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試試看,怎麼能認定我是個對我的女人、我親生的孩子沒有愛心的男人?」
「冠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誰告訴你冠浩是我親生的了?」眼神一冷,他把這個從來沒對人說過的秘密說出來。「冠浩是我前妻在我們還有婚姻關係時生下的孩子,但我只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她心一驚,驚愕地瞪著他那驀然轉為森冷的笑意。
「好了,我戴綠帽的秘密被你知道了,你可不能說出去啊。」
「我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她心驚的保證。這是多大的秘密啊,瞬間她同情起他來,沒想到一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卻被前妻給背叛。
「你如何保證?」他挑眉問。「這樣吧,我們來簽個協議、蓋個印章做保證。」
「簽協議蓋印章?」有必要這麼做嗎?
「若你嫌簽協議太麻煩,那就直接來蓋章。」語畢,他寬闊的胸膛壓向她,將她壓在玻璃門上,低頭迅速擄獲她粉潤的唇瓣,用一個熱吻來做保證。
她莫名其妙被吻了。
言淨雪在他鬆開她後,心情紛亂驚慌的立即轉身推開玻璃門,想要逃離這裡,不料卻在樓梯上被管家給堵住。
「言小姐,午餐已經準備好了,麻煩請移至餐廳入座。」
「抱歉,我另外還有重要的事,我不能留下來。」她不打算留下來用餐,她必須趕在黑睦澤下樓前離開。
他怎麼可以吻她?他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吻她?真的是對她有興趣?還是只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她?
莫非是為了她雞婆的管起他兒子的事?
「又想逃?看來你真的很怕我。」黑睦澤邁著悠閒的步伐來到她的身邊,故意又把話題兜到那無聊的問題上面。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不敢回頭看他,但她可以感覺他靠得很近。
正當她想往右跨步,繞過管家下樓時,黑冠浩卻突然從管家身後冒出來。
「言醫師你好。」黑冠浩一臉開心的跟她揮揮手。
「冠浩?你怎麼會在這裡?」美目一瞠,她看看一臉開心的黑冠浩,又回頭看看神情輕鬆的黑睦澤。「是你……」
「言醫師,爸爸把張嫂和小姊姊趕走了,我現在搬回來跟爸爸住。」黑冠浩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言醫師,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可憐,我現在才六歲喔,爸爸就把欺負我的人趕走了,但是言醫師一直到十二歲才把壞蛋趕走,所以我比較不可憐對不對?」
「欸……冠浩比我幸運多了。」小孩子的邏輯很怪,卻也怪得很對。她蹲下來,小聲尷尬地問:「冠浩,你不會把我跟你說的話都告訴你爸爸了吧?」
「嗯,爸爸知道言醫師小時候跟我一樣被欺負,很可憐。」黑冠浩誠實的點頭,也學她小聲的回答。
她感到尷尬又困窘,又覺得有些狼狽,像保護膜被撕除一樣,她的私事被一個不熟的外人知道了,讓她感到很不自在。
「冠浩,帶言醫師到餐廳準備用餐。」他感覺到她的不開心,隨便猜也猜得到她是因為童年往事被他知情,才會如此不自在。雖然她可能更想離開這裡了,但他還不想讓她走。
「好。」黑冠浩張著期待的大眼睛看著她。「言醫師,我們走吧。」
這叫她怎麼拒絕得了?因為不忍潑黑冠浩冷水,她只好跟著黑冠浩下樓。
黑睦澤隨後跟至,三個人坐在氣派的大餐廳裡,享用著主廚準備的美食佳餚。
一頓飯下來,都是黑冠浩自己開心的在講話,她偶爾答腔,但眼神祇看著黑冠浩,從頭到尾都沒看他。
他不以為意,靜靜的用餐。
當午餐結束,不用黑睦澤開口,黑冠浩已經主動邀請言淨雪講故事給他聽。
言淨雪根本不忍心拒絕,她想,既然暫時沒辦法離開釐清自己混亂的思緒,那就先躲開他的視線也好。
剛剛吃飯時,他一直盯著她看,就像昨晚在宴會上時,他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她,讓她很不自在。
尤其在得知他已經清楚自己童年悲慘的遭遇後,她更是尷尬的不想面對他。
「冠浩,你先去把房間整理一下。」在她要跟兒子上樓時,黑睦澤先遣走了兒子。
「好。」黑冠浩很聽話的馬上鬆開言淨雪的手,快步跑上樓。
她僵在樓梯口,不知所措。
他靠過來,站在她身邊開口道:「我知道了你一個秘密,所以也用自己的秘密跟你交換,這很公平不是嗎?」
他對她另眼相待,自然希望她在自己的面前能夠放鬆自在。
「是……很公平沒錯,但不公平的是為何你用蓋章騙我?你怎麼可以藉機吻我?」這也是她氣惱尷尬的原因。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願意讓你吻回去。」
「你想得美!」美目一瞠,抬頭很不客氣的瞪他。
「在我心裡,我的確把你想得很美,你是頭一個讓我想追求的女人。」他的眼神灼熱燙人。「小雪,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也能在你心裡佔有重要的地位。」
「不可能」這三個字,她張開口想說卻說不出來。
他如此親匿地喚她的小名,讓她心跳又開始不規律的狂跳,而她驚詫的感覺到,她的心裡烙進了他的身影,要不今天她不會出現在這裡,來赴他的約。
看來,她的心早就悄悄淪陷了……
***
被黑冠浩以各種理由纏住,言淨雪就這樣莫名其妙在黑睦澤的別墅待了一整天。
午餐之後她跟黑冠浩幾乎都膩在一起,跟他倒是鮮少單獨相處,但因為就在同一個屋簷下,即使沒跟他見面,她還是覺得有一點緊張,尤其在他大膽告白之後,她心裡就一直想著他說的話。
到了晚餐時間,他們再度同桌吃飯,但她對他投來的目光卻是感到羞怯而非不自在。
原以為吃完晚飯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離開他炙熱逼人的視線,沒想到他卻執意親自開車送她回來。
「謝謝你送我回家,晚安。」有些欣喜,有些緊張,在她打開車門時,心裡竟然感到一絲捨不得。
「等等,有樣東西忘了給你。」他喊住她。
「什麼東西?」打開車門欲下車的她又坐回副駕駛座。
他從口袋掏出東西,當他朝她攤開手掌時,厚實的掌心上多了一把鑰匙。
「這……太快了,我不能接受這鑰匙,請你收回去吧。我們、我們甚至連交往都還沒開始,我怎能擁有你房子的鑰匙?黑先生,感情的事必須慢慢來,我無法認同一開始就讓兩人關係改變,這樣的感情等於變了調……」她倒抽一口氣,臉蛋驀地一片燙紅,語無倫次。
他看著她脹紅了臉蛋,說話不斷結巴的緊張模樣,和她昨晚找他談事情的伶牙俐齒大相逕庭,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大笑起來。
「我是認真的,你別一直笑啊!」她瞠目,困惑又著迷的看著他。
他冷酷的樣子嚴肅而令人無法親近,但他笑起來時緩和了臉部嚴厲的線條,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真有趣。」他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失控的大笑起來。「只不過是一把鑰匙而已,你的聯想力怎麼這麼豐富?」
「請、請你把話說清楚!」難道她想錯了嗎?
「這是我給冠浩住的那間公寓的鑰匙,冠浩跟我提過你打算幫忙介紹認識的保母,所以我想乾脆把鑰匙給你,保母的事就由你全權處理,等保母來上班時,再請你把鑰匙轉交過去。」他很少有這樣的耐心跟女人仔細的解釋一件事,她又讓他破了例。
聽完他的解釋,一瞬間尷尬的熱氣從腳底往上竄,淹沒了她,讓她尷尬到很想死。
看著她精彩變換的臉色和表情,他再度朗聲大笑起來。
「你笑夠了沒有!是你自己讓我誤會,卻又取笑我,你還真可惡啊你!」氣不過,她又變回伶牙俐齒的言醫師了,這回還握著拳頭,朝他肩頭揮舞過去。
他飛快地抓住她逞兇的手,黑瞳驀地一瞇。
嬌軀猛然一僵,她緊張的想抽回被他反制住的手,緊張的在心裡混亂猜測著,她是不是惹毛他了?
他生氣了,那他會怎麼對付她?
正當言淨雪緊張不安的開始想著如何掙脫他逃下車時,他將她扯進自己懷裡,薄唇一欺,準確無誤地吻住她那兩片軟嫩嬌唇。
這個強勢的吻,完全沒有給她思考的空間,他熱烈的掠奪她的氣息,撬開她的口,長驅直入地糾纏她柔軟的舌。
言淨雪完全不敵他的掠奪,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抗拒他的入侵,只能乖乖就擒,任他對她做著親匿的舉動,任他在她心底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