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日間與胥郡的對話。
—陶酣說他與胥郡因環境造就某些相似的性格,既然胥郡對感情如此的偏執,那陶酣呢?
陶酣的玩世不恭、陶酣的花名在外、陶酣的揮金如土,他的一切一切只能用聲名狼藉來形容。而他卻不甚在意,任這些不利他的流言流竄在週遭。他這樣的生活方式何嘗不是一種墮落?
她好奇著對生活如此漫不經心的陶酣,又是以何種態度來看待他的感情生活?她心知他對流言中的那些鶯鶯燕燕並非真心,就如上回在PUB遇到的姚菁為例,她觀察到陶酣與姚菁兩人雖然嬉笑地打情罵俏,但陶酣滿面的笑意並未達他的眼。再怎麼偽裝,眼神總是騙不了人的,她猜陶酣與那些女伴的交往,只是當調劑生活的遊戲。
遊戲?宮千秋搖頭撇了撇嘴角,勾勒起一記冷笑。若真是如此,那陶酣比胥郡的冷漠更可惡。胥郡的冷漠,只是杜絕別人的真情,而陶酣的遊戲,則將別人寄予的真心踐踏。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些銜著金湯匙出生的男人更是黑得發金。
陶酣說他找到了與他互補的終生伴侶,不知他對那位終生伴侶是否也像遊戲般?罷了,陶酣的感情生活又與她何干?每回一涉及陶酣,她的腦袋瓜老是胡思亂想,難道她也如陶酣的女伴一般,被陶酣那雙桃花眼蠱惑得不能自持?
「咦?那不是胥郡?」走下天橋看到一輛車剛好在路旁停妥,車主下了車,快步往她的反方向去。
「胥郡。」宮千秋叫住他。
胥郡回頭。
「一個女孩子那麼晚了還在街上遊蕩。」胥郡回頭走向宮千秋。
「你不也是在外遊蕩。」宮千秋反唇相稽。
「我……」胥郡頓時無語。他自認說不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不如保持沉默。
宮千秋見胥郡神情淡漠,猜想他仍在為前幾天她道盡他所有心思而心存芥蒂。
「接受同樣在街頭遊蕩的人請你喝杯茶嗎?」宮千秋提出邀請。
胥郡聳聳肩,不置可否。
「那走吧。」宮千秋當他接受她的邀請,轉身走往巷中一家裝潢得有山有水的茶坊。
「還不跟上來?」見他仍杵在原地,宮千秋回頭叫喚。
也許可以趁機坑他一頓!宮千秋笑得賊。
胥郡無奈地跟了上去。
「試試看,水果茶,富含大量維他命C,養顏美容。」對你美麗的容顏最適合不過了。宮千秋將未句話藏在心中。方才進門她不給胥郡任何機會就自作主張幫他點了壺水果茶。
胥郡拿起水果茶喝了一口,不表任何意見。
「找個話題聊聊吧。」宮千秋不習慣兩人之間凝窒的靜默。「談談你吧。」
「我?我有什麼好談的,上回你的滔滔大論,聽來不是挺瞭解我的,既然瞭解,又有什麼好聊的。」胥郡冷冷地抬眸望了她一眼,這妮子心裡又在打些什麼主意?
「嘿嘿,」宮千秋乾笑著。「我與你又不曾深交,何來瞭解呢?上回只不過是小妹我個人主觀的意見闡述,當然不算數。既然大家以後是同事,就該好好的瞭解嘛。」當下之言將當日的所有責任撇清。
「你想要從我身上瞭解些什麼?」胥郡問道。
「聊……」宮千秋偏頭思考著,聊什麼好呢?「有了,就聊聊八卦吧。」
「八卦?」八卦跟他何干?
「其實,我對你的瞭解,都是從公司流傳的一些小道消息及私下耳語得來,不是八卦是什麼?」
「小道消息?」想不到他才來公司沒多久,私下即有話題供人說長道短。「看來你雖離開公司兩年,對公司的事還如此熟悉,可見你的線民密佈在各樓層,消息才會如此靈通啊。」胥郡這番話不知是嘲諷抑或恭維。
「不敢當。」宮千秋理所當然將之視為恭維。
「別人怎麼說我?」這點他倒是很好奇。
「也沒什麼啦。」宮千秋打著馬虎眼,她聽到的皆是不利他的傳言,怎好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既然要聊,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胥郡多少心裡明白傳言內容。
「公司許多的女同事都私下愛慕著你。」既然他都這麼說,她也不用顧忌那麼多。
「還有呢?」他相信傳聞不止於此,這僅是她的開場
白。
「另一派的女生則討厭你,這兩派的人馬為了你可是到了相看不對眼的地步。」
「為什麼?」胥郡揚著眉,聽來挺有趣。
「因為你的性向,因為陶酣。」討厭他的人馬大都是陶酣的親衛隊。
「那你偏哪一派人馬?」胥郡較有興趣的是她。
「我……當然是不相干的局外人。」當個稱職的八卦傳播站,就得無私,不能偏心任何一方。
胥郡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宮千秋,喝了口茶後道:「我說過我不是同性戀,要她們不用在我的性向問題大作文章。」
「但你說你愛陶酣。」宮千秋口氣不自覺的加重。
「你一直介意著這點?」胥郡揚著眉問著。
「你……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愛誰又不干我的事。」宮千秋慌亂地閃躲他的眼神。
不承認沒關係。胥郡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
「你那一天說的部分對。」頓了許久,胥郡才又開口。
「啊?」
「你那一天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孤獨的,我一直在尋找與自己有著同樣孤寂的人。」
這些天他一直思忖著她當日的一番話,他訝於她觀察人微,才認識他不過幾日,她竟能將他的心看得如此透徹。這個聰明得令人覺得可怕的女人,居然輕易地將他的冷靜趕出千里之外。
「沒錯,我有著垣赫的家世及出色的外表,但我這太過俊美的面容在我的生長過程帶來了多少的取笑與屈辱。同性有人排擠我有人覬覦我,異性大都嫉妒我有比她們更美麗的容顏。你說我自傲,不如說是因自卑而起的保護色;你說我不屑與旁人為伍,不如說旁人不願與我為伍。基於一個同類相惜的原理,我一直在追求與我有相同際遇的人。其實,早在十八歲那一年我就遇到陶酣。」胥郡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喃喃說道。
「十八歲?」不就是剛人大學時他遇到陶酣?但陶酣說當時在學校他們倆並不熟識。
「一見到他,我就知道我們出自同一世界。我對他的生活背景瞭若指掌。我納悶他與我有著相似的際遇為何能夠不被現實打倒,身上時時散發著自信風采,當時我就一直在他身上尋找我所沒有的特質。不知不覺,我被他身上散發的特質深深吸引,近乎迷戀,但當時我拚命壓抑自己對他的崇拜與迷戀。所以在大學四年,我們並沒有交集。期間,我也曾與幾個女孩拍拖,但皆無疾而終,我心知她們都無法瞭解我,無法到達我的心靈深處趕走孤寂。」
「這期間,冰映扮演著什麼角色?」宮千秋好奇著謝冰映與胥郡的關係。
「她……她與我比鄰而居。她是家中的老ど,在家卻最不受寵,她有三個極為出色的姐姐,父母親老愛將她與姐姐們比較,一比較,她就顯得遜色許多,因此父母親對她並不喜愛,甚至故意忽略她。每當她在家中受了委屈,她總會跑到我家來找我,有時向我傾訴她的委屈,有時訴說她心境的孤寂及無奈,有時她就這麼跟我坐在我家的後院,兩人無語地呆坐一個下午。她與我感情極好,情同兄妹,我惟一會將心情與人分享的,大概只有她,我內心深沉的孤寂她都知道,我迷戀陶酣的事她也知曉。」
「然後呢?」
「在那段對陶黠感情掙扎期間,她伴在我身邊聽我訴說內心的掙扎矛盾,我一直感謝她伴我走過那段心情最灰黯的日子。與陶酣再相逢,他還邀我至他旗下工作時,我告訴自己,只要能在陶酣身邊就很滿足,而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所以我二話不說即答應了他。當我興奮地與她分享這分喜悅時,冰映卻哭著求我不要上台北,她告訴我不想離開我,並傾吐出她愛我近十年的事實。」
「當時,你立即逃避了她的愛?」宮千秋依直覺猜測後來發生的事。
胥郡點頭默認。
「原來你不止感情潔癖作祟,還被完美情結蒙蔽。」宮千秋對他的感情下評斷。
「有沒有人說你太主觀?」胥郡見她又評斷起他的感情來,忍不住問道。
「有沒有人說你會因為自以為是的愛而失去幸福?」宮千秋回以顏色。
兩人就這麼對看著,誰也沒回答。
最後兩人皆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麼,你對陶酣的感情到底是愛他身上的完美特質,還是愛他的人?」宮千秋再問道。
「這才是你想要瞭解的重點,是吧?」胥郡噙著笑說道。
「這……算是吧。」宮千秋愣了許久,點頭承認。
胥郡笑看著她,呆了半晌才回道:
「這部分,我保留好嗎?」
「啊?」想不到他對她說了那麼多切身的事,卻會保留這個讓她最為好奇的問題。
「不方便說無妨。」這涉及他個人的隱私,她也不好追問。
「但我可以告訴你,陶酣愛的不是我。」胥郡又道。
「咦?」他怎會這麼說?莫非他知道誰是陶酣愛的人?
「如你所想,我知道他心繫何人,我也可以告訴你。」胥郡嘴角揚起,看來有些詭詐。
「你又看出我的想法了。」宮千秋不以為然。「不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宮千秋看出他眼中的算計。
胥郡但笑不答。
「那你說,陶酣他到底愛誰?」宮千秋就不信他真的知道。陶酣那個人她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個性難測不用說,那張嘴更是緊得很難套出關於他切身的話,就不信胥郡真能套出她套不出的答案。
「過來。」胥郡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宮千秋傾身向前。
「他……愛的是你。」胥郡附在宮千秋耳邊緩緩說道。
「他……愛的……是我!」宮千秋張大眼睛不敢置信
地望著胥郡吼道。
「沒錯。」
胥郡嘴角又揚起,滿意地將宮千秋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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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的是我……他愛的是我……」宮千秋在房中踱著步。
這個胥郡到底胡說八道些什麼,就知道他最後那一抹詭譎的笑別有用意,原來就是要她今晚睡不著!宮千秋心情煩躁地用力踱著步。他真的做到了,她為了這句話真的傷透腦筋無法人眠。
不可能……不可能的,陶酣那個花心大蘿蔔怎會愛上無貌無才又無德的她?
論面貌,她充其量只能算耐看,連中等美女都談不上;論才情,她倒有樣才藝能上檯面與人比較,那也只有鋼琴,但那是小學五年級以前的事,現在琴藝也全忘光,能彈首小蜜蜂就得偷笑了;論德性,她這個有名的八卦女,說長論短製造是非是她的最愛,三姑六婆所有的特長集於一身,一隻毒舌與人吵架從未輸過,這樣的德性能引人喜愛?不被唾棄就阿彌陀佛了。
「可惡的胥郡……」宮千秋邊踱步邊咒罵起害她失眠的始作俑者。
胥郡一定在誰騙她,想引誘她在陶酣面前出糗。他以為她一聽到他這麼說,明天鐵定會去找陶酣問個清楚。哼!他胥郡未免將她看扁了吧,她就偏不踏人他的陷阱之中。她宮千秋是何許人也,哪會那麼容易就上當。
終於理清頭緒,走也走累了,她將自己拋在床上,拿起剛回到身邊的隨身錄音機,將耳機戴上,聽聽音樂也好。
她製作的錄音帶前面都有代表當時心情的歌曲,包含這卷五年前的錄音帶也是。她將錄音帶回轉至開頭,按下播放鍵,閉上眼等待著熟悉的音樂響起。
「今晚,又是個孤寂難眠的夜……」
「陶酣!」宮千秋彈跳而起,將耳邊的耳機扯下。「怎麼會有陶酣的聲音?」一定是失眠所產生的幻聽!宮千秋搖了搖頭,將耳機再戴到耳邊。
「我遙望著窗外的星子,思念著在遠方的你。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你,可曾收到我最深切的思念……」
「啊!真的是他。」照理說隨身聽中的錄音帶應是她五年前隨手記事的那一卷,怎麼會有他的聲音出現?
宮千秋將錄音帶拿出一看,果然不是她的錄音帶。難道陶酣也有隨身錄音的習慣?那她可不能再聽下去,這畢竟是人家的私密記事。
不過,聽聽又何妨,反正聽完再歸還,他也不知錄音帶被聽過。另一股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可是明人不做暗事,她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這麼做心裡總會有些疙瘩,一定無法坦然面對陶酣,總會覺得對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腦海的正面聲浪升起。
但你不是一直不瞭解陶酣嗎?也許這卷錄音帶會有所助益,搞不好其中有許多他不為人知的秘密,正好可以做為以後與他交涉的把柄,誰叫他以前也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以隨身錄音機威脅她。
就這麼決定!宮千秋將錄音帶放人,耳機戴上,開始她這個明人磊落生涯的第一次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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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千秋深夜的節目「MidnightMusic」正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將於情人節二月十四日開播,宮千秋這些百子忙著搜集整理自己帶回來的音樂,並觀摩友台的各個廣播節目,每天安排滿滿的工作,回到家也是聽廣播節目邊做筆記,沒一刻閒下來。
「千秋,你最近怪怪的哦。」一日,施佳青靠過來對她說道。
「怎……怎麼會,你太多心了。」宮千秋眼神閃爍地回答。
青仔不會發覺到什麼吧?
「怎麼是我多心,你隨便抓一個之前和你合作過的同事問問,你何時這麼認真工作過?」
宮千秋還沒出國之前是抱持著「工作不忘玩樂」的工作態度,只求在時限之內將工作成果呈現,在工作的過程中是能混就混,當時他與宮千秋就是公司有名的打混二人組,怎麼也沒見過官千秋會如此拚命地投人工作中。
「是我的節目耶,當然要認真投入啊。」宮千秋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真被他瞧出什麼端倪呢。
「是嗎?」施佳青揚著狐疑的語氣睨著她。
「哎哎,怎麼?那麼關心我,是不是捨不得我工作太操勞?就知道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宮千秋改變策略,以攻為守。
「什……什麼非分之想。」施佳青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我一直將你當哥兒們,怎會對你有非分之想,你……你太多心了。」
「是嗎?」宮千秋模仿著他剛剛上揚的狐疑語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啊,像你這麼前也不凸後不翹,與人說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一點也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體貼,怎會引人非分之想。」施佳青故意以鄙夷的口氣陳述著。
「是這樣嗎?」她倒不知她真那麼差。但「那個人」為何會喜歡上滿是缺點的她?
見宮千秋許久未回嘴,施佳青低身瞅著她。依她的個性,被人說的那麼不堪,那張利嘴一定馬上反擊,怎麼這回卻兀自沉思了起來。
施佳青張手在她眼前揮舞,宮千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毫無反應。
「我就說怪嘛。」施佳青充滿疑惑的眼盯著宮千秋。
宮千秋一回神卻看到施佳青放大的臉。「啊廣猛然往後退,腦袋瓜以疾速衝撞到後方的書櫃。
「哇——」宮千秋痛得低下身,手撫著後腦勺哀號。
「千秋,你沒事吧?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施佳青趕緊到休息室取來冰塊及毛巾,將包著冰塊的毛巾覆在宮千秋的後腦冰敷。
「好點了沒?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明知身後有個大書櫃還拿頭猛往書櫃撞。」施佳青見她沒方才痛楚,將她扶到座位上坐著。
「痛——」宮千秋低著頭,眼淚因痛楚而奪眶而出。「你以為我愛啊。」誰會沒事拿頭去撞書櫃的。
「那麼不小心,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檢查?」施佳青移開冰袋,檢視傷口,還好沒有破皮。
「不用了。」宮千秋痛得聲音帶著哽咽。
「真的沒關係?」施佳青仍不放心。
「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我出去走走。」
悶死了,沒日沒夜的工作那麼多天,她得出去透透氣,要不真的會悶得腦筋打結。這些天用滿檔的工作量來迫使自己的腦筋沒空胡思亂想,每天累得回到家一沾枕就睡,睡著了又被綺麗的夢搞得睡眠毫無品質可言,清早醒來比前一天更加累,所以她沒有一刻輕鬆過。
都是那卷錄音帶惹的禍。
人說好奇會殺死一隻貓,而好奇讓她變成了熊貓。要不是她意志不堅,放棄原則聽那卷錄音帶,也不會把自己弄成今天這般德性。聽到了那錄音帶中不該聽的內容,讓陶酣的私密事將她整個生活攪亂了,每天一空下來,陶酣在錄音帶中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就在腦海浮現,搞得她非得以非常人能負荷的工作量來抑制自己思緒的飄離。
看看從電梯鏡子裡反映出的自己,雙眼因睡眠品質不佳而在眼窩留下淡淡的陰影,現在的她像足了電影中的女鬼,黑著眼圈再加上慘白的臉色,看來得放鬆休息一下,央求老媽來個冬令進補才是。
「早告訴你別好奇聽那卷錄音帶,現在真得到現世報了。」宮千秋眼神兇惡地指著鏡中的自己冷斥了幾句。
她會變成這樣,胥郡也逃不了責任。難怪在他要告訴她陶酣心屬意的人之時,臉上那一抹如電視劇中古代奸臣的笑容,一看就知心懷鬼胎,想他是見她日子太過平靜、見不得別人好的心理,故意弄些是非讓她煩心?好啊,若真是如此,她宮千秋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胥郡,你等著,可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小心我整得你沒好日子過。
電梯已達一樓,她趕緊斂起惡容,換上溫和的微笑。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搞得自己如此狼狽。她自包包中拿出梳子梳整了頭髮,對著鏡子揚起最為燦爛的笑容。
「這才像宮千秋嘛。」她宮千秋不是個開朗無憂的女孩,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別人的一點小事干擾而失去自我。
對著鏡子再次展現最無懈可擊的笑容,確定表現出來的形象夠完美——當然除了黑眼圈外,才轉身對著電梯門,等著以最完美的姿態呈現。