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竹,你聽好,我待會要說的事可能會令你很震驚,甚至不敢相信,但那是陳嫂親口告訴我的,她也是為了這件事不敢再到溫家。」
她飲了一口水,看著他略顯沉重的臉色,不解的問:「是什麼事?跟我有關嗎?」
「嗯,是跟你,還有溫昊然有關。」他緩緩出聲,「五年前,溫昊然做了一件傷害你的事。」
「傷害我的事?」
「他……」他頓了下,思索著該怎麼措辭比較適當,片刻後才接著說:「就在你跟你爸媽出車禍的前兩天,他……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溫亞竹疑惑的問,不明白為何他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
「他……」遲疑須臾,他找不到更妥適的話,只好明說,「他強暴了你。」
她怔了怔,好半晌才瞭解他的意思。
「你是說昊然強暴了我?」她一臉不相信,「怎麼可能?昊然不可能會對我做出這種事。」
「這是陳嫂說的,那天下午她親眼看到了。」狄毓捷喝了口水,接著把自己在路上偶遇陳嫂,便把握機會詢問她,那天她乍見亞竹時說的那些奇怪的話是怎麼回事。
她起先不肯說,後來禁不起他一再的懇求,這才告訴他——
「我當時正準備到二樓打掃,經過小姐的房間,聽到她的房間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剛好她的房門是虛掩著,我就忍不住好奇的推開一條縫瞄了下,就見到……少爺他竟然在強暴小姐。」
溫亞竹神色一凝,「也許她看錯了,也或許她誤會了什麼,總之,我不相信昊然會對我那麼做。」
「這種事情陳嫂怎麼可能看錯或是誤會,你想想,當初陳嫂為什麼一看到你,就脫口以為你已經被昊然害死了?」知道她非常的信任溫昊然,一時可能不相信他說的事實,狄毓捷捺著性子說道:「就是因為她親眼目睹了昊然對你犯下的獸行,所以才會那麼說。後來看到昊然回來了,她更是嚇得不敢再到溫家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思緒有些混亂,順著他的話問:「為什麼?」
「因為她擔心昊然得知她目擊了那件事,會對她不利。」
溫亞竹震住了,腦袋亂成一團無法思考。她微顫著手端起杯子喝水,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安撫,「亞竹,別怕,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難堪,也許令你難以接受,但是我會陪著你,跟你一起面對這些事。」
「我……謝謝你,毓捷,但是我不能只聽陳嫂的片面之詞就相信這些話,我要親自向昊然求證。」
擔心溫昊然可能會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不傷害她,他道:「我陪你一起去。」
明白他的顧慮,溫亞竹輕搖螓首,「不用了,我相信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昊然絕不會傷害我的。」
「亞竹……」
他還想再說什麼,她已抽回自己的手,「毓捷,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先走了。」
狄毓捷若有所思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雖然過去跟她交往的那段時光很快樂,但他一直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層屏障,讓他走不進她的心裡。
五年後她回來,他發現他們之間的那道屏障好像又加深了許多。
亞竹,莫非你也對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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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姐,您好,我是林可菁。」年約三十歲的女子一頭長髮盤在後腦,身穿一套簡單米色套裝,踩著沉穩的步履走到溫亞竹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紹。
「你好。」她微笑的頷首,知道墨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由眼前這位看起來非常幹練又漂亮的女子代理他的職務。「昊然在忙嗎?」不久前來到翔空集團,經過通傳後,秘書請她在會客室等,她已經等了十分鐘了,還沒見到溫昊然。
林可菁解釋,「秘書請了董事長幾次,也打了幾通電話進去,但他都沒有回應,他可能是……睡著了。」
「睡著了?這個時候?」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多,就算是午睡也還不到時間,何況他一向沒有在白天睡覺的習慣。
「剛才秘書很用力的敲門,裡面都沒有反應,」考慮了下,林可菁說:「董事長又把門給鎖死了,我想是不是要找鎖匠來開門,進去看一看?」
聽出她話裡的疑慮,溫亞竹擔心的點頭,「好,那快去請鎖匠。」
不久,找來鎖匠打開門後,溫亞竹第一個進去,環顧偌大的辦公室裡並沒有見到人。
林可菁接著進來,張望了下,就瞥見躺在辦公桌底下的人影,「董事長在那裡。」
循著她的手看過去,溫亞竹吃驚的快步來到他身邊,一陣撲鼻的酒氣傳來,她看到在他身邊還散落了幾隻空酒瓶,令她皺緊了秀眉。
林可菁見狀,馬上就瞭解是怎麼回事了。
「我看董事長似乎暍醉了,溫小姐,我們倆把他扶到旁邊那間休息室去。」這間董事長室是溫翔裕生前使用的辦公室,裡面另外隔了一間房間,充當休息室使用。
「好。」兩名女子吃力的撐起溫昊然,走到休息室,讓他在床上平躺下來。
溫亞竹微笑的開口致謝,「謝謝你,林小姐,接下來我來照顧昊然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好,有什麼需要再交代秘書。」
「嗯。」
在林可菁退出去後,溫亞竹斂眉垂目,注視著在大白天暍得爛醉如泥的溫昊然,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令他必須藉著酒精來麻痺自己?
她心疼的撫著他的容顏,原本來公司,是想向他求證狄毓捷所說的那番話,但看著即使醉得不省人事,眉頭依然緊蹙的他,這瞬間她只覺得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她心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說,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那都不重要,她也不想再找回什麼過去,她只希望跟他再像以前一樣,平靜而無憂的過著日子就好。
對,等他清醒過來後,她就告訴他這件事,至於學校那邊,她只能對甘先生說抱歉了。因為在她心中,沒有什麼事能比他更重要,只要他開心,她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他去做。
在他身邊守了一個多小時後,他終於掀了掀眼皮。
「你醒了?」
聽到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溫昊然側首望向她,他眨眨眼,意識仍未完全清醒過來,迷離的眼神凝住她。
「你來了?」
「嗯,要不要喝水?」溫亞竹柔聲問。
以為自己仍在夢裡,他肆無忌憚的拉過她,讓她跌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封住那令他渴望的唇辦。
這是他的夢,在他的夢裡他可以為所欲為。
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激烈而瘋狂的吻著她。
她被他的狂烈駭到了,一時無法反應,只能任由他粗暴的吻痛她的唇舌。片刻,她才清醒過來掙扎著。
「昊然、昊然,你住手。」
但她氣弱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進他的腦袋裡,他對她態意的做著想做的事。
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揉捏著她的豐盈,火燙的唇接著來到她的耳邊,啃嚙著她迷人的耳垂。
她的身子熱了起來,她的唇輕顫著,無力的抖著聲音哀求。
「昊然,別這樣、別這樣,你不能對我這麼做!」她的力氣彷彿全都被抽光了,只覺得全身綿軟無力,連嗓音都顯得瘩啞微弱。
「為什麼不能?亞竹,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嗎?我想要你想得都快瘋狂了!」他脫下她礙人的上衣,解開束縛她胸脯的胸罩。
溫昊然的視線瞬間被她白嫩波峰上那兩抹嫣紅的蓓蕾吸引住,他俯下唇,深深的吮住那已悄然硬挺的櫻色誘惑。
「你好美,亞竹!」他讚歎的說,吻住她另一邊的蓓蕾。
她忍不住發出了誘人的嚶嚀,但仍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昊然,不要,住手……」溫亞竹想推開他,但是她的手卻違背她的心意,反而摟住了他的頸子,曖昧的淺吟低喘從她的口中逸出,她的理智快要淪陷在情慾下了。
他接著撩起她的裙子,他的手愛撫的一路往上滑至她的腿根處,她的身子輕顫起來,他接著探索著她的私密聖地。
她驚喘一聲,呼喊著他的名字,「噢,昊然……」
他褪去她的裙子和底褲,用熾熱的目光膜拜著她姣美白皙的胴體。
他的唇舌一一吻遍她全身,她再也不能抵擋他的誘惑,她的手順著原始的慾望,解開他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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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亞竹醒過來時,窗外已是落霞滿天。
須臾,她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霍然起身,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下床,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穿戴整齊,就宛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她的身子感到一陣酸疼之外。
「我剛才是在作夢嗎?」但是這裡確實是昊然辦公室裡那問休息室,她迷惑的走出房間,來到辦公室,仍是沒有見到他。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板,「請問溫小姐醒了嗎?」
「嗯,我醒了。」她走過去打開門,見到是先前見過的秘書小姐。
「溫小姐,董事長交代說,等您醒過來後讓司機送您回去。」
溫亞竹皺起了眉,「昊然呢,他不在嗎?」
秘書回答,「兩個小時前董事長有事先離開了,他說您在他休息室裡睡著了,交代等您醒來請司機送您回去。不知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嗯。」回頭拿過背包,溫亞竹步出辦公室,神思仍有些恍惚,懷疑著那件事是不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她作了個春夢?
回到溫宅,吃過晚餐,她回到自己房間,走進浴室想沐浴,脫下衣物,赫然發現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她愣住了。
這是……
難道那不是作夢?是真實的?!
她震驚的靠著牆面緩緩滑坐到地板上。
怎麼會?她竟然和昊然做了那件事!
她失神的在地板上坐了很久,才緩緩起身,拿起蓮蓬頭沖洗身子。
她在發抖,不是水太冷,而是她的思緒控制不住的回想著昊然狂熱的親吻她,以及與他結合時,那令人震顫的奇妙感覺。
她一點都不覺得嗯心,但是……那是不該發生的事。
她跟昊然是姊弟,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弟……她想哭,但並不是因為恨,而是面對著一份絕望的愛,感受到那種椎心的痛楚。
她仍沒有記起以前的事,可是此刻的她,深切的體會到了日記裡那份對愛壓抑的苦楚。
她不愛狄毓捷,她愛的是昊然,以前是,失去記憶之後的她仍深愛著昊然。
她仰起臉,讓水淋在她的臉上,同時沖掉她滿溢而出的淚水。
昊然、昊然,你不說一聲就走,是不是因為你也承受著相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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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淨身子,溫亞竹披著浴袍走出浴室,坐至桌前,她緩緩拉開抽屜,拿出那本日記,微抖的手不小心讓日記滑到地上,喀一聲,鎖上的日記竟無意間被撞開了。
她拾起來,目光停在攤開的那一頁上。
2001年3月5日雨
屋外風狂兩疚,我的心裡也狂風大作、雷雨交鳴。
我好惶恐、好害怕,不知道該怎樣再面對昊然。
昨天午睡時,昊然喝醉了酒闖進我的房間,他居然……對我做了那樣的事!
他怎麼可以那樣對我,我是他的姊姊,親姊姊,那樣是……亂倫啊!
當他狂熱又激烈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和身上,我虛軟的無力抵抗。
他不斷的聲聲訴說著他愛我、好愛我,愛了我一輩子那麼久……說得我的心都痛了,我想我下意識根本不想抵抗他吧,因為我也那樣的愛著他。
他的吻撼動了我的靈魂,連我的心都為之顫抖不已,我想當時我是沉溺於他那近乎瘋狂的吻裡不願清醒。
當他完成最後的儀式,我們結合的那一剎那,那美妙的感覺令人喜悅得想哭泣。
我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當我醒過來時,已不見他的人影。
他清理過我的身子,我的身上穿著乾淨的睡衣,他是想偽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還是想讓我以為那一切只是一場春夢?
我又不是笨蛋,有這麼好騙嗎?
他不知跑哪去了,從昨天之後,一直都沒有見到他,我也鬆了口氣,因為我還沒想好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我該憤怒的斥責他一頓?還是狠狠的打他,然後從此遠離不再見他?
我想我應該離開他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一錯再錯,終至毀了彼此。
若是讓爸媽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定無法接受。
還是在他們尚未發現前,離開昊然吧。
決定了,明天就跟爸媽說我想到國外讀書。
讀完這段記述,溫亞竹輕顫著手,掩住面容,透明的淚水沿著指縫滑落下來。
舊事竟然重演!
昊然呀昊然,這五年裡你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面對著我?
想到過去五年來他對她的呵護、寵愛,她淚流不止。
「我不怪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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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再犯下了相同的錯,該怎麼辦?!
當時他真的以為是在夢中,所以才會那樣恣意妄為,待清醒後,才發現他以為的夢竟是真實的,他駭住了,不敢想像當亞竹醒過來後,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
想到她可能會恨他,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五年前的記憶如波濤般翻湧而來,當時,他喝了酒,藉著酒意闖入她房裡,他還記得她哭了,一聲聲的哀求著他不要繼續錯下去。
當時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迷失了心智,枉顧她的哀求,不肯放過她,仍強行佔有了她……
之後看到她淚流滿面的臉孔,他便知道自己做錯了。
他沒有臉見她,更怕她用憎恨的眼神責備他,於是他逃走了,不敢見她。
沒料到兩天後,他接到的竟是父母車禍雙亡,而她身受重傷的消息。
然後,她失去了記憶,他震驚卻又暗喜,她不記得當時他對她犯下的錯,令他鬆了一口氣,他以為這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讓他們兩人可以重新開始。
孰料,最後他還是無法如願成為她的丈夫,只能是她的弟弟。
而五年後的今天,他竟犯下同樣的罪行,然而她不可能再失憶,忘了今天這件事。雖然他奢望她能把這件事當成一場夢,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在她身上留下了那麼多的痕跡!
他該怎麼贖罪,亞竹才會原諒?
一想到她現在可能正用著充滿憎恨的目光譴責他,他的胸口便窒悶得快不能呼吸。
不要,亞竹,別恨我……溫昊然失魂落魄的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一直走著,走著,彷彿想走到世界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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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不通,又沒有去公司,他究竟上哪去了?」已經整整五天連絡不上溫昊然,溫亞竹急死了。
學校的課她完全沒有心情去上,鎮日不停的撥打他的電話,四處找著他。
見她焦慮得吃不下也睡不著,狄毓捷勸道:「亞竹,昊然可能是去哪裡散心,或是跟朋友在一起,你用不著這麼擔心他,我想他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可是他的手機我整整打了五天都不通,我好怕,他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她一臉憂急的說。回來吧,昊然,我真的一點都不怪你,你快點回來!
狄毓捷安慰她,「你不要胡思亂想,昊然怎麼會想不開,也許他只是暫時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才把手機給關了。沈姨說你這幾天幾乎都沒睡,你先去睡一下,說不定他明天就回來了。」
「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溫亞竹咬住下唇,吞回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聽出她話裡的異樣,他狐疑的瞅著她,「他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他這陣子常常暍醉,我怕他可能發生什麼意外。」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亞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溫昊然突然失蹤,他原以為是因為亞竹這陣子刻意的疏遠,他存心想讓她擔心所以才故意這麼做,但此刻看來,其中似乎還另有隱情。或者是她去求證當年的「那件事」時,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她垂下眼,那是她跟昊然之間的秘密,絕不能洩露出去讓別人知道。
「亞竹,你信不過我嗎?」
她輕搖螓首,沉默片刻,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她仰起臉睇視著他。
「毓捷,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
她慎重的徐徐出聲,「五年多前,我們曾經是一對戀人,但是事隔五年,而且我也失去了對你的記憶,老實說,現在的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耽誤你,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交往下去了。」
只要昊然一回來,她立刻跟他回洛杉磯,像以前一樣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她決定這輩子永遠都不結婚,就那樣,和他一起慢慢變老。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狄毓捷驚愕的瞪住她,「為什麼?」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說會令你很難過,我真的很過意不去,請你原諒我。」
窒了窒,他質疑的問:「亞竹,你是不是……愛上了昊然?」
聞言,溫亞竹駭然的震了下,倉皇的垂下頭,逃避他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沉默了須臾,她鼓起勇氣抬起眸子承認,「是的,我愛昊然。」
他試圖勸阻她,「亞竹,你跟他是姊弟,那是亂倫,是不該發生的感情,別再愈陷愈深了……」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一切,可是如果我失去了昊然,我一定會崩潰的。我可以一輩子不結婚,只要能跟他再像從前那樣開心的在一起生活,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真的這麼決定了?」睇著她堅定的眼神,狄毓捷黯然的問。其實五年多前他就隱隱察覺到了,她雖在跟他交往,他卻走不進她心裡。
有時,她明明是在看著他,卻又讓他感覺到她好像是藉由他在想念著什麼人,那樣的眼神,沉痛又溫柔。
這一陣子他到她學校去接她時,她的學生無意中向他提起,他的眉眼跟溫昊然很神似,尤其側臉更像。那時他便隱約明白了一件事,以前她之所以愛畫他的側臉,是因為那像昊然,她愛摸他的眉毛,也是因為那像昊然。
「是的。」她毫無猶豫的點頭。
狄毓捷終於接受了一件事實,從頭到尾,他都只是昊然的替代品而已。
「對不起,毓捷,我知道說對不起並沒有用,但是除了這句話,我不知該怎麼表達我的歉疚,如果你不肯原諒我,那也是我應得的,我真的很抱歉,這樣傷害了你。」
沉默了須臾,他緩緩開口,「感情的事怪不了誰,我只是希望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屈嵐初不知來了多久,靜靜杵在門邊不發一語,直到他離開之後,溫亞竹發現了她,她才說明來意。
「你這幾天請假沒到學校上課,甘爾旋要我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