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發現自己竟是枕在一個男人的臂膀上時,她立刻嚇得想坐起來!但是俞十七另一隻粗重的大手竟然就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無法動彈。
「幹嘛這麼急,不過才剛天亮。」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緩緩說道。
「呃……你把手拿開,我們昨天不是說好的?」唐容兒一抬頭,那兩片唇就差點碰觸到他的,因而害羞的馬上轉開臉。
「說好什麼?」他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不過他壓根不想憶及。
「說好就只有昨天忘了所有事,現在我們之間的仇恨又回來了。」好不容易,她終於推開他,連忙轉身將散開的衣襟給重新拉上。
俞十七歎口氣,「你就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除非你告訴我,你相信我爹並沒害你爹,那我就不提。」明明他是這麼在意那件事,他還想故意忽略嗎?
「這……」俞十七還真從沒想過在他這個報復計畫中,竟會出現她這麼一個惱人的意外,真是傷腦筋!
「無話好說了吧?咱們快趕路了。」她難過的奔出房間,正想打水梳洗,卻見香香一人在下頭坐著。
「香香,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唐容兒連忙下樓關心問道。
「我是在這裡等姊姊的,姊姊要離開了是嗎?」香香見到她,露出一副不捨的模樣,「謝謝姊姊昨晚陪我做的事。」
「別這麼說,結果怎麼樣呢?」
「他請我吃糖葫蘆,還送我回家。」看著香香甜甜笑了,唐容兒確信自己昨晚做對了一件事。
「那要好好珍惜他,更要好好孝順爺爺,知道嗎?」她摸摸香香可愛的臉頰,「姊姊待會兒就要離開了,陪姊姊去後面打熱水好嗎?」
「奸。」香香牽著唐容兒的手一塊兒到後面去。
此時站在樓上俯看這一切的俞十七,眉心不禁緊蹙了。如果查探過後,仍確信唐家本是害他爹的兇手,那他又該怎麼辦呢?
梳洗過後、用過早膳,他們便和掌櫃告辭,離開客棧往京城的方向前進。
路上唐容兒問道:「依我們的腳程,我們哪時候到得了京城?」
「再五天左右。」他盤算了下。
「那如果探查結果是我對呢?」唐容兒又問。
「我認輸,立刻撤下「一品酒樓」、離開金梅鎮,還你平靜。」俞十七毫不考慮的說道。
「就這樣?」她止住腳步。
「那如果我是對的,你爹不像你心目中這麼完美,你會怎麼樣?」俞十七反問。
「那我就任你宰割。但請你放了「唐巾」,我的姊姊們是無辜的。」唐容兒旋身望著他,「怎麼樣,你肯不肯答應?」
「我當初的計畫不是如此。」他半瞇著眸,撇嘴笑說:「我要的是把「唐巾」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給毀掉。」
「你!」唐容兒倒吸口氣,「難道我賠給你還不夠,你非得趕盡殺絕?」
「怎麼?你現在對你爹的信任度降低下?」瞧她那副憂心的神情,俞十七不禁想挑釁一下。
「誰說的?我當然相信我爹不會……他絕對不會……就怕事隔多年,證據不足,讓他就此含冤莫白。」這是她唯一擔心的事。
「還沒調查前,不要說這種大話。」俞十七加快腳步朝前走。
唐容兒也只好洩氣地跟在他身後,偷偷落著淚,為了不讓他發現,她強力壓抑住抽噎的衝動。
可走著走著,俞十七突然停下腳步,害得唐容兒險些兒撞上他的背。
下一刻,他竟赫然旋身緊抱住她,將唐容兒的小臉壓在心口上,「不是叫你別再哭了嗎?為什麼你總是不聽話?」
「呃!」唐容兒愣住,不明白他為何要突然將她抱得這麼緊,「我……我又沒哭。」
「沒哭?你就是愛逞強。」他執起她的小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是唐家本的女兒,為什麼擾得我心頭亂成一氣兒的居然是你?」
「你!你……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她一雙大眼眨呀眨的,「不要再敷衍了事,告訴我,是不是?」
他沒回答她,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他想,這樣的無聲勝有聲,不就已說明了一切?
「你不說沒關係,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也愛上你了。」唐容兒坦率地笑了笑,但當發現他的身軀倏然繃緊時,她忍不住又道:「別緊張,我這麼說並不是要你對我好一點,我只是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思。」
「如果你們唐家真對不起我們俞家,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俞十七放開她,「快點兒趕路吧!」
唐容兒看著他的背影,也只好歎口氣後跟著加快腳步了,這一路她不停祈求,希望老天有眼,定要還她爹一個清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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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經過五、六天的腳程,他們終於抵達了長安城。
由於唐朝於長安建都起便進入了最輝煌的時期,因此這兒的百姓生活安樂、富足,整條又長又直的街道上滿是商家,只聽見小販的吆喝聲不斷,放眼處均能找到屬於唐朝的特色。
當唐容兒一進城,便張著小嘴,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她的小手更是下意識地緊抓著俞十七的衣袖,仿似擔心自己會在這洶湧的人潮中走失。
俞十七低首看著她小手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模樣,偷偷撇唇笑了,「怎麼?好像有點不適應?」
「嗯。」她老實地點點頭,「人好多,沒一個地方是金梅鎮可以比得上的,像是人潮、建物、就連每個人的穿著都高檔了些。」接著,唐容兒又看看自己一身普通的布衫,嘴角拉起苦笑。
恰巧有位俏麗的姑娘從她身旁走過,唐容兒偷偷瞄了她一眼,光那微露胸口的衣衫就讓她小臉一紅。想以前她和姊姊也曾為了「唐巾」的生意穿過比較「暴露」的衣裳,如今才知道她們與這兒的姑娘們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得比了。
「我比較喜歡你身上的衣裳。」他淡淡吐了這麼一句給她。
唐容兒聽在耳裡,忍不住笑了,她將笑藏在心底,繼續隨著他往前走。
一段距離後,他停下腳步指著遠方那成片的彩色雕角、恢宏簷片,「那兒就是皇宮了。」
「我們要進宮嗎?」容兒一愣。
「當然不是。」他扯笑,「那種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什麼?」她皺起眉,「既然這樣,那我們該如何調查呢?我可不希望千里迢迢來此,卻只能無功而返。」
「當然不會,雖然說皇宮沒辦法進去,但是以前在御膳房工作的人,有些已退休了,有些是住在宮外的,這些都是線索。」
聽他這麼說,唐容兒只能慚愧的低首說道:「看來此趟進京如果身邊沒你陪著,我就跟瞎子摸像一般,什麼都辦不好了。」
「認識你這麼久,你第一次說了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一句話。」他仰首大笑出聲,那笑聲聽來還真刺耳。
「喂!你這人怎麼又故態復萌了?對你真的不能說些好聽的。」她氣得鼓著腮,雙手抱胸繼續問:「那現在我們該往哪兒去?」
「我們先去找我爹當年的助手——阿福伯。」他指著旁邊那條分岔小徑,「往這邊來吧!」
「你好像對長安的路很熟?」她跟著他繼續走,「你爹在宮裡當差時,你也住在京裡是嗎?」
「不,那時我住在別的地方,是我爹去世之後我才搬過來的。」憶起那段時光,可是他最傷痛的時刻。
望著他眼底的傷痛,唐容兒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安慰他,不過此事攸關到爹爹的清白,她絕不能大意,一定要仔細查問。
她跟著靜默了,隨即跟著他繼續往前走,經過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來到阿福伯的家門前。「阿福伯,你在嗎?」
「誰呀?」一個老人從裡頭走了出來,他用力拉開門瞧見俞十七時先是愣了下,但片刻後他眸子卻愈睜愈大,最後竟迭退一步。
「阿福伯,你怎麼了?」他趕緊拉住他的身子。
「你是十七?」他啞著嗓問。
「沒錯,我正是十七。」俞十七指著一旁的唐容兒,「這位……這位是唐家本的四千金唐容兒。」
「什麼?唐家本?!」阿福伯猛搖頭了起來,「你怎麼會和她在一塊兒?」
「我要為我爹洗刷冤枉,阿福伯,聽說你當初是俞老爺身旁的助手是嗎?」唐容兒跨上前一步,「拜託你告訴我一切,千萬不要隱瞞我。」
「這……事隔這麼多年,我小老兒的腦袋已記不清楚那件事了。」阿福伯慌張的回答,「對了,吃午膳了嗎?我去準備。」
「我們不餓。」俞十七拉住他,「阿福伯,我不相信你會忘了這事,當初你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事實,現在也一樣告訴她吧!」
「不要逼我,這事再說只是傷人,我要去忙了。」阿福伯那副驚恐的神情可瞞不過他們。
唐容兒立刻咚地一聲跪下,垂顏低泣,「說吧!如果你也說是我爹做的,我還會再去找下一個證據,我不會感到受傷,因為我相信我爹。」
「你這孩子。」阿福伯感到難過,以前他無論怎麼瞎說都沒事,可這一兩年為何自己老夢見唐家本那張埋怨的臉孔呢?「對了,你爹呢?」
「他……他已經在數年前去世了。」她小聲說。
「嗄?!」他倒吸口氣,難道……難道是他的魂魄來找他?阿福伯的臉色轉為慘白,渾身更是控制不住地發出顫抖。
「阿福伯,你怎麼了?」俞十七眼尖地看見他出現不正常的反應,「告訴我,你當初該不會是騙我的?」
「怎麼可能?我是真的忘了。」阿福伯心虛的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那好,阿福伯,我們先離開了,等我們找過其他人問過後再來拜訪你。」俞十七瞇起眸專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後,便拉著唐容兒打算離開。
「別去了——」阿福伯歎口氣,「當年在御膳房幫忙之人,除了我留在長安,其他人全離開了,而且下落不明。」
「為什麼?」俞十七很意外。
「因為那是陰影,大家都不願再提也不願再想,離開這兒可以靜心,也可以忘記所有惱人的事。」阿福伯很感慨地說。
「為何惱人、又為何需要靜心?是誰惱你們了?是誰讓你們無法平靜?」俞十七尖銳地問道。
「你?!」阿福伯臉色一變,「你就別再追問了,能見到你們我很開心,不如你們就在這兒住一陣子吧!我去準備準備。」
「不用忙了,我們這就要離開了。」俞十七說完便拉著唐容兒轉身離開。
「我還有話沒問呢!我想只要更積極點兒,阿福伯一定會說的。」唐容兒不懂他為何要將她拉走,「這樣要如何為我爹洗刷冤屈?」
「我們再另找辦法。」他瞇眼說:「依這情況,阿福伯是不可能說的,我們先去吃午膳再打算吧!」
雖然他這麼說,但心情可比唐容兒還不安,因為他剛剛已從阿福伯的臉上看見了「悔恨」,但到底為了什麼阿福伯什麼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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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時,突然有個穿著略顯貴氣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這位公子,我覺得你挺面熟的。」他雖然是對著俞十七說,但目光卻直瞟著唐容兒,讓唐容兒渾身不自在起來。
俞十七瞇起眸,將這一切盡納眼中,跟著問道:「我不曾見過你,就不知這位仁兄怎麼稱呼?」
「哦!我乃當朝尤丞相的侄兒尤亮。」他笑著自我介紹。
「尤丞相?!」俞十七眸心一亮,「哦!我記得他老人家,在我爹去世時,他曾來敝舍上過香。」
「當時我就跟在他身邊,可能如此,所以對你有點印象。」尤亮又看向唐容兒,「不知這位姑娘是……」
「我姓唐,唐容兒。」唐容兒朝他點點頭,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又問道:「如果我有冤屈,能請尤丞相幫忙調查嗎?」
俞十七眉一皺,就搞不懂這丫頭在打什麼主意?難不成她想將他們的事公開,讓外人來插手?
「當然可以,姑娘有什麼冤屈呢?」尤亮很熱切地問道。
唐容兒瞧向俞十七,發現他臉上出現了不悅,差點開口的話就此打住。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一位位居高位的丞相,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幫她調查這等私事呢?
「呃……沒、沒事。」她改變主意。
「姑娘,你剛剛說到冤屈,那絕對是可以請丞相幫忙的,不必客氣。」尤亮笑意盎然地,看著唐容兒的眼神更加詭魅。
「好,你就說出來吧!」俞十七瞇起眸,倒想看看尤丞相要怎麼幫忙。
唐容兒對他皺皺眉,真不懂這男人怎麼轉變這麼大!但她還是像抓到一根浮木般,將當年的事全給說了出來。
「哦!這事聽來挺嚴重的,我看這樣吧!如果兩位暫無居住的地方,可以來丞相府暫住,這樣我大伯要調查些什麼也方便些。」尤亮聽完後便作主道。
「這樣好嗎?可要先知會丞相一聲?」俞十七記得尤丞相在京中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又怎會願意管他們的閒事?這事在他看來有太多疑問了。
「不用,丞相以前就常告誡我要幫著為民謀福,我現在只是做我該做的。等兩位午膳用畢,便可隨我回去。」尤亮過於熱切的模樣讓他們都開始起疑心了。
但為了調查出更多的事,他們還是一口答應住進丞相府。
當晚,當丞相尤義從尤亮口中得知此事,非常驚愕地問:「你們的意思是說,那件事可能是遭奸人陷害?」
「沒錯,但唯一知道其中秘密的阿福伯卻什麼都不肯說。」唐容兒無奈的說。
「好,這事我絕對會調查,你們就安心住下吧!」尤義撚鬚笑笑,又問:「兩位怎麼會認識?又怎麼會一道前來長安?」
「一切都是因緣巧合。」俞十七簡單回答。
這時,尤義的獨生女尤安安直站在旁邊偷瞧著俞十七,對於長相魅惑、五官俊逸的他可是愈看愈滿意,因而她鼓起勇氣走上前,對俞十七說:「俞公子,你和唐姑娘就安心將此事交給我爹。對了,你們兩……沒有什麼關係吧?」
唐容兒被她這一注視,連忙轉開眼尷尬笑說:「當然沒有。」
俞十七則因為她這句話,眉頭赫然深蹙,跟著對尤安安點了點頭。
「那就好。俞公子,我們丞相府少有年輕來客,這樣吧!對於環境的介紹就交給我,至於唐姑娘就讓我堂兄招待了。」她笑得好嫵媚,直在俞十七面前搔首弄姿著。
唐容兒見了立刻閉上眼,輕吐口氣,想排除壓抑在心底的不痛快。
「謝謝姑娘美意。」
「我看時間還早,你們就在府中走走、認識認識,若要在這兒住下,這些都是必須的。」尤義說完,便在隨從的跟隨下離開大廳。
「走,我帶你去看看你住的房間。」此時尤安安更是大膽地抓著俞十七的手臂,硬是將他拉出大廳。
「唐姑娘,那你的住處就由我帶你去吧!」尤亮也起身道。
「奸,謝謝尤公子。」唐容兒只好隨他步出大廳。看著自己與俞十七反方向而行,她忍不住好奇問道:「請問,俞十七住哪兒呢?」
「哦!我們這兒男女客房在不同方向,你住在西翼,他則在東翼。」
「原來如此。」不知怎麼搞的,唐容兒突然覺得這座府邸有點陰沉……也就是神秘得可怕,幾乎完全看不見陽光的一面。
與俞十七相隔這麼遠,說真的,從來很少感到害怕的唐容兒,打從心底發毛了起來,尤其是尤亮臉上閃過的那抹別具心機的笑容,更是讓她不安。
「唐姑娘,有人對你說過……你很美嗎?」尤亮撇嘴笑說。
「啊引」她有點無措,「怎麼這麼問?」
「因為你真的很美。」尤亮的眼神帶著一份侵略性,讓唐容兒感到極度的不自在。
「我的房間在哪兒,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唐容兒刻意想與他拉遠距離。
「姑娘的房間就在那邊的第二間。」尤亮指著遠處。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唐容兒朝他曲膝答謝後,便快步朝前走,神情顯露的驚慌尤亮並不是不知道。
見唐容兒走遠後,尤亮瞇起眸,自言自語道:「唐容兒、俞十七,事隔這麼多年的事,忘了它不就好了,幹嘛還來?簡直是找死!不過……唐容兒,我倒不怎麼捨得讓你死呀!哈……」
唐容兒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房間,她趕緊進入裡頭。眼看著房內豪華舒適的佈置,但這麼華麗的房間卻給了她很不真實的感覺。
或許她該找時間和俞十七好好談談,商議商議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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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外頭敲完二更後,失眠的唐容兒立刻步出屋外,直往東翼的方向走去,她想找俞十七說說自己心底的那股不確定感。
可萬萬沒想到,到了那兒,她卻親眼目睹他和尤安安在外頭的竹亭內把酒言歡,而尤安安嬌笑的嗓音還不時傳進唐容兒耳裡。
她斂下眼,心裡暗忖俞十七到底在做什麼。他不像是個會被女色迷惑的男人,難道他唯獨對尤安安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一這麼想,唐容兒的心口便猛地抽疼了下,她告訴自己別難過、別難過,喜歡他是她自己的事,而他也從沒親口承認過喜歡她,何況兩人間還存在著一份虛無飄緲的恨意,他們終究不會有結果的,她又何須難受呢?
輕歎了口氣,她才要旋身離開,俞十七卻因聽見了細微的聲響開口問:「誰在那兒?」
唐容兒定住身,回頭說道:「是我。」
「有事嗎?」俞十七半瞇著眸。
「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唐容兒正要舉步,就聽見尤安安開口道:「唐姑娘明天有空嗎?」
「做什麼?」她回頭說道:「現在我除了想早日為我爹洗刷冤屈之外,其他的事都不想。」
「這事急不得呢!」尤安安對她揮揮手,「來呀!過來一下呀!」
唐容兒朝他們那兒走過去,但愈靠近那兒,她愈是瞧清楚俞十七那張顯露在油燈下的面容。她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問:「到底什麼事?」
「明天我們想去游長安城,由我帶路。我想我堂哥也會去,不知唐姑娘意下如何?」說時,尤安安居然勾著俞十七的手臂,兩人狀似熱絡。
這一幕直刺入唐容兒的眼瞳深處,間接讓她的心愈發疼痛,她無力地說:「對不起,我沒興趣,我更不瞭解現在這時候居然有人還有心情游城?」
她氣得正要轉頭離開,俞十七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起去。」
「我……」當看見俞十七那含帶某種懇求的眼神時,唐容兒直覺疑惑,心想該不會他有什麼目的?再考慮了會兒她便說:「好吧!」
尤安安瞇著眸子看著他倆相握的手,強擠出抹笑說:「那好,就一塊兒去,我明天一早會跟我堂哥說。啊!對了,十七哥,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十七哥引唐容兒聽得一陣反胃,她趕緊抽回手,「你們聊,我回房去了。」說完,她便快步朝西翼的方向奔去——
哼!天下男人沒一個不花心的。現在她終於懂得何謂「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了。但為何他硬要她陪著一塊兒游長安城呢?少了她他不是更愜意?
而俞十七在面對直滔滔不絕的尤安安時也是極其無奈,但他不得不這麼做。一踏進這間丞相府他便覺得詭異萬分,所以他決定利用尤安安來解惑,但她看似精明並不好惹,所以他得更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