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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感佳人 第六章 作者:連茹
    小嵐愕然的瞪著面前的女人,而後膝蓋突地一軟,跌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長長的沉默過後,她才輕聲問:「什麼懷孕?」

    「不用假惺惺了,我們都知道你用懷孕來逼金德結婚。我也不管你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總之,我們若沒親自從金德口中聽到他要結婚的話,就不會輕易讓你用小孩綁住他。」

    「哦?」小嵐佯裝驚訝的問:「那你們要怎麼做?威脅我?恐嚇我?」

    「哼,在我眼裡,你們現在已經做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個女人惡狠狠的說。

    突然,小嵐欺近她,雙眼半瞇起,「我告訴你,我最討厭有人威脅我了!」

    那女人頓時嚇得不敢吭聲。

    小嵐坐回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然後懶洋洋的聳聳肩。「可是,我也很不喜歡去威脅別人。」

    「那……那你想怎麼樣?」為首的女人聲音尖銳的道。

    小嵐搖搖頭,「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她克制住內心波濤洶湧的複雜情緒,帶著冷淡的笑靨說:「那個懷了金德孩子的女人——不是我。」

    兩個女人皆掩不住驚訝的神情,一時說不出話來。

    「覺得遺憾嗎?罵了半天才發現原來主角不是我,不用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很抱歉』之類的話,我都已經被你們冷嘲熱諷過了,再聽那些虛偽的道歉有什麼用?」小嵐縱情的笑了起來,「看來,金德這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可是……你不是住在這裡嗎?」為首的女人怯怯的問著。

    「我很快就要回家了。」

    送走那兩個女人後不久,牆上的鍾敲了四響。小嵐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就連公寓前傳來車子停下的聲音她也沒反應。當金德打開大門,詢問她在不在家時!她仍是沒有反應,直到他走進客廳,她才站起身,同時一手抓起桌上的水杯,不由分說地將那玻璃杯內的水潑到他臉上,澆熄了他的笑容與到口的招乎。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別把女人全當傻瓜!」她咬牙切齒的說,然後上前一步,一個巴掌摑在他的臉上。「而這個是我奉送你的,無恥小人!」

    「你做什麼?」由於事出突然,金德被修理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憤怒地吼道。

    「你自己心裡有數!」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她擦身越過他就要衝出大門。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金德拉住她的胳臂。

    「還需要我說明白嗎?」小嵐譏笑一聲!「你不是比我還清楚!」

    「我清楚什麼?」

    「你還裝傻!我真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除了是花花公子外,竟然還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有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我死都不會相信!」她嘶吼著。

    聞言,金德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不知道——」

    「撒謊!」她大叫。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他聲調平板地說。

    「你說我不可理喻?!」她聲音提高八度地吼道:「現在到底是誰犯了錯不敢承認?

    肯定不是我!」

    「我不必在這裡接受你的責備。」他怏怏不樂的轉身走開。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在乎!」小嵐激動得雙手握拳放在身側,面紅耳赤的大叫。

    她感到心痛,不只是因為他用情不專,還因為竟然有另一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她好憤怒、嫉妒,甚至還有點吃醋。

    他猝然轉身面對她,「我不在乎是因為那根本是個謊言!」

    「哦!想來在這之前,咱們金大情聖就有過類似的流言攻擊嘍!如果你潔身自愛,又豈會沾惹上這些流言蜚語?還是你樂此不疲,喜歡看女人為了綁住你,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金德,我真為你感到可悲。」淚水濡濕了小嵐的眸子,但她拒絕在他面前哭,只有軟弱的女人才會哭,而她杜小嵐絕不軟弱!

    「相不相信隨便你!」金德太清楚那些女人的把戲,而且也開始覺得厭倦了。小嵐的強烈指控彷彿是一把銳利的刀,在他心頭劃下好大一道傷口。

    「你要我怎麼相信?再為你的風流找借口嗎?不,在下午那兩個『你的』女朋友來過之後,我就放棄替你找理由來安慰自己了,枉費我還夢想著你終究有一天會發現愛……」小嵐破碎的低語。

    這一刻,她只想躲到沒有人的地方,獨自舔舐著傷口。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竟然妄想金德會變好!是啊,不管她怎樣努力,都只是在愚弄自己罷了。

    不等他辯駁,小嵐以閃電之速擦身越過他,拉開大門就衝了出去。她盲目地衝下台階,咬牙讓刺骨的北風竄入她的肌膚,但這些都比不上心痛與嫉妒的侵襲讓她難受。

    站在夜裡,絕望有如海潮一波波向她襲來,似乎要將她吞沒一般,細雨不間歇的下,猶如她流在心間的淚……???

    剛敲過十二聲的鐘響,市中心的一家PUB中滿是心碎神傷的失意人,以及三兩個坐在一起淺笑低酌的夜貓族。

    金德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看著PUB內擁擠的人群。這時,站在吧檯後的酒保看到他,向他頷首微笑。

    金德走下階梯,穿過滿室的人群,視而不見許多人對他行的注目禮。

    不一會兒,他站在酒保面前,以一種冷淡又帶些戲謔的聲音說:「她人呢?」

    戴著無框眼鏡、長相斯文的酒保笑著指指吧檯的另一邊。

    金德默默頜首以示謝意,轉身向吧檯另一端走去。

    目光越過重重的人頭,他看見一名身穿米黃色針織毛衣外套的女孩,也看見一名男人站在她身旁。他走近,聽到那男人正慫恿她灌下他手上那杯琥珀色的液體。

    金德推開人群向小嵐走來,然後在她身旁的高腳椅上坐下。

    旁邊那名男人愕然的瞪著他看,嘴巴張得似乎可以放進兩個雞蛋。「你……你和她一起?」

    金德點頭,臉上清楚寫明「沒事快滾」四個大字。

    男人困難地嚥了口口水,摸摸鼻子識相地找別桌的女孩子展開攻勢。

    小嵐抬起一雙迷濛的眸子,瞅著金德看了老半天,小嘴一撇。「我不認識你!走開,我還要喝……」

    金德微歎口氣,揮手招來酒保,皺著眉問:「她喝了多少?」

    酒保咧嘴一笑,「半瓶薄荷雪莉酒而已。」

    金德苦笑一聲。打從小嵐負氣跑出去後,他就急得開車四處找她,任何她可能到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影子。夜越來越深,他就越來越擔心她,想著她可能遭到不幸,或者可能遇到壞人……這些可怕的猜測弄得他精神快崩潰了,還好酒保的一通電話解救了他。

    「你又做了什麼讓女孩子傷心的事?她一進門就罵你。」酒保漫不輕心的說。

    「唉!別提了,不過是一些芝麻綠豆大的事。」金德又是苦笑一聲。

    酒保拍拍他的肩,臉上一副「我很瞭解」的神情。

    金德試圖拉起已經爛醉如泥的小嵐,但她卻不合作地撒潑,「走開!我還要喝……」

    「小嵐,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去。」他低聲好言相勸。

    「我才不要……我已經沒有家了。臭金德!爛金德!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安慰,你去死最好!」

    「你最好等她酒醒時再解開誤會比較好。」酒保建議道。

    「我知道了。」金德扶起小嵐,心中又是生氣,又是憐惜。瞧她這模樣,真與自己的狼狽不相上下。

    「帶她去後面的房間吧:你沒來的這幾天都空著沒用。」

    「謝謝。」

    「別說這些客套話,我只要你這個大股東有空常來轉轉就行。」酒保笑著說。

    金德抱起小嵐,走進那熟悉的通道,一邊還要忙著壓下她胡亂掙扎的小手和一雙不安分的小腳。

    走進暈黃小燈照射下的長廊沒多久,PUB那廂諠嘩的人聲漸漸消失,四下一片寂靜,只聞他穩健持重的腳步聲。

    金德來到長廊的盡頭,推開一扇門進入黑暗的休息室裡,像在自家似地輕易摸到牆上的開關按下,天花板上的一盞吊燈隨即亮起,灑下柔和浪漫的黃色柔光。他隨手把門帶上。

    小嵐兀自嘟嘴嚷嚷:「走開……我沒醉……我不用你來假好心……」

    「你醉了。」金德將小嵐放在床上,她嬌小的身軀立即沉入柔軟的大床之中。

    他站起身,走進臥房另一端的盥洗室拿毛巾。一出來,就見到小嵐已經坐起身,而且像發現新大陸般對著床頭旁的機器玩了起來。

    「躺回去。」他輕聲斥責。

    小嵐充耳不聞,因為她已經對那些閃著紅光、黃光的小燈著了迷。她奮力按下一個開關,鋪著蠶絲被單的四柱大床隨即上下搖了起來。

    「好好玩!」她樂得拍手,在金德還來不及阻止她時,她又按下另一個按鈕,只見天花板上的燈光慢慢暗下,四角床柱上卻散發出暈黃和粉紅交錯的光澤,將整個房間點綴得如夢似幻,然後是浪漫的抒情音樂響起。

    小嵐如癡如醉地隨著女歌手誘人的歌聲輕擺身軀,一聲滿足的歎息逸出喉嚨。

    她突然倒頭就要掉下大床,金德一驚,衝上去將她抱個滿懷。小嵐雖然醉了但還不至於意識不清楚,所以她推開他,踉蹌的爬起來,雙手叉著小蠻腰。

    「我沒醉,我不用……」話還沒說完,她又搖搖晃晃地向另一頭倒去,金德趕緊抱住她,這次不敢再放手。

    「討厭!我不想看見你……你沒良心……你……」突然她膝蓋一軟,身子無力地往下墜。

    金德小心翼翼地將小嵐放在地毯上,轉身拿起毛巾擦拭她的臉和頸項。

    小嵐伸手揮開他,勉強支撐起自己。「這裡……好熱……」她喃喃抱怨著,下意識地開始解開毛衣外套上的鈕扣。

    金德驚異地看著面前的小嵐,慾望與理智在心中交戰,但是還來不及知道哪一方勝利時,小嵐已經將外套脫下,隨手拋到一旁,她身上只剩下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襯衫。

    在他不敢相信的瞪視下,小嵐無意識地開始跳起舞來,她隨著音樂的旋律搖擺,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像蛇一般遊走向上來到胸前。

    如此千嬌百媚的小嵐令金德看得心頭泛起莫名的波動。他知道她正在玩火,必須要阻止她否則兩人都可能會自焚,可是他發覺內心只有空洞的沉默,彷彿他的理智已決定袖手旁觀。

    燈光透過薄襯衫照出她的美好曲線,小嵐自顧自地婆裟起舞,舉手投足間盡現撩人的嫵媚。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只覺得好熱、好熱,渾身都在發燙。

    她側頭將頭髮撩高,一雙俏目斜睨面前的男人,漸漸的發現他化成三個、四個……許多許多個,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過去,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拉著她——突然她腳下一個踉蹌,下一瞬間就已經撲倒在金德的懷中。

    她抬起迷濛的眸子看他,傻笑了一會兒,突然又蹙眉嘟嘴道:「你可惡!你和別的女人……你喜歡她是不是?」

    「喜歡誰?」又是哪個女人捏造了什麼?

    「到底是不是?就是那個有你小孩的!」

    原來她還在意這件無中生有的事。金德嚴肅地說:「我發誓,我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他說的是實話,因為真的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真心愛上。而且他也不會輕易讓任何一個女人拿懷孕當籌碼來逼他結婚,所以他每次的防護措施都做得很好。

    「真的嗎?你不能騙我,因為我討厭……自己喜歡的人騙我!」她說得含含糊糊,但金德仍聽得一清二楚。

    他挺直背脊,胸臆間好似有某種東西刺激著他。「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不敢置信地低叫。

    小嵐已經醉得糊里糊塗,整個身子輕飄飄的,完全放手任由情感控制一切。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啊……」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咯咯笑道:「從來不撒謊的!」

    金德心裡又驚又喜。這就是所謂的「酒後吐真言」嗎?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廂情願,小嵐也……濃密的睫毛眨呀眨的,小嵐的嬌顏漾開淡淡紅暈,她雙手不安分地爬上他的臉龐,嘻嘻一笑。「你的胡碴好刺人喔!」

    金德抓住她的小手。「不可以,你會後悔的……」

    他拚命要自己的理智清醒,否則等小嵐酒醒了後,一定會拿西瓜刀將他大卸八塊,要不就是將他生吞活剝;更何況這等乘人之危的小人行徑,他也不屑為之。

    「呵,你好奇怪……唔,你長得很好看喔。對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我的白馬王子,你拯救了被困在城堡裡的我,為我打跑了惡龍,你是我的英雄……」她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金德愣住了。最後的一絲理智隨之瓦解,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親吻懷中的佳人。

    他瘋狂的將無數熱吻散播在她額頭、粉頰,與象牙般細緻的頸項上。恍惚中,小嵐無助地在他懷中戰慄,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他,有如一名溺水之人抱著惟一的浮木。

    然後他們四唇相接,金德像是要吞噬全部的她,毫不溫柔地蹂躪她的唇瓣,在小嵐快忍受不了這歡愉的折磨時,他把舌頭探入她口中,深深地吸吮她所有的芳香,並且佔有她的香舌和貝齒。

    小嵐覺得自己快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毀滅,她突然感到害怕,掙扎著推開他。

    可是金德已被強烈的慾望沖昏了頭,從來不曾有女人讓他這樣激情的渴望過,杜小嵐是第一個!所以他不打算輕易放開她,他非要得到她才能平息被她撩起的甜蜜騷動。

    他將她壓在身下,讓她躺在地毯上,舌頭還是一刻也不願離開她,引導著她的舌頭小嵐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是被人帶離了嘴巴,然後陷入一股強大的漩渦當中。

    她抗拒著、掙扎著,拒絕讓那股強大的力量進入自己的體內,但是她終究敵不過,只能接受了它,讓情感支配一切。

    起初,她怯生生地微啟朱唇迎向他,進而將雙臂緊緊固鎖住他的頸項,甚至化被動為主動的攀附著他。她大膽而好奇的學習互古以來男女之間親密的方式。

    在難分難捨的擁吻中,金德雙手緩緩地游移到她衣襟上的鈕扣,溫柔地將之一一解開,接著向上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結實的古銅胸膛來。他看著身下的她那雙美麗醉眼,在她耳眸輕聲呢喃著甜蜜的細語。

    彷彿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小嵐的衣服就被褪下到腰際,留下白色的內衣襯托著似雪的肌膚,金德的身子緊貼著她,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內。

    「小嵐,」他喃喃地呼喚道,「小嵐……」

    她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背脊,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膚,聽到她不自覺地微弱喘息,他發出一聲來自喉嚨深處的呻吟。

    然後他毫不留情地輕咬小嵐胸脯上的肌膚,當他大舉攻佔她的肌膚時,白色內衣悄然跌落在地上,接著他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貪婪而用力地吸吮著她嬌嫩的蓓蕾。

    小嵐情不自禁的輕喊出來。她嬌喘不停,幾乎來不及體會這種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覺,金德的雙唇就離開她胸前,緩緩地向下移……突然,小嵐驚愕地睜大眼,因為金德正以他的手指揉弄著她的大腿內側。她感覺到在他的揉捏之下,似乎有陣陣的電流竄過自己的全身,而他還要繼續往內探索……「不要!」她出於本能的抗拒。在此之前,從未有任何男子以如此親匿的方式對待她,她感到害怕。

    「你燃起的火,必須由你自己澆熄……」濕熱而帶著催情味道的空氣中飄蕩著金德的喃喃細語。

    在小嵐還來不及回應時,他的舌尖已經碰觸到她大腿內部細嫩的肌膚,並且輕輕地啃咬著,似有若無地拂過她的女性核心。

    小嵐自緊閉的雙唇迸出呻吟,她體內的激情每一秒鐘都在持續高漲,她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股東西快爆炸了。

    聽到她性感的呼喚,金德再也無法忍受的緊緊抱住她,硬挺來到她最後的屏障,遲疑了一下後,咬牙猛地推進,迅速與小嵐結合為一體。

    小嵐哭喊出聲,雙手推著他想將他推開。她覺得好痛、好痛啊!

    但是金德就像發了瘋似的,在她溫暖、濕濡的體內繼續衝刺。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渴求更多。

    不一會兒,痛楚緩緩地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跟著一波莫名的快感,小嵐一再地吸氣,卻忘了吐氣,直到天花板在眸子中旋轉,求生的本能才讓屏住的氣息釋放出來,同時釋放出一波波強烈的歡愉,她閉上眼睛,從喉嚨中逸出一聲狂野的歎息。

    金德渾然忘我地迷失在她身體的魔力中,他深猛衝刺,最後戰慄地抱住她,讓兩人一起登上情慾的最高峰。

    黑夜在一陣劇烈的抖顫後轉為寂靜。???許久之後,金德曲肘支撐著頭,看著不知道是因受不了疲倦,還是耐不住酒意而沉沉睡去的小嵐;她的黑髮像扇子般散開在綠色的地毯上,她的雪膚花顏還透著剛才激情過後的紅緋,她的櫻桃小嘴似乎勾勒出微微的笑……無論怎麼看,她都像是一名上帝手中的傑作。他微抬起身,一臂貼在她背後,用鼻子聞著她耳後的秀髮,嘴唇輕吮著她的耳廓。

    她略微轉身面對他側躺,咕噥幾句夢囈,然後把左腿抬起,極為親密地跨壓在他大腿上。

    「小嵐……」他溫柔的喚著她。

    小嵐睏倦的長歎口氣,無法掙脫濃濃的睡意。她更靠近地依偎著他,享受他的存在所帶來的溫暖與安全感。

    不知何時起她的耳朵產生一股搔癢感,她雙手環上夢中那只玩具泰迪熊的脖子,把臉埋入它毛茸茸的胸膛中。「熊熊……」

    奇怪的是,夢中的泰迪熊居然用熱熱的、濕濕的舌頭舔吻她幾下,小嵐慵懶的張開眼,同時發出愉快、滿足的喟歎。

    待她看清躺在身邊、湊向她嬌顏的是一個男人時,她猛然嚇醒,驚聲尖叫起來。

    金德趕緊按住她嘴巴,「你想把所有人叫來嗎?」

    小嵐打掉他的手,迅速站起,音量提高了八度。「你怎麼會在這裡?」

    金德只是邪邪的一笑,並不搭腔。

    突然,小嵐又驚覺到一件事情——她低頭往下看,一雙眸子倏地圓瞠,腦袋裡轟轟作響。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在做夢!對了,她再閉上一次眼睛,睜開後就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在做夢,而她正安穩的躺在自己的房間裡。

    所以她緊緊閉上眼,在心中默數到三,猛然睜開——他沒有消失!那個花心金德竟然沒有消失!

    這晴天霹靂令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怎麼發生的?又如何結束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整個腦袋裡只有醉酒後又香又脹又痛的感覺。

    「你確定要這樣嗎?」金德嘴角噙了抹促狹的微笑。

    「我怎麼樣?」她惡狠狠的瞪他。

    他雙手環抱在胸,朝她努努嘴。

    「既然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倒也不介意你未著寸縷啦!」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你……你不要臉!」小嵐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轉過身不讓他看到她控制不了的盈眶淚水。

    委屈、羞辱、憤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面對自己被眼前男人奪去貞操的情況,小嵐完全不知所措,眼眶中的淚珠兒開始不聽話的滾落。

    她雙手顫抖,努力地想把襯衫上的鈕扣扣上,奈何手指硬是不聽使喚,無力和脆弱的感覺一陣陣沁入她的肌膚、竄進她的血液、佔領她的細胞……見她這樣,金德也站起身,無言地穿上衣服。

    沉悶、尷尬、潮濕的空氣在兩人之間緩緩地流動,然後滯留在彼此的心中,刺激著他們的呼吸道。

    金德首先打破沉默,「意亂情迷之下,很少有人會把持得住。」他斟酌字句的說。

    「閉嘴!」小嵐再也掩不住憤慨了。「我被你侮辱得還不夠嗎?」

    「我不會把這件事定位為羞恥。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嗎?哈,原來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他揚起嘲弄的笑臉。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因為你的私慾才造成的?」她反駁道,雙頰佈滿斑斑淚痕。

    「好吧!」他冷冷地說:「既然你要這樣想,那麼……是的,這只是我帶你上床的一個借口,沒有任何意義。」

    小嵐愣住了,她咬著下唇直到泛白,直到嘗到又苦又鹹的鮮血。

    一點都沒錯!金德只是在玩弄她的身體。但是,為什麼她會感到痛苦呢?不是因為自己的貞操讓他奪去,而是為了他所說的話。如果她當金德是一個冷酷的負心漢,或許比較容易放開對他的感情……可是,她真的放得開嗎?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才發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攫獲了整顆心。現在,想把自己的心收回來,只是她還收得回來嗎?

    小嵐轉過頭看他,金德在她一雙翦水眸子裡看到受傷的神采。他說不出話來,並且開始咒罵自己幹嘛那麼衝動,淨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只為了想傷害她,報復她對他的鄙視。

    「你贏了。」小嵐冷笑一聲。「你徹底打敗我的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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