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宮、除了她住了十二年的吉親王府,業親王府可以說是她見過最大、最漂亮的王府了,甚至比她自個兒的家還要大、還要漂亮。
她一個人在這王府走了好一會兒,她所見到的景象都讓她看得眼花撩亂、驚歎不已。
她聽阿瑪說,這位業親王的大女兒就是當今聖上寵愛的嬪妃琴妃,業親王父憑女貴,因此他成了皇上眼中的紅人。
既然是紅人住的地方自然不能太寒酸,所以業親王府比吉親王府來得大、來得豪華也是應該的。
玲瓏還聽說,業親王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是弟弟、女兒是姊姊,弟弟是個貝勒,好像與她年紀相仿,至於姊姊的年紀就比她大了些,好像大她四歲,應該是名十六歲的少女。
玲瓏對這對未曾見過面的姊弟充滿好奇心,她之所以會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亂走亂晃,除了這裡美麗的景色太吸引她這一點以外,想一睹這對姊弟的廬山真面目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個只能用「美麗」來形容的地方。
這是一座大得她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庭園。
庭園裡有幾可亂真的假山、有潺潺的流水,還有一座座雕刻精細的亭子。
在這其中讓她眼睛為之一亮的則是位於正中央的花園;那座花園好大、好美,裡面有好多美麗的花迎風搖曳,各種不同的花香味飄散在她的鼻息間。
「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地方?這座花園比我家大上不只一倍呢!」好奇的她走進花園,靈活的大眼睛盯著一朵粉紅色的花看。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粉粉嫩嫩的花瓣,摸了還不夠,她再把臉湊到花的上方去聞花香。
「好甜、好香啊!」玲瓏著迷地看著這朵美麗的花,心中突然有股想要將花兒佔為己有的衝動。
這股衝動促使她再度伸手去碰觸花瓣,就在此時,突然有道極具威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別碰這些花,否則妳的小手就不會連在妳身上了!」
玲瓏被這一嚇,驚呼一聲趕緊把手收回來。
她感到背後有道強烈的寒氣。
嗚──怎麼辦?真的好可怕哦!她要不要立刻逃離現場啊?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威脅要砍斷她的手,如果她還待在這裡的話,豈不是有生命危險嗎?
她是真的很想立刻逃走,可是她除了害怕之外還有一點不甘心。
她想看看這個膽敢威脅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她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倘若這個人知道她是吉親王的女兒,應該就不會這麼無禮、放肆了吧?
凝視著眼前瘦弱、瑟縮的她,業親王的獨子懷宇貝勒臉上的怒容有漸漸消逝的跡象。
看來他好像嚇到這個小女孩。
他承認自己是凶了點,不過要不是她打算偷摘蘭兒最心愛的花,他也不會對素昧平生的她這麼不客氣。
「妳究竟是誰?」他語氣平和地問。
他在跟她說話了!玲瓏並非膽小如鼠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有勇氣轉身與此人面對面。
「怎麼,妳怕得不敢轉身嗎?」懷宇覺得好笑地再問。
玲瓏不服輸的個性被懷宇說的這句話激了出來。
哼!他竟敢說她怕,她怕他什麼來著?好,她就讓他見識一下她並不如他想像的那般軟弱。
她怒氣沖沖地轉身,在見到眼前的人之後變得驚訝不已。
這個人……怎麼長得這麼俊啊?而且,他好高哦!她必須把頭抬得高高的才能看清楚他。
他到底幾歲啊?少年模樣的他頂多大她一、兩歲才對,不過他卻高她好多。
他有兩道濃濃長長的眉毛,不是很大卻看起來深邃、充滿神秘感的漂亮眼睛,還有那挺直的鼻子和性感的豐唇,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好看到讓她捨不得不看他。
玲瓏緊盯著懷宇看,而懷宇也大方地看著她姣好的容貌。
雖然她還是個小女孩,卻有著一張絕對可以用「美麗」來形容的臉。
美麗、天真又倔強,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我是業親王之子懷宇貝勒,妳呢?」基於禮貌,他先介紹他自己。
玲瓏愕然得小嘴簡直成了圓圈的形狀。
原來他就是業親王的獨生子,難怪那麼囂張。
既然知道他是誰,那她就沒什麼好怕的,於是她挺起胸膛,大聲的告訴他:「我就是今天到你家作客的吉親王的女兒玲瓏格格,怎樣,你現在後悔了吧?」
懷宇愣了愣。「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
「因為你現在知道我是客人,當然會後悔剛才對我這個客人不禮貌囉!」玲瓏自以為是的說。
懷宇呆愣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哦!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後悔,別忘記是妳犯錯在先,如果不是妳想摘這裡的花,我根本不會出聲斥責妳……」
「哼,你也知道你斥責我啊!」玲瓏不高興的打斷他。「你對我這個客人這麼沒有禮貌,只不過是一朵花嘛!小氣鬼,客人跟主人要花,主人哪有不給的道理,現在我就要這朵花,你把它摘來給我吧!」
懷宇饒富興味的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玲瓏。
她居然仗著自己是客人就對他這個主人頤指氣使,看來她還不明白他剛才的舉動是來真的,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傷害蘭兒的事,不管那個人是誰,即使是她,他也不會饒過她的。
「我再把我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懷宇用嚴肅的口吻再告訴玲瓏一次:「就算妳是客人也想別碰這些花,要不然妳的小手就不會連在妳身上了!」
玲瓏又驚又怒,「為、為什麼?難道這些花比我這個客人還重要嗎?就算你不把我當客人看,好歹我也是個格格,只不過是一朵臭花,你就要砍我的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這不是哪門子的道理,是事實。」懷宇面無表情的說。「這裡的花全是蘭兒辛苦照顧的,這裡的一草一花都是她的寶貝,為了蘭兒,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就算妳是客人我也會得罪妳的,妳聽清楚了嗎?」
玲瓏又是覺得奇怪又是生氣的瞪著懷宇。
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那名叫蘭兒的女子,難道蘭兒是他的娘子?可能嗎?他看起來只大她一、兩歲,十四歲的男孩已經有娘子,太奇怪了吧!
「這個叫蘭兒的人是你的什麼人啊?」忘了生氣的她很好奇的問。
懷宇本來不想說的,但看到玲瓏充滿好奇的神情,他還是說了:「蘭兒和妳一樣是格格,她是我的姊姊。」
「姊姊?」玲瓏好奇的神情染上困惑的色彩。
只是姊姊而已,需要他這麼慎重其事嗎?她還以為蘭兒是他的娘子或情人呢,沒想到卻是他的姊姊,真是出人意料啊!
她歪著頭看他,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應該是行事果斷的懷宇居然是個有戀姊情結的人,這讓她有點失望,也讓她對這對姊弟之間的關係產生許多疑問。
「你這樣護著你的姊姊,看樣子你們的感情很好囉?」她忍不住問道。
「嗯。」懷宇應了一聲。「現在妳知道了,可以放過蘭兒的花吧?」他看她一眼。
這、這是什麼態度啊?玲瓏真的生氣了。
可惡的懷宇,他簡直把她看成是欺負他姊姊的惡人嘛!只是幾朵花而已,他犯得著對她擺出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嗎?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
她氣呼呼的瞪他一眼,然後想都不想就跳進花叢中一陣亂跳亂踩。
「妳幹什麼?」懷宇伸出手將她一把拎起,可惜還是來不及,少說有十來朵花慘死在她的腳下。
「討厭,你幹嘛抓人家啦?放開我!」玲瓏拚命的掙扎。
「妳太過分了!妳真的不怕我打死妳嗎?」懷宇把她抓到眼前,氣急敗壞的在她耳邊吼道。
這女孩真是太頑劣了!他說的話她都當成耳邊風是不是?
「啊──」玲瓏連忙用手摀住耳朵,怕自己的耳朵可能會被他的吼叫聲震聾。「你這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聽不見!」
「妳竟然還有話說?」懷宇生氣的搖著她的肩膀。「我跟妳說這麼多妳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妳是故意要摧殘蘭兒的花是不是?妳這個可惡的小鬼頭!」
玲瓏有點害怕的看著因為生氣臉變得好紅的懷宇,抬起下巴,大聲的吼回去:「我才不是小鬼頭,你才是小鬼頭咧!誰教你的眼中只有蘭兒,我不服氣嘛!只不過是幾朵花而已,讓我這個客人踩一下又不會讓你親愛的姊姊少塊肉,你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妳真的是故意的?妳真的不怕我砍下妳的手嗎?」懷宇的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目光,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更是充滿怒氣。
這下玲瓏是真的害怕了,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脅。
「你、你不敢的。」她向後退了好幾步,顫抖的看著他。
對,他不敢這麼做的!她可是他阿瑪的朋友的女兒,他不可能動她一根寒毛。
玲瓏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怕、不需要怕,懷宇不敢砍她的手,她可是吉親王的女兒呢!
「我不敢?」
懷宇有著冷意的冰眸教玲瓏看得不但身子冷,心更冷,這一刻她彷彿從他眼中得到一個訊息,這個訊息就是他為了他親愛的姊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即使要他出手傷人。
「哇,救命啊!懷宇貝勒要殺人啦!」為求保住小命,她惡人先告狀地大聲喚人來救她。
「哼,妳儘管叫吧!我看誰救得了妳。」懷宇真的被這個舉止過分的格格惹火。他還沒動手呢,她就叫得像殺豬似的,她以為大叫幾聲他就會放過她嗎?這是不可能的,他早就警告過她不是嗎?
「哇!」玲瓏叫得更慘烈了,因為懷宇將她拉進一座涼亭,把她按在一張石椅上,對著她的臀部毫不留情的拍打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到了第七下,再也忍受不了疼痛的玲瓏終於放聲哭起來。
「嗚──好痛啊,你這個大笨蛋、大壞蛋,嗚──」她覺得自己的屁股就要裂開了!
「這是妳自找的,咬緊牙忍著吧!」懷宇一點也不讓步。
她的哭聲是讓他有點動搖心意,不過還不足以讓他原諒她惡劣的行為。
「我不是故意的呀!討厭,快放開我啊!」玲瓏一面叫一面流著淚。
好恨啊,她從來就沒有被人打過屁股,更何況還是被一名陌生的男子打,這真是她生平最大的恥辱啊!
「嗚──你仗著自己的年紀比較大就欺負人,這個仇我早晚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的,嗚──」她邊哭邊說。
這小妮子還敢威脅人啊!也不想想她現在的處境。懷宇感到啼笑皆非,拍打她的手勁不由得變輕了。
「咦,懷宇,你在做什麼?」就在此時,有道溫柔好聽的聲音在兩人週遭響起。
這個人是誰啊?玲瓏抬起頭、眨著淚眼看向眼前這位陌生的少女。
她的聲音好好聽,人也長得清秀雅麗,就像一朵潔白的百合花一樣。
「蘭兒,妳怎麼來了?」看到蘭兒來了,懷宇馬上放開被他壓在椅子上的玲瓏。
「哎喲喂呀!」被放開的玲瓏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跪倒在地。
「小妹妹,妳不要緊吧?」蘭兒見玲瓏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連忙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好痛啊!」玲瓏一面摸摸疼痛的屁股,一面用驚訝的目光看著蘭兒。
「妳就是蘭兒?是他的姊姊?」她剛才好像聽到懷宇叫出「蘭兒」這個名字。
「是,我就是蘭兒。」蘭兒對玲瓏溫柔的笑著。「難不成妳就是吉親王的女兒玲瓏格格?」
「嗯。」玲瓏瞪著蘭兒,對懷宇的怒氣不由得轉移到蘭兒身上。
「妳挨打了是不是?」蘭兒看玲瓏一張漂亮的小臉又是淚又是汗的,想必是受氣了。蘭兒看向懷宇,目光是有責備意味的。「懷宇,你怎麼打格格呢?人家是女孩子啊,你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懷宇一臉無所謂。「我已經警告過她,是她自己討打,不關我的事!」
「還說不關你的事,你把人家給打哭了啊!」蘭兒摸摸玲瓏的肩膀,低頭對她柔聲的說:「他把妳打疼了是不是?要不要到我房裡休息一下,順便看看需不需要上藥呢?」
鼓著雙頰,怒氣未消的玲瓏只是用大眼瞪著蘭兒沒有回話。
蘭兒的話語撫慰不了玲瓏受傷的心,只有讓玲瓏更生氣。
玲瓏心想:原來妳就是害我挨打的蘭兒,哼!妳現在對我溫柔有什麼用,要不是為了妳,我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蠻橫的弟弟先打人,然後讓姊姊出面來安慰對方,這算什麼嘛!我又不是玩偶可以任由你們擺佈!
「不用了!」她用力地推開蘭兒,然後飛也似的逃離此地。
「玲瓏格格──」
她把蘭兒的喊叫聲遠遠的拋在身後。
這對可惡的姊弟,她不想再看到他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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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不知道自己是走什麼霉運,老天爺好像故意要跟她作對似的,不到三個時辰,歹命的她又和這對和她八字犯沖的姊弟見面了。
唉,沒辦法啊!誰教她是來作客的呢!
晚上業親王準備豐盛的酒菜款待吉親王父女倆,就算玲瓏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她也不能不坐在吉親王身旁盡一個客人的本分接受款待。
業親王和福晉,還有兩位側福晉,以及她最不願意見到的蘭兒和懷宇都出席了這場宴會。
蘭兒和懷宇就坐在她的對面,為了不與他們的目光接觸,她只好埋頭吃著眼前的飯菜。
大廳上舞伶們曼妙的舞姿和美妙動聽的樂音都與她無關,她只想快快吃完飯菜、快快離開這個令她受到屈辱的業親王府。
「玲瓏,妳很餓嗎?怎麼一直吃個不停呢?」吉親王對愛女的好胃口感到訝異。
能吃是福氣,不過她也不用像餓死鬼似的拚命吃吧?
「這裡的東西好吃嘛!」玲瓏還是吃個不停。
「先別吃了,妳抬起頭來,阿瑪有話跟妳說。」
「哦!」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頭來。
「妳看見坐在妳對面的兩個人沒有?」吉親王眉開眼笑的說著:「他們是業親王的兒女,一位是十六歲的蘭兒格格,一位是十四歲的懷宇貝勒。男的俊、女的美,真想不到業親王有這麼一對出色的兒女,還有那位成為皇上寵妃的大女兒,我看啊,業親王這個皇上跟前的紅人說不定可以紅上個十來年呢!」
「他們一家子要怎麼紅是他們家的事,又不關我們的事。」玲瓏不懂阿瑪為什麼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這根本不關他們的事不是嗎?
「妳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會不關我們的事呢?」吉親王愈說愈高興:「妳不知道人家業親王多中意妳,在我面前不只一次誇妳長得漂亮,還說等妳長大後要妳做他家的媳婦呢!」
「哇!」玲瓏差點把喝進去的湯給噴出來。她搥著胸口,呼吸困難的說:「阿瑪,你不要嚇我,我最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你不要這樣懲罰我嘛!」
要她長大後嫁給懷宇?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有被虐待狂,喜歡讓人打她的屁股。要她嫁給一個會打她屁股的男人?她不幹,說什麼都不幹!
「妳這丫頭今兒個是怎麼回事?怎麼老說些阿瑪聽不懂的話呢?」吉親王雖然對玲瓏的反常感到奇怪,不過這仍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他帶著笑意繼續說:「阿瑪知道妳現在年紀還小,這種事對妳來說是太遙遠了,不過女孩子終究要找到一個好歸宿的,阿瑪就妳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然要為妳找一個最適合妳的夫婿。人家懷宇貝勒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身份地位都配得上妳呀!說真的,是我們配不上人家才對。雖然妳阿瑪也是個親王,可是人家還有個受皇上寵愛的姊姊,這樣好的親事上哪兒找去?要是現在不先有默契,阿瑪怕夜長夢多,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婚事就輪不到妳了。」
玲瓏愈聽愈生氣,聽阿瑪這樣說,好像她有多幸運似的才能找到懷宇這樣的人做她的丈夫。
她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啊!他人長得俊又怎麼樣,有個皇妃姊姊又怎樣,她好歹也是親王之女,非得去高攀他不可嗎?阿瑪想要拉攏業親王是他自個兒的事,何必把她拖下水呢?
再說人家懷宇貝勒搞不好根本看不上她,只有他們自己一廂情願,業親王一家人會把他們這家人當成笑柄來看也說不定。
「阿瑪,你不要說了啦!我不聽,我也不願意!」玲瓏斬釘截鐵的說。
「妳這丫頭!」吉親王正欲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兒發脾氣,不過當他看到業親王帶著懷宇出現在他眼前,很快就露出笑臉。
「業親王,懷宇。」吉親王端著酒杯笑瞇瞇的站起來,同時也拉玲瓏一起見客。
「王爺,來來來,咱們乾一杯。」業親王笑看著擺著一張臭臉的玲瓏,問她:「小玲瓏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哪!是不是本府廚子做的菜妳不喜歡啊?」
「不,不是這樣的。」在吉親王嚴厲的注視之下,玲瓏無奈的擠出一抹笑容對業親王說:「我很喜歡今晚的酒菜,請王爺不要多心,我吃得很開心,真的。」
「呵呵,這樣就好。」業親王是愈看玲瓏愈覺得她可愛。
他自己也有一個不輸給玲瓏的漂亮女兒,只是太過安靜的蘭兒就不如玲瓏這樣生氣勃勃。
他看來看去就是覺得玲瓏要比蘭兒可愛多了。
「玲瓏啊,這位是本王的獨子懷宇,你們可能已經見過面吧?」業親王把懷宇推到前面,像獻寶似的介紹給玲瓏。
「嗯,我們見過了。」玲瓏本來一直刻意避免和懷宇四目相對,現在她逃不了,只好把臉轉向他。
懷宇淡漠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玲瓏瞪著他,心頭一直熄滅不了的怒火這下子又開始燃燒起來。
他太過分了!打了人還裝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好,他要裝作沒有發生那件事是嗎?那她就陪他玩下去!她不會在他面前示弱的,今天這筆帳她就先記著,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份屈辱加倍奉還給他的!
「懷宇,你怎麼啦?你是主人啊,怎麼不敬客人一杯呢?」業親王催促兒子盡主人之責。
懷宇在心中歎著氣,怎麼這兩個大人都看不出來他和玲瓏中間隔著一座冰山呢?玲瓏的眼中滿是對他的敵意和恨意,他相信此刻的玲瓏一定很希望他像水氣一樣蒸發掉才對,他阿瑪居然還要他跟她敬茶,這不是故意折騰他們是什麼?
不管他有多麼不願意,父命終究難違,於是他對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氣的玲瓏舉杯,有氣無力的說:「格格,請喝茶。」
喝什麼茶?他是想讓她喝下過毒的茶才對吧?玲瓏沒好氣的瞪著懷宇,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杯子湊到嘴邊。
「業親王,你瞧我們的子女相處得很融洽啊!」吉親王很滿意的看著玲瓏和懷宇說道。
「就是說啊!」業親王也有同感。「現在他們年紀還小就讓人有郎才女貌的感覺,等到他們長大後一定會是讓人稱羨的一對啊!哈哈哈──」
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玲瓏又氣又羞的瞪著兩位親王,懷宇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完全無視自己子女的表情,業親王打鐵趁熱說道:「我看我們兩家的好事就快近了!」
「業親王說得對極了!哈哈──」
心情很好的兩位親王說完又樂不可支的笑開了。
不會吧?玲瓏和懷宇不約而同用懷疑、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阿瑪,然後兩人很難得的對上彼此的視線。
要她嫁給這個有戀姊情結的人?
要他娶這個刁蠻驕縱的格格?
玲瓏和懷宇再看對方一眼,兩人都在心中大喊:不會吧!我沒有這麼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