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h、Money和Dollar是我的狗兒子,妳是這些狗兒子的乾媽,藉由這層的關係,妳該不該來參加我爸的生日宴會?」蒲俊佑講得頭頭是道。
「我想這恐怕……」
「也把妳男友找來,一起熱鬧熱鬧。」
「你怎麼知道我在擔心這個問題?」
「換成我是妳,也會考慮男友的感受,這是人之常情。」
「真的嗎?真的可以把我男朋友一起找來啊?」虞唯鈴臉上略過一絲喜悅。
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蒲俊佑心裡頭頗不是滋味。
如果她可以不用考慮男友立場,他會更高興,可是很顯然地,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這樣妳男友應該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是啊,我總得考慮他的想法。」跟僱主過從甚密,很容易引起楚品翔的誤解。不過奇怪的是,她住在這裡他卻沒有持太多反對意見,還說凡事得以工作為重。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變成熟了。
「那麼,妳有類似晚禮服之類的衣服吧?」老爸的生日是個注重門面的場合,他不能讓她打扮得太過寒酸。
「晚禮服?!我怎麼會有那種衣服,不能穿牛仔褲或是洋裝之類的嗎?最近百貨公司週年慶打折,我倒是……」她發現她在說話時,他的眼神直盯著她的頭髮看。「我……頭上怎麼了嗎?」
「不行、不行,妳的髮型也不及格,跟我來,我必須幫妳改頭換面一番。」
虞唯鈴一句反駁,甚至說不的權利也沒,只能愣頭愣腦的被他拉著走,至於要到什麼地方去,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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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俊佑帶她來到一家相當知名的美容沙龍店,這家店從外觀看來就是以前衛及時髦造型著稱,就連裡頭的設計師也打扮的相當新潮,個個看起來都有自己的獨特風格。
虞唯鈴一踏進去,就像是走進紐約第五大道一樣令她感到不自在,只見他對著設計師交代幾句後,她就被請到美容椅上,接受徹底的改頭換面。
設計師俐落地在她烏黑亮麗的發上修剪出搭配她甜美臉蛋的髮型,設計師助理則在一旁負責上卷子,並且在部份上好的卷子上添加一些染劑。
坐在一旁的他不時抬眼看著進度,發現有哪個部份未盡如他意,還會上前叮嚀指正。
看著鏡中的自己跟以往的模樣截然不同,像是從城堡裡走出來的公主,這點讓她不但不習慣,而且也不滿意。這太不像她了!
等到一切告一段落,虞唯鈴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的模樣。說真的,這樣也不賴,看久了也不難看嘛!
緊接著,他又帶她來到一處看起來就是貴得離譜,而且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進去的一家名牌服飾店。
又看到他跟專櫃小姐嘀咕了幾句,接著她就像走伸展台的模特兒,不停在更衣室內走進走出,只要是讓他不滿意的,她就得換下一套,直到換上一套氣質典雅的鵝黃色晚禮服時,他才像被點了穴一般,呈現出呆傻神情……
站在他面前的她,不但亮眼而且出眾,他萬萬不敢相信,短短幾個小時,一隻毫不起眼的醜小鴨,就蛻變成純潔無暇的白天鵝。
這身打扮再配上她的笑容,沒錯,這就是他要的樣子。
他回過神,和專櫃小姐決定要了這套禮服。
她聞言揉揉發酸的腳跟,「天啊!能不能不要穿高跟鞋,這真要了我的命。」
「不准把鞋子脫下來,妳要適應,慢慢習慣它。」蒲俊佑越看越順眼,忍不住猛點頭。「很好,我父親生日宴會當天,妳就是要這種樣子。」
被他這麼一說,虞唯鈴可不敢再去碰高跟鞋,咬緊牙根,想盡辦法讓自己走得順一點。
可這似乎沒那麼容易,尤其要她在短時間內習慣,那更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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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盛庸的六十大壽,在上流社會圈中算是一等一的大事,全台灣的政商名流、企業鉅子,莫不前來共襄盛舉。
今天整個壽宴相當成功,美中不足的是,飄著一絲絲小雨。
雨勢忽大忽小,就像蒲俊佑的心情一樣,忽上忽下。虞唯鈴跟他說好,十一點半左右就會跟她男友一起到達,眼看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五十分,距離父親切蛋糕的時間剩不到十分鐘了。
他不停試著打手機跟她聯絡,可是就是一直打不通,他的心就如同浸濕的枯木,燒不出一點火來。
「兒子啊,看你爸笑得多開心,你看看,還沒正式入席就給我喝得臉紅成那樣。呵呵!年紀越大就越像小孩子,還跟人家搶酒喝呢。」江孟瑄在應酬了一圈後,再度回到兒子身邊,不過她說了一大堆,一點回應也沒有得到。
她看到兒子不停看著窗外,好像在等待什麼人似的,不免走到一旁的左敏莘身邊,將正在跟老三聊天的她拉到一旁。
「喂,無緣的媳婦啊,妳曉不曉得俊佑到底是怎麼了,從一大早我就看他失神失神的。」江孟瑄即使和她已經沒有婆媳緣,不過兩人並沒有因此而感情疏遠。
「唉!是在等待一個無緣的女人。」左敏莘不好明說。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誰對誰錯。
「別跟老人家講這些我聽不懂的話,把話說清楚,妳這樣我越聽越糊塗。」
左敏莘附在她耳邊說:「無緣的媽,妳看不出妳兒子在思春嗎?他呀,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但那個女孩子早就名花有主,最慘的是……」她越說頭搖得越凶。「那個女孩子天生對愛情死心眼,明明現在交的那個男人爛到不行,還是執意跟著他,而妳兒子呢?又不好橫刀奪愛,一直表現出他的寬容大度,在她身邊默默地愛著她,無緣的媽,妳說這是不是愛情倫理大悲劇啊?」
江孟瑄聽得一愣一愣。她這無緣的媳婦向來說話就像在唱戲,不知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妳說真的還假的?我從沒看過俊佑對哪個女孩子這樣癡情過,不可能,我不相信。」知子莫若母,這些年來,她給她兒子介紹過多少女孩子,可他沒一個看得上眼,她就不信,天底下會有什麼樣的女人有辦法把他的心抓得這麼緊。
「無緣的媽,妳一定要相信啦,那個女孩子跟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怎麼會不瞭解她,她跟仙女一樣單純,一點心機都沒有。」
「仙女?」咦!前幾天在電話裡,她也聽兒子講到仙女一事。
「我那朋友一打扮起來,就真的像個仙女。」
「那她今天會不會來?」
「聽她說她會來,可是……」左敏莘看看表。「也該到了吧,都快要十二點了。無緣的媽,妳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看看。」
她正要離開時,江孟瑄拉住她。「她真的適合俊佑嗎?」
「她要能當妳媳婦,妳和無緣的爸肯定會樂歪的。」左敏莘說完,笑笑離開。
聽她說成這樣,再看兒子望穿秋水成那樣,江孟瑄也想看看那女孩子到底長什麼模樣,能夠得到這麼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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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唯鈴坐在車裡,滿臉愁容,楚品翔開著跟朋友借來的賓士轎車,想著要在上流社會的場合好好神氣一番,誰知道,卻被困在車陣裡動彈不得。
「早跟你說搭捷運比較方便,你偏偏不聽,你看,今天中山足球場有活動,車子全堵在這邊,又碰到下雨天,還要多久才能到得了啊?」她快急死了,一個路口等了三個紅綠燈還過不去,照這樣下去,肯定是沒辦法準時到的。
更要命的是手機偏偏又沒電,沒法聯絡蒲俊佑。
「妳念完了沒?我去跟人家借車子也是想讓妳有面子,今天足球場有活動我事先會知道嗎?會被困在這裡是我心甘情願的嗎?妳光會叫,有屁用啊!」塞車已經讓楚品翔夠煩的了,還聽她在那邊念個不停。
交往近一年來,他對她是越來越不耐煩,動不動就生氣,罵她更是越來越不客氣,她心裡真的好傷心,他的脾氣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壞?
「我們、我們明明就沒有那種身份地位,你偏要打腫臉充胖子,我們不過是去參加宴會,又不是去跟人家比有錢,就算你開賓士車進去,人家一問你在哪裡工作,還不是一樣說不出口……」
「妳說夠了沒。莫名其妙,吐我槽妳最行,我要不是想讓妳風光點,還去借車子借西裝做什麼,妳要知道,是妳老闆硬要我去的,妳以為我希罕啊!」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楚品翔罵得脖子都紅了。
是啊,沒錯,本來他是不必要又是借車又是借西裝的,是她一直要他陪她去,說是老闆盛情相邀,他才去做這些動作的,他也是愛面子的人,要出席這樣場合,弄得一副窮酸樣想必每個男人不願。
「好啦,你不要生氣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耐煩,剛剛算是我說錯,你好好開車,反正到時要是遲到,就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好了,說是我東摸西摸摸太久,你就不要再氣了嘛!」
「妳也別難過了,妝化得那麼漂亮,糊掉就不好看了。」他拿起面紙遞給她。
虞唯鈴接過衛生紙,看到男友不再責怪她,也就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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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宴會已經達到最高潮階段,蒲俊佑跟父親拜完壽,原本想先暫時離開,卻在眾人鼓噪下,硬是多喝了好幾杯,雖然他無心應付這些酒客,但這些全是父親的好友,他說什麼也不好推拖。
就在他好不容易脫身之際,他期盼一晚的身影,這才從大門口處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後頭跟著的想必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遲到整整一個小時,身為主人心裡當然很不好受,加上看到她身邊還多了一個他,原本期待的心情轉瞬落空。
當虞唯鈴和楚品翔一進屋子,眾人的焦點立刻全放在他們兩人上頭,每個人都不免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暗暗搖頭說這兩個年輕人也真不懂事,長輩生日沒準時到就已經夠沒禮貌的了,還敢遲到這麼久。
在眾人的目光下,特別是在父親的朋友面前,蒲俊佑並不想把場面搞得太僵,保持風度上前將兩人帶到父親面前,「爸,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邀請他們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
「蒲伯伯你好,我叫唯鈴,這是……」虞唯鈴看了男友一眼,要他把生日禮物拿出來。「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蒲盛庸勉為其難看了禮物一眼,發現裡頭是兩瓶便宜洋酒,馬上回以一記客套的笑容。「好。還沒吃飯吧,趕緊去用餐。」
在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蒲盛庸態度很敷衍。這也難怪,遲到也就夠糟了,還送這麼端不上檯面的洋酒,壽星會開心,那還真是見鬼了。
「蒲伯伯,你好,我叫楚品翔,楚是楚霸王的楚,品是品德的品,翔是翱翔天際,就是一邊有個羊,另一邊……」
「趕快去吃飯,要不然那些牛排都要冷掉了。」蒲盛庸斜斜看了兒子一眼。他這寶貝兒子到哪去交這兩個朋友,格調一點都不像上流社會的人。
原本想要藉機攀親搭故的楚品翔沒想到沒得逞,還摔個鼻青臉腫,自找難看。
而這些畫面,全都入了江孟瑄和左敏莘的眼。
「這就是妳說的,要是當我的媳婦,我和俊佑他爸都會樂歪?」江孟瑄反嘲。
「嗯……我先過去一下,等會再過來。」糗死了,這好友是怎樣,帶鄉下土包子來也得低調點,不該說的話還說這麼一大堆。
她走到正在拿盤子夾菜的兩人中央,悄聲說道:「你們倆不覺得過份嗎?人家長輩生日,你們遲到一個小時,我的臉都快被你們丟光了。」
「對、對不起啦,真的是塞車……」看到好友拉下臉,虞唯鈴不再找解釋。「對啦,反正遲到就是不對,我沒話說。」
左敏莘把好友拉到一旁,「妳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去跟那位擔心妳擔心到不行的男人說去。」
虞唯鈴點點頭。是她不對,她該親自去賠罪。
她抬眼梭巡,看見蒲俊佑一個人在落地窗前抽悶煙,猜想他一定是因為他們遲到,害得他在他父親面前難做人而生氣,她向楚品翔打了個招呼,便朝他走去。
「俊、俊佑……」她用他最喜歡聽的稱呼喊他。
蒲俊佑一回頭,看到她的臉,什麼氣都立刻煙消雲散。
「都一點了,肚子應該餓扁了吧,先去吃飯,有什麼事待會再說。」也不知怎麼搞的,原本肚子裡滿滿的氣,看到她平平安安,心就整個定了下來。
「不,我覺得還是先說的好,今天真的很抱歉,讓你在你父親面前難做人,是我太不懂事,這麼重大的宴會居然遲到……」虞唯鈴壓抑著情緒,但錯就是錯,該說的話,該賠的罪,一樣也不能少。
看到她的淚水在眼眶打轉,他整顆心就像是浸到醋裡頭,整個酸了起來。
「妳能不能不要哭,我老爸對於在生日宴會上有人哭是很忌諱的,妳要不想讓他更不舒服,就別哭。」
「好,我不哭,我代替我男友──」
「好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妳快去吃東西吧,看看妳,早上一定也沒吃對不對?」他很想撫摸她的臉頰安撫,可是他強迫自己忍住。
「乾姊的店最近欠人手,我一早就去幫她的忙,不過她已經有登錄人力銀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幫手了。」
「有沒有人說妳穿這樣很好看?」看她照著那天他要求的打扮,蒲俊佑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有,我男朋友說很好看,還說你對我很好,要我好好工作報答你。」她說這話時,眼睛滿是笑。
蒲俊佑猜不出她是高興男友滿意她的穿著,還是感謝他把她打扮得這麼亮眼。
他很想告訴她,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再提到她男友,今天願意讓楚品翔來參加宴會,全是看在她的份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包容力還有抗壓程度還可以持續多久。
「好,這是妳說的,我要妳跟我簽長約,我一輩子都不想讓妳辭職,可以嗎?」他想一輩子留住她。
「現在又不是古代,丫鬟也不是當一輩子的。」
「沒人要妳當丫鬟,將來妳可以當我的秘書,當我的……工作夥伴,這些都是妳可以勝任的啊!」他好想說當他的女友,當他蒲俊佑的妻子。
「這些我未必能做得來,我……」
「不要說些氣餒的話,我相信妳可以的。」
蒲俊佑說著,突然在不遠處看到楚品翔正在閃躲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顯然很氣憤,講話聲音大到他們兩人都聽見了。
「楚品翔,你到底在迴避什麼,我問你,跟你來的那個女孩子是誰?你幹麼死都不說,你在害怕什麼?」女子穿著時尚,精緻的瓜子臉,還有幾近完美的鼻子和下巴,顯然是個標準人工美女。
「她、她只是普通朋友,妳要我說什麼,妳能不能小聲點,這裡人很多,妳講這麼大聲,是想怎樣?」他已經縮到牆角,可她一點也沒有要善罷干休的跡象。
「普通朋友?楚品翔,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喔,這裡是誰的生日宴會,能來這裡的人又是什麼身份地位,我問你,你是不是交了有錢的女孩,把她叫出來比一比,看是我家有錢,還是她比較有錢。」孫步菲是科技業大老孫太萬的掌上明珠,個性驕蠻、脾氣刁鑽,潑辣性情沒幾個人承受得了。
有那種狗膽敢追她的男人,十之八九是看在她有錢的份上,要不然誰願意受這種千金小姐的窩囊氣。
為了早日脫離窮困潦倒的日子,楚品翔在朋友介紹下,認識了她,這些日子以來,他都瞞著虞唯鈴跟她偷偷交往,就連她暈倒那一天,他也是欺騙她跟孫步菲去逍遙快活,原本以為她們後不見後,誰知道老天安排得這麼巧,硬是讓兩人同時出現在這。
要是東窗事發,恐怕他就得兩頭空,什麼都撈不到。
「噓,妳能不能小聲點,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小聲……」
「請問,兩位發生了什麼事嗎?」蒲俊佑不知何時已走到楚品翔後方。
虞唯鈴站在他身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目不轉睛看著孫步菲,心裡十分不明白她怎麼那麼沒禮貌,一直對男友大吼小叫。
「發生什麼事?」孫步菲雙手扠腰,雙眼銳利的瞟向楚品翔。「問他啊,蒲先生,你能不能幫我問他一個問題,就是站在你旁邊的小姐跟他是什麼關係?」
楚品翔此刻冷汗直流,胸前早已暈濕一片。
「妳別問了行不行。」楚品翔怒道。「妳非得要這麼做嗎?」
她看他一臉離死不遠的樣子,不但不給他台階下,還毫不客氣地拆他台。
「楚品翔,這段時間你吃我的用我的,還有你身上這套西裝也是我買給你的,我花在你身上少說也有好幾十萬,難道說我連問你一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虞唯鈴聽完這話,一股氣衝上腦門,走到楚品翔面前,指著他的西裝說:「這不是跟你朋友借的嗎?」
「亞曼尼一套六萬八的西裝,有這麼好的朋友肯捨得拿出來借人嗎?」孫步菲不忘再捅他一刀。
賤人!
楚品翔在心裡默默咒罵。當著大庭廣眾下,這麼不給他面子。
虞唯鈴心在淌血,不願相信男友會背叛她。這一年來,他說什麼,她都乖乖聽話,不吵不鬧,知道他工作不順利,把定存解了拿出來給他花用,也沒埋怨過什麼,她清楚自己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他為何……
「品翔,你告訴她,說西裝是你跟朋友借的,不是她買的,她在胡說八道,她亂講的……」她說話哽咽、語無倫次。
孫步菲直接走到她面前。「妳到現在還在懷疑我說的話啊,喔,我想起來了,信用卡的簽帳單還在我這邊,妳要不要看一下啊?」她從包包裡拿出信用卡簽帳單。「妳看一下嘛,真的是六萬八,我沒騙……」
「妳這女人有完沒完?」蒲俊佑握住她拿著簽帳單的手,狠狠地瞪著她。
「你……」
「妳可真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穿著昂貴的名牌服飾,戴著昂貴的首飾,滿皮夾裡都是信用卡,怎麼就不知道讓自己的言語和行動也有價值一點呢?」他罵得很不客氣。這種人不知自愛,就不要奢望人家尊重。
孫步菲緊握著拳,全身發抖。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當眾這樣羞辱,這個蒲俊佑竟然敢這麼對她。
她想去找父親來壓他,可他先一步看出她的心機。
「妳如果想要讓妳父親為了一個任性蠻橫的女兒,賣他的老臉,妳大可請他過來,我相信他會是個明理的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做什麼。」
讓他搶先一步把話說盡,她啞口無言,算是碰上剋星了。
不過無法對他發脾氣,她可以把氣出在楚品翔身上。
「楚品翔,我告訴你,我們完了,你最好把我給你的東西通通還來,別忘了,包括你身上這套西裝。」說完,孫步菲氣得轉頭就走,不願再留著受氣。
她一離開後,場面也沒能好到哪去,虞唯鈴心已經碎了,她心中那個愛的園地、夢的城堡,不再百花遍地,蝴蝶飛舞了……
「楚品翔,我跟你……也完了!」
她面無表情說道,說完之後眼前一暗,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