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走到玄關大廳,就見到羅綺閒適地坐在沙發上,似乎一點也不訝異男子的到來,美麗的臉孔上不但沒有驚慌,還揚起一道微笑,望著白衣男子。
「唉喲!鳴海,我都還來不及怪罪你,怎麼今兒個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向鳴海冷哼一聲。「少在那裡惺惺作態,把莞晴交出來。」說話的同時,眼光也搜尋著大廳內暗藏的人手。
羅綺呵呵笑了幾聲,向鳴海的怒氣似乎絲毫影響不了她。「你們家的那個小鬼頭,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我要來幹嘛?」
向鳴海微微瞇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我不知道『羅綺』會想用來幹嘛,但是『妳』就難說了。」
女子聽到這裡,放下手邊的杯子,緩緩站起身,讚賞似的拍了拍手。「果然不辱東方八俊的『踰輝』之名,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沒錯,她的確不是羅綺,真正的羅綺還在地下室內和老鼠作伴呢!
對於她如此輕易就坦白,向鳴海更確定莞晴就在她手上。「妳的演技不錯,也的確將羅綺演得唯妙唯肖,要不是妳殺了那個男人滅口,我們也不會發現妳不是羅綺,而是千面人。」
「那麼……是我太大意了?」身份被識破,女子臉上的神情也變了。
「妳是誰?」一確定莞晴在她的手裡,向鳴海的聲音裡透著冷冽。
女子頂著羅綺的人工面皮,雙眼卻泛起了冰霜。「想知道我是誰,先打贏我的人再說。」
向鳴海諷刺一笑。「直接撕了妳的面具不是更快!」
「向鳴海,大話可不要說得太早。」女子的話一落,大廳二樓的就跳出四名男子,以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漸漸包圍住中央的向鳴海。
女子見狀,跟著緩緩退入後方,走進暗門時還對著向鳴海微微一笑。「我還有點事,先忙去了,讓我的人慢慢陪你玩吧!」
女子一消失,四名男子跟著越走越近,到了快貼近向鳴海的身子時,四人的身影頓失消失,接著互換了位置又出現,忽遠忽近……
向鳴海皺著眉頭,對他們四人的招式有些防不勝防,挺著身子奮力擋了許久,卻仍只能站在原地不動。
一腳將向鳴海踢回地面,四名男子中的一名,忽然出現在他身後笑道:「累了嗎?」
向鳴海循著聲音一抬腿,男子卻跟著移形換位。
「這個陣法叫做打狗陣法,專門棒打落水狗的。」
原來是陣法……
摸熟他們四人步法的向鳴海,跟著微微一笑。「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沒有當落水狗的興趣。」
話完,向鳴海閉上雙眼、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四人走步換位的聲音──
接著,東方一掌、南方一腳、西方一拳、北方一個下旋踢,四人的陣形因為被向鳴海打中而全亂了。
「接下來,該換我了。」向鳴海一把撩起一人的單腳,衝向另一人,兩人受不住力道一起飛了出去,撞向牆面。
另外兩人一見同伴被打飛,抹了腳底油便想溜走,向鳴海一皺眉,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向一人,那人隨即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就在向鳴海想追上最後一個男人時,刑徹的聲音在他背後出現了。
「鳴海,窮寇莫追,反正他們也逃不了。」
看著從大廳玄關出現的刑徹,向鳴海望了眼地上的三名男子,接著問道:「解決了嗎?」
刑徹點點頭。「嗯,所有的退路我已經全部炸毀,除了跟我們正面交手外,他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出這小島。」
「很好,那我們走吧。」
兩人準備跨步離去,迴旋梯上突然滑下一名男子朝他們大喊:「等等我、等等我……」
兩人望著出現的年輕男子,皺起了眉。「昱?你怎麼會在這?」
衡方昱笑了笑。「老大上次派給我的任務,就是要我來暗察這小島的機關和地形,好方便來幫你們。」
一聽見是衛遲晉安排好的,兩人忍不住互看一眼,還是只能歎氣,誰知道那個綠眸怪在想什麼?
衡方昱跟著秀出手中的掌上型微晶電腦。「吶,這是這個小島的地基平面圖,因為這裡設計了防衛星探測,所以之前我們無法搜尋,老大才特地要我來臥底。」
刑徹看著衡方昱一臉的興奮,撇了撇嘴。「真麻煩,又多了個小鬼頭跟著。」
「徹,你怎麼這麼說?想救莞晴,只有通過迷宮那條路才行,要沒有我的話,你們是走不出小島的迷宮的。」
「有了你,也不一定走得出去。」刑徹不給面子地說。
衡方昱大感不爽。「不然你說,要用什麼方法?」
刑徹冷冷一笑。「炸光這小島不就行了。」
衡方昱頓時無言,正想轉頭朝向鳴海尋求幫助時,卻見他早就隻身步嚮往地下室的門口。「鳴海,你去哪兒啊?」
向鳴海瞪了兩人一眼。「救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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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有你,我們就一定能走出小島的迷宮嗎?那麼現在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裡繞?」刑徹瞇著眼,一臉不屑地看著還在思索手上微晶電腦圖示的衡方昱。
三個人走進迷宮內已經將近半小時,卻繞來繞去都是同一個地方,還敢說自己是電腦天才,有他在準沒問題?
衡方昱搔了搔頭,不能相信自己設計的程式有誤。「可是電腦的顯示的確是照這樣走啊……」
刑徹哼了聲。「我看還是用炸的比較快。」意思是說,相信衡方昱的電腦還不如相信他的炸彈。
衡方昱一聽,臉都青了。「等你炸完這裡所有的地方,我們也差不多了。」迷宮沒了,他們的命也沒了。
聽完衡方昱的話,刑徹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放心,我的火藥這次會放少一點。」
放少一點?想拿起手中微晶電腦敲昏他的衡方昱,頓時無言。
一直在觀察迷宮地形的向鳴海,突然眼睛一亮,插入兩人的對話。「昱,把平面圖拿給我。」
衡方昱一聽,隨即遞出微晶電腦。「看出什麼了嗎?」
向鳴海向兩人指指地面。「踩踩看你們腳下的方塊。」
一踩,刑徹皺起了眉。「是軟的?」
向鳴海又點了下頭,對自己的發現歎了口氣。「沒錯,是軟的。昱的電腦計算其實沒有錯,但是我們腳下的方塊在我們移動到某一個定點時,也會悄悄地跟著移動……也就等於每隔一個定點,整個迷空就會重新排位。」這下,要走出這個迷宮更加困難了。
刑徹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那不等於我們根本走不出去了?」話一說,他準備拿起腰邊改造的手榴彈。
他可不喜歡一直待在這裡、那種被人耍著玩的感覺。
向鳴海一見到刑徹的動作,趕緊止住他。「應該會有辦法的,如果腳下的方格會重新定位,就代表它一定是按著某程式而行。我想只要找到那個程式,配合阿昱的電腦,就沒有問題了,對不對,阿昱?」
他可不希望他救到莞晴時,看見的是一堆碎屍塊……
一樣不希望刑徹以炸彈解決的衡方昱也趕緊點點頭,同意向鳴海的說法。「因為空間和地基的關係,迷宮的出口是不會變化的,能變化的只有空間內部,所以只要我們不要碰觸到會引起空間移動的定點方格,我們就能照著指示圖走出去。」
刑徹似乎早對衡方昱的電腦失望,對著他挑了挑眉。「但是你知道是哪個方格能踩?哪個不能踩?」
呃?「不知道……」衡方昱低著頭老實說。
還沒找到那個程式依何而行,他怎麼會知道嘛?欺負人家少男不懂事……
刑徹面無表情。「還真謝謝你的意見。」
心裡焦急著莞晴的安危,向鳴海又仔細觀察著不知看了幾遍的地基圖,就害怕有一點閃失而錯失救人的時間。
他看著迷宮地基圖上的八道門口,腦中精光一閃。「……八卦?」
一旁的兩人聽見向鳴海若有似無的呢喃,異口同聲問:「什麼?」
將微晶電腦遞到兩人面前,向鳴海忍不住興奮的解釋道:「是迷宮八卦陣!迷宮的八道出口,分別是,開、休、生三道吉門,和傷、杜、景、死、驚五道凶門。昱,當初東御廳的設計不就是依八卦而行嗎?」
一想到是八卦形式,衡方昱的程式頓時在腦中成型。「是啊,我怎麼沒想到是八卦?」
刑徹跟著問:「有辦法可解嗎?」
衡方昱毫不遲疑地點點頭。「嗯,只要抓住是八卦陣這一點,我想這樣一來就沒問題了!」
一心記掛心上人的安危,向鳴海就快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緒。「時間不多了,快動手。」
莞晴,妳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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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室幽幽醒來,莞晴覺得頭疼欲裂,才微微一張開眼,就見到角落旁一張熟悉卻憔悴的臉孔。
「羅綺?是妳!」她怎麼會在這裡?
蹲在角落旁的羅綺,瞇起眼看著她,一臉戒備。「妳是誰?」
莞晴皺起眉。「妳不認得我了?」
羅綺憔悴的雙眼有著火紅的憤恨。「我為什麼要認得妳?你們這麼多人來來去去,還有一個頂著我面皮的女人住在我的屋子、用我的臉不知道在做什麼事?憑什麼我要認得妳?」
頂著她的面皮?
那麼之前那個女人……不是真正的羅綺?
莞晴心一震。「那個女人是誰?妳知道嗎?」
「妳也不知道她是誰?」羅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冷哼一聲。「原來又是一個跟我一樣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被關在這裡。
兩人說話的同時,地下室的鐵門不知何時被人打開,走進一個長得和羅綺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看著莞晴笑了笑。
「妳真的想知道我是誰?」
莞晴驚恐地還不知道怎麼回話,一旁角落的羅綺便張牙舞爪地衝向那個女人,一臉的憤恨怒意。「妳這個女人,到底要頂著我的臉到什麼時候?難不成妳是個見不得人的醜八怪嗎?」
女人輕輕一抬手,隨即在羅綺衝向自己的同時,往她的額頭用力一擊。「囉唆死了。」
羅綺瞬間昏了過去,倒地不起。
莞晴驚呼一聲。「羅綺!」她想爬起身檢視羅綺,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
女人見狀笑了笑,「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先擔心自己的處境吧,莞晴。」說著向身後揮了揮手,兩名面無表情的男子便將羅綺給拖了出去,地下室的鐵牢內只剩下莞晴和假羅綺。
「妳究竟是誰?」莞晴抬起頭望著她。
女人挺著身子,由高處凝視著她。「放心,我沒有要傷害妳的意思,畢竟妳曾經是我們的一分子,是我們的姊妹。」
姊妹?是跟她一樣在地洞出生的孩子?
「不過妳的弟弟清風,明明是主人最得寵的孩子,沒想到在最後他居然會背叛主人!」說到這裡,女人的眼神漸漸起了怒氣。
一聽見弟弟的名字,莞晴皺起眉看著她。「清風是你們殺的?」
女人一聽,冷哼了聲。「哼,清風可是屬一屬二的高手,誰殺得了他?清風是自己害死自己的,不知道東方八俊怎麼洗了他的腦,居然在最後一刻對主人倒戈相向?不過,現在妳可以為妳的弟弟報仇,只要重回我們這裡。」
莞晴堅決地搖搖頭。「清風沒有錯,他只想重回陽光下,即使那個代價可能是死亡。」
女人皺著眉,不能明白莞晴的堅決。「陽光下有什麼好?在主人的羽翼下,我們有得吃、有得穿,更有活下去的目的。」
莞晴無法理解她的話。「活下去的目的?在那種你死我活的世界裡,難道妳就不害怕有天血腥將會染上妳的身嗎?」
女人偏過頭,一臉茫然。「這是我們的命,一出生就注定好的。」
「不!那不是我們的命,我們是人,不是主人的狗,我們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
「那是弱者的話,只要妳夠強,妳就能往上爬。」這是他們在地洞出生的孩子的真理,他們也只有這個真理才能活下去。
「我不懂?主人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牽制你們,你們不是自由了嗎?為什麼還要選擇這種生活?」
「妳當然不懂!」女人轉過頭,憤恨地望著她。「主人一死,我們因保護自己的主人不力,不但沒有任何其他的主人願意要我們,甚至在組織裡根本就是人人喊殺的無用廢物!我們沒有身份,在社會上根本是個隱形人,不管黑與白我們都成了過街老鼠。這一切,妳懂什麼?」
看著女人眼中憤恨和茫然的眸光,莞晴頓時心生憐惜。「我是不懂,但我懂得活在陽光下的美好,和曾經在黑暗中掙扎著活下去的痛苦。」
她也曾經憤恨一切,對一切感到茫然,但是到如今,她終於懂了,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掌控他們命運的主人已經死了,而母親和清風的死,她還要怪誰呢?怪罪那些與她同樣在黑暗中沉淪的孩子們嗎?不,她不能。
莞晴再度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逐漸清明。「你們對付東方八俊又能得到什麼?趁現在收手吧!只要收手,我相信八俊會幫你們的。」
女人撇唇冷笑,不以為然。「哈!天大的笑話,他們憑什麼幫我們?」
「憑他們以清風的名字,命名他們的孩子。」莞晴平心靜氣地道。
聽完她的話,女人望著莞晴,一時無言,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背過身不再看著她。「既然妳不願重回我們這裡,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只有領了功,我們才有機會重回『西方之獄』。」
莞晴感到不安。「妳要做什麼?」
女人不再回話,走出地下室的鐵牢,鐵牢兩旁的暗牆同時合起,只留下暗牆中央的一道細縫,鐵牢頓時成了不可見的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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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向鳴海三人一走進迷宮底下的地下室,就見到莞晴被關在鐵牢內,雙手雙腳皆被鎖在大柱上。
她一看見向鳴海,眼中隨即佈滿了淚水。「鳴海……」
「莞晴!」向鳴海見到她憔悴的模樣,一時心如刀割。
當刑徹用小型炸彈一炸開地下室的鐵牢,向鳴海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妳有沒事?他們有沒有傷害妳?」解開了所有的鎖,他忍不住焦急地間。
只見「莞晴」虛弱地搖搖頭,向鳴海歎了口氣,抱起她。
一旁的衡方昱趕緊提醒他。「好了鳴海,救到人就快走吧,否則他們不知道又暗藏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機關?」
找回心愛女子的向鳴海點點頭,頓時鬆了口氣,壓根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牆壁細縫內,有一雙哀淒的眼──
真正的莞晴正看著他們三人抱著女人走出地下室,離她而去……
鳴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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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一飛離小島,向鳴海將莞晴安置在座位上,她蒼白的神色讓他不捨又心疼。
莞晴對他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話一完,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頓時,向鳴海的臉色一變,抓起她的手將她狠狠扭過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鳴海?你做什麼?你弄痛我了。」女子皺著眉喊道。
向鳴海瞇著眼,眼眶赤紅。「妳不是莞晴!」話一完,他扭著她的手更加重了力道。
利用電腦駕駛飛機的衡方昱一臉不解。「鳴海?你在發什麼瘋?她不是莞晴的話是誰?」難道他們救的是鬼嗎?
女子不能相信以自己的技術會被識破。「你怎麼可能識破我?」
向鳴海冷哼一聲。「妳錯就錯在不該扮演我深愛的女人,更何況莞晴從不會輕易碰觸我,她的手也沒妳的那麼粗糙。說!莞晴在哪?」
女子的眼望向遠方,壓根不在意自己的命已經在別人手上。「說就說,在地下室的暗牆內,不過只怕你已經來不及救她了,五分鐘後小島會自動引爆。」
五分鐘?!
向鳴海心一驚,對著衡方昱大喊:「放我下去!」
刑徹一把扯住向鳴海,不打算放他下去。「鳴海!你瘋了?」
向鳴海眉一皺,把手中的女人丟給刑徹,趁著空隙,抓起身上的伸縮吊勾,一路滑下小島,完全不顧機上兩個兄弟的吶喊。
刑徹扯住女人,兩指緊掐著她的頸脈。「如果鳴海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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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晴黯然地望著地下室的一片黑暗,心中早已絕望。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呵……這是自己的選擇,就算錯了又能怪誰?只能怪自己傻。
她是個真正的傻瓜啊!就在向鳴海找到那個女人,誤以為她是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瞭解到自己是個真正的傻瓜。
他臉上的焦急心痛……不是為別的,正是為了她!
但是她還是想見他、想見他……
她還沒跟他說「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就在莞晴思緒迷離的時候,地下室的暗牆豁然被開啟,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男子,像個從天堂而下的光輝天使──向鳴海?!
「莞晴!」
莞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回來了?你知道她不是我?」
怎麼可能?那個女子模仿得維妙維肖,連她自己都快要認錯了。
向鳴海微微一笑。「我再蠢也不會認錯自己愛的女人,時間不多,這裡快爆炸了。」
聽見向鳴海的話,莞晴頓時鼻頭發酸。天!看看她,差點就要錯過什麼?
一個深愛她、而她也深愛的男人。
向鳴海一把拉起虛軟的莞晴,走出地下室時,莞晴突然拉住他。「等一下,還有一個人。」
開始感到地下室已經微微動搖,向鳴海皺起了眉。「誰?」
「羅綺,她在另一個房間,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
「可惡!」向鳴海啐了一聲,快速地吻了下莞晴後,朝地下室的另一個鐵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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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上儘是火海一片,熊熊燃燒的烈火中看不見任何人逃出的跡象,直升機上的衡方昱不敢置信地抓著自己的頭髮。「鳴海──可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刑徹望著燃燒的小島,火紅的顏色也跟著染上他的雙眼,他憤怒地抓著女人。「我要把妳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餵狗!」
女人冷笑了聲,對他的憤怒感到可笑。「哼,不過死了一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刑徹緊掐著女人的脖子,她困難地嚥著氣,胸腔裡的氧氣漸漸減少。
刑徹憤恨的雙眼直盯著她。「那個人正好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八俊裡缺一不可的人物!」
望著刑徹對自己滿腔的怒意,女人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不過又一個殺人集團,為什麼對自己集團的人那麼在意?
死了不是更好,他才有機會往上爬啊?
為什麼?為什麼?
突然,駕駛座上的衡方昱朝刑徹大喊:「等一下,徹,我看見鳴海了。」他就知道這只九命狐狸,沒那麼簡單被解決的!
刑徹心一喜,抓住女人的手也跟著鬆了。「他們在哪?」
「呃,他們在……」衡方昱抓了抓頭,用望遠鏡看著小島旁不遠的小船上──
看似已經昏迷的羅綺、還有那對已經親得難分難捨的……
變態!怎麼可以在人家少男面前,演出這種輔導級的畫面呢?
「算妳狗運!」知道兄弟已經安全逃離的刑徹,對女人哼了一聲,卻沒想到她趁機狠狠咬了他手掌一口,鮮紅的齒印立現。
女人在刑徹痛得鬆手之前,已經將自己的身子退到門邊,對著刑徹飄忽一笑。「記住,我叫古月兒,如果我沒死的話,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話一完,女子隨即放開抓住門桿的手,讓自己迅速從機上墜落,就像隨風而落的無根落葉,直至大海中央……
刑徹望著手掌上的鮮紅齒印,皺起了眉。
駕駛座上的衡方昱,不怕死地悄悄咕噥:「真是好可怕的怨念……」看見刑徹瞪向自己,他趕緊搖搖手。
「嘿嘿……當我什麼都沒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