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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獵後 第十章 作者:深古
    札幌天通公園

    「霏霏,這個大通公園是在札幌的市中心,現在快五月了,差不多是花季了,每年的四月到六月,在這個公園內都會種滿丁香、櫻花,相當的美麗。如果我們是冬天來的話,就可以參觀著名的札幌雪祭了……」江凱臣熱烈的介紹著。

    葉霏蒼白的臉上露出個無力的笑容,雙手合掌輕放在腹部上。

    雖然還沒有經過證實,可是她有預感,此刻,已經有一個新的小生命在她的肚子裡成長著。

    一股連心的親密感,使她千瘡百孔的心瞬間豐盈了起來,在這個世上,終於可以有個人和自己密不可分,這感動不能說沒有!

    曾經,為了使自己活下去,她一直拚命找尋理由,把自己累得疲憊不堪;如今,孩子的存在彷彿在她體內注入一股新的力量,使她的生命有了依歸,所有紛擾不休的一切都離她遠去,她只想二心一意為這個小生命而活下去。

    「凱臣,我想休息一下……」

    她噙著淡笑說,舉手投足間隱隱透著母性的光輝,只是江凱臣渾然不知,還以為她是因為水土不服,身體才會愈來愈虛弱。

    「那我們在那邊的涼椅坐一下好了。」

    江凱臣細心扶著她穿過茂密的林蔭步道,讓她在公園內的椅子上稍作休息。

    「你坐一下,我去買飲料給你喝。」江凱臣踩著利落的步伐走遠了。

    或許是受了傷,身心不適,將葉霏身上過多的刺全都拔除了,現在的她更加沉靜內斂,江凱臣對她的愛也愈來愈不可收拾,能平平靜靜的相處著,這對他而言像夢一樣美好。

    雖然尤俐婷的那番話在他的心中起了陣波濤,他仍癡心奢想著有一天霏霏或許會接受他……

    由於並非假日,遊客並不多,所以葉霏很放鬆的融入悠閒自在的情境裡,享受著難得的平淡和愜意,往日的陰影在她的身上已不復見。

    但是,她的思緒仍免不了要飛遠,畢竟在這座公園裡,白雪紛飛的冬天,她有過一個熱呼呼的回憶……

    不要再想了,她甩甩頭,希望能拋開層層進逼的思潮。他們之間已經沒有瓜葛了!在她的有生之年,她絕對不會原諒那個人……

    「霏霏……我必須跟你談談!」

    一聽聲音,葉霏怔忡了下,緩緩抬頭,望進一潭困纏過她的黑瞳中,只有一秒鐘,她視若無睹的移開視線,臉上沒有任何訝異,似乎他的出現與否,都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不去愛,就不會受傷了!

    現在,她完完全全恢復成原來的葉霏了,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波動她的情緒。

    「我……我不認識你……」不在乎他突然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反正那和她都沒關係了。相處的點滴隨著他的乍臨快速在腦中翻飛!最後全數化成了酸澀的苦意……

    「霏霏,我必須跟你談談。」韋東皇神色凝重的重複,眉間緊鎖的愁緒和她的怡然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還能談什麼?」她淡漠的問,像在描述今日的天氣那樣的雲淡風清,臉上還懸著淺到不能再淺的笑。

    韋東皇一臉憔悴黯然,「霏霏……別把我當陌生人。」

    「難道你有更好的形容詞,可以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已經不想再爭什麼了,「你一向不讓自己的利益受損,我還有欠你什麼,讓你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

    「霏霏,我錯了!你想想,我們也曾經在這塊土地上度過……」他頭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對一個女人。

    「我忘了!再說……你已經沒有那個資格讓我去記得。」她輕描淡寫的說,「對了!你已經結婚了不是嗎?恭喜你了!」

    他真的娶了彤彤為妻,那也好!這樣她也算圓滿達成任務了。

    她刻意撇清的態度,惹他怒火上升,「那麼誰才有資格?江凱臣嗎?」

    「至少比你有資格吧!」為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她始終與他保持距離,「凱臣愛我永遠勝過他自己,而你只愛你自己,你永遠都不會懂得為別人而活的感覺……祝福我吧!我和凱臣在一起會幸福的。」

    「霏霏,不要以此來報復我!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江凱臣!」不!他不接受這個答案。

    她淡淡地笑了,「報復?你值得我這麼做嗎?為了報復你賭上一生的幸福?!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一直都是這麼的自尊自傲,這也難怪了……」

    知道他的慍怒只是自尊心作祟,高傲如他,是不容許自己丟棄的東西,竟還有人肯檢,那對他是一種污辱,這想法令她心中泛起一陣苦意,緩緩抬起右手,當著他的面卸下腕上的玉鐲子,鬆開手,任玉鐲直直往下墜……

    「這鐲子還給你,我的心不在你身上,留著你的東西,我怕凱臣會誤會。」

    韋東皇反射性的接住玉鐲,才讓這傳家之寶免於四分五裂。

    「霏霏,我認輸了!我認輸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天生為王的他,從不跟人道歉,也絕不認輸,但事到如今,尊嚴已不是他所在乎的了。

    「原諒?」由盛氣凌人到苦苦哀求,這轉變令人懷疑,葉霏終於理出一個頭緒,「是不是知道誤會我了,所以來要我原諒的……我都忘了!你請的徵信社的人才有多厲害,當然對我的動向瞭若指掌。」他低姿態的求饒,她仍不領情。

    「這話什麼意思?」他隱忍著怒火問。

    她將馬汀告訴她的事實說了出來,「你派人調查我。原來早在那場交易之前,我就已經成為你遊戲的一部分對不對?你不會認真、不會愛上我,都是你自己說的。這樣也好,我們都各耍了對方一次。」他不會愛上她,這句話就像燒紅的鐵深深印在她心裡,變成了痛!

    「你怎麼會知道?!」該不會是……馬汀,他忠誠的秘書?!

    「這重要嗎?」她笑了笑,「遊戲也好,交易也好,那都結束了,我好累……我已經從你的世界中退出了,以後就請你從我的眼前消失,別讓我再看見你了,現在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放開她!」江凱臣吼道,眼見韋東皇又出現騷擾霏霏,他想也沒想的用力湊了韋東皇一拳。

    沒有人可以奪走他心愛的霏霏,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接近霏霏的男人,只要他守著她,遲早她會接受他的,誰知韋東皇竟然把這好不容易維持的平衡給破壞了,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凱臣——不要——」

    葉霏一驚,下意識抵制江凱臣欲加在韋東皇身上的拳頭。

    「葉霏……你好狠!」抹去嘴角的殘血,韋東皇笑了,那樣的心痛、那樣的滄桑,一顆心冷到沒了知覺。

    「你到底想怎樣?你和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只有我才能好好照顧她。如果沒事的話,請你不要再來找她了!」他對霏霏的愛情強烈的不輸給任何人。

    「你要幸福……我成全你……」韋東皇沉痛的說。

    葉霏摀住耳朵,靠在江凱臣的懷裡低求:「帶我走……快點……」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鐵定會崩潰的。

    「霏霏……」

    江凱臣摟著她,臉色相當的沉重,因為霏霏蒼白頰邊的淚痕,似針刺穿他堅持固守的心。

    寂靜中,不知從哪裡駛來一輛小客車,直直衝著葉霏而來。

    一發現這意圖不軌的車子,她一急,將江凱臣推開,讓車子就這麼硬生生撞上自己,感覺身體被彈到幾尺外的距離,之後小客車駕駛連忙調轉車頭逃之夭夭。

    倒下之前,她只覺得全身好痛,昏沉間,她仍然聽見了,韋東皇肝膽俱碎的狂吼著:

    「霏霏——」

    接著,她被緊鎖在一雙鐵臂之中,模模糊糊的,韋東皇的臉在她眼前好像很近,也好像很遠。

    「霏霏……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霏霏——」

    她……好像看見他的淚了,卻無力去分辨真假……

    葉霏幽幽轉醒,覺得全身由頭到腳都疼痛不堪,一張開眼睛就看見尤俐婷坐在床邊,紅了眼眶。

    她輕揉泛疼的眉間,掙扎著要坐起身,才發現下半身竟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她臉色一僵,迅速回過神來。

    「霏霏,你不要亂動,快躺好!」尤俐婷擔心的扶她躺回床上,偷偷拭去淚水,聲音仍是哽咽的。「我……我的肚子……」她來回撫摸腹部,拚命想從那一面平坦的膚觸中找出之前微凸的感覺,可是沒有!她腦中掠過一個不好的想法。

    不會的!雖然她真的害怕過要當一個媽媽,雖然她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要去愛這個孩子,可是她克服了!她好期待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人,她有好多好多夢想要給這個孩子,曾經得不到的幸福,她都想讓孩子擁有……不會的……

    「霏霏……你不要太難過了……」尤俐婷梗著厚重的鼻音說。

    「為……為什麼……」淚珠從她的眼角滾落,她的臉色比紙還白,似乎全身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

    「醫生說,你的身體太弱,不能負荷懷孕的過程……本來就容易流產了……」霏霏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懷著孩子,一定是因為孩子的父親是韋東皇,尤俐婷又是心酸的想哭。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葉霏仍坐著喃喃自語,水汪汪的大眼睛空洞、似沒有焦距,清瘦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

    之後的十多天,她一直是這種狀態,無論別人如何喚她,她依舊無動於衷,失去了孩子,使她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而將自己封閉起來。

    「東皇,我們離婚好了。」彤彤想了好久,終於肯承認這場婚姻是可笑的。對東皇和葉霏,她有好多虧欠。

    韋東皇嘲諷的大笑,「那怎麼行呢?你是韋家萬中選一的好媳婦,要是你走了,我對誰交代?!你放心!我不會離婚的,我要讓我們這對怨偶一輩子長長久久——」

    在他的眸中透露著冷冷的哀慟,彤彤才知道她根本得不到他的愛,他們都錯了,不應該一意孤行!

    「東皇,我要的不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丈夫,更不是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她流著淚,卻流不進他心裡。

    「東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彤彤?」韋剛大喝。

    「你們不是要我成家立業嗎?婚我已經結了,公司方面也已經為你們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了,你們還不滿足嗎?!」

    「我們想要你和彤彤替韋家傳宗接代。」周素芸哀求。

    韋東皇冷笑,「好個傳宗接代!你們害霏霏流產,殺死我的孩子了,竟然還想要我為韋家傳宗接代?」何時他們才會明白霏霏對他的重要性?

    那輛計劃中要撞上葉霏的車子,除了他們,他想不出來還有誰會這麼想要毀掉他的心!

    韋剛氣的說:「我不信我沒有辦法要彤彤生下你的孩子!現在科技這麼發達……」

    「我已經結紮了!不要再癡心妄想,韋家已經絕後了!想不到吧?這是我惟一能對你們做的報復。」他又是大笑。

    他對霏霏的愛,他們無法體會,自然他們也無法明白,失去她之後,他生不如死的淒楚。

    目送他的背影,彤彤知道她是真正失去韋東皇了,也知道這個四分五裂的家,韋東皇已經不屑要了。

    愛情需要兩情相悅,單方面的執著,是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才清醒過來……

    「皇帝,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

    終於收心回國的羅仕棋,來不及參加韋東皇和彤彤的婚禮,一進門卻見到一個落魄至極的男人倒在酒瓶堆裡,情況極為慘烈。

    韋東皇一抬頭見到他,突兀地笑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很好笑吧?」搖搖晃晃的他,走向酒櫃又拿出一瓶XO,就著唇邊猛灌下一大口。

    「你要自殺也不是這種喝法!」看不過去的羅仕棋上前搶下酒瓶。

    一個腳步跟槍,韋東皇滑了一跤,整個人又呈大字型的倒在地上,憔悴的可憐。

    「不過就談個戀愛嘛!何必要死要活的呢?」羅仕棋真想挖開他的腦袋看看。

    「關……關你什麼事,」韋東皇模糊的囈語,伸腳踢滾一個空瓶子,在牆角下撞成一團碎片。

    「你愛她就去求她留下來啊!」對一個女人屈服並不會損害自己的威嚴,可惜太傲的韋東皇仍是做不到。

    「我……我試過了……沒用的!沒用的……」韋東皇又是大笑,抬手遮住刺眼的燈光,卻怎麼也遮不去葉霏在他心頭烙下的影子。

    羅仕棋一把抓起他的衣領,「試過了?你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只會喝酒了事,這樣就算試過了嗎?」

    韋東皇心灰意冷的說:「是我害死我的孩子!要不是我,她根本就不用受到這些傷害,是我……」他將霏霏流產的責任歸咎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會這麼痛苦,或許讓霏霏離開,她才會真正的安全吧!

    羅仕棋重重歎一口氣,「唉!虧你遊戲情場這麼多年,都白混了!你知不知道你和葉霏的共同點是什麼?」

    見韋東皇不發一語,他又說:

    「你們兩個都是那種高傲到不可一世、死鴨子嘴硬到了極點的人,不見到棺材是不會掉眼淚的,而你們的弱點就是要死到臨頭才肯說真話!既然她可以演戲騙你,那你也可以演出好戲騙騙她啊!就怕她到時哭慘了,不說愛你都不行!」論計策、斑點子向來就是他的專長。愛情啊!不下點猛藥是難有結果的!

    「你想……」

    嘿嘿嘿!羅仕棋賊兮兮的笑了。

    不到最後關頭,誰贏誰輸都還不知道呢!

    「馬汀……」

    一個晴朗的午後,韋東皇駕車載著馬汀在市區裡繞,悶窒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構成怪異的沉重。「馬汀,我那麼的相信你,從來沒想過要懷疑你,結果,你才是那個幕後主使者,我太大意了……你讓我好失望!」

    「東皇,我……」馬汀嚇了一跳,不曉得韋東皇這一趟來,是跟自己攤牌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馬汀,我一直很感謝你,要不是你的背叛,硬將霏霏扯進那個交易裡,我也不會遇到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我也很憎恨你,因為你的干涉作亂,害我失去最愛的女人,還有我的孩子……」韋東皇沉痛的說。

    難得見到韋東皇的憔悴表情,馬汀相當難以啟齒。不能忠心二君,一旦二君對峙,他只落得裡外不是人的窘境,這是早該預料到的局面,馬汀尷尬的笑了笑。

    「你還是不肯對我坦白嗎?」韋東皇的聲音似索命撒日下令馬汀背脊一陣發涼。

    「東皇……對不起……」馬汀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開口道。

    「一句對不起就想換到我的原諒?」韋東皇怪異的直笑,眸中閃耀著瘋狂的光芒,「馬汀……你想得太輕鬆了!我的心痛,哪有那麼廉價……」

    猛地,韋東皇一腳用力踩下踏板,車子似噴射而出的飛彈,直直往前衝,阻擋不住的速度駭人入骨。

    「東……東皇!」馬汀打心底發寒。

    韋東皇肆無忌憚的冷笑,飛快的車身在下一秒因打轉的方向盤而呈九十度,狠狠撞上路邊的安全島……

    「還記得我嗎?」

    羅仕棋踏進病房,臉上有風雨欲來的嚴肅和凝重。

    葉霏緩緩抬起頭,無生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要是再不好好照顧自己,東皇會很難過的!」羅仕棋懸著僵硬的笑,拿出之前被她丟棄的玉鐲,重新套回她的腕上,「這是東皇給你的,不要再弄掉了。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東皇現在在加護病房裡,性命危在旦夕。你也不用再恨他了,他馬上就要死了。」

    「東皇……東皇……」無神的眼睛總算抓到一絲焦距,玉鐲的翠綠在她眼前閃耀,刺眼又模糊。「東皇將你流產的責任算在自己頭上,內疚又自責,就找馬汀出去談判,最後連人帶車撞上安全島,兩人都生死未卜……」羅仕棋哽咽的說。

    「你……你說謊……」她顫抖的說,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連日來封閉的感情都在此時徹底崩潰。

    「我說謊?!」羅仕棋火大了,「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你那個鐲子有很深的意義,除非是韋氏的人門媳婦才有資格收下,因為見它如見東皇,擁有它等於擁有東皇全部的權力,所以很多女人處心積慮接近東皇,大多是為了這個原因,而東皇卻執意將它送給你,他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葉霏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韋東皇怎麼可能會重視她到把妻子的象徵給她?他……不可能會這麼做的……

    羅仕棋又念幾串日文,令葉霏的眼淚一陣接一陣,再也遏止不住的滾下。

    「你還在懷疑?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札幌雪祭是東皇一手策劃的,標題是幸福和我喜歡你的意思,而我愛你東皇雖沒說出口,可是他都用日文告訴過你了,會場上的冰雕刻著的女孩子的樣貌都是你……」

    沒說出口的愛比掛在嘴邊的更珍貴,只可惜這樣的愛往往最容易被人忽略。

    「他在哪裡?讓我見他!讓我見他……」她哭喊著,顧不得尚未復原的身子翻下床,跌在地上。一直駐足在門外聆聽的江凱臣,終於深吸口氣,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我帶你去見韋東皇。」江凱臣帶著一絲彆扭說,又轉向羅仕棋,「麻煩你帶路!」

    「凱臣……謝……謝謝你……」她真誠的說。

    在所有的謎團都揭曉的今天,她有好多的話想告訴他,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你還來做什麼?要不是你,東皇也不會變成這樣子!你害他還不夠嗎?」在病房門口,韋剛一見到葉霏就忍不住氣憤的咒罵她,本來以為只要彤彤和東皇結了婚就雨過天晴了,誰知道東皇現在卻生死未卜地躺在病房裡,這都是葉霏害的!

    「爸,不要再說了!」彤彤泣不成聲,「東皇會這樣是我們害的,是我們逼著他選擇死亡,不關她的事,害了東皇的人是我……是我……」

    「彤彤……」周素樸雲不可置信的看著彤彤。

    「求求你們……讓我……見他……」流著淚,葉霏虛弱的低求。

    這模樣令人心疼,江凱臣吼道:「讓開——」

    晃動間,一個嫩綠色的影子躍入彤彤眼中,她僵住。

    韋剛和周秦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差點沒昏倒。

    「那是好久以前,東皇就已經送給她的。」同行的羅仕棋淡然一笑,解開他們的疑惑,「這是東皇的決定,你們要尊重他的意思才好,就讓她進去看看東皇吧!」

    「不行!」韋剛說什麼都不肯妥協。

    「爸、媽,算了吧!東皇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我的。你們還不明白嗎?他娶我根本就不是接受我了,而是想報復,報復我們拆散了他和葉霏,他已經以這場可笑的婚姻證明了,他愛的人是葉霏,要不是我們一直執迷不悟,東皇根本就不會用這種方法來讓我們清醒。夠了!這樣已經夠了……」彤彤傷心的上前拉開房門,讓江凱臣抱著葉霏走進去。

    「謝……謝謝……你……」葉霏由衷的說。

    彤彤欣慰的回她一個笑,釋然的心終於可以不用再內疚了,此刻她真誠的希望東皇能夠幸福。

    她終於見到他了!

    「東皇……東皇……」她哽咽著,淚水掉在他的臉上又滑落,她拉起他的手捧在掌心裡,「東皇……你醒醒啊,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孩……孩子沒了……對不起……你醒醒好不好?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東皇……」

    此時,羅仕棋卻煞風景的出現在病房內,古怪的問:「你還會怪東皇嗎?」

    「不會了……我早就原諒他了……我怎麼可能會怪他……我是這麼……這麼的愛他……東皇……」

    聽到這句話,羅仕棋賊兮兮的大笑,又十分不禮貌的踢踢床腳,「喂!起來了。還裝啊!都賺了人家這麼多的眼淚了,你還不起來安慰安慰人家,太沒良心了吧!」

    「你就讓我多沉迷一下會怎樣?」

    只見韋東皇不情願的咕噥,隨即坐起身子拔掉氧氣罩和滴管,一手攬過傷心欲絕的葉霏,神清氣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傷患。

    「你……你沒事?!」葉霏呆了。

    「不死一次怎麼逼你說真話。霏霏……你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韋東皇緊緊摟著她,結結實實地感受她的存在,才能讓心中的大石落地。

    「你……你騙我?!」葉霏詫異著,心痛至極的推開他。

    「我沒有騙你。以前的韋東皇已經死了,從今以後,只有一個只為你而活的男人。霏霏……我從來就不屑當皇帝,我寧願不要這一切來換取你留在我的身邊。」韋東皇突然壓低身子,接著雙膝落地,跪在地上。

    「霏霏……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甚至跪下來跟她求婚,為了她放棄王位,那麼我就是真正愛上她,我的自傲自大也可以不藥而癒了。現在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

    「東皇……東皇……」葉霏再也忍不住投入他的懷中。

    失而復得的喜悅填滿韋東皇的心,他低下頭狠狠封住她的唇,擷取他渴求已久的芳馨。

    他的吻不僅有激情的渴望,也有疼惜的憐愛,惟有在氣息交融時,他才能確定她真的就在他眼前。

    一旁的羅仕棋識相地將空間留給情人們去縫給纏綿,反正他要報仇還怕沒機會嗎?

    首先,他非得坑韋東皇八位數的媒人禮才行!另外啊,他可得好好想想法子鬧鬧韋東皇的洞房花燭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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