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大雨來勢洶洶,瞬間會把整個世界變成灰白色,濛濛的讓人看不清.
像這樣濕答答的下午,真是讓人不想出門、不想做事,只想翻翻書、聽聽音樂,優閒地度過。
當然,晏予書可不是那麼懶散的人——呃,不是嗎——無論如何,他現在可是在當地「資深」居民的幫助下,研讀著相關的資料。
只不過,研究資料,研究到床上去了。
男人的手一隻讓她枕著,另一隻則拎著文件,兩人一起看,舒適愜意。
「翻頁。」他的下巴已經有些胡碴,更添性感,努了努嬌人兒枕在他肩上的頭頂心。
雪白的小手本來擱在他光裸堅硬的胸口,此刻抬起,徐徐翻過一頁。
「你的名字,怎麼不在這裡面?」他瀏覽著,閒閒地問。
「我是女生,族譜裡沒有列。」傅海悅的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也斜眼瞄了瞄他手持著的文獻資料。
關於傅家,關於這個鎮,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已經成了專家,所有相關資料都被他搜出來研究——當然,傅海悅的幫助也厥功至偉。
雖然他總說是個人興趣,但像這麼狂熱的研究法,簡直已經像在寫論文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女的。」傅海悅撐起身子,給了他一個「你剛剛沒在聽嗎?」的眼色,「女兒不能傳承香火,所以族譜不列。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那就奇怪了。」他微笑,眼神閃爍著戲譫。「要傳承香火,沒有女人,還真是辦不到。」
話是合情合理,但被他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硬是有種曖昧的暗示。
這男人,根本就是罪惡的化身,那麼慵懶、俊美,那麼……性感。
就算在她這又小又簡單的斗室中,在她這張年代久遠、床單枕套都洗得褪色的床上,他優雅閒散的姿態,精壯優美的身體,就是能讓氣氛變了,環境變了,彷彿這兒不再是她的房間,而是什麼華麗後宮或豪華飯店似的。
「不跟你說了。」傅海悅歎口氣,重新窩回他懷裡。「什麼事在你口中,就變得怪怪的。老是不正經、不說實話。」
不說實話。這幾個字像是刺中了晏予書,精壯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嘴角扯起性感的笑。「別這麼說,我對你說過的,可全是真心真意。」
「哦?比如說?」她柳眉一挑。
「比如說,講你的身材有多好、皮膚有多嫩,抱你的時候,我……」
話還沒說完,含笑的唇就被迅速掩住.她翻身坐起,水汪汪的眼似笑非笑的瞟著他,「如果是要講這些,那真假我不介意,不用舉例了。」
他還是笑得好壞,吻著她柔嫩掌心,然後是手腕、上臂內側……撐起身子沿著她裸露細緻的肌膚一路吻上去,直到頸側、下巴,最後是她紅潤的唇。
唇辦相接,立刻密密黏住,熱吻難分難捨,她在他大掌的引導下,乖乖的偏頭,調整角度,讓他吻得更深、更密。
「這麼甜。」他抵著她的唇喃喃說,一面撫握住她纖細腰肢,品味著細緻到不可思議的肌膚。
在平日樸素到毫無花巧的衣物下,是最令人驚喜的寶藏。她的曲線、觸感、反應……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深深迷戀,像中蠱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深嘗、佔領、蹂躪。
「嗯……」輕軟吟哦不由自主地逸出嘴,她的上衣被熟練的大掌給輕鬆脫去,素色保守的胸罩也掉落床邊,裸露出雪嫩誘人的雙峰。
雖然纖細,但她的上圍卻是出人意料的豐滿。腰細腿長,嬌臀又翹,完全是個尤物的身材。
「我都是說實話。」他的嗓音沙啞,薄唇一面忙著吮吻她的裸肩、前胸,一面說著最真心的情話。「沒見面的時候,時時會想到你,想你在我懷裡的模樣,你叫我名字的聲音,你嘗起來的感覺……」
「真的嗎?」傅海悅輕喘著,完全無法抵抗,只能全然承受他狂野的激情。
「真的。」晏予書火熱的唇印上了她高聳的酥胸。
下一刻,嬌嫩的蓓蕾被吮住,在唇舌甚至牙齒的可惡折磨下,繃成了挺硬的小莓果,讓已動情的男人更是恣意愛憐,不忍釋手。
下身的衣物也被蹭掉了。意亂情迷間,他帶著她翻身,男人精壯的身子壓上她的,受過陽光洗禮的淺麥色身軀緊密貼住細緻雪白的嬌嫩,對比好鮮明、好煽情。
他好硬,全身上下都是;迷亂中,傅海悅卻清楚知道,在他的強硬攻勢下,她從一開始就潰不成軍。
「可以了嗎?」他邪惡的撩撥挑逗著,還要故意問。
她全身已經都羞紅了,咬著唇,忍著險險要出口的呻吟,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
他還問?經驗老到的他,會不知道她已經、已經……
男性堅硬的慾望磨蹭著嬌軟濕滑的禁地,一下、兩下,陣陣電流從身體核心爆發,流竄到四肢百骸。她的顫抖是因為慾望,而不是害怕。
雪白長腿勾纏住他精瘦的腰,素手緊緊攀著他的肩,在他緩緩侵入她時,仰首吐出一口灼熱的喘息。
「都是真的。」他的粗啞嗓音在她滾燙的耳根響起。「統統都是真的。感受我,寶貝,我要你感受全部的我。」
而全部的他是如此巨大堅硬,深深埋入她時,她已然動情而濕滑的秘徑,卻還是被撐到了極限,她咬住唇,忍著那甜蜜的難受。
起伏共舞,讓眠床都開始震動。他的進擊由緩慢到急促,由傭懶到鷙猛,一下一下,都撞進她的最深處,像要撞散她的靈魂似的。
一向淡漠的雪白小臉,此刻被情慾逼得紅通通的,她忍著不願叫出來,但晏予書不肯放過她,總要逼得她宛轉嬌啼甚至尖叫出聲才罷休。
握住她的腰,他開始專注狂猛的進擊,又重又快,讓敏感至極的她顫抖緊縮,無助地包容著他恣意的侵佔索求。
「啊……」銷魂吟哦已經無法再忍了。
「叫我。」強勁的攻勢中,他激烈喘息著,拋出了對她的蠻橫要求,「我要聽你叫我的名,快。」
已經來不及了,傅海悅被極致的歡愉給淹沒,整個人在他懷中融化。快感來得又猛又急,她無助地抱緊汗濕的堅硬身體,重重顫抖、密密緊縮著,幾欲昏厥。
在火般激情中,他也被逼上了高潮頂峰,重重的最後幾下抽送後,他傾盡一切,深濃火熱的情意,全部給了她。
激烈的歡愛之後,傅海悅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香汗淋漓的她,只能柔順無助地承迎著男人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燙燙的臉蛋、她還輕喘著的小嘴。
晏予書愛看她被疼愛得全身無力、軟綿綿的模樣,他的嘴角揚起,蕩漾情慾的俊眸中,多了一份純男性的,難以描述的滿足與得意。
溫存磨蹭了好一會兒,他始終戀戀地望著她,一面用剛去浴室拿過來的毛巾輕拭她晶瑩肌膚,讓她能舒服睡個好覺。
料理清爽後,他進浴室很快衝了個澡,然後回到床前,開始著裝。
看著他精壯性感的身材,慢慢被衣物遮蓋,傅海悅蜷縮在床上,忍不住惆悵地歎了一口氣。
唉,簡直像是眼睜睜看著什麼美景被破壞掉似的。
「怎麼了?」聽見她的歎息,一面扣著襯衫扣子,晏予書一面彎腰,吻了吻她還紅撲撲的臉蛋。
「要走了?」她仰臉承接他溫柔的吻,輕問。
「嗯,有工作。」他的解釋很簡單。
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其實他忙到極點,要抽出時間來會心上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他還是每隔一、兩個禮拜就硬要排開所有公事私事,飛車來到這海邊的小鎮,說是來做研究的,但實際上,根本都是為了和她溫存纏綿。
「冰箱裡的東西要快點吃完,聽到沒?還有,工作別忙太晚,你前幾天又因為忙著交稿,熬了好幾夜,對不對?」
他明明已經準備好該走了,再不走,就算跑車性能再好,也不可能讓他在晚上的應酬中準時現身,但晏予書還是忍不住留戀溫存,摩挲著她嬌嫩暈紅的臉頰,低聲交代著。
「你買那麼多東西來,誰吃得完?」傅海悅雖是抱怨咕噥著,但雪白雙臂伸出,拉下他的頭,獻上一個甜甜的感謝之吻。
兩人開系突飛猛進之後,傅海悅發現,慵懶瀟灑的他也變了,變得越來越愛管她。
怕她餓著累著,每回出現總採買一大堆食物塞進冰箱,借口是他也要吃;幫她帶來新的筆記型電腦,讓她在家也能工作,還附送印表機、掃瞄器、燒錄機……推說是他用舊了要換掉的,其實全是最新型,她又不是沒眼睛、看不見。
因為她總是不經心,所以,他只好多幫她擔一份心。
好笑的是,他一點也沒察覺自己開始變得不瀟灑,甚至有點婆婆媽媽了。
交代幾句,難分難捨了好一會兒,晏予書才不得不強迫自己離開溫柔鄉。
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她是個麻煩,果然,連離開都這麼困難。
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女伴、關係啊!一向都是以開心輕鬆為最高指導原則,不強求也不要辛苦的。看看現在!
「你……」已經走到門口的他,突然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好像從來不問我?」
「嗯?問什麼?」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迷糊中,腦筋無法運作。
「問我何時再來?問我們下禮拜會不會見面?」他說著,「我說『再見』,你從來不回應,你都不關心我們何時再見嗎?」
蜷在床上的人兒眨眨眼,思考片刻後,睡眼惺忪的答案來了:「嗯,好像是喔。」
明明已經要遲到的晏予書,當場愣在門口,整整好幾秒鐘無法動彈。
之後,他只能苦笑著離開。一路高速飆車的途中,那抹又無奈又認命的笑,始終沒有完全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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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關心何時再見嗎?
那日之後,傅海悅常常抓到自己在發呆,腦中一直迴盪著這個問題。
該怎麼說呢?她的生命在這個夏天以來,有了太大、太劇烈的變化,一時之間,有點跟不上速度的感覺。
就像被龍捲風捲上了半空,頭暈目眩,任他擺佈。他是一頭懶洋洋的猛獅,看起來慵懶,但選定了目標之後,一出擊,就手到擒來!
其實她從小到大面臨過不少這樣的劇烈轉變,比如母親的過世、父親的入獄乃至於意外等等,算是練就了比一般人老成、冷靜的個性。不過這一次,她清楚知道,自己似乎不太一樣了。
她當然不相信晏予書這樣的人,會如此鍥而不捨地收集小鎮資料,只是為了興趣。雖然從不問也不說,但她多少還是知道,其中牽扯的,應該並不單純。
她再怎麼說也對鎮上的狀況有所瞭解。她可是前任鎮長的女兒,加上現任鎮長號稱是她的男友——天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只有被監視的感覺,完全沒有被寵愛、呵護過。
要說寵愛呵護,有誰比得上晏予書?對她,他可真是千般遷就、萬般關懷。抽時間來看她、幫她想到生活所需,又關心得那麼自然、不露痕跡——承認吧,哪個女人會不把整顆心掏出來交給他?
在十字路口等著要過馬路的傅海悅,思緒突然流向他而出神了,就連已經轉成綠燈,身旁人都走了,她都沒注意。
馬路對面有人正怒瞪著她,她也沒發現。
直到對方已經怒氣沖沖大步來到她面前了,傅海悅才突然醒悟。
「咦?」看著熟識的面孔突然出現,她猛眨著眼,倒退一步。
是林士銓,她那所謂的「前男友」。身邊還有一名打扮入時艷麗、眼光卻充滿敵意的女子。
「我叫你好幾聲了,為什麼都裝作沒聽見?」林士銓興師問罪,口氣很嚴厲,「已經好久沒你的消息,你都躲到哪裡去了?!」
這就叫惡人先告狀吧。她人就在這鎮上,沒離開過。每天工作的地方極固定,晏予書一個外地人要找她都從無困難,不知道林士銓是在發什麼脾氣?
傅海悅默不作聲,只是安靜望著他。
「大家都在問我,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根本答不出來。你偶爾也是要來辦公室繞一繞,讓關心你的人看看啊!」林士銓還在斥責。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以前在她父親身邊的同事、地方仕紳偶爾還是會關心老鎮長的女兒,而林士銓很聰明地利用了這一點,在眾人面前扮演著護花使者的模樣,也順利得到那些人的支持與讚美。現在,傅海悅不配合演出這戲碼了,林士銓當然不高興!
「該不會是忙著跟男人鬼混吧。」那名時尚女子推了推昂貴的太陽眼鏡,有些鄙夷的嘀咕。
陌生女子毫不掩飾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傅海悅,鮮紅的唇撇著,相當不以為然。眼光雖有墨鏡擋住,卻非常銳利,一點小細節都不放過。
眼前的年輕女孩纖瘦高挑,穿著簡單寬鬆T恤和牛仔褲,加上一頭短髮,遠看簡直像個少年;身上衣物全都很樸素,加起來大概總值不會超過一千元。
但是,別以為可以逃得過她的銳利眼睛!傅海悅手上緊握著的黑色帆布包包,貌似不起眼的購物袋,卻是個價值好幾萬的愛、馬、仕!
莫名的嫉妒讓人盲目,那陌生女人死盯著包包,像是雙眼快冒出火似的。
這女人其實也不怎麼陌生,傅海悅知道她是誰。就是最近和林士銓打得火熱,到處都看得見兩人一起出現的女記者。
「昌龍開發的人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他們打算用低價買走你家的地,你知不知道?一臉傻樣,給人騙了大概還幫忙數錢!」材士銓口氣很不耐煩,「為什麼不來找我談?那塊地要怎麼處理,難道你自己就能決定嗎?」
傅海悅沉靜地聽完,毫無任何表情、情緒波動。
好半晌,她才清清喉嚨,會面以來,第一次開口回答:「謝謝關心。我們傅家的地,自己會處理。」
大概沒料到一個安靜的年輕女孩,說話會這麼政治兼冷淡吧?尤其她的語氣那麼平靜、無謂,林士銓和記者小姐都愣了愣。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傅海悅朝他們點了點頭,從容離去。
兩人眼睜睜看著那修長飄逸的身影過了馬路,轉過彎,消失。
「她……」林士銓瞠目結舌,望著馬路對面,久久說不出話。
「告訴你,這女的一定有問題!」女記者撇著紅艷的唇,非常不以為然,「她根本不像你講的那麼笨!你看到沒有,她手上拿的包包,大概要四、五萬台幣!照你的講法,她哪有可能買得起那麼貴的東西?一定是別人送的!」
「你的意思是,昌龍開發的人收買她?」
「拜託,那當然啊!要不然,憑她怎麼買得起那麼貴的東西?」記者的才能之一,就是誇大事實,渲染得跟真的一樣。「勸你多仔細觀察、留意一下,她應該是有收錢了……看起來幼稚、單純,骨子裡可不一定是那麼一回事喲!」
林士銓的臉色陡然陰沉了,原本堪稱斯文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怒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傅海悅並沒有聽到這些話,她快步離開,想把不愉快的感覺遠遠拋在後面。
林士銓就算了,她一直知道他在利用她,當作政治籌碼。但是再怎麼說,林士銓算是僅剩的、有來往的親友之一,她並不想撕破臉。
只要不說話,就能成就一個男人的政治野心,為什麼不呢?這個人曾經擔任過父親的左右手,算是為她父親效命過。
可是……她不喜歡當他們提到傅家的地時,眼中那股詭異的光芒。
她也不喜歡那囂張的女人盯著她看的神態。尤其,那記者小姐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包包——那是晏予書送她的——彷彿可以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傅海悅並不清楚這包包有什麼特別。晏予書就是這樣,再貴重的東西到他手上,都用得自然無比,這包包也不是精心包裝、打上緞帶之後送給她的,而是裝滿一袋常用的文具、紙、筆、工具等等,隨便擱在她桌上。
「順手買了一點東西給你。」問他,他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不用送我這些呀。」她歎氣,「講了好幾次,你怎麼講不聽呢?」
「就當我自己愛買吧。」晏予書笑笑,俯過來親吻她不太開心的眉眼,低聲說:「不然,當作我常來借住的住宿費好了。」
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把我這兒當什麼?度假勝地?汽車旅館?」
「是你先跟我計較的。」他還惡人先告狀。
笑嘻嘻的惡人一路吻到了她柔軟唇際,然後,就是一個火熱纏綿的深吻,吻到她暈暈沉沉,不再跟他清算為止。
說實話,物質上的饋贈是一回事,但傅海悅珍惜感動的,是他時時刻刻想到她的心意。
花花公子也是有他們的好處,她有時窩在他懷裡,聽著他均勻呼吸時,會這樣迷迷糊糊地想著。
他們知道怎麼照顧、寵愛自己的女人,又做得那麼大方自然,一點也不露痕跡。
難怪女人說起花花公子,總是又愛又恨。當被這樣捧著疼著,呵護備至的時候,再剛烈清高的女子,也會節節敗退。
更何況是像她一個從小就安靜獨立,完全不用人擔心的女孩?
這樣的她,看似堅強淡然,其實最寂寞,最需要人用大量的愛來灌溉。
所以她淪陷了。明知道她不應該,明知道這一切都可能會有另一面——她不想看到,不願相信的另一面。
可是,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讓她就這麼一次,偷偷享受被寵、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覺吧。
就這麼一次……
抬起頭,她迎著刺眼的陽光,深深呼吸一口海邊特有的氣息。
熙來攘往的鎮中心,沒人注意到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