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歐陽明瑄正打算到項勻昊的房裡去採望他,丫鬟小碧正好瑞了碗剛煎好的湯藥過來。
「小姐,項大俠的藥煎好了。」
「那好,咱們一塊兒過去吧!」
「是。」
主僕倆一起走到項勻昊所住的廂房,才一進門,卻發現刁小鳳早已先一步來到項勻昊的房裡。
看著刁小鳳和項勻昊有說有笑的畫面,歐陽明瑄的表情有些僵硬,一顆心也彷彿被針給扎刺了一下,一種不舒服的揪痛感覺蔓延開來。
聽見她們的腳步聲,刁小鳳回頭一看,看見了小碧捧在手中的那碗藥。
「啊!項大哥,你該服藥了。」
「是啊!我就是來……」歐陽明瑄的話還沒說完,刁小鳳就逕自走了過來,主動伸手「搶」走小碧手中的那碗藥——
「這種事情,由我來代勞就行了。項大哥,我來餵你服藥,你不會嫌棄我笨手笨腳的吧?」刁小鳳笑問。
「怎麼會呢?倒是你實在沒必要服侍我的。」
「出門在外要互相幫助,這句話不是項大哥說過的嗎?我只是照你說的話去做而已呀!」
聽了她的話,項勻昊不禁笑了笑,沒錯,他確實曾那麼說過。
當初他第一次遇見習小鳳的時候,她正見義勇為地替一名被欺負的村民出頭,對抗一群前來找碴的傢伙,只可惜對方的人數太多,她雖然會武功,但寡不敵眾,討不了什麼便宜,反而讓自己陷入麻煩。
那時他正好經過,便立刻出手相助,也因此和刁小鳳結識成為朋友。
「好吧!既然你不覺得委屈,就隨你的意吧!」
「那太好了,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刁小鳳眉開眼笑的,彷彿餵他服藥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
歐陽明瑄和小碧僵硬地杵在一旁,兩人的存在簡直像被完全遺忘了。歐陽明瑄蹙起了眉心,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個叫刁小鳳的女人是怎麼回事?幹麼搶著照顧項勻昊?而項勻昊競也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樣,真是可惡!
看著他們和樂融融的模樣,歐陽明瑄的心情惡劣透頂。
原來項勻昊早有了紅粉知己,那麼先前他曾經說過要娶她,看來他真的如她當初所想的,根本不是因為喜歡她才要娶她,而是為了那該死的「負責」二字,才勉為其難地做出那樣的決定。
哼!真是過分!氣死人了!
「明瑄,」這時,項勻昊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怒氣,抬頭疑惑地望向她。「你怎麼了?」
怪了,她為什麼好像很生氣的模樣?有人幫忙照顧他,可以讓她輕鬆一些,這樣不是很好嗎?
今天一早,他聽歐陽家的下人提起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是歐陽明瑄不眠不休地照顧他,讓他既心疼又愧疚,畢竟她也才經歷被司徒越擄走威脅的事件,應該要好好休息才是。
剛巧刁小鳳來了,讓這個宛如妹妹一般的朋友幫忙照料他,她就不必這麼辛苦了呀!
歐陽明瑄當然不明白項勻昊的心思,見他問她怎麼了,她只當他是故意在裝傻,心裡的氣惱與痛楚更加深了幾分。
「我什麼事也沒有,既然這裡有刁姑娘照顧你,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小碧,我們走!」
「怪了?」看著歐陽明瑄轉身離開的背影,項勻昊心裡的疑惑更深了。「我做了什麼惹明瑄生氣的事情嗎?」
「項大哥……」刁小鳳觀察著他的神情,猶豫了會兒,忍不住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歐陽姑娘吧?」
「沒錯,我是喜歡她,」項勻昊毫不猶豫地點頭笑道。「而且大概再過一陣子,她就會成為你的項大嫂了。」
這個消息對刁小鳳而言,不啻是晴天霹靂,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早在第一次遇見項勻昊時,她就為他的大俠風範深深懾服,心中暗暗希望能夠得到他的青睞,嫁給他為妻,將來跟著他一塊兒雲遊四海,行俠仗義。
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她才不遠千里追到高柳縣來,想不到競半途殺出歐陽明瑄這個程咬金想搶她的項大哥,真是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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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瑄心情惡劣地離開項勻昊的房間後,正想要返回自己的寢房,就見一名家僕領了個從沒見過的姑娘走了過來。
家僕一看到她,立刻恭敬地稟告道:「小姐,這位秦姑娘是項大俠的朋友,老爺讓我帶她去探望項大俠。」
歐陽明瑄詫異地愣了愣,目光落在那陌生女子身上,就見她像刁小鳳一樣,眉宇之間有著俠女般的英氣。
只是……這是怎麼回事?才來了刁小鳳,現在又來個秦姑娘!想不到項勻昊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紅粉知己卻接連的找上門來。
一陣強烈的痛楚自歐陽明瑄的心口迅速地蔓延開來,那種又氣又難受的情緒幾乎快將她給逼瘋了。
「歐陽姑娘,我叫秦湘儀,是特地來找我大哥的。」
「你大哥?」歐陽明瑄語氣僵硬地問道:「你姓秦,他姓項,兩個人並不同姓,你怎麼會稱呼他為大哥呢?」
秦湘儀笑了笑,說道:「我一向都是這麼喊他的,若要我稱呼他項公子或項大俠,聽起來還挺彆扭的呢!我正好經過此地,聽說大哥受了傷在貴府養病,所以就來探望他,不知道方不方便?」
歐陽明瑄的表情又更僵硬了幾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說道:「當然,小六,趕快帶秦姑娘過去吧!」
既然爹都已經要家僕帶這位秦姑娘去探望項勻昊了,她總不能說不方便,然後將人給趕走吧?
看著家僕帶領秦湘儀前往項勻昊房裡的身影,歐陽明瑄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捅了好幾刀。
她咬了咬牙,勉強壓抑住快要爆發的情緒,一點也不想看見項勻昊享盡「齊人之福」,受到兩位美麗姑娘照料服侍,噓寒問暖的畫面!
經過幾日的悉心調養,項勻昊身上的刀傷已經大致癒合,體內的毒更是早已清除,精神和氣力正快速恢復中。
這一天,刁小鳳以及也跟著暫住在歐陽家的秦湘儀都正巧外出了,項勻昊獨自一個人到庭園來透透氣,遠遠就見歐陽明瑄也在庭園裡,正對著蓮花池中盛開的花兒歎氣。
「怎麼了?心情不好?」
聽見他低沉的嗓音,歐陽明瑄轉頭一看,見他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身後,她的心口一陣怦然,可是一想到刁小鳳和秦湘儀,她就不由得噘起了小嘴,瞬間打翻了滿缸子的醋。
「我的心情好不好,有什麼重要的?」她酸溜溜地說。「倒是我看你這幾天真是樂不思蜀,快樂似神仙哪!」
「快樂似神仙?」項勻昊不解地蹙眉。「此話怎講?」
「有兩位美女陪伴,就算苦藥也變得甜滋滋的了吧!」歐陽明瑄輕哼道。
項勻昊愣了愣,疑惑地觀察著她的神情。「明瑄……你在生我的氣?為什麼?」
歐陽明瑄沒好氣地瞪了項勻昊一眼,見他「裝出」一臉無辜困惑的表情,讓她心裡更嘔了。
「我沒有生氣。」她嘴硬地否認,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花心風流的男人。」
「花心風流,我?」項勻昊對於這項指控感到相當詫異。
「當然是你了!放眼望去,這裡除了你之外,難道還有其他的男人嗎?」歐陽明瑄反問。
「是沒有,但……你怎麼會說我花心風流呢?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項勻昊一臉無辜地問。
「誤會?哼!你還真是睜眼說瞎話!兩位美麗的姑娘每天伴在你的左右,你不是挺樂的嗎?」歐陽明瑄咬牙說道。
項勻昊一聽,立刻鬆了口氣地笑道:「明瑄,你想太多了,她們都是我過去結識的朋友罷了,我充其量只將她們當成妹妹看待,絕無非分之想。」
「當成妹妹?哼!鬼才相信呢!」
見這幾天刁小鳳和秦湘儀搶著服侍他的情景,若不是他真的在睜眼說瞎話,就是他神經大條到搞不清楚人家對他的情意!
「是真的,明瑄,我永遠也不會說謊騙你的,事實上,我打算這兩天要找機會向伯父提親呢!」
「提什麼親?」歐陽明瑄一聽,立刻激動地嚷道:「除非你是真心的,否則我才不要嫁給你!我早就說過不要你為了負責而娶我的!」
「我也早說過我之所以要娶你,並不純粹為了負責,心裡也沒有半點的勉強,難道你忘了嗎?」
「那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娶我?你說呀!」歐陽明瑄非要問出個明確的答案不可。
「當然是因為……」項勻昊突然吞吞吐吐了起來。
「因為什麼呀?哼!我看你臨時編不出理由了吧?」歐陽明瑄有些受傷,卻倔強地偽裝堅強。
「我不是因為想不出理由,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項勻昊的俊臉掠過一絲尷尬,最後還是坦白說道:「我不習慣把情啊愛的掛在嘴邊,但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不可的話……好吧!因為你是我很重視、很在乎的女人,所以我想要娶你為妻,好將你永遠留在身邊,永遠地保護、照顧你,這樣……夠清楚明白了嗎?」
歐陽明瑄愣住,完全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說。
在項勻昊認真專注的凝望下,她突然像個做錯事被當場逮到的人一樣,臉紅心虛地低下頭去。
如果他剛才那番話確實出自真心,他真的只是將那兩位姑娘當成妹妹一般,那她跟她們爭風吃醋,豈不是很可笑嗎?
見她雙頰徘紅,煞是迷人,項勻昊情不自禁地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倘若不是此刻的地點不對,他才不可能光是在眉心蜻蜓點水地親吻就滿足,畢竟,他還清楚地記得她的紅唇有多麼甜美柔軟!
「既然你心裡介意的話,要不要我叫她們離開?」項勻昊體貼地問。
「不用了。」歐陽明瑄搖了搖頭。
「真的嗎?」
「嗯,真的不用。」
如果事實真如項勻昊所說,而她卻要那兩位姑娘離開,豈不是會落人話柄,讓人家說她很小心眼、沒度量?
「這樣的話,那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相信我,好嗎?」
歐陽明瑄知道自己其實是理虧的一方,但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有些嘴硬地說:「好吧!既然你再三強調自己的『清白』,我就『暫時』相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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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刁小鳳和秦湘儀依然搶著要照料項勻昊,甚至還排班輪流了起來。
歐陽明瑄遭到兩人的「聯手排擠」,心裡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到項勻昊的保證,她心裡就不再那麼介意了。
今兒個她正巧有空,打算上街去買布料,替他做套新衣裳。
正要出門的時候,刁小鳳和秦湘儀卻追過來,將她給攔了下來。
「咦?你們沒有在照顧勻昊嗎?」她疑惑地問,還以為這兩個女人寸步都捨不得離開項勻昊哩!
「大哥剛睡了。」秦湘儀簡短地回答。
「原來是這樣。」歐陽明瑄點點頭,他確實是該好好地休息。
刁小鳳和秦湘儀互望一眼,兩人之問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似的,最後刁小鳳開口說道:「歐陽姑娘……雖然我是客人,但是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
「喔?是什麼話呢?」歐陽明瑄客氣地詢問,從刁小鳳的態度來看,她直覺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要知道,項大哥是一代大俠,走遍大江南北根本沒有對手,這回竟然為了救你,差點沒命,這全都是你的錯。」
歐陽明瑄的表情有些尷尬,這刁小鳳的語氣雖不太好,但說的確實是事實,她無法辯駁。
幸好經過調養之後,項勻昊的傷勢已大致復原,內力也恢復了六、七成,相信再過些時日就會完全康復了。
秦湘儀接著說道:「剛才大哥在睡前告訴我,等他完全復原之後,就會帶我們兩個離開這裡。」
「什麼?」歐陽明瑄一驚,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見了她的反應,刁小鳳和秦湘儀竟不約而同地掩住嘴,吃吃地笑了起來,而她們這樣的反應,讓歐陽明瑄更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歐陽姑娘,該不會……項大哥說過要娶你吧?」刁小鳳問道。
「呃?是……」歐陽明瑄尷尬地承認。「是啊……怎麼了?」
刁小鳳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轉頭瞅著一旁的秦湘儀。「噯,我問你,項大哥是不是也曾經對你許下諾言?」
秦湘儀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大哥在奪了我的初吻之後,就說他會照顧,保護我一輩子。」
「我也是呢!不過我跟大哥之間……更加關係匪淺,其實……」刁小鳳羞澀地道:「我們早已有過親密關係,而項大哥也說過要負責娶我的。」
聽了她們的話,歐陽明瑄大為震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怎麼可能?」項勻昊真是那樣的人嗎?不!她不相信!
刁小鳳睨著她,問道:「怎麼不可能呢?難道我們會拿自己的名聲和清白來開這種玩笑嗎?」
「就是啊!」秦湘儀也跟著附和。「其實你別瞧項大哥一副正義凜然、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他呀!行走江湖多年,欠下的風流債可多著呢!」
「沒錯,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追到高柳縣來?」
「若是再過陣子,只怕還有更多女子前來找他呢!」
聽著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句地唱和,歐陽明瑄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她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可……就如同刁小鳳所說的,她們怎麼會隨便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
「歐陽姑娘……」眼看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刁小鳳的語氣一轉,好聲好氣地勸道:「看在我們同為女人的分上,我勸你一句,千萬別對項大哥的承諾太過認真,否則只會讓自己傷心的。更何況,項大哥是個雲遊四海、漂泊慣了的人,怎麼可能願意定下來呢?」
歐陽明瑄彷彿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記悶棍,一顆心痛不可抑。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告訴我……」她幽幽地說完,便一個人恍如遊魂似的走出家門,她知道,自己需要好好地靜一靜。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刁小鳳和秦湘儀交換了一記眼色,眼中都不約而同地掠過勝利的光芒。
雖然平時她們兩人算是情敵,可是現在既然出現了歐陽明瑄這個威脅性十足的女人,她們當然要聯合次要敵人,先把主要敵人給解決掉再說。
初步計劃成功,接下來她們也只能期望歐陽明瑄會對項勻昊失望透頂,拒絕和他成親,而她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安慰失落的項勻昊,說不定彼此的感情有更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就在她們兩人開心得意地來到庭園休息賞花的時候,項勻昊已經睡醒,正好踱了過來。
「咦?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正和湘儀妹妹聊天呢!」
「嗯,你們這樣和和氣氣的,多好。」項勻昊滿意地點頭。
平常她們兩人雖然稱不上水火不容,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老是無法和睦相處,一副嫌對方礙眼的模樣,想不到此刻竟像大和解過後一樣友善,讓他在驚訝之餘也不禁感到高興。
聽了他的話,刁小鳳和秦湘儀的表情都掠過一抹尷尬。
「好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項大哥,等你復原之後,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到江南去呢?」
「就是啊!大哥,你近來為了司徒越的事情勞心勞力的,現在那個惡賊已死,你也該好好休息放鬆一下了,就讓咱們姊妹倆陪著項大哥一塊兒遊山玩水、四處遊歷吧!」秦湘儀笑道。
「不,」項勻昊搖搖頭。「既然司徒越已死,我也暫時不打算再過那種四處漂泊的生活了,我會娶明瑄,然後找個好地方安頓下來。」
「項大哥,歐陽姑娘不可能會嫁給你的!」刁小鳳脫口嚷道,秦湘儀連忙捏了她一把,而她也立刻發現自己失言,臉色一陣尷尬。
她們的反應沒有逃過項勻昊的眼,他疑惑地望著她們心虛的神情。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沒有啊……」
刁小鳳那結結巴巴的模樣,讓項勻昊皺起眉頭,直覺事有蹊蹺。
「到底怎麼回事?小鳳、湘儀,你們知道我最討厭被人欺騙了。」
一聽見「討厭」這兩個字,兩個人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都怪她們太心急了,深怕過兩天項勻昊就要娶歐陽明瑄為妻,一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想趕緊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下可好,才剛做壞事就立刻露出破綻,她們兩人的內心頓時懊悔不已。
「項大哥,我們……」刁小鳳咬了咬牙,豁出去地坦白說道:「項大哥,我和湘儀都是一樣的,我們早已愛戀項大哥多時,心裡都是期盼將來有一天能夠嫁給項大哥當妻子的。」
項勻昊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難怪歐陽明瑄會誤會他和她們之間的關係,原來她們對他真的有「非分之想」。
他歎了口氣,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將你們當成妹妹般看待,絕無男女之情,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可能有。」
「即使沒有歐陽姑娘也一樣嗎?」
項勻昊望著她們傷心的眼眸,知道說實話會讓她們更傷心,可卻又不能騙她們,因為謊言只會讓她們將來傷得更重。
「沒錯,就算沒有明瑄,我也不可能娶你們任何一個人的。」
這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刁小鳳和秦湘儀彷彿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整個人挫敗不已。
「對不起,項大哥,我們會向歐陽姑娘解釋清楚的。」刁小鳳低聲說道。
「解釋清楚?解釋什麼?」
「我們……」秦湘儀瞥了項勻昊一眼,鼓起勇氣說道:「我們因為嫉妒心作祟,怕會失去項大哥,所以對她說了些不實的謊言……」
「不實的謊言?什麼謊言?」項勻昊追問。
刁小鳳和秦湘儀互望一眼,硬著頭皮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們兩個實在太亂來了!」項勻昊聽完了她們的話之後,忍不住生氣地說:「怎麼可以編造這樣的謊話來傷害明瑄呢?」
「對不起,我們會親自向她解釋清楚,求她原諒的。」
見她們真心認錯,項勻昊一陣心軟,不忍再繼續苛責。只是他一想到先前歐陽明瑄才誤會他和這兩個妹妹之間的關係,現在又發生這種事,這下他恐怕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吧?
項勻昊無奈地歎口氣,問道:「那明瑄呢?」
「她出去了。」
「出去?一個人嗎?」
「是啊!」
頃勻昊的心一沉,臉色有些緊繃。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畢竟司徒越早已墜入雷霆崖身亡,不會再有什麼人會對她不利了。
正當項勻昊說服自己別太擔心的時候,一個年約七、八歲的男孩在家僕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項大俠,這男孩說受人之托,要交封信給你。」
「喔?什麼信?」
「就是這個。」男孩將一封信交到他手中,說道:「這是一個叔叔交給我的,他給了我一錠銀子,要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項勻昊大俠。」
項勻昊拆開信,才看一眼,臉色立刻大變——
想要你的女人活命,就自己一個人到古問柳縣南方的農莊來。
司徒越
看著信末「司徒越」三個字,項勻昊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傢伙不是已經墜崖身亡了嗎?難道老天無眼,讓那個傢伙大難不死,繼續為非作歹?
「項大哥,怎麼了?」刁小鳳關心地問。
「明瑄被司徒越抓走了。」項勻昊將那封信交給她們看。
「什麼?怎麼會這樣?」
「項大哥,司徒越要你一個人去,擺明設下了陷阱等你,你若真一個人去就太危險了!」
「我沒有別的選擇,為了明瑄,就算明知道等著我的是龍潭虎穴、刀山油鍋,我也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