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語帶著笑意,靜靜跟在她身後。
這還是她進府後,第一次見到邵夫人。這一看,她才明白,邵飛雨的美麗是完全得自於邵夫人的遺傳,而邵飛揚,應該是像邵老爺吧!
「你是說,這是你做的?!」邵夫人壓根兒就不相信,一張和藹的臉上寫滿了懷疑。
「是啊!這都是凝語教我的,沒想到自己動手做東西是這般有趣。」邵飛雨猛點頭,還騰出一手將凝語推到邵夫人面前。
邵夫人一見著凝語,雙眼不禁為之一亮。
好個標緻漂亮的姑娘!那雙清澄靈動的眼眸是多麼漂亮呵,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掩不住的氣質,更是令人激賞。
「你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邵夫人和藹的開口問道。
「娘,她是咱們府裡新來的丫鬟。」邵飛雨搶著回道。「娘,您說她漂不漂亮?」
邵夫人眼帶讚賞地點頭,但心裡卻不免感到可惜。
這麼出色的姑娘家,命卻這麼苦!「孩子,你叫什麼名字?」邵夫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
凝語乖順地走近。「奴婢冷凝語,見過夫人。」她沒有絲毫不自在,笑容是那樣自然。
「好名字。」邵夫人輕輕拍拍她的手,忽然轉頭看著一旁的邵飛雨,「雨兒,你說,你手上的糕點是凝語教你做的是嗎?」
「是啊!」邵飛雨獻寶似的,拿起一塊糕點湊近娘親的嘴,「娘,您快嘗嘗看。」
邵夫人不忍拒絕女兒的一番心意,仔細咀嚼後,她發現口中那濃郁香甜的糕點確實爽口。
「娘,怎麼樣,好不好吃?」邵飛雨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那表情實在可愛。
邵夫人不住點著頭,連聲讚道:「沒想到你的手藝還真不錯,好、好。」
「真的?!」邵飛雨整張臉都亮了起來,她忘情地拉著凝語的手,「凝語,以後我還要你多教我些事情。」
「當然好。」凝語微微一笑。
雖然邵飛雨的語氣是充滿了命令,但凝語明白,她是無惡意的。
「你還會其他本事嗎?」邵夫人不禁好奇地看著她。
「娘,您不知道,凝語她會的可多了,不論詩詞、廚藝、女紅、繪畫、樂器……」
邵飛雨滔滔不絕的數著。
「好了,夠了。」邵夫人笑著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倒是沒想到,小小一個丫鬟,竟懂那樣多。
而飛雨,顯然受她影響甚多。
「孩子,是誰教你讀書識字的?」邵夫人不禁滿腹疑惑,見凝語舉手投足間,根本是個大家閨秀,做丫鬟實在太委屈她了。
「是先父及家兄。」凝語看著邵夫人親切溫和的臉龐,心裡充滿了許多疑惑。
何以他人的母親全是那樣疼愛子女,而她的母親卻是如此自私,心中始終只有她自己,只有缺錢的時候才會想到她的子女。
「你又是怎麼進了邵府當丫鬟?」邵夫人接著問道。
「這一切說來話長。」凝語不願在他人面前談論母親的行為。
「娘,您就別問了,我還要拿這些糕點去給爹嘗嘗呢。」邵飛雨打斷她倆的談話,拉著凝語就要離開。
「夫人,凝語告退。」凝語朝她點點頭,隨即跟著邵飛雨離開。
她倆才剛走不久,邵飛揚便走了進來。他一入房門,便瞧見母親一臉若有所思。
「娘。」他輕聲喚道。
「飛揚,你也來啦!」
「聽娘這麼說,想必方才小妹剛走。」
「那孩子變了。」邵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那名叫冷凝語的丫頭給了她好的影響。」
「娘,您見過凝語了?」邵飛揚大喜,看母親這表情,他知道凝語已成功地抓住了她的心。
事情也合該如此,好的女孩有誰不喜歡。
有這樣的結果,他得好好謝謝飛雨才是。
「怎麼,連你也知道她?」邵夫人訝然道。
在她印象中,兒子幾乎是不近女色的,為此她著實擔心了好久。
看來,她是白擔這個心了。
「她是我帶進府的。」他滿眼均是溫柔。
邵夫人一驚,看他這眼神,她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
「娘,您也喜歡她是吧!」邵飛揚熱切地握住母親的手。
「這孩子不比一般人,長得標緻不說,還有一身難得的才藝。」平心而論,這冷凝語確實教人喜歡。「咦,你為什麼這麼問?」
「娘,我要她,這輩子我要定她了!」
「你說什麼?!」邵夫人訝然道,她很少看見兒子那麼熱切的眼神,而現在她卻為他這眼神憂心忡忡。
「我要她。」邵飛揚加重語氣道,那神情顯示了他勢在必得的決心。
邵夫人心想,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的憂心成了真。
那孩子固然很好,和飛揚也相配,但是……
唉!她不禁深深一歎。
「娘!您為什麼歎氣?您也喜歡凝語的,不是嗎?」邵飛揚眉頭緊皺,不明白母親何以歎氣。
「飛揚,你別再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你和她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邵夫人無奈地搖頭。
她不想潑他冷水,不過迫於現實的無奈,她還是希望他能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不明白。」他的表情掠過一抹痛楚。
怎麼母親的話竟和冷凝語所說的完全一樣?還未發生的一切,難道她們真能預見?不!無論橫在他面前的是何種阻礙,他必定一一清除。
「飛揚,她是咱們府裡的丫鬟,你想,你爹會答應你娶她嗎?」邵夫人直言道。
邵飛揚一怔。
是啊!他竟沒想到這一點,注重門當戶對的父親,是絕不容許他娶個丫鬟為妻,更何況凝語還有個嗜賭成性的娘。
「不,我絕不放棄她。」他緊握住拳頭,他絕不能為了這個原因放棄凝語。
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令自己動心的女子,他能瞭解自己渴望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如果他就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放棄她,那麼他還敢口口聲聲說愛她嗎?為了她,他絕對會和爹抗爭到底。
「飛揚,你先別衝動。」邵夫人安撫他。「就算你想娶她,她可願嫁給你?」
「這……」邵飛揚語塞。
可不是嗎?凝語對他始終冷淡有禮,根本不接受他的愛,又怎麼會肯答應嫁給他?如果,他硬要娶她,以她那外柔內剛的個性,後果只怕不是他所能掌握。
「飛揚,你聽娘的,這事急不得。」邵夫人不覺冷汗涔涔。
她很清楚兒子的個性,一旦他下定決心,便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這事一處理不好,一切就全毀了。
他們父子倆脾氣之倔、個性之強她不是不知道,一旦硬碰硬,事情絕對會一發不可收拾。
「娘,那您說,我該怎麼辦?」此刻心思紛亂的他,一時之間也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自若。
「依我看,你不如先朝凝語這方面下功夫,讓她愛上你之後,再好好勸服你爹。」
她也只能先這麼說。
邵飛揚低頭深思了一會兒,心中已有了打算。
「謝謝娘,孩兒心中已有了主意。」終於,緊皺的眉漸漸舒緩開來。
「娘相信你,你絕對能將事情處理得很好。」邵夫人嘴裡如是說,可心裡卻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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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邵飛揚離去後,邵夫人便火速召來凝語。
凝語原本懷著不解的心前來,但在見到邵夫人一臉凝重、為難的表情後,心中已有幾分瞭然。
「你過來。」邵夫人朝她招招手。
凝語依言走近她。
這回,邵夫人目不轉睛地細細打量她,只見凝語明眸皓齒,舉止端莊有禮的模樣,心下便不由自主地喜歡她。
「要是你的身份能再高貴些,那該有多好。」邵夫人不自覺脫口而出。
「夫人?!」凝語一驚。
「飛揚這孩子,已經將他的心事完完全全告訴我了,只可惜……」話語末完,邵夫人惋惜地搖搖頭。
凝語明白邵夫人的遲疑為何。
她早知道的,不是嗎?何以在面對現實時,她的心仍似針扎般地疼。
「夫人,請您放心,凝語有自知之明,絕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凝語語氣平淡,表情似乎無關緊要,反倒是邵夫人臉色微變。
她開口欲辯,卻又不知該如何啟齒,因為凝語所言,的確是她心中想告訴她的話。
想起她那高傲的丈夫,一直以來,便希望飛揚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官家小姐,再不然也得是個名門大戶的千金,他是絕不會接受一個婢女做他的媳婦。
唉!邵夫人深深一歎。
她是如此喜歡眼前可人的姑娘,只可惜,她那低下的身份阻礙了她美好的將來。
「夫人何必為了我這卑賤的下人歎氣?這本來就是我注定的命運,不是嗎?」凝語自嘲一笑。
「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也不忍看你們倆痛苦啊!」邵夫人握住她的手,語帶無限感慨。
凝語從她溫暖的手感受到她的真心,她嫣然一笑道:「夠了,有夫人您這句話,我已心滿意足。」
「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飛揚這麼喜歡你,你是這麼冰雪聰明,善解人意。」邵夫人深深地凝視著她,握著她的手始終捨不得放開。
「夫人,我沒您說得那麼好,您太過誇獎我了。」凝語淡淡一笑。
「你有沒有那麼好,我心裡有數。」邵夫人放開她的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是不?」
凝語很艱難地點頭,其實,她根本不想勉強自己作決定。
但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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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飛揚記得他曾答應的事,一大早,他便帶著凝語回到冷宅。
簡單樸實的小屋,只有凝雪一人在家,冷霆軒一早便去打雜工,而冷母不在家,肯定又待在哪間賭坊賭錢去了。
邵飛揚見她們姊妹好似有說不盡的話,遂將凝語留在冷宅,約定好時間後,再來接她。
凝雪一見他離開,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關她的事。
「姊,你在邵府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我過得很好,那裡每個人都對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擔心。」凝語柔柔一笑,「倒是你,好像瘦了些。」
「是嗎?」凝雪伸手撫了撫臉頰。
「我不在家,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凝語伸手撫上她的臉,「娘呢?她還是戒不了賭嗎?」
「嗯。」凝雪點點頭,神色黯然,「自從你去邵府後,她著實安分了幾天,可是沒多久,她卻又故態復萌,勸也勸不了。」
「可真苦了你。」凝語更加心痛。
「我不苦,真要說苦,你和大哥才是有資格說苦的人。」
凝語輕輕一笑,愛憐地撫著她的頭。「告訴我,娘現在在什麼地方?」在這家中,她最放心不下的,始終是母親。
「我也不知道。」
「那麼,我出去找找她,等會兒就回來。」凝語說。
「姊,小心點。」
「我會的,你在家等我回來,別亂跑知不知道。」凝語叮嚀著。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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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語走了兩條街,問了許多人,卻沒人知道母親的下落。
就連她最常去的賭坊,也說好幾天沒見著她人了。
究竟她會上哪兒呢?凝語才想著,便見冷母迎面而來。
「娘!」凝語迎了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上邵府當丫鬟去了嗎?」冷母詫異道,眼中可沒有絲毫愧疚,想必她早忘了凝語是為了她才去當丫鬟的。
「邵少爺人好,准我回來看看您。」早知她會有這種反應,凝語心裡卻仍免不了一慟。
冷母眼中突地一亮,忙不迭將她拉到沒人的小巷道裡。
「凝語,你在邵府工作,他們可有工資給你?」冷母貪婪的表情教凝語的心更痛。
「娘,您別忘了我是去還債的,怎麼還能問人家要工資。」凝語痛心道。
「先別管這些了,你身上有沒有錢,全都給我拿出來,我欠了賭場十兩銀子,今天要是再不還錢,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冷母邊說邊往凝語身上搜。
凝語悲哀地看著母親。
她能怎麼辦呢?她可是自己的親娘,她不幫她,又有誰能幫她。
可是,這已是數不清第幾次了。
這樣無止盡的需索,又會持續到何時?她還能任母親這樣繼續下去嗎?
「女兒啊!你如果不幫娘,那賭場的人可不會輕易放過娘的,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娘被那夥人活活給打死嗎?」冷母在她身上搜不到任何銀兩,可是她不放棄任何一絲機會。
每次只要她隨便哀求幾句,凝語絕對會想辦法掙錢來給她。
「娘,不是女兒不幫您,而是我身上真的沒有錢啊!」這次,她不想妥協。
為了幫她,她一次又一次替她還賭債,以至於她一次又一次深陷困境。
她不能任她再這麼繼續下去。
「要不然,就當我同你借,等我翻本賺了錢,再連本帶利還給你。」一談到錢,冷母的眼總是閃閃發亮。
凝語眼中的悲哀更深了。
如果母親能將這番熱忱用在其他的地方,他們一家四口,又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可憐她那才高八斗、滿腹經綸的大哥,就因為湊不出旅費,更放心不下她們母女三人,上京應考一事也就這麼延了下來。
他還能蹉跎多少時光?而她們又要拖累他到什麼時候?「娘,我求您,別再賭了,求求您想想大哥,也想想我們吧!」盈眶的淚終於紛紛滾落,凝語朝母親跪了下來。
明知勸她不醒,她仍不放棄地一試再試。
「凝語,你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冷母試著拉起她。
她並不因凝語的話而改變初衷,賭在她心中早生了根、上了癮。
這一生,她是再也脫離不了賭,她那幾個孩子恐怕是不明白了。
「娘,每次給您錢,這不是在幫您,而是在害您啊!」凝語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說這是什麼傻話?你不給我錢,那才是在害我。」冷母反抓住女兒的手,「女兒啊!就算娘求你,幫娘這最後一次,娘發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娘……」凝語清楚地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她的。
「算了!你不給我,我自己想辦法。」冷母一把甩開她的手。
凝語一驚,怕她又闖出什麼禍來,「娘,您想怎麼做?」
「哼!我想怎麼做你管不著。」冷母不再看她,轉身便走。
「娘……」冷母走得極快,凝語根本來不及攔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他們真是她的親生孩子嗎?為什麼別人的娘是那般和藹慈祥,那樣愛護自己的子女,唯有她對他們兄妹三人,像是沒有感情似的,只想在他們身上搾出錢來,其他的什麼也不管。
在此刻,她不禁強烈的懷念起已去世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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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冷宅回來之後,邵飛揚注意到,凝語幾乎再沒笑過,那雙總是帶著輕愁的眼更顯得沉鬱。
望著站在花叢中的她,就像一幅美景般動人,教他不忍驚動她。
好半晌,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突然,凝語一聲輕歎,才轉頭,視線就與他對個正著。
時間就像凝住了般,他倆只是靜靜看著對方,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良久,邵飛揚才朝她一笑,邁步走了過來。
「奴婢見過少爺。」凝語微微頷首。
邵飛揚挑了挑眉看她一眼,這次沒再說什麼。
他隨手從身旁的花叢中摘了朵最嬌艷的花,「送給你。」
她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你值得。」他溫柔的眼光停駐在她臉上。
他的深情凝視,教她的思緒不禁飛得老遠。
她不禁心想,假如他們倆有朝一日真的成了親,將來他是否會一如現在這般疼她、愛她?
「還是不願坦白?」邵飛揚苦澀一笑,「看我為你如此痛苦,你真能無動於衷?」
凝語深吸口氣,語氣冷淡道:「怎麼你現在才知道嗎?我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
「你非要這麼傷我的心不可嗎?」他苦澀一笑。
他落寞的表情教她不忍,她不由得緩了聲調,「你還不明白嗎?我倆根本不適合,我只會處處忤逆你的好意、和你針鋒相對,但其他的女子不同,她們是那樣傾慕你,只要你開口說一句,她們莫不奉若聖旨,對你百依百順。」
「只可惜,我的心只容得下你。」邵飛揚一步步逼近她,深邃如潭的黑眸閃著懾人的光彩。
凝語被他逼得無路可退,不得不迎視他那灼熱的視線。
奇異的感覺在他倆之間流竄,面對逼人的他,凝語心頭突生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危險的感覺要她即刻離開。
她下意識的後退,但邵飛揚即看出她的意圖,立即伸出手抓住地。
她才想出聲斥喝,她的唇便教他密實的封緘。
他的動作是那樣迅速,教她連逃的時間都沒有。
她瞪大了雙眼,由於太過震驚,她竟忘了掙扎,忘了這一切不該發生,能夠對她這麼做的,唯有她的夫婿一人。
邵飛揚輕輕吮著她柔軟溫潤的唇,企圖以他真摯的深情感動她冰封的心。
待她回復神智開始掙扎,他卻依舊牢牢捉緊她。因為她的掙扎,他原本的溫柔轉為粗暴激烈,固執地要她接受他的情。
不!這是不對的,他沒有權利這麼做!但他的溫柔、他的深情,卻漸漸瓦解她堅固的心防。
承認吧!她也是愛他的,又何必處處壓抑,傷了自己,也傷了他。
她放棄了掙扎,任他輕啟她的唇。
不可否認的,這種感覺確實很美好。
邵飛揚感受到她的溫馴,他心下一喜,更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他忘我之際,凝語卻一把推開了他。
「我該回去工作了。」她低垂著頭,不讓他看見眼中的脆弱。
邵飛揚卻不容她就這麼離去,他一把緊緊抓住她。「我不會道歉的,你該明白我的心意才是。」
「是,我明白,但那又如何?」凝語抬起頭,以最平穩的口氣道:「你不也明白我心中早有他人。」
不得已,她只得再拿楚雲當擋箭牌。
對於邵飛揚的深情,她很感動沒錯,但門當戶對的觀念早已深植在每個人心中,她不會傻得以為堂堂知府大人會不在意這問題。
當初若不是楚縣令嫌貧愛富,她怕不早就進了楚家大門。
此刻,邵飛揚與她,也不過是歷史重演罷了。
不同的是,她不曾愛過楚雲,卻漸漸愛上邵飛揚,看來她日後所要承受的傷痛,怕是無法頊估了。
邵飛揚臉色變了又變,她看得出來,他正極力克制滿心的苦痛及憤恨。
終於,他和緩了臉色朝她道:「從今天起,你就調到老爺身邊好好伺候。」
她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子,他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包括他爹。
只要爹能接觸到她,他定會明白凝語是個多麼獨特的女子。
「是,少爺。」儘管疑惑,但凝語不問為什麼,主子下了命令,下人哪還有發言的權利。
每聽她喚他一次少爺,他的心便會痛上一次。
不過他相信,再過不久他絕對會教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