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許多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一致的表情——冷酷、冷漠、冷峻……標準的黑社會裝扮,看就知道他們絕非善男信女。
大門前黑色的轎車是一輛接著一輛,停了又駛出,從車裡走出來的每一個人,一眼即可看出是大哥級的人物,只是他們表情凝重,甚至還有一絲忐忑不安。
「哲也老大,你來了。」一個又矮又肥的男人正巧跨出車外,立即朝另一邊與他同一時間下車的男人問好。
「千夫老大,你也到了。」哲也老大面露苦澀的微笑。
「可不是,白老大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我能不出面嗎?」千夫能體會哲也臉上那抹苦笑的心境,自己此刻的心情何嘗不和他一樣。
白敬業因一步棋失誤而陷入囤圄,造成今日一番組群龍無首,而一番組又不能一日無主,這令他們莫不傷透腦筋。
「聽說你知會白老大的女兒今天也要出席這一次的會議?」哲也不肯定地問。
千夫感慨地深歎口氣,「我是通知白汐荷出席這一次的會議,但是我沒有把握她會不會到。」
哲也聞言也不由得慨歎道:「白汐荷向來不過問一番組的事,再說這女孩……唉!就算她願意管,以她小小的年紀,不知道是否有這份能耐?」
「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白汐荷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是她年紀還小,我真擔心她是否能管得了一番組的事。」千夫臉上的郁色更加沉重。
哲也不禁搖頭拍著千夫的肩膀,「現在我們也無法掌握以後將要發生的事,算了吧,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千夫面露苦笑,「不這樣又能如何?」
「走吧。」哲也催促著千夫。
「對了!不如我們先去泡個溫泉輕鬆一下。」千夫突然提議。
「現在去泡溫泉,萬一白汐荷來了……」哲也錯愕地看著千夫。
千夫低頭看一看時間,「這丫頭哪可能這麼早到,她現在一定不知道溜到哪裡去先轉一轉了,等我們輕鬆的泡完湯,還不知道她到了沒呢!」
哲也聞言只能搖頭苦笑,「說的也對,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突然大廳裡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
「我住在這裡可是也有出錢的耶,你們憑什麼要我搬出去?我偏不離開!看你們能奈我何!」
「小姐,很抱歉,自今天起連續一個星期,我們銀水莊全被人家包下來了,昨天你住進來時我們已經和你說明過了,所以請你不要讓我們難做好嗎?」飯店的經理捺著性子和她解釋。
「我才不管那麼多,我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們無權趕我走!」她不悅地扯著喉嚨叫嚷。
千夫乍聞這熟悉的聲音,不禁停住腳步回頭瞅著在大廳鬧事的女孩,這一看頓時微怔……
她的叫吼立即引來許多穿著西裝的男人的圍困,其中一人更是眼露凶光地緊盯著她,「小姐,經理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銀水莊已經被我們一番組包下一個星期。」
「一番組?」她皺起鼻子不屑地回瞪著開口說話的人,「一番組有什麼了不起?哼!我——」
千夫驚慌地衝進人群一把環住女孩的腰,一隻手摀住她的嘴、截斷她的叫罵,「好了,不要再罵了,我的姑奶奶,留一點口德好嗎?」
千夫突如其來的舉動,立即引起所有人的訝異和好奇。
「讓開!」哲也臃腫的身子此時也擠了進來,當他看見千夫懷中的女孩時,不禁驚叫出聲:「白汐荷!」
千夫放開捂在她小嘴上的手,一臉莫可奈何的苦笑,望著震驚的哲也道:「不正是她嗎。」
白汐荷俏皮一笑,「嗨!哲也叔叔。」隨即回頭望著千夫。「千夫叔叔,是不是可以……」她的目光移至自己腰上的大手。
千夫會意立即放開她,哲也此時也來到她面前,「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早到。」
「我想省去不必要的……」
白汐荷話還沒說完,千夫立即附在她耳邊提醒道:「謹言慎行,要知道現在有多少對眼睛正看著你。」
「喔,那我不說了,相信哲也叔叔和千夫叔叔也知道我要說什麼。」白汐荷嬌俏地聳一聳肩膀。
千夫站直身子掃視圍在身邊的手下,「你們眼睛睜大一點,她就是白小姐,不得無禮!」
登時圍在他們身邊的人莫不怔愕。眼前這個小男生打扮的女孩,就是白老大的女兒白汐荷小姐?
眾人只得異口同聲、恭敬的說:「白小姐好!」
白汐荷微微不耐地回應:「好……」不經意抬頭卻接收到千夫警告的目光,「煩」字到了嘴邊又教她吞了回去,然後勉強露出一抹輕笑,「嗯,好。」
飯店的經理面帶歉然笑意來到白汐荷面前,「白小姐,很抱歉,我不知道您就是——」
「算了,別提了。」白汐荷嘟著嘴不理會經理的道歉,轉身悄聲嘟噥:「狗眼看人低,哼!」而後立即面帶笑容地迎視哲也和千夫,「兩位叔叔好!」
千夫啞然失笑地看著白汐荷,「沒想到你會早到。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們不如早點開會。」
「不,我現在沒空。」白汐荷連忙打斷千夫的話。
千夫和哲也聞言不禁錯愕地看著白汐荷,千夫更是連忙驚恐地開口:「說好要開會的!你該不會反悔了吧?」
「你又沒說幾點開會,所以我剛才約了朋友去看電影。」白汐荷說得理直氣壯。
「看電影?」千夫不由得大叫出聲。
哲也則一臉不放置信地瞅著白汐荷,「一番組的大哥幾乎都到了,你這時候說要去看電影?不行!立刻取消約會,準備開會。」
「不行!你們曾經教我,人不可言而無信,再說是你們沒先說清楚時間,所以錯不在我,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不能失信。」白汐荷堅持道。
哲也面有難色地看著千夫,千夫則只能萬般無奈地說:「算了,錯在我,忘了跟她說好時間,就讓她去吧,別將事情弄擰了。」
「這才對嘛,你們可以先去泡個溫泉,再找幾個漂亮的美眉——」
「行了!行了!你快去快回。」哲也沒轍地打斷她。
「謝了。」白汐荷興高采烈地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一等,我派個人陪你去。」千夫連忙喚住白汐荷。
白汐荷頓時剎住腳步,一臉不苟同地回頭瞅著千夫,「派人陪我?不必了。」
「那派輛車給你。」千夫又說。
「也甭麻煩,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說完她轉身離開,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以警告的眼神瞄著他們,「我先警告你們,不准派人跟蹤我,萬一被我知道,我會立刻回京都!」
哲也和千夫不由得重歎一聲。
「好,我們答應你,不派人跟著你。」千夫只得應允。
「謝了,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的玩了。」白汐荷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轉身像只無憂的小鳥展翅高飛而去。
哲也和千夫則陪著一張臉相視苦笑。
「真拿她沒轍。」千夫無奈地道。
「隨她去吧!別惹惱她,萬一她真的撇下這裡一走了之,那就真的麻煩了。」哲也也黯然搖頭。
「說得也是。唉,乾脆還是依著我們之前的計劃,先泡個溫泉輕鬆一下囉!」千夫摟著哲也的肩膀,兩人談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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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荷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戲院門口。「嘻!弄潮。」
夏弄潮回頭瞅著兩頰因奔跑而酡紅的白汐荷,「你可來了,電影就要開演了。」
「沒辦法,剛才出來時出了一點小狀況,所以耽擱了。」白汐荷手按著因急喘而起伏的胸口說。
夏弄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其他的事等看完電影再說吧!」便急忙拉著她走進戲院。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戲院裡,夏弄潮和白汐荷並肩而坐,電影的人物和劇情逗得白汐荷不停發笑,夏弄潮則不時側頭看著白汐荷。
瞧她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說她是黑道霸主白敬業的女兒,肯定無人會信。
趁她的笑聲停頓,夏弄潮悄聲問:「說真話,你怎麼會突然從京都跑來東京?」
白汐荷諂媚地回答:「想你啊!我聽說你在東京,就乘機跑來啦!誰教我只有你這一個好朋友、好姐妹。」
夏弄潮笑著輕推她一下,「你少來了,什麼時候學會灌迷湯?」
白汐荷突然斂起笑顏,「說真格的,我是被逼來東京的。」
夏弄潮聞言大吃一驚,「被逼?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逼你來東京?」
「還不是我爸爸的手下。說真話,弄潮,你是惟一瞭解我的人,我根本不喜歡我爸爸的事業……唉!真是煩死人了。」白汐荷忍不住埋怨。
夏弄潮思起白敬業之所以身陷囤圄,全是拜昊碩和胤爵所賜,不禁對白汐荷抱著一份歉意。「汐荷,今天你爸爸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嗎?」
白汐荷偏著頭苦笑一聲,「其實你不必對我感到抱歉,許多事不用挑明了說我都能瞭解,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道理我懂。」
「可是……」
「我雖然不過問道上的事,但還是略有耳聞——銀面太子的光明磊落作風與我爸爸奸譎陰險的作風我全都瞭解,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想因為爸爸的作為,讓我失去最好的朋友。」白汐荷萬分感慨地說。
「汐荷……」夏弄潮伸手握住白汐荷的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就什麼都不要說,再說我現在正在看電影,可不想讓不該有的氣氛破壞了看電影的興致。」白汐荷對她淘氣一笑。
接著又聽見她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夏弄潮不禁釋然一笑,原先她還一直擔憂,因為昊碩的關係會讓她和汐荷之間的感情受損,今日一見,看來是她多慮了,汐荷依然是汐荷,一如之前般純真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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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戲院,白汐荷還是不改她的習慣,跑回電影看板前回味著其中的人物。
她雙手手指交纏望著電影看板,雙眼直盯著看板上張貼的海報,突然發出讚歎聲!「我好喜歡費歐娜公主。」
夏弄潮好笑地兩眼往上一翻,「天啊!你已經多大了,居然還喜歡卡通人物。」
「看卡通有什麼不好,至少一看就知道裡面的人物全都是假的。」白汐荷不以為然地反駁。
夏弄潮故意走到她身邊,手指著海報上的綠色妖怪主角,譏諷道:「那我先恭喜你,看來以後你的情人就是這副德行了。」
「艾瑞克有什麼不好,雖然醜,但至少他的心漂亮。」白汐荷仍堅持己見。
夏弄潮對這一個童心未泯的好朋友簡直是沒轍,只得無奈地擠出一抹笑,開玩笑地道:「瞧你望著海報春心蕩漾的模樣,乾脆我行行好替你做件好事,去向戲院的老闆幫你要一張海報好了。」
白汐荷頓時睜大晶亮的雙眸,「真的?太好了!」
「你呀……唉!算了,不跟你爭。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一下就出來。」夏弄潮雙肩一垮,為了最好的朋友的美夢,她只好進去找戲院的老闆。
白汐荷則繼續沉迷在艾瑞克卡通的海報中。
「一個男孩子,竟然這麼大了還在看卡通。」
一道飽含不屑卻又富有磁性的嗓音驀然從她背後響起,白汐荷又氣又惱地猛然回頭瞪著出聲的男人,「我喜歡看卡通關你屁事!」
男人不由得一怔,繼而微微一笑,「原來是個小女孩。」
白汐荷氣嘟嘟的將雙手往腰上一叉,「我是男孩、女孩都不關你的事。」
「你說得也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關我的事。」男人雙手往兩旁一攤,肩一聳表示自己多管閒事。
「本來就是,多管閒事!」白汐荷不屑地呻了聲。
男人一見她粗魯的行為,隨即輕蔑地道:「沒家教。」
白汐荷聞言氣急敗壞地漲紅了臉,緊貼在身側的雙手也跟著緊握成拳,「你在罵誰沒家教?」
「罵你呀,哪有日本女孩像你這麼粗魯無禮的,人家日本女孩給人家的感覺都是溫柔、優雅。」
「喂!你說夠了沒有。」白汐荷緊繃著臉,以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語氣極盡譏諷地道:「看你的長相應該不是日本人,該不會是慕名前來日本買春的吧?」
男人突然覺得有趣地看著她,「小小年紀的女孩,說起話來卻尖酸苛薄,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你……」白汐荷差點氣炸了肺。
此時,夏弄潮手裡拿著一張捲起的海報走了出來,看見白汐荷氣沖沖地踩著腳,急忙衝向前拉住她,「怎麼了?瞧你氣得好像要殺人似的。」
無意間瞥見站在白汐荷面前的男人,增照生輝的雙眸充滿興味,夏弄潮連忙低聲問著白汐荷:「他是誰?」
「自以為是聖人的痞子。」白汐荷不屑地嗤哼一聲。
夏弄潮將弄到手的海報遞到白汐荷眼前,「你想要的。」
白汐荷一見艾瑞克的電影海報,不由得狂喜,「哇!你真行,謝了!」方纔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她笑逐顏開地看著海報。
男人輕笑一聲,搖頭轉身,「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女生。」
白汐荷一聽這話立即朝著男人的背影忿忿地大喊:「關你屁事!哼!」
夏弄潮連忙拉住白汐荷,「你這是幹什麼,別忘了我們現在在公共場所。」
白汐荷氣憤難平地瞪著那個男人,「你不知道他剛才有多可惡,先是笑我是小男生,接著又笑我看卡通,我和他又不認識,他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
「說得也對,現在無聊的男人太多了,甭管他。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夏弄潮問著白汐荷。
白汐荷突然記起,銀水莊還有一大群人等著她回去,她頓時面有難色地瞅著夏弄潮,「我不能再陪你了,我得趕回去。」
夏弄潮這時也記起白汐荷曾經對她說,她是被她父親的手下逼來東京的。「好吧,我相信還有重要的事等著你,你去忙吧,等告一段落你再通知我。」
「好,一忙完我就知會你一聲。對了,弄潮,今天我們見面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她一雙燦亮的眸子瞬間一黯,面有難色的擠出一抹笑。
「你是說昊碩?」夏弄潮疑惑地瞅著白汐荷。
「嗯!畢竟他是銀面太子的人,也是一番組的死對頭,我可不想落了個吃裡扒外的罪名。」白汐荷擔心的說。
「好,我答應你,回去之後絕對不會告訴昊碩我們見過面。」夏弄潮能瞭解白汐荷心裡的苦楚。
聽她這麼說,白汐荷原本陰鬱的臉色才有了—絲笑顏,「謝謝你。之後我會再以日本名字找你。」
「泉子?」夏弄潮揚起嘴角笑問。
「對,就以泉子這個名字,我喜歡它勝過白汐荷這個名字。」白汐荷不勝欷吁的說。
夏弄潮輕拍著白汐荷的肩膀,「凡事不要想太多,我還是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甚至是滿口粗話。」
白汐荷聞言唇邊綻出一朵動人的微笑,抬頭又看了一眼看板上的艾瑞克海報,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卡通裡的費歐娜公主;白天她美若天仙,晚上卻是個醜八怪,而她呢?白天在屬於自己的天堂,晚上卻得墜入黑暗的地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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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弄潮分手後,白汐荷拿著她要來給自己的海報坐上計程車直奔銀水莊。眼看著招牌標示銀水莊就在眼前,她連忙要司機讓她下車,因為她不想直接在銀水莊大門口下車,讓計程車司機心生疑竇。
她緩緩走近銀水莊大門,駐守在大門的手下看見由遠而近的人影,莫不警覺並同聲叫嚷:
「站住!銀水莊今天不招待外來客。」
白汐荷聞言一臉不悅地回吼:「看清楚我是誰!」
看著原本模糊的身影逐漸在燈光下清晰,一夥人連忙驚慌失措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我們一時眼拙沒看清楚。」
白汐荷握著海報的手一揮,「沒事了。」
看到旁邊另外有人立即進去通知大家她已經回飯店了,白汐荷無奈一笑。看來接下來自己的行動一定會受到某種程度的限制。
「通知千夫老大和哲也老大,說我會在房間先接見他們。」白汐荷索性當場下令,隨即撇下他們徑行前往自己的房間。
白汐荷回到房間,小心地攤開夏弄潮幫她弄到手的海報,心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才能和費歐娜公主一樣,找到像艾瑞克這麼好的男人。
艾瑞克?
白汐荷不禁搖頭輕笑,「至少也要長得比艾瑞克帥的男人吧!」
須臾,門上傳來一陣輕敲。
白汐荷連忙收起海報迅捷地將海報擱置一旁。「請進。」
原來是千夫和哲也收到門口手下的回報,連忙趕至白汐荷的房間。
「你可終於回來了。」千夫先是鬆了口氣說。
白汐荷面帶微笑瞅著千夫,「千夫叔叔,聽你的口氣,好似覺得我不會回來了?」
「我和哲也真的很擔心你會不回來,不過現在你回來就好了,我和哲也心頭上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千夫笑容可掬地先是看著白汐荷,接著又看向哲也。
哲也連忙附和道:「千夫說得對,我們剛剛真的很擔心。」
白汐荷背著他們臉色一沉,隨後又揚起一抹俏皮的笑容轉身看著他們,「人不可言而無信,對不對?兩位叔叔。」
「對、對,人不可言而無信。」
千夫和哲也終於鬆了口氣大笑。
「但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開會的內容和目的,你們能不能先透露一點?」白汐荷淘氣地俯近他們。
千夫笑呵呵地摟住白汐荷的肩膀,「其實開會的內容和目的都很簡單,就是要你出來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白汐荷聞言不敢置信地往後一退,訝異的目光在千夫和哲也之間徘徊。「別開玩笑了,我向來不過問爸爸的事,哪有這能力主持什麼大局!」
哲也向前逼近白汐荷,「放心,汐荷,有任何不懂的地方,我和千夫會暗中幫你。」
「暗中幫我?」白汐荷不由得驚呼一聲,「別、別將這種事推到我身上,我不幹。」
千夫聞言臉色丕變,「不行不幹,難不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一番組在群龍無首之下化為烏有?」
白汐荷無奈地看著怒氣衝天的千夫,「千夫叔叔,爸爸不在,一番組就會化為烏有嗎?不可能吧!」
「哼!」千夫氣得冷哼一聲,暗笑白汐荷的天真。
哲也連忙上前打圓場,拉了拉氣到不行的千夫,「別這樣,會嚇壞汐荷的,畢竟她還是個小女孩。」隨後他望著白汐荷,「汐荷,不是我們做叔叔的要強迫你,而是干夫說得一點都沒錯,一番組不能一日無主,你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代理白老大的位置,直到他回來吧!」
「你說得倒輕鬆。」白汐荷輕聲嘀咕。
「你說什麼?」哲也沒聽清楚她的話,立即追問。
「沒什麼。」白汐荷只得勉強地說:「好,等一下我會去開會。」
「這才是聽話的孩子。」哲也終於露出笑容,轉身數落著千夫:「小女孩不能用嚇的,好好的跟她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會懂的。」
千夫不耐煩地嗤哼一聲,「哲也,你那麼會哄孩子,依我看等你退休後可以去開一家幼稚園了。」
哲也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不跟他爭辯,他望著白汐荷,「我會通知大夥兒在會議廳等你開會,你可別遲到喔!」
「好,我一個小時後到。」白汐荷慵懶地說出約定的時間。
「好,就一個小時後。」說畢,哲也便拉著千夫走出白汐荷的房間。
看著他們離開、關上門,白汐荷無力地躺在榻榻米上,雙手枕在腦後,無奈地想:身為老大的女兒就脫離不了黑社會嗎?她不想蹬這趟渾水,偏偏就有這麼多人、這麼多雙手要拉她蹬入這渾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