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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完美男人 第十章 作者:佚名
    「還記得我嗎?」皇甫一鐵問坐在對面的任華傑。

    「記得。怎麼?這個美食廣場是你的?」任華傑近日來有些消瘦。

    一鐵自然而然想到,一定是他忙著熬夜給邱顏發傳真所致。

    「不全是。」皇甫一鐵的意思是,這裡他大哥也有份。

    「哦?當然,你還有別的產業。你是在告訴我,你家大業大,完全可以給邱顏幸福?」任華傑曲解了他的意思。

    一鐵見他如此目中無人,難怪邱顏這麼多年都不喜歡他。

    「我今天找你不是來比產業的,說說邱顏。」一鐵耐著性子,他看見自己的二哥,正穿著工作服,在一個又一個桌子前忙碌。看一銀的臉色,就猜得到心裡的苦澀。

    一鐵笑了一下。征服他二哥,也指日可待。

    這一笑在任華傑看來,無疑是得勝者的自得笑容。任華傑的心被他笑痛了。

    「皇甫一鐵,我不管你是做什麼的,總之,我和邱顏之間的事,不需要你出面。我告辭了。」

    「等等。任華傑,我知道邱顏該跟你說的,都說明白了,我不明白你和邱顏之間,還有什麼未了的情義。她並不想見你,我請你以後不要在深更半夜搔擾邱顏。」

    「你知道?」任華傑聽他這麼說,瞇起了眼睛,他如何知道自己在深夜給邱顏發傳真,莫非他和邱顏一直在一起?

    任華傑在這麼多年都沒能上得了邱顏的床,沒想到卻不及皇甫一鐵幾個月的追求。任華傑在心底裡覺得可悲。

    「我什麼都知道。我也不多說,邱顏她心腸軟,我想就到此為止。」一鐵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一銀,他在分神想如何降服他二哥。

    一鐵忽然看見一個女孩子,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女孩子天天都來。一鐵又笑了,他有主意了。

    利用這個女孩子作王牌,他二哥就會乖乖順從。

    任華傑的聲音驚醒了一鐵。

    「皇甫一鐵,你曾經救過我,你又是人人皆知的大英雄,我不會與你為敵。我為人不願意欠人情,所以,就拿這件事當做我還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任華傑已經知道與邱顏之間早就無望了,他索性順水推舟,舊恩新怨一筆勾銷。

    「好說。」一鐵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談妥,看來,有修養的藝術家就是通情達理。

    任華傑走後,皇甫一鐵徑直朝那個他注意好久的女孩子走去。

    「瑗瑤。」一鐵喊道。

    「噢!總裁,你叫我?」瑗瑤停下腳步,不知道皇總找她為什麼事。她現在已經不是總裁的行政秘書了,應該不會是公事。

    「瑗瑤,你天天都來?」一鐵知道這個曾經的秘書對二哥的心意,她之所以辭職來美食廣場做清潔女工,還不是為了一銀?

    可恨的是,沒長眼的一銀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

    「是,我只想陪在副總身邊。」瑗瑤羞澀地說。

    「瑗瑤,我幫你一件事,你也幫我一件事好嗎?」一鐵想來個等價交換。

    二人擊掌成交。

    大哥臨陣脫逃.只剩下勢單力薄的一銀,在孤軍奮戰。

    大哥真枉為老大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氣。只幾個回合,就被老三擺平了。還說同生共死呢!為了做個總裁,不惜找個拖油瓶回來,多一個人天天在耳邊聒躁,值嗎?

    一銀覺得萬分不值。換了他,寧願總裁不做,也不能「失身」一輩子!

    可是,做侍應生總不是長久之計,最要命的是,昔日花蝴蝶一樣的女孩子們,沒處可找哆!就算都明白他的身價沒有跌多少,但是,他現在畢竟還是一個侍應生啊,而且,消息越傳越離譜。說什麼皇氏老大老三掌權,老二被踢出局。二少爺搞不好會是工齡最長的侍應生。

    說什麼的都有。女孩子們聞風喪膽,青春幾何,她們等得到二少爺「翻身做主人」那一天嗎?哪怕是短短兩年,她們也等不起啊!青春易逝,兩年眼看就到二八年華了,誰還要啊?再說,短則兩年,長則呢?

    沒有一個女孩子肯冒這個險,把賭注下在一個遙遙無期的黃金單身漢身上。聰明的話,另攀高枝吧。何況,在一銀身邊穿梭起舞的女孩子們,大多是趨炎附勢之人,一旦見虎落平陽,都芳蹤遠離了。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平時一銀最看不上眼的女秘書瑗瑤。沒想到她會與其他女孩子背道而馳,居然辭了工作,在美食廣場做起了清潔工,來陪自己。讓一銀大搖其頭。

    為什麼?因為他不相信世間竟還有這等傻瓜。作秀還可以,來真的?她堅持得了幾天?

    一銀能做的就是不去睬她。

    一銀三心二意地幹活,歎命運可悲,歎佳麗無情,歎著歎著,就把一鐵歎來了。

    「二哥,來啊,坐一會兒嗎?」一鐵一反常態熱情邀請一銀。

    一銀懷疑的眼神瞅著老三,不知道他又想使什麼詭計。

    「我不坐,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能給你留下把柄。」

    一銀學乖了,他從大哥那兒學到教訓了,大哥還不就是因為坐了那麼一秒鐘,就舉手投降,就這樣被老三攻城掠地,娶老婆了事。

    今天老三又來這一手,故伎重演,一銀沒那麼笨,用計也換個清鮮的,太小看他的智商了。

    「二哥,放心,我不會難為你的,我有事和你談。」一鐵非常坦誠地招呼他。

    「坐就坐。」一銀心想只要保持冷靜,不要像大哥那樣沉不住氣,就不會掉進老三的圈套裡。

    「二哥,我是來向你請教工作上的事,很多事我不懂,還需要二哥你教教我。」一鐵在拖延時間,讓璦瑤充分準備。

    「問我?大哥呢?你怎麼不去問他?」一銀像只警犬一樣戒備起來。

    「大哥出差去了。」一鐵隨口編道。一金哪有出差?幸好一銀不常見大哥,一銀人不在公司,他當然無從知道大哥身在何處了。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他講他就講唄。

    兩兄弟在討論公事,離他們不遠處,卻產生了一些小騷動。一個侍應生向一鐵跑過來,小心說道,「皇總,您快過去看季吧,有人在搗亂。」

    一鐵故意裝作不耐煩,說道,「這點小事,你們處理不了嗎?還用得著來煩我?沒見我正忙著嗎?」

    侍應生一下子沒了主張,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什麼事?」一銀問道。

    「有人在公開調戲清潔女工,所以……」

    「清潔女工」四個字,讓一銀緊張起來,是不是瑗瑤?他想了想,清潔女工固然眾多,但是其他大多姿色平平,能被人調戲的,八九不離十是瑗瑤。

    「老三,去看看吧?」一銀徵求一鐵的意思。公是公,私是私,一鐵是上司,一銀當然有分寸。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一個清潔女工嘛?」一鐵很不屑,他轉而對侍應生說,「去,告訴那個清潔女工,從現在起,不要在這裡做了。」

    「老三,你為什麼不問問原因呢?」一銀急了,老三怎麼像一個無道昏君,不問青紅皂白就開除員工,就算只是一個清潔工,也要講人權吶。

    「有什麼好問的?哪怕是客人不對,但是不至於引起騷亂呀,說來說去,都是清潔女工自己不檢點。」一鐵武斷地定了清潔女工的「死罪」。

    「老三,你太……」你太冷血了,但是一銀沒有說出來.「你不去我去。」

    一銀挪動了自己的屁股,把一鐵扔一邊,向鬧事地點奔去。

    他猜得沒錯,果然是瑗瑤。

    瑗瑤正被一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纏著。她眼含淚花,那樣無助,那麼嬌弱。莽漢的手開始下流的伸向瑗瑤。

    周圍看熱鬧的人眾多,但沒有一個肯挺身而出。

    一向好衝動的一銀一眼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一聲,「住手!」

    一聲炸雷讓莽漢停下他的狼爪,轉頭瞪著一銀。

    「小於,你想英雄救美?你行嗎?」莽漢笑得腮邊的肉亂顫,說來說去只不過一個小白臉呀,手無縛雞之力,也來英雄救美?哈哈哈哈……」

    「你趁早給我滾開!」一銀有些怯場,但看看瑗瑤眼中閃現的動人的亮光,他決定拚力一搏。

    「小子,你算哪根蔥啊!」莽漢上下打量著一銀,看見他只穿著侍者的工作服,不由得笑得更狂了,「哈哈哈,你小於原來只不過是一個跑堂的呀!也想跟老子爭女人?閃一邊兒去!」

    「你敢!」一銀護住受驚的瑗瑤,英雄氣概昂然勃發。

    「小子,這小妞兒是你什麼人?你老實告訴我,如果你說的話老子聽得開心,就免你屁股開花之苦,如果她只是你的小女朋友,那我也要嘗嘗鮮。」

    一銀氣動山河,他轉向身邊的眾人,說道,「快去報警呀!快去!」

    咦?為什麼沒一個人願意動?哪怕勾一勾手指也好啊。可是,眾人像看電視劇一樣,沒有任何表示。同情?同情值幾個錢哎!

    一銀有些傻眼。怎麼會這樣?

    他的眼睛在人群裡找啊找,找啊找。啊!他終於看到了,一鐵!

    「老三,快報警!」一銀撈到了救命稻草,大喊。

    一鐵排開人群,走了進來,說,「二哥,我不想得罪客人,這位老兄,是我們的貴賓,我可開罪不起啊。二哥,瑗瑤你不是看不上眼嗎?他喜歡就讓他拿去好了。」

    一銀錯愕地看著一鐵,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是牆頭草順風倒嗎?

    瑗瑤在一銀猶豫不決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用一種顫抖的語調說,「副總,你不要管我,我……我大不了一死。」

    「瑗瑤,不要!」一銀心疼地抓住她的嫩手,把她擋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別怕,有我,任何人都休想碰你。」

    「你小子不怕?」莽漢看著他們兩個親親熱熱,不耐煩地問。

    「不……不怕。」一銀有些心虛。他瞅著莽漢的體態,壯得像塔一樣,一看就知道是久經磨爬滾打之徒。和這種人打?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英雄怎可氣短?何況,美女有難,拚命也得上。

    「這妞兒是你什麼人?分給我玩一玩,有話好商量。」莽漢不打算動粗。

    「她……她是……和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老婆能和別的男人分嗎?」一銀覺得顧命要緊,但他不能丟下瑗瑤不管,她那樣柔弱,他怎麼忍心讓她遭受風雨?

    說不准這一招管用,管不了那麼多了。逃過這一時再說。

    「老婆?切!沒勁!」莽漢無趣地甩手而去。人群也一轟而散。

    「瑗瑤,你沒事吧?」一銀關切地問。

    「沒……沒事。」瑗瑤還緊緊黏在他懷裡,臉上掛著萬分感激的神態。

    一鐵含笑看著這一切。

    「老三,你太不夠義氣了,眼睜睜看著二哥去送死你都不理,冷血!」一銀抱著美人,還不忘數落一鐵。

    「二哥,你剛才說什麼了?」一鐵的嘴角翹翹的,盛滿了笑意。

    「我……我什麼也沒說。」一銀意識到不妙,只好抵賴。

    「你不認帳?這簡單。」一鐵說著,雙掌一拍,眨眼間,呼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人。

    「你們說,剛才他說什麼?」一鐵問著圍上來的人群。

    「他說瑗瑤是他老婆!」眾口一詞,震得一銀耳朵嗡嗡嗚叫。

    好小於,原來是安排好的。又是一個局!

    沒想到一鐵居然懂得孫子兵法的皮毛,還小試牛刀!

    苦肉計?一銀大呼上當。

    「如何?二哥,這麼多人證,你不會真的要賴吧?」一鐵的笑容更深了。

    「我……我又沒說要賴!」

    「這就好,二哥,人家瑗瑤不管貧賤富貴都願意跟著你,你還多求什麼?」一鐵安慰將要大哭的二哥道。

    天!他,皇甫一銀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工於心計的三弟?活生生的把他推進墳墓裡!他侍應生還沒做夠呢!單身生活更是沒過夠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侍應生的確沒什麼好做的,有這樣一個老婆他也賺了。何況,他老婆還給他帶來一個職位,副總裁。

    算了,不和三弟計較了,一鐵畢竟是小輩,就由著他的性子玩吧。

    三兄弟刀山火海都一起闖,要下地獄也一起下,誰也逃不了。

    一金一銀都有赴死的慨然,哎!誰讓他們兩個人都鬥不過一鐵呢?

    認載了!

    而一鐵,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歡,人生最大的喜事正在等著他,他能不笑嗎?

    客廳裡,錯錯落落坐著三對情侶。

    這幾天一鐵臉上,除了笑,再也找不到另外一種表情。大哥二哥被收服了,能不開心嗎?解決了老爸老媽的心頭大患,又促成了他們哥仨的婚事,三喜臨門那!

    一鐵出馬,所有的煩惱事迎刃而解,一鐵真有點樂得找不著北,他覺得自己就是一無所不能的完人啊!他還會有什麼要怕的?

    一鐵摟著邱顏,笑著注視對面的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

    一金一銀冷眼瞧著一鐵不變花樣的笑瞇瞇的噁心樣,哼!小心臉上的肌肉笑僵了!笑僵了再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一金一銀彼此意味深長地對望一眼,他們臉上也漸漸笑開了花。

    一鐵突然看見他們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裡就「咯登」一下,大哥二哥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舉動嗎?

    一鐵笑不下去了。憑直覺,他猜測大哥二哥正在設法算計他。大哥二哥可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吃這等啞巴虧的。

    邱顏看著他們兄弟三個變幻莫測的神態,她感到整個房間突然漾滿了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寧靜前奏。她屏息靜聽。

    一鐵要抓住時機,絕不能給他們施展陰謀的機會,他搶先說道,「大哥,二哥,正好,大嫂二嫂都在,你們看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如何?」

    「婚期你作主。」一金笑意盎然地,他把楚黎摟在懷裡,並且投給她一個深情的眼神。

    「對,老三,其實是你最想結婚,當然我們隨你決定羅!」一銀也異常慷慨。

    我……我作主?一鐵愣愣的,大腦有片刻的缺氧狀態。他兩個哥哥從未像現在這樣好說話過,讓他們結婚都半推半就的,小心有詐!一鐵調動全部警覺系統小心應對。

    「嘿嘿!大哥二哥真是痛快人,這麼遷就小弟。那好吧,就這麼定了,婚禮定在下個月初,我去安排。」一鐵把話摞下,拉起邱顏的手先跳出「火炕」要緊,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硝煙的殺氣,他莫明相當不安。

    「噯,老三,還有事沒商量呢!坐下!」現在換成了一金燦爛的笑著,老大就是老大,老大的權威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現在是扳回他老大的威嚴的時刻了。

    「還……還有什麼?」一鐵極為小心地用一邊屁股坐下來,好像沙發是針氈做成的。

    「結婚我們依你,婚期我們也依你,但是,我們有一個條件。」一金笑逐顏開地朝一銀眨了一下眼睛,一銀也還給他同樣一個笑容,心照不宣。

    眉來眼去,非奸即盜!噁心!

    一鐵心裡在沒大沒小地偷罵著,嘴上問道,「條件?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條件?」結婚是他們親口許諾的,他們有什麼資格談條件?不要!

    萬不能答應,一定是苛刻無比。一鐵要奮力維護他勝利的果實。

    「你不答應?那好,結婚儀式等兩年後吧。」一銀把偎在他身上的瑗瑤當成了透明人,全然不顧人家也有感覺,癡情女子,心會痛的嘛!

    「不公平!二哥,你們剛才不是說婚期由我作主嗎?為什麼出爾反爾?而且還當著兩位嫂子的面,嫂子那麼愛你們,你們也老大不小了,懂得負點責任好不好?真是的.你們怎麼做人家哥哥的?」一鐵義憤陳述,替兩位受冷落的美女討伐兩個不爭氣的哥哥。

    「對呀!是由你作主,那要看你合不合作。你若合作,婚期便在最近,但是,你若是不合作嘛……」一金又壞壞地看了一銀一眼,好像對一鐵的指責絲毫不關痛癢。一鐵的話對他的好心情也毫無效果,報仇的快感妙不可言。

    一銀又發揮他趁火澆油的破壞本事,「就是就是,老三,你合作與不合作,婚期都是你來定的,你喜歡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我們一定也榮登為新郎,你也一定財色雙收。我們沒有食言吶!」一銀很高興老三的半截子身體也在火炕裡了,整人與被整真是天壤之別。

    什麼?一鐵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被他們天花亂墜轉來轉去,轉糊塗了。看似主動權在他手上,可是,為什麼他沒有「當家作主」的明朗朗的感覺呢?

    「什麼條件?」儘管放馬過來,先聽聽再說,一鐵問。

    「條件就是,回去做你的侍應生。」一金強憋著笑,還顧及形象地沒有狂笑出來。

    原來他們在這兒等著他呢,難怪會笑得如此沒水準。「大哥,你們不是來真的吧?我半年侍應生已經做滿了。我拒絕!」又沒有槍對在他腦門上,他們說做他就做啊?

    「拒絕是吧?那好,結婚兩年後再說吧。一鐵,這是你曾經出給我們的選擇題,現在我們還給你,別怪我們不講兄弟道義。」一金拂了拂袖子,大有一拍兩散的決然。

    一鐵苦著臉望著陰謀得逞的大哥二哥,當初他擺了兩條路讓他們選,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們又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真不愧是他的「好」哥哥!

    「那……那要做多久?」一鐵想起他曾經判兩個哥哥做「無期」侍者,哥哥們不會連本帶利還給他吧?想他狠心的哥哥應該做的出來,他的心立刻揪緊了。

    「不多,我們做了多久,你就去做多久。」

    「二個月?」一鐵驚喜莫名的問。沒想到兩個哥哥會有這種寬宏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做兩個月?半年他都做了,甭說區區兩個月了,撣指一揮。

    「我和一銀每個人各做了兩個月,加起來,你就要還給我們四個月,公平吧?」

    「公……公平。」不就四個月嘛,與「無期」相比,四個月就是大海中的一小滴,沒什麼難的。

    「還有……」一金又甩給他一句,哦不,應該是半句話。

    還有?還有什麼附加條件?不會是比這個更難吧?想來哥哥們的脾氣,是絕不肯輕易吃虧的,看這個情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答應。

    「還有。你也可以讓邱顏幫你,你們兩人各兩個月也可以。由你們自己商量吧。」一金終於嘗到了整老三的快感,誰叫這小於得罪他們在先呢?不過,小懲大戒,他們不能無視准老婆的存在,「結婚」二字早已出口,就絕非兒戲。

    呵!呵!就這個呀?差點被你們嚇死了,搞得陣勢這麼嚇人,還以為是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一鐵如釋重負癱軟在沙發上。

    「顏,累了吧?我給你放水洗澡。」一鐵掏出自家的鑰匙,打開邱顏的大鐵門。他再也沒找回曾經那種作賊的感覺,嘿,蠻懷念的嘛!

    邱顏和一鐵只在美食廣場做了三天的侍應生,邱顏就力不從心了。

    「顏,明天你不要去了,讓我自己干滿四個月。」

    「這怎麼可以?我這人向來有始有終的,既然答應幫你,我一定會幫到底。」邱顏舒展了一下胳膊,好酸!

    「顏。你是不是也急著嫁給我呀?」一鐵有心吃她的豆腐,名義上是替她按摩,實則是有意動手動腳。

    「去!」都快累散架了!還鬧?完美男人不是最懂得體貼嗎?他的體貼在哪兒?哼!男人的本性。邱顏在心裡罵他的時候,忘了女人有時候也有這樣的本性。

    邱顏打開他的狼爪,向浴室走去。

    一鐵也像尾巴一樣跟隨著,他今天要是再得不到她,他一定會賴在這兒。

    「躲一邊兒去。」邱顏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快速甩上浴室的門,然後進行下一個動作——反鎖上。

    一鐵倒退一步,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撞上。不讓看就不讓看唄!

    遲早會看到。

    等邱顏出來時,一鐵已經燒好菜了。一鐵走上前,親了親她的臉龐,吻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一鐵又心猿意馬了。

    「你幹嘛?」邱顏問這話時,一鐵已經環住了她。

    「盡老公的職責呀!」一鐵輕輕咬著她白淨的耳垂,然後直接下滑,滑到她胸前。

    他扯下她浴袍的帶子,浴袍被他順手一拂,就軟弱地落到地上。

    邱顏也像這浴袍一樣,軟在他懷裡。

    他把她抱到床上,全然忘了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

    沒有人再來搗亂,沒有誰再橫在他們中間,也沒有令人頭痛的「懼婚一族」。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鐵,該吃飯了,你不累嗎?菜都涼了。」邱顏輕輕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一鐵,他為什麼沒完沒了?

    「我當然不會累,不要小看你老公。涼了再熱嘛!只要我涼不下來就好。」一鐵邪惡地笑著,又開始一點點侵犯她。……

    「老媽,看見大哥二哥了嗎?」一鐵白著一張臉抓緊齊紫心的衣角問道。

    「沒見著!怎麼?這種時候一金一銀能去哪裡?不會是……」

    齊紫心身穿銀藍色禮服,華麗高貴。她一邊和前往觀禮的故交們含笑致謝,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掃著教堂裡的人們,看能不能找到一金和一銀的身影。

    逃婚?!

    一鐵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可怕的念頭,他的臉色更白了。他憤慨的掏出手機。

    關機?而且同時關機!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鐵焦急的轉來轉去。他的雪白色的新郎禮服,在黑壓壓的人群中,鶴立雞群,俊逸不俗。他本該神清氣爽,喜不自勝才對,可是,他那兩個不懂事的大哥二哥,竟然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儀式馬上就要舉行了,新郎卻少了兩個。

    「一鐵,怎麼回事?大哥二哥呢?」邱顏也著一套雪白婚紗,靚麗絕色。在她身旁,還有兩個同色婚紗的新娘,不用問,是楚黎和瑗瑤。

    她們更是心急如焚。

    三位新娘的婚紗上各自鑲嵌了99顆鉑金珠片,在任何角度看,都光彩奪目,耀眼不凡。襯托著三位新娘更加嫵媚照人。

    要結婚了,新郎卻跑了,這要傳出去,皇甫家還怎麼混下去?

    皇氏飲食集團三個公子同時新婚大喜,聲勢造得就非常宏大,各種媒介爭相報道。婚嫁本來是私事,但是換了皇家,就變成了業內的大事。達官顯貴,紛紛移駕祝賀,萬一撲了一個空,皇家的損失便不可估量。

    三個新娘子著急,一鐵更加心急。為什麼他早沒發現,他的兩個哥哥,是言而無信的懦夫?

    「分頭找。」一鐵在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一種大海撈針的茫然。啊呀!隨便做點什麼,總比坐著乾著急好。

    一鐵跑遍了整個禮堂,壓根見不到大哥二哥的鬼影。

    他氣急敗壞的衝出禮堂。說不定大哥二哥在外面涼快呢!

    哎!這麼冷的天,涼快?一鐵純粹是自己在騙自己。

    一鐵盲目的四處奔跑著,他白色的禮服,在冷風中,像一隻靈活的銀狐,醒目亮眼。

    哪怕他們逃到天邊,他也一定會把他們抓回來!一鐵恨恨地發誓。

    他無望地跑到教堂後面的花園裡。他心裡明白,如果大哥二哥成心要逃婚,百分之百不會讓他找到。他就算找遍全世界也是白搭。

    膽小鬼!

    一鐵終於精疲力竭,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他快被兩個哥哥急成哮喘了。完了!他的婚禮,將成為一出笑話,被人取笑。那麼邱顏呢?邱顏會不會負氣離去?今天是他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這最寶貴最難忘的一天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被大哥二哥無情的毀了?

    大哥二哥又不是三歲孩童,應該懂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哥哥的表率體現在哪兒?哼!有膽子說卻沒膽子做。難道只會逃避?

    一鐵想到這兒,又氣又恨,心快要破裂了。

    他絕望地對天長歎一口怨氣,心情也像禮服一樣,蒼白無力。

    什麼時候,他的大哥二哥才能讓他省心一些?

    「嗨!老三,你在忙什麼呢?」

    從草叢中,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聽到這天籟般的聲音,(純粹是一鐵一時的錯覺,他們的聲音才配不上這麼美妙的形容詞呢!依心情而定嘛!)一鐵就像吃了救命仙草一樣,精神抖擻。

    一鐵欣喜地向草叢裡望去。哈!原來他們躲在這兒。

    一金一銀也是同樣的白色新郎禮服,也不顧衣服的潔白筆挺,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坐在草地上。二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噴雲吐霧。

    「大哥,二哥,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害得我好找。」一鐵心頭的大石落了地,走過去,坐在兩個帥帥的「白馬王子」身邊。看樣子,他們是在悼念單身時光。反正時間還來得及,就由他們多愁善感一會兒吧。

    「瞧你小子急成這副德行,一定是懷疑我們逃了吧?」一金眼中精光閃閃,狡猾無比。

    「大哥,你說哪兒去了?我哪有?」一鐵鬆了一口氣,人在就好,管他們帶著什麼心情結婚呢?反正他自己高興就好。

    「你小於裝什麼裝?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一銀竟然整個躺在草地上,白色的禮服上,沾滿綠油油的小草。一銀不理會弄皺了昂貴的禮服,任由禮服和小草親親熱熱地結為一體,他一向隨心所欲慣了。

    「大哥,二哥,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進去了?」就算真的是進墳墓也要進,結婚生子,人生就是這麼一套路子走下去的。一鐵心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大哥二哥就算想跑也分身無術。

    「急什麼?新娘又跑不了?多等一會兒都不行嗎?」一金懶懶的,他實在捨不得來之不易的單身生活。沒想到,他一金英雄一世,好不容易從一場悲劇婚姻裡跳出來,卻又跳入另一場吉凶未卜的火坑裡,這些,全都拜寶貝一鐵所賜。

    大喜的日子,一金喜憂參半。

    一銀的心情也同樣灰暗無光。想到以後,天天都要對著同一個女人,正正經經地過日子,不能瀟灑的換女人,不能隨心所欲的燈紅酒綠,不能飲酒狂歡的夜夜笙歌,生活,還有什麼多姿多彩可言?

    哎!兩人不約而同長歎一聲,俊臉上全是苦澀。

    「大哥二哥,你們就不要苦著一張臉啦!結婚有什麼不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老婆,總比你們到外留情好。再說,大嫂二嫂又是百里挑一,你們還想多求什麼?進去吧。」

    一鐵一手拉起一個,他自己夾在二人當中,一左一右挽著他們的手,向教堂走去。

    一金一銀的心像寒號鳥,在冰天雪地裡哀嚎。而一鐵,走在他們中間,掩飾不住一臉的竊笑。

    結婚的心情,一方在天,一方在地,讓人同情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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