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
「大……少爺?」
還是沒反應。
「大……」
阿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夥伴稍安勿躁,不必浪費口水了。
主子從一跨進書房後,就不曾專心在公事上面,他們說得再多、講得再好,也是白費力氣,不如靜觀其變,等他自己開口。
「怎麼回事?」高級幹部們,相互以耳語交談。
天要下紅雨了嗎?傲殿的帝王、瞿幫的掌門人,向來冷靜過人,心無旁騖的瞿傲,居然在發呆!?
什麼事情會讓他們大少爺擱下堆積如山的文件不批,如此失態的陷入恍惚狀態?瞧他那空洞的眼神、呆愣的神態,以及偶爾不自覺流露的……溫柔!
大夥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因同時想到「溫柔」這個字眼而感到寒毛直豎。
「阿福,你倒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有人把矛頭指向阿福,輕聲輕語地吐出大家內心的疑問。
他瞄向彷彿化為一座石雕,動也不動的主子,清清喉嚨道:「或許是……慕小姐的關係吧!」
眾人「噢」的一聲,喝茶的喝茶,吃點心的吃點心,完全接受這個好理由。
慕海澄嘛!聽說昨晚她在大少爺房裡留宿了,不曉得十個月後,傲殿的下一代繼承人會不會就這樣從她肚子裡蹦出來?
「你們……都知道?」阿福難掩驚訝的張大嘴巴。
昨晚他送醫生離開後,正要折回太少爺的房間,卻隱隱約約聽見裡頭有男女交談聲,他還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時,房內突然就熄了燈……
瞿傲房裡的按鍵開關,全都是特殊的隱藏式設計,一般人絕對找不到。
想當然爾,燈是大少爺自己關的,換言之,他默許了慕海澄待在他房裡、睡在他床上……腦筋一轉到這裡,阿福立刻拔腿就往樓下走,不敢在三樓逗留,以免壞了主子的「好事」。
早上,他不敢去驚擾生了病、又恐怕是一夜操勞的少爺,只是恪盡本分地仿自己的事情,可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如今不過是經過大半天的時間,大家是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噗哧!」平日一絲不苟的高級幹部們,紛紛露出一陣悶騷的怪笑。
這種破天荒的大新聞,還需要由阿福來說嗎?傭人、僕婦、清潔工……一個一個早傳遍了整座傲殿,乃至於瞿莊的每一個角落了。
阿福似乎感應到了他們的想法,身軀一抖,覺得頸後涼颼颼的。
主子一向最討厭人家挖他的隱私,昔日那名偷拍瞿家人聚會的小報記者,至今仍在非洲跟獅子、老虎培養感情,這些傭僕還真不怕死,竟然將少爺房裡的秘辛傳得這麼快!
善哉善哉,到時候他一定會撇得一乾二淨,親自送大家上飛機去非洲。
鈴鈴——鈐鈐鈐——電話聲乍響。
阿福拿起話筒,「喂,您好,我是阿福,請問……哦,是是是,我明白了。」
膽顫心驚的轉過身,他的聲音有點發抖:「大、大少爺……」
瞿傲略顯不耐煩的抬眼。
照道理說,非常時期,應該採用非常手段。在主子情緒失常的這個節骨眼上,他大可快刀斬亂麻,對所有電話予以回絕,尤其,這通電話擺明是聞風前來調侃人的嘛!
但,阿福「皮皮挫」的將話筒交給主子,因為膽子再大,他也不敢惹怒另一尊瘟神。「是二少爺,他說……要找你……談、心……」
御會找人談心!?見鬼了!高級幹部們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蹙著兩道濃眉,瞿傲握起話筒。「喂?」
「嘿嘿,老大,口氣幹嘛這麼不爽?」線路那一頭,正躺在御樓的空中花園裡,悠悠哉哉地做日光浴的瞿御,訕笑的說:「莫非是昨天夜裡慕小姐服務不周,令你不甚滿意?」
殺人般的眸光頓時射向阿福。
他縮縮脖子、搖搖手,表示消息不是他傳出去的。
翟傲面色不佳的拉下臉,語調陰森:「你管好自己地盤上的事情就好,少來煩我!」
「沒問題,我不煩你。」愛損人的瞿傲難得豪爽的答應了,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又馬上讓人恨得牙癢癢。「既然你無暇跟我談談心、聊聊天,那我打個越洋電話回火島,『鉅細靡遺』地向爸媽報告我們幾個兄弟的近況好了。」
「你敢!」這件事要是給他那對閒到發慌的父母知道了,他們肯定是連夜飛來美國,直接把他和慕海澄給綁進禮堂!
「我為什麼不敢?」瞿御無賴的說:「老大,你那張冷臉對付別人還有點作用,想拿它來嚇唬自家兄弟?省省吧!」
「總之你別多事。」過去他是沒有跟女人廝混的紀錄沒錯,但那並不表示他要了慕海澄以後,就會甘心走進婚姻的墳墓。
「嘖,老人,少來這一套了。」瞿御又好奇又歎息的說:「四弟的孤僻,成因是基因碼寫錯,沒得救了。」
好狠的哥哥。
「至於你,別說咱們不瞭解,你的冷泰半是裝出來的!真期待那個女人,趕緊融化你這塊作假的千年寒冰,好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熱情!」
熱情?瞿傲一愣。
他體內真的有這種東西嗎?熱情?他不確定,可是,當那張清麗愛笑的臉蛋一浮現眼前,胸口便漲滿一種他無法命名的感覺……
那種感覺,到底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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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在談啊?」垮下小臉,慕海澄喪氣地站在三樓的樓梯門,她手中的雞湯已經熱過好幾回了。
「是的,慕小姐,大少爺和阿福管事他們都沒有出來過。」站崗的年輕守衛說。
「他們進去一整個下午了耶!」她頗有意見的嚷嚷著:「難道他們一談起公事來,就不必喝水、不必吃東西、不必上廁所嗎?」
年輕守衛一臉尷尬笑意。「慕小姐,三點的時候,廚房送過點心來了。」
可是那些點心是原封不動的被拿回廚房啊!「廁所呢?他們也不用上廁所?」她很堅持要得到答案。
年輕警衛笑得更僵了。「想上廁所的人,就會自動走出來……」
「有哪些人出來過?」慕海澄打破砂鍋問到底。
「呃……」這他哪知道!他只負責站崗,又不需要登記誰去了廁所幾次,慕小姐分明是在玩他嘛!
「不行!這樣太不健康了……」慕海澄喃喃自語道:「飲食不正常,又不按時排泄,身體器官早晚會爛掉!」
「慕小姐……」她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麼白?年輕警衛好想跳樓!
「不管,我要進去,他們差不多該休息了。」自作主張的推開他,慕海澄靈巧的繞過他,足音比只小貓兒還輕。
「這不好吧?慕小姐,大少爺會發怒的。」
「怕什麼?」她只顧著她的雞湯別又涼了。「他要罵也是罵我,你別緊張。」
自知攔不住她,年輕警衛乾脆好人做到底,替她把書房厚重的門推開
咿呀——
書房的門一開,大大小小、什麼顏色都有的眼珠,一致投向她,其中自然也包括瞿傲那雙幽冷深邃的黑眼珠。
慕海澄笑容可掬地踏七室內昂貴的波斯地毯,對他們的注目打量視若無堵。
沒辦法,近期在廚房那票娘子軍的圍攻之下,她已經對他人聚焦在她身上的這件事麻痺了。
「他們說你都沒有吃東西,我特地幫你送雞湯來。」托盤放在一堆花花綠綠的文件夾上,她打開盅蓋,霎時芳香四溢。
瞿傲瞪著她,語氣不善的說:「我們在開會!」這女人的瞻子越來越大了。
「總有休息時間吧?」把雞湯小心地舀到碗裡,她捲起的袖口,意外沾出一截吻痕斑斑的肌膚。
高級幹部們眼尖的注意到了,每個人都暗自佩服不已。
大少爺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平常戒酒戒色,跟在廟裡修行的和尚沒兩樣,可一旦破了戒,即便是生著病,依然驍勇善戰,剽悍得令人無法不激賞。
翟傲也看見那些他激情下的傑作了。
想起昨夜雲雨纏綿的畫面、她咬牙承歡的媚態,他臉部線條放軟,宣佈道:「休息十分鐘,」
「是。」眾人齊聲回應,但沒有一個人肯挪動尊臀,離開現場。
諸位在外號稱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面鐵漢,此刻卻全像頑童似的,或是づ口眼裝睡,或是假意交談,大家都在等著觀賞傲殿最熱門的男女情愛八點檔!
慕海澄粗神經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衝著瞿傲嫣然一笑,貼心的說:「你還病著呢,不要太累了。快,這雞湯熬了很久,好喝又不會太油膩,你嘗一嘗吧!」
蛻變成小女人的她,少了一些頑皮,多了幾分嬌柔,使得原本就稱得上是漂亮的臉蛋,更是紅光滿佈、艷光逼人。
瞿傲怔仲的睇視她,一時半刻,也忘了要責罵她擅入書房的事情了。
「你不喝嗎?」可愛的歪著頭顱,她以為他懶得動,於是殷動地舀起一湯匙的雞湯,放到自個兒的嘴邊吹涼——「等比較不燙了,我再餵你。」
阿福倒抽一口氣,急著出言阻上:「慕小姐……」
瞥見他憂心忡仲的眼光定在那一匙雞湯上,慕海澄連忙解釋道:「放心,這不是我做的,是吳大嬸啦!」
「喔。」這答案好多了。
偷瞟主子淡漠的俊容、緊閉的雙唇,阿福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少爺的性格乖戾,不喜束縛,她剛剛以一副傲毆女主人的模樣衝了進來,現在又親親密密的說要餵他喝湯,這可是達到了大少爺最厭惡的標準以上了。
倘若讓她再一派天真的撒野下去,恐怕主子所剩不多的耐性,很快就告罄,屆時,場面肯定很難看。
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比較好?阿福暗忖道。
「好燙!」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舔湯匙邊緣,慕海澄立刻被煮沸的雞湯燙得哇哇大叫。
「這樣怎麼暍嘛!」她低聲埋怨著,但還是一臉認真地繼續吹她的湯。
「慕小姐……」阿福很想叫她不用忙了,大少爺是不可能在這裡、在這個時間、在眾人面前,暍下這碗湯的。
「怎麼了?」她不解的望向阿福,問道:「你也想喝?可你又沒生病,喝太補不好吧?」
「我不是……」雞湯會很補嗎?依他看來,大少爺需要的可能不是雞湯,而是虎鞭熊瞻、冬蟲夏草、十全大補丸之類的。
「開玩笑的啦,你要暍也可以,鍋子裡面還很多呀!」她手是這碗是瞿傲專享的,別人沒得搶。
「慕小姐……」她到底看不看得懂他的暗示啊?
「阿福大哥!」放下碗匙,慕海澄叉起腰,嚴肅的說:「你想喝就喝嘛,別對我一直擠眉弄眼,我看了好想吐!」
「噗。」旁邊等著看戲的傢伙全都悶悶一笑,瞿傲亦陰陽怪氣的掃視過池。
阿福老實的方臉瞬間羞紅,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她體會不出他的用心良苦,那也休怪他沒有事先警告過她了。
不是他愛挑剔,但是他家大少爺的忌諱還真不是普通的多,舉凡食衣住行……
正當阿福兀自細敷著瞿傲的種種特殊癬奸時,慕海澄笑臉盈盈地將已吹涼的雞湯送至翟傲唇緣,甜甜的說:「好了,你喝一口,嗯?」
昨夜,火熱的片段過後,她記得他不舒服的咳了幾聲,還起來吃了一包藥,顯然是還在眼病毒搏鬥中。
據說今天又是瞿幫每個月最忙碌的結帳日,在不得休息的情況下,她是單純地想要照顧好他的胃。
熱切地凝視著她天使般的潔白瓷顏,瞿傲在她坦率無偽的眼底,看見一片真心真意的關懷……
她不是其他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庸脂俗粉,她是慕海澄,一個毫無心機,不懂人情世故的笨女孩……
明知不好、不該、不適當,但面對她燦爛如花的笑靨,他就是無法不心軟。
張口含下那匙雞湯的同時,瞿傲剛冷的心,也一寸一寸的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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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萬籟俱寂。
傲殿裡頭,除了輪值的警衛人員以外,大家似乎皆已酣然入睡。
燈光不明的三樓迴廊上,一抹身形高大的黑影倏地穿梭而過,快得讓人誤以為那是懸浮於夜晚的幽靈。
瞿傲閃進慕海澄房內,看見的就是她紅唇微張、雙頰嫩紅,睡得正香甜的畫畫。
放輕腳步,他緩緩走近她的床邊,俯視著她沉睡中的絕美容顏。
忙了十幾個鐘頭,他的身體疲憊,精神卻處於亢奮狀態。
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數目當中,老是有她的影子晃來晃去,嚴重干擾他辦公的速度。
在他因她感到心煩意亂的時候,這女人卻毫無所覺地呼呼大睡,她究竟將他置於何地?
不平衡的心態暗暗作祟,瞿傲俯身向她,毫不猶豫地攫住她紅濫的柔唇,雙手亦在她玲瓏的嬌軀上遊走。
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海澄隱約感覺到有一道溫熱,壓在自己的唇瓣上
「嗯……」她發出抗議的嚶嚀聲,然而那道壓力卻直直竄進她的牙關,挑逗她被動的舌頭。
她胡亂朝上揮手拍打,翻轉過身,找到一個更舒適的枕頭後,又再度陷入倦困的夢鄉。
「慕海澄……」低沉的男音輕聲呼喚,瞿傲坐在床畔,黑色的中長髮與她微鬈的褐色短髮相互纏繞,難分難解。
「唔?」她呢呢呶呶的嘟噥著,意識仍未清醒。
他啞然失笑,勾起她一縉髮絲湊在鼻端輕嗅。
無法理解,是什麼力量,讓他覺得心安;無從考證,是什麼魔咒,令他就此沉淪,不知不覺中,他習慣了她的存在、接受了她的情意,進而動搖了自己的、心防……
擁有過她的溫暖,他變得厭惡孤獨的冰冷,所以,他來了,來找尋他的溫暖天使。
拉開米黃色的薄毛毯,男性大掌潛入連身紫色睡衣的裙擺。
「呃……」難耐的嬌喘出聲,在他魔魅的侵略下,她再也睡不安穩,悠悠轉醒……
「咦?瞿傲?」
她的聲音低啞而動人,姿態嬌懶勾魂,瞿傲深幽的眸光轉熾,只手定住她的頭顱,又是一陣驚濤駭浪般的狂吻。
慕海澄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只能掄起小拳頭,頓頻往他厚實的肩頭捶去。
他不理會那根本不痛不癢的抗議,逕白加深這個吻,直到壓搾出她胸腔裡的最後一縷空氣,他才退開,低睨她大口大口吸氣的俏模樣。
「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嚇人幹嘛!」驚魂未定,她劈頭就是一句不太溫柔的質問。
瞿傲不怒反笑,狹長的眼眸半瞇,性感的薄唇微揚,傻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邪惡兩字來形容。
「我睡不著。」沒有她的體溫,他冷。
「為什麼?」慕海澄傻呆呆地看著他鑽進毛毯。
「不為什麼。」他懶得解釋。
「喔。」拍拍枕頭,她也不多問。反正他悶葫蘆的性格,八百年也改不了,她就別指望會從他那張蚌殼嘴中,得到什麼好答案了。
「你陪我睡。」他低喃,並將身體一半的重量交給她。
「妤哇!」她這不是乖乖的陪他睡了嗎?
翟傲閉上黑眸,緊摟著她,覆在陰影下的側臉有絲孩子氣。
以十指為梳,慕海澄的小手穿梭在他黑色的髮絲中,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好近……好近……近得彷彿可以觸碰到他的心……
她喜歡這樣的他——一身傲骨,卻不再冰冷的他。
「你換睡衣了。」睜開雙眼,對上她含笑的深瞳,他抱著她側身躺下歎息似的低語。
「對啊,上次那件被……」猛地住了嘴,她的粉頰上飛上兩抹嫣紅。
瞿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羞澀的矯態,低啞著嗓音問:「被怎樣?」
「被……」她說不出口!昨晚瘋狂的激情,是她這輩子最羞人也最甜蜜的回憶。她記得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狂、他的烈……在成為他的女人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看見了天堂……
至於那件可憐的睡衣嘛,當然足在雙方都過於激動的情況下,嗚呼哀哉,化為垃圾桶裡的一准破布了。
「你在害羞。」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我才沒有!」慕海澄紅著臉狡辯,不肯承認。
「小騙子!」在她頸側偷得一個香吻,此際他溫柔俊朗的模樣,與平日的嚴峻森冷大相逕庭。
唯獨在她面前,他可以態意展現真實的自我,這是連他父母都做不到的事,她卻輕易的辦到了!
無意去深究那最根本的原因,此刻,瞿傲又貪戀著她的體溫,「明天開始,搬到我房裡去,嗯?」
「搬到你房裡!?」要不是他緊箍著她,慕海澄早整個人彈起來了。
「你不願意?」
「不、不是啦!」只是……吳大嬸堅決反對,她對他先來以身相許的那一套,如果她搬進他房裡,她老人家肯定會氣得跳腳。
「我明天早上就派人幫你搬。」他擅自作了決定。
「呃……」內心有兩道力量在拔河,一方是理智代表,告誡她不可輕易陷入情慾漩渦,以免後悔莫及:另一方則是情感代表,殷勸她要把握機會,拐到他的、心……
最後,情感終於戰勝了理智,慕海澄認命的想,她對他從來就沒有免疫力,何必到現在才在掙扎?
「好,我搬!」最好能一舉搬進他的心長住!
瞿傲滿意地捏捏她玫瑰般的面頰,
習慣性地摩蹭他的下顎,她改趴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規律有力的心跳聲。
「想睡了?」他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美背,愛煞她如初生嬰兒的柔嫩肌膚。
「不要,我們再說說話嘛!」如果這樣溫馨的夜晚,可以無限延長,那該多好?她癡傻的幻想著。
「嗯,你要說什麼?」他寵溺一笑。
「說……我來說學校的事情給你聽好了……」
長夜漫漫,慕海澄拉著瞿傲天南地北的閒聊,一直到東方天空露出魚肚白,他們才關上話匣子,倦困至極的相擁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