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高級的火鍋店包廂內,卻只有冷冷清清的兩個人在品嚐美食,其中一人還板著臉、緊抿櫻唇,擺出一副最好別招惹我的表情,不過另一人好像全無感覺,樂此不疲地一勁兒唱獨角戲,還不停慇勤地為對方夾菜。
金二滿的面前已經堆滿了一個小山谷,她動也沒動過筷子、碗碟,因為她根本就毫無食慾,想起不久前他做的好事,她的胃就翻攪不止。
剛才演唱結束後,朗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著她離去,還對著想要跟隨他們的薇薇說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他居然對薇薇說,他們要去約會,所以不能帶個電燈泡同行。
薇薇頓時刷白了小臉,明顯受到不少的打擊。
其實金二滿可以甩開朗浩,可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驚動了記者便麻煩大了,於是她才會聽任他擺佈,反正她也正想與他好好的談一談。
只是這次他的玩笑未免開得過火,不但毀了她的名節,還傷害了一顆純潔的少女芳心。
這個唯恐全天下女子不為他所亂的男人,金二滿還真是拿他沒轍,她的心情已經不單止生氣這般簡單。
「這個頂級的霜降牛肉超贊,你趕快趁熱吃。」朗浩頗為自得其樂,又夾了幾片牛肉給她。
金二滿冷眼看著吃得好不快活的朗浩,表情十分地不悅。「你與薇薇認識多久了,你們很要好嗎?」
正埋頭苦吃的朗浩輕抬眼睫瞄她一眼,瞧她一副審查犯人的兇惡模樣,令他忍俊不住想要逗弄她。「你的樣子活像吃醋的女人。」
豈有此理!她美目一瞪。「不是每個藝人都對緋聞有免疫力,請你不要招惹薇薇,盡可能與她保持距離。」
「你不要杞人憂天,我老得可以當她的叔父了。」他努努嘴澄清。「薇薇只是個小妹妹,我對她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薇薇的想法顯然並不是這般單純,金二滿幾乎百分百肯定薇薇已經被朗浩給迷住了。「既然這樣,你就別做出一些令人誤會的事情來,薇薇這個小女孩心無城府,還不懂得分辨愛情與友情,你千萬別傷害她。」
「我可從沒做出什麼令人誤會的事情來,我與薇薇碰面的次數連十隻手指頭都算得出來,而且全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私底下我們從未單獨談過話。」他暗暗叫屈,怎麼在她眼裡,他活像一個飢不擇食的好色男子。
「你最好找個機會當面向薇薇說清楚,不要讓她對你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得防患未然。
真糟糕!無緣無故要他如何向一個並不太熟稔的小女孩說:「我不喜歡你,你別來煩我。」
說這種狂妄自大的話,他不被對方當場掌摑才怪,更何況他一向對女性呵護備至,怎麼樣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殘酷無情的事,去傷害一個純情的少女。
再者,這是個自由戀愛的社會,她怎能剝奪別人的權利,即使她是薇薇的經紀人,也不能隨便主宰薇薇的人生啊!
「薇薇不是小孩子了,即使她想談戀愛也不為過,你不用保護過度。」朗浩善意提出忠告。
「我是她的經紀人,自然有責任替她排除任何可能發生的危機,緋聞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我不想看到她成為你的下一則緋聞女主角。」金二滿義正詞嚴。
「記者要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我可控制不了。」他也無可奈何,她真是個嘮叨的頑固女人。
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只讓金二滿更覺得不悅。「如果你沒有小辮子給記者們逮到,根本不可能傳出這麼多緋聞,而且你又不出來澄清解釋,你也難辭其咎。」
「事情只會越描越黑,反正我沒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根本沒必要澄清,記者要亂寫什麼我也管不了,我可也是個受害者。」他仍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
「我可從沒看過一個受害者如此樂在其中。」金二滿訕訕然道,她遲早會被他氣得吐血身亡。
「凡事太認真會很累,與其鑽牛角尖,何不看開些往好處想,你會發覺海闊天空。」唇槍舌劍了這麼久,朗浩想要轉換話題緩和氣氛。
「你這個人到底是太樂觀還是太冷漠?」她睨著他揣測。「對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完全沒放在心上,看似樂觀豁達,其實是自我保護意識過剩吧!」
朗浩打了一個突,基於家庭背景的因素,他的確經常處於高度自我防護狀態。
他從沒與任何一個圈內人深交,表面上他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嬉皮笑臉,實際上是欠缺熱情。
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的開朗豁達是裝出來的。
「你的思維真特別,其實自我保護意識過剩的人應該是你吧!」他推敲反駁。「這是不是你的經驗之談?你一定曾經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或打擊,所以才會變得不信任人、處處戒慎小心,把自己武裝起來,戴上一副冷漠強悍的假面具。」
被他一語道破,金二滿有點難堪兼尷尬,可是她很快地抬頭挺胸,撥一撥耳際的髮絲,強裝出漠然。「你別自以為是、胡說八道,我才沒受過什麼傷害呢,我的強悍是天生的,因為我討厭當個弱者。」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強者,你總不能永遠穩站在高峰。」他一向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那是懦弱的人給自己找的借口,害怕失敗所以逃避。」她最瞧不起不戰而逃的懦夫。
等等,難道這個就是他不肯好好經營演唱事業的原因?!
因為他……輸不起!
「又來了,你就不能放下矜持,休息一下嗎?」何苦把自己逼得太緊,人生苦短。「偶一為之當個弱者,依靠別人的肩膀喘息並不可恥,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你真是越扯越遠,我根本不需要依靠別人,尤其是男人!更別說是一個遊戲人間、吊兒郎當的男人。」她滿臉不屑。
她果然曾被男人傷害過!
朗浩不禁好奇起來,非常想知道她的過去,她是經歷過什麼樣嚴重的傷痛,才會變得不再相信男人,甚至害怕、討厭、憎恨男人?!
「沒有那麼糟糕吧,其實我是個滿可靠的男人。」朗浩拍一拍胸脯推銷自己。
她美目一轉。「那你就證明給我看,一個可靠的男人應該是個成熟穩重,既有責任感又有事業心。」
「哎呀,火鍋的湯快要見底了。」傻子才會聽不明白她的暗示。朗浩連忙轉移話題,七手八腳加入高湯,又再度捉起筷子開動。「咱們趕快吃吧!你怎麼連筷子都沒動過?」
「我不餓,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她仍舊聞風不動。
他立刻把筷子塞進她的手中。「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話就吃完後再說。」
屆時,他還不是又會拿其他借口來搪塞躲避。
金二滿不打算放過他。「好,你儘管慢慢吃,我有的是耐性,等你吃完我們再談。」
「你別板起臉,這樣會影響我的食慾。」他決定採取拖延戰術,能耗多久便耗多久。
這樣一耗,居然耗到店舖打烊。
朗浩還真是能吃,他撐著吃飽的肚子,與一肚子悶氣的金二滿相偕離去,結果他們還是沒有談及正事。
「我們找間咖啡廳坐下來談。」金二滿不死心,拉著朗浩不肯放人。
「已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談吧!」朗浩慵懶地伸個懶腰。
「不行,明天我沒空。」她決定要做的事,絕不會輕易放棄。
「你明天還要工作嗎?那你早點回家吧!」他自顧自地說。
「你給我聽清楚,無論如何,我都要在今日之內與你說清楚。」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我很倦了。」他不顧禮儀地打了一個特大的呵欠。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她終於不再說些什麼。
她總算放棄了嗎?!
朗浩眉開眼笑,非常合作地跟著上車。「那就麻煩你了。」
「一點也不麻煩,只要待會兒你老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便行。」金二滿與他是耗到底了,正好順便來個家庭訪問。
「你不是打算到我家裡來談吧?」朗浩大驚。
他可從沒招待過任何一個女人回家,正確來說,他從不招待圈內人回家。
「不方便嗎?」金二滿瞥了他一眼試探。「是不是有人在家中等門?」
「謝謝你看得起我的魅力,不過我並沒有金屋藏嬌的本事。」他神情戲謔,笑容曖昧。「只不過在半夜深宵,一個美麗的女子要求上去一個單身男人的家中,是一項非常危險的事情。」
她挑一挑柳眉更正。「是一個經紀人要前往旗下藝人的家中談論公事,哪會有什麼危險?!」
「既然你堅持我也沒辦法,不過萬一我獸性大發襲擊你的話,休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朗浩努力試著撕破她正經八百的假面具。
金二滿選擇緊抿嘴唇不作答,並急速轉彎、大踩油門來宣洩她的惱怒,朗浩則差點滑落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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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家中安裝高科技的保全系統,朗浩會不會太過小心謹慎了點?!
一臉詫異的金二滿隨即聯想到朗浩那份異常精簡的個人資料,難道他真的刻意隱藏了什麼秘密?
「隨便坐。」朗浩招呼她。「想喝點什麼?要不要來杯咖啡?」
「不用了。」金二滿在大型的沙發上坐下來。
「我不能怠慢客人,以水代茶吧!」他逕自走向開放式的廚房斟水。
她環視室內,寬敞的開放式設計,使客廳、飯廳與廚房一覽無遺,深咖啡色的胡桃木傢俱,充滿泰式的悠閒度假風格。
屋內沒有多餘的雜物與個人物品,到處都打理的一塵不染,猶如一間沒人居住的樣品屋。
金二滿在這裡感覺不出半分人氣,看得出屋主並沒有長住的打算,甚至做好隨時搬離的準備。
「謝謝。」金二滿接過朗浩遞給她的玻璃杯,很懷疑她是第一個使用這個杯子的人。「想不到你的住處會這麼整齊清潔。」
朗浩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舒適地蹺起二郎腿。「全是鐘點大嬸的功勞。」
「言歸正傳,我已經詳細研究過你的資料,也與陳光毅總經理面談過,首先我想要確認一件事情。」她表情異常嚴肅。「是不是事無分大小,我都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能替你接下工作?」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與經紀人互相尊重,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糾紛。」他說謊絕對不用打草稿。
她微微點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問。「你是否有意放棄幕前的歌手身份,轉到幕後當作曲家?」
「我的確有此打算。」他老實的回答。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找我來當你的經紀人?你存心想要玩弄我嗎?」金二滿的神情與語調,是冰一般冷與霜一般寒,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確認瞭解的事情。
難道要他直接告訴她,他是基於同情與憐憫,想要幫她變回一個正常的女人?
她不揍扁他,然後二話不說走人才怪!
朗浩開始有點後悔找她來當經紀人,他真是自討苦吃。
「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捉弄你的意思。」他搖頭苦笑。「雖然我的確有意退居幕後,但我答應了陳總經理短時間內不會引退,所以還是需要一名經紀人。」
「那即是在我擔任你的經紀人期間,你都會以男歌手的身份,繼續留在演藝圈發展?」她揚一揚柳眉問。
「可以這麼說。」其實朗浩也是身不由己,他可以繼續隨心所欲、遊戲人間的日子也不多了。
「好!既然這樣,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畢竟我是你親自挑選的經紀人。」她罕見地對他扯出一抹淺笑。「除非你是存心玩弄我,不然你一定十分樂意配合我今後為你所做的安排,是不是?」
「啊……」糟糕,被她擺了一道!他急忙轉動腦筋找對策。「我當然願意配合,只要我能力所及。」
「你放心,我相信你的能力絕對可以應付自如。」她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來。「我不阻止你休息了。」
「小心駕車。」朗浩倚在打開的大門前,對金二滿貼心地叮嚀。
「嗯。」金二滿點頭,忙不迭交代。「明天我會把你本年度的發展企劃,以及接下來兩個月的工作內容E-mail給你,你仔細看過後,盡快回覆我。」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因為這是我為你量身訂做的企劃。」不容臉色已經垮下來的朗浩有機會拒絕,她搶先一步補充。「讓我們有個好的開始吧!」
好個金二滿,竟然完全斷了他的後路。
不過,他是不可能乖乖的任由她擺佈,儘管放馬過來吧!
朗浩看著金二滿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內,才關上大門並伸個大懶腰。
明天的事,還是留待明天再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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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台北市近郊的僻靜山區,有一座佔地過萬坪的園林豪宅。
高聳的圍牆把外界完全隔絕,讓人窺探不到裡面半分端倪。
氣派萬千的雕花大鐵門一打開,訓練有素的保全人員畢恭畢敬地站立兩旁,一部黑色RX7跑車呼嘯而過,穿過紅外線的防盜偵測系統及森嚴的守衛。
結實長腿跨出車外,邁開穩健的步履,熟識地進入大宅,男子所到之處儘是傭人們此起彼落的行禮聲。「少爺。」
「浩少爺。」管家權叔早已在大廳恭候多時,他對朗浩微彎腰報告。「老爺與恆少爺正在書房等候。」
「我知道了。」朗浩一手瀟灑地轉動車鑰匙。「夫人呢?」
「夫人在琴室。」權叔對宅中各人的行蹤向來瞭如指掌。
「權叔,麻煩你轉告夫人,我待會兒過去找她。」朗浩三步做兩步快速前往書房。
先趕快應酬老爸,然後才可以與母親共聚天倫。
正在書房內密談的兩個男人,神色都相當凝重。
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俊朗的五官與朗浩如出一轍,只是兩鬢的白髮與嚴肅的臉龐,像是經歷過不少風霜洗煉。
朗天天生威嚴的霸氣,是兒子朗浩遠遠所不及。
另一張斯文俊秀的臉龐則較為內斂深沉,溫和的外表下是冷漠淡然的個性。
張恆那雙精銳的黑眸,流露出超凡智慧與危險訊號。
「老爸,阿恆。」朗浩一屁股坐下來。
「你總算回來了。」朗天擺出父親的架勢,厲視這個不長進的兒子。
「老爸,你別冤枉我,有哪一次你吩咐我不是第一時間趕回來。」朗浩對著父親齜牙咧嘴。
「可是要在第一時間找到你,比中彩券還要難。」朗天氣得翻白眼。
「沒辦法,最近比較忙嘛!」朗浩無奈地抓抓頭髮。
自從金二滿成為他的經紀人之後,把他的工作排得滿滿的,害他想要偷懶也不行。
為免朗浩又偷跑去飆車,金二滿對他採取緊迫盯人戰術,除了工作外,還要他二十四小時報告行蹤,監管他的行動。
這幾天,朗浩不單要找借口推掉金二滿接下的工作,還要與她大玩躲貓貓的遊戲,他連張恆也不敢見,這個家就更不敢回了。
朗浩當初改造金二滿的計畫不但連邊都沾不上,長久下去,恐怕不是朗浩把無敵女金剛改造成純良的小綿羊,而是他反過來先被操勞至死。
「忙?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那麼拚命的在玩。」朗天說起來便有氣,這個不肖子遲遲不肯收心養性回來幫忙,明知道音樂只能當玩票性質不可認真,最近卻反常的勤奮工作。
「社長,不是浩少爺想拚命,是他也沒辦法吧!」一直沒開腔的張恆忍不住幸災樂禍,他早已深諳朗浩是受到「某人」的迫害。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只有你最瞭解我。」朗浩不但不怒,反而滿懷感慨地說笑。「為何你不生為女人呢?害我一直都討不到老婆。」
「雖然我不是個同性戀者,不過浩少爺要求的話,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自小與朗浩一起長大又是同年的張恆,輔助朗浩成為下一任當家一直是他的使命。
「那真是太好了,Honey。」朗浩給了張恆一個誇張的飛吻。「老爸,你會成全我們吧!」
「你胡鬧夠了沒?總是沒半點正經。」朗天疾言厲色地責罵兒子。「如果你有阿恆一半的本事與孝心,我便不用如此疲於奔命,沒一刻可以停下來歇息。」
「老爸,你身體還這麼壯健,根本不用休息。」朗浩仍舊嬉皮笑臉。
「所以你這個乖兒子就繼續在一旁納涼快活,看著你老爸操勞至兩腳一伸,你才肯回來接手家業,對不對?」朗天額際的青筋若隱若現地跳動。
「我不是在兩年前已經開始幫忙了嗎?你也要給我時間適應,不能一下子把全部的事情都推給我。」這正是朗浩之所以打算辭退幕前演出的原因。
「哼!不知是誰答應三十歲之後,就會乖乖回來繼承家業,所以我才會一直縱容你在外面胡作非為。」朗天才不會被他矇混過去。「現在距離期限已經過了兩年,我都還沒強制你執行承諾,你竟還不知足,拿出諸多借口來推搪。」
「老爸,不是我不想回來接下棒子,只是當家的責任重大,如果沒有絕對的公信力與威望就很難服眾,恐怕我現在還未有資格繼承你的衣缽。」為恐老爸翻臉面不認人,朗浩忙不迭巴結。「況且幫會上上下下的兄弟都只服你一人,不能沒有你坐鎮呀!」
月聯幫的歷史相當悠久,是台灣數一數二的黑道幫派,而朗家一直都是主事的大當家。
自朗天的上一代開始,便積極漂白幫會,現在的月聯幫已經是個正派的幫會,從事合法的社團活動及經營商務。
「嚴禁一切非法勾當,並以和平的手段處理紛爭」,是幫內兄弟必須嚴格遵守的幫規。
雖然月聯幫已經是一間跨國性的大企業,不過在黑道裡仍擁有一定的勢力及影響力,其他幫派亦對他們敬讓七分。
朗天就是知道兒子還不能獨挑大樑,所以才會遲遲未退下來,不過月聯幫當家的位子,朗浩是無論如何也避不掉的,誰教他是朗家唯一的血脈及繼承人。
兒子的性格不喜被束縛,生性隨和、愛好自由的朗浩不想肩負重責,身為父親又怎會不知道兒子的心思。
可惜朗浩別無選擇,因為這是他出生後便注定要走的路。
因此朗浩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是磨練的機會,好成為獨當一面的企業大當家,而不是一個超級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