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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額妝 第五章 作者:沈韋
    昏昏沉沉自黑暗中掙脫出來,已氣力盡失,她虛軟地看著一直守在床邊的人,一雙大掌緊握著小巧纖細的手兒,彷彿是要給她力量對抗黑暗,為此,她悄悄地綻放出一抹嬌靨來。

    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好好、好好,多希望這一刻即是永恆,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悄悄的,反握住大掌,掌握此刻的幸福甜蜜滋味。

    輕巧的反握令陷入沉思的衛醉風回過神來,他垂首輕問:「你醒了?覺得如何?有沒有好些?」

    「我很好……」她輕捏他的大掌,感受其間的溫暖,她病了嗎?頭昏沉得很,不太記得發生過什麼事。

    衛醉風再次探向她額際,這是幾日來他最常做的動作。「高燒已經退了,再好好調養身子就會沒事了。」額頭不再發燙,看來她的病情已穩定下來。

    「對不起,我太勞煩你了。」她知道照顧病人不是件輕鬆的事,他卻肯照顧她,這令她非常開心。

    「你又在說傻話了,咱們是未婚夫妻,我照顧你乃天經地義之事,怎會說是勞煩呢?況且我先前受重傷,不也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怎麼?只許你照顧我,卻不許我疼愛你嗎?」他故意佯怒板起臉孔訓她。看著他佯怒兇惡的表情,她不怕,反倒是笑了。

    「我在罵你,你怎麼還敢笑?」見她笑了,臉色顯得紅潤有生氣,他放心不少,也就故意做出更凶狠的表情來,但語氣可是柔和得不得了,就是怕會駭著他心愛的可人兒。

    「呵,我喜歡你說的話以及藏在其間的關心。」她又甜甜的笑了,這一笑足以迷昏全天下男人的心智,尤其是深愛著她的男人。

    嬌美的笑花當場震得衛醉風如癡如醉,情不自禁地俯身摘取。

    細細綿綿的吻牽引著兩顆早已相屬的心,熨燙著彼此的氣息。

    這一吻並未持續很久,衛醉風的唇戀戀不捨地鬆開朱灩、誘人品嚐的唇兒,大掌細細撫慰細緻的臉龐,雙眸定定望著害羞的可人兒。

    「若非你的身子尚虛……」這一吻將會更為狂熾。

    聽出他話中涵義,她羞得雙頰更為艷紅,癡癡怯怯凝望著他。

    「湘憐,答應我好好養好身子,別再讓我為你擔心受怕。」照顧她他是甘之如飴,但就是捨不得見她為病痛所苦,那對他的心智不啻是最大的磨難。

    「好。」她乖乖地順從他的要求,臣服在他的胸膛上。她深愛著他,不論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會眉也不皺一下就點頭答應,更何況他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她更是沒理由不應允他。

    衛醉風輕擁著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男人,想來全天下沒有其他男人要比他更為幸福的了。

    「我睡了幾天?」

    「三天。」

    「三天?!」她低呼,雙手急忙掩上雙頰,是料到在病榻上的她會變得有多蒼白難看,糟!居然讓他瞧見她慘白無血色的模樣,醜死人了!

    「怎麼了?」他低頭問,不明白她為何要低著頭迴避他的視線,方才不是好好的嗎?

    「我……」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啟口。

    「嗯?」

    「你別看我!」將頭低垂下來,硬是不讓他看。

    「為什麼?」不要他看她?剛剛他已經看了好久都不見她有任何反對,為何突然轉了性,莫非是病糊塗了?

    「……」這教她怎麼好意思說。

    「你不說,我又要看你嘍。」衛醉風乾脆試著強迫她抬起頭來。

    「不要!」她嚇得連忙抱緊他,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教他瞧不見。「到底是怎麼了?」他長歎了口氣,是摸不清她的心思。

    「我變醜了。」她低喃,總該給他解釋,不好再瞞他。

    「傻瓜,在我心底,你永遠是最美的,我可一點都不覺得你醜,」原來如此!他低笑出聲。

    「真的?難道你不覺得高燒使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詞,急於詢求他的保證。

    「高燒的確是讓你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些,但那仍不減你的美麗。」無論他怎麼看她就是怎麼美。

    「貧嘴。」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皆已討得美人歡心,她笑開了臉,再也不介意他看—了。

    「我說的可全都是肺腑之言,你千萬別不信。」知道自己取悅了美人,他更加賣力逗她開心。

    「對了,外頭的天氣變得如何?」睡了這麼多天,都已不知外頭變成怎樣了。

    大掌撥了撥她的發。「飄雪了。」

    「我想看雪。」許是在房裡悶久了,令她渴望呼吸外頭新鮮的空氣。

    「不成,你才剛清醒,身子還很虛弱,想看外頭的雪景,等過些日子再說。」衛醉風不容妥協地拒絕她的要求。

    「醉風,只要一眼,我看一眼就好,好嗎?」她一臉渴盼地祈求他答應。「不行。」無奈衛醉風堅持得很。

    「醉風……」

    「湘憐,你聽話。」衛醉風扶著她就要她再躺下來休息。

    「我不想再睡了,我睡得頭好暈……」她反抓住他的手腕,堅持不躺下。

    「只看一眼?」他輕歎口氣,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了他的心,倘若他不答應的話,會覺得自己像是不近人情,凶殘的大魔頭,沒辦法,唯有答應她了。

    「嗯!」見他退讓了,她高興地用力頷首。

    衛醉風搖搖頭,拿起一旁厚實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再小心翼翼地將她自床上抱至另一端的躺椅上,打開一扇小窗,在寒風尚未灌入室內之前,他早已將她密密實實摟抱住,不讓一絲寒風欺負著她。雪白的世界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欣喜地看著天地化為一片銀白的美景,這是她和衛醉風相遇後所遇到的第一場雪,她要將它牢牢記下。

    「希望接下來明年春天,我們也可以一起看著百花盛開的美景。」還有夏荷、秋楓,四季的美景,她想和他一道兒欣賞,半點都不願錯過。

    「會的。」他笑了笑,懷抱著她與她一道兒賞雪。

    屋內傳來火盆裡黑炭燃燒的聲音,嗶嗶碌碌,使屋內暖得很,再加上厚實的披風及他炙燙的懷抱,相信她不會冷著才是;再則,瞧她這般高興,他也不忍破壞她的興致,也就讓她的只看一眼變成賞雪了。

    「我們會永永遠遠在一起,是吧?」她輕聲低喃。

    「當然。」對此,他毫無懷疑。

    聞言,白湘憐回首對他瀲灩一笑,繼而移轉目光,翻身緊緊擁住他的腰桿。

    衛醉風微微一笑,輕鬆圈住她的身子,此刻,無須更多言語,他們僅想好好感受對方存在。

    雪,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又輕飄飄地緩緩灑落著,悄然無聲覆蓋住天地萬物,不讓萬物瞧見這段不應存在的私戀。

    有了愛情滋潤,白湘憐的身體慢慢恢復,在飄雪無法外出的日子,他們兩人便窩在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有時僅僅是擁著對方,什麼話都不說,兩人也就心滿意足。

    白湘憐發現她非常喜歡飄雪的日子,因為如此一來,他們倆便可整日守在一塊兒,半刻也不分開。

    她開心的笑彎了眉眼。

    「別動,當心我把你的眉給畫歪了。」衛醉風扳正她的臉,嚴苛的審視經他畫過的柳葉眉,嗯……畫得不是很好,該多多練習。

    「嘻,好,我不動。」她笑開了眼,乖乖地由著他在她的臉上上妝,他喜歡畫她,而她則是喜歡由著他聚精會神地綻放出她美麗的光彩。「右邊的眉我畫得不是很好。」看了老半天仍是不滿意,他皺著眉低吟。

    「沒關係。」她不在意他將她畫成怎樣,心底暗想,這就是她曾聽人說過的畫眉之樂吧,呵,這種感覺好像是真正的夫妻般。

    「你不怕我把你畫成醜八怪?」聽她不是很介意,他倒好奇地挑起眉。

    「你不會。」對他,她是全然的信任。

    「是啊,你就認定了我捨不得把你給弄丑。」他慢慢的修飾經他畫過的右眉,想將它修得更為纖細美麗。

    她嬌柔一笑,萬般柔情皆含在水眸中。

    「你這麼看著我,只會讓我想做一件事。」衛醉風在心底低吟,天!每回她一對他笑,就會讓他產生想吻她的衝動,其實,他要的不僅只是親吻,他要的太多、太多,不過怕會嚇著她,所以才會一再隱忍下來,沒表現出來。

    「什麼事?」她不懂。

    「就是——吻你。」他的話最後膠著在芳馨的唇瓣裡,再也受不了誘惑,結結實實地吻住她。

    濃烈的吻漸轉為狂烈,最後變得激情不已,鎖住她的雙臂不住縮緊再縮緊,纖細的嬌軀似承受不了太多的激狂而不住顫抖著。

    待他恣意品嚐過她的甜蜜之後,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的唇瓣。「你令我似著了魔。」一碰上她,他就無法自我克制狂濤般的慾望。

    「不,真正著了魔的人是我。」她輕聲反駁,因他,她早已將良知摒棄了。

    「那麼該說是你我都為對方著了魔……」他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中,低喃,又輕啄廠她的朱唇幾下。

    「嗯。」她笑瞇了眼,承接他那如蝶翼般的親吻,先前激烈的索吻仍瘋狂的迴盪在心間,供她回味。

    「都忘了你左邊的眉還沒畫。」他深吸幾口氣,強壓下高漲的情慾,試著轉移活題。

    白湘憐則仍陶醉在方纔那一吻當中,沒有反對的,再由著他繼續為她畫眉,這已成了他們每日的樂趣之一。

    剛剛,他抱她是抱得那樣緊,他的胸膛是那樣炙燙,他是否想……她羞得不敢問,也不好意思問,可免不了又想,如果他想要,她……約莫是不會拒絕吧?!

    早說她才是著了魔的那個人,明知道不可以做的事,她偏不計較後果,一徑地往前衝去;她不回頭,是不願懸崖勒馬,她愛他啊,真的是好愛、好愛,如果能自私的保有他,她會選擇自私。

    衛醉風試著忽略她臉上那醉人的表情,以及嬌美動人的臉龐,他嘗試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她的左眉上,在畫她的左眉時,他一個分心,眼角瞄見紅灩灩的朱唇時,右手不穩地抖了下,當場把她的左眉給畫歪了。

    他無聲的低咒自己定力不足,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沒關係,擦掉就好了。」白湘憐不知情地安慰著他,根本就不曉得自己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衛醉風於心底低吟一聲,不知是該繼續為她畫眉,抑或是抱住她再狠狠吻一番;他的內心正陷入掙扎當中,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自然明白這一吻過後所會帶來的後果,他必須考量她的感受才行,不能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

    他的手輕輕畫過被他畫歪的秀眉,來到了她的眉心,想在她的眉心繪下專屬於他的標記,一朵清灩的梅。

    「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為你的眉心上妝。」話方說完,他已動手在她的眉心上繪梅。

    一小朵五瓣白梅慢慢成形,將她的面容妝點得更為清麗,也更加誘惑他摘取私藏。

    為她上好妝後,衛醉風輕捧著她的臉摩挲,纖纖小手突地覆蓋在大掌之上,緊握。

    「湘憐……」衛醉風凝視著她的眼,心,狂烈地跳躍著。

    「醉風,我愛你。」她深情款款地吐露愛語。

    簡短一句話便教他願意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他猛然抱緊她,激動的再次回應她的感情。「我愛你,湘憐,我愛你。」

    兩心相許,世俗的目光對他們而言已不再重要,濃烈的情慾氣息飄散在空氣當中,他不再恪守君子之禮,厚實的大掌挑逗著每一根纖細敏感的神經,指尖所到之處燃起簇簇火花,大掌不耐地推撫開阻撓的層層衣衫。炙燙的唇在柔嫩的雪膚上種下火苗,慾望的火焰讓白湘憐整個人恍如燃燒了起來,她似迎還拒地弓起嬌軀渴望解放。

    層層疊疊的衣衫一一飄落在地,衛醉風懷抱著她來到床畔,輕巧地將她放在床上,他的唇及手掌膜拜著曼妙的嬌軀,大掌覷了個空扯下床幛,隔絕滿床春光。

    她的美和媚只能他一人獨享,再也沒有人能見到她此刻的美態。他似被她奪去心魄般專注地索取更多,汗水輕輕淌下,流淌在雪玉一般的嫩膚上更顯晶瑩。

    灼燙的肌膚相貼著,雙方的氣息變得粗喘且急切,兩雙手忙碌的探索對方的肌膚,愛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白湘憐受不了情慾折磨半是啜泣、半是低吟,雙臂將他摟得更緊,深怕他會突然間縮手丟下她。

    「湘憐,跟著我……」他輕抵著她的額,呼出炙燙的氣息,噴出在朱唇上。

    「嗯。」她輕輕一顫,是被他勾起更多難以克制的慾望。

    炙焰愈燒愈狂,愈燒愈熱,禁受不住的嬌吟聲不住自櫻唇中逸出,那聲音聽在衛醉風耳中恍如天上仙樂般曼妙悅耳。

    他的嘴角揚起自滿的笑容,加深對她的攻擊,也將自己埋得更深、更深。緊緊糾纏,髮膚相觸,濃密的情感交流,自這一刻開始,他們已是對方最親密的人。

    兩人不斷高昇再高昇,終於攀上雲端,直達天空的最頂端——久久,兩人都沒力氣說話,兩顆心仍舊沉浸在方纔的激情當中。「我太重了,恐怕會壓壞你。」他低啞著聲說,試著移開身軀。

    「不,不會,我喜歡感受你的體溫與氣息的感覺。」她壓住他的肩,不讓他起身。

    衛醉風心滿意足一笑,圈住她的腰際,讓兩人上下位置交換。「這樣就不會壓壞你,而你也可以感受到我的體溫與氣息。」

    擁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令他整顆心盈滿滿足,世間沒有任何珍寶可以比得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嬌美地回他一笑,貝耳聆聽著他那猶是激狂的心跳聲,一聲接一聲,好像在呼喚她的名字一般,唇邊的笑意加深。

    衛醉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她的背脊,腦海已開始計劃要安排迎娶她的事宜,他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他要她名正言順成為他衛醉風的妻子!

    白湘憐不知他的心思,小手調皮的在他肩上畫著圈圈,一個接一個圈皆代表她的情與愛……「不要玩火,你受不住的。」他抓住她調皮的小手,將之移至唇邊印下一吻,考量到她初嘗情事,不宜過於激烈,他才隱忍下滿腔又竄燃起的慾望。

    「嗯。」炙熱的眼神已明白告訴她他話中涵義,她瞭解一笑,乖乖的聽從他的話,不敢再挑勾起他的慾望,不過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能影響到他,這種感覺真好。

    她開心地竊笑著。

    衛醉風於她的發頂印下一吻,在心底長歎,要自己別太衝動,往後多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機會,犯不著為一時的飢渴而傷著她。

    「休息一下。」他的低喃彷彿佳釀般蠱惑人心。

    「好。」倚著他,她即可無所畏懼地沉入夢鄉之中,因為她知道噩夢不會再找上她,此刻的她已有了他的保護。

    他會保護她的,她深深的相信著。

    出……出事了!

    小婉嚇得臉色發白,瞪著床上的落紅看,怎麼會這樣?!明明每回她被衛醉風支開都沒發生任何事情,她一直以為衛醉風會恪守君子之禮,且小姐也夠理智、夠聰明,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但萬萬都沒想到她最害怕的事竟然發生了。

    是她太過天真才會信了小姐的話,說什麼不會有事發生,現在可好,出了這事兒,該如何彌補是好?

    小婉多希望現下她只是在做一場可怕的噩夢,她的好小姐絕對沒喜上眉梢地坐著梳頭,先前衛醉風也沒意氣風發地自小姐的閨房離開,這一切全都是場夢,只要她狠狠打自己一巴掌就可以醒來了。馬上,小婉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痛!痛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眨了眨眼,發現事情沒有任何改變,小姐依舊歡喜得很。

    透過銅鏡,白湘憐細著聲問:「小婉,你怎麼了?」

    「小姐,求你告訴小婉,什麼事都沒發生是不?」小婉流著淚問,懇求她的好小姐能給她最希望的答案。

    白湘憐放下手中的梳子,一臉歉然地回身望著小婉,一句話也沒說。

    「小姐,你怎麼會這麼糊塗,你居然跟他……跟衛醉風有了夫妻忠實?如果老爺知道了怎麼辦?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發生了這事兒,你會嫁不出去的。」小婉光是想到事情若被白富貴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打死,她就嚇得全身不住顫抖。

    她好後悔,好後悔沒好好看住小姐,假如有她在一旁監視,不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她怎麼會這麼笨?!

    小婉氣自己氣得想一頭撞死算了,自己撞死,總比事發後被老爺活活打死要來得好。

    「我知道我不該和醉風有夫妻之實,但我愛他,我控制不了自己對他的情感。」她何嘗不知這是錯的?只是她執意這麼錯下去。

    「小姐!你愛他,但他呢?他可愛你?!」小婉氣得全身不住顫抖。

    「醉風他當然愛我。」否則她怎會連身子都給了他,她甜蜜蜜地說道。「他說他愛你?我想他指的是現在,是指失憶的他是愛著你的。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天他恢復了記憶,記起了一切,他會承認有過這段感情嗎?他會肯再說愛你嗎?」小姐簡直是瘋了!事情嚴重的後果她怎麼都不考慮清楚。

    小婉的問話使得白湘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久久說不出話來。是的,她沒有去想,也不敢去想如果醉風恢復了記憶,可會承認對她的愛,小婉為何要殘忍的提醒她?!讓她再做做夢不好嗎?

    「小姐,你清醒點,你不能一味的騙著自己。」錯事不能一錯再錯,她得想法子讓小姐省悟才成。

    她淒楚地問:「我騙自己想讓自己快樂些不行嗎?」先前的愉悅已消失殆盡,心情完全蕩至谷底。

    「不是不行,只是你的方法是不對的。」小婉急得直跺腳,不明白小姐明明是個聰明人,為何要做笨事?

    「小婉,如果說我的幸福快樂只能保有幾個月,接下來,我或許將接受爹爹的安排另嫁他人,從此痛苦過一生,我並不認為在這幾個月裡,我也必須要痛苦的過著;我被困住太久、太久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等他等得有多苦,而快樂之於我有多難得到。」她只是想順從自己的心意去過日子啊!這樣錯了嗎?錯了嗎?

    「小姐!這事兒絕對會被發現的,紙是包不住火的,屆時,你該如何解釋?」假如小姐嫁了人,終會讓新郎倌發現她不是完璧之身,新郎倌怎會不計較?這事肯定會沒完沒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

    「小姐!」

    「小婉,你別再說,也別再勸我了,就讓我好好為自己活一次好嗎?我不是木頭娃娃,我也有我自己的心情,我沒辦法照所有人的期望去活。」在她嘗到了幸福的滋味時,要她突然收手,她怎會甘心,怎會?!

    沒救了!小姐沒救了,而她自己也該有心理準備,想好往後該怎麼面對少爺的拳頭及老爺的怒火。

    此時小婉的心都涼了,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小婉,我知道我這麼做會連累你,對不起,在事情被拆穿之後,你一律推說不知情,明白嗎?」她只想盡量把傷害減到最輕,沒笨得以為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她和衛醉風在一起,她知道,終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現下,她只期望那一天別太快來臨,再讓她多掌握些幸福和快樂吧!

    「小姐!」

    美麗醉人的臉龐染上輕愁笑道:「事情是我做的,沒道理要你替我背黑鍋,不是嗎?」

    「小姐,我不是不想讓你快樂,只是……」

    「我知道,我全都明白。小婉,現在我只求你,別管我和醉風做了什麼,讓我快快樂樂的和他當一對情人,好嗎?我求你!」她急著想將手中的幸福給握緊。

    「……」小婉知道她是不會阻止小姐的,也是阻止不了。

    「你什麼都別跟他說,可以嗎?」她怕小婉一時氣不過說溜了嘴,那麼她的幸福就將提前結束,她乞求地看著小婉,求她給一個承諾。

    「……好。」小婉沒轍了,唯有答應。

    「謝謝你,小婉,謝謝。」白湘憐感激地緊緊抱住小婉,釋然的淚水悄悄滑落。

    「小姐,我真的不希望你會因這件事而受到傷害,我真的不希望。」她這個旁觀者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費盡唇舌卻仍阻止不了當事人。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住低喃,只求能掌握現在,關於未來,她……不敢多想。

    小婉僅能不住歎氣,畢竟她不過是個小丫鬟,除了不時提點小姐外,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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