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鬥氣冤家,日久生情 >> 道姑愛愛難作者:桑果 | 收藏本站
道姑愛愛難 page 3 作者:桑果
    「嗯。那就有勞姑娘了。」舒季酉一把推開大門,朝著門內做了個「請」的姿勢。

    花小姑以手遮住唇角的得意,邊擺腰向房內走去邊尋思著自己總算得償所願的愛情,卻不料舒季酉接著的話如驚天霹靂般砍來:「三弟的啞疾就有勞花姑娘妙手回春了。」

    卡嗒。扭了一半的腰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停在了半空,若非有練武的根基,她真懷疑正在發軟的腿腳是否還能支撐住自己的身子。

    「你是讓我給你三弟治病?」無法消化的事實就這樣脫口而出,她竟然忘記了自己身負「神仙姐姐」的重任。

    「是啊。」舒季酉有些奇怪地望向花小姑,瞳中滿是不解,「否則姑娘以為是何事?」

    「當然是……」花小姑愣是將「你和我」嚥下了肚,「當然是治病的事。我只是一直以為是給老夫人治病。」勉強擠著笑,收回扭著的腰肢,心中卻已是欲哭無淚。

    「因為舍弟的病來得比較突然,還望花姑娘能先出手醫治。」舒季酉說時那雙幽深的瞳很是擔憂地望了眼房內。

    「可是我……」可是她根本就不懂如何替人看病,她對大夫的瞭解僅限於長鬍子、慢性子、背上背個藥箱子,對了!「我未曾攜帶出診的藥箱。」

    誰想花小姑好不容易想出的托辭卻被舒季酉輕易駁回:「不妨事。二弟曾淺學過些許醫治之道,所以診病所需的器具家中倒是不缺。」

    「那!就!太!好!了!」為擠出五個字,幾乎沒咬碎她一口黃牙。難道真是天要亡她嗎?她要是有本事把一個啞巴變成能說會道的主,她早離開靜花觀下山開醫館了。

    「花姑娘請先行替舍弟把脈醫治,我去替你取藥箱來。」舒季酉很是激動地交待完便匆匆轉身離開,只剩花小姑一個人傻愣愣地立在了房門口。

    「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啞巴也不會說話。給他通通經脈,隨便醫治醫治也就是了。」花小姑自我安慰了一番後,懷著壯士斷腕的悲壯心情邁出了通往房內的步子。

    床上那個半坐著的男人就是舒家三少爺吧?遠遠看去,還真與舒季酉有那麼幾分神似,不過似乎太過瘦削而少了些潤澤的靈氣,而且頭髮也不及舒季酉那般烏黑亮澤,就連那雙望向自己的瞳也不及舒季酉來得幽深,只是……他的眼睛為何這樣直接而專注,全然沒有半點的迴避與顧及?從未被男人如此凝視過的花小姑只覺得雙頰陣陣發燙,連心跳都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我……我是來給你治病的。」花小姑垂著眸,卻仍然可以感覺到對方那未曾移動的視線,有些不安地移了移足尖,「我聽說你患了啞疾。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

    靜默間,花小姑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與如鼓的心跳。這位三少爺怎麼半天也不吭一聲?偷偷拿眼去看對方,一對上那雙直勾勾注視著自己的瞳,驚得連忙收回視線。

    電光火石間,覺得這張瘦削臉孔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了彷彿這幾日才見過一般。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莫非是因為他和舒季酉容貌間的那幾分相似?不是。這種熟悉感根本就遠遠超過了自己初見舒季酉時的感覺。只是這張臉應該更加青黃、被塵泥污了大半、頭髮也是亂蓬蓬……天吶!他是那個南瓜!他是被自己連人帶馬給弄丟的那個倒霉蛋!

    原來自己路上無意撿到的男人竟然是舒蝶宿的三哥!

    這樣看來,她和舒家的緣分還真是比瓜籐菜秧還要來得千絲萬縷,而這絲絲縷縷背後直指的,應該就是自己和舒季酉之間的天賜良緣吧。真是菩薩……不不不,是真君顯靈。

    不過話說回來,這三少爺一路上不是挺能說的嗎?連夢裡都嘰嘰歪歪個不停,怎麼忽然就啞了呢?莫非是被什麼歹人給毒啞了?這倒是有可能的。他這樣囉嗦,若是遇到不會點穴的人也只有靠下藥了。

    點穴?!

    一雙苦苦尋思的死魚眼中剎那間濺出幸福的火花來,再看向床上人的臉上已經盈滿了難以抑制的激動。

    她可以醫治他的病了!因為他根本,完全,其實就是被自己給點了啞穴!

    親愛的真君,你是對我太厚愛了。如今她不懂醫術的事不僅不會被揭穿,舒季酉還會對她的妙手回春刮目相看,說不定因此而心生欽慕!她花小姑的愛情總算也迎來了含苞待放的一日!

    第2章(1)

    「不需要了嗎?」舒季酉看了看手中的藥箱,溫和的瞳對上花小姑那些洋溢著得意的笑臉,「花姑娘醫術果然了得,只是這須臾的工夫已經將三弟的啞疾治好了?」

    花小姑一聽美男奉承,更是笑得花枝亂顫,「舒大哥你過獎了。不過令弟的病對我來說還真是易如反掌。」

    花小姑原以為會得到舒季酉更多的恭維之辭,卻不想只等來他一句「花姑娘,麻煩借一下過」然後便徑直朝著床上的舒季寅撲了過去,「三弟,你沒事了吧?」

    一片靜寂。

    「三弟?三弟?你還好嗎?」舒季酉的聲音微微加重,笑容開始漸漸斂起。

    仍是一片靜寂。

    黑瞳滿是莫名地轉向花小姑,「花姑娘,你不是說舍弟的啞病已經被你治好了嗎?」

    「是……是應該治好了呀。」她剛才明明已經給他解了啞穴,照理說不該再說不出話來才是,「要不,我再試試看吧。」花小姑說時已經運氣至右手指尖,剛想點下,卻聽到一個帶著嘲諷的聲音悠然響起——

    「不怕再把我點啞了嗎?」

    嚇?他怎麼會知曉是自己點了他啞穴?他當時不是已經神志不清了嗎?雙眸疑惑地瞟向床上那個人,那個人也正氣定神閒地望著自己。

    「三弟,你能說話了?真是太好了。」沉浸在喜悅中的舒季酉完全沒有注意到花小姑與舒季寅之間的眼神較量,一個大步上前,隔斷了兩人互望的視線。

    視線被隔斷的人一雙褐瞳移回到舒季酉身上,因為虛弱而沒了血色的唇咧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來,「我能有什麼事?看大哥你緊張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舒季酉微微輕歎了一聲,唇動了動,最終出口的只是一句:「那你好生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舒季寅點了點頭,卻早已由舒季酉的欲言又止中看出了端倪:家中又出事了。

    花小姑看舒季酉要離開連忙準備扮尾巴狀粘上,卻被舒季酉回頭望向自己的眼神給阻止了動作。

    「花姑娘,三弟身體仍然虛弱,還麻煩你能幫忙調理。我就先告辭了。」

    他話中的意思是要自己繼續留下來照顧那個南瓜?老天,她想孤男寡女的對象是他而不是那個南瓜!

    「別看了。我大哥已經走了。」床上的病人好心地提醒著直直望向大門一臉癡傻表情的人。

    「是嗎……」不想面對舒季寅的人並沒有將視線從大門處移開的意思。

    「鬥雞眼一定很痛苦吧?眼珠時常都會跟不上念頭。」那個可惡的聲音中又開始溢出嘲弄的味道。

    「誰?你說誰是鬥雞眼!」誰說她眼珠跟不上念頭了?這不是已經很怒氣沖沖地瞪著他了!不對。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鬥雞眼!

    「呀。」舒季寅濃眉微微皺起,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一生氣,好像眼珠鬥得更厲害了。」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是鬥雞眼!你這到底是什麼眼神?這叫媚眼!狐媚眼!你不懂嗎?」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舒家的孩子嗎?這麼遲鈍,簡直就無法想像和舒蝶宿、舒季酉這麼優秀的兩個人是出自一家。竟然能這樣一臉無辜地說自己的狐媚眼是鬥雞眼!這可是她冒著被逐出師門的危險向冷艷派的右冷苗學來的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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