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一見著他,姚沁悠在心裡哀號,轉身便想跑。
誰知道念頭才轉過,她整個人便被男人給拖進簾子後。
「啊!救--」
她驚慌的想開口求救,到嘴的話卻在孫武騰一記冷銳的眸光下,不爭氣地嚥下喉頭。
此時,她就像被野獸逮著的小兔兒,只有認命的份。
隨著他的腳步穿廊過院,在姚沁悠感到暈頭轉向之際,他突然在鋪後小廳前停下腳步。
緩下呼吸,她惱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他垂下眸凝著她,深邃的黑眸閃著玩味的光芒。
姚沁悠聽見他刻意要讓人想歪的輕浮語調,臉上頓時熱烘烘的。
「你臉紅了,為什麼?」
見她一張粉臉緋紅,煞是可愛,他知道她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明知故問。
「本姑娘熱,行不行?」
以為擺脫了這色鬼、登徒子,卻沒想到終究還是沒轉出他的勢力範圍,不知道她是走什麼霉運。
「行,等會兒保證讓你很涼快。」他痞痞的咧嘴,拉著她進廳。
他的話讓姚沁悠一雙美目,差點沒噴出火來。
她甩開他的手,義憤填膺地冷著嗓問:「孫大爺,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不懂。」他答得理所當然,臉不紅氣不喘。
除了妹妹及娘親,和那一堆姨娘外,每個見著他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像見著花蜜的蝶,使出渾身解數讓他摸摸、親親,最好能滾上床榻,糾纏不清,溫暖彼此身心。
「不知廉恥!」
「『食色性也』,食與色是與生俱生來的本能,既是本性,那又有什麼好可恥的?」
「你--」
無視姚沁悠氣得雙頰漲紅的模樣,他氣定神閒地撩袍,在黑檀圓凳坐下,為自己倒了杯酒。「二姑娘到底想和本爺談什麼生意?」
瞧他那模樣,她氣得手癢、腳癢,恨不得賞他無恥的模樣幾巴掌,再重重的踹他幾腳才甘願。
偏偏她有求於他,最終只能壓下心底的不悅,咬牙切齒道:「今兒個純屬談生意,你如果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
她要讓他明白,她可不是能任他輕薄的青樓姑娘!
聞言,他皺起濃眉,一臉無奈地搖頭歎氣。「唉,我可沒這麼談過生意。」
「什麼意思?」她一時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
「本爺談生意要有酒、有美人,腦子才會動。」他咧嘴笑得狡詐,擺明了要她陪酒。
不理會他色鬼上身的談生意模式,她開門見山道:「我要買你家的七彩石和瑪瑙。」
「不賣。」他答得飛快,完全不用思考。
「為什麼?我們準備拿七彩石和瑪瑙研燒新瓷,若成功,兩方合作,會是一筆可觀的進帳。」
她大略說了狀況,沒想到他掏了掏耳朵,懶懶的說:「我不缺銀子。」
不缺銀子?!姚沁悠暗暗握緊拳頭,在心裡咒罵他一萬八千回。
他這漫不經心的態度,擺明了就是想為難她的技倆。
「孫大爺到底要怎樣才肯認真和我談?」她捺著性子問。
「你站得那麼遠,我一個人喝酒,無趣極了。」他望了她一眼,露出百般無趣的表情。
「我不會喝酒。」她繃著俏臉,雙手緊緊揪著衫裙,隱忍著不發作。
「不會喝酒?這簡單,過來坐我腿上,我就有興趣與你好好談談合作的事。」他大方提議。
「坐、你、腿、上?」她力持鎮定,深吸一口氣,咬牙一字一字擠出話。
「如果你不願意,想直接色誘我也無妨。」
不畏她語氣冷,罩著寒霜的小臉更冷,他大張雙臂,歡迎她投懷送抱。
頓時,怒火中燒,她恨不得親手把他掐死,讓他被色慾侵襲腐爛的腦子多一些不同的感受。
「我不會坐你腿上,也不會陪你喝酒!」
「二姑娘,你不會不知道整個汝州、甚至放眼整個中原,就只有我家那座寶山產七彩石和瑪瑙石吧!」
他說著,自豪的語氣盡有佔地為王的得意。
她聞言一愣。「鬼扯!」
如果說汝州只有孫家寶山產七彩石和瑪瑙石她相信,但……整個中原也未免太誇張了。
「二姑娘大可找人問,看看本爺說的是不是實話。」
聽他這一說,姚沁悠擰眉說不出話。
就算他的話全是浮誇的謊話,她也知道自己非求他不可。
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尋找可取代人骨粉的物質,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線希望,她不想放棄!
「你現在是拿這點逼我就範?」
「那也端看二姑娘受不受本爺逼迫。」
由她的眼神看得出來,她很想要他的七彩石與瑪瑙石。
但……是真心想要嗎?或者別有居心?
思及此,他眸底掠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深沉。
姚沁悠注意到他迅即掠過的深沉,發覺他不說話時,那雙黑黝的眸子很明亮,整個人透著一股犀利卻內斂的沉穩氣質。
她很快地把他的異樣,視為自己的錯覺。像他這種色慾熏心的男子,除了滿腦子酒色淫慾外,還有什麼正經思想可言。
「卑鄙!」
他不以為意地咧了咧唇,說道:「本爺對你的要求不過分,算是十分禮遇二姑娘了。」
以他的標準,當然不算過分。
姚沁悠暗暗咬牙,思索著該怎麼躲開他的魔掌,又能得到他寶山裡的寶石。
見她猶豫著,遲遲不肯坐上他的腿,他猴急地起身張臂將她抱滿懷。
因為深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她不及防備,被他偷襲成功。
整個人撞進他厚實熱燙的男性胸懷之中,被他緊緊的圈抱在懷中,她嚇得全身僵硬。
「你……放開我!」
「先讓本爺香一口再說。」不待她反應,他俯身低首,用力的各在她的雙頰大大咂了一口後,才放開她。
感覺男人的唇伴隨著刺意熱熱的貼上、用力的吸吮,她嚇得僵直不動,一雙眼兒瞪得圓圓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脯。
他……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真的這麼抱她、吻她?!
如願嘗到姑娘嬌嫩嫩的粉頰,他好奇地伸指刮了刮她的臉兒。「二姑娘,你是用哪家胭脂水粉?臉皮滑溜溜,像沒擦過粉似的,沒半點兒粉沾上本爺的唇。」
若不是羞惱到極點,她或許會被他誇張得像賣貨郎的言詞給逗笑。
偏偏這會兒她氣憤到了極點,張嘴便咬住他放肆的粗指。
男人皮粗肉厚,她咬得銀牙生疼,他卻彷彿沒事似的笑覷著她。
沒料到她會咬他,他瞇起虎目溫和笑問:「我剛剛如廁沒洗手,你確定要繼續咬嗎?」
姚沁悠一怔,趕緊鬆口猛抹嘴。
看她可愛的反應,孫武騰樂得哈哈大笑。「我騙你的,其實本爺很愛乾淨,如廁後雙手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你要不要聞聞看?」
「髒鬼!」
姚沁悠被他逗得臉兒忽青、忽白、忽紅,卻拿他沒辦法,只能憤憤地瞠眼猛瞪他。
反觀孫武騰,卻被她的反應逗得很樂。
驀地,一陣東西翻落的刺耳聲響,打破兩人間莫名詭譎的氛圍。
「什麼聲音?」她循聲張望,發現聲音似乎是由鋪前傳來的。
「翻桌踹椅以及杯碗落地砸碎的聲音。」他打住對她的騷擾,不疾不徐起身淡道。
訝異他驚人的耳力,姚沁悠催促道:「那你不趕快去看看前頭發生什麼事?」
「二姑娘沒瞧見,本爺正要去嗎?」
他說著,長腿往鋪前邁去。
瞧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悠哉模樣,姚沁悠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明白,孫家老爺怎麼會放心把萬貫家財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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