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不確定是否曾經有長輩給過他類似的經驗,但那已經不復存在於他的記憶之中,因此一律採用刪除法──記不起來的就當作不曾發生過,所以這算是他第一次被用強的。
他瞠大雙眼,凝著她緊閉的眼及泛紅的桃腮,身體由緊繃逐漸放鬆,開始有了想笑的衝動。
這女人,把嘴唇貼著他的,這就叫吻了嗎?
瞧她因為緊張,額角所沁出的薄汗,他的心情大好,霍地輕笑出聲,張嘴輕咬她一口。
「啊!」她驚叫,頭部猛然往後一仰,小手覆蓋住被輕咬過的紅唇。「你怎麼咬人家啦∼∼」
「妳喔,偷吻要有誠意一點,嘴巴貼著嘴巴,像辦家家酒一樣。」他笑著調侃道。
吻,會產生一種很奇妙的化學作用,當兩人之間有了第一個吻,存在於其間的無形隔閡彷彿在瞬間消散無蹤,感覺雙方更貼近了許多,就像變魔術一樣神奇。
兩人之間極輕微的疏離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親暱。
過去他之所以只有牽牽小手,沒有任何踰矩的舉動,主要是因為摸不清她的想法和心態,既然現在她的邀約如此明確,他又何須再隱忍自己對她的慾望?
從現在開始,他要奪回主動權,再也不讓她有機會退縮了!
席筱昱脹紅了臉,蹙眉佯裝慍惱。
「什麼辦家家酒?我才不玩那麼幼稚的遊戲。」
其實不是她不想玩、不愛玩辦家家酒,而是從小她生長在父母爭執不斷的家庭,加上又只有她一個孩子,孤獨成了她的夥伴,根本就沒有人會陪她玩辦家家酒。
這也是她成長過程中的一個遺憾。
「是喔?」海尹謀挑起眉,眸底跳動著晶亮的火光,伸手攬她入懷。「那麼,我們就來玩成人的遊戲。」
「討厭,人家要去洗澡啦!」心口一提,席筱昱倏然心生羞意,推了他一把。
海尹謀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摸不著頭緒,反射動作地拉住正欲下床的她。「那我陪妳一起。」
席筱昱一聽更羞了,連耳朵都脹得火紅。「我、我去洗澡,你跟來幹麼?」
「一起洗啊。」廢話,不然兩個人同時擠在那間不算大的浴室做什麼?當然是洗鴛鴦浴……噢∼∼差點流鼻血!
「誰、誰要跟你一起洗?」她想尖叫,想咆哮,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妳啊。」他忍不住笑了,逗她逗出趣味來。「這裡就我跟妳,哪裡還有別人?」
「你瘋了!」她跳下床,動作之快像在逃難似的。「要瘋你自己瘋,我才沒那習慣!」
洗澡是件多麼私密的事啊,是種只適合自己行動,不適合有人參與的「活動」,她才沒那勇氣這麼做咧!
海尹謀咧開嘴笑,顯然對她的答覆十分「滿意」,也起身尾隨其後。
「我也沒這習慣,可是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培養,或許成為共同的樂趣也不錯。」
媽媽咪啊!這是什麼荒謬的論調啊?
席筱昱快瘋了,回頭瞪他一眼,驚覺他已步步逼近,她連忙拔腿用沖的。
一衝進浴室,她反身抓住門把,用力關上門,卻在臨門一腳被他以手擋住,她的呼吸幾乎瞬間停滯──
「開門,筱昱。」他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覺得她驚慌的模樣實在可愛到不行。
「不!」她想都沒想就回絕了,用盡全身的力量頂住門板,不讓他推門而入。「別鬧啦!我要洗澡了啦∼∼」
「開門。」彷彿跟她槓上了似的,海尹謀這方也不肯放鬆,完全沒有放手的打算。「我說了跟妳一起洗,讓我進去。」
猛抽口氣,席筱昱終於相信,他是認真的。
「不要啦!你不是洗過了?」
天啊!地啊!誰來救救她吧!
「洗過可以再洗,而且一個人跟兩個人洗起來的感覺一定很不一樣,我們一起試看看。」本來只是想逗逗她,越說心裡不知怎的就越想,全身細胞幾乎都蠢動起來。
「不要啦∼∼」她好羞,又好慌,緊繃過度的情緒令她變得有點虛軟,但她還是很努力地頂著門板,唯恐一放鬆就被「鯨吞蠶食」了。「我不要啦!」
海尹謀直想笑,他憋住笑意,佯裝失意地大歎一口。「哎,是我自作多情了。」
席筱昱愣了下,想不透他之所以這麼說的理由。「什麼?」
「妳啊,好殘忍啊!」他再歎,嘴角卻始終噙著笑意。「是妳要我留下來的耶,卻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要,害我空歡喜一場。」
席筱昱的心跳漏了一拍,霍地看清自己的盲點。
對啊,自己和他交往也有好一陣子了,對他的欣賞是與日俱增;是自己想給他再進一步接觸的機會,也很想要他對自己「黑白來」啊,結果自己竟然在最後關頭退縮了,這不是擺明了戲耍他嗎?
仔細想想,她到底在怕什麼啊?
相較之下,在浴室裡的視覺效果可能「美觀」得多,畢竟等等會有沐浴乳的泡沫做掩護,她可以「適度」地遮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說不定還可以做到「三點不露」……
在她的認知裡,若隱若現可比全裸來得動人且嫵媚,她竟不懂得好好把握?真是笨得可以!
想通之後,她抵在門板後的身體放鬆了,從臉頰及心臟的部分開始發燙,手心微微沁出薄汗:她深吸口氣,緩緩地將浴室門打開。
海尹謀站在門外有點愣住了。
他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說服她固執的小腦袋──當然,他知道勉強就沒意思了,雖然逗她的成分居多,但他心裡的確是蠢動的。
沒想到大腦轉完還沒轉到小腦,席筱昱就開門了,小臉兒紅通通的,害他連腦袋怎麼轉都忘了,只感覺到自己心跳變得好快。
「筱昱?」海尹謀潤潤乾燥的唇,眼睛微瞇了起來。
席筱昱沒有說話,頭低低的,伸出微顫的指勾住他的指輕扯一下,暗示的意味強烈到不行。
喔哦,不行了,火山爆發了!
海尹謀閃進浴室將門帶上,猛地摟她入懷,抬起她的小臉,熱唇難耐地攫住她的紅菱,急切地索取她的甜蜜。
席筱昱的腿軟了,全身的重量依附在他身上,舉臂攀緊他的頸項,稍嫌生澀地回吻著他。
她的響應挑起海尹謀更多的熱情,他背靠著牆,岔開腿將她摟得更緊,兩副軀體幾乎沒有空隙;他的舌貪婪地汲取她的甜蜜,啃嚼、舔吮、挑逗,幾乎抽光她所有力量。
直到兩人的肺部都發出嚴重的抗議,海尹謀才不捨地稍微退開雙唇,唇與唇之間距離不到一公分。
「不是要洗澡?」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不可辨。
「嗯……」嬌軟的聲音好像沒有重量,飄飄地輕吟著。
「要我幫妳服務嗎?」探出舌舔了下她的下唇,他忍不住輕笑。
席筱昱也笑了,水眸生波,嬌媚的眸光像在邀請他似的,慵懶地輕眨兩下。
海尹謀難耐地低吼了聲,轉開牆上的水龍頭,讓水柱瞬間沖刷而下──
「啊!」她驚呼,流水順著她的長髮以極快的速度滑行,轉眼間她身上的白色T恤已然濕透。
海尹謀也濕了,他退開幾步褪掉自己濕黏的上衣,正準備連帶褪去濕厚的牛仔褲時,他頓住了,雙眼膠著在同樣濕答答的席筱昱身上。
氳氤的美眸、泛紅的桃腮、被吮腫的紅唇已甚誘人,濕濡的T恤變得透明且貼身,完全勾勃出她曼妙的身體曲線,甚至清晰可見包覆著她胸前的粉色蕾絲。
他立刻感覺下腹疼痛了起來。
席筱昱也傻了,呆愣地望著他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物,她完全沒想過他包裹在衣物底下的身體會是如此強健──
結實的胸肌和腹肌,雖沒有結匯成塊,卻緊實而光滑,淋上水珠就好像電視廣告的模特兒般可口,令她不由得輕抽口氣。
勉強且困難地褪掉厚重的牛仔褲,他再難安分,弓著身隔著她的T恤,熱唇貼上她的小腹,引來她明顯的悸顫。
水還不斷地往下竄流,卻澆不熄他的熱情。他探索的雙手爬進她衣內,有點笨拙地解開她的內衣後扣,微微詫異她的內衣竟如此輕鬆便得以解下。
「呃……是無肩帶的……」她害羞極了,將濕發撥至後面,想找點話來掩飾自己的赧意。
「嗯。」他的瞳孔收縮了下,察覺她貼緊在濕T恤下飽滿的渾圓,以及山丘上挺立的誘人莓果,嘴角不禁微微抽搐。「很『方便』的設計。」
席筱昱閉上眼,不敢看他滿佈情慾的黑眸。
對於情慾她不懂,也沒嘗試過,但出於天生的本能,她可以感受到他火熱熾眸裡,無法隱藏的強烈侵略性和貪婪的光芒。
那讓她虛軟、羞澀,卻沒有害怕的層面,因此她可以確定自己也是期待的。
「害羞?」他笑,抬高她的雙臂,將她的上衣撩高。「來,把衣服脫了,我幫妳洗澡。」
許多香艷刺激的畫面閃過腦海,席筱昱快燒起來了。
她應允在先,誘惑在後,現在說什麼都不能退縮,於是順從地讓他為自己褪下全身的衣物。
海尹謀飛快地褪去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光裸著全身愉悅地擠壓沐浴乳,先在自己身上塗了一遍,再擠出一些往她身上招呼──
「嗯∼∼好癢。」她忍不住笑了,開始躲避他的碰觸。
「嘿,別躲,讓我們一起洗乾淨。」他的玩心大起,在小小的浴室裡同她繞著圈圈追逐。
「我可以自己來嘛!」她尖嚷,間雜著清朗的笑聲。
連浴缸都擺不下的區塊能有多大?浴室實在太小,三兩下席筱昱便被抓住了,被他抱個滿懷。
「讓我服務一下嘛。」有了沭浴乳的輔助,雙方的身體都非常滑潤,要抱緊其實不是那麼容易,反而多了磨蹭的機會。
「我……自己來就好。」害羞地背著他自行搓洗,她感覺自己像著了火般炙熱,縱有再大的水柱也沖不熄心口的烈火。
拿下蓮蓬頭,體貼地為她沖掉身上的泡沫,也飛快地將自己沖乾淨,海尹謀關掉水龍頭,扯下掛在壁鉤上的浴巾將她包裹住,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他們都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兩人都聰明得沒有出聲,靜靜地期待下一步發展。
充斥著冷氣的房間,讓才沖洗過的肌膚立時緊繃起來,席筱昱微顫了下,皮膚表面泛起細小的疙瘩。
「冷嗎?」將她放置在床上,海尹謀也隨之爬上床。
「不會。」她輕語,害羞地睞他一眼。
「真可惜。」他挑眉,抿唇輕歎口氣。
「什麼可惜?」她不懂。
「妳不冷,我就不能煨暖妳。」在她身邊躺下,大掌在包裹著她的浴巾上流連。
「討厭!」她不爭氣的又紅了臉,探出手捶他一記。
原本包覆完整的浴巾,因她手臂的揮動而散了開來,露出她大半雪白的胴體,空氣中漾著剛剛殘留在身上的沐浴乳清香,很快便讓雙方未獲紆解的緊繃慾念囂張起來。
海尹謀笑著攫住她的小拳頭,順勢拉著她覆在自己身上,兩具光溜的軀體交疊在一起,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緊緊地貼合著。
席筱昱驚呼了聲,還來不及回神便讓他壓住後腦,緊接著結結實實一個火辣辣的熱吻,令她幾乎迷失所有的現實感。
她羞紅了臉,咬了咬下唇,豁出去似地低頭啃咬他性感的薄唇。
「唔……」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主動還是被動,但他卻可以十分肯定,自己很享受被她「攻擊」的感覺,快感十足。
她笨拙地將唇吮上他的脖子──電影都嘛是這麼演的,雖然她沒有任何經驗,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像不像三分樣,做就是了。
害羞的小舌尖滑過他的鎖骨,小手游移在他的腰際,察覺他敏感地閃躲了下。
「你也怕癢喔?」她嬌笑,覺得好玩極了。
「不怕啊。」他是不怎麼怕癢,但世上很多事情,總有例外的時刻。「可是我現在全身酥麻麻的,很敏感,都是妳造成的。」
她不依地擰了他一下,由他身上翻回她之前的位置。「少來,別賴在我頭上。」
「真的!」他側身由背後摟住她,大掌使壞地在她身上游移,並輕吻她的美肩。「男人在這時候都會變得敏感,我想女人應該也不例外吧?」他問。
「不知道。」感覺他的吻不斷落在自己的肩上、臂上,她滿足地發出一聲喟歎。
海尹謀將她翻轉過來平躺,他發誓,自己無法再忍耐半秒鐘。
霍地一股強大的紮實感入侵體內,她驚慌得抓緊他的肩,隨之而來是尖銳的撕裂感,她駭然地深深抽口氣。
心疼地吮去她眼角的水珠,溫柔的吻和輕柔的愛撫化去她的害怕和疼痛;雖然他的慾望緊繃得難受,他仍願意為她等待,等待她更能接受自己的時機。
慢慢的,痛楚漸漸消散了,她睜開眼看他。
「我、我好像好多了。」噢!真是令人害羞的話,可是他這個人要是不給點提醒,恐怕他們就要維持這種姿勢到天荒地老,那太可怕了!因此她寧願現在丟臉,也不要抱憾終生。
「真的嗎?」他的俊顏扭曲著,豆大的汗粒由額角滑下。
「嗯。」她探出手,為他拭去汗珠。
他態意地釋放堆積許久的慾念,縱情地在她身上馳騁。
會上癮吧!他想。
她沒有機會拒絕,因為緊接而來一波比一波更為強烈的撞擊和酥麻的快感淹沒了她,除了喘息、呻吟和承受之外,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