對不會諒解你狂徒似的暴行。
「不過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一時的獸行,以後絕對不可以再犯,我還要留點名聲嫁人呢!雖然我有點喜歡你。」她喃喃自語的說道。
佯睡的拓拔剛一聽她已是他的人還想婚嫁,氣惱的打算先掐死她,免得她真找個野男人氣死他,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可是在她那句近乎耳語的低喃一出,心中的怒火莫名地平息,像是得到安撫般不再怒氣騰騰,繼續裝睡地偷聽她的自言自語。
「你的眉生得真好看,鼻也很挺十分順眼,就是唇薄顯得寡情,將來一定不會善待跟著你的女人,我不喜歡……」她在不喜歡什麼?他以後的女人不會是她。
羅竹衣心頭微酸地用力瞪他,想趁他睡著時掐他兩下好洩憤,誰叫他讓她不小心的喜歡上,卻又讓她不能去喜歡。
雖然她年紀小還有很多事不盡明瞭,不過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肯定不會有結果。
「要是大姊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一定會氣得跳腳,然後想盡辦法將我帶走,讓你上天入地也找不到我。」這點盜技一樣在行。
是嗎?他倒要瞧瞧誰有通天本事能在他眼皮底下將人偷走。神色不變的拓拔剛在心裡想著。
「你為什麼壞得眾人皆知呢?偶爾做點好事沽名釣譽也好,這樣才不致淪為大魔頭人人恨之入骨,像我們四姊妹多會做表面功夫,明明是個賊還博得君子美譽,真偷竊假濟世地流芳萬古。」
的確值得借鏡。他暗忖。
「哎呀!不管了,你就安心的睡不要醒來,我跟小豆子他們約好要出堡玩,你千萬要睡得熟些,一天兩天不找我沒關係,等我摸著了路離開你再大發雷霆好了。」
反正到時她也不在堡內了,誰會遭殃與她無關,她本來就只是路過而已,並無長住之意,離開是早晚的事,只是有些捨不得。
羅竹衣又說些珍重、後會有期的廢話,將手邊能拿到的衣物先往身上穿戴,打算不告而別地悄然離去,她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當她準備起身跨過那座隆起的小山時,卻意外地發現腰間被牢牢的困住,一雙燃火的黑瞳正用雷霆之勢瞪著她,彷彿她敢移動半分就撕裂她。
「你……你醒了……」他到底聽到多少?看他的表情似乎頗為震怒。
「我一直都是醒著。」他說得極冷,字字有如千峰山上的凝冰。
「啊!你沒睡……」那不是全聽見了?
她完了。
第一個死得屍骨無存的人就是她。
「騙子、騙子,你又騙人,明明沒睡又故意裝睡偷聽人家的心底事,你怎麼可以老是不行正道要人痛恨你,你知道被騙的人心有多痛嗎?你太不應該了,實在要好好地自我檢討……」
先發制人是最好的攻擊武器,話多的羅竹衣剛好擅長此道,指鹿為馬、編是為非,不把道理說到爛就有違盜賊本色。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以她的身份來說根本不算是陰雨堡還是陰風堡的人,走錯路被逮了來並非她本意,就算她要離開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實在不該攔她。
何況被人服侍慣了的她哪會伺候人,讓她做婢女簡直是大材小用,雖然到目前為止她沒劈過一塊柴、挑過一擔水,過得是有點無趣的日子,但要她卑躬屈膝的哈腰還真的非常難。
大姊管事只約束她盜竊的技能要練巧,不讓她隨便出門找不到路回家,其它倒由著她去,從來不會限制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只要不傷到自身全由她自己作主。
可這會兒她倒是賊遇到盜匪,理字往後扔全不管用,光是人家往前一站的氣勢就嚇人了,她哪敢開口要他放行,被橫的丟出去還差不多。
「你不要以為你臉臭大家就怕你,我已經不怪你強佔我身子一事,你也別給我臉色瞧,我們就此扯平當沒什麼事發生。」
說起來吃虧的是她呀!他幹麼板著一張臉像她欠他許多,用她的一生來償還還不夠賠。
「扯得平嗎?妳竟然敢背著我勾結外人。」等他找出小豆子是誰,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賊都該死。
妄想從他身邊偷走她。
「什麼外人內人,不都是你堡裡的下人,反倒是我才是名副其實的外人,跟你們陰雨堡一點關係也沒有。」得理就要力爭,爭不過就耍賴。
盜訓寶典第三章第七頁第九條。
「陰風堡。」他冷冷地糾正。
「管他陰風堡還是陰雨堡,風風雨雨,有風就有雨,堡名取得不好就要改,讓人記不住就是你身為堡主的責任。」又是陰風又是陰雨,難怪堡內陰氣沉沉,連小孩子都不會笑。
「強詞奪理。」他的責任是馴化她。
「我哪有強詞奪理,我說得條條都是道理,你不要惱羞成怒說我歪理一堆,我是在告訴你怎麼做人。」而且是受人尊敬的大好人。
骨子裡壞到爛無所謂,天底下有幾個大善人是出自真心濟人,只要會做做樣子多點笑臉,閻王也會看走眼添上功勞簿,多活幾年做惡多端。
像她大姊人很壞吧!小心眼又愛計較,人家一得罪她一定加倍奉還,看不頤眼的也會使計算計,絕不讓人家好過而圖一時之快。
可是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心思玲瓏,長袖善舞多機謀,巧心慧質談笑用兵,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賽諸葛、隱世慧者。
瞧!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評論,做好人多簡單,人人稱讚還能以此掩飾惡行,傷天害理的事做再多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沒人會懷疑到大善人頭上。
歪理?她倒有自知之明。「做人就不必了,把妳跨出去的腳給我縮回。」
她那點小心思豈能瞞過他的眼。
「天亮了,奴婢去打水給堡主淨臉。」她特別「恭敬」的說道,不忘福福身。
「等妳打水回來天就黑了,過來幫我捶捶背。」她想當奴婢就讓她當個過癮。
拓拔剛話剛說完,她馬上故態復萌。
「什麼,要我捶背?你怎麼不幫我捶腰捶大腿?我渾身酸痛都快不能走路了,你就這麼殘忍要我手也廢掉才甘心是不是?」也不想想她的難受是誰造成的。
「妳是僕從我是主,我要妳做什麼就得做什麼,不得有任何爭辯。」自稱奴婢就要盡到奴婢的本份。
什麼僕呀主的,他還當真不成。「堡主大哥,你瞧我這手又細又小不長肉,哪做得了什麼粗活,你忍心它皮開肉綻污了你的白衣嗎?」
一身白也不知是什麼癖好,發白衣白鞋也白,不叫他白無常還真糟蹋了。
「過來。」他冷音的一喚。
「好嘛!過來就過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下低頭……」咦!他在做什麼?
眼中有著愕然,羅竹衣怔忡著發楞。
「腰還痛不痛?」手掌一張放在她的腰際,以內力推淤的驅走酸痛。
「我……我……不痛了。」鼻頭微酸,一陣雪花在心頭化開了。
「腿呢?抬高放在我身上。」他知道她有多難受,初嘗雲雨的女子不可能那麼快復原。
何況他一夜要了她幾回,一般女子根本承受不了,她沒倒下他已經很意外了,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粉頰一赧,她羞紅了臉一瞋,「你羞不羞呀!我是女孩家哪,要我腿抬高成何體統。」
「怪了,妳也會害羞。」天要鬧饑,水要荒了,天下奇觀。
「什麼話,好歹我也學過四書五經、莊周女誡,你何必取笑人家。」真是失禮,她起碼也是個才情洋溢的女子。
「這是取笑嗎?」他怔愕地看著她,像是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世界只有仇恨和血腥,以及擺脫不掉的冰冷,刀光血影中他只看見自己僵硬的屍體,在無人的荒漠裡任鳥獸啄食。
由被動殺人到熱中殺人,他手中的軟劍只為殺人而存在,除了殺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用處,毫無目的的一日復一日重複相同的動作。
以前是替義父殺人,為他剷除宿敵鞏固地位,讓陰風堡的威名威震武林。
而現在他為了自己殺人,因為他已嗜殺成性,不見血流如注就像少了什麼似的,以殺止殺來控制體內的殺孽,讓自己生存。
「堡主大哥,你又在說笑了,損人還裝得若無其事,你跟我大姊一樣陰險。」只是他看起來不像是裝的,一副詫異無比的模樣。
他真的不懂那是取笑嗎?
垂下眼,拓拔剛將她拉入懷中輕揉她玉足。「叫我拓拔大哥,我准許妳不用以堡主稱呼。」
是喔!還真和善,一副施恩的嘴臉。「哎呀!輕點,會痛啦!」
「不重揉下散妳凝結的氣血。」瞧著她雪嫩的肌理,他又想要她了。
「那就不要揉嘛!反正過兩天它自然會散了……」啊,疼!他一定在報仇。
怕痛的羅竹衣眼眶都紅了,清淚如露欲滴不滴地噙著,看來有幾分柔弱無助,讓人忍不住想多疼惜她。
「別把唇咬破了,妳沒有兩天的復原機會。」真是孩子氣,唇破了就不疼了嗎?
「什麼叫我沒有兩天的復原機會,你又在想什麼事情刁難我?」她防備的一嚷,當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梟。
「我要真想刁難妳躲得過嗎?」臉色一沉,拓拔剛惡言惡語的斜睇。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幾時放下堡主的身段為一名低下的婢女耗費真氣,得不到她的感激反招來質疑。
說得也對,她的小人腹是想多了。「堡主大哥……拓拔大哥,你是不是發現我的好處想跟我結拜?」
有陰天堡的堡主當靠山,她什麼壞事都不用做,只要打著他的名字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對她的盜賊之路大有幫助。
「結拜?!」他狠厲的瞪了她一眼,力勁施壓毫不留情。「妳忘了妳已經是我的女人嗎?」
「什麼女人嘛!你別說得太順口,你要女人還怕不夠多嗎?少了一個我多了個義妹有何不妥,你根本不會在意你懷中的人是誰。」她說得很酸,一臉的不甘。
與其當眾多中的一個還不如不要,她也不乏姿色不愁乏人問津,隨便挑挑都比他薄情寡義的好。
「就少妳一個。」他不想說他在意她,比起其它女人,她在他的心中份量極重。
羅竹衣也有脾氣,她不高興地推推他,「難道你要娶我不成?」
那倒可以商量,以大姊的才智,再加上二姊的易容術,以及三姊的胡鬧本事,他那些女人早晚被她們四姊妹嚇得落荒而逃,只剩她一人獨佔。
「我不會娶妳。」他說得極為冷漠,絲毫不曾想過傷不傷人。
「你……拓拔剛,你很欺負人,不娶我就不要碰我嘛!你要我怎麼向未來夫君交代,說我不是完璧之身請他多包容嗎?」她氣極之下口不擇言,完全忘了一提到嫁人他就會怒火中燒。
「妳的夫君就是我,妳還想背棄我離枝別棲?」拓拔剛陰狠地捉住她雙臂,目中泛著血光逼視她。
「我……」她幹麼怕他,橫豎是一死還怕沒鬼當。「夫君是拜過高堂,兩盞大紅喜燭,喝過交杯酒才算數,不是你隨口一說就是夫,你不過聘嗎?還是納過采?」
別看她年紀小就想欺人,或許她沒有大姊那令人誠服的氣勢,也無二姊的下毒功夫,可是她一張嘴也伶俐得很,絕不讓自己吃虧。
「我可以納妳為偏房。」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嬌寵的榮幸。
「偏房?!」她抽了一口氣地發出氣憤。
「因為我已經正式訂過親了,來春將迎娶正室入門。」那是他對某人的承諾,也是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