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狗拖著疲憊的步伐下車進屋。
不過是參加一場貓狗送養兼寵物用品義賣活動,卻好像經歷一場災難一樣,搞得人仰馬翻嚇到差點心臟病發。
活動開始時一切都還好好的,誰會料到就在活動進行一半時突然閃電打雷,然後讓人措手不及地下了一場午後雷陣雨。
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志工們趕緊把放在拿地上的狗兒抱回籠子裡,再把義賣用品推回帳棚下,參加認養活動的遊客也忙著躲雨,一陣手忙腳亂,但幸好現場總算還在掌控之中。
就在路寒峰拉看張宥青進帳棚躲雨時,張宥青赫然發現一直跟在腳邊的小黑竟不見蹤影。
她焦急萬分,不顧雨勢跑出帳棚外尋找,路寒峰不能塵視不管也跟著冒雨找小黑。
驟雨下了十來分鐘後忽地又停了,到處找小黑的他們早已全身濕琳淋。
到處都找遍了,但依舊不見小黑身影。
雨停了之後活動又緊接著開始,人潮又聚攏過來,這讓尋找小黑的工作更加困難。
她幾乎要急哭了,路寒峰見情勢不對欲回頭找人幫忙尋找小黑,這時小黑從遠處跑過來,挨近眼眶泛紅的張宥青蹭啊蹭的。
張宥青抱著小黑大哭起來,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四面八方的人群頓時朝她聚焦,路寒峰牽起她,替小黑套上牽繩,迅速帶著他們離開活動現場。
活動還沒結束,但他們已無心參與,提早回家了,此刻兩人一狗都渾身濕透,筋疲力竭地癱在沙發和地板上。
「起來,你得去洗個澡。」路寒峰擔心地把她從沙發拉起,想起上一次她為了救小黑也是渾身淋得濕透。
唉,好像自從遇上小黑,她跟大雨就結下了孽緣。
「老天,我渾身無力……好冷。」她是爬起來了,但縮著身子。
「你在發抖,不把這身濕衣服換下來不行。」他坐下來用溫熱的大掌摩掌著她發顫的雙臂。
她靠在他寬闊的懷裡,豐民本沒力氣動。
見狀,他索性抱起她,大步往自己房裡走。
「小黑會感冒……」窩在他懷裡,她擔心的是失而復得的小黑。
「你先去洗澡,我會負責把小黑沖洗乾淨並吹乾。」他抱著她走進日式裝滿的臥房裡,穿堂過後推開一扇木門,來到寬敞的浴室。
裡頭有著觀音石打造的浴池,專門用來泡溫泉。
這個季節並不冷,但她需要泡泡溫泉讓發冷的身子溫暖一些。
路寒峰打開接引溫泉管路的水龍頭,出了一陣子冷水後,溫泉水引了進來。
浴室潮濕的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硫磺味,他把浴池的塞子堵上,浴池水位慢慢升高。
他轉身,見她還坐在一旁的原木椅上發怔,遂走回去蹲在她面前。
「要我幫你脫衣服嗎?還是自己來?」伸手摸著她濕透的小臉,他分不清她臉頰上的水痕是雨還是淚,心裡泛起一絲疼。「小黑沒有走失,它回到我們身邊來了,你就別再擔心受怕了好不好?」
「我好怕……真的好怕找不到小黑,它如果不見了,我該怎麼辦才好?」當她遍尋不到小黑時,那惶恐驚心的感受是無以名狀的恐怖。
「小黑很聰明,它可能一時貪玩跑掉了,你看,它不是又自己回到你身邊,跟你撒嬌賠罪。」他把她擁進懷裡,溫柔地吻她,安撫她不穩定的情緒。
「沒事了,乖。」
「真好,一切都沒事了。」她輕仰首回應他的吻,他的溫柔撫慰讓她逐漸安心下來。「啊,你也渾身濕透了,也得洗個澡,趕快把濕衣服換掉才行-——」
「你這是在邀請我一起嗎?」他挑高一雙濃眉,眼露期待。
她登時雙頰一片紅艷。
他佯裝失望的歎息。
「我記得你房子裡還有另外一間浴室。
「看來我會錯意了。」
她紅著臉鼓著腮幫子推開他,把他推出浴室外。「你也快去洗澡,順便把小黑洗乾淨。」
「是,遵命。」大小姐都下令了,他哪敢不從。
關上門前,他微笑地瞥了她一眼,確認她真的沒事才離開。
她重新恢復血色和笑容,真好。
離開主臥房,路寒峰打理自己和小黑去也。
浴室裡,張宥青脫掉身上的濕衣褲,渾身赤裸冷透的身子泡進浴池裡,頓覺一暖。
浴室內熱氣氰氫,她稍微打開窗讓空氣產生對流,從浴室裡頭看著後院的景致。
院子裡種植許多不知名花卉,牆上爬滿綠籐,角落有一棵大樹,樹幹粗壯,樹枝攀過屋簷形成屏障,茂密的葉子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路寒峰還真懂得享受,雖然這裡一點也稱不上豪華,但卻別有風情,令她十分喜愛。
雙手交迭放在浴池邊緣,她噠眼看著外頭的景色,舒服地打起噸來,也不知是太累還是整個神經放鬆的關係,她竟然閉上眼睡著了。
二十分鐘後。
路寒峰替小黑沖洗乾淨吹乾毛髮後,拿來一件浴袍打算給張宥青換穿。
他拿著浴袍走到浴室門口,勾指輕敲門板。「宥青,泡澡別泡太久,水冷了就起來,我把浴袍放在床上好嗎?還是你來開個門,我拿給你………
裡頭沒動靜,也沒應聲。
他又敲了敲門,低喚:「宥青,你洗好了嗎?」
一樣無聲無息。
他皺起眉頭,伸手轉開門把,將谷室門打開,頭探進去。
他看見了她,她懶洋洋地趴在浴池邊緣面對著窗外,那雪白的美背躍入他的眼底,其餘春光掩蓋在水面下,若隱若現。
「宥青?」他身體倏地緊繃,聲線也跟著一緊。
她動也不動,顯然睡著了。
他只好走進浴室裡,目光盡量不要看著下方,他窘著俊臉伸手輕輕按住她纖細的肩頭。「宥青,醒醒。」
浴池水冷了,這樣泡下去可會感冒的。
「醒醒……」
不小心睡著的張宥青,感覺身子輕輕搖晃了一下又一下,她睜開迷濛的眼驀然醒來。
她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伸了伸懶腰,慢慢地轉身。
驀地,豐滿的兩團雪胸蹦出水面,兩朵嫩蕾害羞地跳出來見人一路寒峰僵硬地別開臉,他臉頰透著詭異的暗紅,身體某處突然繃硬。
「阿峰……」她一臉茫然,尚搞不清楚狀況。
「你先把睡袍穿上。」他別開頭遞出睡袍,即便腦海早產生綺麗遐想,但仍舊很君子的目不斜視,把腦海的那些春光畫面迅速刪掉。
「啊,你你你——」張宥青瞪著睡袍,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她後知後覺地驚叫,雙手抱住自己趕緊縮起身子,埋在水面下。
「快把浴袍穿上。」他已經背過身去,低頭尷尬地看看自己的生理反應。
她面紅耳赤的伸手抓來浴袍,遮住胸前的豐盈粉喇。
「我去煮咖啡。」他大步走開,腳步有點顛昊的開門閃出外頭。
關上門,他靠著牆瞪著自己胯下的腫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方能冷靜下來。
門外的男人尷尬得要命。
門內的張宥青是又窘又羞。
她忙不迭爬出浴池外,套上睡袍把襟口攏緊腰帶綁好,拿起吹風機胡亂地吹著發,抬頭看著鏡子中臉蛋紅透的自己,腦海浮起他剛剛落莞逃走險些跌倒的身影,粉唇一彎,再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不可收抬的地步?
今天張宥青請了一天特休假,臨時起意跑去找申秀融,因為她已愛上路寒峰,不再暗戀范姜東眾,這才領悟到之前的約定多麼幼稚,原本打算勸好友脫身,卻意外被范姜東眾聽見。
他誤會申秀融,以為她存心玩弄他的感情,氣急敗壞發了一頓脾氣後,不聽任何解釋便轉身離開。
她真笨!怎麼一點都沒注意到,申秀融真心愛上范姜東眾卻不敢對她坦白,怕她會因此生氣而毀了兩人多年的友情。
范姜東眾決絕的離去,令個性一向堅強的申秀融再也忍不住心碎而哭了。
申秀融這一哭,害得她充滿罪惡感。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現在很自責,心中充滿愧疚又後悔莫及。
但後悔有屁用!當初她如果不要那麼幼稚,為了資助好友的開店租金而提出這個鬼計畫,硬是拉申秀融去教訓范姜東眾,相愛的兩人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樣的僵局,從愛侶變仇人。
自從她跟路寒峰交往後,她就深信感情一切靠緣分,就算當初她沒有跟申秀融打賭,說不定好友自然而然會跟范姜東眾因契機而搭上線,兩人會陷人愛河,愛得幸福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