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在見到於之昊那雙別具深意的眼神時,她會覺得驚慌失措,連眼睛要看向哪兒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一頓飯終於吃完,在她打算要告辭之際卻被之萱攔住,並將她拉進她房裡談話。
「庭湮,你快告訴我,究竟我哥把你帶去哪兒?又跟你說了什麼?」之萱的好奇心旺盛,她剛剛那頓飯是在滿腹的疑慮中吞下,肯定會消化不良。
「他……他……」
庭湮蹙緊眉,發覺她一口氣問的兩個問題都非常難回答。
「你不要支支吾吾的嘛,有話就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藏不住話的,也不希望你對我藏話啊。」
之萱激動地問,因為她發現他們兩個自從回來以後都變得悶不吭聲,比原來的感覺這要詭譎。
庭湮歎了口氣,「那麼之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哥和那位李小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她這個問題,之萱錯愕得不知到底該不該回答。
「怎麼了,瞧你好像有難言之隱。」她觀察道。
「好,說就說。但是你可不能讓我哥知道是我洩漏秘密。」之萱豁出去了,「你能合應我嗎?完完全全不能讓他知道,可以嗎?」
庭湮鄭重地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是多話的人。」
「好,我說。其實我哥原本不是這個樣子,他品學兼優,運動方面更是奇才,可謂文武兼備,而且他一表人才,在學校裡是個風雲人物。」說到這,之萱眼底便揚起對大哥的仰慕之情。
「然後呢?」庭湮心急地追問。
「那個李小妍不是我哥去追的,是她來倒追我哥的。」說到那女人,她又是一臉的厭惡。
「哦。」庭湮輕輕的應了聲。
「由於她長得不錯又能言善道,跟我哥的給人的感覺挺相似,於是兩人就開始交往,偏偏陷入的只有我哥一人而已。」說到這兒,之萱已是義憤慎膺,咬著牙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看你氣成這樣,如果不想說就別說了吧。」她可以想像之後一定發生什麼讓之萱氣憤的事,這對於之昊而言也同樣打擊甚大了。
「我當然生氣了,那個李小妍根本不是東西,她雖然與我哥交往,卻在我哥埋首於科學研究無暇陪她之際,又交了別的男友。」
「這……那你大哥應該多陪陪她,或許就能挽回她。」
「可是她明知道再過不久就是大學院校的科學研究比賽,我哥非常重視也極為用心的鑽研,這樣的疏忽是情有可原啊。」之萱含著淚,不滿的說:「更過分的是,她竟為了打擊我哥,偷走他的研究報告交給她那個新任男友。結果那個人先行發表得了第—,而我哥則成了剽竊者!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影響他有多深?害得一個好青年從此—蹶不振,淪為自暴自棄的飆車族青年。」
終於,她忍不住哭號出聲。她多懷念以前那位成績優異.在同學眼裡非常優秀的大哥,而不是此刻這個說起話來尖酸刻薄,不顧他人想法的大哥。(哦,多麼感人的戲肉啊,俺淚濕手帕,當然,是笑的)
就因那件事,不過短短數天他就變了,而且是變化那麼大,讓她為他心疼又難過
「那為何他還那麼愛李小妍?」庭湮聽了也心頭一酸,更為他不值。
「哪知道啊!我也不明白他幹嘛還要對她窮追不捨,真是沒骨氣,不過……」之萱突然頓了下。
「不過什麼?」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對她情意不變,亟欲挽回她。但我總覺得在他潛意識裡的那種感覺並不是愛,他只是想征服,把他所失去的找回來而已。」之萱就她所觀察的緩緩道出。
「把他失去的找回來……」庭湮喃喃念著。
難道這就跟他要去參加下個月比賽的心情一樣,要把失去的找回來嗎?
她突然不知道該罵他傻還是癡?或者是笑自己的愚蠢?
「別提了,反正我已勸過他好幾回,他就是不肯聽,只是更氣人而已。」之萱搖搖頭,又看向庭湮,漾出一抹溫柔的笑,「但讓我高興的是,哥終於願意振作起來,我相信下個月的比賽他絕對可以拔得頭籌,得回他以往的風光!」
她語氣堅定,眼睛驀然發亮,對於自己的哥哥再信任不過了。
「我想也是。」庭湮也笑著回應。
「好了,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全說了,你呢?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之萱可沒忘了她們倆的交換條件。
「這……」庭湮為難地一皺眉。
「不准你推托哦,我最討厭欺騙我的朋友、」之萱鼓腮擦腰,一副非要她招不可的模樣。
庭湮沒辦法只好投降了,但是她只告訴她,於之昊是想借書店一角唸書,並沒告訴她加在上頭的一些擔書。
「那好那,你們可以近水樓台了!」之萱開心地咧開嘴,對於庭湮和大哥的未來很看好。
而庭湮只是笑歎好友的天真,她怎麼有信心去感動一個已將感情放得如此深的男人,在他心裡可能早已沒有任何角落能夠安置她了。
◆◆◆
庭湮端了一壺花茶走到小房間前,打開房門後她卻在門口定住了,因為眼前的男人是如此專注於手中的書本,桌上還擺著一些研究用的物品。瞧他仔細研讀的模樣,她頓時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擾。
正當她決定退出去時,於之昊卻驀然喊道:「喂,既然來了,怎麼又要出去了呢?」
「我怕打擾你。」她轉過身說。
「怎麼會打擾,我早說了你的責任就是要督促我、替我把關,常來看看我是不是坐在那兒發呆、打瞌睡。」他抬起頭對著她笑了笑,那陽光般的笑突然攝住了庭湮的魂。
「怎麼還站在那兒不動?你手裡拿著什麼?」於之昊的目光從她的臉轉移到她手中的花茶。
「呃……這是我為你泡的一壺茶,不知道你需不需要?」她怯柔地問。
「要要要,正好我想去外頭跟你討杯水喝。有了這壺茶正好,既止渴又提神,可以趕走不少瞌睡蟲。」說著他已起身走上前,在接過那壺茶時,他輕輕握了下她的小手。
庭湮一愕,兩腮泛起一陣酡紅。
他揚唇一笑,將花茶放到書桌上,「頁好,在這裹不但有免
費的書籍可以研究,還有賞心悅目的美女可看,更有可口的花
茶可以喝,想來我這主意還真是不錯,一舉數得哦廠
於之昊對住她的眼邪邪一笑,那深沉的眼瞳閃著幾許魔魅星光,再次勾住了庭湮的心神。
「你……少貧嘴。」她羞得舉步要離開。
「咦,別走啊,陪我聊聊嘛!」他一個箭步向前關上門不讓她離開。
「你不是要唸書嗎?我在這裡只會吵你。」庭湮蹙起眉宇不解地反問:「當初你堅持要來這兒K書目的不就是不希望別人打擾嗎?」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我也要休息吧。」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帶著認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說:「和你說幾句話真的比吃什麼興奮劑都有用,可讓我保持一整天的心情愉快。」(興奮劑還有讓人心情愉快的副作用?藍色小藥丸?)
她瞪著他,氣他話裡調笑的味道,「是啊,戲弄我讓你覺得人生特別有意義,還可讓你自我安慰這天底下有比你還可憐的人。」
「喂,你幹嘛火氣這麼大,難道你聽不出來我那些話是在恭維你?」他的聲音不自覺高了兩度,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
「省箸去跟她說吧。」庭湮的臉上此刻正刮著狂風暴雨,心緒更是被他扯成一團糾結難解的亂線。
真煩!她恨自己幹嘛去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哎呀,你這個小女人可真麻煩,軟硬都不吃,但是我很自豪我居然會『被你看上』。」他笑得瀟灑自信。
好個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就是看準了她拿他沒轍,所以打算將她吃得死死的!
「好,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反海了呢?你走……走啊,我不要你了,你自己去追女朋友吧。」她氣得臉紅通通的,猛力地推抵著他的胸,拼了吃奶的力氣要將他推出去,永永遠遠推出她的心房。
從今以後,她不要再看見他自得意滿的臉龐,好像自己有多笨、多蠢、多呆似的!
於之昊沒料到向來溫馴的她會來此一著,一個沒注意被她推向牆,後腦撞上牆上的掛勾,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大叫。
「哇,好痛啊!想不到你還真殘忍!」他邊說邊揉著後腦勺,然後蹲下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你!」她—時間嚇壞了,「你沒怎樣吧?」
「痛死了……」他一直喊疼,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見狀,庭湮驚慌失措。她不過是輕推一下,那一撞應該沒那麼嚴重吧,他怎會痛成這樣?不知他傷得嚴不嚴重?
「快讓我看看。」她立即蹲下身,抱住他的腦袋查看著。
而於之昊則偷偷睜開眼,往她的胸脯瞄了瞄,隨即順勢靠向她,偎在她那柔軟的胸前。
心慌意亂的庭湮根本沒注意到他這曖昧的舉動,還在擔憂不已地說:「還好沒怎麼樣,我想一會兒就不痛了。」
「你走開!」
她霍然對他大吼,震得他趕緊雙手掩耳。
「拜託,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河東獅吼了。」
「你怎麼還不走開?」庭湮氣憤地直推著他的腦袋,可他卻像快干膠直黏在她胸前。
「我喜歡這裡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氣,邪魅一笑。
「你別那麼無恥,走開!」她氣得直捶他的背脊。
於之昊還是死皮賴臉地黏在她胸前,怎麼趕也趕不掉,嘴邊更掛著抹得逞的笑容,「對,就是這裡,剛剛看書看得背好酸,多捶幾下。不……不是……再往右一點,往下……哎呀,你怎麼那麼笨!」
庭湮一皺眉,手上力量跟著加重不少。
他抬起頭,抓住地胡亂捶打的小手,「喂,你這女人是想捶死我啊,酸疼的地方不捶,老往我的脊椎打。」
「那是你自找的!」她不悅地蹙緊眉頭。
「哦,我懂了,你是巴不得將我打得全身癱瘓了,好養我一輩子,是不是!」他極富興味一笑,性感的薄唇嘲諷地輕啟。
他那濃濃的笑意帶了抹輕漾的揶揄,看得庭湮又氣又惱,本就不擅言詞的她更不知該怎麼辦了。
「討厭!」她厥起嘴,推開他打算走人。
望著她擰眉的嬌嘖樣,他忽然緊抱住她,吻住她微抿的朱紅唇瓣,狂肆的探索。
庭湮雙肩瑟縮了下,將自己嬌柔的身子直往後靠,緊貼牆面,仍逃不過他近乎瘋狂的掠取。
「不……」她輕喊出聲。
「為何不?」他嘶啞著聲問。
「你要的不是我。」她顫著聲說,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直想再放肆一次,但她不廿心就這麼交出自己,在他為別的女人做努力之際,自己這麼做未免太不值得了。
「何苦呢?我們相識相遇不就是緣分?即使無愛,也不一定不能有肌膚之親。」於之昊熱情舔吻著她的頸項,一手爬進她衣內,狎玩她豐腴的雙乳。(送到戰色去,JP再現)
「不,我不認同。」她在他懷裡蠕動掙扎。「一直以來你心裡只有別人,也從沒對我承諾。」
「人生本就變幻無常,難以承諾……」
「不要……」她覺得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啊!」她渾身戰慄。
「不、不可以!」庭湮在他身下扭動,卻阻止不了他帶給她一種介於陌生與熟悉間的戰慄。
她大手握住她如滑蛇輕扭的嬌軀,長臂如鐵箍般緊鎖住她的細腰,盯住她迷亂的表由月。
她杏眸半閉,氤氳帶醉,是這麼的令他神往……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輕歎,「你真的很美!」
「呃!」她嚇得身子一震。
「別緊張,瞧你那呆愣樣真是可愛。」於之昊嘴角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趁她分心時順勢拉下她的長褲。
「不要,別這樣……」庭湮慌了,她趕緊以雙手掩住自己的身矛。
「別遮,這麼美麗的身體,本來就是要用來迷惑男人的。」他抓住她一隻白皙玉臂,不讓她掩住下身重點。
「別動!」
沒想到他對她做了這種事後,還能笑得出來,真是……真是無可救藥!想來他早已將這種事視為家常便飯,而她……而她居然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莫非你真是處女?」他驚異地挑起眉。
「你!」她倏地站起,「就當我食言,明天你不用再來了,我……我也不會再答應做什麼督促的傻事。」
她衣服一攏,連忙奪門而逃,出了門卻只能偷偷摸摸從側門逃出書店,一路上她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更笑自己的癡傻……
○○○
「庭湮,玉琴說你已經三天沒去書店了是嗎?」
學校下課後,庭湮一回到家,夏母便急忙趨前問她。
「呃……我……」她心一慌,竟然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夏母緊張地問:「這陣子老見你一回來就悶在房裡,不舒服可要說呀。」
「我沒事的。」她扶箸母親坐回椅上,輕笑道:「只是最近課業較重,我……我都在房裡研究功課。」
想了想,她只好這麼說了,希望母親別再追究,否則只會讓她的心更亂!
這二天她一直逃避著於之昊,連書店也不去,這並不是她願意承受的結果,只是喜歡上他,她就好像要承受愛上他的痛苦,讓她難以回到當初的自由心境。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夏母輕拍她的手背,「那別忘了打通電話給玉琴,她可是為你擔心極了。」
「我會的。」她落寞的垂下眼,卻不知該如何向江玉琴解釋。
「那就快呀!」夏母催促,「她剛剛還一直囑咐我,等你一回來,一定要你跟她說一聲。」
玉琴一向對她們母女特別照顧,算是位大恩人,總不能還讓人家為她們操心哪!
「好,我這就去。」不得已,庭湮只好走到茶几邊,拿起話筒撥了電話號碼。
如今只求玉琴姐的問話別太咄咄逼人,讓她能安安靜靜地過幾天沒有他打擾的生活。
電話接通,當江玉琴一聽見她的聲音,連忙揚高了八度嗓音念道:「我說庭湮,你總算是現身了,可把我急壞了,還以為你被壞人綁架了!」
「我……我沒事,你想太多了。」庭湮盡量轉移話題,「對不起,玉琴姐,書店很忙嗎?我會盡快趕去上班。」
「忙是不忙啦!咦……你剛說什麼,盡快?意思就是還不能馬上來了?」她可不是要她來上班,而是書店裡那個帥哥三不五時就皺著張臉問她庭湮去了哪兒,她都快被他給逼死了。
沒想到看來一表人才的他,急躁起來還挺嚇人的。
「這……」
「別這呀那的,他一直問我你什麼時候來書店哪!」江玉琴歎了口氣。
「他?!」她心頭一震。
「是啊,你明天真不來?」江玉琴又問。
「我……我不舒服,想再請幾天假。」她說得極小聲,怕這句推托之詞被母親聽見了,到時又會被盤問。
「不舒服?!」江玉琴吃了一驚,「要緊嗎?」
「沒什麼關係,再休息兩天就好了。」庭湮又壓低了嗓,背對著母親說。
「好吧,你既然不舒服也不能強迫你,你是該好好休息了,那等身體痊癒再來好了。」江玉琴體貼地說。
「嗯,謝謝玉琴姐。」
「那你去休息,可別又失蹤了,得時常保持聯絡啊。」話畢,江玉琴掛了電話。
掛好電話,庭至轉身就對上母親疑惑的眼神,於是趕緊說「媽,那我先回房了,您也早點休息。」
她迅速拿起背包,心虛地逃過母親帶著懷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