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只知道發呆、喝酒,若有人勸他,便又加上一項——發怒。
蕭焰看不過去,常常差點兒跟他動起手來。
在這種情況下,小倩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氣氛變得很詭異,讓人難以喘息。於是她運用了些小聰明,對蕭焰說了個辦法。
只見蕭焰立刻點頭同意,「就這麼辦,與其讓他喝酒喝到死,不如讓他直接去面對喬爾泰,讓他再見一下寧苑格格也好。」
當他推開韓少臣的房門,果真看見他又開始酗酒,桌上杯盤狼藉,滿屋子充斥難聞的酒味,這樣落魄的少爺還真讓他沒轍呀!
「別喝了!」他用力揮開桌上的酒瓶。
「你這是做什麼?」韓少臣瞇起眸子瞪著他。
「太過分了,少爺,你就只會喝酒嗎?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蕭焰早不當他是主人了,整日沉迷在醉酒中,這種逃避現實的男人不配做他的主子!
「那是我自己的事。」他狠狠頂回。
「好,那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寧苑格格的事了。」悶哼了一聲,蕭焰就要走出屋外。
但房門才剛開啟,韓少臣便以內力將它推上,「說,寧苑怎麼了?」
「你不是只要酒陪嗎?」
「你到底說是不說?」韓少臣火大了,衝上前抓住他的衣襟。
「真想知道?」蕭焰得意在心裡,想不到小倩除了膽小幼稚外,還會想出一個好法子。
「說——」他拉高嗓音。
「她快成親了,喬爾泰發覺她有了身孕,可寧苑又不肯打掉孩子,他丟不下這個臉,打算將她許配給連雲阿哥。」
「什麼?」韓少臣渾身震住。
「就看你要怎麼做了。」話已說盡,聽不聽就隨他了。如果少爺真要去找寧苑格格,那他也不會放他一人去冒險,定當相隨。
韓少臣無力地坐在椅上,就連蕭焰走了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已亂了心,完全傻住了!
他的親妹妹居然懷了他的孩子?他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老天……這個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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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這是福晉要我拿來的參茶,要您在睡前喝了。」新來的小丫鬟怯生生地在寧苑身邊說道。
「嗯,你就擱著吧!」她無力地說。
「可福晉交代,要我親眼看您喝下。」小丫鬟為難不已,不知是該聽這位格格的,還是聽喬福晉的話。
「別囉嗦,我說擱著就擱著!」細長的眉毛突然一飆,寧苑煩躁地對她吼出聲。
「啊……格格息怒——」小丫鬟嚇得跪了下來。
「你——」見她跪下,寧苑都不知所措了,「起來起來,誰要你跪我來著?好……我喝就是。」拿起參茶,她一口氣喝光,小丫鬟這才開開心心地拿著空碗退下。
寧苑卻氣得嘟起嘴。額娘算準了她不會欺負下人,更見不得下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才派個那麼容易緊張的小丫鬟來伺候她。
須臾,她又聽見房門輕叩,於是趴在案上深吸了口氣,「我喝也喝了,你還要我做什麼呀?」
突然,一隻粗糲的掌心撫上她的臉頰,嚇得她張大了眸,正要尖叫時,小嘴卻又被摀住。
而摀住她的不是手,而是男人溫暖的雙唇!
「嗯……」她愣了下,霍然張開眼,看見的就是那雙熟悉的大眼。
是他!他怎麼來了?
寧苑開始掙扎、開始抗拒,可韓少臣的舌尖直在她唇瓣中滑動,壓根不在乎她激烈的反應。
她一氣之下,便往他的舌頭狠狠咬下!
「呃……」韓少臣連忙放開她,嘴角已淌下血跡,「你居然咬我?」
「我不能咬你嗎?你真的太過分了!」她怒視著他,眼中委屈的淚水卻已忍不住滑落。
「你哭了,是想我?」他伸手輕拂她的臉龐。
「誰想你了?你……你走——」她壓低聲,用力將他推向門外,「再不走就會被發現了。」
「只要能見到你,我不在乎。」韓少臣抓著她的肩,「我知道你也愛著我,所以怕我被抓是不是?」
望著他激動的表情,她隨即轉過臉,「我才沒這個意思,你若要大叫就叫吧!我不會阻止。」
「真的?」他眼一揚,「好,那我就叫了。」說著,他便轉身走到門口,企圖打開大門。
「喂!你到底在做什麼?」寧苑快步走向他,將他拉回來,「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你既然不在乎我的命,那我也不要了。」蹙起額頭,他眼眸深處凝聚著一股深沉與無奈。
「你怎麼那麼討厭啊?」寧苑瞪著他,差點哭了出來,忍不住睡著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這個男人真是讓人生氣。
「別激動,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
他緊張地抱緊她,可寧苑卻為之一愣,「我肚子裡什麼時候有小孩了?」
「別不承認,你腹中有孩子,喬爾泰因此要將你許配給連雲阿哥,是不是?」韓少臣這下真是中了計。
「什麼?」她擰起眉,「你是打哪兒聽來的?什麼連雲阿哥,宮裡根本沒這麼一位阿哥呀!」
「你說什麼?」他俊臉一沉,漸漸顯現出來的惱怒出現在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中。「這麼說來,是蕭焰騙了我?」
「他騙你……哦!我懂了,他騙你我有身孕,被迫嫁給什麼阿哥,你因為不願孩子叫別人爹,所以才來找我了?」寧苑仿似受了傷,臉上滿是失望,「你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不是的,寧苑!」
「我不要聽——」她摀住耳,淚水狂洩不止,「你走——走遠一點兒,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啊……有刺客!」不放心格格的小丫鬟又折返房裡看看,卻讓她瞧見一個男人,驚嚇之下拔聲大喊。
寧苑愣了下,趕緊推著他,「走……快走!」
「不,為了證明我留下是為了你,我可以面對喬爾泰。」韓少臣堅決道。
大批官兵短時間內便趕至,連喬爾泰與喬福晉也到了寧苑房內,直望著眼前這個劫持寧苑的男人。
韓少臣抬眼望了下喬福晉,接著便蹙眉轉向喬爾泰,「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這男人倒挺有勇氣,劫持我女兒的事我沒對付你,你居然還有膽子找上門!」喬爾泰仰頭大笑,奸佞地望著他。
「我找上門只為帶走她,若你無法答應,就乾脆殺了我。」韓少臣如炬的目光與他邪惡的眸對視。
「好,有種。以為我不敢對付你是嗎?」喬爾泰揚聲大叫,「來人,把他押去斬了。」
「不——不要!」
不只是寧苑,就連喬福晉也跪下替韓少臣求情。
「你們……」喬爾泰震驚地看著她們,「寧苑替這個男人求情我能理解,肯定是這陣子她被這臭男人的甜言蜜語給騙了,可你呢?為什麼也要為他求情?」
「我……」喬福晉悲傷地望著韓少臣,「別問我,成婚二十幾年我只求你這件事,請你答應吧!」
「不,我一定要你說。」喬爾泰狠抓住她的胳膊厲聲問。
「喬爾泰,有種就別為難女人,衝著我來吧!」畢竟是他的娘,韓少臣實在看不過喬爾泰這種狂肆的做法。
「你也為她說話,你和她——」喬爾泰開始起疑了,「該不會他就是你留在外面的孽種?」
此話一出,不但喬福晉愣住,就連寧苑也嚇傻了。
「你早知道我在外面生了孩子?」喬福晉顫抖地問。
「有人見你大肚子在街上走,我卻苦於找不到那個姦夫。」他惡狠狠地瞪著她與韓少臣。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姦夫孽種!我爹是韓魯,我是我爹與她相愛時生下的孩子!」韓少臣氣得大吼。
寧苑聞言立即衝向他,抓住他的雙臂,「這麼說……你是我哥哥?而你……而你早就知道了?」她淚眼迷涔,雙手直抓著他,「既然你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她泣不成聲。
韓少臣渾身發抖,只是閉著眼道:「我只能說……對不起……」
「寧苑,難道他巳經對你……王八蛋!」喬爾泰火冒三丈,「我一定要讓你死!」
「他不能死,他是你兒子啊!」喬福晉突地喊道。
「什麼?」喬爾泰猛然一震。
「我知道你不相信。」她起身走向韓少臣。拉起他的右邊衣袖,上頭有著一個紫色梅花的胎記。
喬爾泰也拉起自己的右臂袖子,同個位置上也有著同樣的印記。
韓少臣不敢相信地張大眸,看著兩人一模一樣的紫色胎記,「這怎麼可能?不、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是的,你是他的兒子。當時我懷了你後才遇上韓魯,由於不希望讓你認這個殘暴的男人為父,才騙韓魯你是他的孩子。」喬福晉聲音直抖,事到如今,這個秘密已不能隱瞞下去了。
「不!」最承受不住的是寧苑,「這麼說來,他是我的親哥哥,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可我卻愛上了他……」
「寧苑!」韓少臣的心也同樣一團亂。
「別喊我……我討厭你們,我討厭所有人——」她用力抹抹淚,迅速地衝了出去。
「寧苑——少臣,你快去追她回來,快呀!」喬福晉緊張不已地喊道。
韓少臣深抽了口氣,連忙跟了出去。這時喬爾泰厲眼一瞇,對著喬福晉道:「你跟我來,有些話我要問清楚。」
她無奈地點點頭,只好低垂腦袋隨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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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苑的身子不斷發著抖,一直跑到後山的竹林才停下。
她好恨,為什麼韓少臣是她哥哥,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安排?她更不能諒解他,既已知道他們的身份,為何還要玩弄她的感情?
「好恨……我好恨……」她拚命捶著綠竹,卻被上頭的竹節刮傷了手,留下一條刮痕。
「傻瓜,於嘛自殘呢?」韓少臣及時握住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心窩處。
「你別碰我!」她用力想抽回手,可他握得好緊。
「寧苑,現在知道當時你開心地說要嫁給我時,我心底的沉痛了吧?我開心、我興奮,我恨不得將你擁在懷中一輩子不放!可『妹妹』兩個字卻不斷在我腦海敲擊,讓我無法忘了這個事實,更不能再對你……」
深愛著她,卻也折磨了她,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情不自禁」四個字卻讓他犯了戒。
「既然知道就該告訴我,何苦隱瞞我?」她一雙剪水秋瞳中淚光流轉,向未娉婷嬌艷的容顏也轉為蒼白。
「你以為要說這件事當真那麼容易?你額娘遺棄了我,我並不想承認這種關係,所以我恨她,不會那麼容易原諒她!」韓少臣霸氣地說。
「就因為你恨我娘,所以才劫持我是不是?」她泛著水霧的眼直盯著他那薄情寡義的唇。
「沒錯,當初劫持你是因為你額娘不答應去見我快病死的爹,她的心既然這麼狠,我就劫走她的寶貝女兒,讓她嘗嘗那種心急如焚的滋味。」
「就因為如此,所以你玩弄自己親妹妹的身體,達成報復的手段?」她氣得揪著他的衣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狠……為什麼?」
終於,她承受不了刺激,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細聲啜泣。
韓少臣緊緊摟著她,輕撫著她的青絲,「其實……我不告訴你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愛上你了。愛上自己的親妹妹是如此的罪過,但我卻沒有勇氣說出口,因為我不想讓你我這份美好的感覺幻滅。」
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腰際,牢牢地捆住她。
寧苑緩緩抬起頭,「你說什麼?你愛我?」她眨著一雙大眼,驚訝地看著他。
「對,就在我將你卻回韓家莊,看著你那嬌俏潑辣又溫柔的可愛模樣,我的心竟然一點一點地失落於你。」他垂下臉,以額頭抵著她的,「愛上你,我充滿了罪惡感,但是要我捨棄你,卻讓我比死還痛苦。這陣子我日日夜夜酗酒,蕭焰他們看不過去,才會拿話刺激我、欺騙我。」
寧苑一雙燦爛瞳仁輕輕晃動,伸手撫觸著他那張看似憔悴的容顏和滿臉的胡茬,「看得出來,你瘦了好多。」
「那都是因為想你、念你、惦記你……」韓少臣眸子霍然一亮,炯然火熱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視線,「忘了我們的身份,甩開那些勞什子的血緣關係,趁這機會我們遠走高飛吧!」
「遠走高飛?」寧苑的身軀緊緊一顫,心在答應與不答應間徘徊。
他是她大哥,她能夠就此和他過著夫妻般的生活嗎?倘若這事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想他們?他們豈不是要永遠生活在道德與良心的譴責中過一輩子?
「你說呢?願不願跟我冒這個險?」他目光灼熱地看著她,多希望能從她眼中窺出她對他的愛。
「我……我不能這麼做,阿瑪和額娘到時候會怎麼想?我不行——」她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哭嚷:「少臣,對不起,我完全亂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萬念俱灰的情緒驀地襲上韓少臣。他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雙水靈大眼直瞅著他。
「我要離開了。」他的後沉痛地蹙起,大手卻將她攬得更緊。
「這次……你真的要走……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嗎?」寧苑的眸子緊扣著他的眼神。
「為避免以後尷尬,我們就不必再見面了。」
「不!既然你也是阿瑪和額娘的兒子,你就住進府邸,日後我們也可以天天在一起,常常見面。」
「你太天真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低沉的嗓音讓寧苑心中一麻,整顆心像是慢慢龜裂了似的,一片一片地剝落……
「你就不能為我留下?」她凝注他深邃的星眸。
韓少臣輕咳兩聲,努力將目光抽離她那複雜深幽的眼瞳,「不是不願意,而是不可能。倘若我進了裕麟親王府,我將成為喬爾泰的兒子,這巨大的轉變使我無法承受。」
「可這卻是事實啊!」
「但我還需要一段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另外,我若和你住一塊兒,得親眼目睹你嫁給別的男人,我辦不到啊!」
說著。他五官已漸漸扭曲,卻只能將怒氣全發洩在週遭的翠竹上。
「啊——啊——」他不停尖喊,劈斷了無數根翠竹。
「少臣,你冷靜點,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不嫁別人,永永遠遠地跟著你。」她不忍心看他殘虐自己,連忙抓住他已紅腫的手。
「傻瓜,這不可能,我可以自私,但我不要影響你一輩子的幸福。」他難過地望著她,「既然你無法與我勇敢面對世俗的眼光,大大方方地在一塊,那我也沒辦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地與你兄妹相稱。」
韓少臣低下頭,對她深情一吻……
「少臣——」她心一慟。
「再見了。
暗啞的嗓音參雜著款款深情,彼此火熱與真摯地望了對方一眼,韓少臣便轉身步出了她的視線、她的世界。
寧苑張口想喊他,卻一直喊不出聲音。看著他的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她彷彿陷人了一種空茫中。
她這樣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呢?
韓少臣離開她之後,在半路上遇見一直等著他的蕭焰和小倩。他表情冷肅,直瞪著蕭焰,「你們騙了我,還好意思來見我?」
「就是因為騙了你,怕少爺遇到危險,所以我們一直跟隨著公子。」對韓少臣,蕭焰仍是無比的忠心。
「算了,走吧!」
對於他的欺騙,韓少臣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反而感激他的多事。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明白自己的身世。
「那你和寧苑格格——」
「我的生命裡已不再有她了,不過,她會永遠深植在我的記憶中。」說著,他便繼續朝前邁開腳步。
而蕭焰和小倩也只有相視一眼,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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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苑鬱鬱寡歡地回到王府,喬爾泰和喬福晉同時驅前問道:「他呢?他怎麼沒跟你回來?」
寧苑抬起頭,凝睇他們一眼,「走了。」
「他為什麼走了?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他說,他去哪裡了?」喬爾泰這下可急了。本以為自己是個沒兒子命的人,沒想到他居然已有個這麼大、且模樣這般好看的兒子,心中正歡喜著呢!
剛剛他向喬福晉追問之下,才明白當年她懷了他的孩子後,兩人卻因意見不合而爭吵,喬福晉負氣離家出走,在外遇上了她的初戀情人韓魯。
兩人因此又再度聯繫,她甚至堂而皇之地和韓魯住在一塊,直到他發出了追緝令,她才乖乖地回來。
在這段期間內,喬爾泰早就知道她生了孩子,卻不知那是他的種,否則說什麼他也得把孩子要回來!
「怎麼?現在知道有了兒子,所以開心了?可你也得看他肯不肯原諒你呀!」寧苑深吸口氣,直覺自己是最可憐的人了。
「寧苑,你就不能想開點嗎?」喬福晉也只能盡其所能地安慰。
「看開?你看得開嗎?」她氣得咆哮,「一個沒了心的人還有什麼好看開的——」
「你這是什麼口氣?」喬爾泰無奈地道:「男女私情真那麼重要嗎?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對,那是你從沒真心愛過一個人——」對他叫嚷過後,寧苑便哭哭啼啼地奔回房裡。
「寧苑!」喬爾泰喊不住她,只好對喬福晉道:「去看看她吧!如果她依舊這麼想不開,就把實情告訴她。」
「你……你同意了?」喬福晉欣喜地咧開嘴。
「你自己造的孽就由你去處理,總不能害了兩個孩子。」他搖搖頭,深歎了口氣。
「你就會說我,難道你造的孽就少了?」若不是他,她當年何苦說那麼多謊言。
「好好,隨你說,還不快去!你不怕鬧人命嗎?」
喬爾泰一語驚醒夢中人,喬福晉忙步出大廳,趕往寧苑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