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新娘子的父親,丁伯實自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得意地看著自己美麗的大女兒,為她能攀上揚升集團閻家的這門親事感到無比驕傲。
揚升不但是丁氏的大客戶,更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有了如此強力的後盾,丁氏的未來只會更好不會更差;況且身為揚升總裁的閻仲威不但長得一表人才,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對自己的女兒更是寵愛有加,怎麼看這樁婚事對丁家而言都是雙贏的局面。
只不過丁伯實並沒有因此而滿足,他的目光依舊不斷在人群裡梭巡著。
是的,他在找足以匹配另外三個女兒的乘龍快婿。
今天這個賀客盈門的結婚場合,來者全屬政商名流,現場可謂冠蓋雲集,這樣的場合,正巧提供了選婿的絕佳良機。
帶著強烈的信心和企圖心,他的雙眼不厭其煩地掃過會場的每一個人。
「這個是……」當他瞄見自己三女兒丁雨茹正和一位高大俊俏的帥哥對話時,眼睛不由得一亮,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嘿嘿,這個帥哥不是別人,正是齊氏財團小開齊少晏,而向來溫柔文靜的丁雨茹正紅著臉,羞澀地和對方閒聊著。
唔,兩個人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樣子。
不錯、不錯,這個女兒果然有眼光,齊氏家大業大,雖然齊少晏只是老二,但日後好處總是少不了。想到這裡,丁伯實再次笑咧了嘴。
得意之餘,他獵人般的目光繼續展開梭巡,這回卻碰上自己的小女兒丁雨悠。
啐!這個小丫頭在搞什麼鬼?眼看她兩隻細瘦的臂膀緊緊抱著兒子丁子浩健壯的手臂和他說三道四,丁伯實就也得意不起來,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小鬼頭不正經地去找個好對象,老纏著自己大哥做什麼?當真沒出息。
唉,罷了、罷了!
反正這小妮子還小,大學都沒畢業,現在擔心也是多餘,到時候再說吧!
將小女兒的事情擺到一邊,他立時把心思轉到二女兒丁雨潔身上。
丁雨潔已經二十五歲,活潑美麗的她居然到現在還沒交過半個男朋友,每天只會拿著照相機東照照、西照照,沒事就躲在暗房大半天不出來,有時丁伯實不得不懷疑他這個女兒是不是有性向方面的問題──偏偏看起來又不像。
不行,他一定得趕快替這個女兒物色個好對象,要不然再過個幾年還有哪個有錢人要娶她?身為男人的他很清楚男人的想法,男人多數要娶年輕妹妹,誰也不要娶個和自己年紀相若的老女人。
沒有錢的男人這樣想,有錢的男人更是這樣想。
男人全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什麼年紀相近較容易溝通,那全都是騙人的鬼話,所以他得趁女兒正值青春貌美時將之推銷出去才行。
思索之餘,他的目光也未曾閒著,專注地替女兒篩選幾個年紀、家世、外表最相稱的對象。
「這兩個嘛……」
他的視線落在身為伴郎的顏立凱和劉道南身上,這兩個人不但外表高大俊挺,而且都是財團第二代的接班人,一個是向榮集團的總裁,一個是世峰企業的總經理。只不過顏立凱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花邊新聞從未斷過,瞧他嘴角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還有周圍圍著一圈對他流口水的女人,就可以看出傳言不假。
況且丁雨倩曾經和顏立凱的弟弟顏逸凱有過婚約,最後也因為對方太過花心而作罷,有了大女兒的教訓,丁伯實自然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這個的確不妥……」
他很快地把注意力轉到劉道南身上,這傢伙看起來老實多了,笑起來一副中規中舉的模樣,不似顏立凱俊俏過了頭,看起來就不像能定下來的人,要是日後搞外遇,女兒回家哭訴,那他可是萬死難辭其疚。
嘿,就是他了!
找到了第一目標,丁伯實開始尋覓女兒的所在。
他得把寶貝女兒叫過來和劉道南熟悉一下才好,只不過雨潔呢?身為伴娘的她應該在新娘子左右的,怎麼不見蹤影了?
丁伯實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他的寶貝女兒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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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剛才明明在這兒的,怎麼突然不見了呢?」
拖著笨重的裙襬,丁雨潔皺著眉頭在新娘休息室裡四下翻找著。
她翻開所有的坐墊、衣服、手飾,低下頭搜尋沙發、櫃子、床墊下方,就是沒看到她要找尋的東西。
喘著氣,她不死心地拉開所有的櫃門以及放禮服的行李箱。
「啊哈,在這裡!」她興奮地從行李箱中將一隻鑽石耳環撈出來。「都是你這個小東西,害我找了這麼久……」
喃喃數落著,她小心地把耳環放進絨布盒裡。
這可是新娘子的婆婆贈送的大禮,丁雨倩剛才不小心遺落了它,所以便指派自己的妹妹兼伴娘留在休息室裡將東西找出來。
為了大姊的幸福,丁雨潔如何能說不?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它找出來。
現在總算完成任務了!
望著絨布盒裡那一對閃閃發亮的耳環,她滿意地微笑,動手合上蓋子放入抽屜,跟著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剎那,纖細的嬌軀竟然被人緊緊給擁住。
「誰……」幾近尖叫地,她抬起手準備搥打這該死的冒犯者,不料纖細的手腕卻被對方緊緊扣住,在迅雷不及掩耳間,她的嘴和她的聲音全數被人用唇給密密地堵住。
「嗚……」心驚之餘,她領略到一股熟悉的味兒。
那是夾雜著古龍水和男人體味的特殊味道,總教她迷戀又難忘。
會是他嗎?驚魂甫定,她想推開對方好看個清楚。
她試圖掙脫,怎料男人鎖住她腰臀的力道更大,反而將她更壓向自己,她平坦的下腹和他張狂的僨起毫無縫隙地緊貼在一起,令她徹底感受到對方想和她融合為一的慾望。
是他!
熟悉的動作和觸感,讓她更加確認對方的身份,她明白這個男人想要的東西以及接下來可能採行的舉措,只不過現在……
「等、等一下……」壓下驚惶的一顆心,她喘息地試圖喊暫停。
若是平時,她很樂意繼續這個遊戲,但今天顯然時機不對。一來這是新娘休息室,隨時有人可能闖入;二來她得趕快去告訴她的大姊關於鑽石耳環的下落,免得大姊掛心。老實說,現在她真的沒有心情玩下去。
「等什麼?」意識到她的反應,男人的嘴是停住了,但是他的手卻襲上她的胸脯,在她若隱若現的乳溝處戲謔地撥弄。
「別這樣……」望著男人抬起的俊臉,她伸出恢復自由的小手抓住他不規矩的大手。「現在不是時候,改天我們再……」
「擇期不如撞日。」他打斷她的話,臉上漾起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好想要妳,要現在的妳。」
他把臉靠向她,輕輕吹著氣。「妳知道妳今天有多麼迷人嗎?」他勾起她落在臉頰上的一綹秀髮,溫柔地塞向她的耳後。「今天的妳真的好特別,美得讓我好心痛……」
是的,她今天真的很特別。
身為一個攝影師,她的穿著一向簡單俐落,襯衫、牛仔褲是她最尋常的裝扮,今天的一襲絲質晚禮服卻完全襯托出她窈窕的身段,飽滿圓潤的胸脯在特殊造型的烘托下呼之欲出,再加上化妝後更形立體的五官,今天的她實在美得過火。
那又如何?
「你……」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就算我很美,你的心有什麼好痛的?」
「當然痛了!」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從進到禮堂我就好想要妳,卻一直忍到現在,我忍得那裡好痛,忍到現在連心都痛了……」說著說著,他拉著她的手橫過他的小腹,來到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色情狂!」她笑罵著,一面抽回自己的手。「別鬧了,我得回去找新娘子,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妳怕什麼?」他並未放棄遊說。「是怕被人家發現嗎?」
他的手又開始不規矩。
「我……」當他的手滑向她的胸脯時,她不禁輕喘了一聲。
「別擔心,暫時不會有人進來。」隔著一層衣服,他的大手罩上她的渾圓來回摩挲著。「我會把握時間的,好不好?」
雖然隔著層衣服,他的手卻彷彿帶著電流,擾得她微微動心。
「可、可是……」尚存的理智告訴她,自己還有事要做。
「別再可是了。」俯下身吮吻她的耳垂,他低語:「我不會拖太久,妳也想要的,不是嗎?」
她那泛紅的雙頰、迷濛的目光、嬌恣的喘息,在在都是動情的證據,沒有一樣能逃過他的雙眼。
「可是,這樣好瘋狂……」這可是新娘休息室耶,他們居然拿這裡當成偷歡之處?心理上,她實在有點無法接受。
「瘋狂?」他輕笑出聲。「妳一直都很享受的,不是?」
她的臉倏地更紅,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那些甜蜜瘋狂的記憶從未自她心頭抹去,全數深植在她心底。
「那好吧,小心別弄亂我的衣服。」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惱人的折磨,她居然同意了。
「我的技術妳還信不過?」得到她的應允,他不再客氣。雙唇再次堵上她的嘴,翻攪著她甜美的丁香小舌,大手不知不覺間已滑進裙襬裡,來到她的雙腿間。
「哦,不……」她呻吟著,雙手攬住他堅實的臂膀,主動回應他熱情的吻。
她已完全落入男人編織的情慾大網裡無法自拔,他的唇、他的手,正一步步進逼,逼她棄甲投降。
「想要我了嗎?」低沉好聽的男聲,因情慾而略帶著沙啞。
「給我。」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湊了過去。
「喊我的名字。」他故意略略退開,大手卻捉弄她最纖弱敏感的部位。「我喜歡妳用可愛的聲音叫我……」
「別捉弄我了……」得不到滿足卻持續地遭到逗弄,她的身體彷彿快爆裂開來。「你……好壞……」她痛苦地表達抗議。
「那就叫我的名字……」他堅持。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她甜膩地喊他,喜歡看她像糖一般融化在他懷裡的模樣。
是因為她甚少喊他的名字?還是因為她從來就不主動膩著他?
他無暇多想。
目睹她咬著唇,拚命忍耐的樣子,他加重手指的勁道,撥弄她早已濕滑顫抖的私密處。
「立、立凱……」她再也無法矜持,雙腿一軟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裡。
他泛起得意的笑容,舉重若輕地抱起她。
他知道,接下來將會從她的小嘴裡聽到更多甜蜜的呼喊,直到兩人同時登頂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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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過後的溫存無疑是甜蜜的。
坐在梳妝台上,兩人最私密的部位依然緊貼在一起。
「喜歡嗎?」顏立凱溫柔地愛撫她幾近全裸、毫無瑕疵的背脊。
「這方面你從未教我失望過。」她的臉膩在他的肩窩處,秀髮有意無意地廝磨著他俊美的面龐,一雙玉手緊摟著他的身體不願放開。
她心中確實愛極了這個男人。
他雖是世家子弟,人又風流多情,身上卻沒有太多玩世不恭的輕佻,反而有著更多深沉內斂的冷然,深湛漆黑的瞳眸總教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即使在他勾起薄唇綻放迷人的笑容時,亦不會洩露太多的心緒,除了幾許惑人的邪氣。或許就是這份莫測高深的神秘和邪肆的魅惑,讓她無法自拔、無可救藥地愛上他,即使明知道他是如此的花心和不定性,不是個可以倚靠終生的伴侶。
「那倒是。」顏立凱吻了吻她柔滑的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從來就沒人抱怨過什麼。」
「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她心中一酸,卻若無其事的道:「她們一定抱怨過什麼,只是不曾抱怨你的做愛技巧。」
聞言,他情不自禁地笑開嘴。
「或許。」他略略移開了肩,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妳覺得她們會抱怨些什麼?」
「她們?」丁雨潔略一遲疑。「你是說……那些和你在一起的女人?」
「是啊!」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俊臉上寫著不在乎,看來他似乎只是無意間問起,並非很認真想得知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
「那還用說。」她淡淡一笑。「她們一定抱怨你陪她們的時間太少,更糟的是你很快就厭倦同一個女人,所以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她們想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兒都不行。」
她的說法並不誇張,平均而言他每三個月就會換一次女朋友,最多拖不過半年,超過半年那就是奇跡了。由於他出手大方,對每個分手的女人都很慷慨,所以每次分手都甚為平和,絕少遇到死纏爛打、擺脫不掉的窘境。
顏立凱再次笑了起來。「妳真瞭解我。」
「那當然。」她想也沒多想,順口接道:「我們在一起也有些時候了。」
「多久了?」
「一年了吧。」
「一年了嗎?」聽到這個數字,他有些吃驚。
一年……
和他過去的紀錄相比,這個數字著實久了些。
這麼說來,他已經一年沒有換女朋友嘍?
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和同一個女人交往了這麼久,更奇特的是,直到此刻他都還不曾厭倦過。
他依然貪戀她身上那份獨有的馨香和魅力。
情不自禁地,顏立凱的思緒緩緩飄回從前。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顏逸凱和丁雨倩的訂婚筵席上,當時由於親友眾多,彼此都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直到後來,身為攝影記者的丁雨潔被採訪主任派來為他進行專訪,兩人之間才開始有了互動。
她的美麗和才華立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那份渾然天成的藝術家氣質,更牢牢牽引他的目光。他開始找借口請她吃飯,找機會接近她,最後更大膽地向她提出要求,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當時正值顏逸凱和丁雨倩在鬧分手,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這女人會答應他的要求,偏偏她獨特的魅力讓他萬分割捨不下,猶豫許久,最後還是向她開了口。
想不到她居然答應了,而且答應得十分乾脆,唯一的條件就是兩人的戀情必須地下化,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
為什麼?
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問過她其中的原因。
而她的回答也很獨特。
關係保密,才不會有壓力。
她擺明了不要負擔。
他不難瞭解她的心思,她的大姊就因為受不了顏逸凱的風流打算解除婚約,而自己又一向花名在外,如果兩人公開交往,她定然倍受家人的關注質疑,為免背負家庭的壓力,她自是不願張揚。
就這樣兩人一直維持暗中交往,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半個人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只是……他們還能這樣交往多久?
如今她的姊姊都已經步入禮堂,難道她全然沒有定下來的打算?
總有一天她還是得披上白紗結婚嫁人吧!
丁雨潔並不清楚眼前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她只在乎還在等消息的新娘子。
「喂,放開我,我得起來了。」她不能再拖,再拖下去新娘說不定會直接衝進來。
自沉思中抽離,他不捨地吻過她的柔肩,汲取她的香馥,這才不甘願地放開她。
「妳……」顏立凱愣愣地瞧了她一眼,跟著若有所思地閉上嘴,隨手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他的欲言又止,令她萬分不舒服,這個男人向來有話就說,甚少這般吞吞吐吐。
不過現在她沒時間理會他異於平常的舉動,她迅速拉好自己方才被扯下的肩帶和被捲高的裙襬,盡可能恢復到狂歡前的狀態。
「來,我幫妳……」目睹她構不著身後拉煉的艱困,他主動體貼地替她拉起。「妳有沒有想過……」
「什麼?」這個男人今天怪怪的,她的眼神帶著警戒。
「妳有沒有想過結婚的事?」他終於把話說出口。
「結婚?」她真的愣住了。
「是啊!」他點點頭。「看到妳大姊結婚,難道妳不會想嗎?」
誰不會想?她直想白他一眼。
眼看著自己的大姊踏入禮堂,她當然想過這件事情,問題是她期待的結婚對像直到今時今日還沒有定下來的打算,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頻繁,她能跟誰結婚?
「跟誰?」她沒好氣的道。
「跟任何妳喜歡的男人。」
「包括你嗎?」語帶取笑地,因為她知道他是個不願被婚姻束縛的男人。
「別傻了。」果不其然,顏立凱立時將自己排除在名單外。「除了我以外,任何一個妳喜歡的男人都行。」
「我從沒想過結婚的事。」她撒了謊。
丁雨潔明白,一旦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有結婚的打算,他肯定會夾著尾巴跑掉,而且跑得比兔子還快,只有維持現狀才能一直將他留在自己身邊;或者說,一直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
「是嗎?」顏立凱看不出她眼中的真偽。
為了取信於他,她特地加強語氣道:「我根本就不想結婚,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三不五時就得出差往外跑,哪有心情管結婚的事?」
這倒不是謊言,雖然她想過結婚的事,不過她並不著急,也不在乎,畢竟她才二十五歲,況且攝影工作才是她生活的重心,結不結婚根本不是重點。
「可是……」他猶豫了會兒。「我覺得自己該放開妳,讓妳去尋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他明白自己花心的個性,在可預見的幾年內,根本不可能定下來和任何女人結婚,而她一個女孩子,還有多少歲月可供蹉跎?女人不比男人,不但不會越陳越香,相反地,只會折舊。
如果兩人繼續交往下去,那她豈不是會因他而錯失了良緣?
想到這裡,他感到萬分不捨,她是個好女人,該得到幸福的,不是嗎?
既然他不能給她幸福,就該徹底的放手,讓別人給她幸福才對。
「放開我?你是什麼意思?」聞言,她的臉色整個變了。
「放開妳就是放開妳的意思。」他煩悶地爬了爬頭髮,雖說希望她幸福,但是一想到要放開她,他依然覺得不捨。
「我不懂。」她不會不懂,只是不願承認。
「就是……」猶豫不過數秒,顏立凱彷彿下定決心,跟著斬釘截鐵的道:「我們分手吧!」
分手!
這兩個字如同天邊響起的炸雷,打得她天旋地轉。
從交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擔心著這個不定性的男人隨時可能結束兩人之間的關係,想不到撐了一年多,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最終,他還是要跟她分手。
「為什麼?」壓抑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她握緊雙拳用最大的力量穩定自己聲音中的抖顫。
「我已經說過了。」他的聲音竟是難得的低沉。「我不想耽誤妳的幸福。」
這句話說得誠心誠意,絕無虛假。對其他女人他從沒這樣的感覺,唯獨對她,他是真心希望她幸福。
這是他第二次提起幸福兩個字。
為什麼他不懂,他就是她的幸福?他推開她等於是將她推下地獄啊!
丁雨潔的心頭淌著血,指甲陷進肉裡卻不覺得疼。
「妳……還好吧?」她的面無表情,比罵他、吼他都令他擔心。
「有什麼不好?」沒有表情比任何表情更為陰冷。
是嗎?他怕耽誤她?
或者,只是厭倦她?
他喜歡嘗鮮,而交往一年的她已經不再新鮮了。
完全否定他的幸福之說,她自己有了另一番的解讀。
「所以……」分手經驗豐富的他,第一次感到難以啟齒,甚至忘了問她要些什麼。依他的習慣總會留給分手的女人一筆可觀的分手費,無論是現金、車子或是房子。
「再見。」不再多說什麼,丁雨潔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休息室。
她當然不會像個花癡女一般又踢又叫地吵著不要分手,即使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他。
但是她得替自己留下最後一分尊嚴。
踉蹌地向前邁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洗手間,本能地將自己關進最靠裡頭的廁所。
「嗚……」倚著牆,忍耐已久的淚水終於潰堤而出。
捂著嘴,她盡情地哭出她的悲傷和痛苦,彷彿為這段逝去的戀情哀悼。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明知道他風流花心,她為什麼無法拒絕他?
明知道這份感情不可能長久,她為什麼還深陷其中?
明知道分手是遲早的事,她為什麼還要如此悲傷?
為什麼……為什麼……
這份突如其來的傷痛完全混亂了她的情緒,使她徹底忘了依舊在禮堂中苦等她的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