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馬耘基歎口氣,他都八歲了居然還玩沙,被同學看到肯定被笑死,但心愛的小盈妹妹都開口要求了,他怎麼忍心拒絕呢?
他們兩人從小就特別投緣,馬耘基除了很寶貝陶暮盈,還對她有一種不該出現在孩子身上的獨佔欲,只要有別的鄰居男孩太接近她,都會讓他氣個老半天。
「那你會陪我一起放學嗎?」她又問。
「會。」他已經堆好一座豪華城堡了。
「哇,好漂亮!小耘哥哥好棒!」她開心的拍拍小手。
馬耘基登時忘了會被恥笑的隱憂,得意地挺起胸膛。「當然了。小盈,等妳長大就嫁給我,到時我一定會讓妳住比這更棒的城堡,妳說好不好?」
「當然好了,等我長大一定嫁給你。」陶暮盈猛點頭。她最喜歡小耘哥哥了。
「那我們回家吧!妳媽媽說五點前一定要到家。」馬耘基看了下手錶,驚呼出聲。「完了,已經超過了,快點!我們快回去。」他立刻握住她小小的手,幾乎是拖著她跑。
「小耘哥哥,慢一點……」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那是妳媽媽的車嗎?」馬耘基眼尖地瞧見停在公園外的賓士車。
「是嗎?」她卻不太確定。
「是妳家的車欸!妳居然搞不清楚?哪天被綁架了怎麼辦?」馬耘基敲了她的頭一下。
「很痛欸!」陶暮盈捂著頭噘嘴。
「就知道你們又玩得忘了時間。小盈上來,我們快遲到了。」陶太太在車上喚道。
「媽咪。」陶暮盈笑嘻嘻地跑過去,馬耘基跟在她後頭。
「耘基,不好意思,我們參加宴會快遲到了,不能送你回去了。」陶太太很疼他,一臉歉意地看著他。
「沒關係,反正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路上請小心。」他禮貌地點點頭。
「小耘哥哥再見。」陶暮盈揮揮手,車子就開走了。
馬耘基看著車子轉個彎不見後才慢慢走回家,心裡卻覺得怪怪的。
怎麼陶先生沒一塊去呢?
就在他走進巷子時,卻驚見陶先生被幾個黑衣人揍了好幾拳,然後被拖進一輛箱型車,揚長而去。
他被那暴力的景象嚇呆了,愣了半晌才驚覺不對。
糟了,陶先生被綁架了!
他立刻衝回家,扯住正在做晚餐的老媽的手。「媽媽,糟了!對面的陶先生被人抓走了!」
「小孩子別胡說!」馬太太一聽蹙眉不太相信。
「真的啦!我在巷子口看到的。他被人打得好慘,然後就被拖上車載走了。」
「真的?」馬太太關上瓦斯,有點緊張的看著兒子。
「真的啦!我騙妳幹嘛?」
馬太太心想,這個社區向來治安良好,怎麼可能在光大化日下發生綁架案?為求謹慎,她還特地去陶家按門鈴,結果陶家的傭人說陶先生本來要和太太一塊去參加宴會,但臨時有事必須先去公司一趟,現在已經出門了,還帶著他們到車庫──
幾個人發現陶先生的車竟然還在原處,人卻已經不見蹤影,不禁全愣住了。
「你們到底要不要報警啊?」馬耘基生氣了。為什麼沒人相信他?
「可是……」
「你們看這裡有血跡,他真的被綁架了啦!」他跑到外頭,指著陶先生剛剛被毆打的地點。
幾個大人這才相信代志大條了,又是一陣亂。
「完了完了……快報警!」馬太太跑進陶家,要管家打電話。
「呿!五分鐘前就叫妳報警的。」馬耘基跟在後頭喃喃抱怨。
「證據?目擊證人?我沒有……可是陶先生真的不見了啊!」管家電話打通後,被警方的長串詢問弄得一頭霧水。
馬耘基看不下去了,走過去鎮定地搶過電話。「警察先生,我就是目擊證人,陶先生真的被綁架了,他被拖進一輛銀色箱型車裡,我看到有四個人揍他,再加上司機,至少應該有五個人,這樣夠清楚了嗎?我有記下車號,也可以告訴你那些人的特徵。」
警方見他說得有條有理,再加上陶俊文是大企業──雲帝的總裁,若是真的,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件,於是立刻展開調查。
很幸運的,正巧有巡邏員警看到那輛箱型車駛上高架橋,聽見通報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歹徒想打電話勒贖時,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歹徒一網打盡。那些歹徒被嚇得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警方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他們。
歷劫歸來的陶俊文對馬耘基大為讚賞。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鎮定,而且反應機警快速,這孩子絕對是可造之材。
他只有一個女兒,和他又感情融洽,若兩個孩子能在一起,將來他可以將雲帝和女兒交由他照顧,這將是最好的結局。
陶先生為此探詢過馬家夫婦的意見,他們也是樂觀其成,商議等孩子們大一些,就讓他們訂婚。
因著這層關係,原就交好的兩家人,往來也更密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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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是笨死了,只是跑個步都能扭到腳?」馬耘基心疼地責罵道。
「不小心嘛!不然怎麼會有『意外』這個詞?」陶暮盈兩手掛在他的臂上,將身子大部分的重量都交給他。
「笨就是笨,還借口一堆。」馬耘基背著兩個書包,任由她扯著他的手。
他們由小學國中一路到高中都混在一起,也不曾想過對彼此的感情是不是喜歡,算不算愛情,就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雖然當事人懵懵懂懂,還分不清楚情愛是什麼,週遭人卻瞧得分明──他們兩人關係之深厚,絕非他人能輕易介入。所以雖然喜歡馬耘基的女生很多,卻沒有幾人有勇氣向他告白,至於那些少數化心動為行動的女生,也沒人敢承認被拒絕。
總之,校園裡,能走在馬耘基身旁的女生,至今仍只有陶暮盈一人。
「別這樣嘛!我的腳已經很痛了,難道你要我連心都痛嗎?」她淘氣地扮鬼臉。
「心痛?妳想騙誰呀,我懷疑妳的心根本是石頭做的,才會如頑石般點不通。」他偏頭賞她一枚大大的恥笑。
「喂!」
「本來就是。早就叫妳別參加接力賽了,妳偏不聽,結果現在還不是被迫換人……妳說,這一個月妳到底在忙什麼?」馬耘基冷冷地吐槽。
「至少我的運動量足夠了呀!」她再次扮個鬼臉,知道他雖然嘴巴壞,卻一直很關心她,也被罵得挺習慣了。
「啐!」他嗤笑出聲。
「學長再見。」幾個國中部的小學妹走過去,滿眼愛心地打招呼,立刻害羞地跑開。
面對其他人的愛慕,馬耘基向來展現他冷淡的氣質,完全無動於衷。
倒是陶暮盈偷笑個不停。也怪不得女同學們見了他全都變癡了,已經念高三的他身形略瘦卻頎長如模特兒,最重要的是那張出色的面容太誘人。
他的五官立體又性格,明亮又銳利的眸光總讓人不自覺順從,直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唇瓣更顯現他的王者氣質。最重要的是他有明星的特質,女同學受他吸引,男同學也甘願聽從他的領導,他天生就該是個領袖。
「笑什麼?」他不爽地敲她頭一下。
「沒有啊!你很會擺酷呢!」她仍笑個不停。
「妳這是在稱讚我嗎?」他瞇起眼,萬分懷疑。
「當然了。」她仰頭笑道。
「小倆口愈來愈親密了喔!」馬耘基的同學越過他們,故意取笑著。
「拖著個腳廢了的女人,算什麼親密啊?」馬耘基瞪了同學一眼。
「當然親密了,不然借問一下,為什麼是你拖而不是我呢?」同學揶揄地以肘頂頂他的手臂。
馬耘基翻個白眼。這傢伙!
「那是因為我認識他卻不認識你呀!」陶暮盈見他懶得回答,連忙跳出來解釋。
「這就是重點啦!青梅竹馬真好啊!那麼多年的相處,再加上你們這個樣子,簡直是老夫老妻了嘛!」同學一臉羨慕地看了馬耘基一眼。
「你可以滾了。」年少的兩人被這番說詞弄得面紅耳赤。
太習慣了彼此,從不覺得兩人太過親近,難道他們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對?
想到這兒,兩人的臉更臊熱了。
「被我說中了厚!」同學哈哈笑地跑開。
馬耘基無奈地再翻個白眼。這傢伙分明就是「煞」到他身邊的人了,說話時眼神老是飄向她。
這丫頭雖然才十六歲,但精緻完美的容顏已讓她擁有不少愛慕者……想到這,他突然有些不爽。
她沒事幹嘛生得這麼出色?晶亮清澈的大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讓她的眼睛綻放凡人難擋的純真電力;小巧直挺的鼻子,紅潤又弧形優美的菱唇,令人瞧上一眼就難以忘懷。
她的身材更是沒話說,上圍相當有看頭,再加上修長的四肢,除了身高上不了伸展台,她的一切比任何名模都出色。而她優良的教養培養出來的氣質,更是令她特別出眾……
一想到將來愛慕她的人只會無限繁衍,他的心情突然變差了。
「幹嘛?」他發現兩人愈走愈慢了。
「我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啦!」她的腳一定腫起來了。
「轉個彎就到了,休息什麼?」
她毫無有錢人臭架子的溫婉個性,才是最令人難以抗拒的地方。不是佯裝不是刻意,對她而言,她和每個人都一樣,所以她天天和他一樣走路上下課,錢和地位從不是她交友和思考的重點。
「可是人家真的很痛啊!」
「這是報應。」他冷哼一句才轉身背對她,可嘴角卻已揚起。「上來!」
瞧!就連此時,她都沒想到可以叫家裡的司機來接她。
「你要背我呀?」
「不然妳以為我要幹嘛?快點!」他半蹲著等她。
「噢唔!」她開心地跳上他的背。有人要當車伕,她當然盡量享受了。
「妳是不是又胖了?」他故意譏笑她。
「會嗎?」她家老媽天天叫她吃胖一點,搞不好是真的。
「會!」
「那你等一下要不要去告誡一下我媽?她天天把我當豬養,吃得我累死了。」她皺著鼻子抱怨。
「頭一回聽人說吃東西也會累的。妳真的屬豬啊?」他才不去說呢!她根本離胖很遠。
「請你想像一下,好不容易撐完一碗飯,立刻又被堆積如山的補品藥膳弄得頭昏眼花,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就了事……是你會不會累?」
「妳媽應該是為妳好吧!」他輕笑出聲。聽說女孩子很需要調養體質,但單是聽她說,就覺得那堆東西挺煩人的。
「你去不去嘛!」
「我為何要去?那是妳的問題吧?」他閒閒的跟她槓。
「小氣鬼。」她在他身後扮鬼臉。
「我若是小氣鬼就不會背妳了。」
「那我更正,你是有點好心的小氣鬼。」
「懶得理妳。」他背著她走進她家超大的房子。
雖然兩家住對面,但她家至少有他家的五倍大,甚至還有花園,家裡傭人好多個,聽說陶先生是因為喜歡這裡的環境,才會住在這個不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小房子」裡,畢竟雲帝是很大很大的企業。
陶家另外還有好幾棟別墅,他就去過其中三棟。年紀愈大,他愈瞭解兩家經濟上的差距有多大。
而他家,父母都是老師,老媽教國中,老爸是大學教授,只能算是小康,他實在不懂兩家長輩怎麼感情會那麼好,而且是真的很談得來,他甚至常瞧見陶先生和老爸談企管方面專業的問題。
「咦?小盈怎麼了?」馬太太先發現兩人進來了。
「陶媽媽好。小盈練跑時扭到腳了。」馬耘基將她放在沙發上,才轉向老媽。「妳怎麼又來串門子?晚餐呢?」
「陶太太請我們過來用餐呀!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必回去叫你了。」馬太太邊說邊過去看陶暮盈的腳傷。「有冰敷嗎?」
「有。一點點扭傷不要緊啦!」見兩個長輩都很擔心,她連忙綻放燦爛的笑容安他們的心。
「爸也來了嗎?」馬耘基四下張望著。
「早來了,和陶先生在書房聊天呢!」
馬耘基也不懂為何,只覺得今天的氣氛怪怪的,兩位媽媽的情緒似乎很high……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不如在小盈生日時順便辦個訂婚儀式,你覺得如何?」陶俊文和馬仲雲正巧一塊走了出來。
「嗯!這樣不錯。」馬仲雲笑著點頭。
「咦,都回來啦?」陶俊文走到客廳才發現主角到齊了。
兩個年輕人詫異地看著他們,又彼此對望了一眼。
他們剛剛好像有聽見一個很了不得的專有名詞喔?
「妳要訂婚了?」馬耘基幾乎是錯愕了。
「原來你也聽見了。那就不是我聽錯了。」陶暮盈嘴裡的雞蛋不比他小,立刻轉向老爸求證。「爸,你剛說什麼?」
「你們聽見啦?正好聽聽你們的意見。訂婚儀式就選在小盈生日時,你們說好不好?」
「什麼訂婚?我為什麼要在十六歲就訂婚?他十八歲了都還沒搞定,怎麼會輪到我呢?」她直覺的抗議。
「喂,幹嘛拉我下水?」馬耘基火大的拍了她的頭一下。
「什麼妳呀他的,你們的訂婚宴,自然兩人都有份啦!」馬爸爸哈哈大笑。
「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叫著,陶暮盈甚至不顧腳痛站了起來,而馬耘基很順手的扶住她,就怕她跌倒。
「訂婚呀!」四個大人也一起回答,還個個笑咪咪的。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陶暮盈驚叫。
「為什麼我不知情?」馬耘基冷著嗓音低問。
「好幾年前就決定了。瞧你們感情這麼好,先定下來,免得好女婿跑掉呀!」陶太太笑著要女兒坐好。
「瞧你吃驚的,難道我沒告訴過你嗎?但這是好事,現在說也是一樣。」馬太太見兒子眼睛瞪那麼大,又是一陣輕笑。
「妳根本沒說,而且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這是他和她的事,為什麼由他們決定?
「爸,你們在開玩笑對不對?」陶暮盈錯愕的小嘴至今合不起來。
「奇怪了,小時候你們不天天說要在一起的嗎?怎麼現在反而滿臉的問號呢?」陶先生哈哈笑個不停。
「這……太離譜了。」陶暮盈幾乎認定今天是愚人節了,老爸他們才會這樣玩他們。
「耘基,等你上了大學,就該到『雲帝』好好磨練,做接班的準備。」
「雲帝?」這跟雲帝有什麼關係?馬耘基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雲,還兼打雷閃電。
「老爸,現在我才十六歲,就提這種事,不會太早了嗎?」陶暮盈真想昏倒算了。哪有人十六歲就訂婚的?
「只是個儀式嘛!若你們不想這麼早辦,也是可以等你們再大一些。反正是遲早的事。」
「可以吃飯了,坐下再聊吧!」大人們一副大事底定的態勢,輕鬆地入座,依然討論著那目前不存在的訂婚儀式。
陶暮盈卻瞠大了眸子和馬耘基面面相覷。
這不會太扯了嗎?
兩人除了錯愕外,更多了不知所措的臊熱。
訂婚就意味著全然不同的關係……紅霞再次爬上兩人的臉龐,兩人不自覺地將目光調開。
老爸他們玩笑開得太大了,這下可好,以後見面可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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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天的話題不了了之,但他們之間有了口頭上的婚約卻已成事實,年輕的兩人超尷尬的,只好盡量不碰面了。
「啐!老是烤蛋糕送人。人家這麼有錢,什麼五星級的糕點沒嘗過啊?」馬耘基唸唸有詞的踏進陶家,手上端著馬家出品的手工蛋糕。
雖然那婚約來得有些突然,但對象是她,老實說,他並不太抗拒,唯一的不爽是,長輩們不該介入的,他和她之間能怎麼樣,都該由他們自行發展。
由於陶太太不在,他將蛋糕交給傭人又繞了出來,卻在路過花園時聽見一段令人錯愕的對話。
「對面的馬家真是太走運了,兒子當了雲帝的駙馬爺,肯定一輩子不愁吃穿,連帶全家人一塊雞犬升天,真叫人羨慕啊!」
「我看你是嫉妒吧!」
「嫉妒也是人之常情吧!雲帝欸!把零頭給我就好了。」
「少癡人說夢了,那是人家會生,生個聰明伶俐的好兒子,在緊要關頭湊巧救了陶先生,當上駙馬爺是理所當然的事。哪像你家兒子只會玩,將來只有當司機的命。」
「所以我才捶心肝哪!那天我也在的,早知道陶先生會出事,我才不會那麼認真工作呢!爬都爬去救他!若是那樣,現在就該我不愁吃穿了。」
「只會放馬後炮有什麼用?人家命好有那個運氣,才八歲就臨危不亂,不僅記住車號,連壞人的長相都瞧得一清二楚,當然夠格當駙馬爺了。」
「說的也是,難怪先生會把他定下來當接班人栽培。唉!我們就沒那個命少奮鬥二十年啊!」
「什麼二十年,人家根本一輩子不必奮鬥了。」
「說到這,我也不得不佩服那小子,居然小小年紀就知道要交有錢人家的小女朋友。若非如此,我看陶先生也不至於認定他是駙馬爺吧!」
「不會吧?這麼算來,那小子豈不城府極深,早就有預謀了?」
「誰知道呢?總之他好運得過了頭了。」
「這麼說來,就算他沒救了陶先生,照樣可以撈到駙馬爺這位子嘛!太厲害了,我家兒子果然輸了。」
「知道就好。我們是沒那個命的,乖乖的奮鬥一輩子吧!」
馬耘基被他們酸溜溜的對話震得瞠目結舌。
竟然有這種事?
他有種被打了一巴掌的狼狽和不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恨恨地回到房裡直接撲在床上,憤怒加上羞辱讓他心頭怒火直直往上冒。
「什麼城府?什麼預謀?說那什麼屁話?太過分了!」他氣得將床頭的書砸向牆壁。
他只覺得他的生活在一夕間風雲變色,現在居然連他和小盈從小到大的感情都被抹黑了,這算什麼?
「叩叩!」
等了半天沒人應,門外再次傳來叩門聲。
「叩叩!」
「幹嘛?」他不爽地吼道。
「你在生氣喔?」一顆小頭顱怯怯地探了進來。陶暮盈尷尬了近半個月,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決定來「恢復邦交」,老爸他們搞的飛機等長大了再說。
「哼!」瞧見是她,他惱火地轉過去不想理她。
「別氣了。你看,這是你上回說哈得要死的遊戲對不對?我買到了。你知道嗎?剛進貨就被買光了欸!」她走過去討好地笑著,把遊戲卡遞到他眼前。
「妳煩不煩啊?」他怒氣爆發,一掌揮開那遊戲卡。
她是故意的嗎?他忍住沒買是因為很貴,她卻替他買?炫耀她家有錢啊?
陶暮盈的嘴張得大大的,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樣的他,她從沒見過,難道惹他生氣的人是她?但她什麼也沒做呀!
「妳家有錢了不起啊?」他狂怒地瞪著她。
「我沒那個意思呀!」她驚訝地揚高了眉。他該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呀!
「我又不是有病,幹嘛去當妳家的駙馬爺?」
「啊?」這事不是將來再議嗎?他幹嘛突然發飆了呢?
「誰會為了雲帝就把自己賣了?少瞧不起人了!」他卻愈罵愈大聲。
「我……」
「別以為拿錢砸人有趣,噁心死了!」
「馬耘基,你在說什麼?」她的臉色蒼白,不懂他為何一再污蔑她的人格。
「我最討厭這種有錢人的噁心嘴臉,要我娶妳?下輩子吧!」他又狠狠地踢了那遊戲卡一腳,讓它滾到最角落去。
陶暮盈再次張大了嘴。她什麼都沒說呀,他幹嘛一副她要賴定他的厭惡狀?他這神情讓她心揪了又揪,痛得想哀號。
「還杵在這裡幹嘛?看了就有氣,滾出去!」
陶暮盈被他決絕的無情逼出長串淚珠,咬著紅唇轉身衝了出去。
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就算大人們亂作主,他們真不願意,也不可能真的訂婚,他何必這麼生氣?又何必將氣出在她身上?好過分……
馬耘基每說一句就後悔一句。他明明是喜歡她的,他明明知道這不是她的錯,但這種被迫定下的關係,他難以忍受更不想要,他寧可死也不讓人看輕。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去當駙馬咧!我的江山我自己打,幹嘛去落人口實?」
他瞪著靜靜躺在角落的遊戲卡,搶購人潮有多瘋狂他怎麼會不知道,而她居然買到了,這笨妞……
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