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鬥嘴雖會令他心情很不愉快,但他卻又很喜歡與她唇槍舌劍……真是矛盾的心理。
小嵐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一徑的討好他,以熱臉倒貼他冷屁股還沾沾自喜;她不會因他回眸一笑而感到欣喜若狂,不會為他出外兜風的邀請感動得涕泗縱橫。這讓他興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而且更想征服她……可是小嵐也不笨,她知道像他這種自戀自負狂,總愛把不可能的任務拿來當無聊時的遊戲。她不想惹上無謂的麻煩,何況她對愛情從來沒什麼憧憬,因為她知道世上的好男人不是已經名草有主了,就是還沒出生。即使有時會動心,也隨即平淡下來,從來沒有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停駐過,更別提金德——光是他對愛情的不專一,她就已經把他剔除在外!
所以當金德大張旗鼓想對她進攻時,她不但冷言冷語應了回去,最後兩人更漸行漸遠,直到她發生了車禍……為什麼要她變成幽魂似的飄蕩在外?為什麼她必須在這裡受他的冷嘲熱諷?看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心裡又氣又怒,恨不得剝下他該死的笑臉!
她眼角餘光瞄到桌面上的水杯,飛也似地狂飄過去想拿起來丟他——但是,力不從心啊!
金德大笑了出來,肆無忌憚的笑聲真的惹火了小嵐。
「別笑了!我不相信我打不到你!」她咆哮。
「那你……你……試試……」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叫你不准笑了!」為什麼她連拿杯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她倔強的撐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兒,死都不要在他面前流淚!
金德越看越覺得情況不對。他開始後悔自己幹嘛故意嘲笑她,明知道小嵐自幼被寵慣了,禁不住一點諷刺話語。
尤其,現在她還要承受變成幽魂的這個殘酷事實,他實在不該再落井下石……哎,全怪他一時控制不住想要報復的衝動。
「我不笑了。」
「都已經笑過了,還能不算嗎?」
「那你想怎樣?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才是寡廉鮮恥的男人!」她漲紅了臉。
「我懶得理你!」金德轉身大步走開。
匡一聲,一隻玻璃杯打中他臉頰旁的牆上,精緻的杯身應聲而破,銳利的玻璃碎片四處飛散。
小嵐又驚又喜地看著o自己的手。她剛才……她剛才……驚訝的金德只覺得臉頰上似乎有濕濕黏黏的東西。他用一隻手摸了摸臉頰,然後疑惑地看著手指上的血。他回過頭,讓小嵐看見他左臉上的傷口。
小嵐嚇了一跳,原來玻璃杯的碎片劃傷了他的皮膚,淌出鮮紅色的血。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兩人互相瞪視對方。金德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難看至極,他蹲下身拾起掉落在腳旁的玻璃片,然後緩緩的站直身子,慢慢的朝小嵐走去。
小嵐幾乎要驚聲尖叫,連忙後退;金德惡狠狠的瞪著她,感覺上似乎是要將她生吞入腹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對……對不起,我不是——啊!」小嵐大叫一聲,因為金德突然朝她衝了過來。
情急之下,她竟然只用手遮住眼睛,跌坐在地上,忘了她可以穿牆躲起來。
岑寂了好一會兒,小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將併攏的手指鬆開一條細縫,就看到一雙冷若冰霜的棕色眼眸。他的臉和她相距不過一寸,她下意識尖叫起來——「閉嘴!你把我的臉弄傷了,以為說聲『對不起』就可以了嗎?」金德壓低他本已沙啞的嗓音,逸出既危險又性感的警告。
「那你……你說要怎麼樣嘛!我都已經向你道歉了。」不行,她的眼淚都快不受控制的流出來了。天啊,現在的他看起來好可怕,而且還有一點……」一點令她招架不住的邪惡。
「之前我救過你一次,再加上收留你就是第二次。而你是怎麼對待救命恩人的?竟然拿玻璃杯砸我。」金德冷冷地說。
「喂!那次可是你自己要雞婆救我的,況且你也沒幫上什麼忙!你這樣說是在威脅我嗎?」按捺下擦過心間異樣的感覺,小嵐惡狠狠的瞪他。
金德邪邪的一笑,目不轉睛地看得小嵐心慌不已。
「你……你想做……做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真想拿塊布蓋住他的臉,以免自己看了心慌意亂。
「我在想……」他的語氣好柔好輕。
小嵐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哎,大情聖看起來氣得不輕,否則不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她該害怕的!該學學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那一套,乖乖閉上嘴巴,躲入房間內……可是,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整個身子像生了根似的癱在地毯上,根本就無法動彈。
「你要怎麼賠償我?」金德眼睛瞇了起來。他欺近她,將她困在地毯和他的身軀之間。
「我告訴你,你別再過來了!我會……我會……」小嵐嚇得快說不出話來,整個身子都快貼在地毯上。
「怎麼?不穿過地板逃之夭夭嗎?」他諷刺一句。
「你真可惡!」她吼了回去。
說來奇怪!她可以穿透水泥牆壁,就是不能穿過地毯,或許應該說她無法穿透那些化學聚合物之類的東西。她曾經納悶也做過實驗,最後只能下一個結論——那就是人的靈魂組合因子似乎對科學所研發出來的非自然物品沒轍。
金德原來不想這樣嚇唬她,可是心中就是有股不受控制的情緒支配著他。看小嵐嬌弱無為的躺在地毯上,兩片展現瑰麗色澤的唇瓣微微顫抖,幽然的體香不時刺激著他所有的感官,他的理智逐漸消失,渴望的慾火卻是熊熊燃燒。面對這麼一個可人兒,任誰都會心動,想一親芳澤,更何況是有情聖之稱的他!
他低頭,在小嵐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雙唇吻住她的。原本應該是溫香暖玉的接觸,不料金德卻硬生生撞上了地毯。
唉……他一時忘記她是幽靈了,真是天大的失算!
小嵐穿過他,倏然躍起。
「你可惡!可惡!」她站在離他最遠的角落大叫。
他剛才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幸好她是幽靈,沒讓他得逞,不過她也已經嚇得宛如驚弓之鳥,不敢再小觀金德的力量。但是……為什麼她心中會掠過一絲絲的失望呢?
金德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雖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是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剛才的懊惱。如果小嵐不是幽魂的話,那該有多好……想歸想,現實歸現實,他可沒有辦法去接觸一個虛無縹緲的幽魂。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小嵐朝他咆哮。她為自己剛剛的期待感到憤怒,但她不想坦白自己的心情,所以把錯全怪在金德頭上!
「你真是個不誠實的女人!」對她的激烈抗拒,金德感到痛心。難道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的不誠實總比你的齷齪下流好太多了!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性,噁心極了!」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小嵐收不住的衝動言語果然引來金德一臉的陰鷙。
「原來杜小姐還是名高尚的淑女!算我失敬了,為了保持杜小姐的清白貞操,還是請杜小姐以後別接近我這個視女人如玩物的花花公子!」說完,他轉身大步就走。
「金德!」小嵐下意識叫了一聲,但金德宛如未聞。
他將房門用力甩上,留下小嵐一人站在偌大的客廳中,淚珠兒開始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
陰暗的房間內,白友雅轉頭想開燈。
「不要開燈。」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悶聲說。
聽到他這麼說,白友雅只好收回手,改放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金德,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
沉默了一會兒,金德才沉聲說:「沒那回事。」
白友雅將頭擱在他胸膛上,仰頭看著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五官的金德,「你對其他女人也是一樣嗎?在黑暗中做愛?」
「沒想到你也會計較這一點,我還以為你是特別的。」金德譏笑一聲。
「我也以為我是特別的。我總認為在你的心目中,我是排在第一,而不是第四號女朋友。金德,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當上第一?我已經厭倦和你的女朋友們爭排名了。」
金德微歎口氣,「友雅,我們當初不是說過,大家只是出來玩玩的嗎?」
白友雅坐起身,看著躺在床上把手枕在腦後的金德。
「當初我也認為大家都是玩玩的,不用太認真,可是現在不同了……」
「有什麼不一樣?」金德氣定神閒的問。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真的愛上你了!」她急急的說。
「是真的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錢或名氣?」他語氣淡淡的說。
白友雅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說:「我承認我以前愛的是你的錢和名氣。研究所中有哪個女人不知道金德是醫界未來的癌症權威,而且還沒畢業就已經有許多知名的大醫金德笑了起來,「友雅,你就是這一點讓我對你另眼相看,你的誠實是我其他女朋友所比不上的。」
「但是,只有誠實是不能在你心目中排名第一的!金德,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女朋友,但是,只要讓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永遠都是第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是不是第一對你們而言很重要嗎?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要求成為第一?」金德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白友雅低著頭,披肩的長髮遮住她的容顏。
「是那個叫杜小嵐的女孩子嗎?」她突然說。
聽到她這麼說,金德回過頭來,銳利的眼眸掃過她。「你在說什麼?」
白友雅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大家都知道你和杜小嵐水火不容,而且她也是你惟一無法征服的女人。可是我們做女人的都知道,凡是越難上手的女人,你們男人就越愛。」
金德不說話,因為他腦海中倏地浮現出小嵐的形象。他閉上眼,全神貫注地接收那影像,然而它卻已經消失無蹤。
他突然懷疑找白友雅來真的能解決他的問題嗎?當白友雅躺在他身旁時,他腦海裡卻在想別的女人……看著金德,白友雅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確的。她對自己苦笑一聲,雖然她能留得住金德的人,可是能留得住他的心嗎?不過……她還是有希望的吧?只要金德沒有親口承認杜小嵐是他的惟一……是的,她還是有希望的!???小嵐回到自己的公寓,佇立在完全由她親手設計裝潢的臥室內,看著用白色防塵布遮蓋的一切——床、沙發、桌子……這裡以前是屬於她遮風避雨的小天地,現在卻感覺像是另一個世界!她快認不出來了。
她走到四柱大床旁,想摸一摸柔如綢紗的粉紅色床簾,可是指尖沒有任何感覺;她再也感受不到床簾的柔軟,再也聞不到它的香味。
然後她轉頭看著床頭旁的木色小几,以前她在那上面放了好多相框,有方的、圓的……全都是她的照片,但是現在卻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環顧冷清的四周,努力控制自己的悲慟,但是豆大晶瑩的淚水還是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流下臉龐。她跌坐在地上,將臉埋入床單中痛哭失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的房門被打開,南宮雙翠的形影站在燈光下。
南宮雙翠似乎看到有個朦朧且熟悉的身影跪坐在小嵐的床榻旁,不自覺地叫了一聲:「嵐嵐?!」
小嵐驚愕的抬起頭,快速將臉轉向房門口,又驚又喜地看著南宮雙翠。
「雙翠姐,雙翠姐!你看到我了嗎?」她衝上去,又哭又笑又尖叫。太好了!雙翠姐竟然可以看見她。
可是,接下來南宮雙翠卻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的說:「不可能的。嵐嵐現在正躺在醫院裡,怎麼可能會……唉!這可能只是幻覺吧!」
「不是的,雙翠姐,我就在你面前,你看看我呀!」小嵐不肯放棄這難得的希望,繼續叫道。
南宮雙翠繞過小嵐,逕自拉開衣櫃拿出一件小嵐最喜歡的白色洋裝,然後走到門口,再回頭看一眼寂靜的房間。
有那麼一剎間,她的目光和小嵐相對。
小嵐呆呆地看著她走出房門,傾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一會兒後是大門被帶上的聲音。
寂靜又持續了好久、好久……???
小嵐神情落寞地回到金德的公寓,才一進門就看見他的衣服和褲子散落一地。
看到這景象,她不由得怒火填膺!他是什麼意思?竟然和那一群鶯鶯燕燕玩到家裡來了!明知道她有可能在這裡,他還故意……噢!他把她當作什麼了?透明人嗎?還是根本不用在乎的幽靈?
她想都沒想的衝進金德的房間內,卻沒看到他,也沒瞧見有任何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她氣急敗壞的衝入每一個房間,最後沒頭沒腦地穿過浴室的牆壁,迎面而來的正是不著寸縷的金德。
她圓瞠了雙眸瞪著他看,腦筋一片空白。
金德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向她頷首,「杜小姐。」
浴室內煙霧瀰漫,水蒸氣直撲在他們兩人的臉上。
沉默了幾秒後,金德雙手抱胸,慵懶的靠在白色磚牆上。
「杜小姐,請你先出去好嗎?還是你想待在這裡看我沖澡?」他懶懶的聲音說得小嵐粉臉通紅。
「我……我……」小嵐直盯著他的胸肌看。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男人赤裸的胸部,失神之餘也忘了該尷尬,但也只有到此不敢再往下看,因為她知道他下面同樣沒穿。
看見她雙頰上的緋紅麗色,金德不禁心蕩神馳。他朝她走過去,性感的嘴角噙著女人見了都要不禁失聲尖叫的柔情微笑。
「你……你要做什麼?」小嵐被嚇得快說不出話來,連連後退。
「難道你不是想跟我一起沖澡嗎?」
聽著他令人心癢難耐的嗓音,小嵐不由自主地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發燙。
一定是浴室裡面太悶了,才會讓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對,一定是這樣,所以她要趕快離開這裡!
她轉頭就衝了出去,也不管外面有幾層樓高,隔了一會兒,金德聽到樓下傳來一聲輕微的金屬撞擊聲。
沒多久,他打開門,看見小嵐一臉陰沉的站在浴室門外,渾身發出一股惡臭。
「王八蛋!」小嵐大吼一聲,往他衝來。
金德見狀趕緊閃過她。「不是我推你掉下樓去的——」
「你還狡辯!全都是你害我掉進垃圾筒裡的!」小嵐咆哮。
金德強忍住笑意,表情仍是冷靜自若。「我可真的不知道——」
「你還說!」她怒吼。
「好啦,我道歉總可以了吧!拜託你趕快去洗澡,我快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了。」
金德故意掐著鼻子,促狹的說。這下真的把小嵐惹得忍無可忍。他敢嫌她臭?!那好,乾脆大家一起來臭!她朝他衝去,決定抱住他把臭味染上他。
金德當然不是省油的燈,他見小嵐向自己衝來就已經知道她的企圖,趕緊一閃,身手矯健地避過她的毒手。
「站住!不准逃!」小嵐繼續朝他撲來,打定主意非要金德和她一樣臭,否則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金德被她纏得無計可施,心頭一狠。好吧,如果她一定要這樣才能消氣的話,那他也只好委屈自己,大不了再回頭重洗一遍身體嘍!
小嵐見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心想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她大叫一聲,然後整個人往他身上一撲金德將她抱個滿懷,本來他還料想小嵐一定又會像以前一樣穿過他的身體,但是卻沒有!
小嵐也對這突來的變化感到驚訝,她竟然沒有穿過他!
兩人彼此相視,疑惑溢於言表。
「這……到底……到底怎麼回事?」呆愣了良久,小嵐才輕聲囁嚅道。
金德微微拉開她。以前的她像霧一樣,碰觸不到任何東西,可是現在他卻可以摸到她的形體,只是沒辦法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
這個上天所開的玩笑似乎是越來越離譜了!
「有沒有很奇怪的地方?」金德沒頭沒腦的問。
小嵐蹙眉看他。
「哎呀,就是身體上或者感覺上嘛!」
她偏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真希望有人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金德哀號一聲。
「我的驚訝可沒比你少!誰曉得接下來會是什麼?半實體化?!有血有肉?!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復活!」小嵐激動的揮手。
「你冷靜一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現在變成幽靈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得輕鬆,而我卻必須要忍受這些……不公平,老天不公平!」她以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把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氣出在他身上。
金德不說話,微歎口氣讓她盡情地在他身上發洩。
捶打了一會兒,小嵐的情緒已逐漸平靜下來,偎在金德的胸前嗚咽。
金德輕輕撫摸她的長髮,「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恢復原狀的。」他的聲音柔柔的拂過她的髮梢。
小嵐抬頭看他,一張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臉龐看得金德心悸不已,他低頭想要攫住她的兩片朱紅唇瓣……一時間,小嵐也被他誘人的眼瞳迷惑,怔怔的說不出話來,腦筋一片空白。
就在金德要吻住她時,突然,電話聲刺耳的響起,將她的心志猛然拉回。
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鉗制,金德只好先放開她,轉身去聽電話。
過沒多久,金德回來了,並且一把捉住小嵐,對她邪邪的一笑,「現在再也沒人可以干擾我們了。」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小嵐掙扎著。
「當然是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他氣定神閒的道。
「你不要臉!」
金德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能一親芳澤,他才不會去在乎她說什麼。這個機會可是他盼了好久才盼到的,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凡是女人,只要一被他吻過,沒有一個不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放開我!你這個花心蘿蔔,自大狂妄的豬……」小嵐繼續她的咆哮。
金德充耳不聞,逕自就要把唇壓上她的——「不要!我不要!」小嵐大叫,身子突然往後倒去,纖腰就這樣穿過他環抱的手臂。
她又變回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