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一驚,連忙使力將失去理智的田啟樂推開,用手臂捂著唇粗喘著氣。「啟樂!」
「不要阻止我!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受夠了每天只能這樣看著你、卻碰不到你的日子了!」田啟樂不知從那兒生來的膽量,也不管林靖垣的心情,一把撕開他的襯衫,湊上前親吻他寬闊的胸膛。
「我叫你住手!」林靖垣內心突感一陣噁心,眼見事情將演變成他不願意見的情況,他竟忘了收斂力道,急忙之下抬手重重地扇了田啟樂一巴掌,希望他能夠因此清醒些。
田啟樂緩緩轉回被打偏的臉,左臉頰一下子就紅腫了,他卻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直盯著還在喘氣的林靖垣。
林靖垣不敢直視他的眼神,緩過一口氣地別過臉,冷聲的說:「你冷靜下來了吧?」
「我喜歡你。」田啟樂堅決且認真地捉住林靖垣的雙手,態度緊迫逼人,直看著他說道。
「別說了!」林靖垣閉上眼,一點也不想知道這種事。
「你不想聽,那就堅決點拒絕我,不要給我任何希望,但是我也不會讓你跟任何人在一起,你只能是高高在上的阿瑟王!」田啟樂獨斷的話語,讓林靖垣結實地愣住了。
用你的力量阻止我呀……要有魄力一點,狠心殘忍的推開我,否則我是不會死心的。
黑崎律……就曾用低柔的語氣,這麼對他說著。
當他聽見田啟樂用類似的口吻對他說話時,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就如同黑崎律這麼對他說時,他乏力的回應一樣。
「你……」林靖垣收回陷入回想的思緒,乾啞著聲音接著說:「放棄吧!我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
「我知道……」田啟樂緊抱住林靖垣,「可是別叫我放棄喜歡你,因為那是不可能的。」是呀!至少他能繼續喜歡他,這樣就夠了。
「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林靖垣疲憊地閉上雙眼,任由田啟樂抱著自己不放。
站在門外將一切看入眼底的阿莉,不禁搖了搖頭,老闆還真是不乾脆,這樣可是會造成悲劇的呀!要嘛就直接拒絕,要嘛就爽快接受,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可是會讓阿樂萌生希望的。
她輕聲關上門,決定不理會兩人了,剛才來了個頭大的人物,現在阿樂又沒搞懂時機就亂告白,搞得老闆一個頭兩個大,等主事人想清楚,一切事情自然就會解決了,她這個小人物就別插手亂管,以免管錯了反而成為別人的出氣筒,到時候可就換她大喊嗚呼哀哉了!
巴黎——
坐在暖陽輕照的咖啡館外,林靖垣的表情卻不如天氣那般輕鬆自如,反而顯得心事重重。
一個月前,他結束了日本所有的運作回到台灣後,也相當投入,將所有事情打理得好好的,一如往常,但是他卻總覺得失去了什麼,整天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儘管他很努力在屬下面前裝得很正常,士賢卻還是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最後也只是勸他到巴黎散散心,要他別太過勞累。
倘若被他那群忠心的屬下知道,自己的老闆之所以會如此,全然是因為一名少年,恐怕會嚇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吧?
「老闆?」田啟樂輕聲的喚了林靖垣好幾次,直到他回過神,才笑著將手中捧的熱咖啡放在他面前。
林靖垣沉默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滾燙中帶點苦澀的滋味,從他的舌尖蔓延至味蕾,令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很燙嗎?」田啟樂放下剛要拿起來喝的咖啡,接過林靖垣放在桌上的咖啡,遞到嘴邊輕輕呼吹,也不管自己一個大男人替另一個男人吹冷咖啡,這樣曖昧的情景會帶給他人多少遐想。
「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林靖垣實在是看不慣田啟樂總是對他這麼溫柔,以往他會認為這是應該的,但是自從知道他的心意後,他多少會覺得不自在,連忙拿過他手中的咖啡,不讓他繼續做出那種惹人誤會的行為。
田啟樂沉默地喝了口咖啡,才轉看向林靖垣慵懶喝著咖啡的模樣,輕聲問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黏人呢?硬是要陪你來度假,你一定覺得我很煩人吧?」
「我已經說過了,你要做什麼是你的事。」林靖垣閉上眼,故意不去看田啟樂眸中的深情,淡然回答道。
田啟樂盯看了林靖垣好一會兒,竟湊上前親吻了他一下,「你這樣縱容我,可是會讓我放肆的。」
林靖垣完全沒料到田啟樂竟然會這麼大膽,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站起身,快步的離開原地。
真是夠了!他已經擺明拒絕了呀!他們究竟還想要怎麼樣?一個個逼他響應,他已經夠煩夠惱的了!可惡!
林靖垣完全不理會後頭追來的田啟樂,攔了台出租車,便匆匆搭上車回飯店。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老忘不了?離得越遠,反而記得越清晰!走開了,卻還是可以感覺到偎在身旁的體溫,明知道是錯覺,卻又眷戀那種感覺,該死的!他已經快要被那種莫名其妙的錯覺給逼瘋了!
林靖垣煩惱地在車上抽起煙來,直到司機要他滅掉煙,他才反應過來,將煙熄掉,企圖冷靜自己,看著車窗外。
剎那間,他彷彿看到車旁穿越而過的另一台車內,坐著一名與黑崎律模樣相像的人,他結實地愣了好一會兒,想看清楚,車卻走遠了,他不禁自嘲的扯起唇角,低頭看著手中熄滅的煙頭。
回到飯店後,林靖垣直接走回房間,關上門,外套也不脫就直接躺入床內,疲憊得連動一下也懶。
好冷……明明就穿著外套,襯衫更是一個鈕扣也沒有扯下來,他怎麼會覺得冷?偏偏那股冷意,就是打從心底讓他感到寒冷。
實在受不了那股冷意,他伸手扯過床上鋪好的被子,將它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卻還是驅不散那股寒意。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打從日本回來就一直是這樣,每當自己一個人獨處,那股冷意就竄升上來,甚至會產生一種幻覺,聽到有人在喚著他的名字、強行抱著他,不斷對他說你休想離開我等等的話。
可是每次睜開眼,什麼也看不到,面對的仍是一片寂靜,就算入睡了,也會被夢中黑崎律連看也不看自己的態度驚醒。
日也思夜也思,他彷彿中了毒癮,沒有一秒鐘不想著關於黑崎律的事,明明就這麼厭惡他,明明就應該憎恨他,卻不斷地想著他,更思念起他的體溫來,自己簡直是入魔了。
林靖垣閉緊雙眼拉緊身上的被子,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脆弱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這麼懦弱的一面,怕會讓別人抓住自己的弱點,更怕自己會毫不在乎對方是誰,只要有人可以給他溫暖就好。
「靖垣……」好不容易追回來的田啟樂,喘著氣的猛敲門,發現裡頭的人沒回應,他只好擅自打開門,走入內地低喚。
林靖垣猛然一震,坐起身,看向將門掩上的田啟樂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你進來做什麼?」
聽著林靖垣冷淡的語氣,田啟樂不禁感到受傷,卻還是強裝著笑顏說:「你忽然跑掉,我以為你在生氣,擔心之餘,我只好追上來看你有沒有怎樣,你……沒事吧?」
「你明天買機票回台灣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林靖垣低垂下頭,不去看田啟樂因聽到他所說的話,而逐漸蒼白的臉色。
「可是我……」田啟樂走上前,想要對林靖垣說清楚,自己是多麼想陪伴在他身邊,好……他承認剛才自己是衝動了點,但是他有必要趕他走嗎?
「不要說了!」林靖垣站起身,背對著田啟樂喊道:「你不是要我認真點拒絕你嗎?那你聽好了,我是不會喜歡你的,倘若你再繼續糾纏下去,我會開除你,就算我認為你是個相當好的人才也一樣!」
「靖垣……」田啟樂大受打擊的看著林靖垣,一張嘴開開合合,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啟口。
「閉嘴!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林靖垣厭煩地大吼,他已經受夠了,什麼喜歡不喜歡,什麼愛或不愛,那些東西……煩死了!
田啟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說:「那你就允許那個人這麼叫你嗎?就算我裝作不知情,但是你幾乎每天都在想念著他吧?」
林靖垣忽然開始顫抖起身軀,忍不住用雙手緊抱住自己。「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了!」他大吼。
「我知道了。」田啟樂難掩受傷的背過身,由林靖垣的回應,他認知了一件事,而那件事,他永遠也辦不到,能怪誰呢?他只不過是晚了一步而已。
聽見門掩上的聲音,林靖垣總算擺脫了田啟樂,這幾天的痛苦掙扎已經讓他夠疲憊了,他沒有多餘的氣力來應付啟樂,狠心一點拒絕,對他們來說無非是一件好事。
才剛放鬆沒多久,身後竟然又傳來開門聲,以為是田啟樂不死心地回頭,林靖垣不禁感到厭煩的轉過身,「我說過了……」
「說過什麼?」隨著門掩上,一聲低柔且陰寒的嗓音,打斷林靖垣的話。
林靖垣錯愕地看向來人,見他將門鎖鎖住,抬起漂亮的臉孔直盯著他看,他連忙別過頭,強裝冷靜的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還能來做什麼?當然是來找你呀!」黑崎律揚起輕柔的笑聲,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已經按照約定離開日本了,你還想怎樣?」林靖垣皺緊眉頭,不解為何黑崎律還要來找他。
「約定?什麼約定?」黑崎律天真的偏著頭思慮,又揚起活潑好看的笑顏,佯裝無知的問。
林靖垣緊握住雙拳,忍著一觸及發的脾氣,冷淡的回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怎麼會這麼問?我的目的一直以來只有一個呀!」黑崎律走上前,嘻笑地說道。
「別跟我來這套,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林靖垣被問得煩了,口氣自然而然也跟著煩躁起來。
黑崎律倒也乾脆,「好吧!那我們就直接爽快一點,你趕快把衣服脫了到床上去吧!別逼我用武力扳倒你。」
聞言,林靖垣霎時漲紅了臉,眼神一凜,咬牙切齒的怒道:「你說什麼?!」
「快點,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別惹火我。」黑崎律仍是一副目中無人的狂妄語氣,坐到床上扯開衣上的幾個扣子,拍拍一旁的床位。
「你瘋了嗎?當初已經說好大家彼此互不往來,你是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林靖垣怒不可遏地大吼,看黑崎律的態度這麼狂妄,他的內心就沒由來地發怒,敢情他是把他當成發洩物了!
誰料,黑崎律僅是抬起眸子看了林靖垣一眼,露出嘲諷的笑容說:「拜託,那全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吧!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放過你,讓你離開幾個月去透透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你別再惹我生氣,今天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吻在一起,我到現在還感到很不是滋味呢!」
林靖垣縮緊下巴,渾身氣得不停顫抖,一怒之下,他索性邁開腳步走向門口,不想要再受他影響了,受夠了一切彷彿都在他掌控中的滋味,為什麼……為什麼他非要受他擺佈不可?就連離開他的這幾個月來都對他念念不忘,見到他時,竟然還……可恥的感到開心,他真是瘋了!
「站住!」黑崎律倏地站起身,朝林靖垣喊道。
林靖垣哪肯聽他的話,解開鎖拉開門,就想走出去,可是身體才探出門外一半,整個人卻被黑崎律粗魯的拉回房內,重重的關上門鎖住。
「看來,你真的很想打一架嘛!」黑崎律臉色相當難看的扳扳手指,冷著聲說道。
林靖垣忙穩住腳步,抬起俊臉,狠辣地盯視著黑崎律。「你當我怕了你嗎?」語畢,他便抬起拳頭朝黑崎律的門面揍去。
黑崎律擋開林靖垣的拳頭,反手朝他的腹部打去,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開。
兩人本來打得難分難解,到了最後,乾脆將對方推到地上,毫無章法地胡亂打一通,反正只要能讓對方掛綵,什麼打法都無所謂了。
連挨了黑崎律幾拳的林靖垣,怒火更加騰升地揪起他的衣領,抬起膝蓋重重地朝他的腹部撞。
黑崎律痛哼一聲,捂著肚子縮在一旁,漂亮的臉孔都揪了起來,好似真的很痛。
林靖垣粗喘著氣爬起身,抬起手臂毫不雅觀地擦掉唇角的血絲,順勢抬腳多踹了黑崎律幾下,朝他大聲地吼說:「該死的!你以為你是誰?以為你想上我,我就會讓你上嗎?做夢!」
見黑崎律痛得縮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他不疑有詐地轉過身,拖著費了不少力氣的身體想離開。
不料,黑崎律卻冷笑出聲,迅速起身,橫腳將林靖垣擱倒,一手抓起毫無反抗能力的他,一把往床上扔。「真是的……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我告訴你,我黑崎律想要上你,你就是使出全力,也絕對阻止不了我!」
「我殺了你!」林靖垣奮力地掙扎大吼,無奈身體才剛打過一場激烈的架,除了徒增自己的疲憊之外,他的反抗根本毫無用處。
「殺吧!等你有那個力氣,你要殺要剮都隨你。」黑崎律根本不將林靖垣的話放在心裡,活像個野獸一樣,粗暴地扯下他的衣服,帶著充滿嗜血意味的狂笑說道。
林靖垣怎麼也不肯安分,就算身體再疲憊,他仍是不停地反抗,氣得黑崎律按捺不住脾氣,又奉送了幾記拳頭讓他安分些。
「給我安靜一點!」黑崎律重重地扇了林靖垣一巴掌,硬是扳過他的身軀,扯下他的褲子和內褲,掐緊他的臀部,也不滋潤地就直接將自己頂入裡內。
林靖垣痛哼一聲,咬緊牙根硬是不讓痛楚溢出。
黑崎律也不打算停止這樣的暴行,粗魯地前後不停貫穿,鮮血都流出來了,他還是沒有停止。
林靖垣緊抓著枕頭,將臉埋進裡頭,身體不知是因為太痛了,還是因為其它原因,不停的發顫。
像是察覺到林靖垣的顫抖,陷入瘋狂的黑崎律總算稍稍收斂起臉上嗜血的神色,停下動作,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俊偉的男人。
林靖垣沒有發覺黑崎律停下的動作,只是覺得全身疼痛得令人難以忍受,可是更痛的,卻是他不斷緊縮的心臟,彷彿被人掐住般的難受,甚至……難受到令他赤紅了眼、感到鼻酸。
「靖垣……」黑崎律還是頭一次感到這麼害怕,他當然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也不後悔用這樣的語氣和行為傷害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忽然好怕他不會原諒他,他只是……很氣他當初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對他說要離開,更不能忍受他在離開他後,還跟另一個男人這麼要好……他真的好氣。
「夠了……」林靖垣揚起不比以往強勢的虛弱聲音低喃。「你玩夠了就離開吧!」
黑崎律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要影響我到什麼時候?」林靖垣緊抓著枕頭,微帶點顫音的低吼。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影響你,我只是想要你這個人而已。」黑崎律輕抽出自己的粗大,靠上前溫柔地撫著林靖垣的身軀。
「夠了!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不想去回想你的體溫,也不想再看到你的身影!給我滾!」林靖垣管不了下身的抽痛,一個轉身打掉黑崎律的手,氣紅眼地大吼。
黑崎律卻連動也不動地直盯著他看,終於,在兩人都以為對方不會有動作時,他忽然伸出手輕撫著林靖垣的眼,發覺他輕輕地發起顫來,忍不住湊身上前親吻他那勾人魂魄的灰眸。「你剛剛哭了吧?」
「滾開!」林靖垣難堪地的別過頭,推開黑崎律,死都不承認自己剛才心動了下。
黑崎律不怒反笑,愉悅地貼身上前,抱住比他強壯許多的林靖垣說:「原來你每天都有想我呀……真是的,那你應該跟我說呀!就是再忙,我也會過來溫暖你,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我記得有連同那塊磁盤片寄給你呢!」
「放開我!」林靖垣不可自抑地顫抖。
「我好想你呀……靖垣……」黑崎律輕咬住林靖垣的耳垂,將手移至他的胸前,輕柔地揉起他的乳頭,低聲呢喃著。
「住手……」林靖垣開始喘氣,好恨自己怎麼又開始顯得乏力,說好了不會再受他影響,不會再犯第二次的錯誤,怎麼又……
黑崎律發出低柔的呵笑聲,「真是不坦白的一隻黑豹。」他覆身上前,吻住林靖垣的薄唇。
林靖垣猛烈地喘氣,抬手緊扣著黑崎律的肩頭,將那片白皙的肌膚抓得泛紅。
黑崎律滿足的撫摸林靖垣英俊的臉龐,撬開他的唇瓣,熟悉的找到他口中敏感的地方,輕輕的用舌尖挑弄。
嚥了好幾口不屬於自己的氣味與唾液,林靖垣只覺得渾身發熱滾燙,頭也暈得要死,自己……果然是越來越無法拒絕黑崎律了。
「靖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坦承你想念我呢?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我給你的時間太多了,這次不管你怎麼拒絕,我一定不會放開你了!」黑崎律輕摩擦著林靖垣性感的薄唇,微喘著氣說道。
林靖垣微微一愣,總算肯直視黑崎律,「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結果,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屬於我的。更何況你還年輕,或許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厭倦,而且你不是還有個妻子嗎?你還是回日本好好的和她相處吧!」
話雖這麼說,他卻感到內心無限苦澀,轉過身,不想再去看黑崎律那張漂亮臉孔。
「什……什麼嘛!」黑崎律像個小孩一樣地大呼,硬是扳過林靖垣的身軀,貼上他的俊臉說:「到頭來,你還是在吃蜜子的醋嘛!」
「我沒有!」林靖垣冷淡的轉過身,急著想掩飾眸中透露的心虛。
「靖垣……其實蜜子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黑崎律摟著林靖垣,忽然說道。
林靖垣渾身一僵,扳著臉冷說:「關我什麼事。」
「你也該知道,我們這種身份,總少不了要被暗殺刺殺之類的,將蜜子留在我身邊,無非是給我增添麻煩,所以我便給她一些錢,打發她走了。」黑崎律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意思,語氣反而透著一點殘忍的意味。
林靖垣訝異且不敢相信地轉過身,「你怎麼能……」
「我?」黑崎律天真的指著自己笑,「我怎麼了嗎?」
林靖垣直瞅著黑崎律,完全沒預料到他竟然這麼心狠,連自己懷了身孕的妻子都拋棄。「你為什麼這麼做?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吧?」
「怎麼沒有?至少她的離開,能夠讓我重新擁有你,那就值得了。」黑崎律笑著說道。
「你一向都是這麼卑鄙的嗎?」林靖垣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受,但是不可否認,他確實感到有那麼點開心。
「這個社會總是逼得人不得不卑鄙一些,如果耍點小手段可以達到目的的話,那也值得了。」黑崎律笑著親了下林靖垣。
是呀……他不也是這麼活過來的嗎?林靖垣輕扯開一抹笑,「原來我值得你這麼做呀……」
「是呀……」
黑崎律忽然狠狠吻住林靖垣的薄唇,放肆地狂吻著。
一吻過後,林靖垣微瞇起灰眸,微喘著氣按下黑崎律的頭顱,將臉貼上他,「我醜話可是先說在前頭了,我相當厭惡被別人拋棄的感覺,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保證會讓你後悔!」
「這句話算是你願意讓我上了嗎?」黑崎律笑著瞇起一雙鳳眼,微透著慾火地看著眼前這名英俊男人,沙啞著聲問道。
「那我就陪你玩吧!」林靖垣揚起充滿魅力的男性笑容,用同樣沙啞,卻多了分磁性的性感嗓音,低聲的輕說。
管不了身下受傷的多重,兩人就像野獸似的,交纏上對方的身軀,黑崎律一個挺身,猛烈地衝刺在林靖垣的體內,疼痛已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痛楚中夾帶的快感,更讓人記憶深刻。
敵視、對峙,都不再橫隔於兩人之間,他們只不過是一對寂寞的人,一對恰好看上對方特質,同樣卑鄙自私的人罷了……
一年後——
日式的房間內,充滿了情慾的氣味,男人低沉的喘息聲,混合著肉體交撞的聲響,讓房內所瀰漫的淫糜氣氛更加濃厚。
一聲飽含滿足的低嗚,替這場性愛劃下終點。
一名身材高挑、長相漂亮的男人,緊緊地抱住身材比他壯碩的英俊男人,低笑中帶點滿足意味,舔了下粉色的唇瓣。「靖垣……再來一次好不好?」
「我很累。」男人一個閃身,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到一旁,打算好好休息。
也不能怪他,昨天他才剛處理完台灣的事,卻因為黑崎律的一通電話,不得不趕到日本,結果他卻是為了自己的下半身著想,讓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大老遠坐飛機趕來日本,他都還沒跟他算這個帳,他還想來續攤?!
哼!免談!
「靖垣……」黑崎律略帶著撒嬌的語氣,湊身上前輕搖了林靖垣的肩頭幾下。「你還在氣我一見到你就把你壓上床呀?唉……你也不能怪我呀!兩個月才能見你一面,對我來說太痛苦了。」
是呀!他可是恨不得能將靖垣關在自己身邊呢!要不是理智警告他別胡來,他肯定會毀了他一手創下的事業,讓他不用去操煩那些事情,只管留在自己身邊就好。
林靖垣沉默地躺在一旁,他也不是個全然冷淡的人,接受黑崎律也有一年多了,已經逐漸習慣他的擁抱,以及他親吻自己時,總是愛在他耳旁呢喃的聲音。
忙碌時,他也很想念他,可是有什麼辦法?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說要丟下,其實兩人都怕對方終有一日會厭倦這樣的生活,太過冒險的做法,只會讓自己得不償失。
而他就是太怕了,所以寧願疲憊一點,在忙碌中偶爾抽空來找他,任由他為所欲為,也不願意將自己辛辛苦苦所建立的一切,全付諸流水。
因為自己的關係,他的得意助手田啟樂,怕因為私心影響自己該秉持的念頭,自願離開他的管理,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這也是造成他日漸繁忙的原因,總之……他對兩人之間的關係,仍是有點不安。
「那你要我怎麼做?我不可能扔下所有的事情,只陪著你一個人。」
「我知道。」黑崎律怎麼可能不知道林靖垣的想法,就因為自己也同樣不安著,所以他可以理解。「但是我好想什麼都不管,就只要能這樣抱著你就好了。」
聞言,林靖垣不禁漲紅了臉,「別淨說些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他低斥。
「要不要跟我賭?」黑崎律將下巴靠在林靖垣的肩頭問。
「賭什麼?」林靖垣感興趣地挑起一眉,打算聽聽黑崎律想打什麼鬼主意。
黑崎律輕扯開一笑,「賭我可以把你關上一個月,不處理幫內的事,也不讓你離開我一步。」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讓你胡來?」林靖垣瞇起雙眸防備起來,對於黑崎律這小子的心機深沉,他可是領教過多次了,這次怎麼說都得小心點。
「你不會拒絕我。」
黑崎律很有自信地拿起一條塗有迷藥的毛巾,笑著摀住林靖垣的口鼻。「抱歉靖垣……我的心腸就是這麼壞,你也知道,我是個自私又卑鄙的人,等你醒來要打要罵都隨你,乖乖的跟我走吧!」
怎麼也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的林靖垣,瞪大眼地看了黑崎律一下,眼皮瞬間沉重得幾乎掀不開,只來得及低罵:「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黑崎律聳聳肩,笑著替自己和林靖垣穿上衣服,扛起人就往外走。
太好了!總算可以和頑固的靖垣去好好的度個假了!趁這段時間,他非得讓他坦開心胸,完全接受自己不可!
之後,兩名同樣重量級的黑道老大,竟然在一夜之間同時失蹤,讓日本、台灣黑道上,開始傳出好幾則不同版本的傳聞……
有人說他們是互鬥鬥到兩敗俱傷,死在外頭了;有的則是說他們忽然想不開,金盆洗手不幹黑道老大了。
許許多多誇張且不實的傳言,讓人是聽了直搖頭。
但是,卻有其中一則傳聞是這麼說著——其實那兩個人呀!是跑去外島度蜜月了!
聽說這則傳聞,似乎是從某位名叫阿莉的女性口中傳出,至於事實如何呢?誰知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