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你住的地方。」賀暝雙手環胸笑睇著她,「怎麼樣,還不錯吧?」
倪簽語張大了眸,眼底盡露驚喜。她何止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好美、好漂亮,這裡……這裡真的可以讓我住嗎?」她毫不做作的以非常喜悅開心的語氣問道。
「當然了,這屋子空了很久,當初是為了讓我來這兒度假的時候可以暫住休憩,但是賭場事業太忙,我乾脆就睡在辦公室,這裡也就空了下來。」
賀暝解釋之後,便抓住她的小手,「走,我們進去看看。」
一推開房門,倪簽語這才發現大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內院,裡頭就和外面一樣全部植滿了綠色植物,再往內走,是一個非常乾淨的大客廳。
「天……這是讓我住的嗎?」倪簽語東張西望,才發覺原來裡頭是這麼的寬敞。
「我想除了你……就只有我了。」他抿唇開著玩笑。
「你說什麼?你也要住這兒!」她深吸了口氣,緊張地瞅著他。
「跟我住有什麼不好?我有拳腳功夫,平常還可以保護你,你說怎麼樣?」賀暝放下皮箱,緩步走近她,而倪簽語卻直往後退,害怕他的靠近。
「俗話說……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怎麼可以住在同一間房子裡?」她吞了口唾液,全身神經緊繃。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幾個字已經不適用了,再說咱們只是共用一間房子又不是同一間房間、同一張床,你幹嘛那麼緊張呢?」賀暝愈逗她愈覺得有趣,看她在惶恐中流出淚的模樣,真懷疑她是水做的。「別哭嘛,瞧你這樣,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他刻意的趨近,使得倪簽語更清楚地看見他俊美得懾人的容顏,就在他伸出手輕輕撫丟她眼角的淚水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突覺倉皇。
「瞧你,嚇得居然連話都不會講了,你也該喵喵叫兩聲給我聽啊。」他搓搓鼻翼,對著她咧開嘴,等著她的回應。
而倪簽語只能縮著脖子,連看也不敢看他。
「喂,雖然我不太喜歡太凶的女人,不過母老虎偶爾發威一下,這我倒是可以容忍的。」
賀暝抬起她的下巴,接著吻上她,用最親密輕佻的方式輾吻著她。
倪簽語猛地張大眸,渾身緊繃呆在當下,腦子更是一片空白,直到他的舌強勢地占進她的口中,攪弄著她的丁香小舌,這才猛然喚起她的知覺。
天!這個男人居然就這麼吻了她!
「唔……」她開始掙扎,小小的掌心直壓著他的胸膛,企圖推開他。
而賀暝不但是腦子刁鑽,身材更是壯碩無比,除非他願意,她這點力氣是根本推不動他的,況且他只要一看她那副著急緊張又無措的模樣,捉弄她的念頭就沒辦法消逸。
他的長臂扣住她的纖腰,強迫她抵向自己,頓時兩個人的身軀就緊緊相擁,貼得連一點縫隙也沒有。
「不……」好不容易她從嘴縫中擠出這個字。
賀暝撇撇嘴,卻益加猖狂地將長舌一頂,深深探索著她口中的芳蜜,大掌詭邪地往下移,指尖輕輕摸索著有彈性的臀,讓倪簽語渾身一麻,不禁打起冷顫。
「不……」她掙扎地想推開他,他卻扣得更緊,手也更不規矩,弄得她香汗淋漓。
「不要!」
她倉皇地大叫,猛力推開了他。
瞪著他一臉孟浪笑容,倪簽語渾身戰慄,尤其是怕幽渺黑眸中蘊藏著意猶未盡,讓她的心臟直怦跳個不停。
賀暝以手背拭了下唇角,肆笑的模樣十分邪氣,俊美無儔的五官更有著落拓的粗獷美感。
讓倪簽語惱怒的是,他居然沒有表現出半點內疚,還以為他這麼做是對的。
「終於嘗到你了,滋味還不錯。」他用手背抹了抹嘴,深邃的眸底透著絲絲謔意。
「我……我是來規規矩矩工作的!不是為了──」說著,她抽噎了起來,眼中還有著迷離的淚霧。
「為了什麼?」他好笑地欺近她。
「為……為出賣自己……」苦澀地抿緊唇,她瞅著衣襟又道。
「拜託,別這副樣子嘛,好像我已經強佔了你的身體似的。」他撇撇嘴,輕率一笑他的長相是屬於貴公子的模樣,寬廣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俊薄的嘴唇,方厚有力的下顎,舉手投足間淨是不容忽視的瀟灑放逸。
當然,像倪簽語這樣的青澀小妮子自然是敵不過他的魅惑力,可她也明白像他那樣的男人頂多跟她開開玩笑,是不可能對她付出什麼真心的,然而這卻苦了她,她該如何挽救自己那顆岌岌可危的心?
「你讓我好無措,我不知道……」倪簽語縮著身子,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惴惴不安中「哈……小貓就是小貓,就連喜歡一個人也沒勇氣表示。」他嗤笑地看著她膽怯的驚駭樣。
「我──」她震愕的看著他。
這男人也未免太有自信了!怎麼能夠一眼就斷定她會喜歡他呢?
「好了,別再為自己找借口,又不是活在古代,何必事事都得找理由呢?」終於撤開身,他驟然狂笑,笑意乍歇後遂道:「不逗你了,我該走了。」
「等等!」她霍地喊住他。
「還有事嗎?」他環胸輕哂,臉上復添三分邪謔,「是不是還想再繼續剛剛的調情啊?」
倪簽語錯愕地直搖著腦袋,「不是的,我是想告訴你,要你一定得記得換藥。」說話時,她小巧的下巴朝他的手臂上比了比。
「這──」看著自己的手臂,他的笑容瞬落,「一點小傷別放心上,中午過後再去上班,上午讓你將東西整理一下。」轉過身,一直到了屋外,他突然回過頭,對她蹙眉說道:「還有,記得我之前提醒你的話,許多事盡量放心上,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她驚愕的喊出。
直到賀暝走遠了,他森冷陰沉的語氣仍在她耳畔低回,使她克制不住想尖叫。
倪簽語趕緊動手整理衣物,好分散這抹不安,可當顫抖著手將皮箱內的東西拿出來,她不禁又想起撞倒她的綠眸蒙面人。
第4章(1)
隔日天剛亮,倪簽語尚在睡夢中便接到柳子棋的電話,哪知她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已被他轟得頭疼了。
「喂,你已經住進去了吧,是不是與賀暝近水樓台了?」
「哥……」
她抱著腦袋坐起身子,這才緩緩張開眼睛,對眼前一片陌生的情景尚理不清頭緒,卻又聽見他下一聲咆哮。
「喂!你到底醒了沒?怎麼連句話也不吭?」
「我……我醒了。」當然她也想起來了,她是昨天搬進這個地方,卻因為失眠認床,弄到大半夜才睡著。
「醒了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別讓我在這兒直猜。」柳子棋蹙起眉頭,以往他可當她是瘟神,總覺得她那副小媳婦樣會為他添晦氣,可現在不同,他要利用她自然得常跟她接觸。
「好,你問。」她揉了揉眉心,覺得腦子好沉呀。
「他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他語氣突變輕揚。
「跟我住一起?」倪簽語甩甩頭,企圖甩掉滿腦子的渾沌,「你是指誰呀?」
「當然是賀暝了。」溫和的口氣持續不久,他又粗暴了起來,「你別一天到晚表現得傻不愣登的,天,跟你對話都覺得好累。」
「對不起哥……」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柳子棋十分強硬地問:「我剛剛是問你是不是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