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藍,你回來了,怎麼哭成這樣,快進來。」
在君似藍進屋不久,屋外立刻下起傾盆大雨,像是在呼應她的痛苦。
坐在客廳,君似藍面紙一張接一張地抽,原本兩百抽的面紙已經被她抽完兩包了。
為什麼她和媽都一樣都遇人不淑?早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她幹嘛還自討苦吃。
君母也無從安慰起,只能在一旁幫女兒遞面紙。
電話鈴聲響起,君母一臉驚慌。
「媽,你怎麼了?」君似藍發現母親的異狀,不知她為何不接電話。
「似藍,那電話……」君母比著電話。
「是爸打來的,對不對?」她知道了,只有爸爸才能讓媽媽怕成這樣。
君母點點頭。
很好,她現在剛好一肚子氣,她老爸居然還打電話來煩她們。
「喂。」君似藍接起電話。
(房子給我準備好,我要搬回去住。)君父快速吩咐著。
「搬你的頭,這間房子已經改製成警局,如果你要吃免費的牢飯就儘管進來。」君似藍完全不給父親留情面。
什麼,把她們母女丟下不管,現在想回來享清福?門都沒有!
君似藍掛上電話看著錯愕的母親。
「媽,你不用擔心,他要是敢來我就把他轟出去。」君似藍再次安慰心靈受傷的母親,決定不會讓母親受委屈。
「這真的可以嗎?」君母傻眼,不知女兒何時變得這麼「恰」了。
「男人不教訓教訓是不會學乖的。」君似藍說得正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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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藍回家的一個禮拜後就看到報紙上寫著商默因妻子不孕已在日前提出離婚協議,而君意憂也馬上搬離商家。
男人變心倒是挺狠的,君似藍看後不禁搖頭。
這樣也好,倒成全了商懷缺和君意憂。
君似藍想起商懷缺和君意憂抱在一起的那幕,心又開始絞痛。
忽然,門外傳來吵鬧聲,君似藍便走出去一看。
「你們在千什麼,全部不准給我搬進來!」她看到兩輛載著傢俱的卡車停在她家門前。
「似藍,那是你爸。」君母也走出來,沒想到會見到自己的丈夫。
君父摟著另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出現。
「別聽她的,東西全部搬進來。」君父大搖大擺地進屋來。
「你站住,這裡不是你家,請你馬上離開!」君似藍阻擋著他們,氣憤他們實在太誇張,說進來就進來。
「你怎麼教的,女兒居然這樣對她爸說話。」君父看著君母說,一臉責怪貌。
君似藍看母親還不敢回嘴,直覺得真是夠了。
「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
「死丫頭,你竟然敢咒我!」君父忍不住發起脾氣。
「別說,有鄰居在看。」君母制止要發飆的女兒,因為門外已經圍滿看熱鬧的鄰居。
「要不是今天老子落難,你以為我會住到這裡來。」君父踏進屋內,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我們這裡也不歡迎你,請你馬上出去。」君似藍真搞不懂,怎麼有人這麼厚臉皮。
「還不快泡茶。」
君父此話一出,君母立刻去泡茶。
君似藍快昏倒了,真的打算報警。
「你要做什麼?」君父看到她拿起電話,趕緊咬著牙籤問。
「報警,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啪的一聲,君父把電話線拔掉。
君似藍再也受不了,拿著掃把就要趕人。
「爸,這裡好難找,車子也很難停。」
君似藍被另一道女聲給吸引住目光,兩人同時互相對視。
剛進門的女子不就是商默的妻子,商懷缺的初戀情人——君意憂。
「是你!」君意憂看到君似藍時也大吃一驚。
「意憂,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姊。」君父此番話讓兩個女人不知該如何反應。
「出去,你們馬上給我出去!」君似藍拉起君父懷中的婦人,連拖帶拉的拚命趕人。
「你做什麼?」君意憂趕忙護著母親。
「這裡是我家,你們這些閒雜人等全部給我出去。」君似藍越看越火大,她家又不是避難所,就算是,她寧願收留流浪漢也不願收留這家子人。
「我就是不走,我住定了。」君父堅持,因為這是唯一可以收留他們的地方,他怎麼可以輕易離去。
「似藍。」君母也拉著君似藍。
「你教的好女兒,現在連父親也敢趕走。」君父對著君母開炮。
「父親?你還好意思說,想當初是誰拋下我們母女倆離家出走,害得我媽要照顧尚未滿月的我還要賺錢付房貸;我從小到大你沒有盡過一點當父親的責任,現在你不但登門踏戶進來,還帶著小姨和拖油瓶。我們家不是收容所,不收容你們這些難民。」君似藍一古腦地說完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不只是為自己,也替媽媽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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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藍,我終於找到你了。」面帶喜色的商懷缺由門外進來。
原本他答應君意憂幫她最後一個忙、幫她安定下來,沒想到竟在這裡遇見她。
天啊!現在是什麼情形?一片混亂還搞不定,另一個麻煩又找來,君似藍整個人快煩死了。
「總之你們統統給我出去。」君似藍尖叫大喊,一定要替自己出一口氣。
「好啊,做女兒的竟然如此不孝,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你老爸。」君父說著就要上前修理君似藍。
君母立刻擋在女兒身前,覺得女兒說的沒錯,而且還把她不敢講的話說出來;如果可以,她也想趕走這些人。
「不許你傷害似藍!」
「都是你的錯。」君父一個揮掌,教君母結結實地挨了一巴掌。
「媽!」君似藍驚呼,立刻扶起倒在地的母親。
商懷缺立即幫忙扶起君母,對於君父的行徑實在看不下去,他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君意憂看到商懷缺的立場倒向君似藍那送,立刻站出來加油添醋。「你這個狐狸精竟敢搶我的男人,該走的人是你們才對。」商懷缺是她的,誰也不能來跟她搶。
母親所受的委屈讓君似藍再也忍不下去,於是衝上來就賞給君意憂一巴掌。
「你媽搶走我爸這筆帳你好像算錯了,還有這間房子所有權登記的名字是我媽,就算要我把這幢房子賣了,我也不會讓你們踏進這裡一步;出去,全部都出去。」君似藍開始丟東西,非要把他們趕出去不可。
君父看到小女兒被打、小老婆被東西砸到,生氣地來到君似藍面前,要像教訓君母一樣給她一巴掌。
君似藍根本不怕他,反瞪著他看,只要他敢打她,她馬上告他傷害罪。
大男人主義的君父豈會怕她,手一揮起,就要賞她比剛才賞君母更用力的巴掌。
「伯父,我勸你不要動她,否則我們就在警局見。」商懷缺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君父的手,救了君似藍。
「你打啊,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我恨不得與你脫離父女關係。」君似藍說出她這二十幾年來最想做的一件事。
「似藍,不要和他們鬧了,伯母好像暈過去,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放開君父的手,商懷缺摟著君似藍,保護的意味再濃不過。
「什麼!媽、媽,你醒醒;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商懷缺抱起君母,和君似藍到醫院去了。
爭吵過後,屋內只留下怔愣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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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有交代,病人如果醒來後沒有不適的話就能出院。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媽也不會被打。」君似藍多希望這巴掌是打在她身上,而不是打在母親身上。
「別這樣,伯母是為了維護你才受傷的,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哭。」商懷缺不捨地摟摟她。
君似藍現在還不想和他說話,等將母親安頓好之後,才打算看要如何處理她和商懷缺的事。
「似藍。」君母醒了。
「媽,你感覺怎麼樣?」君似藍趕緊倚到病床旁。
「我很好,我能不能出院啊?這裡的藥水味好難聞。」
「可是媽,我認為你住下來觀察幾天比較妥當。」以免有後遺症。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幫我辦出院手續吧。」拍拍女兒的手背,君母微笑道。
「好,我帶你回家。」
在商懷缺的幫忙下,兩母女回到君似藍在外頭賃租的家。
「年輕人,今天真是謝謝你。」君母向商懷缺道謝。
「媽,不用謝他,他和下午到我們家的人是一夥兒的。」現在見母親已沒大礙,君似藍立即將炮火轉向商懷缺。
商懷缺苦笑,無奈自己遭受到無妄之災。
「別這麼說,至少他救了你,沒有讓你被打。」他對女兒的心意當媽的一眼就看得出來。
乖巧的君似藍不想和母親爭執,連忙下起逐客令。
她送商懷缺來到門口。
「你明天會上班吧?」商懷缺不確定地問。
「如果我說不呢?反正公司有我沒我都沒差。」君似蓋就是不想順他的意,更不希望他以為她會原諒他,想都別想。
「別這樣,我是真的很需要你。」商懷缺拉起她的手,對著她認真地說。
哼,假惺惺!君似藍一再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他。
「求求你,似藍。」只要能留住她,任何事他都願意做。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回去吧。」君似藍偏偏不給他個答案。
「好,我走,我相信你一定會來的。」商懷缺印了一個吻在她手背上,像是兩人的約定。
幹嘛那麼篤定!君似藍最不喜歡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偏不去,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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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的催促下,君姒藍還是來上班了;她是坐在辦公室裡,不過一張嘴嘟得半天高。
「衣特助,麻煩你把這份文件還有契約交給總裁。」君似藍把東西拿給衣千霧,要他替她拿進去。
「似藍,從早到現在我已經幫你拿十幾次了,你就行行好,自己拿進去行不行?」明知道商懷缺想見的人不是他,害他每次進去看見好友的眼神時恨不得學會四川的變臉雜技,直接變成她的臉好了。
「這是最後一次,我要去吃午飯了。」教她進去見他,她才不幹。
自從上次手受傷後,商懷缺總是逼著她吃午飯,不能陪她吃時也會親自打電話提醒,害她現在都覺得沒吃午飯是不正常。
衣千霧無奈地接過文件。
看她快樂地去吃飯,他卻要面對一隻大恐龍,為什麼差這麼多?
等君似藍回到工作崗位時,換衣千舞去吃午餐。
她喝著熱紅棗茶,看著貼在她桌上的字條--
總裁的老鼠要記得喂,總裁去吃飯了,放心吧!
衣千霧留
說到老鼠君似藍這才想到她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過它們了,不知它們是變胖還是瘦?
既然商懷缺外出用餐,那她得趕緊去餵老鼠才行。
走進總裁辦公室,裡頭真的空無一人。
君似藍進到裡頭的休息室,找到老鼠的籠子。
「天啊,你們變成難鼠是不是,怎麼比剛來的時候還瘦!」兩隻瘦巴巴的老鼠縮在一起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君似藍連忙倒一大堆飼料餵它們,使兩隻老鼠立刻變得精百倍,紛紛儲存起糧食;要知道沒有飯可以吃是很可憐的。
「沒想到你關心老鼠比關心我還多。」商懷缺倚在門上,五味雜陳地看著忙碌的小女人。
「你、你不是去吃飯嗎?」君似藍轉過身,看到商懷缺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吃飯很快的。」商懷缺說那張字條是他故意留的,否則就算等到天黑她也不會進來找他。
「你竟然把老鼠餓成這樣。」君似藍指責他如此狠心。
「那我呢?你也把我折磨成這樣,你不狠心嗎?關上門,商懷缺要和她把話說清楚。
「那是你活該。」君似藍撇過頭不看他,因為這都是他自做自受。
「這幾日我忙著找你怎麼有空餵它們!你可知我掛新你,擔憂得連覺也睡不著。」害管家半夜還得起來幫他準備消夜,都是她害的啦。
「不知道。」君似藍堅持不理他。
「你們女人都一樣無情,淨把男人耍著玩。」商懷缺傷心地說,看來他是看錯人了。
「你不要胡說,我哪裡耍著你玩,明明是你先多不起我、是你和君意優藕斷絲連,你還怪我。」被亂安罪名的君似藍頗覺委屈地吸吸鼻子,氣憤哪有人這樣,作賊的喊抓賊。
「對不起,我跟你解釋過了,我那天只是太過情緒化才會一時克制不住,根本不是故意的,這也值得你氣個老半天嗎?商懷缺不懂她到底在固執什麼。
「那如果我和初戀情人抱在一起,再跟你說我們是請白的,只是互相安慰,你能接受嗎?」他這是什麼話,好似他做錯事別人都應該原諒他。
「不准,不准你和別人抱在一起!」商懷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那就對了,為何我要原諒你的一時衝動,而你不能原諒我呢?」男人就勢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理所當然,接過到頭來受苦的全是女人。
「這不能混為一談。」商懷缺相信自己。
「對我來說這是同一件事。」君似藍這時才發現原來她和商懷缺之間的代溝這麼大,以前她是被愛情沖昏頭才沒發現這個問題。
「似藍,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商懷缺也沒轍,他與她堅持的事情不一樣,這樣繼續下去會讓彼此更痛苦。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如果你肯多花時間瞭解我,你就會知道我的想法;如果你在乎我,就不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惹我生氣,而你也不用為一些你認為芝麻綠豆的小事向我道歉。兩個人相處最重要是互信、互諒,不是一味地自以為是。」
君似藍坦率說出心中的想法。
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多,可還不足以瞭解兩人的內心世界,才會導致現在有此情形。
「我願意花時間瞭解你、陪你,甚至聆聽你說關於你的點點滴滴;你願意告訴我嗎?」商懷缺走到她面前,知道自己誤會她了。
愛情的定義不是一個人的遊戲規則,而是兩個人共赴的旅程;旅途中的體悟有酸有甜,而愛情就是讓兩顆心共嘗人生的苦與樂,這樣才會有意義。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真的覺得很傷心。」那傷人的一幕還深植在她腦海中教她揮之不去。
憐惜地擁她人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她多深;嚴格說起來,這一切是他的錯,而他竟然還質疑起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任何女人有牽扯,能在找懷中的人只有你,這是你專屬的天地。」抵著她的肩膀,商懷缺摟緊她;一定會用行動來證明,不讓她再感到彷徨無助。
君似藍也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決定再給彼此一次機會,愛情本就沒有道理可言,誰教她早巳付出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