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四人守在如意殿外頭,雖不放心明星玥進去多時,可是,聽到絲竹樂響起,她們本想大概是沒事了。怎知。才一會兒的時間而已,就傳出了黑肱徽怒吼的聲音,隨後樂音乍歇。
她們耳朵緊靠著牆想聽裡頭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什麼也聽不到。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明星玥出來,結果,她什麼話也不說的回昭明宮了。
「皇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不成皇上在生娘娘的氣嗎?」滿兒頗擔心明星玥會不小心惹怒了黑肱徽。
明星玥只笑不語,任由她們去猜,她怕要是說出來會嚇死她們。
「可是以娘娘的美貌,皇上看了應該會為之傾心才是,怎麼可能會生娘娘的氣呢?」堂兒不覺得他會對明星玥生氣。
「該不會是娘娘說話激怒了皇上吧?」以她對明星玥個性的瞭解,玉兒覺得這個原因還土較有可能。
「你們真想知道?」明星玥笑著問她們。
「當然想知道!」
「先說好,你們要有點心理準備,別嚇壞了。」她希望她們撐得住這個震撼,別被她說的話給嚇死了。
見她如此神秘,想必事情一定是非常嚴重。
做了幾次的深呼吸,她們準備洗耳恭聽。
她們既然決心要聽,那她就說給她們知道。於是,明星玥將在如意殿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們。
是她們聽錯還是明星玥說錯?她怎麼能對黑肱徽說這種話?
「娘娘您……」堂兒嚇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是你們要我說的,嚇到了我可不負責,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收驚。」
「娘娘怎麼可以說皇上是昏君?怎麼能說東曦會亡國?」金兒快要昏倒了。
她說這樣的話,難怪黑肱徽會那麼生氣。說這種話可是對皇上大不敬,會招來殺頭之禍的。
「本宮沒有說!是你說的喔!」明星玥才不承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金兒了沒那個膽子說,娘娘可別害金兒!」
「娘娘是沒明說,可那個暗示已經夠清楚了,相信皇上一定是聽懂了才會發火,所以,娘娘就別再狡辯、反駁了。」玉兒真是不明白,以明星玥的聰明才智,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就算是本宮說的又如何?本宮可是為了皇上好,才會冒著觸怒龍顏的危險進諫,否則,本宮何必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明星玥雖然說得好像自己是多麼的用心良苦,可她們聽她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後,只覺得她是在向皇上訓話,她們一點也不認為她是為了皇上好,她根本就是故意要激怒皇上的。
「娘娘,趕緊去向皇上陪不是,否則,要是皇上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滿兒擔憂明星玥未來的處境。
「你們別擔心了,皇上不會怪罪的。因為,本宮得到皇上『君無戲言』的保證。要不是有這種如免死金牌的保證,本宮才不會自找死路斗膽地冒犯皇上。本宮向來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你們放一百二十個心,皇上就算再怎麼生氣,也絕對不會對本宮不利的。」
就是因為得到了黑肱徽信誓旦旦保證,她才會大膽地乘機數落他。
「可是……」
滿兒還要勸說,卻被突然響起的男聲給打斷了。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難怪敢這樣對朕說話。」自大門口大搖大擺走來,命人要際聲還真是做對了,這樣他才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她們嚇得全都轉過身,發現黑肱徽滿臉慍色地站在她們的身後。
「皇、皇上……」明星玥嚇得不輕,她沒料到他會上昭明宮。
「奴婢參見皇上!」金兒、玉兒、滿兒、堂兒驚慌地下跪行橙。
慘了!她們說的話他不知聽進了多少,不知會不會一怒之下命人砍了她們?
她們四個貼身侍女都感到十分恐懼,畢竟,她們不像明星玥有皇后的身份當後盾,她們只是小小的奴才,在他的眼中。她們只是賤命一條,他可以眉頭不皺一下地取她們的腦袋。
「出去!朕要和皇后好好地談一談!」黑肱徽下命趕人。
明星玥用眼神示意要她們別走,她不想單獨和他在一起,她希望她們能一同留下,替她壯壯膽也好。
之前在大庭廣眾下,不管他多麼生氣她都不怕,可是,若是要和他獨處,它的勇氣就消失了,她怕他會在盛怒不對她不軌。
「奴婢們告退!」望了明星玥一眼,她們愛莫能助,垂首的魚貫而出。
她們不是不幫他,而是幫不了。
「你們……」明星玥不敢相信她們沒有人要留下。
她該怎麼辦?她不想一個人面對他啊!
現下整個昭明宮內就只剩下黑肱徽和明星玥相望,而他,還一臉高深莫測地一步步靠近她,完全看不出地想要做什麼。
他每前進一步,她便驚懼地想要退後一步,可她的背一下子就碰上了鏡台,她已無路可退了。
他全身散發出一種凜人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害怕令明星玥忘了她那良好的教養,完全忘了禮儀。「站住!你不要再走了!」
他的靠近給人一種壓迫感,令她呼吸困難,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真的好痛苦。
「朕的皇后,你忘了你對朕該有的禮儀了嗎?」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當她離開如意殿後,他氣得踢翻了一桌的好酒菜,嚇壞了底下的一干人。
他是真的非常氣她的無禮,可他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因為她有一張和明昭玥神似的臉,他怕傷了她之後他就一無所有了。
他靜下心來想了許久,他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就不能失去她,即使得不到她像明昭玥那樣的心,能得到她的人、她的皮相也好。
想通了之後,他就來到昭明宮。
「臣妾……」經他提醒,明星玥才想起自己該有的禮儀。可是,她仍是無法擺脫懼怕。
直到他和她的腳尖碰在一起,他才停了下來不再前進,可兩人的身子幾乎快要貼在一起,令她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她想要他退後一點,這樣才好說話,要是他不滿意的話,他們還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可是,當他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她心中想好的建議,一個也說不出來。
「皇、皇上……」她緊張得結巴起來。
黑肱徽舉起手,手指由她的下顎順著頸子滑下,直落到她前襟交錯的胸口處才停止。
明星玥這才想起她現下僅穿著褻衣褻褲而已,她立即倒抽了一口氣。
糟了!她現下衣衫不整,他肯定會獸性大發,對地做出不規矩的事來。
「你知道自己很美嗎?」在他的眼中,只要像明昭玥的女人都很美。
「臣妾知道。」她當然知道自己是貌美,可是,就算她美,他也不能辣手摧花「玥……」
黑肱徽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可他早已分不清,在他眼前的人兒是那個無緣的昭明,還是那個遭他冷落的星玥。
乍聽到他那麼溫柔喚她的聲音,明星玥覺得自己好像是醉了。
也許她真的是醉了,因為自從他出現在昭明宮的那一刻起,她就變得不像是自己。
她的鎮定、她的冷靜、她的聰明才智、辯才無礙全都隨著他的出現市莫名其妙地消失。
黑肱徽拉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了她那火紅的兜衣。
「啊--」明星玥害怕地尖叫。
她的叫聲不小心喚醒了黑肱徽迷失的神智。
「你……」他跳脫了明昭玥的迷霧,他清楚地知道他眼前的人是明星玥。
明星玥趁他回神有些恍惚之際趕緊拉上衣襟,雙手還緊緊地抓住衣襟交錯處,就怕他又拉下她的衣服。
看到她的動作,黑肱徽這才想起他剛才做的好事,可他一點也不後悔,因為他是那麼渴望她。
她是他的皇后,他有權要她,況且,他願意臨幸她是她莫大的光榮,她該要感激得痛哭流涕。
黑肱徽將她攔腰胞起,往沒有男人待過的大床行去。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不肯讓他抱著。
看到他走的方向,她隨便想也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可是明星玥敵不過黑肱徽的孔武有力,她怎麼掙扎地無法脫困,越動只是越貼近彼此間的距離。
他輕經地將她放在床榻上,像是呵護著易碎的寶貝似的,就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她見機不可失,想要乘機逃下床。
可惜明星玥逃跑的念頭一起,黑肱徽的身子隨之壓止她的。讓他一動地無法動,更別說要逃了。
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如預料中的,她仍是無法撼動他分毫。
不理會她的推拒,黑肱徽俯下身,不住地輕吻著她的唇畔。
「嗚……」明星玥緊緊咬住雙唇,發出抗議的低鳴聲。
這樣陌生的碰觸令她心驚,全身不但發出了異常的熱度,她的心跳還不停地加快。
她緊閉的唇令他無法放肆地親吻,這樣下去,他什麼地做不了,他不得不先離開她的唇,和她好好地溝通一番。
「放輕鬆……朕不會傷害你的……」他輕聲哄著她。
明星玥咬著唇死命地搖頭,她才不相信他的話。
黑肱徽感到非常無奈,但他又莫可奈何。他不想對她霸王便上弓。
「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夫妻問的閨房之樂吧?」他相信這些男女問的事已經有公公教過她了,只是,他不知她記得了多少。「朕想要你這是非常正常的事,你應該知道才是,只是朕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呢?」
他不是沒嘗過處子,他瞭解處子都會有點羞澀,可是,再怎麼害羞,也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
明星玥依然不語,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什麼都明白也什麼都知道,可是,自大婚那夜起,她就以為他不會寵幸她。
今夜他忽然闌入她的寢宮,還想要和她行房,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怎麼可能不會怕。
而且,關於他的風流韻事多到數不清,她實在是不想和那麼多女人一同分享他。
要和許多女人一起爭他,那她寧願和以前一樣受冷落,只因,得到他的寵愛是不幸的開始,會有許許多多的女人到她的面前叫囂,令她未來的日子無法安寧。
她想要當皇后,但是,她不要受他的臨幸。
「你說話啊!」她什麼都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雖然明星玥是有許多的心底話,可她知道,她不會開口要他廢後宮,而他也不會為了她一人而遣散秀女、繽妃;說了只是白費唇舌。倒不如不說,所以。她還是選擇沉默以對。
「你……」
黑肱徽惱火了,他不願再在乎她的感受,反正,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沒有得不到的,她也不會是例外。
他俯下首親吻著她的玉頸,雙手用力地扯開她的衣服,順勢在她光裸的肌膚上烙下了他的印記。
「不要!」明星玥拒絕他這樣不尊重的觸碰。
他根本就不理會她的反抗,他決心要得到她的人,他相信,只要得到了它的人,那距離得到她的心的日子也不遠了。
黑肱徽不停地撫觸著她姣美的身子,想要藉此激起她的慾火。
他憐惜今夜是她的初夜,所以,他不敢冒然地和她結合,他要在她能接受他時才與地合而為一。
可明星玥卻不認為那是憐惜,她覺得那只是他的強取豪奪罷了。
她雖然是他的妻子,但她沒有必要受這樣的侮辱,她不要成為他洩慾的對象。
「玥……」他轉而封住她的肩,想要品嚐她口中的蜜汁。
它的碰觸令她感到噁心、厭惡,她不想要做碰她。
明星玥在他專心蹂躪她的唇時,她張開滿口的利牙,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痛意讓黑肱徽倏地起身離開。
他嘗到了鹼鹼的血腥味,他的手撫上自己唇上的痛處,發現他的手沾染了紅色的血跡。
可惡!她竟敢咬他!黑肱徽惡狠狠地怒瞪著她。
在咬了黑肱徽之後明星玥就後悔了,她驚慌失措地望著他佈滿怒意的雙眸。
她不該咬它的,可咬都咬了,她該怎麼辦呢?
「我……」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跟他說抱歉,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而且,她傷了一國之君,追究起來,她的罪可是不輕,一句對不起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你膽敢咬朕!」黑肱徽咬牙切齒地說著。
他擁有過不少女人,沒有一個像她這麼大膽的,她的特別令他惱怒。
所有女人都極盡所能地引誘他,希望得到他的寵幸,唯有她卻是拼了命地推拒,甚至不惜傷害他,也不願和他圓房。
他就真的這麼恐怖嗎?黑肱徽真的不懂。
「我……」她是很想要認罪求饒的,可是,心高氣傲的她說不出一句話,地無法放下身段去求他。
她的不知認錯令黑肱徽氣昏了頭,他習慣性地舉起了手,想要給他狠狠的一巴掌。
「啊--」明星玥看到他要出手打她,她恐懼地抱頭尖叫。
他這一巴掌很想打下去,可是,他不捨得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也許該說是因為她長得太像明昭明瞭,打她就好像是在打明昭明,所以他根本就打不下去。
久久,想像中的一巴掌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明星玥緩緩地自抱頭的雙手間露出臉來偷偷地查看。
當她看到黑肱徽的手高懸在空中,沒有落下的跡象時,她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可遭受這麼大的刺激,淚水仍是無法控制地撲簌簌直流。
見她哭了,所有心疼、不捨的惰緒全湧上他的心頭。
咦!他該拿她怎麼辦?黑肱徽只能在心中無奈地歎氣。
「別哭了!」見不得她落淚,只要她一哭,他就要投降了。
正好手還沒放下,他就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地哄著她,軌怕會再把她給嚇哭了。
「不要哭了……朕不會打你的……」
明明是打算要好好疼她的,可是,有時就是會被她氣昏了頭,差點失了理智。
他剛剛要是沒有突然回神。那一巴掌真落下了,他一定會無比後悔。
他堂堂的一國之君都能這麼低聲下氣地哄她了,那她高傲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麼呢?既然有錯就要承認,死不認錯的人是最令人不恥、最有失人格的,她不能這樣做,否則,那枉費她研讀的聖賢書。
「皇上……對不起……」她抽抽噎噎地說著。
「什麼都不用說,沒事了。」他安慰著她。
比起她來,被她咬的那一口已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她偎在他的懷裡平息情緒,漸漸地,她不再哭泣,僅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聲。
沒聽到她的聲音,他以為她睡著了,便想要將她放倒,讓他躺在床上。可當他輕輕地推開她,和她保持一些距離後,才發現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一點也沒有人睡的跡象。
「你還不想睡嗎?」鬧了一整夜,他以為她該是累了。
「臣妾有話想對皇上說。」明星玥趁著方纔那一段沉默的時間思考,她決心把一些心裡話說出來。
「夜深了,有話明天再說。」
明星玥不能等到明天,她怕現在若是沒有趁著下定決心時說出來,明天她說不定已經說不出口。
「臣妾不是存心要咬皇上的,只是我怕一旦得到皇上的寵幸,那麼,今夜過後,喜新厭舊的皇上可能會再度冷落臣妾,所以,臣妾會怕,怕到不惜傷害皇上以求自保。再來,成為皇上的人,免不了就要卷人後宮女人的戰爭,定是非非將會斬也斬不斷、理也理不清。」
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永遠沒有道理可循,只要得寵,那她就會成為所有女人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朕不可能會冷落你的!」黑肱徽趕緊聲明。
在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的面容之後,他絕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將她冷落,他相信,他會非常的寵愛她。
「臣妾無法相信!」明星玥對自己、對他都沒有信心。
她知道每個女人都對他百依百順,可是,她無法做到那樣的地步。也許,總有一天他會厭倦了這樣的她。
加上有了前車之鑒,她無法相信他不會冷落她。
「你要朕如何做你才會相信?」
「在臣妾心甘情願與皇上圓房之前,皇上不能強迫臣妾。還有,皇上在這段期間內不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必須要禁慾。若是皇上真的可以忍耐,那臣妾就相信皇上。」
像他這種夜夜風流的人若是真能開始守身如玉,她就能相信他對它是真的有心,不是只因為她的容貌而想將她佔為己有。
要他禁慾?這實在是太苛求了!
黑肱徽原想要拒絕她這不人道的請求,可是。一想到可以永遠地擁有她,那些在外貌上只有一點點像明昭明的女人就顯得可有可無,變得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好!朕答應你!」
「真的?」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答應。
「當然!君無戲言!」他拿出「君無戲言」這四個字作為有力的保證。
「既然君無戲言,那就請皇上即刻離開昭明宮,臣妾累了,想要歇息了。」明星玥光明正大地趕人。
「什麼?」他沒聽錯吧?她竟然要趕他走?
「皇上不是暫時不和臣妾同床共枕嗎?既然如此,那皇上當然是要回宮去歇息,不能待在昭明宮。」把他趕走才是明智之舉,就怕他在半夜會獸性大發,那她到時和他說什麼都沒用了。
黑肱徽雖然很無奈,但是他剛剛保證過,他不好立即食言,只得悻悻然地起身離去。
看著他挫敗的模樣,明星玥內心有一絲絲的歡喜。
他這麼遵守對她的諾言,可見她在他的心中佔了不小的地位。
既然他對她那麼的在意,那麼她可得要想辦法擄獲他的心,讓他令心全意的寵愛她,心中完完全全沒有別的女人。
她要他專寵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