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也才剛到不久。」魏士峰紳士地替她拉開了椅子,無所謂地笑了笑。
點完餐、打發了侍者,魏士峰舉起了桌上斟滿紅酒的小酒杯,對著她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值得我們喝一杯!」
特別的日子……
雖不解,徐丹楓也舉起了酒杯,輕啜了一口才問道:「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你的生日?」
魏士峰緩緩地放下杯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認識你這麼多年,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約我,這樣的例外難道不值得慶祝!」
完全沒料到他指的是這樣的事情,徐丹楓的表情有些微的尷尬。
魏士峰卻繼續這:「坦白講,我真的很意外,想不到你竟然會主動約我出來,你知道嗎?當我接到電話的剎那,內心的激動真是無以言喻。」
要說聽到這番別有深意的話語,徐丹楓內心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但,她卻逼自己硬起心腸,忽略心中那一絲不忍,因為,事情再這樣下去,只會愈來愈不可收拾,誤會愈來愈大。
侍者在此時送上了餐點。
望著一道道被送上桌的精緻菜餚,接下來,話題一轉,魏士峰開始聊起他在美國求學那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心不在焉地聽著,徐丹楓卻恍悔地在心中盤算著到底要如何開口,才能表明自己的立場,又能夠顧及他的自尊。
最後,在他話題暫告一段落之後,她選擇了單刀直人的方法。
「學長,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把一些事情說清楚。」她吸了口氣,認真地望著他。「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送花了,那些花……對我很困擾。」
突如其來的話題讓魏士峰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晃動的刀叉。
「怎麼了?你不喜歡海芋嗎?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的花就是海芋了,不是嗎?」
「我是喜歡海芋沒錯,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必須接受任何人送的海芋。」她立刻接口,眼光坦白而無愧。
漸嗅出她話中不尋常的氣息,原本情緒高昂的魏士峰熱情頓挫。他擰起了眉頭,拿起餐巾拭了下嘴巴後,整個人倚進了柔軟的大椅。
「對不起,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
看著他因自己的話語而明顯僵硬的臉,徐丹楓歎了一聲。
「學長,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什麼樣的女孩,事實上,我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虛榮,對於愛情,我自有一套追求的目標與原則,我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只要我對自己負責那就夠了。」
聞言,魏士峰的眉頭聚得更攏。
徐丹楓深深吸了口氣,望著他再道:「以前,我拒絕你,並不全因為你的條件不夠,而是,我對你根本產生不了男女之間那種感覺。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未來,我想情況仍不會改變,你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寶貴的時間在我身上。」
這樣直截了當的拒絕,讓魏士峰整個人震了一下。
「為什麼?」他望著她,眼中有抹受傷的痕跡。「難道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仍然無法讓你認同我?」
「我從來沒有不認同你。」她立即接口。「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那種接近抽像的偏執。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失敗在哪裡?」魏士峰瞅著她。當年,我失敗在,窮小子』的身份,如今,我已脫胎換骨,你應該沒有理由再拒絕我。」
「學長,我真的很難讓你明白我心中想表達的。」她為難地道。「對你,我真的只能說句抱歉。」
魏士峰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你已經有了比我『更理想』的對象,是不是?」
這將她影射成投機分子的話語,雖讓她有種人格被污蔑的感覺,但她仍壓下情緒捺著性子否認。
「不是這樣。我說過,我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虛榮。感情的事除了講求條件之外,還要有許多抽像的感覺相配合。」
「我不懂……」他痛苦地喊了一聲。
氣氛一下變的詭異無比,雙方各自陷入自我情緒中。
良久,魏士峰先開了口:「如果我早知道今晚是場鴻門宴的話,說什麼我都不會赴約。」
「學長,不要這樣,我知道,錯過你,將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我並不想聽這種場面話。」魏士峰低吼一聲。
他受傷的眼神,讓徐丹楓垂下了眼,又歎了口氣。
一段難堪的沉默再次隨之而來……
突然,魏士峰恨恨一笑,「你是個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可以做到恨你,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痛苦。」
「學長,你有權恨我一輩子。」她真心地道。
魏士峰卻苦澀地搖了搖頭,臉埋入雙掌中。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雙眼道:「我想,我們這場飯局應該可以結束了。」他拿過桌上的賬單,卻沒有任何行動,只用一雙深黑的眼痛苦地望著徐丹楓。
「說實話,要我就此放棄,我很不甘心,但,該死的『風度』兩個字卻讓我什麼也不能做……」他自嘲的一笑。「答應我,如果將來有一天。我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的話,請你一定要讓我知道。」
「一定。」她用一道堅定的眼神作為承諾。
他又靜靜地望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向櫃檯。
等待結賬的當兒,由於雙方情緒不太對,徐丹楓並沒有陪在櫃檯旁,只遠遠地在門口等,以打量餐廳內的裝潢來轉移自己的情緒。
眼波流轉的伺時,她完全沒想到,會碰到熱識的人,而且居然是那個可惡的傢伙……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作麼叫冤家路窄。
停留在她眼中的驚愕只是一剎那,隨即化為一道輕蔑又仇視的冰冷目光,釘在顯然也沒料到會在此處碰到他的夏承予身上。
同樣的錯愕過後,夏承予很有風度地朝她綻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她卻毫不客氣地撇過臉。
夏承予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自嘲地笑了笑後,領著身旁的女伴走進餐廳。
他身旁的那位清秀女子,顯然被這樣的場面弄得一頭霧水,頻頻回頭好奇地望著徐丹楓。
那好奇的眼神,勾起了徐丹楓的新仇舊恨。哼!花花公子!前一刻還跟那個崔依依卿卿我我,後一刻又帶著別的女人上高級餐廳……
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神情明顯寫在臉上。
而這邊,在侍者引領下,夏承予與身旁的女伴來到一處靠窗、視野良好的位子一旁。
一坐下,他對面的女伴便傾身迫不及待地問道:「承予哥哥,那位漂亮的女孩子是誰?你們之間好像有很深的仇恨似的,怎麼?又是一個被你無與倫比的魅力電到的可憐女人?」
「許榕茵,不要把你那過度氾濫的想像力用在我身上,本人消受不起。」夏承予毫不客氣地敲了對方一記響頭。
「難道不是嗎?」許榕茵揉著被敲疼的腦袋抗辯一叫。
「當然不是,她只是公司的同事而已,我跟她之間……有些誤會存在。」
「誤會?」這充滿無限遐想的字眼讓她忘記了額上的疼痛,眼睛倏地一亮,「什麼樣的誤會?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夏承予又敲了她一記,「許榕茵,才多久不見,什麼時候你成了言情小說家?」
「人家好奇嘛!那麼漂亮的女孩子,總是不由自主地引起別人想談論的興趣。」她嘟嘴睨了他一眼。
「這一次,你的好奇用錯對象了,人家不僅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還對我避之惟恐不及。」
「對你避之惟恐不及?」她不信地睜大雙眼。「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口。「所以,收起你那天大的好奇心,談點別的。」
不過,許榕茵顯然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研究精神,仍舊不放棄地道:「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有對你『坐懷不亂』的女孩?」
「怎麼沒有?你不就是其中一個。」
「我當然不算。」從小便以兄妹相稱的他們,當然不能算在其中。「承予哥哥,你快點告訴我好不好?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們之間浪漫曲折的故事。」
浪漫?夏承予有些哭笑不得。
「榕茵,你饒了我好不好?事情乏善可陳到了極點,沒什麼好講的。」
「那你就挑重點講嘛!」她祭出了女人的執拗與死纏爛打。
面對她一再追問,最後在拗不過她之下,他簡單把與徐丹楓第一次見面的經過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卻隱瞞了其中所有精彩的過程。
「就這樣?」聽完,許榕茵的臉上明顯寫著失望。
「本來就沒怎樣,是你自己想像力太豐富。」他移過沙拉,自顧吃了起來。
雖然還有滿腹的狐疑,但見挖不出什麼東西,她只有暫時放棄地換了話題。
「承予哥哥,那個驕縱黏人的千金小姐屈泱泱,怎沒追到台北來?她不是對你死心塌地,癡心的要死嗎?」
屈泱泱是新加坡著名的木材大王屈國際惟一的獨生女兒。
「你又知道了?」他斜睨了她一眼。
「我當然知道,上次承萱姐姐來台北時,我聽她說過屈泱泱的事,聽說,她佔有欲超級強,被她纏上的男人一個也跑不掉,你呢?被她收服了沒有?」
夏承萱是夏承予的大姐,雖嫁到台灣,卻與夫婿長住新加坡,在集團總部擔任要職。
而一聽她談起好不容易才擺脫的屈泱泱,他的眉頭在瞬間皺了起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榕茵卻不放過他,「怎麼?她不知道你調回台北?」
「我的好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再換個話題?」屈泱泱三個字,讓他的頭皮忍不住發麻。
當初,之所以同意父親將他調回台灣的安排,有大部的原因是因為她,說實話,他真怕了她那種像橡皮糖般黏人的女孩。
他臉上那種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讓許榕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不談不談,要聊什麼話題你挑好不好?」她頑皮地挑了挑眉。
「要不是你已經這麼大了,說不定我會狠狠地揍你幾下屁股。」夏承予瞪了她一眼。「我實在很懷疑,像你這麼調皮,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敢娶你?」
「當然是不怕死的男人!」她立即接口,說完,又哈哈大笑。「承予哥哥,你不用懷疑,或許人家就是看上我的調皮也說不定呢!「她得意地抬高下巴,做了個擠眉弄眼的怪表情。
夏承予忍不住被她的表情逗笑出來。
「你喔!真是一點也沒變,都要嫁人了,還像個大頑童似的。」
「錯!我是永保赤子之心。」
夏承予莫可奈何地搖搖頭。談到詭辯,他當然不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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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經過昨晚的開誠佈公,一切都可恢復原狀,解除掉花滿為患的痛苦。沒想到,四點三刻,當一大束包裝精美的海芋又送到徐丹楓面前時,她差點昏倒。
沒昏倒的原因是因為她必須保持足夠的戰鬥力,因為,送花上來的,赫然又是那個色膽包天的傢伙——夏承予。
「看來,這個凱子還沒死心,我似乎要發揮一下同胞愛去警告他,徐大秘書的心是鐵做的,下次要改送鑽石才能打動她。」
一上來,連串挑釁的話語,就先炸得徐丹楓杏眼嚴重變形。
「夏承予,你又想挑釁嗎?」
「挑釁?我可沒那種膽子,像我們這種地位卑微的人,哪有資格和高貴的徐秘書平起平坐?」
「你……」她舉起手,想揮給他一巴掌,但高舉的手卻被攔在半空中。
「怎麼?又想打人嗎?」夏承予掛在嘴角的笑容迅速隱沒。「看來,我的吻似乎還是沒讓你認清自己。」他甩開了她,將花束丟在桌上後,轉身走開。
受到這樣的待遇,心有不甘的徐丹楓抓起桌上的花束,遷怒地往前用力砸了出去——
然而,速度雖快,卻全部砸在闔上的電梯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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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公司一年一度的員工聚餐。
這一天,對力翠公司的員工來說,是個非到不可的大日子。每年到了這一天,下至清潔工,上至部門主管,除了警衛室的值班人員外,都必須出席,因為,由公司在一個月前就特別發函公告各部門提早作準備的情況可知,上層對這個傳統日重視的程度。
這一次,公司包下了水晶飯店六樓,大手筆地砸下經費,展現了泱泱大公司的氣派。
如同往例,徐丹楓的座位依然被安排在一級主管桌,與各部門的經理同坐。
這當然是公司給她的特別殊榮,「總經理秘書」一職,在許多人的眼中,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肥缺,誰也不敢得罪。
一年一度的大聚餐,在總經理簡短的致辭後正式展開。美食佳餚,伴隨著不絕於耳的談笑聲、音樂聲,氣氛很快被炒熱,中國人的勸酒文化開始發揚。
徐丹楓這一桌冠蓋雲集,自然成了被敬酒的焦點,一波又一波的敬酒人潮,讓她舉杯的手簡直要發酸。
由於美國方面有一封重要的資料在十點鐘要傳真進公司,在資料必須保持機密的情況下,身為秘書的她必須返回辦公室收取傳真,因此,為免誤事,她只敢淺酌不敢多飲。
「來!丹楓,我敬你一杯,祝你趕快找到心目中理想的金龜婿,干!」感染了現場熱鬧的氣氛,一向豪放的葉玫甄來到她的身旁,拖著她喝酒。
不勝酒力的徐丹楓當然只能討饒。
「學姐,不行,我不能再喝了,等會兒我還要回公司收一份重要的傳真。」
「哎!那也是等會兒的事,陪學姐喝一杯不會醉的啦!」
「真的不行啦……」舉著杯子的她,為難地望著對方。
「喝下去再說,喝!」葉玫甄半強迫地,幫她把杯子湊到嘴邊。
「咳咳……」酒精的麻辣讓徐丹楓嗆到了,俏臉立刻緋紅一片,映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成了一種令人流連的嬌艷。
「哈哈,丹楓,你臉紅的模樣真是漂亮,美人就是美人,連醉起酒來都那麼迷人。」取笑一番後,葉玫甄這才甘心放過她。
酒精的威力著實驚人,才小小一杯,已讓她感到不對勁,頭有些昏昏的。
她看了看表——九點鐘。為免瘋狂、不理性的同事繼續過來敬酒,招架不住的她打算借尿遁偷偷離席回到公司。
原以為,自己的行動是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注意到,坐在對面的李大公,一整個晚上,都用一種垂涎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眼中的企圖全寫在那雙已有三分酒意的醉眼上。
回到公司,大約九點半左右。與值班的警衛宋伯伯聊了幾句之後,她直接上了十八樓。
由於時間肖早,她為自己沖了杯咖啡,脫下了高跟鞋,舒服地坐在會客室的柔軟沙發上,一手啜著香味四溢的咖啡,一手隨意翻閱著雜誌。
沒多久,電梯的開門聲驚擾了她。她納悶地抬起頭,往外一瞧,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她立即一呆!
「李經理,你怎麼會在這兒?」她起身,不疑有他地迎向前。
李大公神情蝟瑣,腳步踉蹌,涎著一道淫邪的嘴臉朝她而來。
「我當然會在這兒,我的鼻子靈得很,哪兒有花香,就能吸引我來……」
花香?什麼意思?
正待開口問,一抬頭見到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慾光芒,所有寒毛立刻警戒地豎了起來,原本前進的腳步立即向後退。
「李經理,你想做什麼?」
李大公嘿嘿地笑了兩聲,企圖明顯的寫在臉上。
「徐秘書,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嘛!」他搓著雙手,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我的好寶貝兒,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嗎?」
一直以來,公司中不太好聽的傳聞讓他早在心中認定,徐丹楓是個貪圖虛榮的女孩,是個只要用錢就可以買到的投機分子,對她,他早就垂涎不已,只是苦無機會。
「李大公,勸你放尊重點!」瞭解到他骯髒的意圖後,她大聲斥了一聲。
不料,她的斥喝只換來他更淫邪的笑聲,逼近她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不斷升高的驚慌全寫在她那雙美麗的眼眸,「李……李大公,你……你敢亂來的話……我……?眼角餘光瞥到一旁的電話,她陡地衝到桌旁,想撥出求救的號碼。
但,李大公卻洞悉了她的意圖,比她更快一步地擋在桌前,一把拉掉了電話線。
「美人兒,這麼美的夜晚讓人來打擾多殺風景……來……親一下……」他嘴湊了過來,想染指她純白無瑕的面頰。
「拿開你的髒手!」她立刻嫌惡地揮出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但沒嚇退李大公,反倒增長了他的性衝動。撫著火辣的面頰,李大公又嘿嘿地獰笑幾聲後,神態轉為陰狠,突然,以餓虎撲羊的速度撲向她。
「啊!」她尖叫一聲,用力掙扎著,卻因腳步不穩,整個人跌進了沙發中。
她的去路受阻,李大公的侵略因此變得粗暴大膽。她雖奮力掙扎,但弱勢的她根本掙不出他粗暴的力道。
一陣扭打之後,李大公撕掉她身上的純白絲質洋裝。暴露在外的一身雪白肌膚讓李大公看凸了眼,張口想咬住那半露在燈光下的光華。
不過,他沒有得逞,徐丹楓被制伏的雙手激烈地推拒著。
恐懼讓她不斷失聲大叫,眼中的驚懼化為乞求。
「求求你……不要……」
「閉嘴!」
情慾宣洩受挫的李大公根本無視於她眼中的乞求,用力甩了她一個巴掌,並將她的雙手牢牢地制伏在頭頂上,張口展開另一波的進攻。
眼看自己難逃狼吻,徐丹楓眼中的驚懼之淚滾滾而出,並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骯髒的東西!」
一聲大喝之後,壓住她的重力陡地消失;睜開眼睛的同時,剛好看見揪著李大公的夏承予揮出了一記重重的拳頭。
明白自己已經獲救,殘存的力氣讓她跳高了沙發,躲到了公文櫃旁,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承受不住重拳的李大公跟著倒退了數步,撞倒了擺在門旁的盆栽。
或許是酒精的力量使然,李大公竟然沒有倒地,他顫著身子,打了酒一喝後,發出了一串陰狠的笑聲。
「臭小子,你敢壞老子好事?!你不怕老子炒你魷魚?」
「李大公,想不到力翠竟然有你這種衣冠禽獸!」夏承予痛心疾首地指著他。
醜事被揭,李大公卻全無愧色,更無恥地笑了幾聲?
「小老弟,你也想分一杯羹嗎?先後有序,等老子爽完了,自然就輪到你!」說完,抬手拭去了涎在嘴角的口水,搖搖晃晃地又朝徐丹楓逼近。
不過,他的腳步才移動,另一記更重更硬的拳頭又朝他的門面揮了過來,他整個人往門外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厭惡地朝地上瞥了一眼後,夏承予找到了縮在角落、衣衫不整的徐丹楓。他立刻奔向她,並脫下外套,覆在她不斷發抖的身上。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他跪在她的身前,柔聲道。
一接觸到他那雙溢滿了關懷的眼神,徐丹楓就像個瀕死的溺水者抓住救命的浮木般,立刻緊緊地抓住他,發出釋放壓力的大哭,其中夾雜著弱勢者的控訴。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憑什麼這麼做?」
「沒事了!沒事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他迅速將她攬進懷中,給了她適時的支撐與依靠。
她就這樣縮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忘了彼此敵對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