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過神,那已是話講完後過了至少三秒的事,樓蘭一發現三秒前她講了什麼,真有股衝動想為自己來點掌聲鼓勵,為自己好好的、大聲的喝采一番。
真是好啊!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卓然的求生本能,明明她腦子還沒轉過來,還沒想到該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什麼合理的解釋,可是她的嘴巴就先說了,而且說出的還是個挺不賴的借口……「沒錯,我只是想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你們住國外的人,不都時興這樣親親碰碰的嗎?」怕他不信,她重申並補充說明,還不忘露出她自認為最天真無邪的笑,好合理解釋她方纔那突兀又怪異的一吻。
「哦。」喬祖平揚眉,像是被說服了。
他朝她笑笑,正當她以為她已平安度過這小危機,因而暗暗小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忽地捧住她的臉,跟她一樣,極為突然的朝她的唇重重落下一記響吻。
風停,四周寂靜無聲。
樓蘭的表情呆呆的,呆到不能再呆,睜大了眼,傻頭傻腦的楞看著他。
他笑笑,彈指用力朝她的額頭彈了下。
「我在跟你說「不客氣」.」他「也」很合理化他的行為。
眨眨眼睛,她總覺得哪裡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是喔!」她僵硬的應了一聲。
「當然是,你知道的嘛,我是國外長大的,我們都是這樣來溝通的。」她要胡謅,他也會。
可是是她自己先開始胡謅的,她哪有立場來指正他什麼?
「你看起來好像很困惑?」他偏頭打量她。
「沒,沒有啦!」她乾笑,就算真有什麼疑惑,也不會傻到在這時候戳破自己胡亂吹下的大牛皮。
「沒有就好,因為我也是,現在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了,真多虧了你。」喬祖平說著沒頭沒腦的話,笑容開朗到讓人覺得詭異。
樓蘭當然察覺到了他奇妙的、不為人知的轉變,只是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完全不明白他確切的轉變究竟為何,而他現在又是在講什麼。
這一切使得她覺得莫名怪異,只能狐疑的看著他。
面對她狐疑的視線,喬祖平習慣性的聳聳肩,也不打算多作解釋,很多事,他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說起來,那還真有賴她那衝動的一吻。
先前他總沒特別去細想,只任由直覺去做他覺得該做的事,讓心中累積著一股混沌不明的感覺。
如今不同了,因為她的衝動,有如一記悶雷般擊中他,恍然間他全明白了,明白那一份因為太過陌生、陌生到讓他給忽略掉了的感覺跟想法。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見他那過分愉快的笑容,樓蘭小心翼翼地問,好怕他又有什麼壞點子要用來整她。
雖然他的惡作劇大半不痛不癢,了不起只會讓人氣得半死而已,但那被整的滋味還是不好受,能避免她當然是盡量避免。
「玄虛?怎會?」他大笑,拍拍她的頭,牽著她的手朝回家之路走去。
進到大樓內,一如往常,即使是二樓,樓蘭依舊是要搭電梯。
她知道這樣實在很懶惰,明明房子就在二樓而已,她只需爬一層樓梯就好,更何況爬樓梯也不見得比搭電梯慢,有時候人太多,等電梯的時間都要多過爬樓梯,但她不管
喬祖平平常為這事念她,覺得她實在是懶得不可救藥,也常勸她爬爬樓梯可以當作運動,對她身體有好處,可以說每陪她搭乘一次電梯他就念一次。
但離奇的,這回他跟往常一樣陪她搭乘電梯,可卻一句叨念的話也沒有。
「你怪怪的。」等待電梯正從地下室的停車場升上,他的安靜讓樓蘭不得不說道。
「有嗎?」喬祖平不以為然。
「就是有,你真的怪怪的。」樓蘭強調,只要再加上先前他們之間那一番奇怪的對話,再對照一下他現在的異常,她百份之百肯定他哪裡不對勁。
「是因為我今天沒勸你爬樓梯嗎?」他聳聳肩,輕快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太高興了,高興我們能達成同盟的共識。」「同盟?」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是啊,同盟,就是一起對抗不明敵人的同盟。」他選擇較為和緩的說法,就怕他一下子進行太快,嚇跑了她。
依照他的計劃,他要慢慢地同化她,繼而得到他所想要,而且誓言定要得到的。
「你放心,既然已經有同盟的認知,以後我一定會更加用心的好好照顧你。」他說著只有他知道帶有弦外之音的話。
她沒感覺到他的特殊意圖,只大大覺得不以為然,可惜電梯噹一聲的響起,直到兩人進了電梯後,她才能繼續這話題……「是啊,「照顧」!你那特別的照顧真教人難以忘記,如果可以,你留著去「照顧」別人啦!」她輕嗤,直覺將他所謂的照顧想成他平常整人的惡劣行徑。
「我是說真的、實質的照顧。」他失笑,進一步保證。「不整?,以後我不會再胡亂整你了。」「是啊,不胡亂整,反正你每次整我都是精心設計過,哪次隨便了?」她咕嚷,不以為然。
從她認識他這人開始,他又是假裝殺人、又是裝死的,自從住在一起後,更是……「你別對我這麼沒信心嘛,我說過會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喬祖平摸摸鼻子,沒想到在她心中,他的形象如此惡劣。
又是噹的一聲,電梯一下就到了二樓,門緩緩的打開,而外頭正巧有人在等電梯,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電梯外的是個削瘦的黑衣男子,那人沒料到電梯裡會有人,見著他們兩人,明顯的微微一愕,瞬間回神後侷促的笑笑,連忙低頭閃身進到電梯內,像是很不好意思一樣。
「你看!」樓蘭在電梯門闔上後有些得意的反擊。「平常你還罵我哩,現在眼見為憑,這世上住二樓、不願意走樓梯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但不會不好意思的只有你一個。」喬祖平說出發現。「你沒看見嗎?剛剛那人看見我們後的樣子。」「真是的,住二樓坐電梯有什麼不對?」樓蘭皺著鼻子,開始她的理論。「雖然住二樓,但不也跟其它層樓的人一樣,都要繳管理費,還有分攤其它如電費等的公共費用?所以我們當然有權跟其它人謊□□褂□髦止□采枋□□□□縑?
在內,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但是其它人的房子可不是爬一、兩層就會到的。」他輕鬆堵回去。
「……」她瞪他,嘴巴嘟得高高的。
那神情,對他來說是一種邀請……不管她是不是,他都是這樣想。
也因此他很順從直覺的就俯身做了……在樓蘭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之前,他已經抽身,俐落的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門外,腦中一片空白的她僵若木石般的呆呆站立著。
好半晌,她下意識的伸手撫唇,不知是回味,還是要確認上頭所殘留的、那帶著溫潤的麻癢感是否出於她的錯覺。
彷彿就要這樣呆站到地老天荒,她試著在腦子糊成一片時努力的思考著……現在、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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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以為美男計奏效,喬祖平掩住內心得意之色,外表正經地問她。
「你、你不考慮把衣服穿上嗎?」她謹慎地建議道。
「剛洗完澡,這樣穿舒服。」他語氣平常的說道,順手還拿了瓶紅酒及酒杯過來。
「是喔,那、那你就這樣穿著吧!」她咕噥,不再理他,繼續埋首於施工計劃表上,她正試著為整修房子所需的費用進行大致的估價。
「要不要來一杯?」他問,已主動幫她倒好了一杯。
「我發現你真是浪費耶,浪費生命、浪費金錢,有時間在這裡晃、慢慢品酒,還不快去寫稿?」她分神叨念,整個人就直接坐在地毯上、巴著茶几在寫東西。
其實叨念的同時,她心中有些些的不平與暗恨,想想,同樣是人,為了生活她得這樣勞心勞力的經營計劃一切,他卻不然,每天閒閒散散的晃來晃去,就能吃好住好,這一比較起來,他生活悠閒到要讓人發指。
「寫什麼稿?」喬祖平不知她心中惱火,猶閒適的搖晃杯中物。
不過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並不似表面悠閒,在那閒散的外貌下,他正在反省他是不是哪個程序做錯了,要不然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用擔心我的工作進度,反正又不急。」他隨意地說道。
這話聽得她刺耳。
「什麼叫不急?」她睨了他一眼,本想充分表達她的不以為然,但呈現在她眼前的畫面頓時完全消除了她的記憶。
那真的是很美的一個畫面,就算撇開柔和的燈光、放鬆精神的心靈音樂不談,單是他本人就夠看了。
長得又好,體格更是一極棒,喬祖平只穿著浴衣,慵懶舒適無比的手持一杯美酒,活像拍美酒廣告的俊男一樣悠閒的坐在那兒,賞心悅目得害她一下子有些看呆了。
「怎麼啦?」喬祖平好整以暇地問,卻是偷笑在心裡。
她真沒想到,經過這些日子日夜相對、她以為早該習慣的相處後,再加上在明知他個性上種種毛病的情況下,她應該早對他那張面皮免疫了,沒想到這會兒卻是大破功,他不過是坐在那邊而已,她就又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啊!樓蘭,你這個沒用的大色女!
樓蘭心中尖叫著,忍不住用最惡毒的話,在心裡斥責起貪戀男色、犯花疑的那一部分出自己,當然,她更忍不住怪罪起始作俑者的他……「你一定要穿成那樣嗎?」她沒好氣地開口,可是一雙眼睛還是停留在他胸前微露的胸肌上。
「這樣有什麼不對?」忍住得意,喬祖平狀似不解地問。
「我不想干涉你穿衣的自由,但,在一個淑女面前,你不覺得你在穿著上,至少要比現在再端莊一點?」樓蘭冷靜地說著,試著做出合宜的建議。
她表面上的冷靜從容,其實全是為了維護她的形象,表現出她「少女」的矜持所裝出來的。
如果她肯老實一點,坦白面對她心中屬於色女那一部分的感覺,說真的,對於他現在呈現的畫面,她其實還滿喜歡看的,勸他換上其它衣服、真是剝削她眼睛的福利。
喬祖平當然沒讓她的一番話給唬過。
怎可能被唬過,她的言不由衷太過明顯,尤其是在她說歸說、一雙眼卻又直盯著他胸膛的情況下,要他相信她的話,不如教他相信豬能在天上飛來的快。
「端莊?有必要嗎?我什麼都遮到了。」啜了口紅酒,他不以為意,實則暗喜他對她有此影響力。
「遮到?你那個有遮比沒遮更煽情。」她嘀咕。
「什麼?」他假裝沒聽清楚。
「沒、沒有啦!」她打哈哈,覺得有些小尷尬,索性拿過他幫她倒好的那杯紅酒來喝,用動作來掩飾這話題帶給她的侷促感。
入口的微甜口感讓她揚眉。
一小口、一小口的,她情難自已的把一杯紅酒啜飲光。
「這酒的味道還真不錯。」她讚道。
「當然,看是誰買的。」喬祖平語帶得意,順手又幫她把喝乾的酒杯再倒上一杯。
「自大!」她笑了出來,當喝果汁一樣的,繼續喝第二杯酒。
「喂,你一口氣喝這麼多不好吧?」喬祖平皺眉的看她幹掉第二杯,他拿酒出來,是要兩人把酒言歡,聊聊天促進彼此感情,可不是拿來讓她牛飲的。
「有什麼關係?這酒甜甜的就像果汁,又喝不醉,你不用擔心我喝多了會發酒瘋。」樓蘭放心得很,笑嘻嘻的舉高手中的杯子,要他再倒一點來。
「果汁?你知不知道這酒的後勁很強?」他說著,有些不情願的再幫她倒酒,心中開始後悔這個把酒言歡的主意了。
他沒料到她會這樣的牛飲啊!
「閭□湔帕耍□庵止□□頗苡惺裁春缶Ⅲ坷蠢蠢矗□染疲□頤嗆染啤□樓蘭甚為豪氣,打算喝乾第三杯。
「你這樣子,我要怎麼跟你談下去嘛!」見她毫不在意的牛飲,他忍不住嘀咕,覺得他苦心想營造出的那種情境跟氣氛都讓她給打壞了。
「談?談什麼?」她耳尖,捕捉到話中幾個字眼。
「算了,沒什麼。」他歎氣,決定以後再想其它的辦法來套她的話,探探她對他的看法。
兩人默默地喝著酒,直到她突然笑出聲。
「嘻!」像是想到什麼,她笑著,也決定跟他分享這趣味。「嘿,你看看我們這場景,在美妙的音樂聲中,燈光美、氣氛佳,你又只穿著一件浴袍,然後拿酒出來喝,這種場面,像不像通俗電視劇中男主角要引誘女主角的場面?」「這本來就是我的意圖。」喬祖平又嘀咕。
她好像聽見他說了些什麼,但沒聽清楚,她也就當沒聽到。
「怪不得我會以為你是牛郎,你自己看看你的樣子,要不是我還有幾分自制力,我還真以為你是故意穿成這樣要來誘惑我。」被她揶揄,喬祖平再也受不了了,直接賞她一個大白眼。
「小姐,因為我本來就是打算要這樣來誘惑你。」他道。
樓蘭眨了眨眼睛,在懷疑自己喝醉、產生幻聽的同時,她也懷疑的看著他,神情略顯呆滯。
「什麼?」她問,思索著是她喝醉聽錯,還是他在開玩笑?
「你聽到了。」見她如此不解風情,他也懶得營造什麼見鬼的羅曼蒂克情調,反正他本來就不擅長,天曉得這兩天他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力,下了多大的工夫?
「我、我聽見了?」樓蘭越來越相信她真是喝醉了,因為她一點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她的幻覺,她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難不成我剛是講給鬼聽的啊?」喬祖平真氣惱她的不解風情。
「呃……如果我沒聽錯,你剛剛的意思,是說你……你把自己弄得像只孔雀一樣的晃來晃去,就是要……要誘惑我?」她在一點點暈眩中,試著弄清他的意思。
「如果你一定要比喻得那麼難聽的話,是的,我就是那個意思,把自己弄得一副蠢樣想引起你的注意,可以了吧?」他更沒好氣。
她看著他,那表情好像他頭上長了角一樣,奇異無比。
「你啊,真是超乎人想像的不解風情耶!」見她那樣,他忍不住開始抱怨。
「既然看過電視劇,就該知道我努力營造半天,像現在這種場面就該是那種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濃情蜜意的偶偶私語……可結果呢?」她被念得心虛,當然,她不知道幹麼要心虛,反正見他火氣正旺,她明哲保身,乖乖聽他念就是了,反正她有「果汁」可以喝。
樓蘭默默地喝著杯中物,準備聆聽他的長篇教訓,可心中不由得暗暗納悶著,他是不是發瘋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在說什麼啊?
「還喝?你還喝?」喬祖平氣惱。「我都穿成這樣坐在你面前了,結果你那是什麼反應?只知道喝酒而已,你真當我是死人嗎?」喬祖平越想越氣悶,白了她一眼,沒心情再做什麼鬼努力,正要轉身回自個兒的房裡去,好換下那一身的浴袍裝扮時,她突然大叫一聲。
「啊!我知道了。」她笑,因為酒精的關係,白淨淨的臉龐紅通通的,樣子煞是可愛
「知道?你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啦!」喬祖平這時已沒有那種花前月下談心事的心情了。
「哪會太遲?!」樓蘭笑咪咪的,刻意漠視湧上腦門的暈眩感,她說道。「你啊,這回真差點騙過我了,裝成一副要跟我月下談情的模樣,還怪我不解風情,其實是想騙我上當,然後狠狠的取笑我的花疑樣吧?」喬祖平知道,如果這一刻他死去,一定是被氣死的。
「我懶得跟你說。」他氣呼呼的回房換衣服。
見他氣惱,樓蘭一人被丟在客廳中只覺納悶……奇怪,只是看穿他的把戲,有必要這麼氣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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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喬祖平才正套上小短褲,沒聽到敲門聲,樓蘭已經闖進來了。
她吹了聲蹩腳的口哨聲,讚道:「哇,你的身材真好,近看更是好看耶!」他不想理她,逕自翻找著要穿的衣物。
「別這樣啦,我剛剛配合得不好,我們再來一次,這回我一定會好好的配合你。」她走近他。
「?喝醉了。」他看著她,忍不住皺眉。
「哪有?不過是幾杯果汁酒,怎麼可能讓我喝醉!」她嗤道,全然不覺她此時就是一副醉態可掬的模樣。
「?就是喝醉了。」他搖頭,正式承認把酒言歡的方式真是爛到極點的一個策略。
「你別以為用這個借口可以阻止我。」她高傲地說道。「你剛剛說我不解風情,我現在要證明,我才沒有不解風情,相反的,我很解風情的。」她哈哈笑著,都沒發現自己已經醉到講話開始出現大舌頭症狀了。
「是嗎?你所謂的解風情,要怎麼個解法?」喬祖平故意有禮地問著,眼前的情況已荒謬到他開始覺得好笑了。
「首先,我要遵照你所設定的,對你發花疑。」她說明她的意圖。
「我沒有設定什麼,而且我只想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對我感興趣,不是要你對我發花疑。」他忍不住糾正她,話說出口才想到,她醉了,他現在說的話簡直跟放屁沒兩樣
「那有什麼不同?」她問。
「……」他一下被問倒,還真分不出發花疑跟讓她對他感興趣有什麼不同。
雖然,他一開始的目的是想讓她對他感興趣,但最終,他的目的也就是要她對他發花疑嘛!
「嘻,你說不出來了吧!」她一臉得意,冷不防地撲向他。
喬祖平接住了樓蘭,頓時宛如化身一株尤加利樹,而她就像只無尾熊一樣的攀在他身上。
「唷,看好了喔,我就要對你發花疑了。」她湊上唇,帶著濃濃的酒味朝他的唇上親去。
「等等,不是這樣,我要的不是這樣。」喬祖平挫敗的大喊。
她停下,醉眼迷濛的看他,不解的問:「你不想要我親你嗎?!」「想,我當然想,但不是這樣。」他讓濃濃的沮喪感給淹沒了,無奈說道。
「我想要的是先確認我們彼此的感情,我要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不是像這樣無意識的、活像發情動物一樣的搞成一團。」對上她困惑的眼,發現他又對喝醉的她訓話,喬祖平更感氣惱。
那是種白費力氣的感覺,因為喝醉的她哪能瞭解他的意思呢?說起來,對牛彈琴恐怕都比對著喝醉的她說道理還來的有成就感。
對牛彈琴,牛至少想到時還會哞哞叫兩聲,對著喝醉的她講道理?
哼哼!清醒的她都很難講通了,更何況是喝醉的她?
「搞成一團有什麼不好?」她反問,不忘說明她的看法。「你想想喔,不論是電影、影集,還是電視劇,也不乏那種先上床溝通再來談愛、談感情的例子啊!」打個酒嗝,她又接著道:「而且啊,你不知道東方女人都很怪的嗎?只要先達成肉體的溝通,之後要談感情就能進展飛快,你實在該好好利用這一點才對。」喬祖平張大眼,懷疑她現在到底清不清楚她正在對他做什麼建議。
「喏,你別發呆,快點配合我啊!」她像個女王一樣的下命令,很得意的說道。「雖然我明知道,等下發完花疑後就會被你取笑,但總比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就先被你批評成不解風情好。」語畢,她就像個急色女一樣的對他上下其手……喬祖平是人,是個正常的、會有需求的男人,尤其是他現在面對的可是讓他心動的女子,而他正任由她胡亂的撫觸、親吻……品嚐著她口中美酒的芳香,一個男人所忍受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更何況他記得她方才說的話,在被她說服、又承受她主動的前提下,他又能如何?
馬力全開,他全力的配合起她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