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壞了,忙不迭撲進他懷裡,出於本能地偎緊他,汲取他身上的熱源,豆大淚珠委屈地潸然落下,「我聽話就是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就是別嚇我,別再和我生氣了……」
她再次柔軟了他憤怒的傲氣。
「你這傢伙……」他心疼極了,愛憐地用雙掌捧住她的小臉,仔細端詳著閉月羞花的淚人兒,深情地吻住了她。「就是這麼欺善怕惡。」
不自覺地,女人蓮藕般的玉臂圈上了他的脖子……
特等廂房中,籠罩著一份引人遐思的粗喘、嬌吟……
第8章(1)
午後,陽光難得輕灑,卻拂不去末冬的寒意。
「冷嗎?」劉宇的唇貼近月塔蜜耳邊問著。
「不會。」她的心撲通跳著,臉紅地搖著頭。
馬,是皇室的汗血寶馬:人,是皇室的護衛兵,一路上,路途坑坑洞洞,狂風迎面襲來,坐在馬鞍上的月塔蜜有種不自覺的微醺,忍不住閉上眼兒。
「就快到了,但你若覺得累,便歇會兒。」
月塔蜜的耳邊感受到劉宇的呼吸和細醉的呢喃,她睜開疲倦的眼兒,抬起小臉兒看著他,「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如果她有疲憊,肯定是來自於今日的旅程,加上昨天與他之間的爭戰。
「別逞強,閉眼。」他劍眉微微蹙了起來,替她攏緊身上的披風,將她的小臉壓進他胸壑裡。
又怕她掉下馬鞍,劉宇手臂微微縮緊,讓她小臉兒可以貼在他懷裡取暖。
她舒服極了,更加貼近他溫暖的身體,汲取來自他身上的暖意。
很快地,睡意便來了。
他注視著她的睡容,細碎的呼吸讓他心安。
他想,進了宮以後,他會讓她認清事實,還原該歸屬的真相,讓她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
一朵烏雲飄來掩住了暖陽,閃電隨即劃破天際,勾勒出遠方金碧輝煌的皇城輪廓:滂沱大雨中,滿載貢品的馬車加速前進,車輪濺起泥水。
劉宇伸手護住月塔蜜的頭,就怕她淋到雨絲,著了風寒。
轉眼,護貢隊伍已攀上險峻山道,回到了長安的皇城。
彷彿早有預備似地,當劉宇馳至渭橋,群臣立即拜謁。
「臣,恭迎皇上歸來。」
渭橋另一頭,身穿宮服的女侍們,個個像衛兵站崗似地,排列成兩行整齊不紊的隊伍,奴兒也在其中,屏氣凝神地看著皇上。
很快地,奴兒發現了依偎在皇上懷裡的月塔蜜,多令人傾羨,她也想被皇上這樣擁著,但她知道,小侍女的夢想永遠不可能有實現的一日,視線往上游移,奴兒一臉愛慕地看著馬鞍上的皇上,雄赳赳、氣昂昂,是她的愛,她恭敬地鞠躬跪拜,給他一個至高無上的尊榮與推崇。
「奴兒恭迎皇上歸來。」
護貢隊伍一臉驚愕,除了老神在在的歐陽吹塵。
「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啪地一聲,護貢使者忙不迭屈膝跪下。
多麼意外,這個平日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竟會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們幾乎想不起來是否曾經得罪過他。
劉宇冷峻的俊容似不在意,「不知者無罪,起身吧!」
「謝皇上。」
月塔蜜動了一下,抬起小臉兒,錯愕地看著已然跪成一片的人潮。
馬鞍上的她與劉宇,儼然已成人們崇拜之對象。
「你……」她疑惑地昂起小臉,注視著氣質獨樹一格的劉宇。
劉宇隱約感覺到縮在他胸壑上取暖的小手,正在拉扯他的衣襟。
他沉默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有意穩定她的情緒。
走過渭橋,眾人開路,顯然,這是月塔蜜最蹩腳的時刻,她完完全全失去了對抗權貴與統治者的驕傲。
他的自信彷彿在宣示,她已落入天羅地網,失去了偷天換日的機會。
是夜,漫天雨雪,紛紛揚揚卷下,瞬間淹沒了皇城。
皇帝的寢宮,奴兒為皇上送來了宮膳美食,又看了月塔蜜一眼,奴兒才一語不發地轉身退下。
月塔蜜出奇安靜地用著膳。
劉宇注視著她,「張十五,你弄得朕對你十分好奇,像你這麼貪吃,有什麼是你不敢吃的?」
他管她!月塔蜜不理他,專心地吃著。
劉宇蹙起劍眉,「怎麼了?朕的身份嚇著你了嗎?」
有什麼好嚇的啊?她自小在王宮內長大,現在的窘境就好比是從那一個火坑跳進這一個火坑,想到自己這麼倒霉,月塔蜜就沮喪到不想和他說話。
「張十五,為何不回答朕的話?」他疑惑著她的態度。
她就是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繼續吃著她的東西。
「你到底是怎麼了?」他把大手摸進了她折裙裡,往內探撫,指尖滑過她腿上細膩的肌膚。
「啊!」她差點嬌吟出聲,夾緊雙腿,摻雜著喘息的嬌斥,聽起來仿若嚶嚀,「拿開你這只不安分的賊手!」
他並沒有把手抽離,而她也不想輕易鬆開她那雙緊夾的雙腿。
「賊手?張十五,朕願意饒恕你過去的無禮,但從這一刻起,我不准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只要你讓朕龍心大悅,朕日後必封你為妃。」
她絲毫不肯認輸,迎著他俊容大吼:「不!我要吃飯!沒空也沒興趣做你的妃子。」
「張十五,你乃烏孫王獻給朕的大禮,生、死都操控在朕手中,我今日寵幸你,明日就可以廢掉你。」他的聲音沙啞低沉。
「我討厭你的身份!你想怎樣都隨便!」想起他的權貴足以迫使她完全地失去自由,達不成任務,便感到無比沮喪和憤怒。
她張開紅潤的嘴,用小貝齒撕下一片肉,把骨頭扔進器皿,輕輕吸吮著自己的手指頭,舌尖纏著指頭上的甜津。
血液,為她沸騰,劉宇憤怒地掃掉紅檜桌上所有的膳食。
「你!」她既痛恨又心碎地看著散了一地的殘渣。
忽地,她身子騰空而起,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抱起,將她攤在紅檜桌上,憤怒地撕毀她的衣服……
被驚動的奴兒不問與否便莽撞衝了進來,「皇上!」
月塔蜜羞紅了臉,用手遮掩她軟馥的嬌軀。「羞死了啦!」
奴兒用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劉宇,「皇上……」
「奴兒……」他指著珠簾後方,示意要她退下。
「是,皇上。」奴兒邊走邊回頭看著皇上。
「別這樣!放開我!你這不知羞恥的混蛋!」月塔蜜羞赧地捶打他胸膛。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嘴,軟化了她的頑強,藕臂緩緩圈住了他的頸項。
……
ji\\情過後。
月塔蜜無力地嬌吟著,這實在太折騰人了,溫熱的喘息是因為他把她弄得既滿足又難受。
劉宇把她的衣服扔進地上的殘渣裡,「奴兒!」
奴兒立即奔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奴婢一直都在。」
「把她帶下去。」他命令著。
「敢問皇上,是冷宮嗎?」奴兒的聲音興奮得發抖。
「什麼?」他瞇起冷銳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直視奴兒。
奴兒嚇得跪伏在地,「奴婢該死,皇上請饒命啊!」
「玉心殿,帶下去。」
「啊!」奴兒的淚滴下。
玉心殿是留給未來皇妃的,為何皇上如此重視這個女人?但不管怎樣,奴兒都得遵從皇上旨意而行,將月塔蜜安置於玉心殿,雖然,奴兒難過得近乎死去,這表示——皇上十分喜歡月塔蜜,月塔蜜極有機會成為皇妃啊!
一切都是命,她奴兒只是一個卑賤的小侍女,又豈敢冒犯未來的皇妃呢?奴兒默默地哀悼著自己從不開花結果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