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突然想起歐陽絕色跟她說過的話,她好像說見到歐陽絕塵時要表現得一副對他沒有興趣的樣子,看到他不可以馬上露出花癡的表情,更不能流口水;還有、還有……雜七雜八一大堆的,不管了,誰記得那麼多!
她用力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邁開腳步。
夏季柔一腳才剛踏進大廳,一腳還在大廳外,便馬上感覺到大廳內的氣氛不太對。
只見歐陽絕塵和谷康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而且歐陽絕塵的衣袖還被扯破了,看來兩人似乎才剛吵了一架,怪異的氣氛讓她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就這麼的持在門邊,而他們也已經看見她了。
歐陽絕塵皺著眉面無表情的直盯著她,谷康則連忙迎上前。
「夏姑娘,請坐,在王,你也坐呀。」谷康硬是將不情願的歐陽絕塵壓坐在椅子上。
就這樣兩人隔著方桌相望,沒有一個人願意先開口,似乎先開口氣勢馬上就會輸人一大截。
天哪!他還是這麼「美」!不!甚至比三年前更美了!
雖然稱讚一個男人的容貌似乎不該以美來形容,然而實在找不出足以形容他秀麗容貌的字眼了。
太美了!他那張臉上唯一像男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那對劍眉了。
「咳!夏姑娘,你不是來找莊主履行合約的嗎?」谷康看她似乎忘了小姐的交代,還一臉花癡的樣子,連忙提醒她。
「合約?喔,對了,歐陽大哥,我想絕色應該跟你提過我吧?」夏季柔移了一下位子向歐陽絕塵各靠近,覺得距離那麼遠很難說話。
「你幹什麼?哎喲!」看她突然靠過來,歐陽絕塵一臉驚恐的連忙想往旁邊移個位子,卻因為沒有注意到身後並沒有椅子而跌坐在地。
「歐陽大哥!你沒事吧?」
夏季柔趨前想要扶起他,卻被歐陽絕塵拒絕。
「不准再接近我,還有,不准叫我歐陽大哥。」他面不改色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找個離她最遠的位子坐下。
「你怎麼了?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不方便嗎?還有,不叫你歐陽大哥要叫什麼?你是我的手帕之交絕色的哥哥耶!」夏季柔一頭霧水的看著歐陽絕塵,不知道他為何一臉受驚的樣子。
「沒、沒什麼,反正你坐那就行了,還有稱我歐陽莊主就可以。」歐陽絕塵擦著滿頭大汗。
夏季柔一臉狐疑的打量著歐陽絕塵。
歐陽絕塵被看得有些坐立難安。「你在著什麼?你不是要我保護你到你姑媽家嗎?咱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你怕我!」她篤定的說道。
「不!我怎麼會怕女人。」
「原來,你是怕女人哪!」夏季柔笑得很賊。
「不管了『違約就違約,你可以走了,我會賠你五萬兩。」這女人的笑容讓他全身發麻。
「不行,那你必須賠我一百倍的違約金,並將鬼莊過繼給我。」喏!五萬兩,好多歎!夏季柔嚥了下口水,差點激動得點頭了;幸好及時想到她之前傻傻簽下的合約,才稍微拉回理智。
「什麼?契約書上什麼也沒寫呀!」歐陽絕塵指著契約書說道。
「不用看了,你手上那份契約書並沒寫,我的這張有寫。」夏季柔得意的揚揚手上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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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柔嘟著嘴,瞪著在她前頭的歐陽絕塵。
她原本以為只有歐陽絕塵和她兩人前去而已,這樣一路上就可以培養感情,怎知竟然多了二個礙眼的跟屁蟲,簡直讓人氣死,所以她才死命的、用力的瞪著他。
「莊主,夏姑娘為什麼一直瞪著你?你是不是哪裡得罪她了?」莊重騎到歐陽絕塵的身邊問道。
原本他是跟在夏季柔身邊,可是突然開始覺得身邊的氣溫越來越高,轉頭一看,原來是夏季柔眼中正冒著熊熊火焰直瞪著慶莊主看;而他則快被她身上所散發的那股火氣給波及到,連忙騎到莊主身邊。
「我?」歐陽絕塵指著自己。難怪他總覺得背後好像有一股灼熱的火氣;原來是她呀!可是他並沒有得罪她呀?
「對呀,莊主,連我都受不了了。」莊重的弟弟在嚴也騎到他身邊叫道。
歐陽絕塵露出苦笑,「我怎麼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他一想到契約書上說如果違的話,要他將鬼莊讓給那女人,他就覺得有氣;更氣的是,絕色居然會訂下這樣的契約,分明就是怕他不接才出此下策,害他現在必須保護這女人到她姑媽家,而這麼一趟下來少說也要半個多月耶!
她就不怕他被那女人嚇得全身起疹子,甚至一命嗚呼哀哉嗎?不過算她還有良心,要莊重、莊嚴兄弟倆跟著;否則孤男寡女的,到時候要他負責他可不管。
「莊主何不去問問看。」莊嚴出了主意。
「我去問?為什麼不是你去問?」歐陽絕塵頗不以為然。
「因為她瞪的是你。」莊重和莊嚴異口同聲地指著歐陽絕塵說。
「這……反正你們別想要我去接近她。」歐陽絕塵拒絕道。
莊重突然小聲地在他耳邊道:「莊主,難道你真如傳言所說的有斷袖之疾?」
因為莊主實在長得太美,甚至有男人為他癡狂,不過他可不敢冒犯。
「你別胡說八道。」歐陽絕塵蹙著盾,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傳言,只是不予理會,沒想到莊重竟敢直接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莊重又說:「難道你真的怕女人?」
「你說什麼?」歐陽絕塵突然拉緊經繩,一臉陰霆的瞪著他。
「沒、沒什麼。」莊重連忙駕馬退回到後頭,就連莊嚴一看到情況不對也跟著到後頭去。
夏季柔看著莊重他們兄弟倆,一下突然跑到前頭去跟歐陽絕塵交頭接耳的,一下又跑回後頭,覺得很疑惑,於是她騎到歐陽絕塵的身邊想問個清楚。
「歐陽大哥!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她覺得還是稱歐陽絕塵大哥的好,稱他為莊主,好像是把彼此的關係劃分得一清二楚,感覺太生疏了;而歐陽絕塵拿她沒轍,只好隨她叫了。
「不關你的事。」歐陽絕塵沒好氣的回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是僱主耶!」
「我只負責將你安全送達,過程如何你管不著。」
「你……說不定你們是在說我的壞話。」她撇嘴。
「哼!疑心病那麼重。」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夏季柔氣得雙額鼓鼓的。
「夏姑娘,請保持好你淑女韻風度,不要像個潑婦罵街的女人。」歐陽絕塵懶得理她,只是斜眼的睨了她一眼。
最好是氣死你!氣死你!歐陽絕塵在心裡暗自得意。
「你……」夏季柔被他那輕視的眼神和所說的話,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想到,暗戀這麼多年的人嘴巴竟然這麼毒!
原以為他有個美麗的外表,看來又斯斯文文的,應該是個很體貼的人,沒想到她完全看走眼了。
難怪歐陽絕色會跟她說,要她多練練嘴皮上的功夫,原來是他說話狠毒。
她記得歐陽絕色似乎跟她說了一大堆,只是當時她一心只想著可以再見到歐陽絕塵,根本無心將她說的話聽進去,不知道他還會有什麼缺點?
嗚……早知道當初實在不該只看外表,應該找個機會跟他說說話才對,才能清楚他的為人。雖然他的個性不完美,可是畢竟都已暗戀這麼多年,要她因此放棄還真做不到。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歐陽絕塵認為自己佔上風而得意洋洋。
「你……」夏季柔氣得想將他一腳踹下馬,雖然她只是想想而已,沒想到雙腳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竟真的一腳直踢向歐陽絕塵坐騎的小屁屁,害歐陽絕塵當場被甩下馬。
「啊!」夏季柔捂嘴驚叫。
「莊主!」莊重、莊嚴兄弟也驚異的大叫。
「哎喲!痛死我了,是誰踢我的馬?」歐陽絕塵摸著疼痛的後背吼叫。
「是她。」莊重和莊嚴看到歐陽絕塵一臉鐵青,很沒義氣的、異口同聲的指著一臉想溜的夏季柔。
「夏季柔!」歐陽絕塵低吼一聲。
「對不起!」夏季柔被他的吼聲嚇得連忙低頭道歉,怕會被揍。
「我也要踢你。」歐陽絕塵舉起腳就要踢她的馬。
「不可以,在主。她可是女孩子,你就不要計較了,你的力氣那麼大,她可禁不起你這麼一踢呀。」莊重和莊嚴連忙一人架住一邊,阻止他靠近夏季柔。
「我不管。」歐陽絕塵氣得鼻口都快冒煙了,才不管她是女人還是男人,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所以惹到他的人算他們倒霉。
「對不起啦!」唉!他一定對她留下了很壞的印象。
「我不管,放開我。」歐陽絕塵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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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他們一行人已來到某個小鎮。
「好了,咱們就在這鎮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歐陽絕塵臉色不悅的說道。
「什麼?明天?」夏季柔大叫。
「怎麼?你有什麼問題?」歐陽絕塵贊眉看著她,背到現在都還隱隱痛著,他八成跟這個女人八字相沖,也許有空該找個算命的算算這一路上他是否會多災多難?
「不能多休息幾天嗎?」她剛才在路上看到一個徽;臨時女工的告示,一天有十兩耶!
十兩夠夏家堡過十天的好日子了。夏家堡的人因為窮怕了,因此只要有工作做不管多遠都會去,所以她剛才一看到告示,差點就衝動的跑去報名。
「不能!好了,休息羅。」歐陽絕塵毫不考慮地道。
「別這樣嘛,商量一下啦。」夏季柔索性拉住他的衣袖不放。
歐陽絕塵馬上像見鬼似的跳離她有三尺遠;還不停的拍拍被她碰過的衣袖。
「喂!不要動手動腳的!」
夏季柔嘟起嘴瞪他,好像他欺負她似的。
最後歐陽絕塵只好投降。「說個理由來聽聽,或許我會答應。」
「我……」夏季柔說不出個理由,總不能說她根本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所以要去打小零工賺錢吧。
「說不出來?那就照原訂計劃。」說完,他馬上跑得不見蹤影。
「喂!」看樣子倒不如趁現在偷偷去賺點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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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夏姑娘,天亮了,莊主已在外頭等著,你快起來呀!」莊嚴敲著夏季柔的房門。
「在外頭已等了好一會兒,怎麼還不見你們出來?」歐陽絕塵前來看個究竟。
「莊主,夏姑娘還是叫不醒。」
「會不會出事了?」莊重臆測道。
「有可能。」
當歐陽絕塵正準備要撞門時,門突然開了。
夏季柔一臉睡眼惺忪茫然的站在門邊,像是剛起來的樣子,還沒完全清醒。
「你在搞什麼鬼?讓我們全部的人等你一個。」歐陽絕塵不悅的看著她。
「我早說過了,多休息幾天嘛!」昨晚熬夜做通宵,還真是累人!
「理由呢?」歐陽絕塵雙手環胸問著,可是等了老半天她都沒出聲回答。
「莊主,夏姑娘好像睡著了。」莊重看夏季柔一直點頭,好像暈睡著了。
「睡著了?」歐陽絕塵驚訝的低下頭,看了看倚在門邊的夏季柔,她還真的不停地點頭,像是真的睡著了。
不會吧!這樣也能睡?這女人也太神奇了。歐陽絕塵忍不住要佩服起她來。
此時,他突然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朝著她大吼:「喂!夏季柔,你在搞什麼?站著也能睡!」嚇死你,嚇死你最好。
「啊!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夏季柔撫著胸嚇得跌坐在地。
「哈哈哈!」歐陽絕塵頓時捧腹大笑。
夏季柔這才知道自己被整了。「笑什麼笑,不怕笑破肚皮呀?」
「既然你醒了,咱們就出發吧!」歐陽絕塵收起玩心,正經八百地說著。
「要走啦!多留幾天嘛。」她一聽到要走馬上皺起臉。
「為什麼?」歐陽絕塵不解地看著她。
「我……」夏季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莊主,夏姑娘的臉色似乎不太對,會不會是生病了?」莊重在歐陽絕塵耳邊小聲嘀咕,一邊向夏季柔打暗號。
其實莊重和莊嚴乃是歐陽絕色事先,安排好的眼線,目的就是要他們倆想辦法撮合歐陽絕塵和夏季柔,因此現在自然是該拉夏季柔一把的時候啦。
歐陽絕塵仔細看看她的臉色,發現還真的有點蒼白。「你不舒服?」
「我……對!我頭暈。」夏季柔看到莊重的暗示,(缺?)
她到底還要在客棧住多久?」歐陽絕塵快受不了了,他們已經在這小鎮多待五天了。
「莊主,你忘啦?夏姑娘生病了,生病哪有可能說好就好,五天的時間哪夠?」
「不夠?怪了,你們為什麼要一直擋在她門口?」歐陽絕塵狐疑的看著他們。
「這個……」
歐陽絕塵又說:「而且這五天來每次我要見她,你們都有理由,她生的病是見不得人?還是會傳染?」
「對,會傳染,所以莊主還是不要進去的好。」莊重連忙順著他的話說。
「我不怕,讓開。」歐陽絕塵不信,執意要進去。
「不行呀!莊主,你不怕,我怕。」莊重哭喪著臉。
「為什麼?」歐陽絕塵雙手環胸覺得非常可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因為、因為……莊嚴,你說。」莊重將事情推給莊嚴。
「什麼?我?」莊嚴吃驚的指著自己。
歐陽絕塵轉頭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夏姑娘、夏姑娘認為她生病了,病容很難看,怕嚇到人,所以……所以不准任何人過去看她。「莊嚴只好硬著頭皮亂掰,總不能老實跟莊主說夏季柔根本不在房內,而是跑去賺錢。這樣說他不先掐死他們先才怪。
「對對!」莊重也跟著不住點頭。
「是嗎?」歐陽絕塵一副不信的模樣,突地將莊重、莊嚴兩人推開,硬要進到夏季柔的房裡。
「莊主!」
莊重緊張的架住歐陽絕塵的雙臂,莊嚴則抱住他的雙腳,讓他動彈不得。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未免太聽她的話了吧?」歐陽絕塵不得不開始懷疑他們兩人和夏季柔是什麼關係?
「莊主,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誰教老莊主說如果讓莊主發現夏季柔的身份,就要他們回家吃自己,所以當然要拚命為夏季柔作掩護。
「我為難你們?」歐陽絕塵雙眼都快噴出火了,直瞪著夏季柔的房門說:「外頭這麼吵,裡面的那傢伙還睡得著?」他懷疑她根本不在。
「嗨!你們怎麼全在我房門口?莊重、莊嚴,你們為什麼抓著歐陽大哥不放?」夏季柔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莊重、莊嚴兩人臉色蒼白的轉回頭。
「你怎麼從外頭進來?」歐陽絕塵甩開莊重、莊嚴兩人的手。
「夏姑娘是去散步。」莊重搶在夏季柔前頭說,要是他不搶先說,這個糊塗姑娘包準會露了餡兒。
「散步?她不是生病了還去散步,不怕死在外頭?」歐陽絕塵嗤之以鼻,他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怎麼掰。
「什麼?」
夏季柔正要抗議,卻被莊重打斷。「她好了,所以去散步。」
莊嚴則不停的向夏季柔眨眼暗示,要她冷靜。
「你們是她的什麼人?我問她,為什麼都是你們回答?」歐陽絕塵冷笑,看來他們三個人一定在搞什麼鬼。
「沒、沒有呀。」莊重說道。
「為什麼要怪他們?我出去走走後,覺得病全好了。」夏季柔連忙幫腔。
「這麼快?」歐陽絕塵壓根兒不信,瞇跟看著夏季柔。
「因為、因為神明保佑嘛!」夏季柔被他探索的目光弄得不知所措。
她沒注意當她說出爛理由時,莊重、莊嚴兄弟倆翻白眼差點沒吐血的表情。
「好個神明保佑!既然你好了,那咱們現在就出發。」歐陽絕塵不打算追究,反正日後真相就會大白。
「啥?」夏季柔一時還搞不清楚,怎麼會突然轉移話題了。
「怎麼,不願意走?那你留下,我走。」歐陽絕塵轉身欲走。
「好啦、好啦,等我一下。」夏季柔連忙過房拿包袱。
「哼!你們最好不要再搞鬼。」歐陽絕塵瞪了莊重、莊嚴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