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送雁群.
朝來入庭樹,
孤客最先聞——
秋風劉禹錫
「小姐、小姐,我們一大清早就出門,要去哪裡啊?」小芳天色還沒亮,便被米香挖了起來,她的腦袋都還沒清醒呢!
她家小姐真的粉奇怪,平時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今兒個倒像是天下紅雨似的,不只起了個大早,而且還直往山裡跑,跑得她兩條腿都快斷了。
「小姐——」小芳第N次叫米香。
「幹嘛啦?」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
米香倏然轉過身,看著小芳好半晌,突然問她,「小芳,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哪家的豬啊?」
哦——天啊!小芳竟然還問是哪家的豬?!米香真想死給小芳看。「隨便哪家都可以。就、就天福家的豬好了。」
「天福!天福是誰啊?」
「天福是——」米香突然住口。她發什麼神經啊?她幹嘛一大早在這裡跟小芳說誰是天福啊?
她之所以問小芳這個問題,主要是要罵小芳笨死了,這根本無關誰是天福,而豬是誰家的諸如此類的問題嘛!
「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她的腦袋都要變笨了。
「那、那、那——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為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小芳這個豬腦袋。「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別廢話這麼多。」米香認為,既然小芳都不知道任何事,就不用和她說太多,反正說了,小芳也不懂。
「小姐、小姐……」小芳揪著米香的衣袖好緊張。
〔你又怎麼了啊?」她十分的不耐,早知道她就不要找這個「愛哭鬼」陪她一起去,真是煩死了。
「小姐,你該不會是要將小芳賣掉吧?」小芳緊張得都快哭了。
「嘿嘿!你說呢?」
她放意不回答小芳的話!讓小芳的心就這樣懸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幹嘛啦?」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
米香倏然轉過身,看著小芳好半晌,突然問她,「小芳,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哪家的豬啊?」
哦——天啊!小芳竟然還問是哪家的豬?!米香真想死給小芳看。「隨便哪家都可以。就、就天福家的豬好了。」
「天福!天福是誰啊?」
「天福是——」米香突然住口。她發什麼神經啊?她幹嘛一大早在這裡跟小芳說誰是天福啊?
她之所以問小芳這個問題,主要是要罵小芳笨死了,這根本無關誰是天福,而豬是誰家的諸如此類的問題嘛!
「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她的腦袋都要變笨了。
「那、那、那——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為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小芳這個豬腦袋。「反正你跟我走就是了,別廢話這麼多。」米香認為,既然小芳都不知道任何事,就不用和她說太多,反正說了,小芳也不懂。
「小姐、小姐……」小芳揪著米香的衣袖好緊張。
〔你又怎麼了啊?」她十分的不耐,早知道她就不要找這個「愛哭鬼」陪她一起去,真是煩死了。
「小姐,你該不會是要將小芳賣掉吧?」小芳緊張得都快哭了。
「嘿嘿!你說呢?」
她放意不回答小芳的話!讓小芳的心就這樣懸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其實,她並不是要將小芳帶出去賣掉,她是要出去尋找線索的。
她要讓那個看不起她的湛瑀戢知道,她是多麼聰明、多麼可愛,還可以協助他辦案,不是從早到晚就只會胡作非為而已。而小芳這個笨丫頭,看她難得早起,那顆沒用的腦子便胡思亂想起來!
嘖!她要賣,那也得看有沒有人會買呀!哪個買家會那麼笨,買個愛哭的丫頭回去!
米香歲了小芳一眼。
而小芳卻當了真,以為她家小姐真要把她賣掉。
「小姐,求求你不要啊!」小芳真的哭了。
天哪!米香的頭都痛了。
拜託!真是個沒有用的愛哭鬼,她只是隨口唬弄、唬弄她而已,小芳也能哭成這個樣子!
「走啦、走啦!我們只是去、天朝寺。而已,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將你賣掉,至多」
「至多怎樣?」
「至多也只是要你在那裡當尼姑,而當尼姑是不是比被我賣到青樓好多了呢?小芳。」米香還是在捉弄小芳。
「是好多了。」小芳認真的點頭,但是——「小姐,我還是不想要去當尼姑,我能不能一輩子陪著小姐,哪兒都別去?」小芳認真的懇求米香。
天哪!小芳是真的分不清楚真話跟玩笑是嗎?
算了、算了,她懶得理她了。
米香不理小芳,逕自進了「天朝寺」。而小芳則緊緊的跟在她家小姐後頭,不敢跟丟了。
*********
於朝寺」平日香客總是絡繹不絕,這座寺廟主要是供姑娘家在這裡禮佛、上香、求籤……等等,男子是無法進去的。
米香及小芳兩人邊走邊玩,等到走到「天朝寺」時幾乎都快要正午了。
米香看著眼前宏偉的建築,思考著她們等一下要用什麼理由混進去。
「小姐,我們要進去了嗎?」小芳詢問米香的意見。
米香兩個眼珠子直溜溜轉,霍地,她大叫一聲,「啊——我想到了!」
她上下瞄了小芳」眼,將小芳拉到一旁,跟小芳咬耳朵。「等會兒我們進去後,你就假裝你要求籤或上香什麼的,拖延個時間,讓我可以四處走走、看看,這樣你瞭解嗎?」
以小芳這種豬腦袋可能無法理解,但沒關係,反正這是她早就猜到的事,帶小芳來也只是「障眼法」而已,她不會對小芳有太大的期待,她只要小芳照著她的話做就行了。
「瞭解。」不過是上香、求籤嘛!這種小事她還懂。
「瞭解就好了,等會兒我們就在大門口那棵榕樹下碰面,走!我們進去。」米香推著小芳走進寺裡。
一踏入天朝寺!米香就讓小芳自己去上香、求籤,自己則超著人多,到處亂走、亂看。
咦?沒有啊!什麼閒雜人等都沒有,似乎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奇怪?她幾乎將天朝寺上上下下全都翻了一遍、找了一遍,就是找不出什麼可疑之處,就連香客住的廂房,她也趁人不在時去逛了一圈回來,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疑點,難不成……問題並不是出在「天朝寺」?
米香的眉頭緊皺,實在厘不清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明明那幾個姑娘家沒有相同的共同點,而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她們幾個全來過「天朝寺」,而「天朝寺」依她初步觀察,它分明就是一間普通的寺廟,沒有絲毫的可疑之處……
還是……他們都將目標放在「天朝寺」上頭,卻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
也許,這一切的事根本就與「天朝寺」無關,這純粹只是一個巧合,同時也可能是兇手故意混淆他們的視聽,讓他們將辦案的矛頭指向「天朝寺」。
有可能,真的是有可能。
哈!她真是太聰明了,趕快回去跟湛瑀戢說這個天大的發現。
快走出「天朝寺」,米香就看到小芳一個人站在大榕樹下等。
小芳手中不知還拿了些什麼,就這樣站著!不停的在傻笑。
「你在笑什麼啊?」那種呆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醜斃了。米香探過頭,想看看小芳手裡拿著的東西。
「小姐,你出來了啊?」一見到米香,小芳十分興奮的問。
「你看到我不就代表我走出[天朝寺]了嗎?」真是個笨蛋!米香眸了一聲。
「怎麼啦?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是我剛剛去求的簽,解籤的師父說我會嫁給一個如意郎君耶!」小芳喜孜孜的說道:「是一個如意郎君喲!」哦——她真的好幸福喔!
「是喲、是喲!真是幸福,那真的是恭喜你了。」米香現在對小芳到底能不能嫁到如意郎君實在沒什麼興趣。
她現在只關心「線索」及「蛛絲馬跡」而已,簡單的說就是,她現在只熱中於辦案,其它的事她都不想管。
「小姐,你怎麼這麼冷淡?」小芳咬著下唇,覺得自己很可憐。
「我沒有冷淡,我有恭喜你耶…」怎麼?她都已經說了恭喜,這還不夠嗎?
「好吧、好吧!日後你要真出嫁,我就讓我爹弄一牛車的嫁妝給你陪嫁過去好了。」
「真的嗎?小姐。」
「真的,不過咱們得先說好喲!雖說是一牛車,但是是小牛車,不是大牛車喲!」這事可得先說清楚、講明白,省得希望愈高、失望愈大。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不管是大牛車還是小牛車,小芳都會很開心的。」
「開心就好。現在咱們可以回去了嗎?」
米香倏然轉過身,腳一個不小心踢到一個破碗。
咦……什麼東西被她給踢到了?
米香的眼光往下瞄著,沒辦法,她平日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因為,每個人都比她高,所以,她早就養成不看地上的這個好習慣。
「小姐,你踢到乞丐乞討的破碗了。」小芳看到一個破碗直在地上打滾。
「真的嗎?」米香趕緊低頭去找。
這才發現她踢到一名乞丐的碗,並且將碗裡頭的銅板都給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到,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身子,將銅板放回破碗裡。
「小姐,咱們別管他啦!」那乞丐一身臭氣沖天,讓小芳不禁掩著鼻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芳,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是我不小心踢到別人的東西!我當然得將它放好啊!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
「你教我做人要自私自利!看到別人有事發生,要趕緊跑離現場,別待在那裡看熱鬧,小心別人找不到罪魁禍首,誣賴我們。」
「我不是說這個。」
「不然,小姐說的是哪個?」
「就是說有錯要勇於認錯。」
「哦——那個啊!那個我知道,就是做錯事!勇敢的承認是自己做的。小姐,我有沒有說錯?」
「沒有。你記得很清楚,所以我問你,我如果踢翻別人的東西,該怎麼辦?」
「跟他道歉,然後把東西撿起來還人家。」
「這不就對了。」她現在正在做這種事咩!
「可是,小姐,他很臭耶!」小芳捏著鼻子。
「不會啦!阿豬家的豬寮我都去過了,這哪會臭!」她早就習慣了好不好?
米香看著乞丐穿得破破爛爛的,為了彌補她剛剛踢翻人家吃飯的傢伙,她還善良地拿出一錠碎銀!放進乞丐的碗裡。
「真是對不起,剛剛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別見怪。」她雖然平日就像個小霸王一般,可是倒不至於「是非不分」
「姑娘、姑娘,謝謝你!你好心會有好報的。」乞丐感謝的說道。
「是我不小心踢到你的碗!是我的錯!你別一直向我磕頭,我受不起的。」
「姑娘,你真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乞丐多禮地一直稱謝。
米香最受不了的就是見到她的人,一直朝她磕頭說感謝的行為,於是她拉著小芳快步的離開。
「小姐,你做什麼對他這麼好啊?只不過是踢到他那個破碗而已,你就賠給他一綻銀子,那綻銀子比裡頭的銅板加起還多耶!」小芳不停地叨念著。她覺得小姐真是太奢侈、太浪費了。
「小芳,怎麼?這會兒你是對我做的事有什麼意見嗎?」
啊?意見!
「小芳、小芳怎麼敢哪!」
**********
「徐捕頭,事情查得怎麼樣?」這兩日,湛瑀戢為了林大富的千金盃冰兒的命案,已經累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根本無暇去管米香,所以,就算現在她再怎麼胡作非為,他都管不動,他現在只求她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擾亂他的思緒,他就謝天謝地謝菩薩了。
「回巡撫大人的話,林姑娘的命案至今還沒有任何進展。」徐捕頭拱手道。
徐捕頭是蘇州有名的捕快,武功十分了得,只要被他盯上的歹人,沒有半個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他辦案的原則。
「沒有進展,既然沒有進展,那就再去[天朝寺]查看看。」湛瑀戢認為問題一定是出在「天朝寺」裡頭。
徐捕頭也這麼認為,但是,「我們在[天朝寺]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可是,就是沒有什麼發現。」
「這樣啊!」
如此一來,整個案情就陷入膠著狀態,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正當書房裡頭的人全都陷入一片愁雲慘霧當中之際,突然,敲門聲響起。
沒等到湛瑀戢開口,門已經被推開了。
「喂喂……姓湛的,我回來了!」米香可是趕回來的,她一蹦一跳的走入書房裡,看著湛瑀戢笑咪咪的想跟他邀功。
聽到米香的聲音,湛瑀戢的頭立刻就痛了。
「我現在沒有時間陪你,我在查案、在辦正事。」所以她別來煩他,好嗎?
「可是我有時間陪你就好了,不是嗎?」米香笑咪咪的說道,這才發現書房裡頭多了一位她不認識的人。「咦!你是……」
這人是誰?
她沒見過耶!不過,以那種打扮來看,應該是個捕頭才是。
正當米香上上下下的打量徐捕頭時,徐捕頭也看著米香。
剛剛,當身穿鵝黃色衣裳伴隨著銀鈴般笑聲的米香走入書房之時,徐捕頭的眼神就無法由她的身上移開。
他看著她,第一眼的印象感覺她就像個仙子似的!讓他都看傻了眼。
「你做什麼呀?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啊?」咦…:他看她難不成是因為她長得粉美、粉美嗎?
也對,她是長得粉美沒錯,既然他沒有看過像她這麼美的姑娘,她就多讓他看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
就當就當日行一善咩!哇哈哈哈……
「我……呃……」徐捕頭不自在的轉開臉!懊惱著自己竟然如此失態地直盯著一個陌生的姑娘家瞧。
而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的湛瑀戢不知為何,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以徐捕頭那麼明顯的表情來看,他分明是對調皮搗蛋精米香有意思,而他則應該要「樂見其成」,想辦法將這個討人厭的姑娘給送出去才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頭就是感覺到沉甸甸的,不怎麼舒坦——
湛瑀戢半瞇起眼,將目光移向米香。
米香正沉醉於有人著迷她的虛榮裡。
瞧!這捕頭就是有慧眼,才看一眼就知道她氣質非凡,才華出眾,而這樣有眼光的人,她怎麼能錯過呢..
「這位官爺,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個捕頭才是吧?」她笑咪咪的!眼神因笑容而彎成了半月形,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是的,姑娘!我是個捕頭沒錯,我姓徐,叫徐仲傑。」
「啊!你就是那個有名的捕頭是嗎?我好崇拜你喲……」米香的眼神頓時變得熠熠發光。
其實,她才沒聽過什麼徐仲傑呢!只是人家既然那麼愛慕她,她當然也要禮尚往來回敬回去,也崇拜他一下,這叫有來有往,才有禮貌咩!
「這裡是談正事的地方吧?」他們兩個幹嘛在這裡打情罵俏、眉來眼去的?怎麼?他們兩個當他是死人啊!
湛瑀戢看不下去了,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
「哦……」米香的客套話被打斷,這才猛然想起她剛剛所查到的「線索」,她倏地轉身,跑到湛瑀戢身側,跟他邀功。「我今天有去[天朝寺]喲!」
「你去那裡做什麼?」湛瑀戢不悅的問,她鐵定又是去那裡胡作非為了吧!
「去那裡查案子啊!」
原本徐捕頭是想和米香多聊一點的,但湛瑀戢這麼說,他只能將注意力移到案情上頭,仔細聆聽米姑娘跟湛大人的對話。
「你查出什麼線索了嗎?」湛瑀戢嗤笑,擺明了是瞧不起米香。
「湛瑀戢,你不要看不起我,我可是聰明絕頂的呢!」他竟然敢將她瞧得扁扁的,哼!分明就是看不起她嘛!
「好!你說你查到了些什麼?在下洗耳恭聽。」湛瑀戢不只看不起米香,他還做手勢,佯裝要挖耳朵,要聽聽看她即將要說出什麼笑話來。
「好吧,既然你這麼虛、心受教,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今日與小芳到[天朝寺]去了一趟,我發現[天朝寺]本身應該是沒有問題。」她停頓下來,準備讓湛璃戢誇讚她。
但他沒有、沒有喔!
湛瑀戢只是揚了揚眉,又問:「然後呢?」
在他看來,米香說的全都是廢話。
「天朝寺」有沒有問題,他們查了這麼久也應該要知道了!根本輪不到米香來告訴他。
「我在想也許我們都把焦點全放在[天朝寺]上頭,忽略了別的線索,這些姑娘都到過[天朝寺]可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湛瑀戢無法否認米香說的話是對的!
沒錯,他們一開始偵辦這個案子時,就是將目標定在「天朝寺」,就算蘇縣令也一樣,以至於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姑娘高見,你說得是。」徐捕頭恍然大悟地以拳擊掌,大叫一聲「好」。聽到有人認同她說的話,米香不自覺的笑開了,她全身輕飄飄的,心忖,對咩,對咩!就是要有人崇拜她,這樣她查起案子,才會有成就感咩!
「徐捕頭,這只是她一個不懂事的姑娘隨口胡謅、多管閒事,你可別將她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米香蒙對偵察方向了。
但就算這是事實,湛瑀戢也不會說出口。
他才不會讓米香再度在他頭頂上踩著,繼續囂張下去。
「喂!姓湛的,你說這個是什麼話啊?你這個人分明就是剛愎自用。」氣死她了,她明明就說對了,他卻否決她的想法。
好哇!他聽不進她說的話就算了,他了不起就自己去抓賊,就算日後她再得到什麼蛛絲馬跡!也不會告訴湛瑀戢了。
「我剛愎自用?」湛瑀戢微瞇起了眼。
「對啊….你這個剛愎自用的老烏龜,我不理你了,而且,再也不要好心的幫你查案,你自己去找線索吧!我要繼續去整別人了,反正你現在也沒有空來管我,哼!」說完一長串的話,米香還不忘用鼻孔哼出一聲冷哼後,才轉過身,氣急敗壞的離開書房。
「姑娘……」徐捕頭開口想喚住米香,但她已經衝出去了。
沒兩下子,米香就跑得不見人影,這令徐捕頭有些失落。
「徐捕頭,你別將米姑娘的自作聰明放在心上。」
「不,巡撫大人!我覺得米姑娘說得有道理。」
「她只是在胡謅的,徐捕頭,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繼續說吧!」
湛瑀戢發覺自己不知是中了什麼毒!竟然無法接受徐捕頭喜歡米香的事實,這——或許是他昨夜整夜沒睡的關係吧……
湛瑀戢直覺的將自己剛才的情緒反應,以自己整夜沒睡好來推托,在他的內心深處,實在不願意承認他心裡或許有可能喜歡上米香這件事,而這就是他懦弱的一面。
閉上雙眼,湛瑀戢揉著太陽穴,現在米香在他心裡的地位愈來愈重,這是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實,所以他現在得想個辦法,將她送回米府才行,否則她在這裡,他的思緒就一直呈現著混沌的狀態,這樣下去,他要如何辦案呢?
*********
「米姑娘,你今日去過[天朝寺],恐怕之後會發生危險。」
「我會有什麼危險?」米香不懂。
「我怕歹人會將目標轉到你的身上,所以,我打算送你回米府。」湛瑀戢終於說出他的意圖,而他的身旁跟著徐捕頭。
「什麼?」蹲在地上抓蟋蟀的米香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湛瑀戢現在是要趕她走嗎?
為什麼?!她待在這裡待得好好的,她才不要離開哩!
米香假裝聽不懂,但湛瑀戢就是知道她聽到了,而且聽懂了。「反正等會兒,我就叫阿福幫你叫馬車,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住在這裡。」米香站起身!氣極了地看著湛瑀戢。哼!湛瑪戢這個小人,他一定是因為嫉妒她的才能,怕她搶走他的風頭,才要將她送走是吧?
真的是個小人!虧他還叫什麼青天的!這青天之名,分明是叫給他自己聽的。
「我說不走就不走。」
「我這兒不收留你。」
「管你收不收留,反正我就是賴定這裡了,怎麼?你若真看不順眼,那你來咬我啊!來咬啊!」她就不信他真的敢咬。
而湛瑀戢要不是礙於他是個堂堂的巡撫大人,他還真想咬她一口哩!「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湛瑀戢眸了一聲。
「你說什麼?」
「說你白癡、說你笨、說你——」湛瑀戢還要罵下去。
米香卻早已衝過去!要跟他來個對拚了。
眼看他們兩人的戰爭就要打起來,徐捕頭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要是米姑娘真要留在這裡,那湛大人不如就順著米姑娘的意思,讓她在這裡吧!
「至於米姑娘的安危,屬下會負責。」徐捕頭提議。
米香則像是見到一線曙光。
太好了,她不用回家了。
「嘻嘻……徐捕頭!你真是個好人,哪像這個湛瑀戢啊——哼!」米香睨了湛璃戢一眼,不屑的表情明顯極了。
徐捕頭卻不知道米香是在跟湛瑀戢逗氣,還客氣地應了一聲,「姑娘過獎了。」他實在沒那麼好。
徐捕頭聽到米香讚美他,黝黑的臉一下子就通紅了。
「聽到了沒?聽到了沒?」米香拍拍湛瑀戢的肩!「徐捕頭說要保護我!我的安全就不必偉大的巡撫大人費心了,你可以走了吧!」米香揮揮手,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米香,我這是為你好。」其實說穿了,湛瑀戢要米香走的確是為了他自己,他不想再見到米香,他不想她再混淆他的思緒了。
「為我好!拜託,騙誰啊?」米香揮了揮手,「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了,我想你一定是為了自己好,怕我搶走你的風采,小人!」她眸了湛瑀戢一聲。
「你不走,出事我可不負責。」
「好啊!不負責就不負責!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家徐捕頭說要保護我耶!這裡不用偉大的巡撫大人為我操心了。」
「你——」湛瑀戢的臉色氣得鐵青。
「我如何啊?」她站起身,揚起了下巴。
「哼!」湛瑀戢氣急敗壞的拂袖而去。
米香則不理他,繼續蹲在地上抓蟋蟀。「要是徐捕頭沒什麼事的話!也陪我一同抓蟋蟀好了。」
她對徐捕頭招招手,要他陪著她一起抓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