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丁雨悠開口打破沉默。
「我不明白。」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麼?這對你來說有那麼困難嗎?難道是因為你壓根兒就不喜歡我,只不過是看在爸媽的份上才勉強對我好?」
說著,她隱忍已久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紛紛滾落面頰,濕了她的嬌靨。
「小悠……」見著丁雨悠的淚水,丁子浩不由得慌了手腳。「你別哭,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你……」
他慌張地拿起餐巾紙替她拭淚,「拜託你,別再哭了好嗎?你這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卻緊緊抓住他為她拭淚的大手,「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在爸媽的份上才不得已對我好?其實你心底根本就不喜歡我,是不是?」
如果這是真的,那丁子浩無疑是最佳演員,他和自己說說笑笑的神情是那麼愉悅自然,就連她敏銳的第六感亦無從察覺其中的虛偽。
「唉……」丁子浩無奈地歎了門氣,「你想到哪裡去了?像你這麼叮愛的女孩有誰會不喜歡?我當然也喜歡你,可是喜歡有很多種,我對你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並沒有牽涉男女之情。」
他耐心而委婉地解釋著,盡可能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更希望藉此讓她明白他內心的想法,以阻斷她對自己不該有的遐想。
「只要你喜歡我,我們之間就還有可能。」對他,她絕下會輕易放棄的。
「小悠,感情的事是不能一廂情願的:」他試圖溫言地開導她,「現在你只是還沒遇到自己所愛的對象,才會把感情寄托在我身上,畢竟我們是最親近的親人,很容易讓你有這樣的錯覺。」
通常小妹妹會崇拜自己的哥哥,再加上兩人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更容易引導她往錯誤的方向想像,丁子浩相信這就是她的問題所在。
「你以為我沒想過你說的這些嗎?」丁雨悠淒然地搖了搖頭,「曾經我也以為這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我也曾努力試著去接受別人的感情,可是我做不到,除了你,我心裡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
將她的傷心看在眼裡,他的胸口不由得泛起一陣刺痛。她一直以為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怎知她竟然懷著如此沉重的心事,偏偏這些心事和他有關,而他卻半點也使不上力。
他完全無法想像自己若是染指了小妹,老爸和老媽會有什麼反應?他們大概會氣急敗壞地罵他忘恩負義,然後提著菜刀衝到這裡來,活活將他劈死!
說什麼他都不能做個忘恩負義之人,他豈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丁家兩老對他的養育之恩?
她愣愣地瞧著他,「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會愛上我嗎?」
「我不做這種臆測。」他搖搖頭,「你是我的妹妹,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不是事實。」她咬著下唇,「只要你願意改變的話……」
「我不可能改變我的想法。」丁於浩抽回被她緊握的手,「我能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你不能想開的話,那麼我也愛莫能助。」
「你……」望著他毫不妥協的神情,她的心頓時碎成片片。
為什麼?為什麼他如此殘忍地不給她任何機會?
胸口充塞著絕望的傷痛,丁雨悠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桌上痛哭失聲。
她悲切的哭聲,著實數丁子浩萬分心疼,他本能地想將她攬進懷裡安慰一番;然而一想到丁雨悠對他的態度,卻讓他有所顧忌,不敢對她多所碰觸。他雖然不捨得她這般傷心,卻不得不盡快把話說清楚;如果再這麼拖下去,只怕丁雨悠會越陷越深,日後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而丁雨悠的舉動,立刻引來其他客人好奇的目光,丁子浩卻盡可能漠視週遭人的反應,完全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就讓她盡情地哭吧!發洩過後,或許她能想開一切也說不定。
話雖如此,他依舊憂心忡忡,生怕這想法只是他一廂情願的企盼,如果丁雨悠還是不肯放棄……
揉著抽痛的太陽穴,他實在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見慣商場中大風大浪的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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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偌大的餐桌前,丁雨悠盯著書本,強迫自己將裡頭的內容吸收到腦袋裡;無奈,丁子浩的身影總在有意無意間悄然浮現,不時打斷她讀書的情緒。
丁雨悠,你專心一點!
她暗暗提醒自己,可惜她的提醒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
煩亂地甩甩頭,她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緩步來到窗前凝望著外頭的夜色。
時間已近半夜一點鐘,屋子外頭一片漆黑,只有遠處的路燈隱隱透出亮光,隱約勾勒出附近住家的建築輪廓。
「唉……」丁雨悠忍不住輕歎一口氣。
自從生日那天她向大哥表達一切後,他就有意躲著她,每天早出晚歸,兩人幾乎沒有碰面的機會;即使碰了面,他也不像過去那般熱絡,總是淡淡地打聲招呼便逕自回房,兩人彷彿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像今晚,已近半夜一點鐘,他依然不見蹤影,空蕩蕩的屋子裡,就只有她獨自一人,陪伴她的僅有厚重的書本和一室的孤寂。
還有……椎心刺骨的痛。
他不但拒絕了她,而且還拒絕得那麼徹底,擺明了要她趁早死了心。他那堅決的態度,讓她無法可想,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才能令他政變心意。
難道他們當真無緣?自己注定要失去他?
想到這裡,丁雨悠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就在她歎氣的同時,大門口輕輕傳來一陣關門的聲響,在寧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清晰。
心頭驀地一跳,她知道大哥終於回家了。
放下杯子,她本能地想過去看看他,然而思及他冷淡的態度,卻不禁躊躇地停下腳步。
她過去了又如何?他只會淡然地問候她,然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根本無意和她多說一句話,她也只是自討沒趣罷了。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她強求了嗎?
倚著窗,她感到一陣心酸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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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餐廳裡還亮著燈,丁子浩微微皺起眉,他知道丁雨悠還沒就寢,心裡不禁有些躊躇。
他該過去和她打個招呼嗎?或者直接回到自己的房裡?
猶豫了半晌,最後他還是跨步走進餐廳。
為了讓她對他死心,這些日子以來他盡可能減少彼此接觸的機會;雖然他十分想念過去兩人相處愉快的時光,雖然他也想心無芥蒂地和她談天說笑,可是他卻擔心過多的接觸會讓她以為彼此之間仍有機會,所以只得狠下心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只是,保持距離並非等同於不聞不問,他依然維持一定的問候和關心,畢竟她是他的家人、他的妹妹。然而刻意的小心因此造成冷漠的尷尬,讓他在面對她時感到無措,不免有些排拒見到她。
倚著窗戶,丁雨悠看著他走進餐廳,既沒有移動身形,更沒有說話。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對於她的靜默,丁子浩心頭不禁掠過一陣莫名的惆悵和失落。
若在過去,她早就開心的撲過來,拉著他說長道短,而現在……
「你……」他勉強一笑,「還沒睡?」
「嗯。」丁雨悠微微頷首。
「在準備功課嗎?」丁子浩瞥見餐桌上厚厚的書本。
「嗯。」她依舊沒有第二句話。
「別拖太晚早點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上課。」他叮囑道。
「嗯。」對於這些例行公式的對話,丁雨悠著實懶得回應了。
「那麼我先回房睡了,晚安。」丁雨悠的淡漠令他萬分不自在,他只想盡速遠離這種生疏的氣氛,像個逃兵似地,轉身準備走人。
「等一等。」丁雨悠卻突然叫住他。
「什麼事?」丁子浩心中一驚,卻下能不理睬,只得轉身面對她。
「你……」她咬著唇,「你在躲我嗎?」
「我哪有躲著你?別胡思亂想。」他當然否認。
「如果你沒有躲我,為什麼在我沒起床前就出門,晚上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丁雨悠一語道破。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有時候還得撥空和安娜約會,所以在家的時間當然比較少。」
「是嗎?」丁雨悠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大可說一聲,我會搬出去,這裡是你的地方,你不需要這麼委屈自己每天早出晚歸。」
「你說什麼傻話!」丁子浩不禁皺起眉頭,「我怎麼會不想看到你?只是我真的很忙,不可能經常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是我妹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後別再說這種生分的話。」
「生分?」她心下一片淒然,「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就是如此?」
她的黑眸蒙上一層水霧,「你怕我纏著你,所以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是不是?」
「我怎麼會不想跟你說話?」被她一語道破,丁子浩索性把話攤開來說:「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言行又被你誤解,給了你不該有的期待,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丁雨悠握緊雙拳,泫然欲泣地道:「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該給我一個機會,而不是斷然的拒絕我。」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丁子浩以前所未有的嚴厲口吻斥道:「這不是做妹妹的該說的話,以後我不想再聽見。」
話一說完,他隨即轉身離開,不想和她再繼續說下去。
愣愣地瞧著他的背影,丁雨悠再也隱忍不住,淚水如潰堤般地湧出眼眶,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淒愴茫然的心軟她無力拭淚,男人的背影最後僅剩下一片迷離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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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你最近還好吧?」鄭崇彥一面開車,一面關心地問。
「我……很好。」丁雨悠強笑著,「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而且常常發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自從生日那天之後,她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沉默寡言,鎮日魂不守舍,甚至上課時教授點名她,她也只是一個勁兒地發呆沒有回應。
「我哪有什麼心事?你別胡思亂想。」她否認。
「是嗎?」對於她的說法,鄭崇彥壓根兒不相信。若非心事重重影響了課業,以她的聰明才智,根本不需要在考前向他求助,他已經連著好幾個晚上替她惡補,好幫助她度過考試的難關。
「我只是……有點不適應這裡的生活,畢竟才剛到美國沒多久。」她替自己找了個借口,說什麼她都不要鄭崇彥知道自己失戀的事。
「這樣啊……」其實鄭崇彥多少猜到她的心事,只是她既然不肯透露,他也就不想拆穿她。「沒關係,再過一陣子你就會適應了。」
頓了一下,他安慰道:「你精神不好就別自己開車,那樣太危險了,這陣子暫時由我接送你上下課好了。」就像今晚目睹她失神的模樣,說什麼他都不肯讓她自行開車回家,堅持要送她。
「那怎麼好意思?太麻煩你了!」為了接送她,鄭崇彥等於每天得多花兩個鐘頭在交通上,丁雨悠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有什麼麻煩的?」他淡淡一笑,「我很樂意為你做任何事。」
「崇彥,你……」感激和愧疚的情緒在她心頭交織著,面對他的付出和深情,她無力償還!
「嗨,到家了。」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鄭崇彥將車子停在丁子浩的住家前。「明天早上八點我會準時來接你,記得早點睡,別睡過頭嘍!」
待丁雨悠下了車,他笑著向她揮了揮手,隨即駕車離去。
愣愣地盯著車子的背影,直到車子消失在馬路的盡頭,她才歎廠門氣定近家門。
當她瞥見屋子裡亮著燈光,不由得心頭一驚。
難道說……他回來了?
她看了看表,現在才十點半,他今天怎會這麼早就回來呢?
瞥了車庫一眼,車庫的門緊緊合上,教她無從判斷他的車是否停在裡頭。
唉,罷了!就算他提早同來了,那又如何?
他肯定會躲在書房裡處理他的公事,根本不會對她多加理會。
自從上回他在餐廳裡掉頭離去後,如今態度變得更加冷漠,本來他還會例行性地和她打聲招呼,現在即使知道她在家裡,也不再多加理會,彷彿她是空氣,一個個存在的個體。
想到心酸處,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落寞地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
如她所料,丁子浩果然不在客廳裡,只不過……
她意外地發現客廳的茶几上擺放著兩隻酒杯,其中一隻酒杯裡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紅酒。
意識到什麼似地,丁雨悠渾身震顫了起來。
該不會、該不會……
搭飛機時曾經出現過的惡夢,再次縈繞她的腦際:心跳急遽加速,她抖著雙腿一步一步地走向樓上的房間。
下意識地,她來到丁子浩的房門口,雙眼盯著緊閉的門扇,彷彿想透視裡面的一切。
是她的錯覺嗎?她依稀聽見男女交歡時的喘息呻吟。
全身的血液頓時街上了頭頂,她倉皇地逃離現場,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緊緊鎖在裡頭。
絲毫未曾顧及她的感受,他竟然真的帶女朋友回家過夜了。
他這麼做是為了讓她早日對他死心嗎?
蜷縮在牆角,丁雨悠的身體不住地瑟瑟發抖,一顆早巳破碎的心宛如被利刃再次刨挖痛攪,令她疼得快無法呼吸了。
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她只是愛一個人,為什麼要忍受這麼多的痛苦?
埋首在膝上,丁雨悠無聲地流淚,只希望自己末到過這裡,也就不必承受這撕心裂肺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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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多,丁雨悠便悄悄地出了大門,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等著鄭崇彥來接她。
昨晚她痛苦得一夜無眠,為免待會兒和大哥及黎安娜碰上,她乾脆先行出了門,好省去彼此見面時的尷尬和不安。
本來她打算在屋裡稍有動靜時,便移駕到馬路旁等候的,或許是因為太過疲憊了,她居然倚著欄杆打起瞌睡。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當身後的大門被人拉開時才驚醒了她。
啊!她睡過頭了……
自怨自歎地瞅了後頭一眼,她立刻瞧見黎安娜挽著大哥的手臂走出來,看來他們正準備一起去上班。
瞥見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台階上,丁子浩不由得一愣。「你怎麼……」
不待他說完話,丁雨悠倏地起身,急忙跨步離開,她不想看到這兩人卿卿我我的模樣。
然而不知是坐了太久,還是神智尚未全然清醒,她猛然起身競感覺到一陣暈眩,令她腳下一個踉艙,眼看就要跌下階梯。
「小心!」丁子浩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扶住了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擔心地打量著她。
「不用你管!」丁雨悠旋即甩開他的手,飛快地朝住家外頭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丁於浩不由得暗自苦笑,他當然知道她生氣的原因。
「怎麼?你們兄妹吵架了嗎?」見丁雨悠不理不睬,連招呼也不打一聲,黎安娜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小女孩的心眼誰猜得準?」他不願對黎安娜透露什麼,免得她有所誤會,屆時將事情越搞越複雜,最後更難以收拾。
「是嗎?」黎安娜何等精明,丁雨悠的反應她全看在眼裡,同為女人,她怎麼會讀不出她的心思?她不禁皺眉問道:「該不會她喜歡你,所以不高興看到我們兩個人約會?」
她的個性向來直來直往,只不過這般挑明了說,倒教丁子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是你想太多了。」猶豫了一會兒,丁子浩依舊決定不承認這個事實。「小女孩總會鬧鬧脾氣什麼的,過幾天就好了。」
「最好是這樣。」黎安娜悶哼一聲,「不過我看你好像也挺喜歡跟她在一起的,希望你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才好。」
她不會忘記丁雨悠初來乍到之際,丁子浩幾乎把時間全給了她,根本就忘了她這個女朋友的存在。
「拜託,你想到哪裡去了?」了子浩忍不住呻吟,「她是我妹妹。」
「又不是親妹妹。」黎安娜冷笑一聲。
「你到底在吃哪門子的醋?」丁子浩有些抓狂,「昨天和我上床的人難道不是你?如果我真的跟她有什麼,還會帶你回家約會嗎?」
「我只是要你自己想清楚。」她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我不要和一個搞不清楚自己感情的男人糾纏不清,憑我黎安娜的條件,想追我的男人至少—拖拉庫。」
「你這是在向我示威?」有時候他相當受不了這個女人的強勢。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顯然不想再討論下去,逕自向他揮揮手。「好了,我先開車過去,下午財務會報時再見。」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向來各自開車,先後到公司上班,從不一起同進同出。
見黎安娜驅車離去,丁子浩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雖然成熟美麗、風情萬種,寸是強悍的個性有時著實教人吃不消,讓他難以消受。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吧!天下間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他自嘲的一笑,正準備過去開車,卻忍不住瞥了了雨悠一眼。
只見她站在馬路邊正和一個男孩子說著話。
那個是……
半瞇著眼,他很快認出對方,那個男孩子就是前來送禮的鄭崇彥。
一大清早他跑來做什麼?
本已準備開車上班的他,忍不住駐足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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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依著昨日的約定,鄭崇彥準時過來接她,卻看見丁雨悠浮著一圈黑眼圈,十足像頭熊貓。
「沒什麼,我怕趕不上進度,昨晚熬夜多念了一會兒書。」丁雨悠撒了謊。
「是嗎?」他並未忽略有位陌生小姐剛剛才從她家開車離去的事實,不過他沒有多問什麼。「你幹嘛這樣辛苦自己?我會幫你複習啊!你這樣白天反而沒有精神,待會兒上課又要打瞌睡了。」
「沒關係,反正有你替我擋著。」丁雨悠調皮地朝他一笑。
「你喔!」心中充塞著被依賴的滿足戚,鄭崇彥笑著摸摸丁雨悠的頭,然後接過她手裡的大提包。「來,我幫你拿,你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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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瞧著丁雨悠和鄭崇彥兩人的互動,丁子浩不禁感慨了。
以前她也是和自己這般有說有笑,現在這些樂趣卻不再屬於他。
莫名地,他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他突然想起黎安娜的話——
我看你好像也挺喜歡跟她在一起的……
的確,他是喜歡和丁雨悠在一起時那種毫無負擔的輕鬆感覺,甚至享受她偎在自己身旁的那份信任和依賴……
那是他從未自黎安娜或其他女人身上得到過的感受……
啐!他在想什麼?
陡然驚覺自己內心莫名的感觸,丁子浩連忙將思緒拉回現實。
真是見鬼了!這個可愛的小鬼只是他的妹妹,也只能是他的妹妹。
丁子浩轉身匆匆趕去開車,藉機甩開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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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鄭崇彥在替丁雨悠把背包放進後座後,隨即開車上路。
「剛才那位開車出去的小姐是你大哥的女朋友嗎?」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意無意地問道。
「嗯。」聽鄭崇彥提到黎安娜,她不由得滿心下悅,冷哼了一聲。
「唔……看起來相當成熟嫵媚,難怪你大哥會喜歡她。」他稱讚道。
「怎麼,你們男生都喜歡這一類型的女人?」就連鄭崇彥部稱讚黎安娜,這令她更不是滋味。
「這樣的女人通常很能滿足男人的慾望。」鄭崇彥笑道。
聞言,丁雨悠不禁微微一愣。「你是說……在床上?」
「是啊!」他點點頭。
「那麼我呢?」她忍不住開口問:「像我這樣的女人,能夠讓男人滿意嗎?」
「你……」他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幹嘛問這個?」
「我只是好奇你們男生的想法。」她催促道:「怎麼樣?你快說嘛!」
「這個嘛……」他呵呵一笑,「你是屬於清純可愛型的女孩,會讓男人想疼愛你、保護你,可是比較不容易讓男人……嗯……一觸即發。」
一觸即發?她的小臉瞬間漲紅了起來。
難道說大哥不接受她,是因為嫌她太過青澀,無法讓他滿足嗎?
「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一個可以讓你滿足的女人?」她偏著頭繼續追問:「依照你的說法,像我這樣的女人並不能滿足你不是嗎?」
「這個嘛……」鄭崇彥笑著解釋,「依我現在的年紀並不需要那種女人,像你這樣的女孩比較適合我。」
「可是總有一天你也會大到需要那種女人。」丁雨悠疑惑地問:「到那個時候你豈不是要移情別戀了?」
「傻瓜,難道你永遠就只有二十二歲嗎?」鄭崇彥騰出一隻手拍拍她的頭,「到那個時候你也會變得成熟嫵媚,教男人一觸即發了!」
說的也是。丁雨悠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等到一定的年紀,她也會變得同樣的性感迷人,只不過……
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了。
等到那個時候,大哥早就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永遠都不可能屬於她。
看來,她得想想辦法讓自己提早變得性感迷人才行,好讓大哥見識見識自己的魅力……
「喂,你在想什麼?」看她雙眼發直地瞪著前方,鄭崇彥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她小心地掩藏自己的想法,「昨天晚上我沒睡好,待會兒先載我去買杯咖啡好嗎?我怕上課會打瞌睡。」
「沒問題,想喝哪一家的咖啡?」他當然不會拒絕她的要求,莫說是一杯小小的咖啡,就是要他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